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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十日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大家便由此开起玩笑。算着每月5卢布能给孩子买些什么:一只童鞋;4斤国营商店的黄油或2斤自由市场的黄油;2斤自由市场的苹果或6斤公家店里的苹果;小学生校服的一个袖筒或者婴儿车的一只轮子。
唯独娜塔莎没有笑。这也是位现代女性,只是不像拉丽莎那么自信。
“我认为,拉丽莎,”她说道,“你的全部力量来自于你的不安全感,现在许多妇女都处于这种状态。并非我们自己努力使自己坚强起来,而是男人的软弱得我们不得不自强。
他们变得越来越没男子气,这太可怕了。在家中,丈夫就是另一个孩子,只不过比孩子更贪婪些罢了。“
大家又开始数落起自己的丈夫。然后她们让吉娜讲她的故事。
故事之三
由吉娜讲述。她是个流浪女。按官方的说法,是“无业游民”。她准备讲一讲一位英勇的苏维埃战士对她的一片热情,以及他如何把她弄到野地里,成了好事,同时也激起了她的热情。这对情人分别之后,吉娜的母亲打算为女儿挽回名誉,却没有成功。
嘿,姑娘们,我的初恋也是和一个军人。当时一个工兵营驻扎在我们村外。战士们常到俱乐部去玩儿,还追我们村的女孩子。一次看完电影,一个大兵送我回家,半路上把我拉进树丛里,干得我心旌摇动。他可真够壮的,那个死鬼。我也不敢声张出去。过了一个星期,我壮着胆子跟母亲讲了。她立刻冲进营部去告那个兵的状,可是他已经拍p股溜走了——他复员了。他叫瓦斯亚。也许是科尔亚?不,就是瓦斯亚。这就是我的初恋。
大家都笑了起来。
“吉娜。这算什么爱情?”
“你们是什么意思?这是最最自然的一种。如果那会儿拉丽莎再大10岁的话,弗洛卡早就把她那个了。她要是15岁,就不会四处跟他去逮蚂蚱,而是要逮大点儿的玩意儿喽。
你们这些人小时候都在父母的翅膀底下捂得严严实实,从来没让男人干过,所以才会相信那些关于爱情的鬼话呢。“
吉娜气恼地转过脸去。她旁边的那位刚刚发表了关于男人雌化论的娜塔莎,对她表现出极大的同情:“吉娜,别生我们的气,也不要抱怨生活。毕竟不是每人都有一份称心的初恋呵。即使有,也许自己当时并不懂得珍惜呢。否则,所有的家庭不就都成了初恋的结果了吗?但这早就是不可能的事了。现在轮到我了,我来讲讲我是怎样愚蠢地毁了我的初恋。”
故事之四
由女工程师娜塔莎讲她那段带有古典色彩的爱情以及她表姐年纪虽小却异常j诈的行为。
我的初恋来得不早不晚,正是时候——17岁。
我以优异的成绩初中毕业,父母让我到苏呼米过暑假。他们把我托付给当地的一位格鲁吉亚亲戚,也好有个照应。我表姐娜丹卡和我一起去。她在医专上学,也是班里的学习尖子。
我们俩都是不爱出门、文静好学的女孩。除了功课之外,我们唯一的爱好就是音乐了,也只是为了自己消遣而已。我们在家都是极听话的孝顺女儿,甚至还梳着在当时根本不流行的长辫子。
我和娜丹卡到了苏呼米,一下火车就到车站理发店剪掉了辫子,把头发削成男孩式的短发。也就是说,我们终于自由了。可我们也仅此而已,像舞会、电影院什么的我们还是不敢去,因为早就风闻格鲁吉亚人拐骗白俄少女的事屡屡发生。白天我们到海滨玩的时候,爱特丽姑妈寸步不离,警惕地守护着我们,唯恐我们同生人搭话。可当地的男孩子们很快就盯上了我们。我现在生了孩子,不知变成何等模样了,可那会儿我刚17岁,相当漂亮。我表姐也同样引人注目。每到傍晚,我们坐在阳台上喝茶时,就会有一群男孩在附近转悠。
