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以和为贵-吱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怎么象是临别的遗言!
伤感突如潮水般涌向心尖。
顾夕颜泪盈于睫。
齐懋生,以他特有的方式关心着自己的一个英俊男士……
“好了,好了!别哭了!”齐懋生故作轻松地说,“你照顾我女儿是一回事,可不许给她看那些歪书,也不许灌输她那些乱七八糟地观点,嗯,听清楚了没有……”
顾夕颜强颜欢笑地点头……
“还有,千万不要一个人跑出去。到盛京地威武镖局去,让他们护送你去燕地……中途要经过晋地,那里很不安全……这几年晋地士族大量兼并土地,流民很多,大白天的都有强盗出没……你可别把我地话当耳边风……”齐懋生殷殷软语,顾夕颜心生戚戚。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静伫在那里。
顾夕颜抬头。
原来已经天亮了。
两人面面相觑。
“姑娘,姑娘!”一阵轻声的呼喊。
是墨菊的声音。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收敛了气息,不敢有丝毫的举动,象马上就要被主人撞见的贼似的,还带着点惶恐的表情。
第六十五章 忧心忡忡
墨菊喊了几声无人应答,轻手轻脚地离去。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两个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齐懋生眼中闪过踌躇:“我走了,你可别乱来啊!”说完,不等顾夕颜答话,推开窗就翻身而出,削瘦挺拔的身姿很快地消失在了薄薄的晨雾中。
顾夕颜追了几步又停下,倚在半开的窗棂旁发了一会怔。
半晌,她才才转身喊了墨菊。
一夜未眠,却不见疲色。
顾夕颜草草地吃过早餐就去了顾夫人那里给她请安。
她去的早,想不到还有比她更早的人。
刘老爷和刘左诚已笑眯眯地等在那里了,见到顾夕颜,他支了顾夫人出去给她沏茶,顾夕颜趁机说了句“滴翠阁”,刘老爷站在自己身后的刘左诚交换了一个眼色,刘左诚立刻疾步出了房门。
等顾夫人再进来时,只看见刘老爷和顾夕颜相谈甚欢。顾夕颜和顾夫人说出几句闲话,又和刘老爷寒暄了几句就借故告辞了。
回到勿园,只有墨菊和顾夕颜的园子静悄悄的,顾夕颜心神不宁的,静坐在窗前的大榻上,好象在侧耳听着些什么。
墨菊觉得奇怪,也静下心来倾听,却什么也听不到。
顾夕颜见状,淡然地笑了笑,吩咐墨菊:“我到床上去躺一会儿,你去守园窜个门子,看看刘老爷都干了些什么!”
墨菊明了地点了点头,保证道:“姑娘放心。”
墨菊走后,顾夕颜又独自静立了一会,神色渐渐萎靡起来,她打了一哈欠,起身准备上床休息,谁知一起身。竟然觉得头重脚轻跌在了地上。
顾夕颜不由地苦笑,半晌才爬了起来。脚步轻飘地上了床,胡乱拉了床头叠得整整齐齐的夹被披在了身上,闭目养起神来。
齐懋生。齐毓之……齐懋生,齐毓之,两个名字反复地出现在她的心间。
渐渐地,顾夕颜陷入了朦朦胧胧中。她好象看见齐懋生刚毅的脸上含着忧悒,远远地出现在她的眼帘,殷殷叮嘱她:“你要帮我照看我女儿。”顾夕颜刚要回答,齐懋生的面孔突然就近了。微笑如阳光般明媚地望着她,神色奕奕,一扫满脸的风尘和憔悴,人年轻了快十岁,眉宇间飞扬矜贵。对着顾夕颜深情地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派风流倜傥的貌样。顾夕颜一惊,齐懋生什么时候这么轻佻了?她惊呼道“你是谁”,那人笑道“我是齐毓之啊”,顾夕颜揉了揉眼情,竟然真的是齐毓之,她急切地上前拉着齐毓之地衣袖:“齐懋生呢,齐懋生呢……”齐毓之笑盈盈地道:“他不是还在盛京吗”……
顾夕颜倏然醒来。汗透衣襟。
外面的骄阳似火,旁边有人轻声喊“二姑娘,二姑娘”。
顾夕颜茫然地喊了一声“齐懋生”。
旁边地人道:“去哪里,姑娘要去哪里……”
顾夕颜慢慢敛过神来,墨菊清秀的脸庞出现在她的眼帘里。她声音嘶哑地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墨菊望了望床头地自鸣钟。道:“快十二点了,是吃午饭的时辰了。”
顾夕颜急了。连珠炮似地道:“你怎么没有叫我起来?我让你去看看刘老爷那里有什么事的你可去看了?”
