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河边草
华清宫位于宫城稍南,是唐时保留下来的不多的遗址所在,不过当年温泉滑水洗凝脂的风liu和旖ni已经消逝在了历史长河之中,但当年那个千娇百媚,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儿却将这里变成了一个相对不朽的地方,如今华清池八十一个汤池已经不足半数,其余都干涸了的,不过这里还是后妃佳丽们最最喜欢的地方,能象当年那位三千宠爱在一身的贵妃娘娘一般享受一下,有哪个女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呢?
西秦后宫的规矩还不算严厉,但这华清宫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的地方,于是在这个春夏之交的季节上,一些得宠的妃嫔带着侍候的宫女来到这里,一来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份地位,二来却也是被这挡不住的诱惑给牵来的。
此时这华清宫中便是一群女人争奇斗艳,娇声软语混杂成了一团儿,西秦秉承唐时遗风,此时天气尚有些寒冷,但对于这些女人们来说,已经能够忍受,女人们大多都是一身落肩长裙,将粉腻诱人的一截胸脯以及白嫩的刺眼的肩膀露在外面,肌肤似雪,人比花娇,惹眼至极。
女孩儿们凑到一起自然是嬉笑打闹,扰扰不休的了,但也有些老成的或三五成群,或两两结伴,观花弄草,轻声细语,或是自重身份,庸懒的独自坐在旁边,举书看卷,好一幅仙家画面。
和华清宫一墙之隔,却是凝翠园所在了,听着不远处隐约传来的女人们娇嫩的嬉笑之声,正漫步走在庭园小道上的正德皇帝李晔不觉露出了些许的笑意。
他身边跟着很多人,但是不象后世清朝皇帝那般走到哪里都带上几个凑趣儿的,他身后跟着的张泽等一干伺候的太监,但都离的老远,只有张泽跑前跑后的张罗着,他身后亦步亦趋随着的是两个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杨感和枢密副使汪道存,两个人略微弯着身子,形容之间都透着疲惫。
两个人都已经六七十岁年纪,昨晚熬了一宿,还没等睡个囫囵觉,就又被叫了过来,身子骨都有些撑不住了,到是这位已经五十七岁的帝王,虽然身子渐差,但同样熬了一晚,精神头儿却要比他们两个好的多了。
此时凝翠园中的花草都已经抽枝发芽,一眼望去,绿莹莹的一片,衬着景坤湖的湖水,一片的生机昂然。
呼吸着有些清冷的空气,再见到皇上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意,周围的人身上都是一阵轻松,精神更是舒爽了不少。
自从庆阳兵变的事儿传到京师之后,整个朝堂就好像沸腾了开水锅一样,尤其是枢密院,倍受指责,承担了无法想象的压力,来自上面皇上的,来自朝臣的,还有来自地方的,杨感和汪道存两个就更别说了,只一个多月的光景,两个人就齐整整的瘦了一圈儿。
御史台参驳枢密院怠忽军务,不能发祸端于幽微,谁让镇军确实属于枢密院辖下呢,但随后消息传来,庆阳粮仓的粮草竟然不翼而飞,这可是户部和兵部的差事了,指责声又有转移的倾向,接着是兵部和户部受不了方方面面的声讨之声,反戈一击,指责吏部派驻地方的官吏贪墨,私自倒卖军粮,其罪弥深,吏部接着便不干了,官员考评都是御史台提供的,又关他们什么事情了,朝堂之上,吏部尚书亲自站出来大骂御史台派驻地方的观风使,欺上瞒下,依律当诛,和站出来辩解的御史中丞两个人差点上演一出儿全武行。
其实大家都明白的很,边镇军兵,其实已经自成一体,庆阳禁军还不算是镇军,还在禁军编制之内的,主要是为了挟制武关以及延边军镇而设,但却又位置重要,这样一个地方,便也介于地方禁军和边镇镇军两者之间了,为战时需要,权力也便不同寻常,要找出一个负全责的人来,还真不容易。
纷纷扰扰,吵嚷不休的过了这一个多月,闹的杨感是焦头烂额,偏巧儿,还出了折木河这么一档子事儿,折木河这次是倒霉透顶,他在平凉驻军不前,说起来是为了等太子驾到,但庆阳之事非同寻常,就算他的理由再是冠冕堂皇,一个贻误军机,有负帝心的罪名也跑不了的了。
太子因为道路不堪,没能及时赶到军前,你一个持节大将军,有临机断事之权,不急救庆阳不说,还闹的军心沸腾,将帅不和,正值这么个风口浪尖之上,有些朝臣已经将诸如蠢货,折家的废物之类的说词一古脑冠在了他的脑袋上。
这些私下的恶毒言辞对他来说还没什么,但不论是兼着枢密使的杨感的怒火,还是正德皇帝李晔的恼怒,他都禁受不起的,一道圣旨下来,折木河立即被锁拿进京交大理寺勘问,至于他是侥幸留条活命,还是从严治罪,就要看皇帝陛下的心情了。
又走了几步,李晔停了下来,张泽赶紧小跑着上前,小心翼翼的道:“皇上,您累了吧?我这就叫他们去摆上家什。。。。。。。”
李晔摆了摆手,“把东西都摆在前面亭子里,我们再走两步儿,嗯,两位爱卿都饿了吧,再弄些热食来,暖些酒。。。。。。。。去派人把景王也传过来,好些日子没见着了,庆阳的事儿闹的沸反盈天的,不信他没听说,到是自己躲清静去了。”
见张泽小跑着走远,杨感眼光闪动了一下,却听李晔笑着道:“走吧,咱们紧走两步儿,到前面歇歇去,朕知道,你们都是乏透了的人,年岁又长,这么操劳着容易劳下毛病。。。。。。”
旁边的汪道存刚要说话,李晔却摇了摇头,笑的越发温和了起来,“别跟朕说什么为国操劳,应当应份的话,平日里听的还少了?”
