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卷土
“当,当当当然!这虫又叫叫叫叫媒虫,所到的地方,雄蛐蛐嗅到了它的气味都会出声求欢,我年初的时候找了整整三个月,腰都直不起来了,就指着这玩意儿吃饭呢。”
林封谨哈哈一笑道:
“你直接说,多少钱才肯卖。”
黑笼子本来呆傻的目光当中顿时露出了一丝狡黠,比出了三根手指,这样报价的话,那么三两,三十两,三百两都说得通,主要是随机应变,在黑笼子的眼里,林封谨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公子哥,叫个千儿八百的出来也不稀奇的。
看了黑笼子的手势和眼神,林封谨又怎么不可能知道他心中的算计,便笑了笑道:
“给他三十两。”
按照前面的换算比例不难推断出来,三十两银子就是四万块钱。
虽然这个黑笼子说要依靠这媒虫来诱虫作为生计,但这个时候已经是中秋过了,可以说是斗蟋蟀的尾声,便是抓到虫王也卖不了什么价钱了。
这只媒虫熬过了一个冬天已经很难得,决计不可能还熬得过第二个冬天!这就仿佛是普通人里面活过百岁的老人虽然不多,但是也能找到,但是能够活过两百岁的则只是在传说当中一个道理。
所以林封谨拿了四万块钱出来,买这个黑笼子已经几乎毫无用处的媒虫,可以说已经是非常厚道。其实就算是他仗势抢了那笼子就走旁人也见惯不惊了,这个乱世里面,有钱人和做官的自然有其特权。
若是林封谨一来就盛气凌人,给他一顿臭打然后夺了笼子抛下三十两银子,这厮反而会感天激地的,甚至会巴不得老天爷天天都赏自己这么一顿肥打。
此时这黑笼子却是被林封谨的温和态度所蒙骗了,这种在市井里面打滚的无赖,本来就是烂命一条善于以小博大的,见到了这么一条貌似念书念得呆了的肥羊,当然要好好宰上一把,大不了完事以后不在河仓城里面呆了就是。
所以黑笼子立即抹了一把眼泪,干嚎道:
“少爷,三十两只能买这个笼子,我全家老小可都指望着这只媒虫过活呢,你老是念书明白事理的人,总不能夺了我养活一家老小的饭碗啊。”
林封谨微笑道:
“那你要多少?”
黑笼子咬了咬牙,三百两这个数字在心里面绕了绕,最后喊出来的却是六百两!
这个数一报出来,立即旁边的人脸色都变了,六百两银子,差不多就是一百万人民币,这无赖居然也叫得出来!顿时旁边的林家护卫纷纷在喝骂,冲动一些的钱强更是冷笑着就往腰间摸家伙。
不过黑笼子也是有备而来,一见到旁边的人有异动,立即将那笼子攥住举了起来,拿出那泼皮无赖的手段大叫道:
“这只媒虫我今年开春找了二十七天才寻到,晚上养在老城砖垒的外院墙下,白天挂在紫楠竹搭的葡萄架上,吃的是煮了两个时辰的板栗拌鸡血,喝的是三更天的无根水,冷的时候抱在怀里面怕冻着了,热的时候吊到井口三尺去怕暑着了,所以这宝贝才能苟延残喘到现在,在这个时候真真切切的世上独一只!各位爷再过来一步我就对不住了,一不小心捏死了这媒子再混点小人的血进去,少爷您恐怕就得等到明年开春惊蛰才能寻这白须蛐蛐了。”
俗话说赖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遇到了这种滚刀肉外加投鼠忌器,跑遍江湖的李虎和钱强两人也是作了难,要眼睁睁的瞅着少爷被人讹走六百两银子老爷那边肯定没办法交代,但是要一不小心插手坏了林封谨的大事情,难保也会被他记在心里面一辈子!这种进退两难的事情,还真是很少遇到。
不过和其余人的鼓噪不同,林封谨听到了黑笼子的狮子大开口以后也并不怎么惊奇,微微一笑道:
“六百两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数目,不过你一个人拿得走吗?”
黑笼子顿时愕然了,他这辈子接触到最多的银子也就是三两五钱两厘,刚刚泼出胆子来叫了六百两这个数字,绕是他如奸似鬼终究还是见识太浅,也没想到其中的关窍,忍不住道:
“我,我……..”
林封谨微笑道:
“六百两银子也不多,五六十斤而已,你要是弄得回去,我这就叫柜台上送银子过来。不过我这里还有一张三百两的银票,全国各地的票号都是见票即支,你是要哪样?”
