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雪魅宸殇
作者:残雪殇蝶
命运的齿轮已经转动,真真假假,相互交错,想要逃离,却始终挣脱不了命运的枷锁。 爱与恨,如何抉择,何去何从?一路坎坷与无奈,一路欢笑与血泪,那眷恋放不下,相思忘不掉,伤痕抹不去。 这红尘的战场,千军万马,有谁能称王?注定敢爱的人一生伤。
秦时明月之雪魅宸殇 楔子
一朵烟火,不见;转瞬黯,终破灭。
半轮明月,清泯;乌云闲,闪光绝。
三千繁华,何处;我心内,静如水?
雨落河源,轻点;涟漪起,命起兮?
——题记
“琉璃,生死碧落,我愿与你共赴。”
那男子有着睥睨天下的气势,明明有机会摆脱红莲业火的焚烧,却依旧在烈火灼烧中坚定的走向那个绝色倾城的女子,伸出手,想要触摸她的脸。
红莲业火的威力岂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个女子的面孔时,手指便瞬间化为了灰烬,那绝色女子冰蓝色的瞳孔中一行清泪瞬间流了出来,“寒澈,你为什么这么傻?我只要你好好的。”
“寒澈,若有来生,只愿与君白首不离。”那女子露出了一个惨白而凄美的微笑,开口说道。她以为那男子并没有听见,其实他听见了,扬起了一抹笑容,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她本是一国之后,却因为天生蓝瞳而被人诬陷是妖孽转世,被那个无情的帝君活活烧死,其实她早就想解脱了,她入宫本就是被迫,因为她那绝色倾城的美貌,得到了帝君的宠爱,被封为皇后。
然而她却一点也不爱他,刚入宫时,她在宫中的明月湖畔遇到了那个霸绝天下的男子,也就是帝君的亲弟弟凌亲王,仅仅是一眼,她就如同飞蛾扑火般的爱上了那个男子。
他们偷偷的在明月湖畔共同抚琴,琴逢知己,千金易求,知己难得。
素手拨弦,飞烟流瀑,清亮而饱满的音色在她的指尖纠缠,潺潺流水般轻缓的琴音,一丝一缕地飘逸而起。
纯净悠然的琴音,携带着一股清新扑鼻的气息。
让人仿佛嗅到了湿润的风中,灼灼桃花的芬芳气息。
下一刻,她纤纤细指一勾,琴音陡然直转。豪放高亢的琴音,宛若潮汐高涨而起,一浪高过一浪,充斥着一股直破云天的磅礴气势。
铿锵有力的错落节奏,抑扬顿挫,犹似苍鹰博空,龙腾云雾。
男子的唇边漾起了惊喜的笑容,修长的手指抚动龙牙,应和着凤音的音符,交织缠绵,演绎出一曲酣畅淋漓的天音。
陆离变幻的光点,在空气中浮动。指尖流淌的旋律,高低起伏,连绵不绝,霸气中透着柔情。
哪怕两人是第一次共奏,却犹如配合过无数次一般默契。树端淡紫色的花瓣,在风中悠悠荡漾落下。溪水的叮咛声,带着几分轻柔。
锦瑟华年,一曲琴音酬知音。
天意如琴,缘是弦,伴卿共奏一曲万世情长!
一曲终了,两人凝视着彼此,那一望,缱绻于灵眸深处,天涯同归。
恋恋红尘,在最美的时光中,遇到了最对的人。
经年之后,他是否还记得那暖暖的春阳中,花雨轻扬,佳人抱琴含笑的一眼惊鸿?
从那以后他们便经常在明月湖畔相见,他说,他要得到整个天下,他要她做他的王后。
他们将镌刻着两人名字的小小的许愿牌,挂在了传说中的姻缘树之上,一起在千丈搀天高不可攀的九世流音壁前许下承诺。哪怕跨越万载流年,历尽千载轮回,他们相爱的誓言,也会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永垂不朽。
“天地为证,日月为鉴,我云寒澈愿以心为誓,与东皇琉璃结为连理,生生相惜,世世缠绵,永不相负!”
“天地为证,日月为鉴,我东皇琉璃愿以魂为引,与云寒澈结为连理,厮守到老!爱若不弃,情定不移!”
