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神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水星的猪
令吴雪疑惑的是,身为老一辈武林名宿,甚至这些门派还参加过对于如梦教的讨伐,为何得知自己身怀魔教功法却没有勃然大怒呢
他真的有些疑惑了,他搞不清这些高深莫测的前辈们到底是怎么看待如梦的,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看待自己的。但是对于吴雪来说,只要不把他当做是一个魔教小魔头就行了。
张节陵却无比玩味地笑了,看向惠悲大师,淡淡说道“你可知道这个小兄弟是何来路”
惠悲大师笑了笑,语带清风,说道“人都有自己的身份,何必分得那么清呢”
可张节陵却是一笑,说出了几个字。
“他就是吴家的小公子。”
“什么!”
惠悲大师已经不像之前那么语带机锋,闲情自若了。他听了张节陵的话,立马蹦了起来,一脸惊恐地看着吴雪。
惠悲大师喃喃道“你就是吴家的小公子!”
吴雪有些莫名其妙,怎么所有人听到他的名字都是那么惊愕,就好像是活见鬼了一般。
他回了一礼,说道“晚辈正是吴家吴雪。”
惠悲大师变了神色,那神色没有丝毫恶意,相反的,看起来却让人觉得似乎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他脸上已经沁出了冷汗,在屋子里不断踱着步子,团团转。
吴雪觉得莫名其妙,张节陵觉得理所当然。
张节陵玩味地笑着,看着这个老友如此神色,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可不像是一代宗师该有的风采。”
惠悲大师却突然停下慌乱的脚步,跑到外面看了一圈,确保窗外无耳后,把门窗禁闭起来。
他这才安心稍许,抹了把冷汗,勉强笑道“你个老小子,把这么,这么独特的人带在身边也不老早说一声,害得为兄毫无防备,教雪公子看了笑话。”
张节陵哈哈大笑,说道“这不是给你一个惊喜吗”
惠悲大师苦笑道“这也太过惊喜啦!老头子没有几年活了,你还要吓死老朽吗”
吴雪听见他称呼自己的字眼已经变了,变成了“雪公子”。他感到莫名其妙,为何所有人听见他的名字都是如此神情难道自己真就是一个祸患吗
看到吴雪有些疑惑,有些沮丧的神情,惠悲大师安慰道“雪公子,干吗露出这样一副神情后面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呢!”
吴雪苦笑道“我宁可不面对这么对事。我们一路来已经遇到了太对稀奇古怪的诡异事,不想再遇到了。天下无祸便是福。”
吴雪现在能想到的只是“无祸”,这种说法只是对于他自己的愿望,只是希望那些麻烦事离自己远一点,可他终究会明白,这种想法是欠缺的,短浅的。
惠悲大师略微一怔,转而笑道“好一个天下无祸便是福。只是年轻人应该把目光放远一点,这样才能有可能有所建树。”
这些是吴雪当下难以考虑的,现在的他想不到,往后回忆的时候才能响想起的。这些都成了他之后响想起会露出微微一笑的事情。
惠悲大师这下明白张节陵为何要把他带在身边了,但他也有个疑惑,他真的不怕整个武林与之为敌吗!
但从张节陵眼神中,看不到任何犹疑,只是一如既往地充满好玩的意味,就好像他是个老顽童,要教整个虚伪的武林蒙羞才好!
吴雪刚想开口问起自己几个最想问的问题,但惠悲大师却对他说道“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有些事情的真相虽然已经藏匿,但总是有踪迹可寻,又何必一次分清呢来日还长,现在都了解了不一定是好事,等你羽翼渐丰之时再考虑吧!”
