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以和为贵-吱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段缨络叹了一口气,沉吟道:“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顾夕颜望着身边漫天的飞雪,轻轻地走到卷棚边,伸出手去,一片绒毛般的雪花就落在了她的掌心,渐渐融成了一滴水珠。
“与其到时候两两相厌。不如……就这样……段姐姐,我只是希望,在我支撑不住的时候,你能扶我一把。让我不至于……走得那样的狼狈……”
段缨络和她并肩而站,也伸出手去,掬了一朵雪花在掌心。
望着渐渐化成了水的雪花,段缨络轻轻笑了起来:“齐灏不是说,让我以后听你的吩咐吗?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顾夕颜笑盈盈的脸上爬满了泪水:“那我们走吧!”
手里的瓷盅一点点的转凉,从指尖一直传到了心间。让贞娘忐忑不安。不是说喝醉了酒吗?
可目光为什么还那么清冷?
她低了头,掩饰着自己的不自在。
“爷,要是您现在不想喝,我让四平帮您温着……”说着,就起身将盖盅放在了一旁的炕几上,起身把薄被盖到了齐懋生的身上,“虽然屋里烧着炕,可您也不可大意……喝了酒。身子燥。受了风,容易浸了邪气……”
在喋喋不休的温柔语气里。他的心思飘到了老远。
如果是夕颜,看见他没有盖被子,恐怕就会直接扑到他的身上,妩媚地斜睇着他,娇滴滴地在他耳边诱惑他:“我变成你的小被子,好不好?”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如刀绞,好象有一盆冷冰冰地水突然间就泼在了他的身上,一直冷到骨子里,一直寒到心里……
他睁开了眼睛,就看见了一双泛着丽色的眼睛,正含羞带怯地望着自己,神色间,有几份不安,有几份拘谨……
贞娘满心欢喜。
齐灏,终于有了动静……只要他不是死气沉沉的一动不动,就有办法……
她忍不住嘴角绽开一个甜甜的笑容,身子轻轻地倾了倾,让自己低低衣襟内半露的酥胸暴露在了齐懋生的视野里。
灯光下,本来滑腻如玉的肤色,却让他觉得白得刺目。
他目光呆滞,面色冷竣。
难道……这就是他和夕颜的未来……这就是他努力到今天要得到的结果……
用余光打量着齐懋生地贞娘就不由地怔了怔。
齐灏,并没有象自己想象的那样……或者是,事出突然,无法拉下脸面来……可过了这一夜,她哪里还有机会……
贞娘目光闪烁,重新端起了放在炕旁的盖盅。
“爷,你就喝一点吧,这可是夫人的一片心意啊!”
齐灏的的目光,果然就落在了醒酒汤上。
贞娘拿起调羹,小心翼翼地舀了一调羹,送到了齐懋生的嘴边。
第二百三十二章 八方风雨(二)
齐懋生低头望着白色骨瓷调查羹里盛着的酱色汤汁,只觉得喉咙发紧,无任如何,也张不开口。就好象这一口喝了下去,就如同一种默许,默许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如同一个承认,承认了以前的努力都是白费的……
那哪里是醒酒汤,那是一杯失败的苦茶!
和叶紫苏在一起的苦涩不堪,好象又一点一点的回到了他的心里,从前的暴烈狂燥,好象又一点一点的在他身体里苏醒……
他的目光如鹰,一点点,犀利地从调羹移过去,停在了那雾气氲氤的眼睛上……
熬过了和叶紫苏在一起的日子,不就得到了顾夕颜吗……那个胡说八道只为哄他开心的女孩子,那个在他最冷的时候给了他温暖的女孩……怎么有一天,突然就变成了一个怏然的小妇人了呢?他从来不相信,这世上,有他齐懋生迈不过去的坎……就是拖,也要把夕颜拖到他想要的方向,就是拽,也要把夕颜拽到他想要的地方去……
齐懋生心慢慢地平静下来。
他坐直了身子。
贞娘露出一个温柔可人的笑容,娇羞地喊了一声“爷”。
如果是夕颜,看见他不耐烦喝什么醒酒汤,就会瞪着大大的眼睛,把调羹塞到他的嘴里,或者是,挑着眉,望着他俏皮的眨着眼睛,然后噙了一口蜜色的汁y渡到他的口中……
齐懋生不由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想到这里,他全身一震。
“你说,这醒酒汤。是夫人亲自煮的?”齐懋生的目光,轻轻地落在了调羹上,“是哪个夫人煮的?”
