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禁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欧阳少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原木的朴实味道随海风飘入鼻中,她还不是很清醒,也没有足够力量推开陌生的怀抱,但是……她怎么会被人拥住?这么紧,紧得好像被嵌入他怀中了。
这怀抱竟是如此宽厚温暖,她不自觉地伸出双手环住那人的胸膛。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的。”那个胸膛的主人如此说着。
他身上有种坚定的气息,似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她曾被这种气息包围过。她模糊地想着……
“罗莎……”
这个名字窜入欧阳少翎耳中,她猛地清醒,推开那个胸膛,她不是罗莎!不知怎么地,这个名字令她感到莫名的不舒服。
“你醒了。”与他温暖的胸膛相较,他的声音显得冷硬无情。
“齐藤真逸先生?”她应该没有记错吧?
“嗯。”他的眼睛始终停留在她的脸上。
这么近距离的看他,发觉他有一张俊美的轮廓,眼神阴郁,眉宇间有说不出的忧愁,说话时语气森冷不带任何感情。
“你的名字?”
他锐利的眼神探测地盯着她,这相当不礼貌,欧阳少翎不悦地皱眉。
“想要知道我的名字似乎应该更绅士些,齐藤先生。”
话声甫落,她双肩猛地被攫住,齐藤真逸厚实的双掌不客气地制住她双臂。
“我的耐性并不好,告诉我你的名字。”他低沉地威胁,眼中闪着冷光。
欧阳少翎跟随在母亲身爆多多少少感染了几分牡羊座不服输的性格。
“你放尊重点,齐藤先生!”
“尊重?”
齐藤真逸嘴角邪气地上扬,目光浏览似的垂下,欧阳少翎这才惊觉白色被单下的自己,刚刚在拉扯间,胸前风光早已被人一览无遗。
“你——”她双颊泛起玫瑰般的红色,想要拉起被单,无奈双手却被制住。
连脸红的样子都像极罗莎!不,她根本就是罗莎!怎么会这样?齐藤真逸脸色惊疑不定,莫非罗莎没死,被救了?
欧阳少翎仍在倔强挣扎,他凌厉地审视她,如果她是罗莎,为何看他的眼神如此陌生?因为心急,他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
“好痛!”欧阳少翎闭着眼惊呼。
齐藤真逸慌忙松开手,过大的力道已经使得她雪白的手臂出现几道红痕。
“你……”
他愧疚心疼地想要向前抚触,却被欧阳少翎猛地扬起的手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欧阳少翎气愤地拉起被单,胸前剧烈起伏着。
“你——”他抚着辣热的脸颊,有些愕然,但他没忘记应该怎么处罚这个骄悍的可人儿。
他很快将她的双手反制于后,捏住她尖细的下巴,“你竟敢打我?”
“打你又怎么样?”
“这是代价!”
他低下头吻住她的胸,用力地。
“啊……你竟敢……住手……”
欧阳少翎徒劳地抗争着,身体微抖,异样的感觉令她感到害怕。
怎么回事?亲吻的感觉、身上的气息,无一不是属于罗莎的,莫非真的是……他的手迅速下移,罗莎的右腿内侧有颗不明显的痣,他以前经常喜欢亲吻那个地方。
“不要!”
当被单下滑时,欧阳少翎的嗓音拔尖地惊叫出声,跟着身体剧烈,齐藤真逸不得不暂时停住,因为她娇美的脸蛋布满了泪痕。
“对不起……”
他想抹掉她泪痕的手被欧阳少翎一把挥开,她拉起被单重新覆盖自己,屈辱地抽泣。
这种被当成强暴的感觉让齐藤真逸相当不好受,虽然很想一探究竟,但理智还是使他暂时离开床爆背对着她。
“床边有件衬衫,你先披上吧!”
欧阳少翎拿起衬衫,是他的……虽然极不愿意,但她还是披上了。
窗外满是小船,是前来寻找这个女孩的,当年,他也曾这样的寻找罗莎……
欧阳少翎也看到了,她高兴地扑到窗边。“是哥哥的船。”
“哥哥?”
