沧海神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水星的猪
良久,吴雪说道:“用火。”
兰儿说道:“火”
吴雪沉声道:“这雪蚕既然是极寒之物,必然是怕火……”
说着,他举起蜡烛,在灯火照耀下,那密集的丝线闪着锋寒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吴雪将火烛对着丝线,只听“啵”的一声,犹如琴弦断裂,接着小小的火星顺着丝线蔓延开来,四通八达,宛若一张火网。
游天星笑道:“雪兄弟果然机智过人,能这么快就想到万物相克之理。”
等火网烧完,化成灰扑落而下,三人急忙跑到石业兰、张节陵身边,摸了摸二人脉搏,却是跳动有力。
兰儿推推石业兰,连连呼唤着,人没醒过来,却只听他们的鼾声。
兰儿阴沉着脸,说道:“让你们喝酒,差点连命都让人害了!”
游天星坏笑着分别在张节陵和石业兰身上点了几个穴,突然二人像是被电打了一样,腾的跳起,一个笑、一个哭。
吴雪想他定是分别点了他们的笑穴和哭穴了,见他们模样,也觉得好笑。
张节陵皱着老脸,嘴里呜呜呀呀地哭着,说道:“你们……你们……搞什么鬼!”
石业兰抱着肚子,笑得倒在了地上,像是抽筋了一样,说道:“怎么……怎么回事!”
兰儿忍俊不禁道:“叫你们再喝这么多酒!”
张节陵已经揣测到了是谁给他们点了穴,一边哭,一边像个撒泼的怨妇一样说道:“好你个游天星,快给我们解开……呜呜呜……有种别偷袭,跟我一对一较量点穴之法!”
兰儿挑了挑眉,双手夹着腰,宛如一只小恶魔般,说道:“还喝这么多酒吗”
二人连连道:“不喝了,不喝了!”
兰儿笑了一笑,冷哼道:“叫你们不长记性!有什么紧要的事也不告知一声,却在这里推杯换盏,好不惬意呀!”
吴雪忽然发觉兰儿居然还有如此“恐怖”、“蛮横”的一面。他浑身发冷,心想她若是这么对我,我恐怕是无论如何也禁不起,定是要乖乖投降的。
二人连连告饶,游天星这才解了他们的穴道。
张节陵和石业兰一哭一笑,好似失去了力气,颓然地坐在椅子里。
良久,石业兰疑惑问道:“你们怎么都来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吴雪将事情告诉他们,他们也很是惊惧,若是他们突然醒来走动,定是已经支离破碎了。
张节陵醉眼朦胧,酒意已经被哭完了,突然他一拍脑袋,叫道:“忘了正事了!我们该今早就离开的!”
他跑到外面一看,却是天边隐隐浮现鱼肚白,还没有尽亮,这才放下心来,长长出了口气,心有余悸道:“还好……还好……若是过了卯时还没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吴雪疑惑道:“道长何出此言”
张节陵抹了把惊汗,说道:“因为过了卯时,大风就停了。要想等下一次起风,要在半个月以后,但这个山庄的粮食一定是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吴雪嘴角抽了一下,苦笑道:“道长……道长真是大心脏、好定力……”
石业兰左右瞧瞧,疑惑道:“赵员外呢怎么不见他人影了”
张节陵说道:“应该是先回去睡了吧……”
众人商议一下,觉得还是赶紧召集大家,以做准备。
于是游天星去西院叫潘凤,吴雪去那个“堡垒”寻找赵昊天和翎歌。
兰儿说道:“这里突现雪蚕丝,恐怕有人作祟,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张节陵笑道:“你去他就更加危险了。”
兰儿了然,便也不再强求,只叮嘱吴雪要万般小心,不可大意。
石业兰道:“我跟我徒弟一起去。”
张节陵笑道:“你好好留在女儿身边吧,别老是让她担心。这点小事,他还能办不好”
于是兰儿和石业兰、张节陵留在这里等着众人,不多久游天星就和潘凤一起来了。
游天星问道:“他们呢”
石业兰说道:“他们去找去他人了。”
众人又等了一阵,他们却还是没有回来,心里起了疑惑,眼见时间愈发紧迫,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张节陵看着天色,愁添眉梢,起疑道:“怎么过了这么久,他还没回来莫非真的遇到什么事了”
兰儿无不担忧地说道:“等不了了,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于是他们一同来到赵昊天居住的“碉堡”前,只见圆形墙壁四面的门皆是大开,在大风中“咣当”、“咣当”作响。
里面一片漆黑,一点光都没有,宛若一个猛鬼出逃的监牢。
第两百四十章 大风起兮(兰儿篇)
一行人来到赵昊天所住的堡垒面前,只见其四门大开,随风摇摆着,不断发出令人心悸意乱的撞击声。
接着晨光熹微从外面看去,里面如同一个黑洞洞的魔窟,光线无法深入其中。
这不是一个适宜居住的家,而是一个恶魔囚身的牢笼。
张节陵怔怔道:“怎么回事怎么这副光景”
石业兰诡笑道:“赵昊天一直对我们闪烁其词,定是藏着秘密。”
游天星思忖道:“恐怕,一切的谜底都在这里面了。”
众人在外徘徊不前之时,兰儿一纵身就扎入黑洞洞的入口。
张节陵惊呼道:“诶诶诶,大闺女先别着急啊!里面搞不好有危险,等我们一起!”
