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池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眠琴柳岸
开车撞他们的人被警察认定是酒驾,带走了,为了出出心头的恶气,庄悯向谭君如的人讹了一大笔钱,并托他们给谭修言带了一个小礼物,署名却是易子琛。
当谭修言到礼物时,原本不打算打开,但见署名是易子琛,想了一想,还是打开了,那是一个录音笔,谭修言有些疑惑地打开录音,里面“沙沙”响了一阵,紧接着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干什么呢?”易子琛似乎喝醉了,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录下来,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这是庄悯的声音。
“干嘛啊,要再说一遍……”易子琛轻轻“哼”了一声,似乎有些嫌弃,但是声音又满满是无奈的笑意。
“说嘛,”庄悯说,“我录下来保存着,以后你要是反悔,我就拿出来作为证据。”
“好吧。”易子琛说,顿了顿,声音蓦然变得温柔了起来。
“以后我每个生日都要你给我过,我也陪你过你的每个生日……”
谭修言听到这里,“啪”地把录音笔甩在地上,录音笔一瞬间四分五裂。
他气得面颊微微抽搐,咬牙切齿地自语:“……庄悯?”
易子琛怎么可能会给他这样的录音,会这样做的只有庄悯。
谭君如就在隔壁,听到他的动静,连忙来敲门:“小言,怎么了?”
谭修言向门外看了一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我没事,姑姑。”
谭君如犹豫了一下,大概也能猜到他发脾气跟什么有关,于是说了一句:“你哥哥回法国了。”
谭修言眉头一凛,问:“什么时候?”
谭君如说:“大约一周前吧。”
谭修言的眼神倏然冷了下来。
谭修言有一个哥哥,如同所有豪门世家的兄弟一样,他跟他哥哥既是兄弟,也是竞争对手,没有到紧张到要对方性命的地步,但也绝对说不上友好。
谭君如向来跟谭君如亲近一些,而谭修言的哥哥大多数时候在美国,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突然回法国了。
“谢谢姑姑,我知道该怎么做。”
谭君如这才应了一声,回自己房间去了。
……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易子琛身心俱疲,吃过晚饭,洗完澡就早早睡了。到第二天早上才想起,昨天在医院碰到林渝妈妈的事,于是给陈钰打了个电话,问他找到林渝没。
没想到陈钰在电话那头一脸阴沉地说:“没找到。”
易子琛朦胧的睡意一下子清醒了:“没找到?你都找了一天了。”
“他不上课了?”
“昨天和今天都是周末。”陈钰说。
易子琛叹气:“他不在学校,还能去哪儿?”
陈钰抽了一口烟,重重的黑眼圈加上眼里的血丝,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他有些茫然地说:“我也不知道。”
“我给他打电话,他不接。去他平时去的地方,也找不到人。”
“林阿姨那边我去了一次,我骗她说林渝在学校,只是不肯见她。”
旁边躺着的庄悯横过一只手,搭在易子琛腰上,然而那只手却不安分地乱动。易子琛拍开他的手:
“别闹。”
庄悯揉了揉眼睛,问他:“跟谁打电话呢?”
易子琛突然想到林渝好像跟庄恬挺熟,转了转眼睛,说:“你问问庄恬,看她知不知道林渝去哪儿了。”
庄悯点头答应,又问:“你怎么对他们的事那么关心?”
易子琛随口说:“昨天我去医院拿我们的检验结果,碰到了林渝的妈妈,她一个长期在农村生活的女人,对外面的事情一点不懂,现在找不着儿子……看着挺可怜的。”
满池娇 满池娇_第77章
见庄悯转头去问庄恬,却也没问出结果,易子琛安慰陈钰道:“放心吧,他那么大个人了。明天周一,你要不去他学校堵他看看,他总不能不上课了。”
陈钰只好答应。
挂了电话,易子琛忍不住吐槽:“林渝这死孩子,做事情一点都不考虑后果。”
庄悯笑了笑,说:“你再睡会儿吗,我去做早饭。”
易子琛顿时被治愈了,偏头在庄悯脑门儿上亲了一口:“你去吧。”
七点多,两人一边吃早饭,易子琛一边问:“你妈妈去旅游的飞机被耽误了,她现在打算干嘛?”
