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以和为贵-吱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齐懋生只是沉默不语。
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连树枝婆娑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良久,齐懋生才低低地道:“这次事情搞得这样被动,我却还没有理出头绪来,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
顾夕颜一怔。
怎么会和自己说起心事来了!
也许是在这个不明生死的特定的时刻人变得软弱起来了吧!
这些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她又想起了以前看的小说电视《无间道》、《暗战》之类的,脑子里一联想,她试探道:“会不会,是内部的问题……这都说不准的……”
就在这种半明半灭的月光之下,顾夕颜看见齐懋生的脸色大变。他有点急切地道:“我必需早点回去……”
顾夕颜贝齿轻咬下唇,问道:“你在燕地的地位高吗?”
齐懋生一怔。
顾夕颜解释道:“我有一个人可用,又与你的圈子毫无关系……只是要这人出手,诱饵要重些才行……”
齐懋生想了一下,说:“还可以吧!”
这算是一种自谦吗?
顾夕颜面色变得严肃起来:“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什么人?”
齐懋生侧头思忖着。
顾夕颜心弦绷地紧紧地。
他会怎样回答呢?
如果他扯谎,自己又该怎么办?
还好齐懋生思考的时候不长,很快,他就正色地道:“我是燕国公第二个儿子。”
顾夕颜松了一口气。
齐懋生没有骗她。只有这样的身份,才配得上方少卿那声“世兄”,才配得上叶紫苏这样家势与才学兼得的美人!
长时间的站立,让顾夕颜的脚踝有点痛起来,她扬了扬下颌,低声对齐懋生道:“我们坐下来讲话。”
齐懋生左右看看。精美的二进八步床,钉着钿花的高柜。三面镶镜的梳妆台,光滑如镜地青石砖……偏偏没有一个坐的地方。
顾夕颜已经转身一拐一拐地坐到了床弦边,待她坐下后才发现齐懋生还站在原地。她拍了拍床弦。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来。
齐懋生没有动,眉头皱得
穿越以和为贵-吱吱 第 17 部分
齐懋生没有动,眉头皱得厉害。
顾夕颜也不管他,径直问道:“怎么会让你冒这个险……你家里兄弟多吗?定了世子没有……”
齐懋生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自在,顿了顿,这才走到了顾夕颜身边站定,道:“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他既然不愿意说,顾夕颜也不做深究。她的思绪已转到了怎样把齐懋生送走的问题上去了。
她沉吟道:“我有一个亲属,是江南刘家的人……他们有一桩卖买在燕地黄了,一直在找门路,如果你能帮帮他们,我相信他们一定对你的事很感兴趣的……”
齐懋生眉头微蹙:“他们是卖买人。能相信吗?”
顾夕颜笑道:“你以为卖买人是很好当的吗?象他们这样百年的世家,诚信可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齐懋生低头沉思了半天,说:“事情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顾夕颜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听说已经开始卖祖业了,应该是很糟糕了吧!如果你同意,我们明天再好好地商量商量……我上次去栖霞观上香的时候,他们家借了几个保镖给我,我看那样子。训练有素,决不是吃闲饭地乌合之众……”
齐懋生好象不是太相信,反驳道:“这样还能把生意做砸了!”
顾夕颜气结,娇声道:“你懂什么。生意人的地位低下,如果生意想做得大。就得依附那些封疆大吏甚至是皇室宗亲。这而些所谓的达官贵人并不是把他们当成一个合作的伙伴,而是当成一个属下或是一个赚钱的工具看待地。出了什么事,都是这些生意人兜着,赚了什么大钱,他们却是当仁不让地要分一大杯羹的……你以为他们容易吗……如果只是单纯地做生意,失败了也不会搞到砸锅卖铁的地步啊……”
不知为什么,齐懋生浅浅地笑起来,明亮的眼睛突然间就迸s出如彩虹般绚丽的光芒来,冷竣的面庞上显出几份温和亲切来。
如岩石利剑般的男人流露出这种表情来,真是弥足珍贵!
顾夕颜如被雷殛,半晌说不出话来。一时间,她的脑袋糊成了一窝粥,支支吾吾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竟然就那么望着齐懋生怔怔地发了呆。
齐懋生先是一怔,然后眼中露出愉悦地光芒,轻声道:“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顾夕颜清醒过来,大窘,她神色慌张,手脚无措,说话的声音猛地提高了八度,显得有点尖锐,“你说怎么样?要不要找他们?”