此时虽然那白须蛐蛐还攥在黑笼子的手心里面,但主客之势已经翻转了过来,本来是林封谨他们这帮人被拿捏着要害,可是这么一周转,反而成了黑笼子贪财的要害被林封谨反拿捏住了。
要知道,林封谨他们若是谈判失败的话,那么顶多就是重新去寻药,可黑笼子若是撕破脸捏死那蛐蛐,那么估计这条命也就赔在这里了,两者之间的心理压力不可以道里计算,林封谨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步步为营的引他入彀。
黑笼子听了林封谨的话,本来是左右为难,后面听到了银票的话,立即就道:
“我要看看银票!”
林封谨看起来早就料到他有这么一问,随意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银票便递给了李虎,看样子打算是让他送过去。黑笼子立即尖叫道:
“别!林家李将军河仓城里面哪个不晓?他靠近一步,我马上捏扁这笼子!”
然后黑笼子环顾四周,最后眼光落在了林封谨的身上,咬着牙齿道:
“林少爷,看起来只有劳驾你亲手送过来了。”
“大胆!”李虎和钱强同时怒喝了起来。对于他们来说,亏欠几百两银子,顶了天也就是一顿责骂,要是林封谨这三代单传的独苗有什么闪失,落下个护主不周的罪过,那就是全家老小都得在血海里面挣命了,顿时双双抢出拦在了林封谨的面前。
不过林封谨却是微微一笑道:
“没事,我有数。”
便拨开了两人拿着银票走了过去,李虎和钱强两人本来说什么也不会放他过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被林封谨的温和眼神一扫,只能住手,看着这个少年书生坦坦荡荡,貌似无害的往黑笼子身边走了过去,手中握着的是那张银票。
天择 第十五章 平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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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封谨靠近了以后,黑笼子却是紧张得不行,伸手去拿银票的时候,左手都分明似筛糠一般抖得厉害,在他即将碰到银票的时候,林封谨却是将手指一松,银票就直接往下面落了下去,黑笼子的反应自然是伸手去抓。
可就在这个时候,林封谨却是干净利落的反手,拔剑,斩下,收剑!!!!
血光激射之中,黑笼子那只提着蟋蟀笼子的右手便齐肘而落。
右手被斩断以后,断手的手指一僵硬,那麦秸笼子顿时就滑脱了出去,轻轻的落在了地上,而黑笼子在断手的同时,根本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就挨了一记窝心脚,被踹出去了一丈远!
李虎和钱强眼珠子都瞪大了,这两人也是靠着使刀杀人混生活的汉子,如何看不出来其中的关窍?
林封谨本来就是个貌似文质彬彬的公子哥,他暴起发难已经是出人意料,更重要的是,其出手的速度也未觉得多快,只是占据了突兀出手的先机而已,可是,就这一丝先机,便令黑笼子一败涂地!
出剑,斩手,踢人这三个动作当真是清晰无比的展现在了人的面前,偏偏还有一种行云流水,有条不紊的奇特美感,那种从容不迫,一切尽在指掌的风范,当真是令人分外惊叹!
“这………这难道就是………平常心?”大吃一惊的李虎忍不住喃喃的道。
就像是武秀才必须要具备沉静内敛的气质才有资格考试一样,成为武举人的,之后往往都要成为率领成百上千人的将领,这些人的性命在激烈的战场上面,往往就要取决于其一念之间。只有中了武举人,常规情况下才能担任军队里面的正职。
所以,在国家进行武举人考核的时候,在心境的考验方面,就得做到“平常心”的境界,在任何时候都保持冷静淡定,全面的审时度势,才是一个优秀的将领必须要具备的基本素质!
而林封谨刚刚悍然出手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悠然从容,便情不自禁的令李虎想到了这三个字。
遗憾的是他猜错了,林封谨刚刚表现出来的这一系列东西,并非是在瞬间连续进阶到了武举人的级别,只是由于他在出手的瞬间,便再次发动了自己得自妖星命格的“天命之力”而已!
----------那可以令时间的流速放慢的天命之力!
在这样的强悍力量支撑下,林封谨自然可以做得从容不迫,弄一个山寨版本的“平常心”境界出来,此时也正式登场,震撼全场!