是怕顾氏不同意吗?
念头一闪而过,贞娘笑道:“自然是少夫人煮的!”
“少夫人煮的……”齐懋生低沉地语气里,有着贞娘不懂的y森。原来清冷的目光。也突然间明亮得犹如六月正午的阳光般暴烈起来。
四平表情有些呆滞地蹲在屋子的窗棂下。
少夫人,就象梨园的梨花木,看着就能让人从心里透着暖意……如今,却……要亲手把女人送到自己丈夫的身边,不知道有多伤心难过呢……
想到这里,他就有些烦躁的站了起来。
被北风吹得呼呼乱响地树林,突然就出现了两个女子的身影。
四平“哎呀”一声,就掂起了脚。
不会是看错了吧!
怎么那样子。象是……
他急急地赶了过去。
真的是少夫人耶,大冷天,竟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夹袄,眼睛还红红的……。
他不由地就狠狠地盯了段缨络一眼,然后才转了笑脸迎向了顾夕颜:“少夫人,你要不要到前边的暖阁坐坐……我帮您探着……”
顾夕颜脸上就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她凝眸的望了四平一眼,道:“不用……”
说着,就挺直了背脊朝正屋走去。
四平就被那散发着淡淡优伤味道的笑小小的惊了一下,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顾夕颜已踏上了正屋的台阶。
少夫人……这是要干什么……
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对劲。
四平急急地赶了过去,绕到了顾夕颜的前面挡住了她:“少夫人,少夫人……”
他咳咳巴巴地轻声低语着,又怕惊动了屋里的人,又怕挡不住顾夕颜,怕她看见了伤心……
顾夕颜回过头来,冷冷地望着四平。
清冷的目光,带着势不可挡的决然。
在那样的目光中,四平竟然畏缩了下来。
顾夕颜绕过呆呆的四平。轻轻地推开了门。
夕颜,煮的吗?
那个总是把自己的偷懒说得理直气壮天经地义般的夕颜……每次他喝了酒都用蜂蜜水随便冲冲还说是独家秘方哄他喝下的夕颜,半夜三更,给他煮用醋做醒酒汤……不派贴身的婢女,却派了一个出身高门的寡妇……沾上了就势必给个名份的人……夕颜,是在他作选择吗?
齐懋生迷迷糊糊地想着,不由又问了一声:“是少夫人亲自煮的?”
齐灏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让贞娘不解地情绪。
可这个时候。她已没有时候去仔细地揣摩了。忙点了点头,道:“是啊。是少夫人亲自下厨做的……”
贞娘的话音未落,齐懋生一脚就踹在了她的身上:“你这个贱婢……”
屋里黑黑的,没有点灯,只有多罗呢门帘的缝隙里,溢出温暖的光线。
顾夕颜顿了顿足,吸了一口气,正想上前,就听见屋传来一声女子痛苦的“哎呀”声,还夹着碎瓷声。
她一怔,和身后的段缨络交换了一个眼神。
还没有等她回头,顾夕颜就听到齐懋生特有的低沉嗓音:“少夫人亲自煮的……嗯,少夫人亲自煮的……”那是顾夕颜不熟悉的语调,生冷,坚硬,暴戾……甚至让人觉得有隐隐的杀气。
“真的,真的是少夫人亲自煮的……”贞娘软软地伏在地上,只觉得有热热的y体从自己的口里流出来,充满了刺鼻的腥味。
那一脚,一点也没有留情。
身体被抛到了空中落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全身都疼,让人动弹不得……不知道到底哪里受了伤!
但她心里已明白。自己一定是什么地方说错了,所以齐灏发现了破绽……可这个时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的,只有一认到底,让齐灏去怀疑他的猜测……
望着贞娘如死灰的面色。看着她眼中闪烁的晦涩光茫。齐懋生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感谢顾夕颜那些乱七八糟的坏毛病。
夕颜,很会做饭,却不爱下厨……她说,会把她的美丽给熏没了……那些所谓亲手做出来的菜肴,都是她站在厨房的外间,用口述,然后厨子根据她的指示来做的……夕颜。自从嫁他之后,就从来没有下过厨……
想到这里,齐懋生突然间就恨起来。
恨自己,为什么对她就甘之如饴;恨夕颜,为什么对他弃如敝屣……
他挥手间就把身边的炕几扫到了地上,愤然地喊了一声“四平”。
刚踏进门槛的四平,听到了那一声喊声,感觉如听到了纶音一般。
至少,别让自己去面对少夫人的悲伤……
他小跑着进了耳房。
一撩开帘子,他就看到了软软地伏在地上的贞娘。
她嘴角流着血。艰难地抬着头,目光中满是凄楚和期盼地望着齐懋生。
四平一怔。凭着他多年在齐懋生身边出生入死的经验和对齐懋生的了解,贞娘,好象伤得不轻……
可这,都是唱得哪一出啊!