他们边弹边唱,有时爱特丽姑妈碰巧不在场,他们就半起哄地邀我们去跟他们散步。我和娜丹卡虽然并不愿意坐在那儿喝茶,可还得硬着头皮呆下去,不敢乱说乱动。姑妈对我俩的表现十分满意,而我们却在盘算着如何跑出去。
甭管是祸是福,机会还是来了。有一天狂风大作,海浪滔天。我们那天早晨下的海滩。
姑妈不准我们游泳。娜丹卡很听话,可我忍不住央求姑妈道:“您就让我们在附近游一小会儿吧,我们保证不走远。毕竟是在海边长大的,从生下来我们就像小青蛙一样游来游去。”
被我缠不过,姑妈只好答应:“可别游得太远。”
别游得太远,嘿。我们扎进海里,游得飞快。一会儿在海面上漂,一会儿又潜入水中,一会儿又在浪涛里翻跟头,玩得开心极了。开始涨潮了。我们往回游,可怎么也上不了岸。
我们游到岸边,脚踩到了沙滩,可还没等站稳就被大浪掀到了礁石上。姑妈看到后,快步跑到水边,舞动着胳膊大声嚷嚷着,像只老母j。这样一来情况更糟,因为她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使我们俩也慌了手脚。娜丹卡开始叫唤起来,我给她打气:“别慌,咱们还游回海里休息一下再说。”
我们又游回海里,却不像刚才那样轻松自如了。我们躺在海面上想恢复体力,一会儿再游上岸。过了一会儿,忽然看到两个男孩走近正在指手划脚的姑妈跟前。他们甩掉衣服,一头扎进水里来救我们。他们教我们巧法子:潜入海浪里游到浅滩处,然后赶快站起来,在下一个浪头打过来之前就跑到岸上。我们四人手拉着手,终于爬上了岸。姑妈向我们的两位救命恩人道谢时,我和娜丹卡惭愧得看都不敢看他们一眼。
以后的两天姑妈禁止我们去海滩,作为对我们的惩罚。到了第三天,老太太开始可怜我们,便又带我们到了海边。刚到滩上,那两个男孩就过来对姑妈说:“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在海上保护她们。”
“也在岸上保护她们。”另一个又加了一句。
姑妈有点疑心地看了他们一眼,但还是同意我们和他们一起游泳。他们俩毕竟救了我们一命。后来,她也允许我们跟他们散步。但有一条规定:只能白天玩,然后他们必须把我们送回她手中。
我们四个人不久就分成两对,各自谈起了恋爱,娜丹卡和沙尔瓦,我跟阿米兰。起初大家一道出去,到后来就变成分头活动了,事先商量好集合的地点,为的是能一同回家。后来我和娜丹卡还学会从卧室的窗口顺着藤子爬下来。姑妈对我俩赞不绝口:“我的姑娘们可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样整天乱逛。她们俩像小鸟一样,天一黑就睡觉了。”
我们确实像鸟儿那么早就上床了,可过一会儿又爬起来,出去玩个不亦乐乎。直到一唱雄j天下白时,我们才悄悄爬回屋子。
最初我们只是夜间挽着手在林荫道上来回转悠。后来有一次我和阿米兰坐在海边的岩石上,他突然凑过来亲了一下我的脸。我吓得哭叫起来。那个可怜的家伙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哄我是好。后来他穿着衣服和鞋子径直走进海水里,声称:“只要你还哭,我就喝海水。”说着,就一把又一把地捧起海水喝了起来,还不停地嘟嚷着:“太难喝了。恶心死了。”
我害怕了,向他喊道:“别喝了。别喝了。我不生气了。”
可那个小坏蛋答道:“你必须亲我一下我才停下来呢。”
我只好让步。后来我越来越喜欢亲他,按照他的意愿亲了个够。不过仅此而已。
