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芳芳歌舞厅‘开业后不到三个月时间,林芳芳先后从在这里唱歌、跳舞的女 人中选择了三个年轻美貌的姑娘供赵义同享乐,但赵义同玩弄了这三个姑娘后觉得 都不称心如意。为此,林芳芳”很内疚“,于是,她又千方百计地为他物色。终于 有一天她又猎获了一个美人儿。这个女人第一天来到她的歌厅唱歌时,林芳芳就觉 得她的气质不凡。她不但歌唱得甜美,而且舞姿也很美。虽然”芳芳歌舞厅“档次 一般,来这里光顾的客人多数也都是工薪阶层,每点一首歌最低的只给5元钱,最高 的也超不过20元钱,但这个女人一晚就净赚200元!当歌舞厅曲终人散后,这个女人 到服务台交”服务费“时,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服务小姐告诉她;她们老板有交待, 您可以免交”服务费“,而且还给她一张”优待卡“,以后可以免费到这里来唱歌、 跳舞。这位女人接过”优待卡“后,兴奋不已,执意要见一见她们的老板,当面表 示谢意。谁知,就在这时,她的背后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咳,谢什么呀?见 了面,咱们就是朋友!您今晚唱的歌、跳的舞,我都听到、看到了,美极啦!实话 说,自从我这个小歌厅开业以来,还没有哪位小姐能跟您媚美呢;您的光顾,是我 们这个小舞厅的荣耀,也给我们招袜了很多客人。如果小姐不嫌这里条件差的话: 我们情愿免费为您提供服务,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咱姐俩到后边喝杯咖啡,聊聊天, 您看怎样?……“
当年林彪的老婆叶群为儿子选美,是“政治任务”,而女老板为赵市长选美, 为的是商业利益。
二
赵丽红,就是林芳芳捕捉到的“猎物”。
赵丽红,何许人也?!
这位女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女老板,她看上去与自己的年龄差不多,大约在二 十七、八岁之间,虽说不上十分漂亮可人,但皮肤白皙、五官端正,也应属美人儿 坯子类……
一般来说,女性之间较少警惕和防备,她见女老板如此慷慨热情,便爽快地答 应道:“哎哟,真不好意思,那就打扰您啦……”
林芳芳领着那位女歌手来到二楼后厅的一间布置得精致。雅气,充满了香气四 溢的女人韵味的房间里,两人坐在一张双人沙发上,边喝着清香的“雀巢”咖啡, 边吸着坤烟,无拘无束地聊到深夜,聊到天明……
在这次长谈中,她俩互道了姓名、籍贯和在南郡谋职的情况。林芳芳从这次谈 话中,详细了解到了这位女歌手的身世和目前的处境:
女歌手面对亲妹妹似的林芳芳,将自己的一切毫不隐瞒地告诉了她: 她叫赵丽红,是哈尔滨市人。
高中毕业后的她没有考上大学,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在哈尔滨找个工作并不 难,难的是她认为许多工作不适合她于),于是她开始在市区内游荡。赵丽红的父 母原来都是中学教师,母亲在她16岁时得肺癌死了;父亲退休后另找了一个老伴儿。 所以,对赵丽红的生活、工作乃至婚姻、爱情等等,他从来不过问,也过问不了。 因为赵丽红对她继母很讨厌,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厌烦那个老太婆。自从父亲 再婚后,她几乎没跟那个老太婆说过几句话。赵丽红在一本杂志上曾经读过西方国 家有关单身女人生活的详细报道和描述。她认为,“快乐的单身女人”比那些“决 乐的单身汉”还“快乐”,这些女人可以无拘无束,既不受男人的制约,又不遭女 人的忌妒;既不看公婆的脸色,又不受家庭的累赘;要多自由,就有多自由。她很 少回家,整日在街上游荡。
猎狗的本性是将捕获的“猎物”交给主人。
三