“这个不用担心,”庄悯说,“昨晚下楼的时候我问过她了,她说打算在家休息休息再说,或者拉上我爸一起去旅游。”
易子琛点点头,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半晌又没说出口,庄悯看她欲言又止,就问:“怎么了?”
易子琛舔了舔唇角的牛奶,犹豫着说:“……我送她的东西她喜欢吗,昨晚的菜合她胃口吗?”
“我事先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随便挑的。”
庄悯笑了笑说:“别紧张,她对你印象很好。”
庄悯转念一想,说:“昨晚你还答应了要给我圣诞礼物的,不能耍赖啊。”
易子琛说:“那不能我一个人送啊,你也得送我一个礼物,不然我不是亏了?”
庄悯笑出了声,然后正经地点点头:“好,我也送。”
关于庄悯要的圣诞节礼物,易子琛倒是真的在用心准备。他考虑了很久要送什么,最后想起一件事。
谭修言把他的小提琴送回来时,庄悯曾提过想听他拉小提琴,他当时答应过,但他当时也没撒谎,五六年没拉小提琴,确实生疏了。
易子琛还趁庄悯不在家的时候,偷偷试了一下,发现手生得很,于是打定主意,按庄悯说的重新捡起来,并决定接下来圣诞节前的约莫一个月时间,要抓紧所有庄悯不在的时间练琴,为了保证惊喜的效果,易子琛辛辛苦苦想尽办法避开庄悯练,简直觉得自己在打游击战。
第二天周一的时候,陈钰果然去了林渝的学校堵他,最后在他上课的教室堵到了人。这是陈钰后来转述给易子琛的。
“他竟然跑去我家了,你知道吗?”虽然只是语音,也能听出陈钰的气急败坏,“你说他怎么想的,竟然跑去我家了!”
易子琛问:“你知道为什么去吗?”
陈钰说:“我问过他,但是他不肯说。
易子琛沉默了两秒,觉得陈钰大概还不知道父母给林渝拿“分手”的事,于是说:“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有必要告诉你。”
“你记不记得我上次跟你提过的,林渝突然还上了我的钱的事,林渝妈妈说是白老师给的那次。”
“当然记得。”陈钰说。
易子琛:“嗯,据我所知,那笔钱应该是从你们家出来的……你明白了吧?”
陈钰没忍住骂了一句脏话。
易子琛:“好了,我言尽于此,你们俩的事儿你们自己折腾去吧。”
易子琛说完,正要关上手机,却突然到一张图片,是庄悯发过来的,易子琛点开来看,图片上是他昨晚上买回去的高足碗上的残片,和之前庄悯送他那个残片拼到一起的模样。
裂口完全契合,拼到一起时严丝合缝,分明就是一件东西。
紧接着庄悯又发过来两条消息:
“只是拼到一起试了一下,还没粘合。”
“补好了给你看。”
虽然已经见到拼接的模样,可易子琛却莫名期待着补好后完整的样子。
于是回复庄悯说:“修好了以后摆家里,摆个几十年,等我们老了,这就是传家宝。”
庄悯十分得寸进尺:“传家宝都准备好了,咱们是不是还应该要个孩子?”
易子琛:“要是你能生,我没意见。”
庄悯颇为遗憾:“除非我回娘胎里重造,不然这项技能怕是get不到了。”
听到庄悯这样说,易子琛突然想起庄悯曾经好像说过,他是很喜欢小孩子的,易子琛还记得庄悯在楼道里逗楼上小姑娘的情景,心里顿时有些难言的滋味。
“你要是喜欢小孩,要不去代孕一个,或者领养也行,你看怎么样?”
