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墙外花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子媛不想再说什么,她本来就是不善言辞的人,此时心里堵得慌,就更是说不出来了。她真的很担心她,这样的态度怎么能经营好婚姻?任何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人和人之间应该是平等的,如果有一天天宇受不了呢?不,子媛想有一天天宇肯定会受不了的,那时候晓萱的婚姻会怎样?
子媛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只是她自己的婚姻也已经如履薄冰。
子媛是个温厚单纯的女人,倘若她有一点点的心机,一切都会变得从容。有时候狡诈真的是必要的,这样一个人心不古的时代,毫无保留的真诚往往换来的是莫大的伤害。
爱情婚姻?亲情?友情?一切的情感都在旋涡里打转儿,与机缘无关,与性情无关,是人性最y暗的一面的爆发。
任何人或多或少都有y暗的一面,如同都要经历黑夜,只是人们用沉睡来接受黑夜,却不能用沉默来承担y暗。
y暗如同是幼小的时候就存于人腹中的蛔虫,如果吃了打虫药,排出了身体,就是轻松的感觉。如果从来都没有吃,或许会死于腹中,或许会一直生长,总会在一定的时候在人的体内翻滚折腾,令人疼痛难忍,于是想尽办法让它离开身体。
夏子芳是个内心y暗的女人,潜意识里她总在寻找平衡,不是想自己像子媛一样衣食无忧、生活安逸,就是希望子媛和她一样孤苦伶仃、生活难安。
她巴结余萍一家人,不是为了妹妹能得到照顾,只是想攀附而已,她的生活圈子里没有这样的亲戚朋友,她几乎把这家人看做是惟一可以帮她改善境遇的契机。
余萍也越来越把她的事情当作大事,到处张罗着给她找对象,尽管是只见风声不见水起,也总是让她看到了希望。后来她陪他们打麻将晚了,就睡在客房,再后来就经常留宿,自然是余萍的邀请,也是她的意愿。
她越来越不想住在那里外间的平房里,尤其是那个名义上的大姐以孩子上学近为理由又住进来之后,简直是太不方便了。她明白那女人不过是怕拆迁时,她近水楼台先得月。然而那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的家,她再厉害再不好欺侮,也没有说话的分量。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和余萍诉说,并不失时机地奉承迎和着余萍,甚至说:“我没有妈妈了,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见您,就好像是看见了自己的母亲。”
每个人都有致命的弱点,无疑喜欢听好话,喜欢被恭维的感觉就是余萍的致命弱点。如此强攻下,这个最初很不入她眼的世俗不堪的女人竟然成了她的干女儿。
子媛从没想到自己的亲姐姐对自己充满了嫉恨,在寻找着一切机会让她陷入困窘。子芳勿需口蜜腹剑就足以让子媛落入她的圈套。直到那场轩然大波后,她才有了些须的怀疑。
安成的巴掌再次落在子媛的脸上是在他绝对清醒的状况下。这次他不是只给了她一巴掌,而是痛打。他尽情地把他粗俗不堪的一面表现了出来,子媛被他打得鼻青脸肿。
那一刻他似乎疯了,忘却了承诺。直到父母、子芳破门而入,直到老吴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他才扭巴着一张麻酱饼子脸,气恼地甩手去了客厅。
“子媛,不是我护着安成,你这件事情做得太过分了。”余萍语气还算温和,言语却透着不满。只是看着媳妇被儿子打得面目全非,原本要发泄的怨气也就忍了,吩咐着子芳帮子媛用冷水敷脸,自己和老伴去到客厅和儿子交流。不管怎样安成丧失理智的行为还是让老两口儿十分震惊的。
“安成,妈理解你的心情。”余萍竟然给儿子倒了杯水,“我们都盼着子媛再怀孕,生孩子,可她为了继续大本的学业,竟然偷着吃避孕药,幸亏子芳问出来告诉你,否则我们急死也白搭。你那样疼爱她,她却这样,你怎能不伤心。”
她这样说着竟流了泪。
安成也哽咽起来。
“哎呀!”老吴终于开了口,“余萍呀,你这是教育儿子吗?无论怎样,他那样打老婆就是错误的,像什么?即使是犯人也不行呀。人家子媛没有什么亲人了,你们这样不是欺侮人吗?”
余萍张张嘴,又闭上了,她明白老伴儿说得在理。
安成却痛哭失声。
“爸,你知道我的苦吗?我快34了,单位里同事天天说我太难产,甚至还有人开玩笑说我结扎了,我心理也不停地嘀咕,谁想到是她人为的问题。爸,我算看透她了,表面温柔贤惠的,实际上就是死有准儿,您说她还想过吗?我打她?我打她我心不疼吗?”
