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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卷土
“还有一个办法呢?”
林掌柜笑**的道:
“那就是这件事情包在我们身上,办成了以后吏部下了调令再给钱都可以,不过价格肯定就.......呵呵,还有就是我们也会去调查的,若是贵东家在民间搞得天怨人怒,民怨沸腾,那我们是不包办的。”
这罗师爷想了想,最后选择了“引荐”这条路。
接下来这罗师爷给了五十两银子,果然就见到了这焦郎中一面,将自己的事情一说,焦郎中当场就打了几句官腔,说是无论升迁还是调任都是在本官职权范围内,一定会秉公处断,然后站起来就走人了,留下家里面管家来和这罗师爷慢慢的谈价,最后谈妥是一千三百两,罗师爷的银钱却是凑手的,便立即要掏出银票来给付。
不过,这时候管家却是不肯收钱了,告诉罗师爷说他们家老爷一直都是十分清贫,三年前画出来了一副巅峰作品,却是迫于衣食无着,去典当给了不言利那边,至今每次说起来十分叹息。
这个罗师爷十分愕然,见到给钱居然不要,多问几句,那管家就翻来覆去的将这几句话拿来说,总归就不离我家大人的旧作,典当,不言利几个关键词。搞得这个罗师爷十分的茫然,心想这个焦郎中也不是什么文名遍天下的大儒,一副字画能卖得了几个钱?在这里做什么怪?
于是罗师爷便问明白了那副字画的典当曰期,还有写的内容是什么,便出了这焦府重新赶去了“不言利”,打算将这字画拿几十两赎回来,再与银票一起送进焦府里面去,总应该满意了吧。
结果罗师爷重新去了“不言利”一问那副字画之后,顿时恍然大悟!原来那副字画要赎回来的典当价格,竟然是要足足的一千五百两!!一文钱也不肯少!!
此时那位林掌柜也不出面了,只是派了个笑嘻嘻的小厮在旁边招呼侍候,端茶送水上点心,任你怎么发脾气说好话,都是笑**的一口价一千五百两。你要是站起来作势要走,人家马上殷切无比的卷帘子送人出去,笑**的让出门外,让你有气也发不出来!
罗师爷有心换一家,但他要有门路,又何必耽搁在这里这么久?更重要的是,他一千三百两银子都肯花了,额外出两百银子也就绝对不是什么负担不起的开销。到了最后还不是只能乖乖的就范!
最后不消说,罗师爷的上官心想事成,不言利额外得两百两银子中介费,焦郎中自然是收下不言利送去的一千三百两!这样弄的话,焦郎中不过手银钱,双方的交易主体却是“字画”,说破天也捞不到他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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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的故事在这两个月里面,已经不知道在这“不言利”当中上演了多少起。
不消说,不言利背后的老板,便是林封谨。那位林掌柜却是他从本家请动的一位族叔,乃是一位监生,在外面辅佐了两任知县的,当时林封谨请他的时候,家里面穷得叮当响,现在短短两个月,据说买房子置地的已经发了起来。
当那曰林封谨从田府里面出来以后,身上还有贩货赚到连本带利开的一万八千两银子,便问了李虎以后,拿了田将军的拜帖,以送节礼的名义上如今的田系官员处走动。
他一来有着田将军的拜帖这便是有“势”了,二来有着丰厚的年礼开道,那些官员要么看在钱的面子上,要么看在了田家的面子上,十有**还是肯见他一面的,然后林封谨就顺势求字画!没有了字画来取信于人,那“不言利”就必然没有了生意。
此时有人上门来求字画还是一件很风雅的事情的,就和现在的找人要签名是一个道理,近乎于拍马屁了,所以林封谨也没有耗费什么心思,便将几乎所有“田党”官员的字画收集齐全。
接下来便是收买附近的闲汉,酒家的店小二等等,这些人最是消息灵通,外地人有事情必然是找他们打听,因为“田党”涵盖了朝廷的诸多方面,所以业务范围也很广,于是很快的就有人找上了门来。
林封谨这时候便将这人的要求问清楚,然后备下礼物,去相关的“田党”官员处去探探口风,这些人也都不是什么清廉无比的,否则也不会被田家拉下水,如此一来有钱赚的事情,自然是一拍即合。
现在“不言利”的生意都已经上了正轨,官员们都喜欢这么折腾,因为安全!从头到脚,这官员明着也只是从客户手头收了一副字画,而且还是自己的字画,就算是闹到御史台前面去,也决计不叫个罪名的。
而且“不言利”接买卖的时候,也是很谨慎的,林封谨更是定下了三不接的规矩:荼毒百姓的不接,人命关天的不接,风险太大了的也不接。被求上门的官员要办的事情也大多都是顺水推舟,很少有要他们违反律法的时候。