赵丽红在哈尔滨结识了f省某销售公司驻哈市“总经理”胡侃。胡侃凭 他三寸不烂之舌,竟博得了年轻美貌的赵丽红的芳心,赵丽红也竟然稚嫩地 将自己的贞洁拱手相送……
高中毕业三个月后,她把毕业时父亲塞给她的叫她复读高中的三千元钱花得一 干二净。这期间,她在社会上结识了一些哥们儿、姐儿们。在这些哥们儿中,与她 关系最密切的有两个人。一个叫胡侃,此人白白净净,一派书生打扮,说话也文绉 绉的,大约有四十岁左右。她与他是在一家歌舞厅认识的。他告诉她:他是南郡某 销售公司驻哈尔滨市的总代理。由于自己的性格孤僻和清高,一般女孩子他都看不 起。所以,至今还是单身一人。赵丽红结识胡侃后,胡几次带她出入富丽堂皇的歌 厅、饭店,住高级旅馆,颇具一副大款派头。有一次,胡在吃完夜宵后,一次就甩 给她500元钱,出手之大方,令赵丽红另眼相看。她觉得自己很“幸运”,危难之中 结识了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心想,还是南郡人爽快大方,不像有些哈尔滨、佳木斯 等地的东北人,不讲感情、只认钱。
就这样,赵丽红与胡侃相识、“相爱”了。
一个星期后的一个夜晚,哈尔滨下了一场瓢泼似的大雨,雨后城区的空气清爽 宜人,带有水气的风轻轻地吹拂着路边绿化树,夜丁香散发出的香味使她精神兴奋。 此刻的她十分渴望过上一次痛痛快侠的夜生活。
哈尔滨的夜生活,虽比不上南郡、上海、广州等地,但总的来说还是很丰富的。 街上人头攒动,卖晚报的、卖水果的、卖汽水饮料和卖小吃的小贩们的吆喝声以及 街上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混成一片,构成这个工业城市特有的夜景。她毫无目的 的、溜溜达达地沿着一条大街往前走着。就在这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句、像书生 似的细细的男人的高声呼唤:“赵小姐,你慢点走!”
赵丽红回头一看,原来是她前几天刚认识的、从南郡来的那个胡侃在叫她。她 见了他,既高兴又有些嗔怒:‘哎哟,是你呀?今晚上你上哪去了?我怎么连着打 几次电话,你们单位的人都说没有你这么个人呀?你是不是在骗我?“ 胡侃说:”哎呀呀,我的赵小姐,咱俩萍水相逢,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 我干嘛要骗你呀?我想,你大概把电话号码记错了。你拨的是我给你的号码吗?“ 赵丽红:”是呀,没错,我连着拨了两遍呢。“说着,她把胡侃写给她的电话 号码又复述了一遍。
胡侃听了后,狡黠地笑了一下,说:“咳,我的赵小姐,您拨错了一个数码, 怪不得人家说没我这个人呢。”说着,他煞有介事地又重新给赵丽红留了个电话号 码(其实,这还是个假的),然后,笑嘻嘻地说:“咳,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 是常驻哈市的商业代表,一天列晚在这个城市瞎忙。我在‘办事处’雇的那些人多 数都不知道我一天到晚干什么,我的业务实在是太忙。不瞒你说,你就是把电话拨 对了,也未必能找到我。我每天出去的时候,都跟我手下的人交待:凡是我未让他 们联系的人要找我,都推辞说我不在,或者说这个单位没这个人。这样做,是为了 集中精力搞好业务。不过,刚才你给我打的电话确实拨错了。这跟我刚说的没任何 关系……这样吧,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以后我多跟你联系,或干脆我每天晚上8点 钟准时在‘樱花公园’等你……”
赵丽红似信非信、似明非明地点了点头。心想,也是人家跟我萍水相逢,干嘛 把一切都告诉我呀?我怀疑人家,人家说不定还怀疑我呢。想到这里,赵丽红的心 里似乎取得了“平衡”,于是笑着说:“我只不过随便问问,你也不要过于认真。 其实,咱俩只不过是刚见过两次面的新朋友,以后互相了解,来日方长。” “那么说,你不生我气啦?”