四平额头立刻就冷汗冒出来。
那边齐懋生一看见四平那呆呆的熊样,心里刚刚平熄些了火,立刻就烧了起来。
红鸾,四平……一个,两人,全都是这样。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难道还真给魏夫人说着了,有的时候,就是不能惯着……
“你把顾夕颜给我叫来……”齐懋生的声音里,含着怒意,“说我喝醉,让她来,来服伺我……”
四平站在炕缘边,就吞吞吐吐地喊了一声“爷”。
少夫人正站在帘子外面呢?
爷这样不管不顾地发脾气。要是万一少夫人恼了。爷又要怪自己不机灵了……这,这让他怎么说好啊!
四平的犹豫。看在齐懋生的眼里,就成了另外一种表情。
是因为自己早已没有夫纲,所以,没有人敢在这风雪夜去叫顾夕颜一声了吗?
他抬起一腿就踹在了四平的身上:“给我去叫人去……你怕什么,嗯,怕什么?顾夕颜,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她做到了哪桩?喜莫大笑,怒莫高声,她又遵循了哪条?刺鞋作袜,引线绣绒,她又会哪一件?将夫比天,敬重如宾……”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隐隐已有了哽咽……
就算是这样,他心里只有欢喜,没有抱怨的时候……
齐懋生颓然地倒在了床上,低声喃语道:“我不舒服,不舒服,把夕颜叫来……把她给我叫来……”
四平抬头,就看见闭着眼睛的齐懋生,昏昏的灯光下,眼角有晶莹东西在闪烁。
难道是……泪水?
顾夕颜紧紧地握住段缨络的手,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
四平撩帘间,她看到了软软地伏在门口贞娘。
她衣冠整齐,脸色煞白,痛苦地捂着胸,嘴角的鲜血,滴滴答答,在青色的蔓砖上聚成了一团乌黑的污渍。
顾夕颜的脸色,也和贞娘一样,变得煞白。
懋生,那一声声虚张声势的谴责里,却透着消散不开的浓浓悲痛,甚至那些压制的哽咽声,都象针一般,扎在了她的心里。
原来,在现实的境子面前,自己从来没有从那个自卑、怯弱的小女孩的身影中走来出。
是不是一定要事情走到了这一步,才会知道自己错的有多厉害,做得有多可笑。
因为生命的尽头是死亡,所以早早就选择了不呼吸,因为知道没有孩子会给两人的夫妻生活带来怎样地伤痛,所以早早就选择了放弃……对懋生的努力视而不见,对懋生的伤心难过置若罔闻,画地为牢,自以为是地自怜自怨,着他一天天朝着自己的禁区走去,推着他一点点的靠近自己的底线,却还在暗暗的庆幸,这是他的选择,这是他的放弃,这是他的背叛,我只是无奈的顺从了而已……其实,她只是在把那些自己悲伤难过的理由都推给懋生……
眼泪无声地从顾夕颜眼眶中流了出来。
勇敢无畏的懋生,自信坚毅的懋生,从容不迫的懋生,被自己的自私卑劣折磨的狼狈不堪,甚至没有了尊严……却还试图挽留,却还不愿意放弃。
那是让她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愿意伤害的懋生,那是让她想起来就感觉到甜蜜的懋生,那是让她看见就喜笑颜开的懋生……还说什么喜欢……自己,才是那个最恨心的人,才是那个最懦弱的人,才是那个伤他最深的人……
第二百三十三章 八方风雨(三)
段缨络也看到了贞娘的样子,听到了齐懋生的抱怨,她望着顾夕颜的目光中,就不由带了几分疑问。
顾夕颜擦了擦眼角的泪,接过了段缨络手中的食盒,挺直了脊背,撩开了帘子。
“懋生,深更半夜的,你发什么酒疯呢?”