庄悯说:“你不是不喜欢小孩儿嘛?不要紧,以后再说吧,现在不急。”
易子琛闻言,唇角微微翘起,心想:嗯……不急,反正以后时间还长着呢,他们还会有很长很久的以后。
☆、第章
天气愈来愈冷,易子琛用围巾裹住大半张脸,把手揣在兜里,才匆匆走出门。没有暖气的室外,温度已降至零下二十几度。
还好有车,易子琛缩进车里,望着车窗外的鹅毛大雪想。
发动汽车暖了一会儿,汽车才驶动起来。由于庄悯的车受损,送去4s店维修去了,这两天都是易子琛去接庄悯。
庄悯当然没有这样要求过,但易子琛觉得,这样或许能让庄悯开心,因此就这样做了。
抵达市博物馆的时候,易子琛给庄悯打了个电话:“我到了,出来吧。”
易子琛把车停靠在路边,只等了没两分钟,庄悯就出来了。
易子琛替他打开车门,笑着问:“等了很久了吗?”
庄悯带着一身冷气坐进车里,一般扣安全带一边说:“没有。”又说,“雪天路滑,开车很危险,你还是开慢点儿,别急。”
满池娇 满池娇_第78章
易子琛伸出一只手握住庄悯的手,偏头在庄悯脸侧亲了一下,说:“你手怎么这么冷,怎么不多穿点儿?”
庄悯笑着眨眨眼:“好,明天就穿你给我买的那件。”
易子琛唇角微弯。
十二月,虽然才五点多,c市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路上行人并不太多。
“谭修言好像是走了,回法国去了。”易子琛注意着红绿灯,一边开口说。
庄悯有些讶异:“他怎么突然走了?”
“谁知道呢?”易子琛说,“不过他既然走了,那说明他以后不会再出现,也不会再对你和你家里人做什么了。”
易子琛说完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毕竟从头到尾都是他对不起谭修言,现如今对方走了,他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怎么看怎么有些过分。
庄悯正想说什么,就听见手机响了一下,他点开微信看了一眼,眉尖倏然一皱。
易子琛问:“怎么了?”
“没什么。”庄悯说。
易子琛看了他一眼,没有再问。
庄悯低着头看着手机屏幕,是他爸发过来的,说想约易子琛一起吃个饭,见见这个……“儿媳妇”。
庄悯有些头疼,他明明跟老妈说过易子琛暂时不想出柜,也不知道她怎么跟爸说的。
易子琛到现在还不知道老妈已经知道了两人的关系,现在是肯定没法跟爸吃饭的,庄悯只好硬着头皮回绝。
庄父听了果然很不满意,质问道:“你还怕我们欺负你男朋友不成?真是有了媳妇儿没了爸。”
庄悯:“……我没有。”
他悄悄看了看易子琛,心想现在要是约易子琛跟爸吃饭,那不是前两天晚上说的话就露馅儿了么?
果然一个谎要用好几个谎来圆,早知道那天就该直接送妈回家,不该着急的。
庄悯只好继续硬着头皮扯谎:“爸你误会了,主要是你儿子现在还没把人搞定呢,他还不肯跟我。”
庄父:“……”
“那你妈怎么说你们都同居了?”
庄悯:“你听她瞎说!”
紧接着对话框很快发过来一个语音,庄悯没敢点开,转成了文字:
“什么我瞎说?儿子,你看看你们那成双成对的日用品!”
庄悯抚额:“妈,你怎么也在?”
庄女士:“背后说我坏话被我抓包了吧?”
庄悯怕易子琛多想,赶紧结束了对话:“哎呀行了爸妈,以后肯定会带回去你们看的,到时候你们可不能不满意,不满意也没办法,反正我认定他了。”
也没等那边回,庄悯又噼里啪啦地打字:“你们就别瞎掺和了,以后再说!”随后匆匆退出了聊天界面,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把易子琛拐回家去。
圣诞节一天天临近,庄悯不知道易子琛每天在忙着准备什么礼物,整得挺神秘兮兮的,但他私下里也在给易子琛准备礼物。
庄悯看家里墙上挂的那幅画不爽很久了,尤其是谭修言出现了以后。虽然画的是易子琛,但一想到是谭修言送的,庄悯就暗搓搓地想:总有一天要把那破画换下来。
只可惜庄悯不会画画。
因此他冥思苦想,到底什么东西才能取代一幅画,挂在墙上呢?
但是没等庄悯想出来,就看到易子琛主动把画取了下来,庄悯挠了挠头,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地问他:
“你怎么突然把那画取下来了,挺好看的呀?”