见汪道存被说的有些尴尬,杨感插话儿道:“陛下,这话虽然说的多,但我们为臣子的可不就是那么份子心吗?臣等蒙圣上之恩,简拔在侧,自然要忠心任事,不敢稍存轻忽的,听张泽说,圣上这几天都没睡个囫囵觉了,可要比臣们要辛苦的多了。
也便如此,臣等才戮力以付,没有怠慢之心,若是象南唐李阶元那般的主上,整日里不理朝政,只跟后宫女子弄臣嬉戏,俗话说的好,君恬则臣戏,臣等若是南唐之臣,这时还不如悠游山林,吟风弄月来的好些,哪里有为国操劳的机会?”
听了这番话,李晔哈哈大笑,指点着杨感道:“看看,这就是我们的杨大才子,找着话缝儿就能说出这么多的道理来。。。。。。。。”
几个人正说笑间,已经出去了的张泽却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一张老脸兴奋的通红,在不远处还跌了一跤,也不用人扶,跳起来隔着老远便喊上了,“皇上,大喜啊。。。。。。。”
.全部章节
将血 第五十三章心思
. .
(有些少,但阿草回家过端午,星期一才能回去,所以请大家见谅则个,星期一回去之后,阿草努力一天两更。。。。。。。。。。)
“皇上。。。。。。。。皇上。。。。。。。庆阳。。。。。。庆阳平安啦。。。。。。。。”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张泽来到近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
李晔一愣神儿,心里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杨感却已经一把硬是将张泽拽起来,急急问道:“这消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真的?”
张泽一张老脸上已经笑开了花儿,待气息稍平,“消息到了兵部,是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的,兵部尚书钱大人已经进宫来了,赶巧儿,老奴正好碰上,这天大的喜事自然要皇上尽早知道的,您要是不信,钱大人马上就到,您问他去。”
汪道存和杨感还有些疑虑,汪道存更是直接道:“怎么可能,援军不还在平凉呢吗?难道是。。。。。。。。。”
此时李晔的脸上已经浮起了一层兴奋的红晕,眼睛也亮的有些吓人,庆阳兵变就象是压在他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庆阳有失,则西秦立时门户洞开,不可不谓是西秦生死攸关之所在,如今有人说庆阳竟然没事了,心中之激越可想而知,张泽跟在他身边日久,在这样的事情上,给他个天作胆也不敢跟自己开这么大的笑话儿的。
往回走了两步儿,这才觉得有些失态,这才自嘲的一笑,强按着心中的喜悦,挥了挥手道:“快,传钱雨村马上到这里来见朕。”
半晌的光景,兵部尚书钱逸的身影才出现在凝翠园中,来到近前,见礼完毕,汪道存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钱逸已经六十七岁,比之他们并不小了,这几步路下来,汗珠子挂了满脸,腿脚直颤,但看那精神头儿却健旺的紧,笑着刚要说话,却咳嗽了起来,但看见李晔的眼睛直直盯着他,赶紧将头一低,憋住了一口气,声音便有些变调儿,看他这么大的岁数了,由久经宦海,还是这样的不老成,若是在平日,这里的几个人少不得说上几句的,但当此之时,却没有人再行注意这些细节,都恨不得卡住他的脖子,将他嘴里的话儿都掏出来。
“张泽,去。。。。。。。。不用了,咱们紧走两步,到亭子再行说话,也让钱卿顺顺这口气儿。”虽然心中急不可耐,但毕竟是一国之主,气度异乎寻常,立即将急切的心情硬压了下去,恢复了常态。
亭子坐落于景坤湖旁的一座假山之上,可以俯瞻整个凝翠园的所在,上得亭中,春风徐来,满眼碧绿,众人都是精神一振,但此时众人哪里顾得上看什么景致,落座之后,眼睛已经一齐向钱逸看了过来。
“刚得的八百里加急,是太子殿下从平凉转过来的,庆阳兵乱已经平息,不过。。。。。。。。。”
“不过什么,你到是说啊。。。。。。。。。”看到钱逸有些迟疑的神色,汪道存催促道,“兵部的人都是些急性子,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慢郎中。”
“但说无妨,太子说些什么?”到了此时,李晔却并不急了,只是有些奇怪,庆阳既然已经平安无恙,这个钱雨村的神色怎的这般古怪?