顾夕颜的甜糯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哽咽,明亮的瞳仁里,还带着几份湿润,可那如花般绽放的笑容,出现了如往昔般的静谧恬美。
没有强颜欢笑,没有神情恍惚,没有怏怏不快的顾夕颜……
齐懋生吃惊地望着她,喃喃地喊了一声“夕颜”。
顾夕颜对屋子里的异样视而不见,笑盈盈地朝齐懋生走去:“喝得醉熏熏的一个人跑到勤园来……你知道不知道,让人多担心。”
有什么东西,失去后又得到,重新回到了夕颜的身体里……
齐懋生冷竣的脸慢慢变得温和,目光炯炯地望着顾夕颜。
顾夕颜坐到炕缘边,打开食盒,端瓷盅凑到他嘴边:“来,喝了醒酒汤,好好睡一觉,就会没事了。”
齐懋生托住了顾夕颜端着醒酒汤瓷盅的手。
冰冷冰冷的,还带着轻轻的战粟。
就是这个时候,夕颜,也不忘偷一下懒。
齐懋生的嘴角不由露出一个微笑来。雪白的细瓷汤盅里,盛着明亮的蜜色汤水。
微微用力一斜,就一饮而尽。
果然。那醒酒汤还是冰凉冰凉地。
齐懋生抱住了顾夕颜,忍不住轻声地笑了起来:“夕颜,夕颜……你来了……”
温暖的怀抱,因为在笑而震荡的胸膛……顾夕颜闭上了眼睛,紧紧地回拥着齐懋生。轻轻地“嗯”了一声。
魏夫人背脊挺得笔直。面容端凝地坐在炕上,低垂着眼睑,让人看不出是喜还是怒。
宝娘低手垂立在炕缘边,心里却暗暗叫苦。
没想到,翠玉想得到名正言顺的名份竟然临头跑到顾夕颜那里去请安,更没有想到的是,贞娘这么大的胆子,竟然从中横c一脚……
屋子里静悄悄的。长几上摆着的自鸣钟,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提醒着屋子里人时光如水般逝去。
好容易,屋外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琴娘撩帘而入。
魏夫人抬了眼睑,明媚的大眼睛里是锋利的寒光。
琴娘曲膝行了礼:“那个端娘让人把贞娘抬回了晚晴轩……怕是半夜三更的,不方便,等天亮了再去请了大夫……四平那里,倒是叫了赵嬷嬷忙着看了看,吃了跌打丸子……”魏夫人没有支声。
宝娘就看了魏夫人一眼。道:“贞娘的伤势怎样了?”
琴娘也看了魏夫人一眼,道:“爷那一脚,没留情面,一直有血水吐出来,只怕是伤了肺……端娘这么一拖着,要是能挺得过这几天,只怕也没几年好活了……听说,端娘先还让人连夜送回王家去,那个叫墨菊的出面来劝,说是快到年关了。免得三姑六眷的笑话,这才抬回晚晴轩的。”
说起来,她们这边倒是珍藏着几颗“九珍丸”,是治疗内伤的顶尖良药……如果魏夫人愿意,贞娘的命,至少可以捡回半条来。
魏夫人轻轻地抚了抚衣襟上的褶皱,轻声道:“红鸾那边,谁在服伺?”
琴娘恭敬地回答:“端娘亲自在那里服伺!”
魏夫人眼瞳一缩:“亲自在那里服伺?”
“是!”琴娘道。“端娘亲自在晚晴轩里坐镇呢!”
魏夫人的神色间。就出现了少有的犹豫。
宝娘和琴娘都没有说话,等着魏夫人做决定是否救贞娘。
沉默中。三人都突然露出了异样的神色。
宝娘和琴娘就将目光投和魏夫人。
魏夫人白玉般的脸庞浮出一丝戾色:“胆子不小,敢闯进燕国公府的后院来……我们去看看,是何方来的神圣!”
说完,起身下炕,推门径直出了槐园。
这是典型的抓不到虱子抓虮子啊!