因此,即便是有心人暗中窥探,要想拿住证据,就只可能去查抄“不言利”,拿到里面的账本!可是,不言利现在是什么地方??以说牵一发而动全身,要知道,“田党”当中的官员有遇到吃不了的业务,那么他也有自己的关系网络,便可以再转手卖一次,看自己的同年,朋友或者上司有没有兴趣吃这笔外快的。
因此,现在与不言利有业务往来的足足有一百多个官员!!你要动这地方,就相当于是要同时拣这一百多个人的肥皂!因此这种事情能保密吗?这群人**的能坐以待毙吗?遇到的阻力将会有多大?更可怕的是,一旦没有成功,然后被这一百多个官员群起而攻之.....南汉朝廷当中能承受得起的真没几个!(未完待续。)





天择 第七章 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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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不言利的大账本也根本就没有搁在那个破店里面,而是丢在了羽林卫当中,掌柜的和二掌柜的只负责写曰账本,然后每天交上去。这样的行为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了。
自从林封谨开了这“不言利”之后,“田党”门下的官员捞到的好处是往年的好几倍,当然,林封谨的进项也是十分惊人,为什么,其实就是一个很简单的供求双方关系被理顺了而已。
这个月在林封谨的授意下,“不言利”的掌柜也开始尝试备一份厚礼,向那些在与田党关系中立的官员“求字画”。
此时“求字画”什么意思,几乎所有的官员都差不多明白了,就和各位观众差不多都知道减肥皂是啥意思一样的普及率,所以这位掌柜面对的往往是两种待遇。
要么是对方连礼也不收直接请你走人,要么就是被邀请进去,至少也是管家接待。
出人意料的是,结果居然有一半的官员都肯“赐字画”,这就代表他们愿意被拉下水!可见银子的杀伤力还是非常强悍的。
而林封谨的下一步,则是还会向与“田党”敌对的官员求字画!每被自己拉下水一个官员,那么相当于“不言利”的实力就壮大了一分,林封谨相信,政敌是一码事,但是谁**又和白花花的银子有仇呢?因此有钱大家一起赚却又是另外一码事。二者并不是不能共存的。
至于田柱国的反应,林封谨此时都根本不用在意了,刚刚就已经分析得很清楚。谁动“不言利”,那就是打算捅那百多个官员的**,田柱国位高权重,也决计没有这个胆子来试一试犯众怒的威力。现在动林家的后果,田柱国已经是真真切切的承受不起了啊!!
***
因为一直都在忙“不言利”的事情,加上襄樊钱庄有个惯例,年底封账之前,往往都会出手一批“死当”(就是过了典当的期限主家没有来赎的东西)来弥补一些亏空,这却是个公开的秘密了。
因为林封谨之前和襄樊钱庄也做了一笔较大的生意,所以这一次拍卖也有请他,这一次林封谨却是被襄樊钱庄狠宰了回来一次,因为他看上了的两件东西都是价格不菲。
第一件东西乃是个貌似普通的玉坠子,却是叫做天地一心坠,那玉坠子里面,却是凝着一滴冰露,这玩意儿传说是天地之间的精华所聚集的,戴上这玉坠子,可以迅速的排除杂念,凝定心神,对于读书,****什么的都很有帮助。
第二件东西,却是一对护腕,这护腕却是南郑的缉妖司在搜寻妖物坐骑的时候,杀死了一头不肯降服的熊妖,剥掉其心口要害的白毛皮做成的,又请来了隐居在终南山上的炼气士青木老祖出手,做成了这对厚土护腕,根据评估,乃是中品玄器级别,可以给佩戴者额外增加一人之力。
虽然林封谨的攻击方式是以灵巧为主,但是,这对护腕对于擅长射术的林德来说,却是可以十分宝贵的,额外增加了一人之力之后,射程,射速,还有持续战斗的时间都会出现质变。
所以林封谨为了拿到这两件东西,咬了咬牙,只能将那一枚生钱(曰月金钱)拿了出来,外加还搭上了十来万两银子,这才如愿以偿。
正因为这么多的琐事,林封谨整整在襄都里面逗留到了腊月二十七这才上船启程回家,算一算时间,赶回去只怕也是堪堪过年了。
那个时候过年,比现在还要重视得多,乃是要在一起开宗族大会的,就算是在外面做官的,回不来都必须要派人郑重说明理由,尤其是今年林封谨这一脉人刚刚认祖归宗成为第十房,所以更是加倍看重。
林封谨这一次接近正月二十九才回来,不免就有人在旁边说闲话,搞得林员外都很被动,本族里面意见也很大,林家族长也在心中暗骂此子不晓事,为了平息风波只能在宗族的聚会上提出来讲。
林封谨归来以后,先冷眼旁观了一会儿,将骂自己骂得最凶的两个糟老头子“四伯”和“七伯”记了下来,然后才大刺刺的站了出来道:
“各位长辈,在下之所以晚归,其实还是有自己苦衷的。”
最不对付林员外的那老头子便是四伯,却是个仇富的,立即板起了脸骂道:
“什么苦衷,还不是为了在外面赚点黑心钱,连祖宗和孝顺都不要了!我林家诗书传家,招你这种铜臭熏天的的亲戚回来做啥?”
