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河边草
话虽然的轻松,但却也无比认真,李金花说完便看着赵石的脸,等他的回答。
谁知赵石却是一躬身,报拳道:“不敢当。”
李金花的眼中露出失望之色,但随即就笑了个前仰后合,这就好比孙猴子突然对猪八戒说,猪哥,我饿了,去弄些吃食来一样,一个成天对谁都冷冷淡淡之人,突然开了两句玩笑,虽然一点都不好笑,神情也是僵硬无比,但越是如此,才越是让人讶异。
李金花笑的欢畅,却是丝毫没有感觉,自己一直焦虑紧张的心情早已经不翼而飞,两人谈谈说说,虽然所说所思都大相径庭,但不可否认的,两个人都从中间得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快乐,李金花自是觉得少年表面上冷漠异常,其实言谈机巧,往往能从不经意处也能显示其不凡之处,跟他说起话来,实与旁人大不一样,而赵石则觉得这般的谈话也是生平所无,心情也自愉悦轻松,要比自己一人想些漫无边际的事情来的好上许多了。
不知不觉间一个时辰已经过去,账外脚步声响,李树在李勋一和李斐的簇拥下掀开账帘便闯了进来。
李树走在头里,扫眼便看见李金花坐在那里,笑容灿烂,手舞足蹈,看那样子就像是恨不能笑出朵花儿来,一愣神儿的功夫,脚步立停,走在后面的李勋一比他要矮上许多,一头便撞在了他的背上,他脸上的伤还没好,立即痛的一声闷哼,开口就骂,“李老三,你他奶奶的是不是故意的?”
见三个人这么闯进来,李金花赶紧将笑容隐了去,坐正了身子,还咳嗽了几声,想要装的正经些个,但脸上红晕未去,嘴角还吊着呢,看上去可着实有些怪异。
赵石看她这般作态,立即转过了脸去,心中却想,这女人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是孩童作派,真真有些奇怪,其实还是他接触的女人太少,女人不管多大,总有几分童心在的,这并不值得奇怪什么。
李树却有些郁闷了,自己拼死拼活,担惊受怕的,小姐到好,还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呢,在这里笑的这个欢实,一点担心的意思都没有,不过自从老爷死后,好像小姐再未这么高兴过了。。。。。。
拿眼看了两个人一眼,心里话儿,这个姓赵的家伙年纪虽然不大,在女人身上的本事到也不小,这还是在军中,要是在青楼妓馆,再有些钱财,难保不是个风liu种子来的。。。。。。
胡思乱想间,后面的李勋一推了他一把,他因为脸上受伤的原因,笑声有些含混,“我说老三,你是不是进了一趟庆阳城给吓傻了?哥哥说要跟着你去吧,你还不愿意,非要自己充回英雄,唉,我说你到是说话呀。。。。。。。。”
“一切都如小姐所料,城中众将各怀心思,李任权更是私下派人来说,若事有不协,他愿开东门以应,他。。。。。。。。他还说李继祖专横跋扈,众将迫于形势,才与其虚与委蛇,其实都怀忠义之心。。。。。。。。
不过他这番话都是要告知折大将军的,咱们。。。。。。。咱们毕竟是假的。。。。。。。。小姐我瞅这事有点玄乎,那些将军我都见了的,一个个都是一身的杀气,谁也不可小视了去,骗了他们可不是闹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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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 第四十六章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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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们,故事才刚刚开始,主角的戏份少一些是正常的,还没到他显威风的时候,作些铺垫是必要的,之后才会精彩。。。。。。。请大家耐心等待,高潮会有的。。。。。。。)
还只是上午时分,庆阳城的城门就已经大敞四开,数十人马卷着烟尘,陆续而出,庆阳城中缺粮,这一个冬天战马已经宰杀了一半儿有余,剩下的也都饿的皮包骨头,但有这二十余个坐在马上,身子挺的笔直,满脸彪悍之气的骑士在,自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之势。
到得大营辕门之外,骑士们滚鞍下马,早已等在辕门处的杜山虎立即迎了上去,却是未曾理睬为首的李继祖,只是对着后面的三位将军单膝跪地,行了个军礼。
李继祖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道:“哦,原来是杜校尉在,怎么,你家张将军呢,老朋友来了也不说迎一下,未免有失礼数了吧?”
