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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杀【高H 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孔翎
孔翎不知道一个人坐了多久,久到把人生前二十三年的所有值得回忆的人和事都想了一遍,她的思绪再次被一通电话打断。
屏幕上一串数字,她并不知道这是谁的号码。
她握着手机看了很久,心跳在胸膛里一声声,不疾不徐,却变得十分清晰。
大概不是那个人。
他不会轻易换号。
更何况,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在这一天给她打过电话了。
孔翎笑了一声,还是将电话接起,沉默着没有说话,那头chi疑一瞬,动听的男声“喂”了声,叫她的名字,“孔翎?”
“嗯,”她缓缓弯起唇角,“柏彦。”
柏彦顿了一下,有些chi缓道,“我看……alan他们在群里祝你生日快乐,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
孔翎眨眨眼,夜风吹来一丝夏花的清香,她此刻满血复活,笑着扬起尾音,“哦,说明你根本不关心我的生日是哪天咯。”
他尴尬地沉默了一瞬。
“还没过十二点……我……”
孔翎看了眼时间,刚好零点,她打断他,“到了。”
柏彦的话顿住了,似乎也去看了眼时间。
她轻笑了一声,握着手机没再说话,连呼吸也轻轻的。
他沉默着听了两秒,到底怕错过最后的机会,开口祝福,“生日快乐。”
孔翎“唔”了一声,再次翘起腿一下下去踢着路面,故意问他,“就没了?孩子爸爸,你送我的礼物呢?”
她把那天跟他逛商场时候的玩笑再拿出来说,柏彦听她半真半假的调侃,舔了舔牙齿,蓦地想到那天在棚里,她站在他面前的身影。
客厅的音乐刚好放到一首《三千年前》。
关淑怡缠绵高亢地唱——趁熄灭前,还可一见。
那声音如泣如诉,仿似不论再相爱的恋人,也只剩下一夜,拿出全部的气概深夜奔袭,拥紧对方入怀,生怕日出后便天各一方,此生难逢。
还真是……避无可避啊。
认命地轻叹口气,他想,他欠她个人情。
“你现在在哪儿。”
孔翎觉得有趣,“干嘛,来给我送礼物啊?”
“不是,”他走向厨房,站在门口把灯打开,清醒地在深夜对一个女人发出邀请——
“要不要来我家,给你做碗长寿面吃。”
孔翎双眸一瞬亮了起来。
她是答应过蒋嘉俞今夜不会再找别的人陪她 可是十二点已过,此刻不再算今夜。
这世上的誓言与食言本无不同,全看选择罢了。
她毫不犹豫,回答得干脆利落,“要!”
柏彦等到她的回答,轻笑一声,终于放松下来,声音里带上几丝不自觉的宠溺,一切好像又回到他们逛商场的那夜。
他没有办法,除了纵着她。
“嗯,荷包蛋吃不吃?”
“吃!”
“葱花香菜呢?”
“都要!”
“好。”
孔翎起身,飞速在路边拦了辆车,还不忘提出要求,“你家有没有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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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彦听见她关车门的声音,怕等她到了十二点已经过去太久,干脆放了免提开始拿出锅点火,“有。”
孔翎靠在车上,纤长手指一下下敲在窗沿上,笑得狡黠又心满意足,“那等我哦,老公。”
她声音听起来像真的归心似箭,“我马上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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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再念一遍文章简介吧。
你能不能做到,孔翎(柏彦 微h)
秦雪色在十二点半收到孔翎的微信。
她什么也没解释,只发来一句“一小时后打电话给我,就说一群朋友在等我,无论如何也要让我过去。”
第二条消息发来得也很快,孔翎告诉她,“如果我拒绝,请你跟我翻脸。”
她语气煞有介事,秦雪色看了就懂了。
怕死的人,在泥足深陷之前,挣扎呼救是本能。
她回过去一个“好”,然后开始计时。
在她计时的第一分钟,孔翎敲响了柏彦的门。
走廊的灯映照出这扇门完完整整的样子,孔翎听得见自己的心跳,一节一节攀升。
好像已经很久,她感受的都是那些纸醉金迷的浪漫和激情,鲜花钻石,美酒华服。
很久很久没有人在家里等她吃饭了。
门被打开,男人高大的身影笼罩了她。
柏彦垂眸,就看见了她 微怔的模样,孔翎目光追随着他的眼睛,眼底好像有层迷茫的雾气。
他在她的眼神里顿了一下,然后闪身请她进门,不再去看她的眼,“面快做好了,洗手准备吃饭吧。”
孔翎缓缓笑起来,跟着他进门换了鞋,“好。”
他径自转身走回厨房,她却不肯留他一个人,亦步亦趋跟着他走到厨房。
男人守在锅前拿勺子轻轻搅动了一下锅里的面,她闻得到香气,让人食指大动,可面前的人宽肩窄腰,那双长腿明显更诱人。
她无声走上前抱住他,将脸贴在他脊背上,闭上了眼。
柏彦身子僵了一瞬,握着勺子的手停下。
锅里雪白细软的面条一根根地随着沸水来缠绕幽幽银光的勺子,像她的手,丝丝绵绵地紧扣住他。
他声音发沉,浑身像长满了触角,而她是这些能让触角活过来的致命吸引。
“你不想吃面了?”
