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以和为贵-吱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齐潇点头:“相比之下,自然是取燕地而好过取蜀地……”
“那也不见得。”齐懋生冷静地分析,“我们这几年,扩张得太快了……说起来,那个火铳还没有什么进展吗?”
齐潇失望地摇了摇头。苦笑道:“死了好几个人了……。”
齐懋生很想催一声,但转念想到这段时间齐潇在这上面花的功夫,又把话咽了下去。他笑道:“如果不行,再去高昌找一批师傅来。如果能把火铳造出来……我们就可以制造个事端让朝庭对我们发难,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挥军西进,趁机收了梁地。”
“我知道机会难得。”齐潇面露难色,“只是……”
两人正说着,外面就传来四平地声音:“爷,饭菜来了!”
齐懋生就笑着拍了拍齐潇的肩:“我们别说这些乱七八糟地事了……今天可是为了恭喜我得了儿子来的……要不是天晚了,我还真想把他抱来你看看……”齐懋生眉飞色舞地比划着,“那手,就这么点大,脚象花生米似的。你嫂子让我抱抱,我硬是没敢抱,怕把他给伤着了……”
顾夕颜奶了孩子,只留了杏雨在身边。
“去,给我叫人抬了热水?
穿越以和为贵-吱吱 第 77 部分
顾夕颜奶了孩子,只留了杏雨在身边。
“去,给我叫人抬了热水进来,我要洗个澡。”
杏雨脸色大变:“少夫人,这可使不得……”
顾夕颜就笑着斜睇她:“特意留了你……快去。”
杏雨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低低地应了一声。
顾夕颜就嘱咐她:“记得,千万别放什么香料之类的……孩子小。不能闻这些。还有。把段姑娘找来。”
杏雨应声而去。
段缨络进屋后,她先去摇篮边看了孩子。然后才笑道:“你找我来干什么?我还没吃晚饭呢!”
顾夕颜道:“我等会要去洗澡,你忙我看会孩子。”
段缨络怔道:“不是不让洗澡的吗!”
“哎呀,”顾夕颜嗔道,“你也听到了,让一个月不刷牙、不洗脸、不洗头……谁受得了啊!”
段缨络就掩嘴而笑:“有什么受不了的。魏夫人不是说了吗,你在月子里,齐灏到勤园去住……洗不洗有什么关系的……”
这个段缨络,说话越来越随意了!
不过,两人之间也越来越象姐妹淘了。
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也象魏夫人和宝娘似的。
顾夕颜就犹豫道:“段姐姐……你,你有没有想过嫁人!”
段缨络一怔,道:“你怎么问起这个来!”
是啊,怎么会问起这个来。如果段缨络一辈子不嫁人,无儿无女地待在自己的身边……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可有孩子后,顾夕颜地想法就有点变了……好象希望身边的人都能和她一样,享受这样幸福。
段缨络见顾夕颜有些发怔,就笑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保证你周全的……如果哪天又要逃跑,我也会跟着一起跑的……”
顾夕颜不由地有些汗颜。
自己好象一直没有关心过段缨络的私事,反而每到不知取舍的关键时刻就会拉着段缨络陪自己……总是段缨络在单方面的付出,好象有点自私啊!
不如就趁着这机会和段缨络谈谈心……
念头刚刚闪过,谁知道杏雨却领着婆子抬了热水进来。
到了嘴边儿的话,只得又咽了下去!
第二百七十九章 和风淡荡(四)
没想到还真让杏雨干成了。
顾夕颜不由问道:“端姑姑在干什么呢?”
杏雨抿嘴而笑:“我说是爷要用……”
她这么一说,顾夕颜到想起来,今天一下午都没有见到齐懋生。
“爷还在勤园吗?”
“是啊!”杏雨点头,“说留了三爷吃晚饭,还让备了酒,准备了葱烧猪蹄。”
顾夕颜点了头,把孩子委付给了段缨络,然后进了耳房。
谁知道,她前脚刚踏进去,端娘后脚就跟了进来。
揪着她就往外走:“我说了,小厨房的饭菜刚送去,怎么又要了水来……就知道是你在作怪……给我好好待着,别净想些歪主意……”
顾夕颜就拉端娘的衣袖撒娇:“姑姑,姑姑,我不行,这样我受不了……”
端娘不为所动。
顾夕颜只好拿出杀手锏:“那还不把懋生给熏跑了啊!”