赵丽红点了点头。
“自从我到哈市后,从来没密切接触过任何一个女人,更没有遇见像你这样有 文化、气质好的女孩子。说心里话,我为跟你交朋友……不瞒你说,我把今天晚上 要谈判的业务都推了,是专门陪你来玩的。不知赵小姐是否肯赏脸?”胡侃说着, 不容赵丽红表态,伸手挽住了赵丽红的胳膊,在路边拦了一辆红色桑塔那出租车, 拉开车门,将赵丽红让了进去。
红色桑塔那在宽阔的柏油马路上奔驰着,约20分钟后,在一座装饰得十分华丽 的饭店门前停下。胡侃付了司机一张百元大钞,示意不必找零,然后领着赵丽红朝 饭店的前厅走去。
饭店前厅灯光辉煌,在五彩灯光的照耀下,正处青春发育旺盛期的赵丽红显得 越发艳丽漂亮,只见她修长、苗条的身材,加上那身粉红底白花丝绸连衣裙和脚蹬 的那双r白色高跟鞋,更加楚楚动人……
胡侃贪婪地看了一眼赵丽红,心中禁不住赞叹道:这姑娘真美啊!人们都说 “新疆的葡萄,内蒙的马,哈尔滨的姑娘美如花。”似乎今夜他才真正领略这句谚 语的含义……
赵丽红今晚之所以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主要是想让胡侃欣赏她的姿容。因为 前几天她见到胡侃时给她总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她觉得这个人说话文明,举止落落 大方,似有一种年轻学者的风度。
“小红,今晚上我要陪你玩个够。一会儿咱们先吃饭,然后跳舞,‘ok’。明 天,我还要请你坐车到江边去玩……”
上了二楼的包间后,他们走进了一个灯光昏暗的酒巴间。
胡侃要了一份法国炸牛排、一份清蒸古巴牛蛙和一盘沙拉,一瓶法国白兰地葡 萄酒。
赵丽红有生以来第一次吃“洋餐”,很不习惯,甚至连刀叉怎么用,白绸餐巾 如何戴等等,她都不会。而且她总觉得“洋餐”这玩艺没有炸烂。她吃了两口那还 带有血渍的牛排,恶心得差点吐了出来。幸亏胡侃及时地往她嘴里送了两片苹果沙 拉,才未出洋相。
很会来事的胡侃,不失时机地给她介绍、讲解这半生不熟的法国牛排营养价值 如何如何高,这古巴牛蛙的蛋白质含量又如何丰富等等,使赵丽红了解不少有关吃 “洋餐”的知识。
于是,二人边品着“洋餐”,边举杯换盏地喝着“洋酒”。
吃“洋餐”不行,但喝“洋酒”赵丽红却不外行。因为在这几个月的游荡生涯 中,在她思想苦闷的时候,她用父亲给她的那几千元“高考生活费”,经常独自一 人到酒馆去喝酒,有时甚至56度的东北高梁白酒她都能弄它二、三两! 但能喝归能喝,赵丽红毕竟是个酒精承受力有限的女孩子,一个人喝掉半斤多 葡萄酒,多少有些醉意了!