孔翎脸颊在他背上微微蹭了蹭,嘟囔着挑剔,“人家做长寿面都是手抻出来的,细细的一条,全须全尾地吃完才好呢,你怎么拿一锅机器做出来的面条对付我?”
柏彦啼笑皆非,真不明白她一个张嘴吃饭的人哪好意思这么多挑剔,“你看我像会抻面条的人么?”
孔翎笑起来,不知道为何,心里觉得十分熨帖,伸手胡乱去摸他的俊脸,“不像呢……我们柏彦呀,长着一张和厨房毫无关联的脸。”
他皱眉躲了躲,一把将她的手握住。
她反握回去,勾着他的手指心满意足地感叹,“可是柏彦真的在给我煮面呢,怎么像做梦一样。”
他不理她的胡话,腰上挂了个树懒,笨重地行动起来,数着时间径自关了火,抬手去拿碗筷。
他动,抱着他的人跟他一起动,反正就是死不撒手,走到哪儿都紧紧霸着他。
柏彦端着一碗面条拖着她往客厅的餐桌走,试着去拉她的手,女人的皮肤还是那样嫩滑,他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她,语气渐渐无奈,“别闹了……坐下吃面,十二点已经过去好久了。”
再不吃,就不吉利了。
孔翎抱着他满足地喟叹,又上下其手地在他腹肌上占足了便宜,才撒开他,像个女流氓一样转身坐在了餐桌上,一双长腿交叠着,手指抬了抬他的下巴。
“帅哥这么小气呀,多抱一会儿都不肯?面不收钱,抱厨子收钱咯?”
他将筷子放进碗里,居高临下地递到她面前,“对,抱一分钟一百万。”
孔翎没接,点点头,自顾自拿起手机用面容解锁了银行app,调出余额拿给他看,“喏,我全部身家在这儿,都给你。换你给我抱一小时,成么。”
她双眼媚惑里带着几分天真,像个真心实意交换什么宝贝的小女孩儿一样,餐桌上吊顶的灯光温馨,他看着那张漂亮的脸,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好像一根弦被人撩动了动,发出振聋发聩的响。
他转过头,不再与她对视,气恼地低骂了一声,“你有病。”
孔翎点头,依旧举着手机,好整以暇地把身子往后仰了仰,一手撑在桌上,轻晃悠着腿,“是呀,我是有病,我喜欢柏彦喜欢得要疯啦。相思病,你肯不肯给我治?”
他睨她一眼,揉了揉额角,说不过这个满嘴甜言蜜语的腻人精,只有板着脸转首,看着她继续重复,“吃面!”
孔翎凑上去,用指腹试了试碗的温度,夸张地“哎呀”一声,把那只手指含进了口中,伸出粉红的舌尖舔弄,眨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他,“好烫呢,人家吃不了,老公……你不帮人家吹吹吗?”
柏彦又听她当面叫他“老公”,舔了舔牙齿警告她,“不许再叫了。”
孔翎故意地笑,“叫什么呀,老公?”
