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起床都看见教主在化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钟晓生
卢雅江没好气地说:“那你想怎么办?”
杨仁和无语望天。
卢雅江道:“行了行了,你是个麻烦,你先出去,往西过三条街等我。你走了,我脱身自然不是问题。”
于是杨仁和就先走了。
杨仁和走了以后,卢雅江盘算着他离开的距离差不多了,于是起身就走,自认他脚劲快,一般人追不上他。但是没想到,他的运气就是这么不好。刘远通死了以后,聚到谷水镇来的武林人士不减反增。有的是冲着传说中在刘远通和张浩瀚手里的秘籍来的,有的是持着抓住或杀掉赤炼魔使以扬名立万的目的来的。谷水镇就那么小一点地方,人一多,就走到哪里都有正道侠客了。
卢雅江还没离开店门,小二就大喊道;“客官,你还没结账!”
卢雅江冷笑一声,正欲加快脚步,坐在店门口的一桌客人突然站了起来:“什么?有人吃霸王餐?”这些正道侠客们兜兜转转好几天赤衣魔使的衣角都没抓到一片,小镇又安宁和乐,正愁无用武之地,一听说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机会瞬间就兴奋了。
卢雅江微微皱眉,脚步一错,向外奔去。那些人哪容他走,一名绿衣少年动作最快,一把搭住他的肩膀。卢雅江冷冷瞟了一眼他的手。如果是平时,卢雅江一定会拔剑把这只手砍下来,但是此刻,他不想与那少年起冲突,只求尽快脱身,于是肩膀一顶一转,晃开他的手,继续往外走。
绿衣少年惊呼道:“此人武功不弱,难道他就是赤炼魔使!”
卢雅江心中一慌,恨不能拔剑割下那人的舌头。他的梅纹扭丝剑藏在背上的书篓里,他手向后伸了一伸,又硬生生了回来,继续往外闯。此刻三名武林人士已经守住了酒楼的门口,一人手里拿长枪,其余二人持刀。
卢雅江又气又急,却不得不出手。他先冲着那长枪的那人去了,那人横枪一劈一搠,卢雅江侧身躲过。那人再劈,一招罢,卢雅江心中一荡:此人用的枪法是梨花枪法,正是那天在崖下韩骋教过他的那一套!
他对这套枪法已然熟练,于是再出手便轻松多了,虽然身负内伤,然而他不用内力,单凭招式,那持枪人一枪封过,卢雅江抓住他的枪头,使巧劲反手一拧,握枪人旋即脱手,卢雅江一抽,长枪便转而到了他手里。
另外两三人此刻亦抢攻上来,卢雅江来不及多想,横抢挡下一击,反手一搠,正击在一人腹中。他用的劲正正好好,那人身体向后一弓,旋即飞摔出去。
绿衣少年失望地叫道:“呀,他用的是枪,他不是赤衣魔!”
连卢雅江自己都有些吃惊。当时在崖下,他连握枪都不会,此刻用枪,韩骋当日教他的那一套他耍的行云流水,仿佛瞬间领悟了枪法的关窍。
一人又攻上来,卢雅江反手一封,那人伸手抓他的枪,他一抽一挑,柔韧的枪身弹在那人肋骨上,那人也立时扑地。这一招却不是韩骋当日教他的了,完全是随机应变,自己临时感悟的。
见义勇为的四人,除了那名已经吓傻眼的绿衣少年之外全部倒下了,卢雅江胸口一痛,却是伤情又发作了。他来不及多想,随手把长枪一丢,冲了出去。
杨仁和并没有走远,他发觉身后闹了起来,不少人向如意酒楼聚拢,生怕卢雅江又惹了什么事,正急着赶紧变个简单的妆冲进去解围。他瞄中了一个路人,正想扒他的衣服下来借穿一下,手刚拍上那人的肩膀,就看见卢雅江冲了出来,绷着脸对他喊道:“快走!”
杨仁和吃了一惊,愣住了,手还搭在哪个不幸被他选中的人肩上。
卢雅江看他一眼,急匆匆地催促道:“你朋友?我先走了!”
杨仁和赶紧把手缩回来,摇头:“不认识不认识,咱走!”
卢雅江在前面跑,杨仁和在后面追,后面还追着两个见义勇为的大侠。大侠喊道:“吃霸王餐的给我站住!”
