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外花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我不打,他也不会去的。”子媛小声说,“他不是那种善于交际的人,而且……”
“而且什么呀?谁让他交际去了?见我和林立志算什么交际?”晓萱急急地说,“我必须得见他,你那么善良,单纯得一塌糊涂,哪里知道现在社会的混乱,真的是什么人都有,我怕你上当。我就不同了,我这样聪明灵透儿,他究竟是林中的豺狼还是世间的痴情郎,只要我稍加试探,肯定弄得清清楚楚。”
“你打算怎么试探?”子媛好奇地问。
“当然是美女计了,就利用明天同游的机会,我勾引勾引他,倘若他动了杂念就说明不是什么好东西,倘若‘拒腐蚀’,啧啧,那就是个好男人,你就大胆去爱。”
子媛哭笑不得,不再理会她,径自要回房间休息。
晓萱一把拉住她,非让她先打电话。晓萱就是这样,只要是她认准的事情,别人必须照办。
子媛无奈,只好拨通。
“喂,是我。”
“哦,这么晚了,有事情吗?”
“嗯。”子媛有点犹豫,她感觉不到秦朗刚才的热情似火,想挂断,却经不起晓萱一旁的撺掇,只好说,“晓萱想请你明后天一起去游玩。”
“我和他们不认识呀,还是不去了吧。”
“嗯,那好吧。”子媛忽然很沮丧,虽柔柔地答应着,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安成离婚后,她变得越来越敏感,甚至有些多疑。
晓萱却一把抢过电话。
“你好,我是倪晓萱。”
秦朗吓了一跳,举着电话愣了片刻才说:“你好,我是秦朗。”
“呵呵,当然知道你是秦朗,怎么样?明早我们开车去接你。”
“啊?哦,不了,谢谢!我真的不去了,我这个人比较闷,又和你们不熟,怕……”
“什么熟不熟的。”晓萱没等他说完,就抢着道,“一回生二回熟,不放锅里炒,永远熟不了。”
秦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竟沉默了。
晓萱摊摊手,把电话又递给子媛,自己悻悻地爬上床。
“喂,是我。”子媛压低声音说。
“对不起,子媛,真的不想去。”
“没关系。”
“那你玩得开心点。”
“嗯。”
挂了电话,子媛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都是我不好。”晓萱满怀歉意。
“没事,或许是我自作多情了,他只是一时的冲动,只想把曾经的感觉说出来,根本没想真的和我在一起。”
“子媛,你别这么不自信呀!我想他就是不喜欢与人交往,和喜欢你并不矛盾。”冷静了的晓萱极其善解人意,“我常有种感觉,任何事情,倘若往好处想,就会越来越好,可本来形势大好,却要往坏处想,好事也变了味儿。”
晓萱就是这样极端,有时像个孩童,娇纵而任性;有时又像个成熟深沉的女人,很有思想。而这两种状态的变化几乎没有任何的预兆。
“我有什么可以自信的?一个始终没有离开过工厂,没见过任何世面的工人,一个离婚的,很可能都没了生育能力的女人,我有什么可以自信的呢?”