墨菊忙笑道:“去了,去了。刘老爷一早上就和夫人说着话儿,现在正和夫人吃午饭,我掂记着姑娘,所以提了食盒来……刚到,就听见姑娘在梦呓,说什么去哪里的……”
顾夕颜呆了片刻,一溜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一拐一拐地朝秀和园跑去。
墨菊忙追了上去。
顾夕颜风风火火似的到了滴翠阁,一拐一拐地上了二楼。
二楼空空如也,连地上铺的那床破絮都不见了。
如果不是满屋尘灰中有一块光洁的,她简直都要怀疑这里是否真地住过人。
紧跟在她上楼来的墨菊在她身后局促不安地轻声地问道:“姑娘,您这里怎么了?”
顾夕颜步履蹒跚地走到了滴翠阁二楼西边的窗棂边,望着窗棂上那块在风中猎猎作响的破棱布发了一会儿怔,然后跌跌撞撞地下楼去了。
两个人回到了勿园,顾夕颜神色怏怏地和墨菊吃了午饭,又让墨菊去顾夫人那里看看刘老爷都在干些什么。墨菊要收拾了碗筷再去,顾夕颜等不及了似的要她去了再回来收碗,墨菊正在犹豫着,就听见门外有动静,她撩帘一看,原来是端娘和杏红回来了。她忙迎了上去:“姑姑,可用过午饭没有?”
端娘满脸风尘,精神却很好,笑道:“用过了,在夫人那里用地。姑娘这两天可还好?吃了午饭没有?”
墨菊犹豫了一下,笑道:“都好,都好。”
正说着话,顾夕颜在室内问道:“可是端姑姑回来了!”
墨菊忙撩了帘子请端娘进了内室。
端娘一见顾夕颜,大吃了一惊。
她精神萎靡,气色怏悒,整个都无精打采的。
端娘上前搂住了顾夕颜:“姑娘,这是怎么了?”
顾夕颜勉强地笑了笑,说:“没什么。你回城的时候京中戒防如何?”
端娘小声地道:“还是挺严的。”顾夕颜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没有什么意外的事吗?”
端娘笑道:“没有,没有。”说完,吩咐墨菊:“红杏晕车,你快去伏伺下杏红吧!”
墨菊应声扶了杏红出了门。
端娘这才道:“妥娘两口子忠厚老实,你看,一共是二万三千两,还有帐册,都是一清二楚的,就是园子里收的干冬笋卖的钱都记了上去……”说着。解开了手边的一个蓝布包袱,露出一叠整整齐齐地帐册和几张银票。
顾夕颜兴趣珊然地看了一眼。手里把玩着一个什么东西。
端娘仔细一看,是一块小小的玉石。她笑道:“哟,姑娘是哪里得的这东西?”
顾夕颜地手缩了一下。轻声道:“是个小玩意。”说完,眼中露出迷茫。
端娘不明所以,正要说什么,正好墨菊进来请示端了茶进来,端娘悄悄指了指神游太虚般的顾夕颜,墨菊知道端娘地意思,摇了摇头。端娘见状。思索了一会,就和顾夕颜说起来去栖霞观地事:“……把姑娘和两家送来的庚贴都给了贞龄姑姑,贞龄姑姑说今天姑娘红鸾星动,是宜嫁之时。两家送来地生辰和姑娘的也没有什么冲撞的地方……”
顾夕颜神色鄢然:“母亲那里怎么说?”
端娘笑道:“照姑娘吩嘱的回了。夫人说暂时放一放,等见了皇贵妃娘娘再说。”
顾夕颜“哦”了一声。又是一阵沉默不语。
墨菊给端娘倒了茶正要出去,顾夕颜却猛然抬头,看见了墨菊,厉声道:“要你去守园,你怎么还在这里?”
顾夕颜一向待人和气,这样的厉声是极少的,墨菊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地连声道:“我这就去,我这就去……”她急急地朝端娘点了点头。疾步走出了房门。
端娘陪笑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顾夕颜也不应她地话,侧身躺在了床上,闭着眼睛道:“我有点累,姑姑您也一路辛苦了,先去休息休息吧!”
端娘迟疑着。杏红却撩了帘子进来。轻声地道:“姑娘,惠兰姐姐来了。带了七巧斋的碗豆糕,说是来谢谢姑娘那让我们去帮着晒了书……”
杏红的话音刚落,顾夕颜猛地坐了起来:“是惠兰吗,快请她进来!”