卢雅江头都不回,杨仁和从怀里摸出两枚石子,噗噗弹过去,正打在那两名大侠膝盖上。他们脚一软,立刻扑倒在地。
杨仁和追着卢雅江,望着他的背影哀声叹道:“孔子曰,完蛋矣我天宁教,堂堂左护法吃顿饭都惹能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1、说男男生子的都拉出去tjjtds
2、五轮派是嫡传制,天宁教是禅让制,所以教主没有什么特殊的身份啊他只是一个被命运选中的少年而已~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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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追兵都被杨仁和解决了,他们一路逃出谷水镇,在荒郊野外停了下来。卢雅江脸色惨白的捂着胸口,回头望了望,见人早就被抛无影踪了,嗤道:“没用的武林正道,连个伤患都追不上。”
杨仁和搀着他在一块石头上坐下:“好了好了,你快歇歇。你是不是又疼了。”
卢雅江惨白着张小脸哆嗦,杨仁和将他抱进自己怀里,他隐忍地闭上眼喘息了一阵,缓了过来。
饭也吃饱了,事情也暂时告一段落了,卢雅江开始思考张浩瀚说的话。
他像极了韩江……如果他真的是韩江之子,难道说韩骋弄错了?可惜韩骋已不在了,不能问他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韩骋曾说过自己有个弟弟,这个弟弟也是韩江之子……
卢雅江突然抬头问杨仁和:“你看过我的裸|体吧,我背上有痣吗?”
“啊?”杨仁和愣了一下,露出羞怯的模样,慢吞吞地说:“这个嘛,我也没注意。”
卢雅江迫不及待地低头解腰带,杨仁和慌张地捂住眼睛:“这荒郊野外大白天的,韩兄你……我……”
卢雅江没好气道:“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卢雅江将衣服一扒,露出光洁的裸背,问杨仁和:“你看看,我背上有没有连续的三颗痣?”
杨仁和看了看:“没有啊。”
卢雅江不耐烦地吼道:“看仔细点!”
于是杨仁和凑近,鼻子几乎贴到他背上,一寸一寸看下来,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脊梁骨,卢雅江一个哆嗦,回头锐利的眼风扫过来,杨仁和一脸无辜地直起身:“真的没有啊。”
卢雅江皱眉,开始沉思。
教主大人设计这一出,一来是常年顶着“长缨枪”的脸已经憋的内分泌失调了,二来是想欺负欺负卢雅江以报当年的馒头之仇,三来是设计让卢雅江手刃刘远通为他的父亲报仇。——卢雅江的的确确如假包换就是韩江的儿子,而他的生母,是天宁教上一任左护法卢天。当年卢天看中了韩江,给他下了药,与他一夜合欢。事后竟不巧怀了他的孩子,前教主大为震怒,将卢天关押地牢之中。是尹言偷偷放走了卢天。韩江死后不久,卢天亦因在江湖上被仇人追杀而身负重伤,带着卢雅江回到出岫山上,将孩子托付给尹言后,没过多久便咽气了。至于教主大人当初所说的弟弟,只是为了自己下一个易容的身份作铺垫而已。
卢雅江左思右想,脑袋瓜子想破了也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恨不能长出翅膀飞回出岫山,找到尹言问个明白。如果自己真的是韩江的儿子,那韩骋岂不太可怜?他到死都误会了自己的身份……
杨仁和问卢雅江:“韩兄,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卢雅江固然想去找韩骋或是韩江,但茫茫天地,他却不知要从何找起。他道:“我要回出岫山了。你这段时间对我照顾有加,我可满足你一桩心愿,说吧,你想要什么?”
杨仁和苦着脸说:“可是韩兄你的伤还没有养好啊,你就这么走了,路上再跟人打起来怎么办?”
卢雅江道:“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杨仁和只得道:“心愿啊……我就想考状元。”
卢雅江没好气道:“换一件!”
杨仁和瘪瘪嘴:“那……榜眼也可以……”
卢雅江瞪他,杨仁和缩了缩脖子,怯生生地嘀咕道:“探花已经很好了。”
卢雅江蓦地站起身,冷冷道:“算了,不报恩了,我走了。”他原本对这书生有种莫名的好感,这些时日相处下来,这小书生对他颇多照料,他又见这书生可怜,平日连油荤都沾不上,便难得想讲一回江湖义气报个恩,没想到小书生胃口不小。
杨仁和委屈地嘀咕道:“我原也不是图你的报答,只是你连在酒楼里吃饭都要赖账,又说要报答我,你也太没有诚意了。你拿什么报答我,难不成要以身相……”最后一个字在卢雅江可以杀人的目光中吞了下去
卢雅江道:“你就没有什么平时欺负你侮辱你让你欲杀之而后快的仇家?”