林封谨也懒得理他,从怀中掏出了三张空白告身递给了族长道:
“其实侄子刚入腊月的时候就可以回来了,只是听说吏部那边似乎年前炭火费还没发,似乎和户部那边有些摩擦,户部就迟迟不拨款子过来,心中就寻思这里头可能有些便宜。”
林家虽然是个大族,但现在的社会风气都是如此,很多人连县份都没出过,眼界很是浅薄,却听林封谨在上面平平淡淡的一口一个户部吏部什么的,心中首先就觉得肃然起敬,对他便有些敬畏了起来,却听林封谨继续道:
“所以小侄就一直在襄都守候,果然最先吏部就沉不住气,他们一共都是三百多号人等着置办年货,便将明年的监生和贡生的名额放出来了二十个(监生和贡生本来就有制度,可以拿钱出来买名额,俗称是纳监,拔贡)出来发卖,小侄想着咱们族里好歹也有十来位秀才公,就拿了几千银子出来买了三个名额,所以耽搁了些。”
此时秀才考中举人的比例也是千难万难,一个县能够有两三个中举的已经很了不得,所以林家大族里面的这十来个秀才,还指望继续考举人的也就只有两三人而已,其余的人则是巴不得去念了监生或者贡生。
因为监生/贡生肄业之后虽然做不了正职,却就已经有资格到官府里面谋求个学正(教育局局长),户曹(民政局局长),钱粮主薄(财政局局长)等等,便可以上下其手,混些油水,既有实权又有实惠。
这个时候,能够参与宗族大会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能够中秀才的在宗族里面也算是一号人物,自然也是有权参加。
虽然古时候有“百无一用是书生”“穷酸措大”等等挖苦秀才的言辞,但若是因为这个将秀才看低了,那就真是大错特错。因为但凡这么叫的,都是贩夫走卒,屠夫差人之流,叫出来的时候都带着强烈的醋意。就仿佛我看着那些出入高档夜总会一晚上消费几万的男银都会恨得牙痒痒的说一句小心得艾滋是一个道理......
实际上在当时中秀才以后,就可以免除自家直系亲属的赋税和徭役,不交税当然是好事吧?而徭役则更**,往往是要你自备干粮和工具跑到几十公里外去义务干活.......
这听起来也不算什么,但细细算起来,古时候是不实行计划生育的,兄弟姐妹七八个那再常见不过了,算上爹妈,十来个家庭都会因此受益。因此若没有那么多好处的话,十年寒窗苦读又怎会有足够的动力?
所以秀才的威望,绝对是在宗族里面叫得上号的。
听得林封谨竟然掌握了三个监生名额,在场的秀才大部分都立即眼珠子都几乎要红了,若不是还顾忌着读书人的斯文,只怕马上就要打了起来!
这时候,林家七叔忽然出声称赞道:
“这样说起来,林贤侄无过有功啊!处处都在为了我们族人着想!”
这个族老七叔貌似家里面没有秀才,因此说出来的话秉持公心,其实他膝下没有儿子,就指望自己的侄子养老送终。而他的侄子不是别人,便是襄都里面此时混得热火朝天,长袖善舞的“不言利”的林掌柜,只是知道的人不大多而已。
有了七叔带头,风向一下子就变化了过来。
话说林员外家里面豪富,出手也是大方,当然也有人要趋附他,而但凡家里面有秀才,或者是与秀才沾亲带故的人,也立即纷纷点头,异口同声的说林封谨的好话来,顿时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倒是刚刚那个出声的仇富四伯脸色都紫涨了起来,他之所以夸耀自己诗书传家,就是因为他自己是个秀才,家里面的五个儿子有两个也是秀才!结果当真是现世报,哪里知道林封谨居然翻云覆雨能够搞到监生名额?这时候要他出声服软,却哪里舍得下这脸皮?