“只是军报上写的有些匪夷所思。。。。。。还是陛下您亲自御览为是。。。。。。。。”说到这里,从袍袖之中掏出军报,呈给到了李晔手中。
李晔接过一目十行,看罢之后,眉头轻挑,“竟然有这等事?看来李家到真是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给,你们也瞧瞧,哈哈,十万大军在庆阳城内,却被西夏数万兵马压制的不敢动弹,二十万援军在平凉一呆便是一个多月,徒劳无功,这功劳却被一支护粮军得了去,真真是天下奇事。。。。。。。。。”说到这里,站起身来,在亭子中踱了几步,这话问的却让人无法回答,神色间似怒似喜,更是让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杨感和汪道存两个也传着看了那军报,两人都是心机深沉之人,再加上心中都有那么几分不可置信,所以,消息虽然是好消息,但两人都是一阵沉默,还是汪道存问道:“杨相,你看这军报有几分是真?”
看了这封军报,杨感却已经猜到了几分这位至尊的心思,如今的西秦,军权过盛,一些军中大将威权自专,稍有掣肘,若不是外敌环侍,粮草又多出于秦川及岭南之地,对边镇有所挟制,割据之祸早起。
庆阳之乱表面上看陈衡等才是罪魁祸首,其实祸根处却在这些边镇的将军们身上,庆阳变乱,十万大军被围在城中,城中大军又多是边军精锐,城外的西夏大军不过两三万人马,这些将军们的心思真是不可问。。。。。。。平凉援军兵多将广,却驻足不前,还闹出许多的事端出来,表面上看是事出有因,往深处想一想,却是这些将军们以私仇而害公务,置国事于不顾,全然没有半点忠义之心的。
这封军报虽然简略,只是提到庆阳已安,立功的是一支由京兆李家的丫头率领的护粮军,细节处未曾细述,不过相信这封军报所提的两件大事肯定不会有假,试想,一支护粮军才多少兵马?竟然解了庆阳之围,还顺带平了兵乱,那庆阳镇军以及平凉援军岂不是都成了笑话?所以,这位陛下心里的滋味儿可就复杂的紧了,有高兴,有愤怒,估计还有。。。。。。。还有失望吧?
汪道存难道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肯定也是想到了其中的关节处,有这么貌似愚蠢的一问,估计不过是拿不准皇上的态度,先给自己留下余地罢了。
想到这里,杨感斜眼扫了一眼满脸震惊之色的汪道存,心中却是暗道,这位平日里说话举动都透着耿介的汪大人原来还有如此的心机,真真是让人有些想不到啊。。。。。。。。。。
.全部章节
将血 第五十四章粮草
. .