杨仁和默了默:“孔子曰……”
“噌!”卢雅江拔剑砍掉一株花,面色冷若冰霜:“再让我听到孔子它就是你的下场。”
杨仁和又缩了缩脖子:“呃……那个……孟子说不要轻易与人交恶……”
“那是有还是没有?!”
“……没有。”
卢雅江剑就走:“我走了,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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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仁和赶紧冲上去拦他:“韩兄韩兄,你等等,你没有车没有马连盘缠都没有,还身负重伤,你这一走我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不如你再等两天,我在县城里有个亲戚,我去问他借点盘缠,起码为你备一匹马你再走吧。”
卢雅江不屑道:“马抢别人的不就行了。”
杨仁和道:“可是你身上有伤,这附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聚集了好多武林人士,我真的怕你出事……”
卢雅江停下脚步,想了想方才在酒楼里发生的情况,亦觉得十分为难。他叹了口气,道:“好,那我们先回你的草庐,你帮我弄一匹马来我再走。”
杨仁和看着他的背影,嘀咕道:“小混蛋,连句谢都没有。”卢雅江已走远了,他连忙拔腿追了上去,喊道:“韩兄韩兄,等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8酱的地雷~
43.
夜里卢雅江睡着了以后,杨仁和点了他的睡穴,爬起来换上衣服,又为卢雅江掖好被子,拿起他的梅纹扭丝剑悄无声息地出门去了。
为了隐藏内力,他自己封了自己五个大穴。他取出一根银针,往自己几个大穴上扎了数针,感受到凝滞的内力在体内开始流淌,静待片刻,感觉身体发热,便使出轻功往谷水镇的郊外树林奔去。
夜风渐起,瞑色四合。
杨仁和一路奔至韩江故居,抽出一块黑布将脸一遮,只露出两只眼睛。他拔出梅纹扭丝剑,双指捏住剑身,缓缓从剑柄处划至剑尖,用力一抽,软剑的剑身如蛇般剧烈扭动震颤,震动时发出“噌噌噌”的一阵巨响,振聋发聩!四周的树木被杀气震慑,洒洒洒的协同作响,潜伏在林中的动物发出凄惨的哀鸣声。
木屋的门被打开,张浩瀚人未出,声先至:“阁下何人?”
杨仁和冷笑一声,缓声道:“天宁教,白衣魔使,尹言。”
张浩瀚从屋内冲了出来,只见昏暗的月光下,一青衣人负手而立,身姿挺拔,长身玉立,仿佛天人!
张浩瀚心头一震,为他身上所发出的气势所慑,半晌才道:“你……怎么可能是白衣魔……”
杨仁和不紧不慢地补充道:“的徒弟。”
张浩瀚默然。
过了一会儿,张浩瀚又问道:“你来这里想做什么?”
杨仁和又冷笑,将反握在身后的梅纹扭丝剑抽了出来,手臂一震,软剑的剑身又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张浩瀚变了脸色:“梅纹扭丝剑……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杨仁和道:“我乃天宁教赤衣魔使。”
张浩瀚倒抽一口冷气:“不可能,你是赤衣魔使,那人又是谁?”
杨仁和依旧不紧不慢地补充道:“的男人!”
张浩瀚缄默。
杨仁和突然飞身而起,直扑树林中,张浩瀚有些诧异,然看清他所去的方向,心中顿悟,急急追了上去:“等一等!”
杨仁和在金蝉剑刘远通的墓碑前停下,张浩瀚追了过来,不敢靠近,紧张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杨仁和握着剑用剑尖描绘着墓碑上的字,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吾友金蝉剑刘远通之墓。哈!”
张浩瀚紧张的冷汗都要流下来:“人既已死……”
杨仁和高声打断道:“你可知我为何留你一条活路?当年你与刘远通串通一气,谋害我父韩江,迫他吃下毒药,散去一身功力,你死一百遍,一万遍,都死不足惜!然念在你及时悔悟,放我父离去,保住一条性命,我又念你毕竟是我父幼年好友,他未必愿看你身首异处,才格外网开一面。可我留你性命,不是为了让你玷污我父故居,把这罪人埋在我父门口的!”说罢手中剑势一运,功力大盛,张浩瀚欲上前阻拦,却没来得及,只听轰的一声,大理石制的墓碑顿时七零八落碎了一地。
张浩瀚盯着满地的碎片,不可思议地说:“你……你究竟是……你说韩江没死?”
