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池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眠琴柳岸
易子琛跟庄悯两个规规矩矩地向林母问了好,把带来探望的果篮放下,稍稍问过林母林渝的情况之后,大致了解林渝现在没什么大危险了,只是要住院观察几天。
随后易子琛又委婉地问林母有没有经济上的困难,需不需要帮助,没想到被林母一口回绝了,农村妇女客客气气地说:
“我代小渝跟你们说声谢谢,不过小渝已经答应我,不再跟那个人来往了,你们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不再来往了?这是个什么意思……陈钰知道吗?易子琛一时有些拿不准。
不过早先他从陈钰那儿知道,林渝的家庭条件并不好,看林母的面色又确实没有什么难处,联想着那笔神秘汇款,易子琛又问:
满池娇 满池娇_第57章
“这几天还有人来看林渝吗?”
林母:“小渝的老师啊、同学啊来过,哎,”说到这里,女人感叹了一声,“那老师可真是个好人,二话不说就拿钱帮了我们。”
“老师?”易子琛狐疑,林渝还有这么冤大头的老师?
林母说:“是啊,好像是姓白,白老师。”
易子琛闻言沉默了,还真有对学生这么大方的老师,随手就是几万?
因为林渝一直在休息,易子琛没法直接问他,也不好一直打扰,跟林母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出来了。
从医院出来之后,易子琛试图联系陈钰,却一直联系不上,电话一直显示关机,易子琛叹了口气,转头无言地看着庄悯。
庄悯在开车,不好做什么,因此只是把右手从方向盘上拿下来,轻轻的覆在易子琛左手手背上,无声地安抚。
易子琛顿了顿,突然说:“我总有点不好的预感,好像最近要发生什么似的。”
“别想太多。”庄悯说。
或许是庄恬和谢嘉宁、陈钰和林渝这两边接连出事,加上那个奇怪的谭君如的出现,让易子琛感觉有些不安。
没想到易子琛一语成谶。
第二天一早,易子琛按时到公司上班,没想到快下班时,秘书进来说,有人要找他。
易子琛随口问了一句:“他说是谁了吗?”
秘书回答说:“一个年轻男人,他说他姓谭。”
易子琛闻言脸色僵了一下,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谭?哪个谭?”
秘书显然不知道自己顶头上司为什么跟见了鬼似的,公事公办地说:“就是言字旁,一个覃。”
一个指名要见他,又自称姓谭的年轻男人,除了那个人,易子琛想不出还有谁,何况,他才见了一个跟他很像的姓谭的女人……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过来了,易子琛想不信他们没有关系都难。
可是为什么呢?都这么多年了……他为什么还要来找他。
易子琛死死握着笔,一时间觉得喉咙有些发堵。
“老板,见不见?”看到自己老板半晌没作声,秘书突然意识到这个人可能不简单,小心地问了一句。
易子琛此时已经恢复如常了,仿佛刚刚那个活见鬼似的不是他本人,他转了转笔尖,沉吟了一会儿,似乎有些犹豫,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一点头:
“见。”
☆、第章
易子琛继续说:“你先替我接待一下他,我马上过去。”
秘书一点头去了,留易子琛一个人在原地失神。
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记忆都纷纷回潮,与那个人有关的事情,也都一桩桩、一件件,争先恐后地从记忆深处涌出来,像是突如其来的浪潮,声势浩大地翻滚过来,淹没了易子琛的口鼻,他宛如一个溺水者漂在海里,奋力挥动着四肢,却只是更深地往海底沉下去。
记忆像一张巨大的网,网住了易子琛的心脏,不断拢、再拢,紧到窒息,明明被二十七八度的地暖包裹着,易子琛却觉得一股寒意从心脏漫出去,让他手足发凉。
易子琛冲到洗手间里,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他抬起头,看到镜子里那个人——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惨白的日光透过窗照进来,照得镜子里的人面色一样的惨白。
原来四五年了,他仍没能忘掉那些事情。
那个人的名字在心底转了几圈,渐渐浮出水面。
易子琛在心里想:谭修言,你来干什么呢?
