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的眼睛
作者：肖如双
清晨，叶天权坐在湖心公园荷花池边的长椅上，手中铅笔与纸张摩擦出“沙沙”声响，入眼的新荷跃然纸上。突然，叶天权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他抬头，看见一个姑娘。他还没看清楚姑娘的长相，视线就被跟前一只摇着尾巴吐着舌头“吭哧吭哧”的哈士奇吸引过去了。“哇啊！”叶天权大叫一声，双手一抖，纸笔掉在地上，同时双腿一缩，蹬上长椅。“哇啊！”姑娘毫无防备地被叶天权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双手一抖，左手提着的包包和右手抓着的狗带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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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人的眼睛
作者：肖如双
第 1 章
清晨，叶天权坐在湖心公园荷花池边的长椅上，手中铅笔与纸张摩擦出“沙沙”声响，入眼的新荷跃然纸上。
突然，叶天权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他抬头，看见一个姑娘。他还没看清楚姑娘的长相，视线就被跟前一只摇着尾巴吐着舌头“吭哧吭哧”的哈士奇吸引过去了。
“哇啊！”叶天权大叫一声，双手一抖，纸笔掉在地上，同时双腿一缩，蹬上长椅。
“哇啊！”姑娘毫无防备地被叶天权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双手一抖，左手提着的包包和右手抓着的狗带落地。
“啪嗒。”
这只哈士奇有点聪明，知道这一声意味着什么，立马扭身疯跑。
“哈哈！别跑！”姑娘赶紧去追脱缰的哈士奇，跑了几步又回头对傻站在长椅上的叶天权喊道：“帅哥抱歉！那个包不是我的你帮我看着先谢谢！哈哈——”然后继续去追眼中只有远方的哈士奇。
叶天权站在长椅上凌乱，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从长椅上下来。虽然在网络上他对二哈是喜闻乐见的，但在现实中他该怕狗还是怕狗的。
一旁目睹了一切的晨练阿姨们笑谈起来：“这么大个人了还怕狗，人家这么小的女孩子还养呢。”
“那狗好吓人哦，长得像狼一样，追不追得回来啊。”
“小女孩应该养小狗啊。”
……
叶天权无奈地捡起纸笔，抖落草屑，掏出纸巾擦擦长椅，刚坐上去，忽然看到了那姑娘遗落的手提包，于是把包取过来立在长椅脚边，然后打算继续写生。
也许是因为被刚才的闹剧打断了思路，也许是因为一旁的阿姨们正在谈笑风生，叶天权无从下笔，便对着面前的荷花池思索。
突然，叶天权又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以为是那个牵狗的姑娘回来找他了，猛地抬头，一脸警觉，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倾。但看清来人后却愣住了，心脏漏了一拍，之后剧烈地跳动。
面前的男子长着一张很讨人喜欢的娃娃脸，单眼皮的圆眼睛不大却很是俏皮。他本来刚想开口，却被叶天权的激烈反应打断了，一脸错愕，然后又淡淡地笑，说：“抱歉，打扰到你了。”
他嗓音温和如水，笑的时候能看见口中两颗不太明显的小虎牙，右手还握着个单反相机，叶天权确定了，他就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许愿。
叶天权的心跳止不住地加快，他极力地让自己表现得自然，说：“没事，有事吗？”
他好像比以前瘦了。
许愿看向长椅边的手提包，说：“请问这个包是你的吗？”
叶天权说：“不是。”
“那它应该是我弄丢的。”
叶天权抓起手提包刚打算交给许愿，又想起那个姑娘，便说：“是一个女孩子掉在这里的。”
“你是说，一个牵着哈士奇的女孩子吗？”