吴雪苦笑一下,心想他又知道自己的想法了,于是没有开口。
对于过去,虽然他依然很是怀疑——那些事情的记忆犹如破碎的蝴蝶翅膀,绚丽却七零八落,却又充满了秋天凋谢的诗意。但是他已经不再那么执着了。
这种对记忆的执着正是对诗意最好的理解。所以,有些“诗人”没必要有感而发就动笔写些似是而非的诗句,水平不说,还闹笑话,教后人看笑话。
若是记忆足够美丽丰满,那就是人能推敲出来的最完美的诗句。
有些事情无可奈何,记忆虽然美好,但是却是只能回忆的东西。那些残破的碎片犹如打碎的镜子一般,每一块尖锐的碎片都反射着曾经的面容,和他一同动作,一同回想。
他不想被这些碎片伤到,所以只能回避,但又充满好奇和希望。
若是那些碎片能够拼凑起来多好可这也终究是吴雪的幻想。
对于过去,他脑子里满是那些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事情,真真假假,他已经难以分辨其真伪。
但若是能让人对于过去,甚至未来依旧可以前进的虚假记忆,稍微宽恕一点自己又有什么不好
第一百三十九章 调查
三人一时沉默,似乎都在想心事。
无论是处于什么年龄,他们都有自己的心思,只不过不同年龄段思考的事情不一样。
良久,张节陵叹了口气,说道“言归正传,你不是许诺了一晚上就找到盗经贼吗”
惠悲大师一怔,笑道“我都忘了这件事。也罢,《普罗经》也是我少林秘宝之一,丢失了的责任,老衲可受不起。”
张节陵笑道“可我看你一点也不着急。”
惠悲大师笑道“有正一张节陵和吴家雪公子在此,我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说着三人就动身去往现场。
令吴雪惊奇的是,他们去的地方正是他和张节陵打晕那些人混进来的那间藏经阁。
此刻外面已经被几个手持戒棍的武僧封锁,见了方丈前来,俱是欠身施礼。
惠悲大师道“没有什么异动吧”
武僧回道“没有,整个云响寺都已经封锁,没有人进来,也没有人出去。”
他们到了那间三四层的楼里,一推开门,就见地上有一大摊血迹,已经干涸了。
吴雪一怔,喃喃道“这血迹是怎么回事”
惠悲大师念了一声佛号,闭上眼睛,说道“这正是你们打晕的那些人的血迹。”
吴雪闻言一惊,心中一阵抽紧,他几乎快要吐出来。
“他们,他们死了”
惠悲大师道“他们死了。”
吴雪一阵恍然,是他们害死了他们。这种负罪感让吴雪很是难受,虽然人不是他们杀的,但是若不是被他们绑起来了,又怎么会让盗经贼杀害说到底,自己还是加害者。
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把那穷凶极恶的盗贼捉拿归案!
张节陵略微皱眉,问道“那经卷藏在何处”
惠悲大师走到一个放满经卷的架子前,微微一推,那书架就缓缓往边上移动。
只见里面一个暗格,还有一个宝匣。只是那个古朴的木头匣子里面,已经没了《普罗经》。
那个匣子打开着,吴雪看了一阵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不由得略微叹了口气。
惠悲大师看着吴雪的神色,只见他先是一阵失落,还有些失望,但随后就好似老僧入定一样,直直地站在那里,眼神似乎很远很深,不知落到了何处。
就算是惠悲大师也看不出来他这是为何,于是他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张节陵小声笑道“他正在脑海中还原案发的现场。”
吴雪呆呆站在那里,在他脑海里,却渐渐形成了一个动态画面。
盗经贼进入门,不知他是怎么进来的,有可能是一个轻功极佳的人,也有可能本就是一开始就在这个寺庙里的人。他有可能是一这人,也有可能是几个人,但是人不会太多。就算是有,也只是藏在各处放风的。
从现场的晚完好状况来看,这个盗经贼对这里很熟悉。他进来以后,直奔主题,一下子就找到了藏经处,拿了经卷。
在这途中,此人还杀了几个无辜的人。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因为他们看见了他的脸!在光天化日之下盗窃,必然不能是一身夜行衣,自然也没有蒙面罩。
但是最令吴雪疑惑的是,他到底有没有逃出这个寺庙呢
吴雪微微蹙眉,问惠悲大师道“这个《普罗经》是何时发现丢失的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个暗格”
惠悲大师道“那是大概是申正两刻,巡逻的寺僧发现藏经阁门大开,里面有几具尸体。”
吴雪想了想,那时候他们已经忙完,坐在离这里不远处休息,那会儿大概是申正一刻。除了巡逻的武僧和忙碌的雇工,没有见到其他人走过。
想到这儿,吴雪突然一怔,他想到了,在那会儿百里穆和子愉正携伴而行,方向正是向着藏经阁!