另一边,谭修言正操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在跟秘书交谈。
谭修言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大约二十三四岁,皮肤很白,五官轮廓也比一般亚洲人深邃,浅蓝色的眸子仿佛蓝宝石,头发却是黑色的,不太长,柔软地垂到耳际,看起来是个混血儿。
如果仔细看,就能看出来,谭修言与谭君如的五官有一定程度上的相似,比如眉毛都比较细,眉尾上扬,眼尾细长,带起一丝莫名的锋利。
谭修言一直轻轻地笑着,动作随和而优雅,嘴里说话也不紧不慢。
或许秘书也觉得自己老板让客人等的时间有点长,加上这客人生得实在是好,被美色蛊惑的她饱含歉意地解释:
“谭先生,真抱歉,老板他可能手头有点急事,您别着急。”
谭修言似乎不太在意,眼睛里闪过耐人寻味的意味,轻轻说:“不要紧,我不急,可以等。”
易子琛只是在洗手间里冷静了一会儿,等他出来时,已经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了,可见到谭修言时,心脏却仍不可避地悸动了一下。
谭修言已经站了起来,向他伸出手,微微一笑:“lance,好久不见。”
易子琛目光一凝,伸手与他握了一下:“好久不见,ywenn。”
秘书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转了转,敏锐地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她刚想开口,就见易子琛微瞥了她一眼:
“这里不用你了,你自己忙去吧。”
秘书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扯起笑容:“是,我明白。”就匆匆出去了。
她跟着易子琛这么久,还没见过易子琛这种表情,莫名感觉危险。
等秘书出去了,易子琛抽回自己的手,谭修言却微笑着用指尖挠了一下他的手心。
易子琛不由得呼吸一顿,回手,问:“你来干什么?”
谭修言眨了眨眼,笑着说:“来找你啊。”他注意着易子琛表情的每一丝变化,继续说,“我一从姑姑那儿得知你在这儿,就急急忙忙地赶了过去,就为了找你。”
“你姑姑?”易子琛轻吐了一口气,说,“难怪我看着她就觉得眼熟,总觉得像你……”
满池娇 满池娇_第58章
“是啊。”谭修言兀地上前一步,脸上带着希冀,轻声问,“lance,五年没见了,见到我你不高兴么?”
易子琛:“说实话,没什么好高兴的。”
谭修言眼里的失望一闪而过,又逼近了一步,直视着易子琛的眼睛,微笑着说:“我知道,你现在有一个新的男朋友了是吧,好像叫庄悯,还是什么?”
谭修言进一步,易子琛就退一步,却在听到这句话时面色微变道:“你又想干什么?”
谭修言目光闪了闪,他仍在笑,眼底却无端多了些冷意:“你很喜欢他?”
易子琛微微皱眉:“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不要牵扯到别人身上。”
谭修言闻言蓦地沉下脸,抓住易子琛的手:“你真的喜欢他?”
“修言,”易子琛放缓了语气,握住他的手,“你别这样。”
谭修言咬了咬牙,“哼”了一声,一屁股坐下,端起秘书刚刚给他泡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把咖啡杯“啪”地撂在桌上,冷声说:
“那你想我怎么样?”
“我大老远地从法国飞回来,就为了找你,然后你却跟别人在一起了?”
“我告诉你,”谭修言盯着他说,“我回国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的。”
谭修言下了最后通碟:“还是说,你希望那个庄悯,跟以前的adrian一样? ”
“谭修言——”易子琛终于变了脸色,“你一定要这样吗?”
谭修言嘴唇颤了颤,红了眼睛:“那些事情——我都不计较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易子琛倏然握紧了拳,却没有回答。
这时秘书来敲了门,在门外说:“老板,下班时间到了,我可以先走么?”
易子琛平稳了一下自己的语气,回答说:“你下班吧。”秘书在门外应了一声,离开了。
谭修言还盯着易子琛,目光如实质一般,直勾勾、赤/裸裸,让易子琛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最后易子琛终于发了话:“修言……ywenn,下班了,咱们出去说吧,好吗?”