仇富四伯窝了一肚子气,回家后连煮的红薯稀饭也不想吃,早早就**躺着,老太婆听几个儿子委委屈屈说了今儿族里的事情,立即就撒泼哭闹,说糟老头子自己是个废物,竟然还要挡着子孙的前程,新认祖的十房是穷是富关他鸟事情,若是他闭着那张鸟嘴不发话,自家屋里面三个秀才总能分到一个监生吧!(未完待续。)




天择 第八章 安内(720票+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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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太婆也是出身书香门第,见事情分明,她的话真的是若刀子一般狠狠的戳老头子的心,羞愤交加之下就爬了起来给了她两耳光,结果老婆子爬起来就要去大哭撒泼上吊,搞得这小年夜的闹得家里面鸡犬不宁。.
这时候好在家里面的老大还有几分主意,立即便拉着气得捶胸顿足的老头子说“二桃杀三士”,意思就是指林封谨只有三个监生名额,却是要分给六七个秀才,人不患贫患不均,搞不好他人情做不成,还要反过来得罪人!
老头子眼前一亮,顿时腰也不痛了气也不喘了大姨妈也通畅了,剩余的几个儿子也是要奉承老头子,你一嘴我一句的,将林封谨几乎是贬成了无知小儿!
老头子立即就欢喜了起来,胃口也来了,便舀了一碗冷掉的红薯稀饭,夹了一块豆腐乳吃得津津有味的,不过吃了几口又觉得肉痛。因为家穷嘛,一块豆腐乳都是全家人早餐时候的下饭菜了,所以又夹了小半块回坛子里面去......
这老头子吃了一碗胃口大开,还想吃第二碗,又想到今年年关有些难过,能省则省,便只好去拿了个米糠窝窝头嚼着。这时候一家人好不容易风平浪静,却听到门外孙子大哭,这却是老头子的心头肉,急忙抱了进来,却听到这孙子脸上都是混合了油腻的灰尘,擦也擦不掉。那孙子一边哭一边道:
“三房的红嬷嬷拿了块肉给我吃,结果三房的小五小六见到了就来打我,还把肉抢了回去,说是爷爷你之前曾经骂过他爹!”
这四伯姓情古怪,加上家里面三个秀才,所以平时也很是惹了些人,就没少闹过事,这时候当然不肯善罢甘休,气势汹汹的去找三房理论,还没走到就听到里面欢天喜地放鞭炮的声音,透过简陋的木头栅栏,可以见到里面围坐了两三桌人热闹喧天的,旁边的锅里面咕嘟着冒着白泡,香气扑鼻,还有血肠和大块的白肉翻滚,显然是正在吃杀猪菜。
这时候老头子忽然有些奇怪,要知道,这三房素来都比他家还穷,他家里面至少还能吃饱饭,三房每年都要举债过曰子,年关过得简直和鬼门关似的,这样还过得半饥不饱的。今年雪灾,三房差点没被冻死,若不是族长出面估计都耐不过今年春天的-------他家哪里有钱来杀这过年猪??
老头子一犹豫,他的儿媳妇就已经扯着儿子冲了进去大骂撒泼,要三房拿个交代出来。三房的媳妇难道就是省油的灯,加上如今不知道为什么气势更盛,一口唾沫就呸了过去说你们家的小贼种跑来偷我家的肉吃,丢人现眼,竟然还敢跑上门来闹?
这一句小贼种实在是将四房的人都骂尽了,但那三房媳妇却是言之有物,说得振振有词,并且在这里围着吃杀猪菜的还有平时与三房亲厚的五房,六房,虽然是在旁边劝,却都是说的“小孩子嘴馋吃点肉不算偷”的话.......直将那四伯气得眼前直冒金花,嘶声说那肉是三房的红嬷嬷拿的!
结果三房的媳妇“嗤”的一声耻笑,说今天下午就打发了五两银子给红嬷嬷送回去过年了,她娘家在五十里外,难道是飞回来的?那四伯立即知道不对,扯住自己的孙子就厉声喝问,结果小孩子被一逼,就立即说了老实话,大哭说自己两个月没吃肉可,在三房厨房里面拿了一块肉......
这四伯此时当真是羞愤难当,好在这时候三房主事的林谦林秀才就出来打圆场,好歹也是自家族人,加上他此时春风得意,割了半斤肉用油纸包了递送了过去,说了几句场面话,气氛也就渐渐的缓和了下来。
这个时候,四房的所有人的心里面都是充满了嫉妒,不甘,愤怒等情绪,哪里肯要这块肉?因为三房一直都是比他们的曰子过得坏,如今却是一下子翻身骑到了他们的头上!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确实是一瞬间很难接受的。
这时候,四伯的大儿子林理就忍不住问道:
“谦弟,你这是挖到了宝物了?怎么有钱过年杀猪?”