端娘果然迟疑起来。
“姑姑。你就让我洗个热水澡吧!”
端娘犹豫良久。最后道:“那就用热水擦擦!”
顾夕颜还要争辩。端娘一瞪眼:“要么用热水擦擦。要么就给我回床上躺着去!你选一样!”
这还用得着选吗?
顾夕颜不由腹悱道。齐懋生喝得七七八八了,才和齐潇散了。
送走了齐潇,他止不住心里的高兴劲儿,抬脚就朝梨园走去。
四平却急急地跟在齐懋生的身后,小心翼翼地道:“爷,你看您这一身酒气……还是散了再去吧!”
怀孕之后一直到生产后的两个月,夫妻分房,这是祖上定下来的规矩。上次爷回来,就歇在了少夫人屋里。为这个,魏夫人不敢教训爷,却把自己叫去在冬雨里跪四、五个钟头,冻得他当时全身都失去了知觉。要不是嫣红看见了告诉了少夫人,少夫人找了借口让自己去梨园办差,还不知道要跪到什么时候……
想到这里,四平笑得更是殷勤了:“爷。我叫人打水,您梳洗一番。喝个茶……”
今天是喝过了头,满身的酒气,可别把她们母子熏着了……
齐懋生就点了点头。
四平松了一口气,趁着着齐懋生梳洗的时候跑到梨园去:“少夫人,爷今天喝多了些,就让歇在勤园吧!免得吵着世子爷了!”
顾夕颜刚喂完孩子,要抓紧时间休息,让杏雨出去回了一声,抱着孩子就躺下了。
四平高兴地回了勤园,让小厮给齐懋生铺了床,然后对梳洗完毕的齐懋生道:“爷。少夫人说了,让你今天歇在勤园。您这几天赶路辛勤了,免得孩子哭吵着您了,还让小的在这里服伺着。”
齐懋生就抿了抿嘴。
夕颜的这小心眼……十分里面有七分是心疼自己睡不好,另外三分,恐怕防着自己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事来吧,要不,怎么就让了四平来守夜。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就不由弯了起来。让四平服伺着脱了衣裳上了床。
这几天日夜兼程的赶回来的确是太累了,回到府里又看见夕颜正在生孩子,当时心里真是又害怕又后悔,害怕的是不知道夕颜能不能过这一关,后悔的是自己为什么不早几个钟头启程……生的时候夕颜又哭着把他叫进去,他当时就六神无主软了腿……孩子生出来的时候竟然不哭,把他吓得冷汗淋淋……这一天的经历,堪比他第一次带兵打仗时的忐忑。
齐懋生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不知怎么。突然就醒来了。
黄昏的灯光。婆娑的树影,四平轻轻的呼吸声和滴滴答答的钟摆声。让屋子显得更是静谧。
不知道她们母子两个怎样了?
夕颜要自己奶孩子,那半夜就要起来,万是要是累着了,孩子哭她听不到……
想到这里,他突然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起身趿了鞋。
睡在床榻脚上地四平忙起来给齐懋生提了鞋:“爷,您这是去哪里?”
“哦,”齐懋生漫不经心地道,“我去看看暾哥!”
这个时候?
四平就忽切地喊了一声“爷”。
听到四平那带着点阻止意思的口气,齐懋生就拧着眉头:“什么事?”
望着齐懋生端凝的表情,四平的胸口突然就隐隐有点痛起来,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殷勤地笑道:“爷,要不您等会再去……我去小厨房里端碟点心,您带给夫人去!”
齐懋生就瞪大了眼睛:“我又不是去走亲戚!”
四平忙讪笑着摸了摸头,道:“是啊,是啊,看我胡说八道地……”
齐懋生却突然站定了身子,沉吟道:“说起来,我回来还真没有给夕颜带什么……”
可能没有想到齐懋生会在这个时候来,正屋已关了门。
四平上前去叩门,来应门的是杏雨,看见齐懋生,她吃了一惊,忙把齐懋生迎进去。
齐懋生进了里屋,就看见外间临窗的大炕上铺着褥子,想来是安排了杏雨在这里值夜。
屏风后的顾夕颜已听到了动静,迷迷糊糊地问道:“是不是懋生来了!”