谭修言:“去哪儿,你家还是我家?”随即他目光一瞥,“噢对了,你现在有个男朋友,应该是不会愿意让他见到我的。”
“不过正好我现在并不想见他。那就去我家吧。”谭修言下了决定。
易子琛微皱着眉头,却没有反对。
路上,谭修言的司机开着车,谭修言和易子琛坐在后座,路两旁的行人、房屋飞速地倒退。
谭修言偏着头看易子琛,见他一直沉默不语,有些不满地发问:“lance,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易子琛抿了唇,半晌才干巴巴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也就三天前吧,”谭修言说,“回来后倒了下时差,打听了你的情况,就直接过来找你了。”
“刚开始我是想来找姑姑玩,她也同意了,没想到后来又突然千方百计地让我别来,我一看就有问题,问她怎么回事,她才告诉我,是你在这里。”谭修言微微笑着说。
“你姑姑见过我?”易子琛问。
“没有,”谭修言说,“但是她看过你的照片,我给她看的。”
易子琛这才明白,为什么谭君如似乎认识他似的,而他却对她没有任何印象。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谭修言来找他的目的。
易子琛是在22岁时去法国留学,读的是金融,在那里碰到了刚上大学的谭修言。当时是易子琛先追的谭修言,刚开始说不上多认真,只是看着谭修言长得很漂亮,而且性格有趣,行事无所顾忌,胆大包天。
两人交往后,易子琛才慢慢地对谭修言上心起来。这么多年来,易子琛除了少年时对周重远有一点青涩的爱恋之外,若说再有爱过谁,便只有谭修言了。
他是真心喜欢谭修言,真心地爱过,也是实实在在考虑过要跟他结婚。
“lance,”谭修言看易子琛在出神,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轻声说,“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在想了。”
谭修言现在是暂住在谭君如的家里,欧式风格的别墅,比易子琛这五年辛苦奋斗赚来的公寓大了不知多少倍。
谭修言把他带了进去,随口问他:“易伯伯最近还好吗?”
“不知道,”易子琛说,“快半年没联系了。”
谭修言似乎有些讶异:“当初易伯伯把你带回来,我以为你们的关系会缓和的。”
提到易梦奎,易子琛并没有什么好脸色,“我跟他没有什么好说的。”
谭修言并不在意这些,也知道易子琛不喜欢,略一点头就不再提,从卧室里拿出一个光盘,向易子琛示意:“喏,你看,我还保留着。”
易子琛目光落在那个光盘上,顿了顿。他当然还记得那是什么,那是他当年特意录的视频,刻成光盘后,送给谭修言的圣诞礼物。
“留着也没什么用,”易子琛说,“还不如扔了。”
谭修言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我才不扔。”他像拿着一个绝世珍宝,将光盘放进电脑里,“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份圣诞礼物,我要一直珍藏着的。”
谭修言一边说着,一边把那个他看过千百遍的视频打开。
视频的开头是一片紫色的花海,位于法国南部的普罗旺斯,每年七八月份时,便是无数游人向往的景点。随着镜头移转,画面上出现了一个年轻男人,那是22岁的易子琛。
比起现在年近三十的易子琛,画面中的人眉眼里都是笑意,年轻而富有朝气,他只看了镜头一眼,便闭上了眼睛,手中的小提琴随着他的动作流出一串优雅的音符。
那是爱德华埃尔加写给妻子爱丽丝的love's greeting,整个旋律弥漫着甜蜜美好而温馨的氛围。
然而没等曲子结束,易子琛就“啪”地点了退出,谭修言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浅蓝色的眸子好像会说话:怎么了?
易子琛垂着眼睛:“ywenn,这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已经很久不再拉小提琴了。”
“我只想问你,你来找我干什么?”