而他使用的凶器,则是那把烛庸子铸造的那一把笛中剑!重新装了个剑鞘佩在了腰间,因为此时最明显的标记笛子已经毁,加上斩出的那一剑也是一闪而逝,所以也不怕被人顺藤摸瓜找到什么疑点。
林封谨暴起发难,一剑断臂,旁边的李虎和钱强一干人也都是见惯了血腥了,最初先是错愕,不过马上本能的就冲了上去,几只脚一齐将黑笼子踩住,令他连挣扎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封谨让旁边的人拿了麦秸笼子,看了里面的白须三尾蟋蟀没事,却是挥了挥手让手下放开了黑笼子,并且还给他包扎了伤口,敷药止血,然后蹲在了他面前笑了笑道:
“你没拿假货来骗人,这很好,所以我不杀你。”
说着林封谨拿起了一锭三十两的银子,摆在了痛得满头大汗的黑笼子面前道:
“我给你开了三十两的价格,那么这只媒虫就是三十两,现在也算数,一文钱也不会少你的。”
接下来林封谨站了起身来,接过手下从地面上拾起来的黑笼子断掉的右手,将那三百两银票塞进了断臂僵硬的指缝里面:
“这三百两银子,是买你右手的钱,也是一文钱也不会少你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以后是打算拿这钱置个店铺开个买卖,甚至是雇人报这断手的仇,那也由得你。”
林封谨如此做法,不但李虎和钱强都有些惊异,连旁边的茶楼老板和杨老板,甚至那些闻讯围观而来的人都是窃窃私语。
林封谨从一个温文书生瞬间暴起出手,伤残黑笼子,已经是令人瞠目结舌,给人留下了心狠手辣的印象,但是他得势之后却是并不赶尽杀绝,反而给已经没什么价值的黑笼子留下了一条活路,却又是做得老辣无比,深有得饶人处且饶人的真意在里面。
看着林封谨转身离开的背影,瘫在了原地的黑笼子尽管痛得脸青唇白,大汗淋漓,忽然也挣扎了起来,咚咚咚给林封谨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提着断手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此事以后,林家粮铺少爷的名气也就慢慢的在河仓城里面传扬了出去,一些针对着林员外说什么“不怕家败,就怕败家”之类的风言风语,也都是偃旗息鼓了。
毕竟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都在河仓城里面讨生活,林员外倒是五十出头半截埋土,可林封谨却是不满二十,后面还有长长的几十年,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子孙后代多考虑一下………
回家以后林封谨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去柜台上将今天的用度签了在账本上,然后招来了几个丫鬟小厮,让他们将自己之前买回来的二十条麻袋装上沙土,然后这季节的葡萄藤子也差不多枯了,就在天井里面的葡萄架子上吊了起来,随意的拳打脚踢了一番,就见到一大片林林立立的麻袋阵在空中荡了起来。
林封谨走入到了那麻袋阵当中以后,落在行家的眼里面,少不得要落下个什么脚步虚浮,杂乱无章的评语,但是他在那剧烈晃荡着的麻袋阵里面穿行,狼狈尽管狼狈了些,居然也是一下子都没挨上。
大概隔了盏茶工夫,林封谨忽然从里面跳了出来,似牙疼一般倒吸着凉气按摩着脸上的一个点不放,自言自语的道:
“看来这就是正常的极限了。”
这正是林封谨在测试自己的“天命之力”的一系列数据,他很相信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句话,所以就有了进入沙包阵的这一次测试。很快的痛觉消失以后,林封谨就走到了旁边,呷了一口香茶,然后拿起了旁边的一个新账本记载了起来:
“这一次坚持的时间是:八分钟三十秒左右,副作用持续时间不到十秒。”
“综合之前的各种数据分析,要领悟到这种天命之力,对魂魄的强度要求很高,我看起来是占了穿越后的两个灵魂的便宜,所以可以在妖星命格刚刚苏醒的时候,在危机关头就领悟了天命之力。”
“当时领悟的天命之力的持续时间很短,并且笛中剑一直刺到了距离我身体周围不到一米的地方,天命之力才生效。而现在的天命之力已经可以影响到更大的范围,在不伤害自己身体的前提下,天命之力的持续时间也差不多翻了一倍。”
“不难推断出来,这应该是与我掠夺了泛东流的妖星命格有关,若是将一名已经苏醒,但是还并未掠夺他人命格的妖命者的命格之力作为一单位来计算的话。那么我现在的妖星命格之力就应该是三个单位,不过还有半个单位的妖星命格之力似乎与我显示出格格不入的态势,只能储存在识海里面,大多数时候都没有办法使用,这应该是类似于杂质的东西?”