虽然许愿的表情没多大变化，叶天权却莫名地想到了“悲壮”这个词语，他忍住笑意，说：“是。”
许愿无奈地笑，说：“那只二哈，抢了我的包。”
这包居然被狗抢了！怎么抢的！叶天权不敢想象那个画面，忍着把包丢开的冲动，递给许愿。
“谢谢。”许愿接过包，“我要怎么感谢你？”
“不用了。”不过叶天权脑内自动浮现“以身相许”四个字。
“那你吃早餐了吗？”
吃过了。不过叶天权说：“没有。”
“我请你吧。”
叶天权心中仿佛有狂风巨浪在酝酿，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答应。
两人走到最近的一家早餐店，点了招牌汤粉。
选好位置坐下来，许愿把相机放进手提包里。叶天权想到他一路走走拍拍，便问道：“你是摄影师？”
许愿说：“对，风光摄影师。你呢？”
“我是画画的。”叶天权想，以前许愿就一直相机不离手，现在果然从事这个行业了。
许愿猜测道：“漫画家吗？”
“嗯。”
“我特别羡慕会画画的人，好厉害啊。”
“能拍出好看的照片，才是厉害。”
许愿笑吟吟，“你又没有看过我的照片，你怎么知道好看不好看？”
叶天权当然看过，不过他说：“你是摄影师啊。”
许愿笑弯了眼，“对，我的照片的确好看。我给你看看。”说着他拿起了手机。
在绘画方面，叶天权也从小被夸到大，但他没有这么自信地说过类似的话。
不过许愿有资格这么自信，即使只是手机拍出来的很普通的事物，都比普通人拍的太多了。
汤粉很快就端上来了，一大碗，汤底鲜美肉片足，米粉劲爽口感好。只是再美味，腹饱的叶天权也没办法食指大动，好在许愿吃得不快。
许愿吃完后，叶天权很快也放下筷子，拿直接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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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看叶天权碗中还有大半碗汤粉，说：“你不吃了吗？”
叶天权总不能说“我其实吃过了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才来的”吧，于是说：“我昨晚修仙到两点，吃了夜宵，还没消化完。”
许愿说：“这样啊，还能这么早起，厉害了。”
临别，许愿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本书递给叶天权，“送给你，我朋友出的书，我觉得这本书里的照片拍得挺好的，也许你可以用来参照，用在漫画里。”
叶天权拿着那本书，看看封面上的标题“心之所向”，说：“你请我吃早餐，还送我书？”
许愿说：“是啊，很谢谢你帮我找回摄影包。”
其实叶天权并没有做什么，但是许愿送他的东西，他当然不会拒绝。
分别后，叶天权看着许愿的背影，虽然肚子胀得过头了，非常不舒服，心却满足得很。
他是不是住在附近？应该是可以再见面的吧。
叶天权和许愿十年前就认识了，只是许愿早已不记得叶天权。
初二的时候，叶天权参加了学校中学部的书画比赛的国画项目。比赛在学校广场举行，方便同学们围观。
不少同学围在叶天权身边观看，他们议论纷纷：“哎，画学校欸，肯定第一啦。”
“不会吧，旁边画牡丹的超级好看，还是工笔画，很高难度的。”
“那又怎样？只要讨好学校都是第一啦，上次文艺表演（7）班的小品这么无聊，但是一直夸学校，不就第一了吗？”
“喂，你们看就看，别吵行不行？”
……
专心致志的叶天权在意他们的议论，但他的确是想要得第一的。他从小学国画，取得好名次不是问题，但竞争对手中也有实力超群的，为了稳拿第一，叶天权选择画学校教学楼。
“同学，我终于找到你了！”一声惊呼传进叶天权耳中，叶天权手抖了一下，抬头看向面前的人，这人穿着高中的白色校服，留着婴儿肥的脸上挂着灿烂真诚的笑容，让人禁不住心生好感。
“喂喂，天权你的画！”旁边有同学叫道。
叶天权低头一看，一滴墨滴落在画纸上。
面前的学长说：“呃，抱歉，打扰到你了。”声音听起来很内疚。
叶天权淡淡地说：“没事。”然后把毛笔放入清水槽中稀释墨水，再将那滴墨推开，渲染成阴影。
“哇，好厉害。你叫‘天权’？”
叶天权听到那名学长这样问，“嗯”了一声。