他不说还好,这一开口,杜山虎的眼睛也瞪了起来,眼中好像要喷出火来,“不敢劳李将军挂念,我显锋军的弟兄们对将军的大恩大德都记着呢,既然来了,还怕见不到我家将军吗?
诸位将军,杜山虎奉折大将军令,在这里迎候多时了,请吧。。。。。。。。”
李继祖冷笑了一声,昂起脑袋,再也不看一直盯着他的杜山虎,径直走向大营之中。
其他三人都是向杜山虎微微点头,陆续走过,但轮到他们的亲兵,杜山虎将手一拦,板着脸干巴巴的说道:“大将军只叫几位将军进去,其他人等都在这里等着。”
这些亲兵都是什么人,都是从军中选出来的雄壮之士,除了主将吃饭睡觉须臾不离身边的,在军中品级虽然不高,但都是将佐心腹,哪里会将杜山虎放在眼里,立时就有几个把住了刀柄,怒目而视。
几个将军也是心中忐忑,虽是知道就自己带的这几个人,来到人家的地方,若是有什么凶险,带他们进去也是白给,但总归要试探一下对方是个什么意思,于是谁也没开口,只是冷眼看着。
这时辕门处走出一个少年,腰挎横刀,看那身军服,也就是个队正,少年身子挺的笔直,来到近前,象钉子一样站住,冰冷的眼光在众人脸上一扫,对着几个顶盔贯甲的将军,却无一丝儿的怯场,“大将军等的急了,怎么还不进去,你们几个在袁门外等着,四位将军请跟我来。。。。。。。”
这少年队正一出来便是颐指气使,竟是丝毫没将在场的众人放在眼里的,四个将军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是苦笑,这个少年看样子就是大将军的亲兵了,小小年纪就当了队正,不定是哪家勋卿之后呢,自己等人的亲兵在外面肯定也是这个德行,没想到今天却轮到了自己,滋味还真是不能为外人道。
跟在李继祖身后的圆脸将军眼光闪了闪,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也不说话,只是朝身后剑拔弩张的亲兵们一挥手,便即有七八个彪悍的兵卒齐齐往后退了两步,意思已是时分明显。
另外两个将军对视了一眼,李继祖脸上青气一闪,冷哼了一声,咬着牙沉声道:“好大的威风。”说完之后,狠狠的一挥手,也叫自己的亲兵退后,看也不看那趾高气扬的少年,转身便进了辕门。
一路行来,眼瞅着就要来到中军大帐的时候,四个将军已是惊疑不定,他们都是打老了仗的人,在城头上看不清这营地中的虚实,但如今来到其中,哪里还不明白这营地看上去阔大无比,各路援军的将旗应有尽有,但如今看来,这些旌旗竟然大部都是虚设,更连一个高级将佐也未见得,路只走了一半,几个人心中便即明白,恐怕是中了障眼法,到了此时此刻,四个人还真没怀疑折大将军根本就不在军中,毕竟冒充大将军仪仗,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谁也没那么大的胆子,但这营地却是虚摆阵势无疑了的。
想到这里,其他几个人都是心中苦笑,暗叹折家之人确实名不虚传,简简单单便赚了自己等人进来,他们几个到也没有什么别的心思想头儿唯独李继祖心里后悔的肠子都快青了的,这连日来琢磨的都是些阴谋诡计,竟然在平常处出了疏漏,竟未想到派人来查探一番,惘自己带了这么多年的兵,竟然中了这么简单的空城计,真真是年年打雁,却让雁给签了眼睛,面色越来越沉之余,却也毫无办法的了。
中军大帐之外,李金花已经带着护粮军可怜巴巴的几个人迎候在了那里,一眼望去,李金花身后不是旅帅就是队正,再有就是其他两支护粮军的主官,也不过是九品下的陪戎校尉,这样的阵容平时到也没什么,但走过来的四个人最低的也是正四品的宣威将军,却是寒碜到了极点。
四个人走到近前,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李金花还到沉得住气,但她身后的诸人却都是腿一软,立即跪倒了一片。
李金花心里也是紧张万分,但赵石已经告诫了她多少遍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容不得她有半点的退缩,所以,这个时候李金花却只是一报拳,勉强笑了笑道:“诸位将军请了,末将乃护粮军统领,果毅校尉李金花,末将等闻听庆阳有变,不得已出此下策,请诸位将军前来,还请诸位将军恕罪则个。”
“这么说,折大将军不在这里了?”李继祖恶狠狠的盯着眼前这个小小的果毅校尉说道,心中自是怒火升腾,但内心深处却还有一丝窃喜的,被骗到这里来固然叫人难堪,但对付一个小小的果毅校尉总比真的面对大将军强的。
他身后的三个人也是目瞪口呆,眼睛上下打量这个胆子比天还大的女人,任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果毅,还是个女人,竟然敢冒充持节大将军,骗的还是自己几个边镇重将,这个女人的胆子难道是铁打的?