“你救起我,欧阳家会重重酬谢你的。”
“酬谢?”他拧起眉。
“是的,我是欧阳家的女儿。”她骄傲地说着。
齐藤真逸则面无表情,一点也不以为意。
欧阳少翎迫不及待地冲出房间,齐藤真逸跟在她身后。她那天真无邪的感觉并不属于罗莎,飞奔时飘扬的秀发也不似罗莎,罗莎的一举一动是如猫般的优雅,褐色的长发总是挽起,露出高洁的颈项,或许是他多心了。
“哥哥——”欧阳少翎在甲板上对驾驶游艇的欧阳少捷招手,然后转身直率地道:“谢谢你,齐藤先生。我欠你一次人情,欢迎你随时来要。”
她越过栏杆,轻灵地跃入海中。
“罗莎——”齐藤真逸反射性地叫着,仿佛当年罗莎投海的情景再度呈现,他忧惧交加地看着海面。
当她的身影自海中浮现时,齐藤紧抓着栏杆的手这才放松。
“我叫欧阳少翎,齐藤先生。”她自信地笑着,转身游向欧阳少捷的游艇。
当她终于攀上游艇,齐藤真逸悬宕的心才得以放下。
欧阳少捷将游艇驶近天蝎星号。“谢谢你,齐藤先生。”
齐藤真逸没有回答,冷漠地转身船舱。
欧阳少捷的温暖和善与齐藤真逸的阴冷傲岸形成强烈的对比。
“什么嘛!好冷酷的一个人喔!”欧阳少翎忍不住喃喃念着。
“齐藤先生向来如此,不过,他到底是你的恩人,我们得找个机会好好答谢他。”
“哦。”她无心地应着,视线仍停留在齐藤真逸转身而去的甲板上,那背影看起来很孤独……
???
炫目的阳光穿透玻璃窗,射进齐藤真逸在香港的办公大楼。
“那个女孩很可能是罗莎!”齐藤真逸不容反驳地对着阿寿道。
“我不愿意说你是错觉,但是我还是认为你别抱太大希望,因为之前你也曾有过这样的经验。”阿寿中肯地劝着。
他亲眼目睹了齐藤真逸失去罗莎的悲伤,也看见了他锲而不舍的深情,但深情不能唤回罗莎,这很残酷,却必须接受。
“以前你也曾见过长相酷似罗莎的人,但最后都证实不是罗莎,不是吗?”
他沉默,一会儿又坚定地抬头,“不光是轮廓,连气息都与罗莎一模一样,这种感觉你不会懂的。”
阿寿无奈的笑,“你的感觉早被你思念罗莎的情绪蒙蔽了,你知道吗?”
“不!”齐藤真逸仍坚持,脑筋快速而清晰地运转着,“你该看看她,看过她,你就会改变你的说法。”
齐藤真逸按下电话铃,将秘书叫进来。
“齐藤先生。”秘书很快进来,谨慎地站在他面前。
“去帮我找杂志,凡是有介绍香港社交生活的我全部都要,尽可能的齐全,越快越好!”
“是的。”秘书说完便退了出去。
阿寿很快便明白他的用意,那晚出现在宴会现场的全是社交界名流,香港很多杂志都有专门介绍社交生活的版面,如果真如齐藤真逸所说那女子长得酷似罗莎的话,绝逃不出相机的快门。
中午过后,成堆的杂志运进了齐藤真逸的办公室,他与阿寿开始逐页搜寻。
杂志上出现了一张又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孔,都是平时宴会里常见的脸孔。记者们总爱针对名媛仕女的穿着打扮予以评头论足一番,因此相片旁边通常会有详尽描述,比如某某官夫人一席香奈儿的服饰,某商界女强人、某家的千金等等……一本又一本的杂志被抛弃在地上,欧阳少翎的倩影始终不曾出现。
夕阳西斜时,杂志已经全部被翻过一遍。
“或许她不常参加社交活动吧!”阿寿猜测。
“既然如此,为了解决我心中的疑惑,我只好亲自去一趟欧阳家。”
“你是当真的?”阿寿讶异,这通常代表着更大的失望将要来临。“真逸,我并不想破坏你的希望,但是……”
话未完,便被齐藤真逸不悦地阻断:“阿寿,你应该知道我的个性!”