齐懋生慢慢收了笑容,面容端肃地思考着。
顾夕颜趁机玷污黄先生:“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怎么能相信黄先生了。我看你和他说话的样子,你们一定是萍水相蓬吧,你不知道他的底细,知道不知道他为什么救你……”
齐懋生侧过脸去,肩膀一耸一耸的。
“你怎么了!”顾夕颜跪在床弦边探过头去看齐懋生的表情。
齐懋生正在无声地笑。
顾夕颜恼怒成羞:“你笑什么笑?我这是在关心你?怕你上当受骗!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处境吗?人家左小羽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收你呢……对了,我还忘记问你了,你还有没有同伙……”
齐懋生好容易不耸肩膀转过头来,乌黑地眸子里还残留着笑意,答非所问地道:“你帮我联系刘家的人吧!”
“嗯!”顾夕颜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决定了,反而犹豫起来:“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齐懋生眼里流露出淡淡的哀伤来:“我已经没有时间、没有余地做更好的选择了。”
第六十一章 奇货可居
顾夕颜听得心中酸楚。
她望着齐懋生如刀刻斧雕般的面容,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向齐懋生保证,斩钉截铁地道:“你放心,我明个一早就去办这件事。”
齐懋生轻轻点了点头,说了一声“有劳了”。
顾夕颜微一笑。
好象该说的话都说了。
两人之间是一阵短暂的沉默,月光斜斜地照进来,把屋子里的物什都镀上了一层银白色,显得静谧又安祥,就象顾夕颜此刻的心情。
齐懋生清亮的眸子中闪过踌躇,他不太自然地垂下了眼睑,轻声道:“那我先走了,你和刘家谈好了通知我一声。”说完,不等顾夕颜回答就转身打开一旁的窗子跳了出去。
顾夕颜怔了半晌,然后慢慢地爬上了床,静静地躺着,只觉得这屋子是这么的高大而空旷,自己是这么的孤单而寂寞,气氛是这么的冷清而幽沉……
第二天天色还没有亮,端娘屋里就传来了动静,顾夕颜知道端娘是在为去栖霞观准备,她把墨菊叫来:“你趁着去给端姑姑到外院传车马的时候把丁执事给我找来,急事,也别避什么嫌了……”
墨菊狐疑地去了。
尽管如此,等丁执事到勿园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他一到,顾夕颜就开门见山地问:“刘家是不是在燕地的生意出了问题,如今怎样了?”
丁执事不明白她的意思,含糊地道:“七爷是看我在京里呆了这么多年,让我打个下手而已,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顾夕颜笑道:“你也别给我打马虎眼,我也不为难你。这样吧,你去给七爷带个信,我这里有一条好门路。如果他感兴趣就来一趟,如果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就算了。”
丁执事应了一声。立刻去了兰院。
他原是刘家出来的,又是极精明的人,这几年虽然在顾家当差。但没事的时候总喜欢到兰院转转,和刘家的一些掌柜们联络联络感情。平时江南有人进京地,他都会热情好客地招待一番,很得兰院上上下下的喜欢,加之这段时间又在七爷面前当了几趟差,丁执事一进门,就有小厮跑过来跟他耳语:“三老爷来了。七爷在陪了。”
丁执事一怔:“家主来了吗?”
那小厮点了点头。
丁执事立刻兴奋起来。
顾家地那位二姑娘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如果真如她说的有什么路子,那自己……
丁执事忙压住心里地激动,轻声对那小厮道:“四儿,你悄悄去请了七爷出来。说我有急事。”
叫四儿的小厮应了一声,立刻朝内院跑去。
丁执事站在壁影前等着,望着墙上绘着的那株兰花发了一会儿呆。
桂官和百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好象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估计是找不到了……应该是在一个没人知道过去的地方重新开始了吧……也好,这件事就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只可怜了自己,被顾老爷打了几板子,受了伤不说。还丢了大面子……得想到法子在七爷面前好好表现表现才是,最好是能回刘家去,至少比在顾家强……
他正七想八想的时候,四儿已急匆匆地跑了出来:“丁大哥,七爷让您快去!”