他蹙眉看着她,似乎酝酿了一堆说教,孔翎才不管,拿小腿踢了踢他的腿,然后脚趾隔着长裤在他修长紧实的腿上来回磨蹭,媚着嗓音催他,“快吹呀……面都坨了,这会儿不怕我吃晚了不吉利啦?你不想你老婆长寿健康了吗?”
他眉头拧得紧,不明白这人怎么这么百无禁忌,瞪了她一眼低斥,“别瞎说!”
孔翎扁扁嘴,又甜滋滋地笑起来,“你紧张我呀。”
他不理她,垂眸挑出一筷子面条,仔仔细细地吹凉,然后用碗接着,递上前喂给她。
孔翎看他一眼,咬着唇,恶从胆边生,抬手将他脖子勾下来,抢过筷子,把一根面条的另一端夹起来送在他嘴边,挑眉笑了笑,“老公,这根面条太长了,我吃不下,你陪我一起呀?”
柏彦没说话,她进一步将面条送在他嘴里,他不敢咬断,只好啜着,看她也吃进了另一端,两个人的距离随着吮吸面条的动作越来越近。
有汤汁落下来,溅在她白嫩的大腿上,柏彦看见,怕烫到她,控制着嘴里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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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用手指将它轻轻擦掉。
孔翎借此机会吸着嘴里的面条逼他俯身,两人鼻尖相抵,她凑上前,拥紧他狠狠吻了上去。
不知道那根细细的面是断在谁口中,他们胡乱地吞咽下去,然后开始不停地唇舌纠缠。
他和她终于续上了那夜她离开这里之前的那个吻。
孔翎很久没有接过这样的吻,大多时候是男人狠命地吻她,而她轻轻松松地就做了节奏的掌控者。
可她在他的吻里用力回应,好像要从这个吻里把一颗心都渡给他,把她的全部,都给他。
两个人的呼吸一样加重,他低头抱住她的腰,孔翎觉得胸口窒息,泛着丝丝的隐痛。
大概是今夜想了太多不该想的事,感受到此刻他的吻缠绵温存,除了欲,还带着情意的味道。
这让她几乎想要落泪。
没有人舍得换气,他感觉到她的吃力,开始缓慢渡气给她。
孔翎用一面鼻子呼吸,一面贪婪地汲取他给她的氧气,她的腿缠绕上他的腰身,双臂紧紧抱住他,像寄身大树而生的藤蔓。
难舍难分。
不知过了多久,依稀有人叹了一声气。
她终于停下,睁开眼,对上他深邃的双眸,两人紧紧挨着对视了半晌,她忽然笑了一声。
孔翎浓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哑着嗓子开口,不知道是在问他,还是在问命运——
“我吃了你做的长寿面,想和你长命百岁……”
“行么。”
他看着她水汽氤氲的眼睛,那里面有动情,还有一丝压抑的痛楚。
他不懂她为什么痛楚,却知道他的心也跟着她的眼神痛楚。
她是结了天罗地网的妖精,从第一眼起,他就是她注定要网罗的猎物。
一步步,一寸寸,紧紧逼迫,是福是难,他都逃不开。
她什么都算计好了。
为了得到他,她什么都肯舍弃。
他声音也哑,带着动情的喘息,“为什么……是我?”