阿寿不再与他争辩,这些年来总是这样,只要有一丝线索出现,他便会追根究柢,不放弃任何可能。
在齐藤真逸身上,他清楚看到了天蝎男子的执着、的感情、强烈的爱意,却也因为过于固执,以至于行动走入极端,期望所爱的对象完全降服。这对女人来说是极甜蜜也极沉重的负荷,控制不当,便会引起反弹,罗莎便是因为这样,才会不顾一切地离开。
她的离开,齐藤真逸当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但他却没有因此而反悔,无论如何,天蝎座的人不会认为错的是自己,而这种认定,往往是不容妥协的。
就在此时,秘书捧了另一本杂志走进来。
“齐藤先生,这本是下午刚出来的。”秘书礼貌地递给他,恭谨地退出他的房间。
接过杂志的齐藤真逸,眼睛倏地一亮,就在封面的角落,刊登了欧阳少翎的照片口那是一张站在餐厅门口、看来正在等车的照片,风扬起她披在脖子上的米色丝巾,她专注地看着前方,神色冷漠,飘飘然如遗世独立的仙子。
相片旁简单的几个铅字——
欧阳家的掌上明珠,欧阳少翎。
他用眼睛征询阿寿的意见,阿寿则因为过于震撼而愣住了。
根本就是罗莎的翻版!
“你认为呢?”齐藤真逸问着。
阿寿终究比较理智,他采取保守的说法:“很像罗莎,但是她名叫欧阳少翎。”
“罗莎是混血儿,你认为欧阳家也会刚好有这样的血统吗?”齐藤提出一针见血的问题。
这的确是值得深思的,阿寿看着那张照片。
齐藤真逸迅速翻开内页,找到介绍欧阳少翎的部分。
那部分其实是用来介绍整个欧阳家族的。欧阳家是加拿大华裔移民,经营高科技电子产业,近几年才积极转投资香港,并且有了不错的成绩。目前的领导者是欧阳少捷,杂志上也刊登了他的照片,与游艇上所见印象相同,是温和有魄力的人;下方介绍了欧阳少捷的母亲,并且特别提起她不平凡的出身,她曾经是香港最大帮派的帮主的独生女,目前该帮由欧阳夫人的弟弟领导,已逐渐转型,与欧阳家共同投资香港的事业。
关于欧阳少翎的部分,则有特别提及她混血儿的轮廓,乃是由于她的祖父有四分之一意大利血统,隔代遗传所致。刊登在杂志内真的另一张照片,她戴着墨镜,站在母亲身旁,一副行事低调的模样。
答案已经揭晓,拥有跟罗莎一样轮廓的女子,乃是欧阳家的掌上明珠——欧阳少翎。
“这世上没有任何关系却长相貌似的人并不在少数。”与他一起看完报导的阿寿不无失望地道。
但是齐藤真逸显然还是不相信,他嘴唇紧抿,陷入深思中。
“真逸,你可别太冲动。”阿寿指着报导,“欧阳家并不好惹。”
齐藤真逸目光一凛,迸出坚决的精光。“如果是属于我的,无论如何我都会要回来!”对于天蝎座的男子来说,没有什么克服不了的挑战。
恶魔的禁令 第 4 部分(T)
庄轩的豪宅内。
又一个铿锵的涩音出现,不断出错的钢琴声,泄露了欧阳少翎的心事。自从见了齐藤真逸后,她再也无法平静,甚至在睡梦中都能隐约感觉到他迫人的凝视。
她垂下手,不顺地呼吸着。
“翎翎怎么啦?”在客厅喝茶,与弟弟聊天的欧阳夫人转头过来关心地问。
“我也不知道。”
欧阳夫人地起身走向她,她注意到这几天欧阳少翎的情绪一直处在不稳定的状态。
“可能是上次翻船吓到啦!”庄轩一边把玩着古玉一边道。他爱玉出了名,向来玉不离手。
“会吗?翎翎被吓到了吗?”
“不是我爱说你,姐啊,你自己横冲直撞也就罢了,不要把翎翎也教成像你那样好不好?”
“你说什么?”欧阳夫人本来已经走向欧阳少翎的脚步急转向庄轩,粗鲁地把他的古玉抢过。
“小心点,姐,那是战国的!”
什么战国不战国,她现在就要跟他开战!欧阳夫人拿着古玉直指他鼻尖,开始数落他:“我没说你,你倒说起我来了,你自己看看你教的少捷,说什么把他放在你身边让你调教会比较好,你看看你都教他什么?不是玩古玉,就是去拍卖场弄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你自己乱七八糟也就算了,还拖我们少捷下水……”
“拜托。”庄轩乏力地抢白,“玩古玉是很风雅的一件事,而且拍卖场买回的东西都是价值的国宝,国宝耶!再说,少捷那孩子闷葫芦一个,你不让他玩古玉,难不成让他去玩女人吗?”
“我就是希望他去玩女人!”