林封谨再次研究了一下这“杂质”的妖星命格之力,苦苦思索,最后终于从前世的“笑傲江湖”里面找到了类似的例子,那就是用吸星大法将别人的内功抽干以后,却储存在自己丹田里面没有办法化掉的内力。这玩意儿没有坏处,却是没有办法算入到增长的实力里面的,但是,在有的时候也可以派上用场。
弄明白了这个以后,林封谨又继续的记载:
“唔,现在我在内视的时候,识海里面总是可以看到一团模模糊糊的东西,只有左下角的一部分是清晰的,显示出来了奇特的纹理,从已经知道的部分来说,这团模糊的东西应该是一只卵,三点五单位的妖星命格之力大概只能使这个卵显示出来五分之一,也就是说,要二十单位的妖星之力才可以让这个卵完全出现。”
“除此之外,我的身体素质也有了明显的改变,大概身体的基础身体素质条件(敏捷,力量,奔跑速度,抗击打能力)已经达到了武秀才这种十人敌的标准,如果进行一段时间的严格训练,应该中个武秀才是毫无问题的。”
“推论:如果继续对其余的妖命者进行掠夺,达到了临界点以后,天命之力应该可能会被衍生出新的能力。”
“唔,差不多就是这些了。”正当林封谨弄好了这些以后,便有丫鬟走来道:“少爷,晚饭了,今天在四姨娘那边用饭。”
天择 第十六章 妊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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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封谨点点头,他的生母就是在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不过林员外一共娶的四房妾室都不是善妒的人,加上膝下也无所出,所以对他都是若亲生的一样的照料,所以并没有那些大家族的腌臜事。
一大家子人吃饭的时候也没有什么食不语的要求,热热闹闹的围了一大桌子,因为林家的人丁不旺,所以说姨娘们往往也会带一些亲戚的小孩子来这里住,也是希望求点彩头,所以吃饭也是很热闹。
等到吃得差不多了以后,丫鬟送上了香茶,林员外忽然看着林封谨皱着眉头呵斥道:
“今天下午的事情我听他们说了,你做事情也忒鲁莽了些,那些下三滥捞偏门的人和他们斗什么气?他要一千银子又如何,给了以后让李虎他们抢回来就是了,年轻人做事就是不老成!对了,你说的那什么药可真的有用?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过?”
很显然,老子考虑问题,首先就将儿子的安危摆在第一位,所以才有这番说话,林封谨心中感动,却是微笑道:
“这是儿子念古书时候读到的方,很是有些灵验。”
“那赶紧着去熬上!”林员外立即挥着手,一叠声的催促道:“让厨房的人都候着少爷的吩咐。”
林封谨又苦笑了,接下来的制药估计厨房上的人也帮不了什么忙,因为虽然只得四味药,但是制法之奇葩复杂,完全不逊色于最高难的工艺菜,而且一旦中间有丝毫出错,那么估计在明年惊蛰之前是没有机会再来第二次的了。
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了几句以后,林封谨便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里面,点上了七八支蜡烛将屋子里面照得亮堂堂的,然后将下人们统统的撵开,若要白日宣淫也似的将小院里面的门也锁了,这才将那四味药一一拿了出来,在书桌上面一字排开。
国医用药,讲究的是“君臣佐使”的用药方案,林封谨要配的这一副药也是这样,里头的君药,乃是翻过年的白须三尾蟋蟀,臣药则是半尺长的爬山虎,佐药是四月的挂枝腊梅花,使药则是老树新芽。
林封谨掏出了一把磨得风快的刀子,在自己的中指上面轻轻一勒,顿时流淌出血来,暗红色的血液很快就在一个早就备好的干净木头钵子底部汇聚了起来。
然后林封谨将干透了的四月挂枝腊梅花一面揉碎一面撒到了自己的鲜血里面,像是磨墨那样反复的来回碾磨,直到鲜血和腊梅都混合成了一团褐色的浆汁,这才停手。
接着林封谨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心中还是显得颇为忐忑,因为接下来的一步虽然不是最关键的,却是验证苏醒的记忆里面这个秘方是否正确的时候!他将那只三尾白须蟋蟀放了出来,将其头顶上的两根白须直接用剪刀齐根剪掉,然后放到了书桌上面。