那真是个美妙的夏天……阿米兰带我到所有他喜欢的地方去玩。我们上山采野果,下海拾贝壳,坐小船钓鱼。我们一起憧憬着未来:他还有一年就中学毕业了,然后到列宁格勒上大学,到了夏天我们就回到海边。他教我游泳,使我的水平大有长进,遇到风暴,我们反而玩得更开心。我就像小海豚一样在浪里钻来钻去。而且我自己也出落得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一般丰满漂亮。那年夏天我换了两次胸罩的号码。
我和娜丹卡该回列宁格勒了。临行的头一天晚上,我和阿米兰恋恋不舍,在海边坐了一夜。他不能为我送行,因为有爱特丽姑妈在场,她会认为这太过分了。火车开动时,我们正闷闷不乐地看着窗外,忽然我们车厢的门响了一下,沙尔瓦和阿米兰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
阿米兰手捧一大把木兰花——他知道我最喜欢这种花。你们不知道,那次我在列宁格勒下车后,捧着花从车站走回家,一路上有多少人盯着我看。他们二人把我们送到阿德勒站才下车,分手时约好明年暑假再见。我们当时还真以为能够再见面呢。
家乡已进入秋季,黄叶开始飘落。而我只要一闭上眼睛便会听到大海的低语和阿米兰温存的声音。我还养成了一个坏毛勃—常常舔自己的嘴唇,想以此来重温他的亲吻。这个习惯持续了很久。那束干枯的木兰花被我钉在床头的墙上,花瓣落光了,花苞枯黄了,可每当我凑过去闻一闻,都能闻到一丝淡淡的清香,尤其是合上眼睛的时候。
我和阿米兰相互通起信来。他给我寄来他的近影,我将它珍藏在书包里。我学习成绩不如从前了。因为我的思绪常常飞回海边。
又过了3个月,到了大雪纷飞的时节,娜丹卡来我家小祝见到她我非常高兴,急不可待地把她拉进我的小屋,问题一个接一个,像连珠炮:“沙尔瓦给你写信了吗?你想他了吗?”
娜丹卡用迷惑不解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你说些什么呀,娜塔莎?是指夏天的那段小c曲吗?忘了它吧,那不过是逢场做戏罢了。旅游区的男孩常找度假的姑娘们玩儿,谁还真当一回事?”
“我就当回事。我和阿米兰都是真心实意的。”
娜丹卡笑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你这个傻丫头,娜塔莎。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事不会成功的。不说别的,首先你们的家庭环境就大不相同。好了,把阿米兰写的信给我看看。”
我像个傻子一样从书包里拿出信来递给她。娜丹卡边看边笑,随后拿起一支红铅笔,把信中的错字病句统统标了出来。我脸涨得通红,但又不好阻止她,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每一行里都标上红线,那些红线就像刺一样扎在我的心上。她读完后把信还给我说:“拿去给你的同学看看,再跟她们吹一吹你找了个什么样的男朋友。”
我一言不发地把信装进书包,当然不是为了给同学们看。
在阿米兰的下一封信里,我自己也注意到了许多错误,而且一心专挑错误却不看信的内容,因而也听不到他说这些话时的声音了。一个月以后,娜丹卡又来了,问我考虑得怎么样了。
“嘿,现在清醒了吗?是不是不般配?别忘了,你父母绝不会同意你嫁给一个格鲁吉亚半文盲的。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到街上摆起蔬菜水果摊来。”
她又一次伤了我的自尊心。我们从小就认为做买卖,特别是个体经营是极不光彩的下贱职业。