安成一脸的惨烈。
老吴摇头叹气,又心疼又焦虑,不知道这个家何时才能安定。
子媛这时候踉跄着出来,向大门走去。
“你去哪里?”安成大步跨过,拦住她,才看清楚了她的脸。
她漂亮的瓜子脸肿胀着,右眼有明显的淤血。已经平静了些的安成不由得有些心虚,躲闪着她的目光。
余萍和老吴也过来了。
“子媛呀,我们都在说他呢,他今天实在是太混了。可夫妻没有不吵架的,你比他懂事听话,就别和他一般见识呀。”
“妈。”子媛叫了一声妈,便感受到了钻心的痛,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不知道妈妈能否在天国保佑她,能否知晓她的窘境,她没有亲人,没有可以投奔的地方,可她强烈的想离开这里,她真的对安成太失望了。
她倚着墙慢慢地滑下去,双手捂住脸,没有哭声,好像所有的眼泪都流进了心底。
子媛最终没有离开,是呀,她又能去哪里?
安成也算是舒了口气,他打她,释放怨气时,是那样痛快。或许他骨子里就是个残酷的人。但他不想失去子媛,他明镜似的知道再也找不到子媛这样年轻貌美又安分守己的女人。可他又无法忍受她的倔强固执,特别是当她用沉默来反抗他时,他离疯也就差一步了。
或许是他们性格差异太大,或许是彼此太缺乏沟通,或许是造化弄人,或许是每对夫妻都可能存在的问题——某段时间内都尽情地爆发着自身的缺点,同时用最挑剔的眼光去发现对方的问题,并将彼此的缺点最大限度地扩大,于是对对方产生身心的动摇。
人与人都是在失望中渐行渐远的,夫妻之间的失望如不及时修复,就会越走越远。
子媛与公婆、安成达成协议,一旦怀孕就办理休学。
安成没有正式向子媛道歉,而是用买首饰来表达心里的愧疚。子媛戴上了那枚价值5000元的小钻戒,却无法忘记那个晚上安成的歇斯底里。
夜晚,虽然还躺在一张床上,虽然还会任由安成把她困在怀里,但心远了,真的远了。
子媛在家休息了几天才去上班,而眼角仍有淤青,那显然是被暴打后的遗留,所以没有人相信她跌倒摔伤的谎言。
秦朗远远地注视着子媛,她轻微的声音,一问一答间慌张的眼神,无不令他揪心。
他忽然很恨自己,如果当初他大胆地向子媛表达了爱慕,或许不能给她很好的物质生活,但绝对会爱护她疼惜她,她绝对会比现在过得好。这样想着,他冲动地想冲过去,想拉了子媛就走,天涯海角,相伴相随。可他的双腿像是灌了铅,沉沉的,动弹不得。
良久,他转身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第十一章
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曲折,关键的地方却只有几步。婚姻就是如此,它如同一盘永远下不完的棋,但它不是楚汉相争,彼此拼杀,而是夫妻对弈,伴侣相处。
恋爱是婚姻的序幕,也是寻觅下棋对手的过程。无论是子媛还是晓萱,或是很多红尘男女都忽视了这个过程,以为相遇了就是冥冥中的安排,却忽视了真正的现实——人的内心是需要品味的,没能真正品味出人的品性,就兀自跨进婚姻的门,那扇门是无论如何也关不严的,不知何时就会悄悄开启,在一阵狂风的推波助澜下,强烈地拍打。是用力关上还是彻底推开,只是一念之间。
婚姻,就是要将一切琐碎积累在一起的生活方式。然而有人积下的是怨,有人积下的是爱。有人因琐碎而厌弃,有人却因琐碎而愈加固守。
晓萱不知道她的婚姻究竟是怎样一种状态,不过她好像也慢慢习惯了天宇的照顾。
转眼已经是婚姻的第三个年头,时间已经跨过了两千年。
这天是她和天宇的结婚纪念日。
天宇早就做好了准备,早上出门时叮嘱着:“下班后我们直接在小城西餐厅见,吃完饭,我们去全市最火的酒吧感受时尚的气息。”
晓萱匆忙地往外赶,嘟囔着:“这个破职业,天天都得上7点半,烦死了。”
天宇已经习惯了她的牢s,把酸奶面包塞进她的书包。
“别忘了吃早餐。”
晓萱已经打开门,天宇冲着她的背影又喊了句,“下班在哪里见呀。”
整个上午,学校的初三年级都在进行模拟考试,没有片刻的消停。学生在不住地机械地挖空心思地答题,老师们从8点到12点都在监考,监考时是不能坐着的,晓萱站得腿麻心慌。
终于熬到午休了,像完成任务似地吃了份盒饭,就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腿搭在另一把椅子上,后背靠着墙,懒洋洋的,恨不得有张床躺着。
刘丰刷饭盒回来经过她这里,竟然没有像以往那样嫌她挡路,就那样悄然地过去了。晓萱备战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心想今天怎么没有一堆不满的话,反倒像蔫儿了的茄子似的。