杨仁和咬牙切齿:“与死了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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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瀚又道:“你口口声声称韩江是你父,你到底……”他真不明白了,韩江死了二十年都悄无声息的,突然跑出来一连串的年轻人,各个都是韩江的儿子。韩江到底生了多少个儿子?一打?一窝?
杨仁和轻笑,语气比之前柔和了一些:“是我岳父。”
张浩瀚哑然。他想破脑袋瓜子也想不出,韩江除了一堆儿子,怎么又多了一个女儿。
杨仁和抬起眼,张浩瀚在黑夜中对上他细长的眼眸,竟是全身一冷。他无法揣测这个少年的内功究竟有多么深厚,他刚才出手的那一招,自己竟连看都没有看清,墓碑就已碎了一地。
杨仁和冷冷道:“连死了都要恶心人,看来我让他死的太痛快了。还有你,既然你不趁着机会有多远滚多远,还拿他来恶心人,那就是你自己寻死,怪不得别人。”说罢脚下一点,手中的剑直刺张浩瀚而去。
张浩瀚手一翻,伽罗刀出鞘,迎上他的剑锋,道:“我不管你究竟是谁,少年人,你未太过狂妄!”
杨仁和道:“臭老头,敢说我狂妄,我看你才太过狂妄!”
砰的一声,两人剑锋相交,擦出剧烈的火花。张浩瀚心头大震!杨仁和手中所持武器乃是软剑,按理如何能与他手中的伽罗阔刀直面相对?可一招对上,却是他退了半步,可见对手内力之高强,远在他之上!那不过是一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青年,居然将他五十年的潜心修为压在脚下!
杨仁和虽然也学过卢雅江的剑势,但软剑并不是他常用的武器,用起来并不称手,故虽他武功远在张浩瀚之上,却也只是暂时打了个平手。而他之所以用卢雅江的武器,是因为卢雅江暂时不能自己出手,他有带卢雅江报仇之意。
张浩瀚与他过了五个来回,便知对手绝非善类,额上沁出汗水,道:“你这少年人好生不讲道理,远通虽身负罪孽,然他已以命赎罪,他一生倾慕韩江,我将在葬在此处,只为了他前生心愿。”
杨仁和道:“狗屁!你们这两个恶心人,我恨不能把你们挫骨扬灰,你不滚远点,还自己凑上来继续恶心,我今天就要剐了你,鞭他的尸!”
张浩瀚一套修罗刀法,刀光大盛,几乎可说滴水不漏。杨仁和目光随着刀锋走,敏锐的捕捉到一丝空隙,打蛇随棍上,贴着他的刀锋上去,刺中他虎口。张浩瀚手一松,伽罗刀应声落地。杨仁和手腕一翻,软剑架上他的脖颈。
张浩瀚一脸震惊,缓缓闭上眼,道:“你既是为韩江报仇的,我无话可说。只是远通身已死,你也悔了他的墓碑,便让他安息吧,求你不要再开他的棺。”
杨仁和从怀里抓出一个药瓶,塞进张浩瀚手中,冷声道:“全部吞下去。”
张浩瀚愣了一愣,迟疑片刻,照做了。片刻后,他痛苦的扭曲了脸色,黄豆大的汗水顺着额角滚落,身体缓缓弯了下去,在地上蜷成一团。
杨仁和回剑,冷冷道:“这就是当年你们给韩江吃的逍遥散功丹,我让你也尝尝这种功力化尽,脏器溃烂的滋味。你还有两个月的性命,我今日便不开他的棺,你自己把他挖出来,找个地方把他跟你一块葬了,别污染了这块地。一个月后我会派人来这里,还有你或他剩下的任何东西,我就把他挫骨扬灰。”
说罢合剑,漠然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sleep1ess的地雷
本文明天入v,入v当天三更(其实我多不想说这句话嘤嘤嘤嘤)
感谢大家的支持~
44.