宝娘和琴娘交换了一个目光,顿了顿,才跟了过去。
齐府后院的南北甬道上,一个身穿白色武士装的蒙面女子正贴墙而站,她身体修长,稼纤合度,肩头露出的合金剑鞘鞘口在y霾的天色下发出冰冷的光芒。
不远处,五、六个妇人纷纷拔剑,呈半弧之势慢慢朝她围了过来。
那蒙面女子仰首挺立,缓缓走了出去。
妇人们互相递了一眼色,迅速布成一个圈,把蒙面女子围在了路面,明亮的剑光涌起,恍如一张漫天地大风,把那女子卷入了滚滚的剑浪中。
那蒙面女子并不畏惧,冷哼一声,从容不迫地挥掌迎战。
通道不宽,并不利于多人同时施展拳脚,反而让那白衣女子占尽了便宜。
她如闲庭信步般不紧不慢地出掌,但每到之处,那些妇人的剑速就会明显的慢了下来。
大家有攻有守的过了十几招,那蒙面女子就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她凌厉的挥动的双手,离她最近的妇人立刻显露出弱势来,可因为地势狭小,其她虽然看出了些门道,但也无法很快地调整位置去加强那个方位地防守。
蒙面女子并不恋战,趁着那妇人剑势略有所弱的时候,妙曼地身子如鹞子一般当空掠起。然地落在了包围圈之外,朝着东面跃去。
几个妇人大惊失色,追了上去。
就看见漫天地飞雪中一个穿着真红色拽地裙褂的女子珊珊然地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只是几个起跃,那女子就走已到了离蒙女子只有几步的距离。
蒙面女子状见,立刻警惕地站在了原地。“唰”地一声抽出了肩头的剑。
y沉地光线中。剑身泛着秋水般地泓光。
追赶蒙面女子的妇人们都停住了脚步,低头垂手恭声地喊了一声“夫人”。
来人正是魏夫人。
她低低的娇笑了数声,冷冷地道:“好身手啊,人都闯到内院来了!”
几个妇人低头一动不动,默不作声。
魏夫人嘴角浮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洁白如玉的手掌互相轻抚着,发出了如金石相撞般的刺耳声响。
蒙面的女子目露诧色:“修罗门的灸阳诀。”
“啊!”魏夫人妩媚地轻笑,“你还知道这个。看来,今天是留你不得了。”
说话间,身影已如鬼魅般地飘到了蒙面女子地身边。
蒙面女子急急后退了数步,一边用剑挡在胸口,一边大声喊声道:“夫人且慢!”
她的话音刚落,魏夫人已收掌俏立在了风雪中,如杨花般的雪花落在离她一丈的地方就自动的化成了水珠落在了地上。
蒙面女子身子一震,急急地道:“夫人,我没有恶意,只是受人所托。带了一封信给燕国公齐灏,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魏夫人伸出手来,娇笑道:“不好好的去衙门,风雪黑夜暗闯内院……交给我也是一样!”
蒙面女子沉默不语。
魏夫人一笑,道:“你不愿意交给我,那我就不客气,自己来拿了!”说话音,已电掣般的朝蒙面女子拍了一掌。
蒙面女子握剑挡胸,急急后退。
魏夫人的手拍在了剑身上。发出了一声清脆“叮当”声。
蒙面女子被震得连退数步,却落入了身后妇人们早已蓄势待发包围圈里。
妇人们趁机而上,蒙面女子又被卷入了一阵剑浪里。
魏夫人冷笑着站在一旁。
身后的宝娘和琴娘已是面露诧意。
能躲过魏夫人的一击,在江湖上也算得是一流高手了,不知道这女子欲意为何!
蒙面女子一边和包围自己的妇人们游斗着,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想找到机会突围。可当她看如流星般跃到魏夫人身边的宝娘和琴娘的时候,目光中终于露出了焦虚。喊了一声“齐灏。我带了娘娘的遗嘱”。
不高不低的声音,随着内力散去。穿透了这风雪夜。
顾夕颜翻身坐起来,整了整衣襟。
一条小麦色的手臂从她身后抱过来。
“起来干什么?”齐懋生在她耳边低语着,略一用力,顾夕颜重点不稳,重新跌在了齐懋生的怀里,齐懋生亲着她的面颊,“是不是不舒服……是我以前住的,不太讲究,铺得褥子有点薄,是不是有点硌人……”
顾夕颜半伏在齐懋生地身上微微的笑:“只要和你在一起,什么地方都可以!”
齐懋生微怔,紧紧地把她抱在了怀里:“又有心情哄我了……”
顾夕颜嘻嘻笑起来,拍打他:“又发疯了……勒得我透不过气来……我口渴,下去倒杯茶……”
俏皮开怀的顾夕颜,已经很久不见了……齐懋生心动不已,握住顾夕颜的手摸到了自己的身下,暧昧地笑道:“快点回来……”
顾夕颜俏丽地白了齐懋生一眼,披了夹袄,走到窗前桌前倒了一杯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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