兰儿已经无法等待,起先只是丝丝不安,而现在这种感觉不断地放大,如同堤坝的裂痕,现在已经被水压冲破了,她怎么还能犹豫干等着呢
张节陵立马就想跟进去,但回头一看石业兰仰首凝神静视着此栋建筑,好像没有发现兰儿已经独自闯了进去。
游天星和潘凤一马当先,脚下一动立马追着兰儿而去。
张节陵急道:“我说石兄,你亲生女儿已经跑了进去,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石业兰回过神,淡淡一笑,说道:“她么她没事的……”
一副笃定自信的姿态让张节陵也不知他究竟是心宽,还是根本就是个对儿女不闻不问的冷漠父亲。
张节陵说道:“你儿子也就进去了!”
石业兰一怔,皱起眉头,疑惑说道:“我就一个女儿,没有儿子。”
张节陵笑道:“一个女婿半个儿,你的宝贝女儿追着女婿去了,你不担心吗”
石业兰苦笑着摇摇头,说道:“那我就更不担心了。”
张节陵一跺脚,说道:“嗬,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放心呢”
石业兰淡淡一笑,说道:“我女儿究竟几斤几两,我这个当父亲的还是知道的。”
兰儿急不可耐,那种不安感快要突破胸膛,她急匆匆地冲到堡垒里面,却很快迷了路。
这里面光线很暗,甚至连个灯都没有,而且里面道路复杂,她很快就迷失了方向。
她忧心忡忡,并不是因为惧怕黑暗,而是心有挂念。
这份牵念可以让人克服恐惧,敢于面对自己不敢面对的事物。
过不多久,她听到了脚步声,立马止住呼吸,身子贴在光秃秃的冰冷墙壁上。
兰儿警惕地听着脚步声,那声音不疾不徐,像是漫步一般,沉稳、有力。
渐渐的,那声音靠近了,停到了兰儿跟前,兰儿屏住呼吸,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他是谁
忽而,只听一阵浑厚的风动,直扑兰儿而来。
兰儿一惊,像是早已张弓搭箭,身子往旁边是侧,躲过了那一击。
她沉声质问道:“是谁!”