蟋蟀平时相当依靠头顶的两根触须来探测周围的环境,加上它本来就“风烛残年”,所以起初居然是一动不动,正在林封谨有些心凉的时候,那蟋蟀忽然一点一点的对准了木钵的方向爬了过去,由慢到快,到了木钵的旁边以后便努力的往上面蹦!因为木钵的边缘较高,因此蹦得十分激烈,就仿佛是屁股后面有火在燎似的。
见到了这一幕以后,林封谨心头顿时大定,因为这蟋蟀与觉醒后脑海里面生出来的记忆片段,居然是别无二至。
他等到那只蟋蟀再也蹦不动以后,才小心翼翼的用筷子将之拨到旁边的扇子上,然后将其轻轻的滑入到木钵当中,那只看起来奄奄一息的蟋蟀顿时似见了血的恶鬼那样,贪婪的进食起腊梅花与林封谨的鲜血混合的内容物。不过没吃多少则是停住了,烦躁不安的在木钵里面爬来爬去。
这个时候,林封谨已是胸有成竹了,将这蟋蟀捉到了另外一只木钵里面,这里头却是那一两重的雷击老树新芽。这蟋蟀见了新的食物,便又爬上去大嚼,只是吃过几口以后又住嘴了。
见到这蟋蟀确实是对老树新芽再也没有半点兴趣,林封谨才将那十斤半尺长的爬地虎口袋提了出来,爬地虎每一根的长度也就只有半尺,十来斤的话,百余根爬地虎是少不了的。
就见到林封谨依次一根一根的将半尺长的爬地虎送入到了木钵里面,最初的几根蟋蟀都是不屑一顾,甚至暴躁无比的在钵底爬行着,直到林封谨将新的一根爬地虎递送了进去以后,这蟋蟀忽然兴奋的跳了上去,然后爬到嫩尖上面大嚼。
从人的角度而言,也完全看不出来这一根爬地虎和其余的有什么区别,就能够合得了这蟋蟀的胃口,不过这蟋蟀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吃掉了爬地虎大概一寸长的尖端嫩芽,然后就闭口不食了,继续烦躁非常的爬来爬去。林封谨就配合的继续送上爬地虎供这位大爷挑食。
终于,在吃了第八根爬地虎的嫩芽尖端以后,蟋蟀开始趴伏在了木钵里面一动不动,林封谨将木钵盖上以后,终于也抹了一把汗,喘了口气,获得了难得的休息时间。
两个时辰以后,正是凌晨的三四点钟,林封谨忽然听到了木钵里面传来了几声暗哑无比的蛐蛐叫----------要知道,三尾蟋蟀乃是雌蟋蟀,而只有雄性蟋蟀才会相斗鸣叫的!
一听到这声音,在闭目养神的林封谨顿时满脸喜色的从床上弹了起来,这叫声就预示着事情已经成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将盖子揭开,就着蜡烛火就可以发觉,蟋蟀被剪掉的两根白须居然在这两个时辰当中重新生长了出来,并且变成了血红色,挑在额头上面,精气神十足!
按照之前苏醒的记忆,林封谨故意又关了这只蟋蟀接近半个小时,同时叫来下人,将自己的整个院落都点上火把,照耀若昼,然后揭开了盖子,顿时见到这蟋蟀似发疯了一般,猛然的从木钵里面蹦了出来,在屋子里面乱串。
它先是在林封谨的枕头上面咬了一口,然后跳到了门外,在一从胭脂花的叶子上咬了一口,紧接着又盯上了一盆墨菊……..在连续蹦咬了七八个地方以后,这只蟋蟀忽然浑身僵硬,从花叶上面吧嗒的一声落了下来,居然就这么死了。
林封谨将它咬过的地方,包括枕头,树叶,花朵都剪了铜钱那么大小的一块下来,然后让厨房里面送了个炉子进来。
炉子里面点燃的是烧了一个小时的银丝碳,通红一片,正是温度最为稳定的时候。炭炉子上面垫着一片从旧宅子当中淘出来的五十年青瓦,当然是早就用井水给洗得干干净净的,然后将之前收集到的那些东西,包括死掉的蟋蟀全部撒到了瓦面上去炕培,并且不时的翻动以免烤焦。
最后所有的东西都完全被烤干烤透了以后,林封谨将这些已经一碰就碎的东西放入到了瓷钵里面,慢慢的捣细,然后……….在自己的手腕上面割开一条口子,将那粉末洒到了伤口上。
说起来也是十分奇特,那些粉末接触到还在流淌鲜血的伤口,居然就融化了开来,然后正在外流的鲜血也就奇异的止住了,看起来就仿佛是这些粉末被林封谨吸入到了体内似的。
紧接着,林封谨虽然是坐着的,却是忍不住一个踉跄几乎要趴在了桌子上,并且浑身上下都传来了一种无法形容的眩晕,还有一种飘飘欲仙的快感。
“我靠,果然是妖星命格,不走寻常路,当年未穿越的时候看的yy小说没有一千本也有几百本了,猪脚要升级之前哪个不是退婚死全家烂jj受尽了心灵和肉体上的创伤吃尽了苦头?偏偏老子这个时候比马杀鸡还舒服一百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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