易子琛啼笑皆非地瞥他一眼:“我怕你把画瞪个窟窿出来。”
庄悯假装继续一脸懵:“怎么会呢,呵呵呵……”
易子琛把画取下来后,却也没扔,他擦了擦画框上的灰,头也不抬地说:“以后有什么事,就直接告诉我。”
“知道吗?”
庄悯挣扎了两秒,在是否要维持自己大度形象的问题上犹豫不决,然后点了下头:“好。”
易子琛随口问:“所以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一起说了吧。”
庄悯:“有。”
“你腰上那个纹身……”
易子琛本来只是随口问,没想到他还真有问题,愣了一下,一双浅色的眸子慢慢弯起来,问:“你吃醋啊?”
庄悯点头,很认真地说:“吃醋。”
易子琛歪着头想了想:“那怎么办?洗纹身很疼的。”
庄悯想想觉得也是:“那算了,别洗了。”
又问:“这幅画你打算怎么办?”
易子琛反问他:“你想我怎么办?”
庄悯:“……能还给他么?”
易子琛笑了笑:“可以是不可以——不过你可注意了,这画上是我,你确定要还给他?”
庄悯飞快改口:“那起来吧,别还他了。”
满池娇 满池娇_第79章
易子琛点头:“行,你说啥就是啥。”
圣诞节那天下了很大的雪,c市的圣诞氛围十分浓厚,路边的店面都摆着圣诞树,上面挂着灯,在车水马龙的夜里一闪一闪发着霓虹色的光。
这天是周日,两人前一晚睡得很晚,在床上混到了大半夜,今天起得便也晚。
没有什么温度的日光,白生生地从玻璃窗照进来,易子琛打了个哈欠,从睡梦中醒来,含混地问庄悯:“几点了?”
庄悯的手搭在他腰上,不轻不重地揉着:“十一点多。”
易子琛挺想踹他一下,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庄悯说:“早饭热过几遍了,你要吃一点吗?”
“不用了,”易子琛说,“今天是圣诞吧?”
“嗯。”庄悯蹭了蹭他的头发。
“来来来,把你礼物给我看看。”易子琛想到这个,顿时来了兴致,向庄悯摊开手说。
庄悯:“现在啊?那多没气氛啊!”
“德性。”易子琛推他,“那你要什么时候才给我啊?”
庄悯眯起眼睛笑:“我这个礼物可能不能随便的,要是了,你就是我的了,要跟我结婚,过一辈子,不能反悔、不能逃跑的。”
易子琛“嘁”了一声,“不会是你们家的传家宝之类的吧?”
庄悯睨他:“你还就跟传家宝过不去了是吧?”
易子琛翻了个白眼:“我要吃饭,饿死了。”
庄悯:“谁刚刚说不吃的?”
易子琛:“反正不是我。”
吃过饭,下午两个人一起去逛商场,采购了一些日用品之类的,又买了菜,回来后两个人同心协力一起做饭。
下午四点多,两人吃过了今天的第二顿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易子琛望着窗外,冷不丁地开口:
“感觉才起床没多久,天就黑了,日子可不能这么过。”
庄悯听出他言语间似乎在抱怨昨晚,咳了两声,辩解说:“明天周一,工作日。”
易子琛回头看他,眯了眯眼睛,眼神有些危险:“所以一次来个够本儿?”