“好了,我来帮你写封绝交信吧。他看了这封信准会把这件蠢事忘个一干二净。”
我同意了。她教我写了一封态度极为恶劣的信。里面的话我至今仍记忆犹新。内容我不想在这里细说,大意就是: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r,小子,别痴心妄想了。你们格鲁吉亚人别不知天高地厚,还是老老实实地给我们种点水果,从游客身上赚几个钱算了。
娜丹卡一边口授这封令人恶心的信,我心中暗自盘算着:绝不能把信寄出去;等她一走,我就把信烧掉。可她比我精明得多:她把信随身带走了。
“说不定你会变卦的。我既是你的姐姐,就要拿出做姐姐的样子来,免得你在这场丑事中难以自拔。不然我就把这事告诉你父母。”
那封信就这么寄给了阿米兰。他没回信,一个字都没给我写。我把木兰花从墙上摘下来,只留下一小片叶子夹在书中,后来也弄丢了。
5年以后,我和娜丹卡都结了婚,而且非常幸福。一天她对我说:“还记得那年暑假的小c曲吧?你知道吗?我当时深深地爱上了阿米兰。可追我的不是他,却是他的朋友,我简直气昏了。我你跟他吹,因为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忘掉他。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这样的结局更好。他确实配不上你。”
我爱我丈夫,现在依然如此,可那次娜丹卡把真相告诉我后,我趴在枕头上哭了一夜。
我为自己的幼稚、愚蠢而伤心,也因别人的狡诈而感到恐惧。因为这件事,我和娜丹卡疏远了,后来连面都不见了。
大家对娜丹卡的狡诈都感到震惊,并一致同意花一天时间讲一讲“坏女人”的故事。
下面轮到瓦伦蒂娜。她说:“你表姐给你灌输民族沙文主义这固然不对。我们是个多民族的国家,你同格鲁吉亚人结婚,这无可厚非。不过有一点你表姐是正确的:你和他不会有共同的志趣和抱负,况且没有这些,你们就不可能建立稳固的家庭。姐妹们,我的初恋没有任何虚无缥缈的幻想,而是建立在共同的志趣基础上的真实的、强烈的感情。请大家注意听。”
故事之五
由瓦伦蒂娜讲述。她是市苏维埃执行委员会的干部。故事虽然简短,却足以表明她对健康的苏维埃家庭的观点。
我和巴威尔·彼得罗维奇都是从大学直接分配到地区共青团委员会工作的。他任指导员,我给他当助手。我们配合默契,逐渐产生了感情,后来就决定成立一个健康的苏维埃家庭。同志们都非常支持我俩,并着手为我们要房子。我们分到了一个单元后马上就结了婚。
现在生了儿子,我们还计划过3年再生个女儿。我们的家庭非常幸福,我想这是由于我们当初头脑都相当清醒,不?





女人十日谈 第 2 部分
现在生了儿子,我们还计划过3年再生个女儿。我们的家庭非常幸福,我想这是由于我们当初头脑都相当清醒,不抱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的缘故。
大家听完瓦伦蒂娜的短篇,都觉得这不像是谈初恋,倒像是作了个简短的政治报告。于是便急着想听阿尔宾娜讲。这位迷人的金发女郎在妇产医院住院都不忘化妆打扮,还带了一大包进口的化妆品。
“喂,瓦伦蒡娜——不知你姓什么——你刚刚讲了你的健康家庭,”阿尔宾娜说道,“但据我看来,会干的男人才是好样儿的。人们都这么说,对吧,吉娜?而且,作为男人,还应该给他的女人提供物质上的享受。有一点我同意你的说法:女人的一切烦恼都来自我们的幻想。可我要问问大家,这些幻想从何而来呢?说白了,就是因为我们被干得不够,就拿你来说吧,瓦伦蒂娜,你结实的身材和朴素的发型是一副典型的政工干部模样,人家一看就知道你级别不低。可有时你也脸红,眼睛也闪闪发亮,这都是掩饰不住的。你刚才讲了健康的苏维埃家庭……但我敢打赌,你在床上跟丈夫谈的绝不会是什么全体会议公报之类。这你无法否认。好了,姑娘们,现在我给你们讲讲我那美好的初恋,准把你们都震了。”