“子媛。”晓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忙起身,异常严肃地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工人怎么了?你已经快本科毕业了,而且还是服装设计专业,有多少人能有这方面的才华?离婚了又怎样?说实话,当初还在学校教书的时候,真是谈离婚色变,怕死了,像刘丰都40出头了,离婚后还不是应聘去了一所私立学校,就怕被吐沫星子淹死。可真的走到社会上,才发现离婚很平常,至此我就不会觉得我离婚了,就比谁低了,相反更加自信。”
晓萱这样说时,脖子梗梗着,好像离婚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子媛摇摇头,不想说什么,径自回屋了。
子媛明白她和晓萱的心态都不对。晓萱把离婚看得太轻松,仿佛那扇婚姻的门就如同市内最大的一家百货公司的电动门,想进出,只要往前一站。或许的确像她说的离开了相对保守封闭的学校,到了白领云集的地产公司,思想和观念也在变化。而她自己则把离婚当成是桎梏她的枷锁,即使周围没有更多的同情和怜惜,可超越不过去的却是她自己的心。
第十四章
子媛还是生生被晓萱拉了去。
他们一早就出发了,林立志介绍说要去的旅游地是北京近郊一个刚刚开发的景区,据说很有江南的味道。
晓萱很兴奋,期待着如诗如画的美景。
4个小时后,就要到达目的地了,林立志打了个哈欠,他定定神儿,把车开稳,叮嘱她们道:“就要进入山路了,山里的天气变幻莫测,常有阵雨,山路多数时候湿滑,你们坐好了,免得磕着。”
“你也小心啊,开了这么久,累了吧?”晓萱探了头,关切地问。
林立志笑了,晓萱偶尔温柔的时候真的可爱至极,他腾出右手,向后伸过去,捏了捏晓萱的下巴。车轮打了个滑,他忙缩回手,握住方向盘。3个人都一惊,虚惊后又笑了。
晓萱说:“快专心开车吧,我们的小命儿可都在你手里。”
这么远的路,晓萱是建议让司机一起来的,她越来越发现尽管嘴上不多说,可心理越来越关心林立志了。
林立志却坚持自己开,说这样更方便。
子媛看到他们这么为对方着想,心中充满快慰,同时也有些黯然,后悔自己搅了他们的两人世界。
彻底进入山路,更加湿滑泥泞。林立志说:“大约刚降过阵雨。”
晓萱和子媛已被周围的风景吸引,顾不上山径的崎岖危险,摇下车窗,微探了头,向远处望去。
这真是个景色幽美的地方,连绵不断的峰峦,山坡上或秃秃的青石耸立,或青青的草木欲滴,偶尔的还有一片一片的紫红色叶子的树木,为这绵绵的山的世界点缀了些须的艳丽。
在停车场停好了车,立刻有老乡前来招呼,提供出各种价格的餐饮食宿,还有采摘项目的推荐。
林立志一一安排好了,却发现晓萱和子媛早跑到不远的高高的凭栏处。他疾步过去,晓萱摇晃着他的胳膊,让他向下望。
林立志到过很多地方,看遍了春花秋月不同的风景,此时抛却了一切名利虚荣,和她们来到这个空旷的山间。低头瞩目于那并不葱绿但却浓密的草木,抬头望向那山雾与峰峦相映的缭绕,仿佛整个人都轻飘了,只属于这山林,只属于这自然,而尘世的俗务暂时地远离
墙外花枝 第 1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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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进入景区,才发现根本没有林立志所说的小桥流水人家。一条蜿蜒而下的小溪,不知源头在哪里,潺潺地冲刷了细细的石沙,一直流向山脚。而小溪的两侧是杂乱的草丛,想上山就得从草丛中穿行。虽没有江南风光的温婉秀丽,却别有一番原始的苍劲,很纯粹的自然风光。
四面全是山,仰头望去,天空好像被截取了,山是迭起的,天是整齐的,云是流动的。
3个人有说有笑地前行,林立志时不时地给他们拍照,晓萱摆出各种姿势,做出各种表情。子媛则不然,任凭晓萱死拉硬拽,也就是勉强和她合个影。
晓萱走累了,就爬到林立志的背上,林立志背着她,有种说不出的快乐,好像她是他的孩子,能激发他心底最细腻的温柔,而这是他身边任何一个女人不曾令他有过的感觉。
刚走了不到一半的山路,突然就变了天。林立志当机立断说:“我们得马上回去,山里的雨来得快。”
晓萱不甘心,还要往前行,被林立志一下子背起,就往回返。
果然不消片刻,便大雨倾盆。晓萱从林立志的背上下来,3个人不再说笑,闷头就跑。
好不容易看到了人家,运足了最后一口气,跑了过去,可这时雨也停了。彼此看看,全都浑身湿透,干脆就在最近的农家院留宿。