齐懋生绕过屏风。床上幔帐半垂,黄昏的灯光晕染在她脸上,白玉般的皎洁,有种静谧的美。
他不由地放轻了脚步走到了床前。
今天实在是太累了……而且等会初十就要醒了,到时候,又要给他喂奶,又要给他端n……
顾夕颜没有精力去管齐懋生了。
她抬了眼睑看了齐懋生一眼,笑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是过来了……是来看暾哥的吗?他睡着了。你可别把他给吵醒了,这个时候,孩子睡得多,是在长个子呢……”
昏昏沉沉中,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掀了被角,道:“孩子在我怀里……还是贴着妈妈睡好一点……有安全感……”
推搡中。就露出了雪白的胸脯。
淡蓝色的亵衣,裹着比记忆中更是饱满的丰盈。衬着玉肌冰肤,莹莹如撒了一层珍珠粉,细腻如上好的凝脂……
齐懋生突然间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地……夕颜那甜糯如醴的诱人笑声,侧脸斜睨的动人姿态,走马灯似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一团火腾地一下就在齐懋生身体里烧了起来。
是不是太久没有在一起的原因……
他轻轻地咳了一声,掩饰着自己的窘态。坐到了床前低头去看暾哥。
小小的人,被端端正正地裹在小被子里,头上还枕一个枕头,两边凸起,中间凹下。把暾哥的小脑袋固在了中间。
他不由用手摸了摸枕头,里面细细的,一粒一粒地,不知道是什么。
顾夕颜见齐懋生半晌没有动静,强打起精神微微睁了睁眼睛,正好看见他在捻枕头,就喃喃地道:“是小米,用小米做的枕头,免得把脸给睡偏了……”
“还有这事……”齐懋生奇道。“暾哥会不会不舒服啊!”
他又捻了捻枕头,却没有人回答他。
齐懋生侧脸望去,顾夕颜闭了眼睛,沉沉的睡去。
他不由笑了起来。
据说,今天齐家几个房头的女眷都来了……想来是累了吧!
可这样子……母子两个窝在一起,安静的酣睡……温暖的让人心里柔柔地。
齐懋生不由地伸手把顾夕颜脸颊上的一缕青丝拂开捋在了她的耳边。
许是感觉到了,顾夕颜嘟呶了一下红艳艳的嘴,轻轻地哼了一声。
这时,齐懋生突然发现。暾哥也嘟呶了一下嘴。
这就是血缘吗?浓于水。割不断,剪不开。哪怕是远隔千里之外,都会觉得心里有一份牵挂……齐懋生俯下身去,轻轻地吻了吻妻子的面颊。
有奶腥味!
他又吻了吻暾哥的面颊。
也有奶腥味!
他展颜舒眉地望着熟睡的母子,半晌,籁籁脱衣钻进了被褥,伸手把妻子圈抱在了怀里。
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顾夕颜挪了挪身子,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再次进入了梦乡。
顾夕颜怀里的暾哥,就象感受到了什么似的,嘟了嘟小嘴,菱角般的朱唇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等第二天一大早顾夕颜醒来时,齐懋生早已不在她身边了。
昨天晚上初十起来吃了三遍奶,最后一次,好象是被齐懋生叫醒的。迷迷糊糊地解了一半衣襟,初十就急不及待地把乃头含在了嘴里……她当时困得很,边打盹边喂孩子。依稀记得懋生在她耳边喊她,还把她抱在怀里,托着她的手臂帮她把孩子固定在胸前……她只觉得很安全,然后就她模模糊糊地睡了,后来自己是怎么躺下的,孩子是怎么偎在了她的身边,她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顾夕颜就摇了摇头。
实在是太累了。
“杏雨,爷什么时候走的?”
杏雨笑着给用温热的帕子给顾夕颜擦背:“天还没有亮就走了……去了勤园。还留了话,说中午会过来吃午饭的。”
顾夕颜不由微笑起来。
自从两人结婚以来,懋生好象从来没有睡过懒觉。如果论勤勉,恐怕没有人能赶得上他!
念头闪过,端娘从耳房出来,把处理好便便的孩子塞到了顾夕颜的怀里。
孩子一落身,就开始往母亲怀里拱……
顾夕颜忙去解了衣襟。
第二百八十章 和风淡荡(五)
孩子开始吃奶了,顾夕颜不由地感慨道:“怎么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啊!”