端娘和杏红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杏红快步撩了帘子请了惠兰进来。
惠兰刚进来,顾夕颜就道:“你一路来有没有遇到什么稀奇的事?”
惠兰“扑哧”笑了一声,道:“姑娘怎知我到贵府遇到了稀奇地事!”
顾夕颜表情似喜还忧,有点发怔的样子。
“您可不知道,我车到了通义坊的街口,却遇到了正在那里盘查的左将军。”惠兰笑盈盈地道,“我那车夫不懂事,打了贵府的旗号,左将军却大手一挥,一路畅通地到了。你说这事奇不奇……上次还把我们的车夫打了一顿,据说到今天都起不了床了!”
端娘听了只拿眼睛瞅顾夕颜,顾夕颜却面无表情,刚才的兴奋劲全无了。惠兰瞧出点端倪来,笑道:“这是怎么了?”
端娘掩饰地笑了笑,说:“没什么事,没什么事,姑娘脚崴了,正不舒服着了!”
顾夕颜趁机道:“是啊,脚有点疼。”
惠兰犹豫了片刻,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
端娘起身准备送她,顾夕颜却客气地道:“既然来了,就多呆一会儿,吃了晚饭再回去也不迟。”
谁知惠兰立刻笑盈盈地道:“如果甚好。我还没有去给夫人请安了!”
顾夕颜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缓缓躺下,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她们,身体发出冷淡而疏离的气息。
杏红歉意地朝着惠兰笑了笑,陪着她出了门。
端娘朝着墨菊使了一个眼色,墨菊轻声地道:“姑娘,那你休息吧,我和姑姑出去了。”
顾夕颜语气怏然地“嗯”了一声。
端娘还是不放心,走到门口回道望了一眼。
顾夕颜露在翠绿色夹被外面欺霜寒雪般的肩膀正不停地颤抖着。
两个人出了门站在屋前如伞地大树下说着悄悄话。
端娘面含忧色:“走,我们去滴翠阁看看。”
第六十六章 意外所获
顾夕颜的指尖不停地滑过圆玉的顶端,那上面雕着一只蜈蚣,在拇指大小的横截面上弯曲成了一个几字形,共有三十六只脚,每只脚的样子和形态都不相同。
这是齐懋生的私章!
和崔宝仪给自己的那块玉佩上的图案好象啊!
图形很古朴,都是以线条构成的,没有圆润的转笔……
顾夕颜猛地僵住了。
崔宝仪给自己的玉佩上雕的是一个古夏文字“福”,齐懋生这枚私章上的图案难道也是一个古夏文不成……它会不会也是一个字呢?
一想到这里,顾夕颜立刻心急如焚。
她扬声道:“墨菊!墨菊!”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回答。
齐懋生,齐懋生,他现在不知道怎样了?中午的那个梦,有没有特别的意义的?
顾夕颜颓然地躺在床上,被未知的恐怕折磨着。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轻盈的脚步声,顾夕颜强打了精神问了一声“谁”。
杏红隔着帘子答道:“二姑娘,是我和惠兰姐姐回来了。”
顾夕颜道:“请惠兰进来喝杯茶吧!”
惠兰清脆地应声而入,抽了顾夕颜的迎枕扶了她坐起来:“姑娘的脚好些了吗?我跟着大姑的时候曾经看过个一个古方子,对治外伤非常有疗效,要不我写了方子姑娘试试。”
顾夕颜只是葳了脚,并不是什么外伤,但惠兰这么一说,又让她想起了齐懋生来,不知道他的伤到底怎样了,那些地香菊对他有没有帮助。
她神色间又出现了片刻的恍惚。
惠兰和杏红不明所以地对视了一视,惠兰笑道:“姑娘口喝不喝。要不要我给您煮壶蜜甘茶来!”
顾夕颜“啊”了一声,半晌才回过神来。答非所问地道:“我这脚总是不好,等会就麻烦您把那方子写一份给我,让杏红帮着去抓药试试也好。”
杏红脸色微变。觉得顾夕颜有些不对劲,但口里还是唯唯诺诺地恭敬应了。
惠兰比杏红懂得掩饰,她面色如常,笑盈盈地道:“我这就写给姑娘。”说完,朝杏红递了一个眼色,杏红立刻拿来了笔砚,惠兰提笔挥墨。写了一张方子递给了顾夕颜。
顾夕颜接过方子并不急着去看,问惠兰:“姑娘跟了大姑很多年吧!”