“姐——”庄轩双眼一瞪,对这个想法古怪的姐姐不知如何是好。
“你看看少捷,完全不近女色,唉,这怎么像个男孩子嘛!还有你,你这个乱七八糟的舅舅。”她摆开茶壶架式数落他,“你明知道他是个闷葫芦,还教他去玩这种闷到极点的东西,害他成天抱着他的兴趣吃饭睡觉,香港社交圈多少女孩长得美美的,他看都不看一眼,唉,你自己打算当个孤独老人,我不管你,可我们欧阳家还指望着少捷传宗接代哪!”
“拜托,姐,少捷不碰女孩跟我的古玉没关系好不好!更何况男孩子嘛,有自己的兴趣总比成天在外面风流好啊!”
“你说什么啊?男孩子就是要风流,风流而不下流,我们少捷长得一表人才,不风流不是太可惜了吗?”
“姐……你这……唉……”庄轩被她奇怪的论调弄急了,却不知如何应答,只好懊恼地搔着脑袋,“哎呀!我不跟你辩了,玉还我啦!”
“不行!”欧阳夫人霸道地放在身后,“要玩这个东西回你房间再玩,免得我看了心烦。”
“唉,算了。”他无奈地起身。
“去哪里啊你?”
庄轩回头,耐心地解释:“去拍卖会,今天有几件不错的古玉要拍卖,我去看看……”
“舅舅。”一直沉默的欧阳少翎突然开口,“我跟你去。”
“翎翎?”欧阳夫人惊讶地叫了起来。
“妈,我在家也很闷嘛!”
“对啦、对啦,让翎翎跟我去吧!姐,你别担心,反正等一下少捷也会去的。”
“你说什么?”
“呃……翎翎,我们快走——”
???
香港英皇酒店十二楼的拍卖会现场。
欧阳少翎没什么精神地翻着介绍书,前面一段拍卖古玉,后面一段则是一些古董家具。
那些看来十分古朴的玉,实在是引不起欧阳少翎的兴趣,来拍卖会纯粹是出来透透气。不知道为什么,一静下来脑海便会浮现齐藤真逸那张孤绝的脸孔,透着寂寞的双眼,还有那个陌生的名字,罗莎……
庄轩和欧阳少捷一到会场便与其他人陷入热烈的讨论中,把她一个人留在座位上。四周设计精巧的玻璃柜里摆着今天准备拍卖的物品,到场来宾针对各自有兴趣的物品,在玻璃柜前或凝神观赏、或细声讨论,她枯坐许久,干脆也起身来个外行看热闹。
身着米白色套装长裙,长发挽起,气质与神韵都非常特出的她,很自然地又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但她毫不在意地继续浏览欣赏。
突然,她双眼一亮,在一个圆柱玻璃柜前,着迷地停下了脚步。
玻璃柜里摆着三枝玉簪,都是清朝和阗白玉雕成,玉质非常通透,在美术灯的映射下,散出柔和的色泽。
欧阳少翎脸上泛起微笑,贴近玻璃,仔细地看着玉簪上头的雕刻,想象着当年玉簪的主人是如何的倾国倾城。
“喜欢吗?”
冰冷的音调来自对面,她微抬眼,看见齐藤真逸就站在圆柱玻璃的另一面。
她有些惊喜,有些害怕,细微的脸部表情丝毫逃不出齐藤真逸犀利的双眼。
“怎么,你似乎有点怕我?”
齐藤真逸并没有移动脚步,还是站在玻璃柜对面,用他特有的冷酷眼神,紧紧盯着她。
欧阳少翎扯着淡笑,并不认为自己有表现出任何害怕的样子。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回答你什么呢?”
“喜欢吗?”他用眼神指着玻璃柜里的玉簪。
欧阳少翎看看玉簪,再看看他。“喜欢。”
他轻嗯了一声,看着玉簪,眼神是笃定的。
“这些插在你发上,一定很迷人。”
他紧锁住她的脸,想象着玉簪穿过她柔亮秀发的样子。罗莎……她的高贵美丽往往能让出色的饰品更添质感。
“齐藤先生。”隔着玻璃,他炽热的眼神居然会让她胸口发烫,她试着假装若无其事,“那天谢谢你。”
“嗯……”他看看四周,“你还喜欢这里的什么东西吗?”
“咦?”
“只要你喜欢,我都会买给你的。”
他极为认真且理所当然的语调,却惹来欧阳少翎一阵轻笑。
“齐藤先生,谢谢你的好意,我如果真的想要,有哥哥和舅舅会为我买的。”
“罗莎!”他忽然出其不意地叫着这个名字,神情也变得极为严肃,他迅速绕过玻璃柱,欺近她面前。
欧阳少翎一愣,被他的气势震住。“齐藤先生?”