满池娇 满池娇_第59章
☆、第章
谭修言的眼睛眨了眨,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当他睁大眼睛看着别人时,便总透着一股无辜的味道,可易子琛知道,谭修言远不是他看起来那么天真无邪。
谭修言不愿对他发火,因而脸上还是笑着的:“你不知道吗?”
“lance,我来这里都是为了你啊,我想你,想来见你。”
易子琛看着他:“见我——还有什么意义吗?”
“意义?”谭修言反问。
易子琛说:“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无法当它没发生过,既然都已经这么久了,就让过去的都过去不好吗?我已经……”
“胡说!”谭修言打断他,“什么过去不过去,你凭什么跟我说过去?”
他说得咬牙切齿:“这是你单方面想说结束就结束的吗?我不同意,我绝不同意!”
易子琛无言地看着他,好半晌才说:“……是我对不起你,我……”
“对不起。”
谭修言:“你除了这一句,还会说什么?”
易子琛别开脸:“那你想要我怎么样?”
谭修言说得理所当然:“我要你现在,跟那个姓庄的分手,跟我回法国。”
“ywenn,你能不能……”
“你不愿意跟他分手?”
易子琛有些无力:“……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现在已经不是五年前了,我们也不在法国,不在巴黎一大,什么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易子琛叹了口气:“ywenn,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也没法像以前一样对你了。”
“……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谭修言的表情随着易子琛的话越来越难看,听到这一句,谭修言终于忍不住了,冷冷道:“你以为你今天走得出去?”
易子琛脚步一顿,想起进门时站在门口的几个彪形大汉,也有了些火气:“ywenn,这不是在法国!”
“那又怎么样?”谭修言说,“还是说,你要去报警,说我非法拘禁?”
易子琛唇角绷得紧紧的,盯着谭修言,谭修言也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
报警当然是不可能的,但让他留在这里也是不行的。
两个人僵持着,谁也不肯退让,最后还是易子琛放缓了语气,劝道:“ywenn,咱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商量,你犯不着总是这样,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了。”
“回家?”谭修言反问,“回去见你那个男朋友吗?没门儿!”
易子琛没办法,只好退了一步:“那我给他打个电话行吗?”
谭修言看上去还有些不高兴,但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紧,闷闷“嗯”了一声,“你打吧,不能避着我。”
易子琛拿出手机,拨通了庄悯的号码,庄悯秒接了:
“喂,子琛,你在哪儿?”
易子琛顿了顿,猜想庄悯可能已经联系过他公司的人,知道他下班了,却又没回去,于是安抚道:“我现在有点事情,在外面,你不用担心,我没事。”
庄悯没有追问他有什么事,只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易子琛闻言抬头看了谭修言一眼,然后说:“不知道,可能不会回去了。”
庄悯一时没回话,好半晌才说:“好……我知道了。天冷路滑,注意安全。”
“嗯。”易子琛挂断了电话。
“你这个男朋友很听话嘛。”谭修言突然说。
易子琛皱了皱眉,谭修言又继续说,“都不过问你去哪儿、干什么。”他唇角噙着笑意,不知道从这其中获取了什么信息,有些愉悦地说:
“那你今晚就在这儿住下吧,跟我一起。”
他把易子琛拉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微微倾身,去吻易子琛的唇,却被易子琛偏头避开了。
谭修言眼底陡然掠过一丝阴沉,不动声色地吻在他耳垂上,问:“怎么了?”
易子琛一手扣住谭修言的肩膀,让他无法靠近,说:“我现在有男朋友,你不能这样。”
谭修言并不动怒,反而抬手去抚摸易子琛放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轻轻说:“现在知道什么叫忠贞了?”
易子琛身体一僵,没想到谭修言突然发力,将他压在沙发上,手从衣摆下方探进去。谭修言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易子琛本人,最了解他身体的人,知道怎样让易子琛舒服,易子琛又有哪里敏感。
易子琛惊怒交加:“谭修言!”