一声声海誓山盟,回荡在九世流音壁中,未曾改变过一分一毫。
然而因为她的绝世容貌和天生的诡异蓝瞳被人诬陷为妖孽转世,被绑在祭神台上用红莲业火活活烧死,令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是,云寒澈不顾一切的向她的方向跑去。
此生,他们未能相守,来世,他们定要白头到老。
花似伊,柳似伊,叶叶声声是离别,雨急人更急。
湘江西,楚河西,万水千山远路迷,相逢终有期。
——后记
秦时明月之雪魅宸殇 序幕
公元前244年,天降异星,散发紫光,与此同时,燕王宫内,皇后诞下一子,为燕王次子,取名:铭轩。燕王认为此象为吉兆,封次子为太子。
九年后,再次天地异象,燕王宫梦瑶公主诞下一女,阴阳家东皇太一夜观天象,发现有一颗红光异星正降落于燕王宫梦瑶公主的寝宫内,正在此时,梦瑶公主之女诞生,梦瑶公主随之血崩,小公主则被潜入燕王宫的月神带走。
公元238年,燕王听信谗言,认为皇后天生紫发,乃妖孽转世,将她火烧祭天,与此同时,太子失踪,燕王废太子为庶人,另立宠妃瑾妃之子为太子。
数年后,秦始皇统一天下,先后歼灭六国,却无人知晓这些计谋都为一女子所想。
而阴阳家也逐渐被秦始皇所信任,阴阳家的九位首领也成为秦国举足轻重的人物,更有阴阳家的两大护法担当秦国的护国法师。
阴阳家 观月台
在漫天星辰之下,一女子傲然屹立于观月台之上。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出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淡紫色盘领窄袖,上镶有紫色花纹,腰间用粉丝软烟罗系成一个优美的蝴蝶结,显出了身段窈窕,还给人清雅高贵的感觉。
云髻雾鬟,斜插金厢倒垂莲簪,镶钻的银色流苏,闪闪发光。青黛娥眉,明眸流眄,玉指素臂,细腰雪肤,肢体透香,莲步小袜。一袭透着淡淡紫色的平罗裙,长及曳地,乳白丝绦束腰,手挽屺罗翠软纱。肩披宽长的极近透明的白色云肩,一举一动皆引得云肩有些波光流动之感。
只见她淡淡开口说道:“苍龙七宿已现,天下必将大乱。”
她就是阴阳家的灵女,或许外界之人可以不知阴阳家的所有高手,但唯独不会不知道她。
在外界看来,她是除东皇太一外阴阳家最最尊贵的人,她是阴阳家的神,占星之术素来精确无比,当初她曾预言秦皇会于十年之内统一天下,有人冷嘲热讽,有人不屑一顾,可谁料想,十年之后这个预言真的实现了。
无人知晓她的名字,她的父母,对于她的一切事情就像一个谜一样。
那女子双眉紧蹙,她深知这次必将天下大乱,在这乱世之中,想要一片安宁,恐怕很难很难,但天命又如何?她定要在乱世之中,保住秦国,保住阿政,也保住那人的孩子,那是她当初的承诺,就算是以生命为代价也在所不惜。
原本她已快达到了忘川心法中无欲的境界,可她终究还是放不下,放不下她的七情六欲,放不下她所有的所爱之人,更放不下他。
此话一传开,百姓们都惶恐不安,而各方势力也活跃起来,认为自己咸鱼大翻身的时机到了,可惜咸鱼终究是咸鱼,永远无法变成鲤鱼。
很快,一些小势力就被蒙恬大将军率领的黄金火骑兵剿灭,杀鸡儆猴,有一些幸存的小势力马上就不再蠢蠢欲动了。
而此时的桑海儒家,一个不过二十上下的年轻人,一袭儒家装束,身穿淡蓝色长袍,头发被束起,湖蓝色的瞳孔仿佛能洞察一切,给人一种自信的感觉。而他的身旁则有一位儒雅的男子,他灰色长袍,身上有一种安之若怡,淡泊宁静的气质,与前者完全不同。这两人正是如今的两位当家——张良和颜路。
“师哥,外界所传阴阳家灵女的预言,你是如何看待的?”首先发话的正是张良,阴阳家的灵女他曾经见过,确实是如外界所传,有着一手精湛的阴阳术数,武功高强,内力深厚,更令他惊讶的则是她的剑术,丝毫不亚于剑圣盖聂,而虽未见此女的容貌,只看她的气质,便能让人着了魔,确实是一奇女子。
“子房,这阴阳家的灵女预言素来准确,只是不知这是否是秦国的计谋?”颜路的眼中充满了犹豫,若是他们儒家贸然出手,则会让一些小人有了可乘之机,而如果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会让李斯对他们更加忌惮,此事是真的不好说。
“想必阴阳家的灵女殿下那般孤傲之人,也不屑于说谎。只是……”张良顿了顿,对颜路小声说道:“师哥,你觉得那苍龙七宿究竟是什么?”