丁执事弹了弹衣襟。快步跟着四儿进了兰院正房的堂屋。
堂屋里除了刘左诚和王顺还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胖子。相貌很平常,穿着打扮也很普通。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和气,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觉得这人心软面善好说话。他就是刘家现在地家主刘三多。
丁执事恭恭敬敬地跪在刘三多面前连磕了三个头,刘三多忙亲自搀起他:“一家人,行什么大礼。快坐,快坐。”
因为旁边没有另的人,大掌柜王顺亲自端了把椅子放在了丁执事的身边,把丁执事吓了一跳,但心时也隐约有点明白,燕地的事,怕还没有处理好。
刘左诚笑道:“一鸣,这里没有外人,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丁执事先让四儿传话就是怕刘左诚误会,认为自己是想趁机在家主面前表现,现在既然有他这话,丁执事自然也放了心,把顾夕颜的话一字未漏地说给了在座地人听。
王顺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好象没有听见似的,刘左诚则目含焦虑地望了刘三多一眼。
刘三多略略沉吟,道:“既然如此,左诚,你就亲自走一趟。”
刘左诚得了话,立刻站起来朝刘三多作揖告辞带着丁执事到了顾府,正好赶上是吃午饭的时间,丁执事笑道:“七爷不如到夫人那里吃了午饭再见二姑娘也不迟。”
刘左诚却笑道:“还是先去二姑娘那里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到了垂花门,看门的婆子认出了刘左诚,忙笑意殷殷地上前打招呼,根本就没有拦他们的意思,看着他们进了内院。
到了勿园,丁执事上前叩了门,来应门的是墨菊。
她看到丁执事一怔,丁执事忙笑道:“是二姑娘吩咐我们来的。”
墨菊这时也认出了刘左诚,她笑道:“舅老爷和执事等等,我去禀了姑娘。”然后“啪”地一声把门关了。
丁执事露出尴尬的笑容向刘左诚解释:“七爷,丫头们小,不懂事……”
刘左诚却一叹,道:“这才是高门大户的规矩啊!”
丁执事一怔,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说是吧,那岂不是在说顾夫人管家不严,说不是吧,那岂不是在说二姑娘的丫头飞扬跋扈……他正在为难之际,门“吱”地一声又开了,墨菊笑盈盈地道:“姑娘请二位进屋喝茶。”说着,门扉大门。把他们迎了进去。
刘左诚还是第一次到勿园,不由打量了一眼。
院子不大。布置的也平常,只是让人感觉特别整洁,旮旯处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可正因为这种有点过分的干净整洁简直,反而让人觉得这屋子里的气氛冰冷疏离。
他们进了堂屋,顾夕颜早已在那里等,互相寒暄坐下奉茶完毕,顾夕颜委婉地对丁执事道:“丁执事,我屋里的姑姑去了栖霞观,家里只除墨菊一个。她粗手粗脚地,还烦请您帮着看着一下门户。”
丁执事知道这是要自己回避回避,讪讪然地笑着出了门,当他发现墨菊也随后跟着自己出来了,脸面上才觉得好受些。二个人就站在院子中间聊起家常来,当然,主要是丁执事在讲,墨菊对他还是颇有敌意和戒备着。
堂屋里只留下了刘左诚和顾夕颜,刘左诚笑容和善,眸中却带着很认真地神色望着顾夕颜,一副倾耳静听地模样。
她轻轻地呷了一口茶,笑道:“七爷,我给您讲个故事吧!”
刘左诚非常真诚地道:“姑娘请说。”眼神郑重。并不因为顾夕颜是个比他小了快两个年轮地人而有所轻视。这让顾夕颜想起了自己公司的老总,也是这么重视细节,从不马虎。
顾夕颜定了定神,给他讲了吕不韦和异人的故事。
刘左诚波澜不兴地听顾夕颜讲完了事故,笑道:“姑娘。这件事太过重大。请容我回禀家主再给姑娘回话。”
“那是当然。”顾夕颜微笑着点头,“虽然是亲属。我也只能等七爷两个小时。这个故事,也不止我一个人会讲,也不止七爷一个听得懂……”
刘左诚目光闪烁,笑容和蔼:“呵,姑娘的好意我们刘家领了。”
顾夕颜微笑着起身送刘左诚和丁执事出了勿园,然后然墨菊吃了午饭。
端娘和杏红不在家,屋子里显得空荡荡的,冷清了不少。顾夕颜对墨菊道:“这段时间七忙八忙的,赵嬷嬷给的那个荷包样子可还只是绣了一片叶子,今天趁着闲暇,我们不如做做针线活。”
墨菊笑着找出了藤篮,两个人说说笑笑坐在临窗的大榻上绣起荷包来。
不到一个小的时间里,就有人来叩勿园的门。
顾夕颜心中一顿,手上一紧,绣花针扎在了指头上,立刻绽出一颗米粒大地血珠儿来,墨菊忙丢下手中的绣活把顾夕颜受伤的指头含在嘴里吸了一口,吐出带血的唾y后道:“姑娘,要不要紧?”