“是属于北斗七星的那个‘天权’吗？”
“是。”第一次遇到能够将自己的名字联想到北斗七星的人，叶天权不自主地又抬头看了他一眼，看见他正看着自己，微笑着，眼睛亮亮的。
不知为何，叶天权忽然紧张起来。十月中旬天气微凉，上午下过阵雨，微风中带有清新的草木香，温和的阳光洒在身上十分宜人，他却无端地满头大汗。
学长说：“你很热吗？我帮你挡太阳吧。”然后便从叶天权面前走到他身侧。
即使被挡了太阳，叶天权还是热啊。
不久之后，有人过来找学长，学长对叶天权说：“我先去拍照了，待会再来找你。”
叶天权抬头看他，这才发现，他手中拿着个单反相机。
在比赛时间结束之前，叶天权就完成了画作，学长来找他，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许愿，就是你知道的‘许愿’。我是校刊部的成员，负责摄影，下一期校刊的封面由我负责，我想请你帮个忙。”
“怎么帮？”叶天权默念“许愿”，觉得这个名字很可爱，很适合他。
“让我拍个照，合成一下就好。”
“行。”叶天权爽快答应。
“谢了。”许愿熟练地调节相机，迅速地拍完照就和叶天权道别了。
本来叶天权对校刊是没有兴趣的，这次他却专门买了一本。校刊的封面以对角线为界，一半是实景一半是水墨画，实景的画面色柔和恬淡，中间的过渡带处理得很好，仿佛浑然天成，整个画面看起来素雅又和谐。
叶天权看到封底下方的“封面：许愿高一（3）班叶天权初二（5）班”一栏，感觉特别有成就感，同时，很想见到许愿。
叶天权不是个外向的人，平时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呆着，可是现在他竟然有了想要接近一个人的念头。
不知为何，只是一次短暂的交集，许愿竟给叶天权留下了好感。大概是因为他看起来很好相处吧？很单纯很干净的样子，就像书画比赛那天，令人心旷神怡的天气，明朗纯净的天空。
叶天权总是无缘无故地想起许愿，还悄悄打听关于许愿的事，集他负责过的校刊。
他知道，自己大概是喜欢上这个人了。身为二次元的人，况且还有一个腐女姐姐，叶天权对基腐文化是有一定了解的，所以没有为自己喜欢上一个男孩子这件事而感到恐慌。可是他不清楚那是怎样的喜欢，这份喜欢说深吧，可是他觉得自己并没有迫切想要拥有这个人的心情；说浅吧，可是他又对这个人念念不忘。
初中和高中的作息时间不一致，两人平时在学校难得遇到。为了偶遇许愿，叶天权开始注意高一的作息时间，会绕远路经过高中楼，会拿着素描本在校园里写生。好不容易见到了，他想上前去打招呼，只是看到许愿和身边的同学勾肩搭背、开怀大笑的样子后，却总是思前顾后，等许愿走远了，才暗自懊恼。可是等下次碰到了，他还是无法自然地上前去打招呼。
错过好几次之后，再一次的“偶遇”，叶天权终于鼓起勇气，上前去叫住他：“许愿。”
许愿正在和同行的同学笑嘻嘻地说话，突然被叫住，一愣，看看眼前的人，没什么印象，对方还一脸严肃的样子，于是敛笑容，说：“你好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忽然间不笑了，嘴角下垂的样子冷冰冰的，叶天权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许愿，也是一愣，他意识到许愿一定是已经忘记自己了，便说：“没事，我是叶天权，上次……”
“噢！你是画国画的那个同学，很厉害呢第一名，继续加油哦。”许愿又笑了，笑得十分温暖。
“嗯，谢谢。”叶天权的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道别之后，叶天权心里闷闷的。他对许愿念念不忘，可自己早就被抛到脑后了吧。
叶天权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那样喜欢他，毕竟自己可能永远也不会让他知道，而他也不一定会稀罕自己的这份喜欢。于是不再刻意去制造“偶遇”，该干嘛干嘛，想到许愿的时候，就赶紧做题目冷静冷静，平时难得见到了，看几眼便移开视线。
可是在不知不觉中，他在草稿纸上画了很多许愿的速写。