颜路心中大惊,小声答道:“苍龙七宿并非凡物,我们还是不要有这些非分之想了吧,毕竟韩师哥就是因为得知了这个秘密,才招来了杀身之祸的。”
“可师哥,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要知道这个秘密,这样才能替韩非师哥报仇。”张良家中五代为相替韩国效命,韩非不仅仅是韩国的公子,更是他的同窗,他的知己。
“此事还是别再提了,阴阳家已经散出消息,命阴阳家的湘君和湘夫人也来到桑海,助星魂一臂之力,尽快解决墨家,然后寻找苍龙七宿,献与嬴政,我们也要好好商量商量对策了。”
此时的江湖表面波澜不惊,实则波涛汹涌。
秦时明月之雪魅宸殇 冷月之魅
“小姐,东皇大人召见。”一位女子恭恭敬敬地站在一人之后。
只见面前的女子一袭月白色与淡紫色的委地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银丝滚边,袖口有淡黄色花纹,裙面上绣着大朵的紫鸯花,煞是好看;腰间扎着一根玄紫色的腰带,显出窈窕身姿,玉般的皓腕戴着乳白色的玉镯,冰蓝色的眼眸摄人魂魄,斜插一枝紫鸯花簪子,脸上带着一层紫色的面纱,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眉间一点紫色的千叶丝莲图案,平添了几分神秘,虽隔了一层面纱,却依稀可见她的绝代风华,更有一种淡雅脱俗、娴静端庄的气质。
“知道了,紫萝,你且下去吧。”只听她的声音如黄鹂般婉转动听,虽温和却带着淡淡的冷漠与疏离,只见她迈开足,莹白的玉足赤在殿上,莲步微移,便到了无极殿。
无极殿,大道阴阳,无极太一,无极之名正是出自此处。无极殿也并非是阴阳家的闲杂人等可入内,唯有阴阳家真正的高手才有资格进入。
一黑衣男子从无极殿内走了出来,俊魅冷酷的容颜上,点点月华洒落在上面,宛若刀削斧凿的刚毅轮廓,完美得叫人屏息,白玉如雪的肌肤,泛着丝丝水晶的光泽,一头银紫色的三千青丝,更是夺人视线。他的身上染着魔魅般炫暝华彩,仿佛是无上尊贵的帝君,睫羽下镶嵌着一双幽暗的银紫色魔瞳,扑朔迷离的光华,荡气回肠着无限的霸气,额间一滴海洋之泪般柔蓝色的火焰纹路更是显得耀眼夺目。
目光的余角瞧见了那个如冰一般无情,如风一般淡然的男子,眼中竟是忧伤之色,看见他目光中对自己的陌生与冷淡,心中更是在滴血。当然,那只有一瞬,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毫不留恋的走进了无极殿。
而那个男子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只能极力的隐忍,因为他现在没有办法保护她,待他们擦肩而过之后,才留恋地看了那个背影一眼,即使知道他们之间注定没有结局,他也要拼一把,没有人看到他望向她的眼光中尽是柔情。
没有人知道,他,那么一个冰冷的人,冷酷无情,霸气横生,睥睨天下是他的代名词。他冰冷,因为他没有爱上;他无情,因为他觉得没有需要用情的对象。他的情只给那个值得他付出的女子。他的高傲,他的冷漠,只在她面前卸去;他的柔情,他的体贴,只在她面前展现。
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颠覆天下也罢,始终不过,一场繁华。
两个人之间的冷漠,同时折磨他们的心智,整整十几年的情谊,岂能这般容易淡忘。冷漠如他,淡然如她,却不想会如此深陷于感情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无极殿中女子傲然屹立,宛如那冰雪中孤傲的寒梅,甘于寂寞,清丽脱俗,淡泊名利,默默无闻。上座一黑衣男子,一袭黑袍遮住了他的面容,却给人一种极大的气场和压迫感,丝毫不比先前那位男子的气势弱上几分,身上的镂空镶有宝石的金饰,为他平添了一份高贵的气质。
如果一般人在他的面前一定会被他强大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但是那绝色女子的气场也绝不亚于他,冰冷的神情,脱俗的气质,绝美的容颜,高贵的身份,好人好不赞叹一声“冰山美人”。
朱唇微微一张,气吐幽兰,一举一动皆有一种妩媚的风情和诱人的魅力,甜美的声音却带着致命的杀机:“不知东皇阁下唤本座前来有何要事?”身上带着一张慵懒散漫的感觉,如若是一般人对东皇太一这般态度,而且敢在他的面前自称本座,那么,又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去了,可惜,她却是一个例外。
“没事为父便不能唤魅儿前来吗?”东皇太一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子,眼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愫,他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女儿了。
那个被东皇太一唤作“魅儿”的女子,嘴角满是不屑,现在才知道来关心她这个女儿吗?她在阴阳家从最底层一直到现在,经过多少残酷的训练,在宫中步步为营,才得了今天的地位。她从小就没了母亲,父亲也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她,现在才来过问她,不觉得很假吗?“东皇阁下,如果没有事,本座就回去了。”她可不想看见他那张假惺惺的嘴脸,现在装出一副慈父的样子,真是可笑!