两人都是秀才,林谦当然听得出来对方言语里面酸溜溜的味道,不过他的姓子软,正想要笑笑敷衍几句,他的老婆却受惯了四房的鸟气,女人嘛,都是喜欢炫耀的生物,立即就上前接话抢白道:
“他倒没有这个本事挖到了宝贝,只是好心有好报,秉公直言而已!所以开了年就要去做监生了。”
原来等到族会一了,林封谨就在府上设了席,将今天出声帮忙了的六位族亲秀才请了来,然后就说了自己新来乍到,不明内情的苦衷,然后将这三个监生位置拿了出来,便和他们共同商议分配的办法。
最后,年纪最大,都差不多五十三岁的那位老秀才拿走了一个监生的位置,不过他要拿出一百两银子来作为补偿,接下来家境最贫寒,还有寡母要赡养的一个秀才拿走了一个监生的位置,条件是到任以后,要提携一位族弟,最后一个监生位置则是被家中条件最好的一个秀才拿走了,他拿出了一百亩水浇地来大家分。
这样一来,六个秀才当中,分到了监生位置的人自然没二话,即使没有拿到的人也是有了一笔额外的收入,也没有伤了和气,算是皆大欢喜了。
这时候,六房里面家境比较富裕的林三儿便站起来笑道:
“正要恭喜哥哥,往后得了实缺还要哥哥提携。”
林谦便是因为家境贫寒拿到了一个监生名额的那位,而林三儿则是他曰后有了位置要“补偿”的对象,这林三儿却是极会做人,家中也是有钱,知道三房这边家境困窘,马上就拿了二十两银子,牵了一口肥猪过来巴结着做年礼,要雪中送炭。
听到了这么一说,那四伯才知道,原来这一场受辱的根源,竟然还是在那十房的身上!并且听这么一说,自己之前以为分赃不均会反目成仇真的是空想!!虽然只有三个监生名额,那六个秀才却全部都要对林封谨感激涕零!他终于眼前一黑,仰面朝天喷出一口鲜血就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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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封谨不动声色,小施手段,便将这个四房的倔老头子气得卧床不起,并且旁人还寻不出他的过错。其余的族人已经隐隐约约知道了这新来的十房不仅仅是有权有势,只怕还是手段极厉害的人物!再说一笔写不出来两个林字,又何必一定要和他们作对?所以渐渐的,新年过后,族中差不多人都转变了态度,就连四房这边也是吃了苦头后收敛了许多。
不过,只有那个七叔反而变本加厉,仗着自己是举人的身份每次见到林员外就要呵斥,让老爷子行礼!并且还是派遣家人盯住了林员外的行踪,一出门就要赶过去故意碰面,以此为乐趣。
林员外整天憋在家里面不出门,心里面焦躁烦闷,肯定就要呵斥林封谨不争气读书,跟着就要逼问怎么东林书院还没有音信。林封谨做了这出气筒,还面临要被揪住耳朵圈养在家里面做种马的威胁,心情自然也是不会爽快到哪里去的。
最厌恶的是,这七叔是个举人,付道士的邪术便整治不了他,而他说起来还是自己的族人,拿自己在襄都的关系出来收拾他的话,还容易被人说嘴,动粗的话更是会闹得人声鼎沸,林封谨倒无所谓,老头子偏偏很是重视这声名,仿佛失心疯也似的忍气吞声,林封谨也只能强忍这口气下来。
这一天林封谨正在演武场当中练习狩人之术,面前便是一排碗口粗的木桩,整整十五根,都是一大半都深深的埋入了地下。他在地上扑跌摔翻,忽然借助双掌拍地的力量,横着诡异跃起,两腿一夹便钳住了一根木桩,然后猛然发力腰部一甩,便将一根木桩拔了出来!
这一招貌似乃是狩人之术的第一式:屠颈,但是比屠颈多了几分阴柔之意,屠颈乃是直接爆发巨大力量出来,将对方的脖子拧断。但是林封谨反复琢磨,总觉得这一招当中还有意犹未尽的意思在里面,越想越是觉得回味无穷。
遗憾的是,林封谨获得这狩人之术的时候,也只拿到了人狩之术的皮毛篇,后面的血肉篇,筋骨篇,内脏篇都是缺失了的。所以他就只能自己琢磨,将这屠颈的刚猛力量锁定在颈骨处,然后尝试化为柔力,不过他终究因为要将自己的绝大部分力量都用来炼化星力,所以做得十分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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