不会吧吴雪想了想,但也觉得只有这个可能了。
于是对张节陵道“你还记得那时百里家二少爷和子愉姑娘往这边走嘛吗”
张节陵道“你怀疑是他们”
吴雪摇了摇头,叹道“目前也只能这么想了。”
带着怀疑,三人来到客房,找到了百里穆和子愉。
他们正在房间里说话,突然被这几个人打扰,很是厌烦。
看见吴雪,百里穆突然站了起来,冷笑道“你个贼喊捉贼的东西,还有脸来我这里”
吴雪淡淡道“目前还不知道谁是真贼,在这里的人都有嫌疑。”
百里穆额头上青筋直跳,狠狠道“你怀疑我百里家”
吴雪道“我说了,每个人都有嫌疑,就算是我们也不例外。”
百里穆握着拳头,他真相把这个狂妄的小子的脸给锤烂,但是忌惮在场的惠悲大师,只好忍着一股怒火。他还记得,这个老和尚只一招就将他浑身力气散去。
子愉道“你们想查案”她看了看吴雪他们,神情很冷淡,接着道“那就查吧,反正也查不到什么东西。”
张节陵笑道“这就不劳姑娘费心,惠悲大师自有定夺。”
不知怎么的,吴雪总感觉这个子愉看着百里穆的神情很是复杂,几分嗔怨,几分爱慕,几分悲切。他感到很奇怪,一对恋人怎么会有如此复杂的神色
而这个百里穆,似乎对她忽冷忽热,时而上心,时而又有点心不在焉,总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
他难道有心思吗他的心里似乎藏着一个求而不得的野兽,这个野兽似乎快要发狂发疯了。只是他还没有挣脱牢笼,还没有闻到猎物的气味。
张节陵看出了吴雪的顾虑,于是问题由他来提问。
“你们申正一刻的时候去过藏经阁那里”
百里穆只一脸阴狠,冰冷地看着他们,默不作声。
子愉回答道“去过。”
张节陵微微扬眉,道“哦回答的倒是干脆利落。”
子愉冷笑道“我们又没有去那个什么无聊的藏经阁,干吗不承认”
张节陵道“你们没去”
子愉冷笑道“你这老头怕是老眼昏花了,通往藏经阁的路有好几条,藏经阁后面的院子里有一个花园。我们自然是那花园赏花,何必要面对那些无趣冰冷的佛家经卷。只怕那什么秘宝送给我,我还考虑要不要呢!”
她说的没错,没有人会把约会地点定在藏经阁那种地方,除非他是个傻帽,或者想被人认为是个傻帽。
花园自然是个好去处。
但他们就只是途经这么简单吗
百里穆在一边,扭过脸,他神色复杂,似乎心有所顾。吴雪觉得很是奇怪,这是一对恋人该有的吗怎么感觉他们像是中间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一人想要过去,而另一人却在张望别处。
百里穆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他究竟在想什么呢
子愉偷偷看了百里穆一眼,爱慕的眼神里又似乎透露出些许恚怨。
到了这里,算是到了死胡同里。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们就是盗经贼。
他们三人无功而返,都有些失望。
走之前,张节陵还玩味地笑道“这里是清净之地,超过酉末就该风分开各自回寝了。”
百里穆只冷哼一声,没有看子愉一眼。
三人走在布满花香的小径上,灯龛幽幽,树影戚戚,枝叶缝隙见可以依稀窥见狡黠的月色,似乎在嘲弄冥顽不化的人们。
张节陵饶有趣味地看了看吴雪,笑道“我看那一对情侣可是大有问题,他们怎么看都不像是情侣。只态度涵养这一点这一点,可就比你和兰儿小姑娘差远了。”
吴雪心想你可别拿我逗趣了,若是让兰儿知道他又牵扯进这些莫名其妙的怪事里,只怕她又要跟他生气。
不过,吴雪也确实有这种感觉,于是说道“小情侣闹矛盾也不是这样的。而且我看出来,似乎是子愉姑娘单方面爱慕百里穆,而他似乎心有挂念,对什么东西念念不忘。”
张节陵笑道“我说那小子也算瞎眼没良心,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个冷淡漂亮的小姑娘只对他笑过,而他似乎并不领情,甚至还有些厌恶。”
吴雪叹了口气,道“只不知道他为何忽而对她好,又忽而对她如此冷漠。”
张节陵骂道“这小子也忒不是个东西,不喜欢就直说,干吗对人忽冷忽热的,给人希望又让人失望”
惠悲大师在一边“咳”了一声,提醒他们这是在寺庙,是清净之地,怎么能胡言乱语之男女情爱呢
他苦笑着说道“你个老小子,还是这样,明明已经是出家人,又何必再去叨扰红尘之事呢”
张节陵笑道“我不就是打抱不平吗,我又没有犯戒,大师不必对我有怨言。女孩子的手,我已经好久没有碰过了,心里早已经清净了!”
惠悲大师叹了口气,若有所思,随后说道“道兄就是心思太过跳脱,若是肯收下心来,也想必是凌绝顶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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