林立志跑到停车场,从小卖部买了几条毛巾,又从车里取来了简单的行李,幸好都带了干净衣服,忙换下粘在身上的湿衣服。之后他又细心地用毛巾帮晓萱擦头发。晓萱穿了件白色的露肩长睡袍,头发散落开,在林立志有节奏的擦拭过程中,滑润的肩头依稀隐约。为了把发根也擦干净,他帮她把头发都捋到前面,光滑的背部尽情地暴露出来,令他在刹那间迷醉。
自从和晓萱交往后,林立志的确没有过别的女人。忙是很重要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他没有兴趣去应付别人了。
林立志相信自己的品位,虽说作为一个单身男人,这些年来为了生理的满足,他体会过不少冲着他的金钱、地位而来的女人的身体,但那都是逢场作戏。他从没有亏待过任何一个女人,却真真切切地伤害了每一个女人,因为他从来就不会给她们爱。即使结束了性关系,他也是个有义的男人,彬彬有礼且慷慨地对待她们。
只有晓萱,晓萱让他感受到责任的重大。对晓萱,他好像有很多种情感,像是对女人更像是对孩子,甚至呵护大于渴求。而此时,他却强烈地意识到晓萱是个真正的女人,在她精灵乖张的背后有着成熟女人的娇媚。他用左手按住她l露在外的背,轻轻地触碰,手指便有一种触电的感觉,心中如同年轻男人般地冲动。他快速地用右手擦拭她的头发。
晓萱听到了他急促的喘气声,偷偷望他。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与天宇几年的婚姻中,几乎没有激情,只是夫妻间最平常的应对,以至她怀疑自己有性冷淡的倾向。
记得有一天她与刘丰、李薇一起吃饭,那两个女人津津乐道地谈论着男女之间的燎人的情绪。
刘丰也不避讳,直言说:“我前夫体力特好,40后还好像小伙子般旺盛,年轻时就更不用说了。说实话,我舍不得离婚除了多年的感情,除了为了孩子,这个原因也是很重要的。女人犹如花朵,男人就是浇灌花朵的肥料,好的料理,即使不能保证花朵不凋谢,也能适当延长花期。”
李薇的感触也颇深,说:“丰姐说得很有道理,看我们家老王,别看没有什么文化,床第间的工夫简直出神入化。”她说着,脸红红的,不是羞怯而是兴奋,“不瞒你们说,我们之间极其和谐,我们家的各处都留下过美妙绝伦的欢爱。弄得我常缠着他,感觉自己彻底从淑女变荡妇了。”
她们讨论着,互相交流着,忍不住地嬉笑着。
晓萱不吱声,傻乎乎地望着她们。
李薇推她一下,说:“别装纯情了,多大的人了。”
“谁装了?”晓萱红了脸,“我是不知道说啥,感觉你们都是专家,我什么都不懂。连——连你们说的那什么‘高c’都好像没有体会过。”
“真的。”刘丰怅然道,“正是因为那个女人更能满足他呀,你们想想,那女人本身就是‘小姐’,练的就是床上的功夫,再加上有几分姿色,但凡稍稍欠缺自制的男人自然会一头栽进温柔乡。”
晓萱和李薇默认。
李薇忽然问:“晓萱,难道你和林立志还没……呵呵。”
“当然没有。”晓萱急急地说,“我和他可是清清白白的。”
李薇和刘丰看着她那副认真劲儿,直笑得前仰后合。
“晓萱。”李薇轻抚了小腹,忍了笑说,“你不会这么笨吧?像林立志这样的钻石王老五可得紧紧抓住呀。的确,你算是才出众,貌惊人,个性也鲜明,正因此他才会迷恋你,可要想延长这样的迷恋,就得让这个男人离不开你。怎么才能离不开?女人最强有力的手段就是身体的魅力。”
晓萱摇头,说:“我不认为上了床就会抓得牢,恰恰相反,我觉得男人一旦得到女人的身体,就再没有可以幻想的空间了。如果是一个有责任的男人,或许会肩负起来,倘若是个缺乏责任心的男人,即使不会始乱终弃,也多少失去了对女人的珍惜。”
晓萱最终没有说出李薇便是个最好的例子,眼看着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可老王离婚的事却一拖再拖。她们冷眼旁观,那分明就是一种障眼法,只给了李薇一个希望。至于结果,旁人都能看得清的——李薇想扶正,几乎不可能。
那次是晓萱第一次和别人直面交流男女之事,羞怯中竟有些许兴奋。从那以后她渐渐地感觉自己也常常会有那样的欲望,特别是和林立志粘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她刻意装得傻傻地笨笨的,就算骗过了林立志,却骗不了自己。毕竟她是个有过性经验的女人,身体微妙的反映都能让她心惊r跳,想:完了,欲火焚身了。
所以,当读懂了林立志眼中的渴望,她的第一反应是她也有同样的渴望。瞬间她慌了神儿。
晓萱第一次真真切切地体会做女人的快乐就在哪天夜里。
深夜了,晓萱和子媛早已熄了灯,各怀心事地蜷在床上。像是有预感,手机传来短信的提示声。晓萱忙按了键,只有几个字——去赏月吧。
黑暗中,晓萱探身望了望子媛,确定她睡熟了,才悄悄地起身溜了出去。
在院门口,见到林立志,便忽闪着眼睛说:“怎么样?看我像不像这山间的月夜中的白衣女鬼?”