翌日一早,杨仁和要进城去给卢雅江准备车马,卢雅江也要跟着一同去。虽说他要走了,但他临走前还想再撞撞运气,看看能不能在谷水镇里找到点关于韩江和韩骋的消息。
卢雅江从前是何等高的心性,走哪都要穿招摇的大红衣服,这段时日他实在是吃了不少亏,脾气也敛了些许,主动问杨仁和要了套灰扑扑的衣服穿,还弄了点尘土把粉白的脸扑灰了。
这天的天气阴沉沉的,好像随时要下雨,杨仁和取了一把油布伞,嘀咕道:“这天气真让人心情不好。”转而对卢雅江笑道,“韩兄,孟子说阴天少出门,不如我们今天别去了,再多等两天。”
卢雅江冷冷道:“废话少数。”径自拔步走了出去。
杨仁和不满地嘀咕道:“跟我在一起有那么不好么?”把伞塞进篓子里,追了出去。
谷水镇城门进去走两条街就有一家武器店,卢雅江想起昨天的事,便走进去问店主讨了柄长缨枪,拿在手里掂了掂。奇怪的是,他完全找不到昨天那种感觉了,枪杆子拿在手里就跟当初在谷水崖下一样别扭,怎么拿捏都不是。
试了一会儿,卢雅江有些烦躁,满脑子都是韩骋的一颦一笑,穿插着高晟风冷漠的、高高在上的身影,他心乱如麻,将长枪一丢,走了。
杨仁和正思考着怎么样能让卢雅江再多留几天好好养伤,突然听到前面的路口传来少年的叫卖声:“卖菊花糕啦,来尝尝吧!”
他心头一震,抬起头,果然看见那个其丑无比的小贩抱着箩筐站在路边叫卖自己的菊花糕。与此同时,卢雅江也转头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脸色一变,身上瞬间溢出浓重的杀气。
“韩兄!”杨仁和暗道不好,赶紧上前一步拦住他,说:“我突然想起来我昨天在酒楼里拉下了一样东西你赶紧陪我去取吧不然要被别人拿走了!”
卢雅江根本没有听他说了什么,冰冷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扎在那小贩身上。他浑身散发出冷气,连站在他面前的杨仁和都打了个寒颤。
杨仁和拉起他的手就想把他拖走,卢雅江像是钉子一样扎在原地不动,狠狠把手抽了出来,咬牙切齿道:“你自己去,我有事要解决。”
杨仁和急的都要出汗了,眼珠子转转,拉住卢雅江指着驻足在某个摊子旁的两三个人道:“韩兄,你看,那几个是不是武林人士?他们好像一直盯着你看,你认识他们吗?”
卢雅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发觉他们根本不是在看自己,便对杨仁和道:“滚开,往西走三条街等我。我办完了事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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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仁和眼睁睁看着他一步一步往那小贩走去,拦都拦不住,急坏了。
卢雅江走到那小贩面前,停下脚步,发出一串寒冷入骨的笑声,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别来无恙啊。”
卖菊花糕的小贩莫名地用看着他,拿起一块菊花糕:“客官,买菊花糕吧。”卢雅江怎么也想不通,这个猥琐小贩在对他做出了这种事情以后居然还敢留在谷水镇里;而且因为小贩天生斜视,两目的焦距对不上,所以他明明看着卢雅江,但是卢雅江觉得他根本就没有在看自己,这是何等的忽视;不光不看自己,还一脸无所谓,这是何等的蔑视;不光一脸坦然,还敢让自己吃他的菊、花、糕!这是何等的挑衅!!!
卢雅江活那么大没有受过这种轻视和侮辱,本来还有些顾忌在这里出手,此刻已是怒火中烧,什么都不顾了,怒吼道:“我阉了你!!!”
杨仁和一脸惨不忍睹地闭了闭眼,正想着该怎么挽回事态的发展,这时突然听到旁边有人惊呼道:“啊!有人闹事!”
声音未落,一个绿衣服的少年跳了出来,喊道:“恶霸!不许欺辱良民!放开你的手!”
卢雅江扭头一看,就是昨天在酒楼里找他茬的那个绿衣小鬼,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火上浇油,新仇旧恨一起算,将那小贩一丢飞起一脚就往绿衣少年胸口踹去。
绿衣少年身手不赖,一侧身躲过了,卢雅江一拳紧贴上去,那少年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把剑锋对准他的拳头推了上去,卢雅江及时手,跳出战局,冷笑道:“什么名门正派,还不是拿着武器欺负赤手空拳的人?”
少年下意识地狡辩道:“我不是……”顿了顿,眼睛一亮,“你说什么?名门正派?意思你是邪魔歪道?难道你真的是赤炼魔使?”
杨仁和赶紧冲上来打圆场:“误会误会,这是一场误会!”
卢雅江一脚把他踢开:“滚!不关你的事!”
绿衣少年惊呼道:“呀!你吃霸王餐、欺凌小贩,还殴打路人!我今天一定要替天行道!”说罢抢攻上来,莽莽撞撞就往卢雅江身上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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