有一次在逛学校的贴吧时，他看到有个女生贴了张许愿的照片上去，向许愿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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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照片看背景应该是运动会时拍的，许愿比着“v”字手，笑得很好看。
他想，为什么许愿笑与不笑的样子差别这么大呢？还是笑起来好看。如果能成为他的朋友就好了，如果能一直看到他的笑容就好了。
叶天权忍不住保存了这张照片，还拿去印刷店洗出来。
很难放弃啊，那该怎么办呢……这个问题叶天权还一直想不明白。
后来的一天，他忽然听到班上的同学在讨论许愿：“哎听说许愿退学了。”
叶天权心中一紧，注意着她们的对话。
“谁啊这么奇葩的名字？”
“那阿炫你知道吗？”
“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好喜欢他的！”
“不知道啊，突然就走了。”
“唉我觉得他超级受超级可爱的，怎么就走了，以后都见不到他了。”
……
以后都见不到他了……
对许愿的印象，一下子涌进了叶天权的脑海。许愿长得像漫画里的正太，面部线条柔和，单眼皮的眼睛虽然不大，但是圆圆的很可爱；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天真，看起来十分阳光开朗、很好相处，但是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有点凶；因为母亲姓“苑”，所以他有了这样可爱的名字，不过大家都叫他“阿炫”、“炫炫”；他喜欢并且擅长摄影，似乎得过奖……
叶天权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许愿，他所知道的关于他的事，别人也都知道。这样说来挺可笑，对于自己有着好感的人，他还没有好好地去认识，就可能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叶天权忽然觉得很不舍。不过，他很容易就能够得到许愿的联系方式，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立场去联系他，仅有的两次交集，恐怕早已被许愿遗忘了吧。
所以最终，叶天权让那份淡淡的喜欢，不了了之了。
只是之后，再没有喜欢过谁的叶天权，偶尔也会想起当初那份心动，连笔名也和他有关，叫做“天色如许”。
没想到多年以后还能再次见面，他依然有着明朗的笑容。
叶天权经过荷花池，嗅着荷香，心情愉悦。
忽然，他听到前方传来几声洪亮如钟的狼嚎，下一秒他就看到那只一脸兴奋要朝他跑来的哈士奇。
叶天权转身就走，绕远路回家。
第 2 章
许愿拖住哈士奇，看着叶天权远去的背影，对身旁的姑娘说：“居然走了？这是有多怕狗啊，哈哈多可爱。”
十分想溜达的哈哈并不知道自己被许愿夸可爱，只知道这只可恶的两脚兽不让自己走，回头睥睨着他。
肖舒阳说：“你赶紧跟上他吧，假装偶遇，说不定能一起走，然后你就知道他住哪儿了。”
许愿说：“你是想撮合我们吗？”
“对啊，你不是对他有点兴趣吗，早点脱单不好吗？去吧，骚年！”
“算了，我带哈哈回‘街角’先，你肯定搞不定的。”
“街角”就是“街角的宠物店”，猫奴许愿时不时会光顾，肖舒阳则是店主的好朋友。
肖舒阳是个腐女，今天一大早就发了张照片给许愿，而许愿恰好刚走出家门。
照片里是个男神级别的帅哥，坐在一棵大树下画画，他有着帅气的侧颜，神情专注，气质沉稳，让许愿眼前一亮。
想到肖舒阳化神奇为腐朽的拍照技术，许愿和她聊了几句，碰面后见到了帅哥本人，十分想给他拍照，但是肖舒阳说“你看他这么高冷理你才怪”，许愿一想也是，便由着肖舒阳向开宠物店的朋友借了条哈士奇，搞了场幺蛾子。
“那走吧。”肖舒阳说。她之前追了半天才捕捉到哈哈，之后哈哈一会儿动若脱兔，一会儿静若死兔，神经质得不行，累得气喘吁吁的肖舒阳难以独自把这疯狗带回“街角”。
许愿继续和她讲他碰到帅哥之后的事，说着说着，他想到一件事，“我忘记拍照的事了！唉真的太合我眼缘了。”
肖舒阳说：“没关系，我赌一包辣条，你们肯定还会再见面，他应该住这附近吧。”