惠兰略迟疑了一会,道:“我原是陇左郡果州白城人,熙照二百九十二年朝庭到陇山剿匪,我父母都死于战乱。恰逢大姑到凤台拜访黄先生后取道白城回淞江平原,救了我一命……”
今年是熙照三百年,算一算,她跟着崔宝仪已经有八年了。一个念头掠过顾夕颜的脑海,她问道:“惠兰,你知道熙照第一任皇帝是什么时候登基的吗?”
惠兰想了想了,道:“夏历1816年七月十四日。”
顾夕颜手心冒汗:“今天是几月几号?”
惠兰“哎呀”一声:“今天是七月七日,难怪京里戒备森严,想来皇上是想庆祝熙照成立三百周年大典……”
对熙照王朝来说。没有什么比燕国公献俘更好的贺礼了。
还有七天!
上帝创造世界用了七天,熙照的七天,又将会发生什么事?谁是亚当,谁是夏娃,谁又是那条毒蛇!
顾夕颜额间冒汗。感受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杏红眼尖。笑道:“姑娘,我给您打打扇吧!”
顾夕颜摇了摇头。问惠兰:“你认识古夏文吗?”
惠兰笑着点了点头:“原来在大姑身边的时候,我经常帮着大姑清理文稿,所以认得一些古夏文。”
顾夕颜让杏红拿了纸墨来画了齐懋生私章上地图案给惠兰看,惠兰笑道:“哦,这是一个授字。”
顾夕颜迟疑地问:“寿字?福寿安康的寿字?”
“不是。”惠兰笑道,“是天授其任地授字。在古夏文中,这是个非常特殊的字,在夏国最古老的神话中,我们都是显天大神差索地仆人,这授本是是显天大神身边的一个近身侍卫,显天大神的儿子阿多想杀死差索成为显天大神,就在光明殿设下埋伏,趁着显天大神变化成凡身听取民众疾苦的时候刺杀他。授在关键的时刻挡在差索身前受了刺客的一剑,然后又不顾伤痛保护差索逃出了光明殿……从那以后,授就成为最受显天大神信任和宠爱的侍卫,显天大神受予他授这个图象,喻意着他有三十六种技艺,会三十六种变化,受三十六方朝拜,让他做为自己地代表在神界和凡间巡视,有天授其命的意思……”
顾夕颜指间颤抖。
惠兰疑惑地道:“姑娘怎么问起这个字来!”
顾夕颜含糊其词:“上次大姑不是送给了我一个玉佩吗……这个字我也不认识,所以请教于你……”
杏红在一旁收拾笔砚,笑道:“姑娘可真是问对人了!我还没有见过比惠兰姐姐更聪明的人。什么都知道……”
惠兰忙拦住杏红:“你太抬爱我了!姑娘面前,我怎敢当聪明二字……”
杏红脸色微僵。
顾夕颜毕竟受的教育不同,对主仆之间的尊卑关系一向都不太在意,而且她自己本是草根出生,很敬佩那些通过自己地努力改变命运的人。她替惠兰解围,对杏红道:“那你就跟着惠兰多学学。”
杏红不敢多说什么,忙曲膝朝顾夕颜行了一个福礼,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惠兰忙笑道:“杏红,我们去帮姑娘煮点甘蜜茶吧,姑娘睡了起来,让姑娘润润喉!”
顾夕颜笑道:“让杏红去煮吧,我们在这里坐着说说话。”
杏红应声去煮茶了。惠兰坐在床弦边和顾夕颜闲聊:“大姑在宫里当差可还好?带信回来了没有?”
惠兰笑着一一回答:“在皇太后娘娘身边伏伺,每天就是给太后娘娘读读书。陪着练练书画什么,很清闲。皇后娘娘也到坤宁宫里请安的时候,偶尔也陪着皇后娘娘说说话儿。带信来说一切都安好。要我们不要牵挂!”
“伍嬷嬷身体还好吧!”顾夕颜殷殷问道,“身边有没有人伺候?”
惠兰目光闪烁:“大姑虽然在宫中当差,俸禄并不高,哪里请得起人,我在身边伺侯着就是了。”
顾夕颜关切地道:“那你岂不是很辛苦!”
惠兰长叹了一声:“二姑娘也不是旁人,说给您听也不打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大姑是跳出了红尘外的人,哪里注意到这些细小末节的事。说起来。我今年也有十八岁了……总不能老在伍嬷嬷身边侍候着呢!”说完,苦涩地笑了笑,“听说端姑姑跟姑娘到栖霞观找贞龄姑姑了,想是好事将近了吧!奴婢在这里先恭喜二姑娘了!”