李薇在摆弄她新换的手机,是摩托罗拉的40和弦的双彩屏超薄新款,她播放着一首首乐曲,非让晓萱帮她选出最悦耳的。
晓萱假装倾听,而后糊弄着随便说了一首《春之圆舞曲》,竟得到李薇的认可,立刻就制定成来电铃声。
有手机铃声想起,是晓萱的。
天宇在电话那端陪着小心,再次叮嘱:“晚上直接去小城呀,我已经买了红酒。”
“知道了,都几遍了,啰嗦。”
晓萱挂断,一脸的不快,最烦天宇这样啰理啰嗦的,越来越像个老男人。
李薇竟流露出羡慕,说:“天宇真是个好丈夫,把你当孩子宠爱。”
晓萱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不准她再说。
正好别人来欣赏李薇的新手机,话题便岔开了。
“李薇,这手机得多少钱?”
“6000多。”
“啊?天呀,是我们半年多的工资呀,李薇你发财了吗?”
李薇把玩着手机,满不在乎地笑,她知道她们话中有话,更想从她口中窥探出些隐秘。
李薇和晓萱相视一眼,笑笑。
晓萱是知道她的秘密的。
李薇和那个老王在一起已经一年了,老王是她补习班的学生家长,一个没有太多的文化却很有钱的包工头。
老王接孩子的时候看到眯眯的笑眼,婀娜的身段,说起话来柔声细气的李薇,感觉像是见到了林忆莲。老王说他最喜欢那种类型的女人,最喜欢那首林忆莲的《伤痕》。
老王追求李薇的手段很老套,就是大把大把地花钱。对于想离婚又困难重重很需要钱的李薇来说,无意那是很奏效的方法。
老王邀请李薇去各种高级的场所吃喝玩乐。慢慢地李薇再不觉得他秃秃的直冒亮光的头顶是那么恶心了,相反却觉得那是一种富贵的象征。
她对晓萱说:“钱真是好东西。”
晓萱说:“那为了钱就一直做他的情人吗?”
李薇轻松地笑:“呵呵,毕竟我还没有离婚,倘若我离了,就他家的那个黄脸婆是我的对手吗?”
晓萱撇撇嘴,摇摇头,不敢苟同。
“我觉得这事情有点玄,你们这样像什么呀?还是应该尽快离婚后再结婚。”
“唉!”李薇轻抚着手腕上那个价值万元的玉手镯,漫不经心地说,“我既然搬出来和老王同居,离婚是迟早的事,只是想和他再稳定些,就把工作辞了。”
“为什么要辞职?”晓萱很不理解辞职和离婚有什么关系。
“这累死人却挣不到钱的全凭良心付出的工作,我真干腻了。更何况离婚要单位的证明,就咱们这样的单位,离婚那样的事情还不成轰动性新闻。”
晓萱点点头,没敢告诉她现在有关她的传闻已经有好几个版本了。而且任何事情的确是无风不起浪,就好像那些明星的八卦,若是被传出来的,多半是八九不离十。而关于李薇的传闻全是围绕她夫妻不睦,傍了有钱的人。
李薇和老王的事情只有晓萱知情,可她越来越时髦高档的衣着,价格不菲的首饰暴露了她的秘密——一个普通的中学语文老师是不可能有那样的闲钱用来挥霍。
晓萱并不赞成李薇的作为,但李薇对她的信任还是让她很感动的,这样一来两个人真成了很交心的朋友。
从李薇身上晓萱看到很多东西,她想不清楚是对还是错,或许生活就是很难用对错去衡量的。
和天宇这3年的婚姻生活,晓萱多愁善感得很,经常涂抹些伤感的诗句,几乎成了一个宿命的人,没有了现实中该有的热情,把一切都看作梦境中的繁华清丽或是万像皆空,没有什么是值得欢喜的,也没有什么是值得流泪的。想来的确可笑,最性情锋芒的女人一旦内敛平静了不是因为真的悟道了,而是消极了。
晓萱的消极却是一种假性的消极,是给自己放纵自己漠视天宇的情感的借口。当某个契机出现的时候,她便立刻还原,连常常上扬的下巴都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这样的机会在这个初夏的却是闷气的晌午出现了……
一个浓妆艳抹、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出现在办公室,一股劣质的脂粉味儿直刺靠近门口的晓萱。
家长见的多了,什么样的人都有,谁都没在意。
“刘丰,你个不要脸的女人出来。”
这一声吼却是爆炸性的,所有的人都被这说不清哪个地方的口音的吼叫弄得从晕沉中惊觉,无不抬起头睁大眼张开了嘴巴。
刘丰急匆匆从里面冲出来,拉了那女人就往外走,显然她不想让同事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女人很泼,甩开她,顺带还推她一把。
她一个踉跄,幸好晓萱及时托了下,否则就坐在地上了。
那女人丝毫没有退意,上前一步。
“我老公说你最要面子,今天就彻底撕下你的皮,看你还敢缠着他吗?”