可是那人并没有回答他,漆黑的空气犹如死水般沉寂,静的可以听见心跳声。
兰儿压低着呼吸声,她知道,在这样一个黝黑的环境里,视野很是受阻,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要想对敌,只能通过听觉。
那人依旧没有回答她,只是忽而又是一招袭来,趁着兰儿气息未稳先于一步出手。
那人动作很快,气劲刚猛,洞察力也是惊人,居然在此黑暗环境里准确的找到兰儿的身位。
兰儿听着那一掌挥来的声音,是从她左边打来,她步子一踮,连连往后退出两步,反手出击。
可那人似乎将她的一举一动全然掌握,这一掌打了个空。
那人的气息霍然消失了,不知退到了哪里,就连脚步声都没有。
甬道里静得出奇,这样一个暗敌环伺的环境,只叫人胆战心惊,想要闭上眼睛,不顾一切地跑出去。
可她现在不能出去,就算是找到了出去的路也不会出去。
恐怕直有她见到他安然无恙,她悬着的心,才能落下来。
现在,一个不知道身份的敌人就匍匐在这里,她必须独自面对。
可是忽然起了疑,能在这样一个黑暗环境里视物的,只有游天星一人,难道此人就是他
那他为什么要害自己呢有什么理由必须对她出手呢他跟这起事件几乎毫不相干。
而且,他尽可能直接用暗器点穴之法将自己治服,可他却是用的却是近战攻击。
莫非这只是他的伪装将她伪装成是别人残害的
一时间无数念头在兰儿脑海浮现,但是她很快就摒弃了。想再多都没用,不如把敌人治服了有用。等把敌人打趴下了,一切谜底也就解开了。
越是这种时刻,人就越是会冷静。何况,这也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经历黑暗御敌的环境了。上一次,是在江底迷宫。
兰儿收敛心神,凝神静气地感知着黑暗的环境,那个人,毫无疑问也在揣测着她。
他在哪呢
忽而,兰儿只听头顶落下一阵风声,直竖竖对着她而来扑盖过来。
他在头上!
兰儿心中一惊,那人下落的速度很快,快到只眨眼间就到了她头上。而她俨然成了一只无助的兔子,等着老鹰将她抓起。
可兰儿却是蓦地身子往后一仰,以一个奇特优美的倾泻角度翻身,横着一腿就在半空中将下落攻来的那人踢飞!
那人闷哼了一声,坠落到黑暗之中。
他现在无比惊愕,他万万没想到,一个看似柔弱的小丫头居然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那一腿的威力着实势大力沉,所过之处顿时掀起一股风浪。
若不是他及时回手以内力抵挡,恐怕他的肋骨已经碎了。
但就是这样,他现在胸口依旧隐隐作痛。那一腿的气劲贯到他心口,气息立时犹如浪潮拍岸,激起了一片白沫。他的气息居然被此一腿就踢得紊乱起来!
而兰儿俨然不想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趁着将他踢出,紧接着身子一动,顺着声音来到了他跟前,又是一阵攻击,那人连连迫于招架,渐落下风。
他本以为很容易就能将她治服,但没想到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丫头竟然也会有如此功力,他现在有些讶异,也很兴奋。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忽而,那人冷哼一声,趁着兰儿出击的时候,反手射出几枚暗器!
对于暗器,他一直很是有信心。
就算是专攻暗器的宗门又如何他靠着自己的一手暗器功夫,打败了不知道多少自以为傲的人!
他有信心,只要他暗器离手,就没有不中之理。
那几枚暗器划破空气,几乎是在兰儿身前发出!
这样一个距离,几乎是不可能躲避的,那几枚暗器已经到了兰儿的胸前。
可令他惊异的是,只听到叮叮咚咚的声响,显然暗器是打在了墙上,而没有打中人身上。
怎么回事!
她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距离将他的暗器躲开!
就在他心里闪过一丝犹疑的时候,忽而听到身后一阵响动,而他却是已经躲闪不及!
他只动了半步,就被兰儿捕捉到,一掌推出,直将他整个人拋起,犹如中了箭的鸟,溅落一道血迹。
而他没有停留,借着势头立马稳住身形,消失在了黑暗的甬道里。
兰儿听那人的轻快如飞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冷笑了一声。
不过她现在依旧心有余悸。那几枚飞镖着实很具威胁,而且也几乎是贴着她的胸口飞过。
她将那几枚飞镖拔出,收在了口袋里,用做证据对照。
不多久,又是一阵脚步声,只不过这次的脚步声很是急促杂乱。
远处,一点幽幽的灯火往这边赶来了,兰儿凝眸望去,只见从甬道那头急急赶来两人,这两个人她再熟悉不过。
一个是她父亲,一个是张道长。
张节陵在前打着灯笼,一手拉着石业兰,嘴里不断碎碎念,后者看起来很是无奈。
兰儿站在甬道中间,面带着丝丝神秘的微笑。
等他们赶来,见到甬道里突然浮现一个白衣人的身影,张节陵顿时如同受蹄的奔马,吓得往后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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