“呵呵。”林立志笑着拉了她的手,上下仔细瞧:白色的长袖露肩长袍,长长的垂直的发,遮着脸颊,显得更加娇小。黑白分明的,在柔和的月光下,清爽的山野气息中竟是纯净中透着性感。
林立志一把拦住她的腰肢。
“哦。”她轻叫,眼中有慌张更有娇羞,充满柔情,往日咄咄人的气焰荡然无存。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都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心跳声。
林立志稍俯了身就抱起她,一边向车子走去一边说:“小丫头,今天绝对不会放过你。”
晓萱没有挣扎没有回拒,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头轻倚在他的胸前,乖巧得如同一只小白兔。
林立志就那样抱着她,曲了身子腾出半只手开了车门,把她平放在车子的后座儿上。
她躺在那儿,腿弯着,长长的袍顺着腿滑到腰际。修长的双腿呈现出极其优美柔和的线条。他的手指从她的腿部轻轻滑过,慢慢地抚到腹部、胸间。那一阵阵轻抚带给她一浪高过一浪的快感,令她想叫想呻吟。这是和天宇从来没有过的体味,她在一个成熟的男人的手中迷乱,在一个熟知女人的男人的怀中绽放。而当他进入她的身体时,她终于彻底地释放了,紧紧地抱住他。伴着呻吟,她的身体是一阵痉挛,她感觉自己好像腾空而起,越过了车子的顶部,在空气间沉浮。她没有一点力气,无法把持自己,任由身体酥麻地如同分割了般。这样持续了片刻却好像经过了漫长的洗礼。终于瘫软了,他仍旧伏在她身上,他们相视。
“宝贝,美吗?”
“嗯。”她的心还在狂跳,呼吸尚未平复。她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男欢女爱的快乐,这种快乐简直可以溺死。
林立志的一条腿一直支着,晓萱猛一紧紧地拥抱让他失去了平衡,两个人就此掉了下来,于是她又压在他的身上。这一摔,摔去了柔情蜜意的激荡,两个人都失声而笑,晓萱翻身,就那么躺在他身上,美美地睡去了。
子媛几乎一夜未眠,晓萱出去后,她便抱膝坐在床上,深深的孤独袭来。她突然很想念那个夭折的儿子,倘若他还活着,至少是一个寄托,而如今真就是一无所有。这才发现她早已习惯了原来的生活,不管安成多么自我多么暴躁,不管余萍多么喜欢指手画脚,但那总算是个家。而她最渴望的便是拥有一个家。
她又想到秦朗,竟然有些怨恨他。她点燃了她心底的热情,给了她巨大的希望,让她即将沉没在江河里的躯体得以觅到一根救命稻草后,竟不咸不淡地搁置了她。
她哭了,秦朗的影像越清晰她就越想哭。那个端正的男人,那个朴实的男人,那个让她可以忆起过往的青春岁月的男人。她不过只有28岁,却觉得自己已然老去。
子媛病了,3天没有上班。
晓萱每天下班后赶回来照顾她,倒水拿药。晓萱一向不会做饭,就买了可口的蛋糕。几天下来,子媛看见蛋糕,就恶心,很想喝碗面汤。晓萱咧咧嘴说:“你指导我做吧,要不就把林立志叫来做。”
子媛躺着,烧了几天,一点力气没有。
“别什么事都让林立志做,人家毕竟是大老板。”
子媛想起来,却使不上劲儿。正在这时门铃响了。
晓萱的眼中更加神采奕奕,说:“肯定是他来了。”
跑过去开门,却是个陌生的男人——中等身材,浓眉大眼,算得上仪表堂堂,可打扮却很土,白色的t恤,蓝色的西装裤。
“请问……”
“不用问了,你是秦朗。”还没等对方说完,晓萱已经脱口而出。
晓萱一直觉得自己有超强的感应能力,倘若潜修一阵,摆个卦摊,神侃些庸人也不在话下。
果然是秦朗。
从周五晚上和子媛分手后再没有见到她,子媛打电话请假时,刚好他不在,也没有说上话。于是他的心里有些忐忑,一方面不知道为什么她一下子和他疏远了,另一方面不知道她究竟怎么了,病得重不重?