大家大吃一惊、面面相觑,难道顾家的刘丰竟然红杏出墙,被人家找上门来?
晓萱和李薇对视一眼,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刘丰全无了平日的刻薄刁钻,近乎哀求道:“我们出去说好吗?这是办公的地方。”
“就得让你这些做老师的同事都听听,看看你有多下贱。”
“谁下贱?我忍受你们还不够吗?”
一向昂头挺胸的刘丰竟然掩面而泣,她知道这一次纸是包不住火的,她潜心掩饰的真相必定会被揭示,这让她怎样面对。
那女人分明是知道她的软肋的,继续抖着包袱。
“我和老公在一起好几年了,就想要个孩子,可你死也不离婚,不是下贱是什么?”
她突然伸出手指,怒目圆睁。
“实话告诉你,我今天来就是和老公商量的,你要是痛快离婚,就算了,否则让全校都知道你有多贱。”
偌大的办公室空前的安静,除了女人的叫骂和刘丰的哭泣,便是大家强力屏住的呼吸声。
刘丰更是蒙了,瘫坐在晓萱搭腿用的椅子上。
那女人更加得意,又窜上一步,双手往胸前一交叉,撇着嘴巴叫嚣着:“今天先给你点颜色看看,要是不快些和我老公办离婚手续,我就天天来。”
“你真无耻!”
晓萱再也忍无可忍了,“明明自己是第三者,还舔着脸来威胁别人。”
“你是谁?有你什么事情?”
看到有人帮腔,那女人的音量明显的小了些。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你只要清楚这里不欢迎你就可以了。”
那女人听晓萱一副文绉绉的语调,立刻又来了精神。
“没有你的事,就少在这里放p。”
“你!”晓萱气得嘴角直哆嗦,却不知道用怎样的话来回击。
还是李薇见多识广,乐呵呵地从门旁边的角落里出来,站到晓萱和刘丰之间。上下打量着那个女人说:“听你的口音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你的确和我们不一样,你是属于江湖女人。可这江湖规矩你怎么不懂呢?小老婆可就是小老婆,你得知道自己的身份。”
同事们全笑了,李薇自己心里却抖了下,是呀,她又是老王的什么?一下子她黯然了。
好在大家已经缓过劲来,常被笑言缺乏阳刚之气的两个男老师发挥了男人的作用,警告那女人再闹就报警。
一个业余时间自学法律的同事也搬出法律条款——《婚姻法》第四十六条规定,因重婚、有配偶者与他人同居的,而导致夫妻离婚的,无过错方有权请求损害赔偿。
晓萱并不是很清楚这些,可她自然比那个女人反应机敏,顿时扬了下巴振振有辞地说:“听好了,我们都是证人。你一口一个老公的,我们可听得清清楚楚。”
那女人先还在负隅顽抗,在大家j一嘴鸭一嘴的数落下,慢慢落了下风。后见大家怂恿刘丰去告她坐牢,终于有些怕了,气焰一落千丈,最后翻翻白眼,悻悻然落荒而逃。
大约是憋闷的内心终于得到释放,刘丰的痛哭没有停止,断断续续却是一吐为快地把丈夫背叛她,她忍辱负重希望他回心转意却无能为力的事情讲了出来。
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这样的男人这样的事情听的多了,可发生在自己身边,发生在自己熟悉的人身上多少还是让人难以接受的,特别是这样好强争胜的刘丰。
晓萱一直没有c话去安慰她,但心里无比同情,虽然平时关系紧张,而此时却只有痛惜。
快下班的时候刘丰走过来,有些尴尬也是极其诚恳地说:“小倪,小李,晚上我想请你们俩吃顿饭,算是谢谢你们,也想和你们聊聊。”她说着眼泪又流下来。
人一旦暴露了脆弱,或许就可以尽情些。此时的刘丰性情心性大变,无意之中给晓萱也上了一课——人真的不能用简单的好或是坏来区别。