“李家的丫头臣也曾见过的,性子很是刚强的,但若说能干出这等的大事来。。。。。。。”说到这里,兵部尚书钱逸偷瞄了面前的几人一眼,又迅速低下自己的目光,他年纪已高,资历到是够了的,但他也知道,自己中人之资,才具威望皆不足以执掌一部,本已经打算至仕回乡,颐养天年的了,但事情也是凑巧,种从端几年前坏了事儿,朝议汹汹,好像是个人都要跳出来往那位倒霉的前兵部尚书身上踩上几下的,最终种从端贬放岭南,以种从端的年岁看,这辈子是别想再回中枢的了,接下来的事情他久历宦海,还是能稍微猜出些玄机的,几位皇子争夺储位,自然不会放过这等机会的,都想着往兵部安插些自己的人手,这本来不关他的事儿,但一旨诏书下来,兵部尚书的职衔却落在了他的脑袋上。
这样一来,他又怎能不明白皇上的心思,也做好了作一个木胎泥塑的打算,事实也如他所料,这几年兵部职权大多归了枢密院,由两位枢相亲自把持,他这个兵部尚书还真就差不多成了摆设的,大事小情儿都要两位枢相用印才能决定,官儿做起来也没滋味儿的紧。
此时正德皇帝李晔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来,只是目光肃然的盯着他,他本来以为听到庆阳传来的这个消息,龙颜大悦是必定的了,如今和他猜想的可大不相同,皇上没有什么高兴的神色也就罢了,好像还有些怒气,让他不得不想的多些,但他的心思不比杨汪两人机敏,想的更不可能向他们那样深远,也便猜不透皇上的心思,但他毕竟在兵部任职多年,只是就事论事分析起来也不怎怯场的。
轻轻摇了摇头,说起话来也越发的谨慎了,“军报是从平凉送抵京师,这样的大事,应该不会有假,至于其间细节,太子殿下已经出发赶往庆阳,估计再过些时日,也便会有军报陆续抵达的。。。。。。。。”
杨感此时眼光闪了闪,看似漫不经意的接道:“庆阳兵乱全因军中无粮所致,说是兵变,其实罪责皆在陈衡等人身上,只要粮草运抵,叛乱即刻可平的,李家的那个丫头统领的又是护粮军,平定兵乱到也非不可能之事。。。。。。。。”
说到这里,杨感顿了顿,眸中幽光更深,接着说道“臣昨晚翻看户部案卷,发现年初大雪之前,岭南发了一批粮草过去,估计是被大雪延误在了路上,此刻大雪已融,若他们没有回转的话,到抵庆阳也不过就是这几天的事情,有了这批粮草,庆阳军中将士未必是真个要谋反作乱,如此一来,庆阳也应是无忧的了。”
听了他这话,正德皇帝李晔先是愣了愣,接着脸色便沉了下来,问了一句:“这批粮草有多少?”
“案卷上写着不过万余石罢了,虽然不多,到也可解庆阳燃眉之急。。。。。。。”
李晔听了,一阵潮红却已在他脸上闪过,钱逸在旁边这冷汗已经下来了的,到是汪道存,好像早已知道了这个消息,,脸上没有半分意外的神情。
尤其是钱逸,身子不安的挪动了几下,杨感这几句话说出来看似随意,但其中的意思却是深不可测,他在兵部时间最久,一听便已明白其中关节,岭南的粮米向来都是经汉水,顺流而下,再经运河直通渭水,然后运抵长安,之后经户部之手,才能分发下去,去年冬天?听意思,还是直发军前的。。。。。。。户部又是由太子执掌日久,早就听闻,户部如今职司混乱,如今又出了庆阳这么大的纰漏,再有形迹可疑的粮草。。。。。。这潭水未免太深了些,想到这里,他已经坐立难安了起来,更是打定主意,在这事儿上不发一言,总归不能掺合进去,说不定这事儿只要一沾身子,便是灭顶之灾。
李晔站起身来,在凉亭之中来回走了两步,心中烦躁,眼前的一片大好春guang在他的眼里也再无什么景致可言,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些,回头沉声道:“钱爱卿,这个时候兵部不能少人坐镇,你先回去,一有军报,立时给朕呈上来,今天咱们君臣也只是聊了些闲话儿,庆阳能够平安无事朕心里是很高兴的,朕要是便是如卿家一般能任事的臣子。。。。。。。钱卿可明白朕的意思?”
这一番话极是散乱,但语气却重,钱逸哪里还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心中一紧之下,离座跪倒在地,声音大的连自己也吓了一跳,“老臣明白,请陛下放心。。。。。。”
看着钱逸腿脚有些虚浮的快步离开的身影,李晔长长叹了口气,回过头来时,眸中已经平静如水,温和一笑道:“今日本想拉着你们松泛一下,没想到还是生出这许多的事儿来,来,今时今刻,我们不谈国事,不然,岂不是辜负了这大好的春guang?”