酒过三巡后,赵丽红的脸色涨得像桃花似的那么艳红。于是,胡侃的双眼便直 勾勾地盯着她那鲜红的脸蛋并移向她义丰满的双r……
赵丽红醉了。
胡侃得逞了。
就在这天夜里,胡侃趁赵丽红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用出租车将她拉到郊外他 临时租住的一间农民平房里,与她多次发生了两性关系……
一个星期后,当赵丽红再次去找胡侃时,听那个房东老太大说这个人已经进了 公安局;后来她又去公安局详细打探这个叫胡侃的人的消息,一位接待她的“老公 安”告诉她:这个人根本就不叫胡侃,他的真名叫胡营。他也不是f省驻哈尔滨的什 么“销售代理商”,原是一个“三进宫”的贩毒犯罪分子。他是从河北负案逃到哈 尔滨的。胡营这次又折进公安局,是因为他又参与了沈阳、佳木斯和哈尔滨的三个 贩毒犯罪团伙的活动,而且他还是这三个犯罪切伙的主犯之一。
秀色可餐——偷食禁果,根本就是两回事,哈尔滨的姑娘却被钱蒙上了眼睛。 四
失了身的赵丽红想:既然漂亮的女人本身就是一种“本钱”,我何 不利用这“本钱”去谋生呢?女人的贞洁值几个钱?赵丽红就是在这种 一切向钱看的拜金主义思想支配下,完全抛弃了一个人做人的最起码的 伦理道德标准;完全抛弃了一个女人的最低要求——自尊、自爱。 赵丽红听后,心里一阵抽搐。她没想到自己的少女贞洁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让一 个贩毒的犯罪分子给沾污了。后悔已晚,从此她开始进行“反思”。赵丽红想,反 正自己已经这样了,将来自己怎么样,她不知道。她也无法预测自己的前程,更不 知道将来自己将是怎样一个人。但不管怎样,自己总得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至于 怎么活法,那就看自己的了。有一天晚上,她在大街上闲逛后回到自己临时租住的 一间平房里,冥思苦想了整整一夜。快天亮时,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梦中,她 仿佛进入了冥界,只见一群青面獠牙的厉鬼正举着沾满了鲜血的鬼头刀向她追来。 为了逃命,情急之中她跳进了一个深潭。进了深潭后,只觉得自己被一个旋转得飞 快的急流卷进了潭底。到了潭底,又一个厉鬼一把将她抓住,然后对她说:“这里 是冥界的‘验身房’,索命的无常没有去抓你,为何擅自闯到这里来?” 正在她张口欲辩解时,只见一个像判官模样的人从冥府的“验身房”走了出来, 怒目圆睁地问:“你是何人,为什么只身到这里来?”
赵丽红急赤白脸地辩白:“是你们冥府的人无缘无故地追杀我,在情急之中我 才跳潭逃到你们这里来的。”
判官翻了翻赵丽红的“生死薄”,然后对她说:“现在阳界人心躁动,有的人 为了自己的私利不积y德,本来寿数未到却先期到此,本官也只好将他(她)收下。 你的寿数还很长,但你在阳界必须多积y德,死后才能不遭罪,否则,我不但要提 前收你,而且还要给你上?
官殇 第 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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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丽红哆哆索索地跟着判官走到一张竖着的大青石板前。说也奇怪,那块青石 板立即变成一面明晃晃的大镜子,她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仍然是一个女儿身,不过, 那是一个赤条条的一丝不挂的女儿身……赵丽红觉得一个姑娘家在这些厉鬼面前赤 身l体地展示自己,有些羞愧难当,她捂着脸“嗷——”地尖叫一声…… 赵丽红惊醒后,才发现自己昨晚洗浴后因思虑过度,加之天气炎热,竟忘了穿 内衣、内k,所以才做了刚才的那场恶梦。