顾夕颜望着自己的指头怔了一下,笑道:“快去看看,是谁敲门。”
和刘左诚一起来地还有刘三多。他一进屋就很关切地道:“听说二姑娘脚踝伤了,好些了没有。我那里有瓶三七散,里面加了地香菊的,是活淤化血的良药,我给姑娘带了一瓶来,您用着试试,要是好,我再让人送来……”说着,真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蓝色瓷瓶递给了墨菊。
闻音知雅,顾夕颜立刻就知道这位就是刘家的家主刘三多了。
她一边向刘三多道谢,示意墨菊接下瓷瓶,一边要从大榻上起身给刘老爷行礼。
刘老爷一把按住了她:“二姑娘可别。”坚持不让她起来。
顾夕颜推迟了一番,忙让墨菊给刘老爷端座上茶。
一阵忙乱后,大家坐定了喝茶,刘老爷笑眯眯地望着顾夕颜,目光祥蔼和祥,象个望着外孙女的老爷爷:“二姑娘,听说你给七爷讲了一个故事,我听了很感兴趣,就不是知道……”话说到这里他略略拖长了尾音,带着询问的意思。
顾夕颜笑着接口:“老爷子走南闯北了一辈子,是不是,还得您判断!”
刘老爷笑得一团和气:“既然二姑娘如此说,我也托个大,大家见个面……”
顾夕颜沉吟道:“我得先探探口气,明一早就回了您去。您知道,现在外面虽然风风雨雨的,可忙着递伞的人也不少……”
刘老爷笑容里闪过狡黠:“盛京不亏是皇城啊,真没有想到,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也不少啊!”
顾夕颜笑道:“所以说啊,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嘛!”
刘老爷眼睛微眯,闪烁着锐利地光芒:“姑娘可真是个爽利人啊!”
顾夕颜笑容甜美地应合:“这是您老抬举我。”
刘老爷呵呵一笑,语气郑重地道:“那就一切都拜托姑娘了!”
顾夕颜微微一笑,语气凝重地道:“您老可考虑仔细了,这可是开弓没有回头地箭啊!”
刘老爷细目一张,神采摄人:“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第六十二章 月色朦胧(上)
吃完晚饭,顾夕颜早早地就上了床,吩嘱墨菊:“我想早点休息,你也不用在屋里伏伺了,去找惠兰玩吧。”
墨菊还有点犹豫。
顾夕颜笑着赶她出门:“去吧,去吧,你在这里我还要打起精神来陪着你。”
墨菊讪笑着出了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顾夕颜静静靠在床上的大迎枕上望着床头的一个梅瓶发呆。
当顾府内院点起第一盏檐灯时,顾夕颜的窗棂上映s出了一个男子的身影。
顾夕颜忙一拐一拐地去开了窗,齐懋生从窗外跳了进来。
他神色镇定而从容,淡然地问顾夕颜:“怎样了?”
顾夕颜把自己和刘左诚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齐懋生。
没想到齐懋生听后说的第一句竟然是“你果然非常会讲故事。”
顾夕颜一怔,有点意外,不知道齐懋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样接话才好。
齐懋生好象没有注意到这些,淡淡地道:“你觉得和刘家约在哪里好?”
顾夕颜又是一怔:“我,我也不知道?”