听这刘丰讲述她的故事,晓萱和李薇都有种说不出的悲悯,同时又有些感动。
“我为什么一再迁就他们?为什么不告他们通j?只因为那是我40几年的人生中惟一的一次爱情,只因为那是我从18岁就爱着的男人。连我上大学的女儿都劝我赶紧和他离婚,可是我做不到,我用了20多年的生命爱他呀。”
刘丰没再哭泣,她似乎很平静地回味过往。
那一刻她仿佛回到了曾经的美好时光。
3个女人的心底都因了婚姻的不顺利而在内心煎熬着:刘丰是难以割舍惟一的爱情经历,李薇是在有名无实的婚姻中衡量着利弊,晓萱呢?她想她该算是幸运的,毕竟天宇是爱她的。
天宇会把单位加班时发的j腿汉堡带回来给她当早餐;会在她夏季随单位旅游时,把水冻成冰,再用干毛巾裹好防化;更会经常对别人说——晓萱,才貌双全!
尽管她并不快乐。
她常抱膝蜷缩在客厅的木质沙发上,她俏丽的面庞没有了甜美的笑容,微蹙的眉头尽显忧郁,与木沙发的生硬组成了和谐的冷色。
她常和李薇煲电话粥,但和天宇无话可说。
天宇不解地问:“晓萱,为什么你有事情和朋友商量却不问问我呢?”
晓萱白他一眼,说:“你的事情还都要我帮忙拿主意呢,我和你说能解决问题吗?再说你除了柴米油盐和单位里的那点活,还懂什么呢?”
天宇不说话了,悻悻然地独自去阳台抽烟去了。
晓萱看看刘丰,再看看李薇,竟然意识到天宇对她是纵容的。
于是才猛地想起今天是和天宇的结婚3周年的纪念日,天宇千叮咛万嘱咐她在小城西餐厅见面的。看一眼手机,天呀,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全是天宇打来的,餐厅里很乱,她压根没有听见。忙拨回去,连拨了几次,没有应答。晓萱又有些烦躁了,索性不打了。
李薇的心里是最矛盾的,眼前的刘丰因为第三者的介入而受尽屈辱,而她却充当着第三者的角色,之前真的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光彩,她没有主动去勾引谁,是老王爱慕迷恋她,这时候她终于明白自己处于多么不堪的位置,但她无法摆脱。
李薇说:“今天我们干脆不醉不归,我请你们去酒吧喝酒,你们俩是不是还从来没有去过酒吧呢?”
晓萱疯狂娱乐的时候还只盛行的厅,酒吧开始时兴时,她已经和天宇结婚了,也再没有和天宇在一起疯玩的兴趣了。
谁也不会想到,晓萱第一次泡吧竟导致了她和天宇最终的分手。
那家酒吧就是天宇要和晓萱来庆祝的地方,只是同样的时间却分别和不同的人前来了。
就那样的遇见,刹那间却在偌大的酒吧里四目相对,一切都像是预演的一场戏,自己布下那些凄凉或是绚丽的景儿,自己投入地去扮演着自己。
许是整晚都在聆听背叛,都在体会婚姻的无奈,当晓萱看到天宇和一个女孩子痛饮畅谈的瞬间,脑海里是一片空白。
多少次在心中想倘若发现天宇背叛了她,也一定会仰天长笑地放走他,一定会无所畏惧这段婚姻的破裂。
可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还是体会到了失落和愤怒,在音乐的激荡中,她心灵的抖动更加剧烈。
正是一段迪斯科舞曲,整个酒吧都在跃动,只有她和天宇的心是凝滞的,眼神是怔怔的。也只是片刻,片刻迟疑之后她走过去,拿起他们桌子上的一大杯扎啤,痛快淋漓地泼洒在天宇的头上,天宇还没有反映过来时,那一包爆米花也在他的头上开了花。
1...1112131415...2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