“不是不是,”庄悯说,“我是说今晚不会了……”
易子琛轻“哼”了一声,心里琢磨着不能这样下去,他好歹曾经的个纯1,不能过得这么窝窝囊囊的。
庄悯没敢搭腔,觍着脸问他要礼物,易子琛嘴角一弯,进屋翻出自己的小提琴。练了一个月,以前的感觉已经找回来了,他花了几天时间重点练习了今天打算拉给庄悯听的曲子。
是舒伯特的小夜曲。
易子琛摆好架势,偏头看着庄悯说:
“你之前跟我提过,说想听我拉小提琴,我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好送的,所以拉首曲子,权当圣诞礼物了。”
庄悯没想到当时随口一题易子琛竟然真的放在心上,还认真练习了。
“我以前常常拉给谭修言听,给他拉过很多曲子,我不想让你和他听一样的曲子……所以回忆了一下,觉得这首应该没拉给他听过。”
易子琛说完,抿了唇。
他两肩端正,腰肢提拔,一手架着琴身,一手拿着琴弓,眉宇间尽是三十年来沉淀下的沉稳与宁静,眼帘微垂,鸦羽似的眼睫在灯光下,在眼下投了一道阴影。
琴弓在琴弦上轻轻一拉,一串流水般的音符倾泻而出,
“我的歌声穿过深夜
向你轻轻飞去
在这幽静的小树林里
爱人我等待你
皎洁月光照耀大地
树梢在耳语
树梢在耳语。”
小夜曲黄昏或傍晚时,唱给爱人的歌。就像现在的易子琛,将这个曲子在庄悯面前演奏出来。
“没有人来打扰我们
亲爱的别顾虑
你可听见夜莺歌唱
他在向你恳请
他要用那甜蜜歌声
诉说我的爱情
他能懂得我的期望爱的苦衷
爱的苦衷
用那银铃般的声音
感动温柔的心
满池娇 满池娇_第80章
歌声也会使你感动
来吧亲爱的
愿你倾听我的歌声
带来幸福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歌词大约是灌水神器
☆、第章
乐声仿佛描绘着夜色中的小镇,深沉又悠长的绵密情意,饱含着温柔、冲动与克制,那个在夜色中向爱人表白心意的人,满怀欣喜,欲言又止,又似乎满怀惆怅。
易子琛并不是一个惯于将情感外露的人,虽然他也能将情话信手拈来,对着随便一个什么人也能说得很动听,可一旦面临真正的感情,又没法轻易说出口了。
易子琛拉小提琴的时候十分专注,他的眼睛并没有在看任何一个地方,似乎整个人都处于放空状态,但神情又是温柔的。
庄悯安静地听完,没有打扰他,直到一曲终了时,易子琛才抬起头来,随即他看见庄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东西。
庄悯当着他的面打开那个小盒子,里面是两个戒指。
易子琛顿时愣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庄悯。
庄悯微微笑了一下,接过易子琛的小提琴放好,拿出一个戒指,对易子琛说:“礼物,你要么?”
易子琛嘴唇动了动。
说实话他有些意外。
庄悯拉过易子琛的手,亲了一下他的掌心,又细细吻他的指节。
“我中午说了,这个礼物,你要是了,就是我家的人了,按以前的算法,是要进我家的族谱的那种。”
“戴上这个戒指,你就再也不能从我身边逃开。”
“你要吗?”
易子琛抿了一下唇,垂下眼睛看着庄悯手上的戒指。
庄悯见他没有反对,自作主张把戒指戴在了易子琛的中指上,订做的尺寸,十分合适,他说:
“现在先戴在这里,等我们结婚的时候,再换。”
“结婚?”易子琛问。
“是啊,”庄悯点头,“你觉得我们去哪儿结婚比较好?”
易子琛没回答,沉默着把另一只戒指给庄悯戴上。
一样的戒指戴在两只手上,易子琛心中有种莫名的奇异感觉,像是什么把他栓住了,仿佛从这一刻起,以这两只戒指为依托,他与庄悯之间有了某种联系。
庄悯低头吻了吻易子琛的中指,轻声问:“什么时候,让我也见见你的家人?”
易子琛闻言微顿,看了庄悯一眼,说:“我爸……可能会打断我的腿,然后把你丢出去。”
庄悯说:“你爸这么可怕的嘛?”
易子琛:“我觉得可能比这还要可怕一点。”
庄悯就问:“你跟你爸之间,除了你的性向问题,是不是还有别的问题?”
易子琛有些诧异于庄悯的敏锐,但没有隐瞒的意思,点了点头:“嗯,是还有别的。”
易子琛整理了一下思绪:“是跟我妈有关的。”
“我是在初二出柜的,初三的时候转学,转学的契机是我妈的去世。至于她去世的原因……”
庄悯以为易子琛会说,跟他爸有关,没想到易子琛说:“她是病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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