“欧阳少翎?”他质疑地看着她,“你真的是欧阳少翎吗?”
“齐藤先生?”
气氛变得凝重沉窒,他锐利的目光似乎能够穿透人心,探索出别人心底深藏的秘密。
他离她很近,近到连他浓重的鼻息都清晰可闻,这气息逼迫着她,他的眼神也逼迫着她,令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低头,眼神凌厉地俯视她,“你是否带上了面粳欧阳少翎?”
她脚底发麻,仿佛被人揭穿秘密似的惶恐,面色忽青忽白。多么熟悉的感觉啊,那是梦里经常出现的,被那个总是模糊不清的脸孔紧紧注视,让人无法抗拒,充满压迫性的眼神;她在奔逃,乏力地奔逃,却好像永远逃不出他的视线范围,她沁出了汗水,身体的力量在他的审视下逐渐流逝……
就在此时,主持者上台敲下木槌,宣告拍卖会开始进行。
那沉重的声音敲在她心上,她猛然清醒,迅速恢复理智,语气严肃地道:“齐藤先生,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他扬起头轻笑,有点嘲讽,有点轻蔑,“如果你是罗莎,你会懂的。”然后他转身朝拍卖场中央走去。
他一赚迫人的气息消失,欧阳少翎得救似的抚着胸口喘气。为什么他看着她的眼神,仿佛早已认识她;记忆里那一段空白,是否曾有他的存在?
拍卖会热烈的进行着,竞标声此起彼落,齐藤真逸不曾再回头看她一眼,她却无法将目光自他身上移开。
他以势在必得的气势买下那三枝玉簪,在成交槌重重敲下时,他特地回头看了欧阳少翎一眼,这一眼再度让欧阳少翎呼吸为之一窒,他的眼神如此权威与绝对,仿佛宣示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
拍卖会结束时已是深夜,欧阳少翎与欧样少捷乘坐由庄轩驾驶的车,奔驰在回家的路上。
庄轩兴致高昂地诉说着今天的胜利,欧阳少翎手捧装着玉簪的盒子,陷入沉思中。
玉簪本来也是庄轩看中意的物品,准备买来送给欧阳少翎的,抱着的也是势在必得的心态竞标,哪知道半途杀出的齐藤真逸,出手比他更狠,硬是带走了那三枝玉簪,然后当着大家的面,宣告将标得的玉簪送给欧阳少翎。
“早说嘛!既然心意相同,都是要送给翎翎,我们干嘛互相较劲,把价格标得那么脯这玉簪虽然也是极品,但不值那个钱啊!真是的。”
“舅舅,反正目的相同,东西也顺利的到翎翎手上,你就别气啦!”
其实欧阳少捷知道,庄轩会生气是因为玉簪最后的标价超出他的估价太多,对于自认对古玉的鉴赏已达专家级的人来说,会认为齐藤真逸以外行人的身份胡乱竞标,企图以高额金钱逼退其他竞标者。
“说也奇怪。”欧阳少捷疑惑,“齐藤先生来香港这些年,一向神秘低调,没听过他对古玉有兴趣啊?怎么今天突然跑到会场来了呢?”
“哎呀,你这呆头鹅。”庄轩嚷着,“你看不出来他对翎翎非常有兴趣吗?不然干嘛当冤大头买这些东西给翎翎呢?”
“舅舅。”欧阳少捷委婉地提醒他,“齐藤先生不是冤大头,他是邮轮王子,深具商业头脑的人。我相信他肯出这个价格是认为翎翎值得他这样做的。”
庄轩不屑地冷含“邮轮王子?邮轮王子又怎样?我告诉你,那是在海上,到了香港这块土地,就换成我当王子,所谓强龙不压地头涩我就是那只地头伞”
听到此,欧阳少捷无奈地笑着,舅舅有时候是很小孩子脾气的,跟母亲一样。
“咦?翎翎怎么啦?一直都不说话。”从照后镜里,庄轩注意到欧阳少翎不寻常的安静。
欧阳少翎抬眼,带着迷惘,“舅舅,齐藤先生……齐藤先生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咦?翎翎,你该不会是对他有兴趣吧?”庄轩挑眉疑惑地问。
“不是的。”她辩解,“只是觉得他那个人似乎很怪,我也……说不上来。”
“舅舅,你对齐藤先生了解多少呢?”欧阳少捷近几年才回到香港发展事业,在社交圈里偶尔见过齐藤真逸几次,对他的印象,始终是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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