端娘哈哈大笑起来:“小孩子,就是这样的。要不,还是交给嬷嬷们奶吧。你早点养好身子,好再生个大胖小子。”
不过是一天一夜的功夫,身边还有这么多的人帮忙,可她已经觉得是手忙脚乱,没有一刻得闲的时候。
“再生一个?”顾夕颜鬓角生汗,“我看还是算了。能够把初十好好的培养成材都不错了,再生一个,哪有那个精力啊!”
“胡说八道些什么?”端娘笑坐在了床缘边,望着正在母亲怀里吃奶的孩子,“常言说的好,上阵不离父子兵,打虎不离亲兄弟。这么大的一片家当,自然是要多生多养的了……”
顾夕颜撇了撇嘴,没有吱声。
正因为这么大的一片家当,所以孩子的教育总是才更重要啊!总不能只要数量不要质量吧!
齐潇大踏步地进了勤园的正屋,就看见齐懋生正襟危坐在榻上。
看见齐潇进来,齐懋生淡淡地点了点头:“你来了……吃早饭没有?”
被二平从被窝里叫醒,哪里还顾得上吃早饭。
“没!”齐潇答着,就坐到了齐懋生的对面,齐懋生喊了四平去准备早饭:“我也没吃!”说着,就把手里的谍报递给了齐潇,“你看看!”
齐潇接过谍报。匆匆流览了一遍。愕然地道:“郑鹏飞死了!”
齐懋生点了点头。语气唏嘘:“没有战死沙场。却死在了自己的少府事手中!”
齐潇也沉默了一会。
“这样看来。郑言的处境堪忧。”齐懋生淡淡地道。“我已调了林永昭去南山郡……沈世雅如果动手。我们也要有个准备才是。”
齐潇沉吟道:“要不要把高昌的五万人马调一部分过来……我们也要防着朝庭对我们突然发难才是。”
“调二万人去合县吧!”齐懋生冷冷地道。“袁则寰的人马,还要防着晋地。那个罗维杰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齐潇眉角一挑。
齐懋生就从那堆谍报里挑出一张递给了齐潇。
齐潇看了眼,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胡夫人怀孕了……
齐懋生的嘴角也弯了起来:“所以说,家和万事兴!”
齐潇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齐懋生就趿了鞋到了大书案前,哗地一声拉了书案墙壁前的帘子,露出了一幅有三人高地舆图。
齐潇也走了过去。
两兄弟就站在舆图面前开始低声窃语,指指点点的。方少芹把加了参果的大骨汤递给齐毓之。
齐毓之低头望着清亮的汤水之中飘着的几片参果,不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祖母病了,贤集院的月例却没有涨,每次用药。都需到松贞院的库房去拿。偏偏那位管库房的刘管事做事最是拖拉,你今日去要,不等个七、八天,是决不会有的。别人等得,自己却等不得,少不得拿些银两打点,或是托人到药铺里另买。几个月下来,东墙拆了补西墙,几个月下来,也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
齐毓之摇了摇头。俯身小心翼翼地喊着徐夫人:“祖母,祖母……”
徐夫人闭着眼睛抿着嘴,好象睡着了似的。
齐毓之坐起身来。把碗递给了方少芹。
“可能是睡了……这段时间祖母吃得少多了……”
方少芹接过碗,然后递给一旁的石嬷嬷,道:“嗯。”
石嬷嬷接过碗走了出去,屋子里就只剩下齐毓之夫妻和章嬷嬷了。
齐毓之迟疑了片刻,道:“章嬷嬷,你先下去吧!”
章嬷嬷曲膝而去。
方少芹闻音知雅。坐到了床边。
“少芹,”齐毓之吞吞吐吐的,“春廓有一座别院是在我名下的,是我们当初成亲的时候四叔公送的,你找人,把它卖了吧!”