“子媛。”晓萱兴冲冲地往里走,“你看谁来了。”
子媛看到秦朗,眼泪刷地流了下来。
秦朗来到床边,想握她的手。抬头看看晓萱,还是有些难为情,便又把手缩了回去。
晓萱却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了他的手去握子媛的手,说:“都这么大了,有什么可别扭的?好了,你来了,就解救我了。子媛想喝面汤,我正准备大显身手,可这样的机会还是留给你吧。”
秦朗还没搞清楚状况时,晓萱已经把他拽到厨房,一通介绍后,又跑回来,诡秘地望着子媛,说:“我走了,今天就住在林立志那儿,不回来了。”她又转向秦朗,笑眯眯地说,“子媛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呀。”
晓萱走了,房间里顿时静了下来。
秦朗伸出手,摸摸她的额头。
“还烧吗?”
“好多了。”子媛说着,眼中又溢满了泪。
秦朗俯下身,抱住她,脸贴着她的脸。
子媛别过脸去。
秦朗问:“怎么了?”
子媛很想问他真的如他所说那么爱她那么在乎她吗?倘若是真的,为什么忽冷忽热的?但她没有问。
秦朗更加糊涂,他惦记着她想念着她,可一见到,竟是如此不快。他也弄不清她是怎么想的,不明白她流泪的缘由,甚至想她是不是在怀念以前的事情?
子媛和秦朗真是极其相像的人,敏感而自尊,喜欢把事都憋在心里,而很多时候,误会就是这样造成的。
秦朗坐在床边,子媛躺着,面向里。沉默许久,直到窗外微黑,秦朗说:“你休息下,我去做面汤。”
不久,淡淡的香味儿扑鼻而来,一碗热腾腾的西红柿蛋花面汤端到子媛面前。
秦朗把碗放到一张方凳上,扶子媛起来,把枕头靠在床帮上,让她倚着。
子媛要去端那个大碗,秦朗忙拦了说:“我喂你。”不容分说,他端起碗,一勺一勺地送入子媛的口中。
子媛的泪水落进碗里,此时的泪却与刚刚不同。从小到大,只有妈妈这样喂过她。和安成在一起的6年,即使是最初安成很爱她的时候,也没有过这样的照顾。
子媛倒在秦朗的怀里,如同躲在一个安静的港湾,病痛也好像减轻了。
“秦朗。”子媛喃喃着,“再抱紧我些。”
“嗯。”秦朗应着,双臂环抱,裹住她。
“秦朗。”子媛像已熟睡,如同梦呓,“你是我惟一的依靠,惟一的依靠。”
爱情如同春天的青青小草,嫩嫩的,却是旺盛的;如同夏季的夜风,微微的,总能带来些须清爽;如同秋天的枫叶,红红的,坠落的刹那仍然有火热的激情;如同冬季的枝丫,秃秃的,却满怀着滋生的渴望。
在爱情中,女人不需要用化妆品,男人的爱就是最好的美容。特别是经过了婚姻的女人,再次投入其中,那样的焕发如同是新生。
晓萱和子媛都沉浸在爱河里,幸福写满了脸。
林立志给晓萱买了车,她彻底成为这个都市里的新贵一族,开汽车,住公寓,穿名牌,出入各种高级场所。
子媛和秦朗很低调,不仅没把恋情公布于同事中,相反还小心翼翼地化解着猜疑。他们几乎不去公众场所。白天在单位,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感受到对方的关怀;晚上靠短消息来表达思念。
林立志给晓萱买了新手机,晓萱就把替换下来的送给了子媛,坏兮兮地说:“偶尔发条黄段子,增进感情。”
子媛才不会相信她的鬼话,从不发黄段子,可想念的话语倒是的确可以大方的写进短信里了,省却了面对面的羞怯。
晓萱说“子媛,你不能太保守,都是成年人,想怎样就怎样,关键是你得高兴。”
子媛说:“你怎么又变成这种论调了?不是说不能让男人轻易得到呢?”
晓萱嬉皮笑脸地说:“那得看面对的是怎样的男人,像老王,李薇都给他生了个大胖儿子了,不还是只能做二奶。”
“李薇一定很痛苦吧?”子媛同情地问。
“她呀,越来越想得开,常说——情感缺,金钱补。老王对她也真不赖,前不久又给她父母买了套房子。”
“真的?她父母知道他们并没有结婚吗?”
“能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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