故事之六
空姐儿阿尔宾娜给大家讲当今的纨袴子弟是怎样寻欢作乐的。她还讲了一种在青年中极为流行的“野菊花”游戏,以及其它一些在我们发达的社会主义时代里所进行的性革命的种种见闻。阿尔宾娜在对爱情的追求中历尽磨难。由此发生了下面的故事。
快过年了。我刚刚又做了一次流产,才出院,就接到朋友们的电话:“阿尔卡,来跟我们一起过年吧。”
我很爱交际,朋友多极了。这些朋友不是父母有钱,就是自己能赚大钱——倒爷,发廊老板,还有高级饭店的哥儿们姐儿们。都是些纨袴子弟。能跟他们去玩当然好——好吃好喝这不用说,而且都是平日见不到的紧俏货,还有跳舞,吸“草”,玩“野菊花”什么的。可我刚做完流产,对“野菊花”不太感冒……什么?你们居然不知道什么是“草”和“野菊花”?唉,也难怪,你们压根儿就没见过。“草”就是大麻,印第安麻。对人没什么害处,很柔和的一种,却能令人腾云驾雾,心舒体泰。至于“野菊花”,那是年轻人玩的。女孩子们躺在地毯上,头朝中央,腿向周边伸出去,组成一朵野菊花形状,然后哥儿几个一起上来轮换着……你们这帮幼儿园水平的娃娃,别大惊小怪好不好?要是不爱听,我就不讲了。我最讨厌假正经。我要真带你们到一个这类场合,敢保证你们还没进门就急得要脱裤子。如果没体验过生活的种种乐趣,就老老实实地听着,也许能学点什么。好了,我是讲下去还是停下来你们说吧。那好吧,我就接着讲……我决定先去找其中的一位朋友,看看她给我找的“老头儿”怎么样。要是她糊弄我,我就叫辆出租找别的朋友玩儿去。
我去了朋友家。屋里很暗,一切正常。他们都坐在那儿看电视,是普格乔娃那个傻帽儿演的电视剧。我坐在躺椅上,开始打量“老头儿”,可黑咕隆咚的也看不太清。他跟别人没什么两样,只是他的西服是在高级服装店订做的,这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朋友和她的那位相拥而坐,真像一对恩爱的小两口。她的那位是饭店的经理,我们通过他可以认识好多老外。干吗认识老外?当然是探讨国际局势呗,这还不明白?
普格乔娃总算哭完了,我朋友开了大灯。姑娘们,我一眼就相中了这家伙。你们还没看见他的西装、衬衫、手表呢——都是地地道道的洋货。根本不是船员们带回来的洋垃圾一类的东西,全都是正宗的名牌儿。于是我冲他飞个媚眼,又甜甜一笑,挺了挺乃子,一门心思想迷住他。他把我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一遍,似笑非笑地说:“主妇的酒柜大概空了吧。
该喝点什么上路了。“
我朋友赶快去拿酒,我留在这儿惨兮兮的。这头蠢猪,我想,他竟然不理我。可我还是鼓起劲儿站起来,这儿露出条腿,那儿又露出点p股,过去帮我朋友拿杯子。我注意到我那位英俊少年这时正用赞许的目光瞧着我。要的正是这种效果。我走过去把电唱机打开,然后转过身,随音乐扭了起来。
这回他靠在椅子上好更仔细地看我。他以鉴赏的目光打量着我的身段儿。我觉得我已经迷住了他。
长话短说,总之我把他勾上手了,姑娘们。他把我带回他的住处,开始了一段妙不可言的爱情。他先让我把自己的衣服都扔了,给我换了一套行头,然后就带我去了黑海。之后我就跟他出国了。我成了他的随身翻译,尽管我压根儿就不懂英语或其它外语。可他我学外语,为此我至死都对他感激不尽,因为我现在飞的是国际航班。