“嚷什么?”谭修言淡淡地说,他低下头去,指尖抚过那个“y”字,脸上扬起得意又自信的笑。
“lance,你果然还没有忘记我。”
易子琛不知是被人戳穿了心思还是怎样,猛然将谭修言推开,反问:“那又怎样?”
谭修言被推开也没有生气,反而好脾气地拉易子琛的手,一双眼睛无辜地看着他,轻声说:“别生气,我错了还不行么?”
易子琛顿时没了脾气。
满池娇 满池娇_第60章
当天晚上,易子琛果然没回去,但也没跟谭修言发生什么。两个人只是一起吃了饭,谭修言缠着他说了会儿话,就依依不舍地送他去客房休息了。
等易子琛进了屋,谭修言才叫上来一个人,用法语吩咐道:“我要你们去给我查一个人,叫庄悯,详细一点的资料,姑姑那儿我会去跟她说的,你们只管去做。”
那人得令去了。
谭修言方才有些苦恼地揉了揉眉心,确实,易子琛说得对,现在是在中国,他们谭家主要是在法国,这边实在是鞭长莫及,要不是姑姑在这儿,他真是一筹莫展了。
可即便如此,总有诸多不便。
看易子琛现在的态度,似乎对他很是抗拒,一时半会儿不会跟他回法国,他也不能真的把人关在这里。
可轻易让人走了,他又有些不甘心。
第二天,易子琛以上班为由要走,谭修言不仅没拦,还派人送易子琛,自己也一路跟到了易子琛公司门口。
微笑着看着易子琛进了公司,谭修言才问:“昨晚让你们查的人,查得怎么样了?”
司机拿出一叠资料,里面是庄悯从出生到现在的资料,事无巨细。
“全在里面了。”司机说。
谭修言把资料来回翻了一遍。
庄悯出生在j市的一个普通中产阶级家庭,目前是c市博物馆的文物修复师,父亲是杂志社的编辑,母亲是一名历史系大学教授,还有个妹妹在上大学,目前是大三学生。
庄悯这二十几年的经历都是平平淡淡的,没有发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规规矩矩地上学、毕业、工作,连感情经历都少得可怜,在易子琛之前只相处过一个女朋友,后来女朋友要出国,把他甩了。
“真是乏善可陈的人生。”谭修言简洁地评价。
“不过,”谭修言又说,“这人连gay都不是,lance现在这么不忌口了吗?”
谭修言又看着庄悯的照片,仔细看了几秒钟,撇撇嘴,问司机:
“他有我帅吗?”
司机:“当然没有。”
谭修言笑了一下,瞥了司机一眼,自语道:“我也觉得……lance怎么会喜欢他这种无趣的人呢?”
但是一想到昨天易子琛给庄悯打电话时,那不经意间放缓的语气,眼神里显而易见的温柔,谭修言就气得肝疼。
谭修言想了想,觉得现在直接去找庄悯显得有点掉价,因此向司机一挥手:“回去。”
易子琛一直在楼上看着谭修言那辆车,直到看到他离开,才松了口气。
如果谭修言不依不饶地等在这里,今天也一定要把他带走,易子琛真不知道自己会干什么。
工作的间隙,易子琛偷了个闲,给庄悯打了个电话。
庄悯似乎手头有事,并没有接,过了一会儿才回过来,问:“怎么了,子琛?”
听着庄悯的声音,易子琛莫名感到一阵心安,他点了一支烟走到窗边,想起那天他去参加睡衣party,回来时庄悯也是站在走廊的窗边抽烟。
“有事吗?”庄悯又问了一句。
易子琛想着突然出现的谭修言,觉得嗓子眼有点发堵,他真是拿谭修言没有办法,不能来硬的,软的他也不听,加上谭修言这个人胆子比天大,没什么做不出来的。
好半晌,易子琛才说:“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你了。”
电话那头传来轻轻的笑声,磁性而略显低哑的嗓音透过电话传过来,仿佛电流从指尖流过,酥酥痒痒地传到心里。
“你是说,你想我了?”
“嗯。”易子琛微微笑着,看着早上谭修言的车停留的地方,“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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