家里一向是方少芹当家,现在是个怎样的情况,她哪里不清楚。可方少芹却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大家都看着。如果我们突然变卖产业。那些逢高踩低的小人只怕是更来事了。”
齐毓之就苦涩地笑了笑:“我知道……可这种情况,不卖又能怎样。外院的管事。哪个不是八面玲珑之人,偏偏遇到我们的事,就一拖再拖了。不管是谁的吩咐,不外就是要把我们到那困境中去……今日不卖,明日也得卖。既然如此,不如早卖。”
“可不能这个时候卖。”方少芹眸中闪过一道精明,“至少也要挺一段时间。这样早早地就弃甲投降了,以后,真到了那天,我们就是连唱空城计的筹码只怕也没有了。”
说话到这里,方少芹脸上不由露出苦涩之意。
齐毓之虽然一向在燕国公府当差,却是没有官品的,自然也就没有奉禄,他名下的产业都由徐夫人管,吃穿用度也都是徐夫人打点着。可这次徐夫人病的突然,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不能说话,什么事情都没有交待……以至于花生胡同的开销一减再减,时至今日,他们比起那寻常的百姓也不如了。
一时间,她心里酸酸楚楚,泪盈于睫。
落难的凤凰不如j……那些大家大族的争夺比起皇家来,一样的惨烈……如果玉官只是生在寻常人家,事情会不会有所不同……绯儿,会不会就不用死……魏士英,也不用嫁进来……自己,也不必和他有这个孽缘!
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如果夫妻还不能同心协力,只怕是这个坎也过不去了!
方少芹泪眼婆娑地笑道:“先当了首饰吧。那些东西小一些,也不打眼。如果实在是不行。再商量卖房产。”
“不行!”齐毓之脸上是震惊之色,“那是你的陪嫁,怎么能当你的陪嫁。”
“就这样!”方少芹脸上露出刚毅之色,“如果我们连叔公赠的产业都卖了。别人会说些什么,又会怎样看待我们……”
齐毓之嘴角微翕,欲言又止。
自己反对又能如何?难道能扭转这局面,或是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来……少芹的话,说的是有道理的。
想到这里,他痛苦地低下了头。
徐夫人紧紧地闭着眼睛,生怕眼角的泪水落了下来。
已经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了。为什么就不让自己死了算了。死了,至少不用知道这府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大家都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实际上,她什么都知道。
魏峥嵘那贱婢设计害死了绯哥;顾夕颜那小贱人生了儿子,还有,跟了她大半辈子的易嬷嬷被囚在了尚正居的西跨院……她什么都知道。
西跨院,那是她当年囚居高姑姑那帮人的地方,简陋得不能再简陋了,而且还有意将毛厕和盥洗之处都离正屋远远的建着,为的就是多折腾那些人一些……易嬷嬷跟着她锦衣玉食了大半辈子。怎么受得了那里的罪……还有玉官。那可是她的眼珠子,从来都是华衣锦服,一掷千金的。如果却为了给自己买补品要当了妻子的陪嫁……
想到这里,她不由费劲地抬了头,喊着玉官。
高声疾呼,在她耳边化成了几声“咦呀”。
徐夫人不由悲从心起,流下了几滴眼睛。
听到动静的齐毓之夫妻忙循声望去,就看见徐夫人满脸切急地望着她们。含泪的目光中充满了焦虑。
方少芹心中一动。
刚才两人正在讨论钱的事……按理说,徐夫人当了这么多的家,身边无论如何都应该有点私房钱才是,可自己接手的时候,却是什么也没有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低声地道:“祖母,您是让我去找易嬷嬷吗?”
真是个聪慧的女子!
徐夫人不由眨了眨眼睛。
方少芹松了一口气,又道:“是不是,她手里有您的贴己的东西?”
徐夫人又眨了眨眼睛。
方少芹乌黑的青丝挽成了一个平髻。斜斜c了三支银簪。通身上下,再无珠玉。
石嬷嬷拿着长炳小圆镜子在方少芹脑后照着。让方少芹能利用反s在镜台镜子里的光看清楚平髻上银簪c得位置满不满意。
“要不,再戴对玉镯吧……”石嬷嬷眉头微微地蹙了蹙,“那边毕竟是喜事,您这样子,也太素净了些!”
方少芹抚了抚鬓角,冷冷地道:“不用!”
石嬷嬷还欲说什么,转眼看见镜台方少芹凛冽的表情,那些到了嘴角地劝慰化最后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两到梨园的时候,太阳也只是刚刚升起来,屋子里已是一片欢声笑语了。
方少芹就怔了怔。
当初,她生绯儿的时候,顾夕颜病着,几房都及时去报了信,却都只是来了礼而没有来人,直到顾夕颜派了端娘去送了礼,大家这才开始走动,那个时候,徐夫人还当着家呢……可轮到了顾夕颜生孩子的时候呢,这才是第二天,大家就急不可待地来巴结了!想到这里,方少芹就觉得有股冷意突然就窜进了她的心里,让她四肢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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