齐懋生低头沉吟:“就在滴翠阁吧。”
顾夕颜迟疑了,她断断续续地道:“万一他们……总要花时间猜你在哪里……你还有机会……”齐懋生淡淡地一笑,明亮的眼眸有种隐忍的痛……看得顾夕颜心中刺痛,她轻柔地道:“齐公子,不如我们做两手准备吧。你的朋友那里,我去帮你说一声……”
齐懋生摇头:“既然已经决定了,自然当全力以赴。”
顾夕颜听得心中一悸。
遇事最忌就是乱了方寸乱投药。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给齐懋生出了一个这样的主意。还好他没有听自己的,不然,用不着朝庭里的人出马。自己就先把齐懋生的行踪给暴露了……
“你,你的脚怎样了?”齐懋生突然转移话题。问道。
“啊!”顾夕颜很意外。
“别乱跑了。”齐懋生皱着眉道:“你还是坐下来说话吧。”
顾夕颜又一拐一拐地上了床,靠在了大迎枕上。
两人就这样一站一卧地在黑暗中沉默着。
明天,顾夕颜把约会的地点告诉刘家的人。至于其中的过程,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
事情到此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吧!
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再见,就在这静静地沐浴明亮的月色中。
良久,齐懋生突然道:“你很喜欢李朝阳吗?”
“啊!”顾夕颜鄂然。
“我看你还知道奇货可居这个故事。”齐懋生解释道,“我第一次看到这个故事是在前朝皇帝李朝阳亲笔御写的《红城外传》里。”
顾夕颜额头冒出青烟来,含含糊糊地笑道:“啊,我正经学问学得不好。喜欢读些歪书。”
“歪书?”齐懋生嘴角微扯,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李朝阳写的书是歪书。”
顾夕颜大窘:“是,是吗?我不太懂这些……”
齐懋生眉头好象微微蹙了一下:“你祖上曾经做过万基朝的太子太傅,后来虽然因为李朝阳被贬官,但一向是太初李学的追随者。江南的松壑书院也是以太初李学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办学宗旨的……你是江南舒州顾家的姑娘,怎么会以为这是歪书。”
顾夕颜笑道:“我从小是在舒州老家长大的,你说的这些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齐懋生有点困顿的样子:“是吗。我在燕地的时候就听说过你姐姐的慧名,据说号称熙照第一才女,九岁时就会写策论了……”
顾夕颜忙打断了齐懋生地话,笑道:“龙生九子,个个不同,更何况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我就是顾家的黑羊,读书不成。写字不成,练琴不成,女红也不成……我r娘常常望着我叹气了!”
齐懋生好象被她话里的内容逗笑了似的,眉宇轻舒,明亮的眼睛迸s着温暖的光芒。神色间又出现了那种亲切。
顾夕颜心中一暖。直口直语地道:“……r娘生怕我嫁不出去,先是给我找了一个丫环准备给我当枪手帮我绣花。我不知道内情,去年冬上把她给嫁了出去。r娘没有办法,现在只好找了一个嬷嬷给我补习,每天练习绣荷包,还只绣寒梅凌雪这一个花样,就这样,效果也不是很好……我背着端娘偷偷地找针线班上的给我绣了七、八一模一样的,万一哪天要用,就拿出来充数……”
齐懋生轻轻笑了起来,如冬阳绽现:“我看这样就挺好的。”
“啊!”顾夕颜被他脸上地笑容吸引去了,怔怔地望着齐懋生有几秒钟的呆滞。
齐懋生神态轻松,语带打趣:“就这样你都惹得蒋、左两家为你闹到了庙堂上,要是再会些什么琴啊、字啊的,那岂不是让媒人把顾家的门槛都踏扁了……”
他怎么知道蒋、左两家“闹到庙堂上去了”,这可是在齐懋生藏进滴翠阁之后发生的事情,难道……
顾夕颜笑容微涩,明眸微沉,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来,配上那副黑白分明的眸子,竟闪烁着如麋鹿般无辜的神情来。
齐懋生眼睑轻垂,轻轻地咳了一声,声音前所未有地柔和,说:“你也别担心。我看这两家都还可以。蒋家的老侯爷和先帝是嫡亲的表兄弟,当年立后,人人都反对方氏,只有蒋老侯爷不出声,后来方氏垂帘听政,也是蒋老侯爷第一个叩首跪拜的,方氏一直都记得蒋家的人情,蒋老侯爷的八个儿子。有四个封爵,还有两个女儿嫁到了方家。左小羽虽然没有蒋家的底子厚。可他当年是坤宁宫的带刀侍卫,算得上是方氏地家臣了,八年前被外放到了梁庭都督府当了参将。多次带兵与五君城的人交锋,战功赫赫,一刀一枪地拼了个骠骑将军来,如今已是正三品的总兵了。要不是去年他在白山一战中坑杀战俘五万人被御史们弹骇,方氏也不会把他调回京中当了一个羽林军副都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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