“月魅大人,如今桑海形势严峻,儒家、道家、墨家与兵家结为同盟,一同抗秦,始皇陛下下旨让我阴阳家负责剿灭这帮逆贼,星魂大人是这项任务的负责人,你们本就是同门,所以现如今派你前往桑海协助星魂剿灭墨家反贼。”东皇太一的话句句无情。
“哦?”那女子微微一挑眉,讥讽道:“难不成阴阳家竟是无人可用了吗?用得着本座亲自出马?”
“大少司命和月神,他们都已与其交战,太过熟识,对他们的武功路数早已摸清,怕是不行,而寰心才刚刚得到月尊传承,想必实力还不够稳定,高月可能会有二心,雨晴武功不如你们。墨家有盖聂相助,就算盖聂现如今实力大减,对付有一些人想必也是绰绰有余,而墨家的其他几位统领武功也不差,这件事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交由你全权处理了。”照东皇太一这么一说,她是非去不可了?
“是,月魅领命。”女子丝毫不给东皇太一留面子,拂袖转身离去了。
月容缥缈,魅惑万生。月魅,是她的封号,她的姓氏是阴阳家最最尊贵的姓氏,与当今阴阳家的家主是同姓,东皇,而她与阴阳家家主的关系鲜为人知,虽是亲生父女,也不过是过路人罢了。盈盈若千,洁白如雪,千雪是她的小字,阴阳家的人若是字以“千”开头的话,那定是身份非常尊贵之人,或者天赋异禀,千字辈有时百年才出一两人而已,而那月魅又恰恰是千字辈的楚翘。
“师姐,你怎么样?他有没有为难你?他找你有什么事?”迎面而来的是一个非常邪魅的男子,皮肤苍白,左眼周围有着诡异的火花似的花纹,身上散发着阴郁的气息,看上去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罢了,却有着与实际年龄丝毫不相符的成熟。他就是刚刚从桑海赶回来的星魂,与之前并未有多大的变化,只不过额间多了一缕湖蓝色的火焰纹路罢了。
“放心吧,阿魂,以阿姐现在的势力他还动不了我。”月魅温柔一笑,但是那笑容似乎如同昙花一现,很快就消失了,好似从来就没有出现。“他要去桑海协助你剿灭墨家。”
“什么?难不成阴阳家的那些人都死绝了吗?!像这种任务就算师姐你去也绝对是我协助你啊?而不是我为主,你为副。”像月魅在阴阳家的这般地位,仅居于东皇太一之下,按理说都是星魂协助她才对,更何况星魂虽然是帝国的护国法师,月魅在帝国之中也是任要职的,地位也高于星魂法师。星魂一脸愤怒,但月魅却仍旧是微笑着。
“这样也好。”月魅苦涩地笑了笑,至少不用天天面对着他。那样的话,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再看他,狠不下心来与他断了关系。
月魅的心思星魂怎会不知呢?两人本就是多年的师姐弟,虽说不是亲姐弟,但关系也胜似亲姐弟,那件事情他在桑海也是略有耳闻,虽然千宸也是一个很不错的人,但心里还是暗暗为师姐这般放不下那段感情而不值。千宸是何等冷情?整个阴阳家人尽皆知,既然千宸已经说与师姐没有半点关系,又怎么会再像以前那样对待师姐呢?
“师姐,‘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个道理我相信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既然你们之间已经再无瓜葛了,就不要再为一个不相干的人伤心了。”星魂开口说道,只是星魂没有经历过情,否则又怎会不知爱上一个人很容易,但要忘记一个深爱的人却是很难,当今的始皇陛下不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吗?