来到“街角”，许愿和店主黎风莞打了声招呼就走了，肖舒阳则留了下来，自己倒了杯水喝。
时间还早，店里没有客人，黎风莞不忙，问肖舒阳：“说吧，为什么要借哈哈？”
“早上我路过湖心公园，看到一个男神，就像会发光那样，超级帅，主要是看起来就是弯的，而且和炫炫很般配的感觉，所以借哈哈来让他们认识一下。”肖舒阳把照片找出来给黎风莞看。“你看是不是超级帅。”
黎风莞拿过手机，放大照片，惊讶地说：“我认识他！”
肖舒阳同样惊讶：“真的吗？”
“真的，我们认识几年了。他的确是弯的。”
“真哒，那太好了！”肖舒阳兴奋地握拳。
黎风莞又说：“不过他一直忘不了一个人，好多年了还是单身狗，因为他看不上别人。”
“这样啊……”肖舒阳表情一下子丧了，不过还是不死心地问：“那你觉得，他会喜欢炫炫吗？”
黎风莞想了想，才说：“虽然阿炫很讨人喜欢，但是我不确定，感情问题他和我说得不多。”
“这样啊，我好像白力气了。”
“也不一定，你说说你是怎么让他们认识的？”
肖舒阳便把整个过程说了一遍。
“我认识的天权应该不会接受陌生人的邀请，看来是有戏。对了，阿炫住哪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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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舒阳想了想，说出了大概位置。
黎风莞说：“巧了，他们在同一栋楼。”
“哇那他们不是很有机会碰面？”
“希望吧。”黎风莞实在是很希望好友走出过去，早点脱单，想了想又说：“不然我们制造点机会让他们碰面也行。”
“这么麻烦，直接让他们出来一起吃个饭，认识认识好了。”
“别，那样就像相亲一样了，他们应该都不会喜欢。”
肖舒阳想想，叶天权钟情于一人，许愿随□□自由，一定都不会接受相亲，于是说：“好，那我们来想想办法吧。”
几天后，黎风莞突然上门来找叶天权，叶天权奇怪地说：“你怎么来了？”
叶天权怕狗，所以一般不会去宠物店，需要猫咪用品时都是让“街角”送货上门的，以往来送货的都是店员，黎风莞从来都没来过。而他近期也没有订过猫咪用品。
黎风莞说：“不欢迎我来吗？”
叶天权让黎风莞进门，说：“不是。不过你是怎么进来的？”
“tiger。”黎风莞抱起沙发上的小白喵，“阿海请了两天假，所以现在我来送货。刚好送到这栋楼的客户，就顺便来借漫画，最近喜欢上看漫画了。”
黎风莞的话让叶天权有些讶异。有其他店员放着不用，大热天的自己来送货。还有，她向来都说漫画无聊的。
不过叶天权没说什么。
黎风莞随便拿了几本漫画，很快就离开了。出门下楼，朝小区门口的反方向走了几分钟，给肖舒阳发了条消息，又给叶天权打电话说自己在小区里迷路了。
叶天权问：“你现在在哪里？周围有什么？”
黎风莞说：“我不知道啊，这里有个广告牌。”
叶天权说：“你走错方向了”
“哦，那我往回走了。”
“好，如果你……”
“诶，有岔路，我不知道我是从哪条走过来的。”
“走右边的亲亲路，直走。”
黎风莞走了几步，说：“可是这不是亲亲路啊。”
“不是吗？可能我搞错了，让我想一下，那边我不太熟悉。”
叶天权想了一下后，也没想起来什么，毕竟湖心小区还是挺大的，于是出门去找黎风莞。
叶天权住在9楼，按了下电梯，电梯正从上面下来，门打开，叶天权进去时看了眼里面的人，脚步顿了一下。
是许愿。
进去后，叶天权移开目光，看了下电梯按钮，1楼的按钮亮着。几秒后他听到许愿说：“嗨，又见面了，你住这里吗？”
叶天权装作漫不经心地看着楼层显示器，“嗯，你呢？”
许愿说：“我住在11楼。好巧。”
“是啊。”
之后无话，叶天权觉得有些尴尬，看着显示器上的数字一层楼一层楼地减小，很想找句话说。
“叮！”电梯缓缓开门，许愿先走出去，又回头对叶天权笑道：“再见。”
许愿出门左拐，叶天权很想跟上去，哪怕能多看看他的背影也好，然而他的方向是向右。
许愿的目的地是“街角”。
今天下午他带他家的喵咪公主去“街角”洗澡，等他带着洗得香喷喷却一脸不高兴的公主回家后，同住的朋友接到了“街角”的电话，他才发现手机被落在了“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