要是我想自己挣点体己钱,最不济我也能找个持不同政见者,有时还能拉到外国官员。
跟他的那3年里,我见到了你们做梦都想不到的生活,也去了好多你们根本看不见的地方。
我期满以后——他只要20岁以下的女孩——他没像那帮畜生那样把我一脚踢开,而是把我安置到民航当了空姐儿。这就是我的初恋。
听完阿尔宾娜讲的故事,有人惊得合不拢嘴,有人笑得喘不过气。“谢谢你,阿尔宾娜,是你让我们大家开窍儿了。
现在我们总算明白了什么是新潮青年的爱情。阿尔宾娜,真有你的。“
只有“浪荡女”吉娜站在阿尔宾娜一边。“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女孩走这条路也许是因为家庭所迫,或有什么难言之苦,咱们并不了解。从劳改营出来后,我被发配去垦荒,我在那儿算是亲眼见到了那些女孩子的遭遇。她们都是纯洁的小姑娘,有的还是共青团员,到那里去劳动……”下面该轮到佳丽娜讲了。她身材瘦小,头发浅黄,看起来就像个小姑娘。
她老是捧着本书看,现在听了大家的故事后变得活跃起来,还不时地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
故事之七
不同政见者的妻子佳丽娜讲的是她这位“简·爱”式的人物在一次给朋友帮忙的机会中,在苏联政治劳改营里找到了幸福——当然,她自己并不是那里的囚犯。
你们肯定听说过持不同政见者。我丈夫就是其中一个。他也是我的第一个恋人。
大家能看出来,我长得不漂亮,不是那种让男人着魔的女人。我很瘦,戴副眼镜,很不起眼……我到了20岁还没被男人吻过呢,我自己也不大想这方面的事。我酷爱戏剧和诗歌,那时是国家艺术学院建筑分院的学生。当然我有朋友,还不少呢。其中一位是很要好的中学同学,叫柳德米拉。上了大学后虽不常见,可一见面就聊个没完,甚至能聊个通宵。
我们的友谊在中学时代就开始了,因为我们都喜爱诗歌。
那时大家都迷上了叶塞宁的诗,后来又迷上了一阵阿萨多夫,而我们俩已经在啃茨维塔耶娃和曼杰利什塔姆的作品。此外,不知什么原因我俩都读吉卜林的作品,还把其中最喜欢的一首小诗谱了曲子一起唱:我从没见过美洲虎,也没见过犰狳——在它的甲胄里伸曲,我大概不会看到,除非我去里约热内卢才会见到这些奇兽——滚落吧——滚落到里约热内卢——真的滚落到里约热内卢。
啊,我真想滚落到里约热内卢
趁我还不老的时候。
上了大学后的一天,我去看望柳德米拉。
她正在包包裹,还一边兴高采烈地唱着我们编的歌,不过歌词却有所改动:我从没见过英雄们大胆发表意见,直到他们被关进监牢,我大概不会看到,除非我去古拉格才会见到这些英豪——滚落——滚落到古拉格——真的滚落到古拉格。
啊,我真想滚落到古拉格
趁我还不老的时候。
在我接着讲下去之前,咱们先约法三章:我讲的这一切你们就当没听见,以后在任何场合都不要提起。尽管我不会透露太多,也不用真实姓名,但还是提醒你们几句为好。这些话尤其是说给你听的,瓦伦蒂娜。不管怎么说,我并没掌握任何国家机密,所以作为党的干部,你的良心不必不安。大家都同意吧?那我就接着讲。
我便开始怀疑我的好朋友是不是跟持不同政见者有什么联系。有时从她那里能听到一些报纸上见不到的消息;有时对那些人人都在谈论却没有人明白的书籍,她能做出解释。她总是很公开地亮出自己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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