她欣赏着他的脸,手指从他英俊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一一划过,目光爱怜地追随着指尖,最后定格在他的薄唇上。
她看着他笑起来,止不住地叹息,“因为你太好了呀……好到,让我一看到,就想要得到你,得到你从不肯施舍给任何人的目光。更想要撕毁你……撕毁你那张冰冷克制的面具。”
她直勾勾看着他,热烈,妖娆,又笃定,“我要你为我意乱情迷,为我热情似火,在我身上挥汗如雨……我要你的目光只能追随我,我要成为芸芸众生里,你的特别,你的唯一。”
她的唇不过与他分开片刻,就又变得微凉,她紧贴着他的薄唇汲取温暖,像柔弱无骨的水蛇,双腿和腰身贴着他扭动,“其他女人算什么东西……她们只能臣服于你,而你——你要臣服于我,柏彦。”
他看着她,久久没有言语,孔翎也并不心急,只是一下一下啄吻他,啄吻他的唇,他的喉结,撩起他的衣摆去吻他胸前敏 感的茱萸,舌尖在他棱角分明的腰腹上一块块勾勒他肌肉的形状,留下濡湿酥痒的痕迹。
她的手又握住他的欲望作乱,隔着裤子抚摸,揉弄,然后垂下头,用她性感的红唇贴着他的裤子,去啄吻他已经肿胀难耐的龟头。
女人喷出的温热呼吸透过面料,直抵他欲望的深处。
他想要她,胜过想要这世上任何一切。
柏彦的手扶在她肩上,向后仰头,喉结上下滚动一瞬,将她的肩膀抬起,俯身再次吻上了她。
孔翎笑着,比方才更热烈地回吻他,他的手架起她两条长腿,缠绕回他腰侧,孔翎紧紧夹着他的腰,感受他的手指在她细嫩白皙的腿上来回揉捏抚摸。
她的手指插在他的黑发里拨弄,另一手去揉他滚烫的耳垂,他将灼热硕大的肉棒贴在她的裙下。
然后,柏彦伸出手指,从她内裤的边缘滑了进去。
“唔……”
孔翎的下身紧紧咬住他的手指,轻哼了一声,睁开眼,对上他倏然缩紧的瞳孔。
她的花穴毫无疑问是紧致湿润的,可却出奇地润滑。
他将手指撤出来,当着她的面捻了捻,那涩滑的触感令他不可置信,两人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他看着她的眼睛,似乎不可置信,问她,“这是什么。”
他明知道那是什么。
孔翎胸脯还在起伏着,她缓了一口气,攀着他的手臂,回望着他,诚实道,“男人的精液。”
柏彦兀自笑了一声,声音中有几分嘲讽,“你晚上跟男人做过爱?”
孔翎唇边笑容依旧娇yan,她平静地点头,那双瞳孔里的欲望如潮水般飞速褪去,渐渐无波无澜,“做过,两次,都是内射。”
柏彦看着她,那双眼直直往下沉,他不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他放开她,重新站在她面前,不再与她有任何肢体纠缠,寒着嗓音继续问她,“他和你是什么关系?男朋友?”
“不是。”
孔翎没有犹豫,“炮友,”
她顿了顿,又补了句,“之一。”
柏彦面色苍白,呼吸缓了一分,那双漂亮的眼眸深得如同风暴来临前。
偏偏他声音还是那样克制冷静,只有一丝聊胜于无的破碎。
“你有几个炮友。”
孔翎沉默一瞬,“四个,如果你愿意,你就是第五个。”
他笑了一声,像听见了什么十分好笑的话一样,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刺耳突兀。
他侧过脸,看了眼桌上的那碗面,顿时觉得嘲讽极了。
孔翎只是定定坐在那里看着他,看着他在不甘和痛楚中挣扎,却没有伸手拉他一把。
那碗面果然已经坨了。
他费力煮出来,又给她吹凉喂到嘴边,到底,她只吃了一根。
不,半根。
还说什么要与他长命百岁。
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眼底微微有些发红,忽然转头,盯着她,用那根沾着别的男人精液的手指和拇指攫住了她的下巴。
柏彦纤长的手指缩紧,好像要将那精液在她脸上都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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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
她看他痛苦,看他咬牙,压抑着问她,“为什么?!”
孔翎在剧痛中依旧攒出一个浅笑,眨着眼睛问他,“什么为什么呀,老公?”
“闭嘴——”
他在这一声里真的动了怒,靠近她逼视她的双眼,压抑着低吼,“你怎么可以……?!”
她浅浅蹙起秀气的眉,唇角却还是扬着,声音破碎,“你弄疼我了啊……”
柏彦死死看着她,胸口剧烈起伏,孔翎看着他越来越红的双眼,心底那根刺忽然久违地复苏,又蛰了她一下。
那痛又钝又尖利,痛得人心脏收缩,毫无招架之力。
“你问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有这么多男人么?”
她笑,依旧诚实,诚实得可恨,“生理需要,就是这样。”
柏彦点点头,勾唇笑得残忍,看她的眼神像看仇di,“所以,你说喜欢我,想要得到我,要我只属于你,也是生理需要……是不是。”
“不是。”
他脸上的恨停顿一瞬,双眸睁大。
继而手上越发用力地掐着她的下颔,恨不得掐死她,发狠道,“你还敢骗我?你还有多少甜言蜜语额等着骗我?!”