不过,这个恶梦虽然惊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但醒来后却也给她留下一个启示: 她觉得自己虽然没有什么谋生的本事和本钱,但自己这个修长、苗条的女儿身和漂 亮可人的脸蛋,不就是很好的本钱么?她忘了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听什么人说 过这样一句话:“……其实,女人漂亮的本身就是一种本钱……” 失了身的赵丽红有很多断想:既然漂亮的女人本身就是一种“本钱”,我何不 利用这种“本钱”为自己去谋生呢?女人的贞洁又值几个钱?失去与未失去又有什 么区别?失去了,究竟失去了什么呢?是r体上的损失,还是精神上的损失?如果 二者兼而有之的话,那都是虚无的、看不见的、模不着的东西,实际上什么损失都 没有……
与其如此,不如现实一些、实惠一些,我要利用使男人着迷的。神魂颠倒的我 的漂亮脸蛋和修长、洁白的r体来换取男人的金钱!什么道德啦、女人的贞洁啦、 羞耻啦等等,都是瞎扯!只有金钱、金钱,才是现实的、实惠的,在这个世界上唯 有金钱才能拯救一切……
赵丽红就是在这种一切向钱看的拜金主义思想支配下,完全抛弃了一个做人的 最起码的伦理道德标准;完全抛弃了一个女人的最低要求——自尊自爱。 赵丽红彻底堕落了。
就在她被那个叫胡营的流氓诈骗犯骗j后的第二个星期,她在哈尔滨市一家夜 总会里做了女招待,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三陪小姐”。
在当“三陪小姐”期间,赵丽红确实初步实现了她以漂亮的脸蛋和修长、洁白 的r体换来大把金钱的欲望。但是,她对此也付出了极大代价——r体和精神上的 摧残。
光顾夜总会的人,可说是五花八门,但最多的是三类人:一是手中有权的;二 是手中有钱的;三是所谓的文化人。这三种人参加夜总会娱乐也各有不同的目的和 追求,就是同一种人也有不同的娱乐方式和消费标准。手中有权的那种人,多数都 是来这里填补精神上的空虚,也有的是为了白吃、白喝、白玩,称“三白权人”, 其中也不乏专以寻求性刺激为乐的人,但总的来说这种人仍然是少数。手中有钱的 那种人,也并非都是来这里高消费的。他们有节制地花钱,比如花上一、二百元点 个歌,花几十元要瓶香槟或者破费千儿八百的买个花篮送给哪个歌星,以赢得观众 的一片掌声和某个歌手的微笑;当然,有钱人中也有专门来显富的,他们点歌、喝 酒不惜一掷千金。个别的有钱人,进夜总会就两眼贼溜溜地物色那些有姿有色的 “三陪女郎”,夜总会散后,他们便醉醺醺地在“三陪小姐”的搀扶下钻进汽车, 到他们需要去的地方消魂、过夜。至于那些所谓的文化人,绝大部分都是来这里娱 乐和消遣的。虽然他们手中也有点钱,但那都是靠写点文章挣点笔墨费或业余兼教 得来的钱,来得都不容易,因此他们不敢、也不可能大把大把地往外掏钱…… 恶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恶梦醒来寻不到自己的所在位置。
五
赵丽红到夜总会“上班”后,很快就“总结”出一套“经验”,她把 目光死死盯住那些既有钱,又肯出钱,而且又好色的人物身上。她从未扑 空过。其中给她印象最深的有两个……
赵丽红到夜总会“上班”后,很快就“总结”和摸索出一套“经验”来,她把 目光瞄准那些既有钱、又肯出钱而且又好色的人物身上,而且从来没扑过空。她在 夜总会当“三陪小姐”一年多的时间里,陪了不少色鬼,但给她印象最深的有两个: 有一天晚上,老板安排她去陪一个年轻的“局长”。她来到5号包厢,只见里面 坐着一位三十六、七岁的男人。此人确实年轻、潇洒、彬彬有礼,见她进来后,忙 站起来说:“您好,小姐,我是从佳木斯来哈尔滨出差的,在佳市xxx区工商局 工作。本人姓许,因为这几天工作太忙、太累,想到这里放松一下,非常感谢您能 陪我聊天、跳个舞……”