顾夕颜心中一凛。
这一定是杏红告诉惠兰的,就是不知道告诉了多少。回头一定要问问端娘才行,可不能把妥娘那边的事给抖了出来。那可是我地一块浮木啊!
惠兰见顾夕颜笑则不答,脸上一红,垂头道:“姑娘,怕是觉得我太,太过不知羞了吧……”
“不是,不是。”顾夕颜忙辩解道,“只是这事八字还没有一撇,我也不好说什么。”
惠兰笑道:“姑娘。你也别怪奴婢多嘴。依我看,还是同意了左将军要好一些……”
顾夕颜一怔,没想到惠兰连这样地细节都知道了。她淡淡地笑,若有所思地道:“他比我要大好多岁,端姑姑地意思是蒋家好些……又有锦心在那里。也有个照应……”
“姑娘。您待人一向厚道,我也是一见您就觉得可亲。心里一直把您当自己的半主子似的,您今天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要是还要您面前打马虎眼,可就对不住你对我地好了。”惠兰脸上带着破釜沉舟地表情,“您想想,那蒋家再好,到了蒋杏林手里又能得几份去。可左将军不同了,骠骑大将军,正三品,比顾老爷还高半阶,一嫁进去就是诰命夫人,当家地主母,不比那蒋九公子强百倍……”
顾夕颜还在那里犹豫:“可是,他已经有三房小妾了……”
惠兰冷笑道:“姑娘,不管有几房小妾,那都是妾。更何况,左将军的几个儿子都是庶出地。如果以后姑娘生了儿子,自然是堂堂正正的公子,继爵承家的,万一生地都是姑娘,几个儿子哪个敢不在您面前孝敬,到时候,你说收了哪个在您膝下就收哪个,还怕他们翻了天去不成……”
顾夕颜脸上慢慢绽开一个笑容来:“还是惠兰心思珑珑啊!”
惠兰闻言抬头,目含期待:“姑娘,不如把我要到身边伏伺吧!”
顾夕颜一怔。
惠兰面带绯色自荐道:“我虽然不如墨菊和杏红那样伶俐,可年岁比她们大些,有什么事也能照应着,姑娘不妨考虑考虑。”
到我身边,干什么?
当婢女?还是……当通房的丫头?
顾夕颜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来:“这,这岂不是太委屈你了!”
惠兰看得心中一怔,正要说话,杏红却端着盛着蜜甘茶的小漆盘进来了,笑道:“姑娘,惠兰姐姐喝茶!”
早不进来,晚不进来,偏偏这个关键的时候进来!
惠兰脸上掠过一丝y霾,很快又绽开笑容,迎上去接了杏红地小漆盘端到顾夕颜手边。顾夕颜端了一盏茶,又要惠兰不必拘礼,让杏红端了一杯给惠兰。
大家坐下来静静地喝着茶,一时无语。
第六十七章 未雨绸缪(上)
一盏茶的功夫,端娘面色凝重回转,见到惠兰,脸上微霁,惠兰立刻放下手中的茶盏恭恭敬敬地给端娘行礼,到把端良怔了怔。
顾夕颜看在眼里,但笑不语。
待端娘和惠兰寒暄数句后,顾夕颜笑将惠兰写的古方子递给端娘:“惠兰写的,说是极难得的古方子……”
端娘也不大懂这些,听顾夕颜这么一说,又寻思着惠兰是崔宝仪身边的人,也不疑有它,将单子递给了杏红,笑道:“如此就有劳惠兰费心了。杏红陪着你惠兰姐姐去田嬷嬷那里一趟,让她派个人去抓些药来,好歹也试试。”
两人起身而去。
端娘的脸y了下来,质问顾夕颜道:“你是不是又和长生班的那些人搅到一起了……”
顾夕颜一怔。
端娘厉声道:“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怎么就是不听。那戏班子上的人,有几个好东西……我今天去滴翠阁,竟然遇到了那个长生班的帐房。一个大男人,竟然还当着我说是看见有个羊肠小道,景色奇美,不知不觉地走了进来,这是知道纲常人伦的人说的话吗……”
顾夕颜脑中一“轰”,道:“您,您说您遇到了黄先生?”
端娘见顾夕颜神态紧张,更加肯定顾夕颜到秀和园去是为了会长生班的人。她目中含怒:“你这次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我已经告诉夫人了,明天就会派人去撵了长生班的人出去……本来收留她们是好意,现在竟然做出这种事来。如果有个什么,顾府几百年的声誉可就完了。更何况是姑娘仪亲的紧要关头……”
也就是说,黄先生根本就不知道齐懋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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