她闭了闭眼,熬过那段痛,然后努力平静地开口,“我说喜欢你,不是骗你。”
“你在我心里……不一样。”
“不论你信不信。”
他不能不信。
但凡他敢不信,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妖精已经吃了他的心。
柏彦倏地松开了手,孔翎被他手腕的大力甩得偏过脸去。
他侧身,不再看她,闭上眼深深平复呼吸。
孔翎吃痛地蹙着眉,擦了擦唇角,然后扭头看他。
男人的侧脸还是和第一眼一样令人心动,他下颔绷紧,整个人压抑又痛苦。
是了,就是这幅样子,压抑又痛苦。
每个真心爱她的男人,到最后都会对着她露出这幅表情。
她好像天生就有本事,任何事情,只要和认真沾了边,她就都能搞砸。
孔翎低笑了一声,秦雪色的电话恰好响起。
柏彦蓦地转过头,盯着她的手机,然后看向她的脸,目光阴冷又讽刺。
她视而不见,接听了电话,然后放免提。
“你干嘛呢?大家伙儿都等了你半天了,还没到?今天生日过不过了?!”
女人的声音让他的脸色稍霁,却依旧看着她,等她回答。
孔翎顿了顿,轻声开口,“我……今天太晚了。”
秦雪色对她的回答早有预料,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声,继续陪她把戏演完,“操!你别他妈鸽老娘吧?!今天要不是为了给你过生日能聚这么全啊?!赶紧的,人都在等你呢!都他妈快喝趴下俩了!半小时之内到,超过一分钟一瓶,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孔翎握着手机,在他的目光里垂眸跳下餐桌,转身绕过他,沉默地往玄关走。
她俯身,安静地穿好鞋。
他就和那夜一样,无声地抱臂看着她。
直到她的手握上门把手,他才再次开口,声音不高不低,依旧是问,“为什么。”
好像今夜,得不到这个答案,他就绝不善罢甘休。
孔翎闭上眼,胸腔里那颗心跳动得都有些费力,她握着冰冷的把手借力,才能开口回答他这个问题。
“因为不能自控的人都是情感废物。而我,就是个情感废物。”
柏彦抿唇,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忽然笑起来,一声一声,笑了很久,笑声嘲讽又无力。
情感废物。
他们之间,又有谁不是情感废物。
她像个侵略者,霸道要走了他的情感,然后告诉他,她不能等价交换。
她愿意拿金钱,身体,或随便她的什么来交换,唯独感情不行。
去他妈的。
柏彦只用了一秒,沉默一秒后,他紧紧看着她的背影,用最平淡的语气,问出一句最决绝的话——
“你说你喜欢我,如果我要你从现在起,只有我一个男人,你能不能做到。”
孔翎闭上眼,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停了。
停在这一刻,不必再跳动。
接下来是肯定还是否定,都不重要,她甚至不想听自己的回答。
她骗人的,一辈子那么长,连和他好好度过今晚她都做不到,谈什么长命百岁。
人会老爱会淡,情侣会生怨怼,忠贞的誓言全部都会作废。
她什么都不相信,一个人,要如何强大,才能克服本能的欲望,专心陪在另一个人身边一生一世?
可她知道他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他给了认真。
她想要他的心,她要到了,但他有他的条件。
他也要她的心。
可她的心啊……不是敢轻易交给人的东西。
这不公平,她也知道,凭什么只有她能不断收到别人的真心呢。
爱情,本来就必须是势均力敌的事。
柏彦一字一顿,仿佛用完了毕生所有的耐心和骄傲,又问了一遍——
“你能不能做到,孔翎。”
而她依旧不语,于是他也缄默。
两个人无声僵持着,像同困于一个牢笼下的兽。
坚硬的指甲一分分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让她慢慢找回理智。
秦雪色的电话已经挂断,如今没有人救她了,情感的泥潭张开血盆大口要吞噬她,她只有靠自己往上爬。
她爬得起,她是从地狱爬回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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