丽红因为已经有了被那个所谓的从f省来的“销售代理商”所欺骗的教训,故根 本就不相信眼前这位年轻人是什么“局长”,所以,不管那个“局长”多么殷勤, 多么有礼貌,她始终抱着一个信念:只要你肯出钱,我就陪你,如果你想用花言巧 语哄我、骗我,不付出点大的代价就占有我,没门儿!于是,她也以礼还礼地说: “许先生,很高兴认识您,今晚我愿为您服务……”
这天晚上,那个年轻的许“局长”并没有什么不太礼貌的行为,只是一般地让 她陪他跳舞、唱歌。临结束时,他从包里掏出500元钱塞给她,作为小费。 因为干夜总会这行,接触的人多,陪的人也多,十几天过去后,赵丽红竟把那 个年轻的“局长”给淡忘了。
有一天晚上,老板已经安排赵丽红去陪一个“港客”,刚进包厢,领班的就把 她叫了出来,说:“这位客人我另外安排人去陪,你到9号包厢去,那里有人点名要 你。”
赵丽红到了9号包箱后,一看原来是前些天来的那位年轻的许“局长”。 “您好,许先生。谢谢您还记着我……”
“赵小姐,您的歌唱得好,舞跳得也很美。前些天在您的陪同下,我度过了一 个非常美好、难忘的夜晚。不瞒您说,明天我就要启程回佳木斯了,所以,临行前 到这里向您告别一下,我想,您大概不会不欢迎吧?”
“哪能呢,许先生这么瞧得起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凭着女性的敏感,赵丽红知道这位年轻的“局长”执意要她来陪他意味着什么。 那天晚上,那位许“局长”比第一次来要随便、热情得多,似乎他真的要做什么临 行告别似的,表情、言语、举止,都有一种依依不舍的亲近感。
说实在的,赵丽红并不在乎这位所谓的“局长”走不走、留不留,更不在乎他 是什么“局长”不“局长”,她关心的是这次他点名要她再次来陪他,到底能给她 多少钱?如果钱的数目可观,即使让他睡一宿又有什么呢?自己不是已经是那样的 人了吗?
进了包厢后,许“局长”的热情比第一次来时更高。这次,赵丽红不但没有像 第一次那样主动、殷勤地为他斟酒、邀舞,反而有些“反客为主”了。相反地许局 长却主动地为她敬酒碰杯,主动地为她点歌、拉着她跳了一曲又一曲。 尽管赵丽红是位“老三陪”,但自己毕竟是陪别人的,因此,她见那位许“局 长”如此主动谦恭地为自己斟酒布菜、点歌邀舞,似乎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她动容 地说:“许先生”,她从来没称呼过他“局长”什么的,根据她观察他的表情、动 作以及种种细微之处,赵丽红敢肯定:这位姓许的绝不是什么“局长”、“科长”, 充其量是个“业务员”、“推销员”或“机关科员”之类的人物:“您别忘了,在 这个夜总会里是我来陪您的,是我为您服务的。您这么敬我,我可有些承受不了。” 许“局长”抿嘴一笑,不以为然地说:“赵小姐,请您恕我直言,现在虽然是 市场经济年代,处处都应以等价交换形式进行,但在我们这个有几千年传统文化的 古国里,朋友之间的互敬互爱是用金钱难以衡量的。我明天就走了,没别的意思, 今晚主要是向您告别的。朋友嘛,丕管今后相距多远,永远是朋友。像您这样的 ‘三陪小姐’,其实应该天经地义地受到尊重……不瞒您说,我的一个搞丝绸生意 的亲表舅现在在日本国东京都‘九九株式会社’任董事长兼总经理,前些日子我利 用国家公务员休假的机会去了一趟日本,在东京都的‘红灯’区也转了转,人家那 里的‘三陪小姐’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有文化、有知识。在‘三陪’期间突出互 敬互爱,把歌舞厅、卡拉ok间当作情感交流的重要场所,说不上谁主谁宾,因为咱 们这个国家儒教文化根深蒂固,一时难以接受或兼容西方文化的‘精髓’,把本来 很‘正常’的活动,看做‘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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