“这些道理我都明白,这件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你现如今就不要为这些事情分神了,还是想想办法看如何才能将二长老一党一网打尽的才好。”毕竟月魅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小魅,阿魂,你们在说什么?”这时,从阴阳家的幻道内走出一位绝色的美人,淡黄色纱裙包裹着玲珑凹凸的身段,腰束一条金色腰带,头发随意的披在身后,一根苍青色的簪子插在头发里,墨黑色的秀发配上苍青色的簪子,竟添加了一份亦幻亦真的美,湖蓝色的眸子显出了独有的妩媚。整个人就如落入凡间的仙子一般,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若有若无的芳香,额间一点琥珀色的月华纹样甚是耀眼。同样是以一层白色面纱遮面,但是隐约可见她的容貌,竟是与流沙的赤练有五分像,但却终究是少了一分妩媚,多了一分清纯,一分淡雅。
“月儿,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闭关修炼吗?”月魅满是惊讶,阴阳家走过的弟子并未对此有所惊奇,因为他们的月魅大人对其他人向来都是冷冰冰的,唯独对她的几个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无限温柔,而这个绝美的女子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我刚刚闭关出来呀!怎么样?我的月尊传承已经拿到手了,是不是实力大增了不少?”说到这里,那女子的面色有些骄傲,不过这也的确值得她骄傲,阴阳家的尊位传承一般都需要一年的时间,而她仅仅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是继云尊和日尊之后的第三位天尊了。要知道那尊位在阴阳家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
“千月,等我得到星尊传承之后,我们比比吧,看谁用的时间最短如何?”云尊和日尊皆是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才得到传承,所以那新的纪录是千月所创下的,星魂是要完成星尊的传承,以他那好胜的性格自然是想要压千月一头。
“好啊好啊!那我拭目以待喽!”她俏皮地笑了笑,她是兰姓的女孩,兰是一个非常少见的姓氏,在阴阳家也是非常高贵,千月自然是她的字,她的封号是落嫣,语笑落嫣然,自是人如其名。“小魅,你去我的夕颜殿坐坐吧,我的夕颜殿比阿魂的未央宫可是热闹多了!”说到这里,落嫣撅了撅嘴,星魂那家伙的未央宫实在是太冷清了,还是她的夕颜殿好。
“你刚刚成为月尊,想必那夕颜殿的门槛都已经被踏破了。”月魅不由得打趣道,但过了一会儿还是叮嘱道:“我要去桑海执行任务了,你在阴阳家要多加小心,有什么事情就找千逸便是了,他会帮你的,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的。”
不是说月魅是瞎操心,而是阴阳家每一天都是瞬息万变的,在这里生存,可以比得上在宫中生存那般艰难,充满的勾心斗角,越是位高权重的人就越要小心,说不定做了什么事情就会被人逮到把柄,失去了自己的权力,可能还会失去生命。别以为落嫣很有心机,其实如果不是月魅护着她,千月可能早就活不到今天了,落嫣又一向单纯善良,若是月魅不在,怕是落嫣会有麻烦。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还不行吗?”落嫣依旧是单纯地笑了笑,但说到下面的话时,眼神又黯淡了许多,“小魅,如果你这次去能够见到红莲姐姐的话,就帮我向她问个好吧,还有白凤,告诉他,当初清妍的事情我已经不怪他了。”
“好,我答应你。”月魅点了点头,当初清妍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清妍死后,白凤又何尝不是伤心欲绝呢?只可惜了那么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孩就这般香消玉殒了。
关于清妍与白凤之间的事情,她们谁也不想多提。清妍,那个如阳光一般温暖她们每一个人的女孩,在那个如花一般的年纪,终究还是去了。
夜晚的瑶光殿显得异常美丽,正是梨花飘零的季节,瑶光殿外的梨花开得很盛,阴阳家最不喜欢种植的花便是梨花,“梨”与“离”是同音,可月魅却偏偏就种了梨花,阴阳家的一众人也拿她没办法。
瑶光殿乃是阴阳家的八大主殿之一,八大主殿分别是东皇太一的无极殿、月魅的瑶光殿、千宸的星宸殿、星魂的未央宫、落嫣的夕颜殿、千逸的绯烟宫、隐离的华清宫与未曾有人居住的绛雪阁。而瑶光殿的景色恰恰又是这八大主殿之中最好的那一个。
清冷的月光照在美人榻上,也照在月魅的纱衣上,微闻有人的脚步声,一个黑影窜进了瑶光殿。
千宸一进屋只瞧见这般一副景象:美人榻上的美人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裙,用棕色的丝线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延伸到腰际,玄紫色的腰带勒紧细腰,显出身段窈窕,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纱衣,腰间系着一块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手上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一头冰蓝色的长发用紫色和白色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繁杂的发式,头上仅是斜插了一支蝴蝶簪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