见两人想要说话,李晔摆了摆手,“近日听闻杨卿家那个誉满京城的孙女儿又弄了个梨园会,不拘一格,畅谈国事,很是惊动了些良才名士,呵呵,加上李家的丫头,我西秦的巾帼当真是了不得啊。。。。。。。”
杨感听了,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些微得意的笑容,不过随即便欠身道:“都还是个孩子,能知道什么国家大事了?都是老臣把她娇惯的坏了,年纪小小,就总想着些有的没的,于国于家都没甚用处,胡闹罢了。”
汪道存却一笑接道:“胡闹?这个可不见得,若是臣那几个不成器的孙儿能有倩儿一点半点的才华,臣这心里也是知足了的,倩儿自小便有才女之称,到得现在已经颇有杨相当年的风范,臣也听说了的,这丫头言辞犀利,才思机敏,性子沉凝,若是谁家娶了这样的媳妇,才是真正的有光彩呢。
怎么样?杨相看我家的志儿如何?这孩子举止言谈还算端方有礼,就是性子偏于柔弱了些,前些时候,也参加了梨园之会的,这回到家里可是不住口的称赞你家丫头如何如何,那点子心事不问便知,若是杨相有意。。。。。。。。。”
李晔的脸上也露出轻松的笑容,“哦,这可是一桩美事来的,若是两位卿家想结为亲家,朕到是可以。。。。。。。。”
杨感摇头失笑道:“陛下,您日理万机,还看不出汪学正那点子龌龊念头?他家的汪志去年中了进士,说是要外放为官的,本应初冬时起行,被大雪耽搁了,如今他这是怕自家的孙儿在外没人照顾,要找上一个使唤丫头来的,臣那个孙女从小就是她爹娘的掌中宝,哪里受过什么苦?
臣要是在这里答应了这门亲事,让丫头受那路途颠簸,风吹日晒之苦,回去还不得被埋怨死,再说那丫头年纪还小,心气极高,陛下要是真的金口御言给定下了,臣回到家里就别想安生得了了。
陛下您还不知道吧?前些日子汪学正还向参知政事李圃提过这事的,要把人家的孙女拉去做牛做马,李圃估计是当时说回去想想,您猜怎么着?李圃的夫人可京城里有名的。。。。。。。当晚就把李圃李大人给撵了出来,脸上还挨了一巴掌,遮遮掩掩的进了政事堂,正巧儿被臣看见,支支吾吾的说什么是蚊子落在了脸上,被自己一巴掌拍了满脸红,您想啊,这大冷天儿的,哪里会有什么蚊子,李圃是个老实人,圆个谎都不会的,脸皮儿又薄,臣才没有细问。
臣后来才听说是汪学正害了人家,您说这事儿闹的。。。。。。。。”
李晔听杨感这么一说,早已经笑的打跌,指着已经满脸通红的汪道存说不出话来。。。。。。。。
(着急了吧?阿草也着急啊,但这几章有些难写,没办法,只好慢慢的来了,大家别见怪啊。。。。。。。。。)
.全部章节
将血 第五十五章奴才
. .
春暖花开,几乎是一夜之间,天地间的冰雪便不见了踪影,代之而起的星星点点的嫩绿颜色,为这被冰雪肆虐了一个冬天的北国大地增了无限的生机。
此时的庆阳城内由于运粮队的陆续赶到,就象这春日一般,已然恢复了几分生气,街道之上的行人虽然还难免透着几分瘦弱和憔悴,但随着边寨士卒的离去,以及十数万的人马返回城外驻地,往日里的仓皇和畏惧已经在人们的脸上消逝不见,日常生活也便正常了起来,只是经过了冬天的民乱,以及之后的兵变,庆阳官府内的官吏都已经逃的逃,死的死,朝廷喻令也还没有下来,所以光靠这些持刀挂箭的禁军官兵来维持着日常的秩序,这些禁军士卒上阵杀敌自然是没话说的,但和那些官府的差役比起来,行事便显得有些粗暴,难免生上许多的是非出来,所以庆阳城内虽说已经渐渐安定,但随着这些身穿浅红色军服的军兵成队走过庆阳城的大街小巷,吆吆喝喝之间,再加上几乎家家张帆,户户戴孝,凄凄凉凉之余,还是能从此时的庆阳城中感到几许胡乱以及悲伤的余韵。
指挥使府门前,随着脚步声响,从拐角处行出了六个人,打头的正是神色冷漠的赵石,经过一个多月的劳碌,赵石的脸上瘦了些,但个子却好像猛的窜出了一截,看上去已经和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般无二,一双冷冰冰的眸子到是透出了几许以前不曾有过的沉静,缓步走来的时候,总也不能让人把他和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联想到一起的。
在他的身旁是商延祖,至于他身后跟着的四个人,便是大牛等几个赵家村出来的青年,此时的他们都是一身儿崭新的禁军军服,腰挎横刀,挺胸腆肚之间,给人的感觉不免有些洋洋得意的感觉。
几个人来到指挥使府门前,看着门前的几个人赵石的眼光闪了闪,以前守在这里的都是几个将军的亲信牙兵,那些人都是跟着自家的主将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虽说品级都不算高,但自有一番平常人无法理会的骄傲在,架子虽然不小,但总的来说都是直爽汉子,在赵石眼里,看上去还是很顺眼的。。。。。。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