李金花微微点头,“末将等经了几场苦战,可谓是险死还生,损失惨重,但庆阳城里驻有十万大军,不尽坐视张将军战死城外,还任由西贼肆虐,哼哼,这庆阳城末将等可是不敢进去的。。。。。。所以,请了诸位将军出来,说起来也不过是形势使然,不得不尔。。。。。。请将军见谅。”
一番硬梆梆的话说的几个将军满脸通红,却也无词反驳,其他三个将军脸上虽然难堪,不过听到张文广竟已战死,心中吃惊之余,愧疚更甚,都是低首不语,唯独李继祖心里本就怀着别样心思,根本不为所动,想到自己苦心经营的局面,竟然毁在了这么个小官儿的身上,心中反而更为恼火,拧着眉头冷冷道:“你一个护粮军的小小校尉,就敢在我们面前大放厥词?谁给你的胆子?老子上阵杀敌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个女人裤裆底下撒欢儿呢,赶紧把粮食运进城里,老子底下的军兵正饿着呢,看在粮食的份上老子也就不和你计较,要不然。。。。。。。嘿嘿,老子一声令下。。。。。。。。。。”
李金花听了他这话,本来还带着些笑容的脸立马儿沉了下来,本来还有些犹豫的念头立时消逝无踪,于是冷冷道:“这位便是李继祖李将军吧?早就听闻了将军大名,今天才知道将军果然跋扈非常,将军弑杀上官,勾结西夏,陷害同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真是令末将等佩服万分。
但说起来,将军也不过是个缩在庆阳城里,专弄些阴谋诡计的阴私小人罢了,还不放在我的眼里,这里毕竟是我大秦的天下,容不得你这等不忠不义的鬼魅之辈横行,来呀,把这个阴谋叛反的王八蛋给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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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 第四十七章铲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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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少,更新的字数也就少了一些,大家将就一些,晚上还有一章。。。。。。。)
李继祖心中剧震,他自然没有想到此人是信口胡说,只是要找个借口罢了,对方一口道穿了他这些时日来做出的事情,心中惊骇之下,立时以为对方抓住了西夏军中的知情之人,一时心里慌乱之间,但见周围呼啦啦围上来一群军卒,看装束就知道都是显锋军的将士,为首的正是对自己怨恨极深的杜山虎,心中一凛之下,也知今日之事已是难以善了,形势危急之下,反是激起了他心中的血气,眼中凶光一闪,左手一伸,就朝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女人的脖子抓了过去,他身具武功,得过麻衣神教教主的亲自指点,又上过战阵,这样的人是最可怕的,只这一伸手,速度也不见多快,但却让李金花生出避无可避的感觉。
但她到底是自小习武,虽说练的都是战场搏杀之术,和武林人物的武功大不相同,若论单打独斗那是万万不及的了,但反应迅捷,情急之下,身子本能的一偏,脖子是躲了过去,却被对方的一只大手抓在了肩头之上。
李继祖嘴角绽开一丝狞笑,手上立时劲力大增,他心里已经恨极了这个坏了自己好事的女人,但此时此刻,却也不能先就杀了对方,得先捏断对方的骨头,然后挟持住她,冲出险地是个正经。
但肩头一沉,已被人一把捞住,耳边传来李任权那讨厌的嗓音,“李将军,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快住手。。。。。。。”
李继祖此时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这里,哪里还会听旁人说什么,肩头一震,已经脱了对方掌握,但手上却还是松了松,李金花身穿铠甲,本就滑溜,再死命一挣,已经挣脱了开去。
李继祖也不犹豫,跟上一步,大手又即抓去,这次却是快若电闪,堪堪沾到对方的身子,但只这一下耽搁,周围的兵士已经围了上来,头顶风声猛恶,却是杜山虎已经赶到近前,手中横刀当头劈下,下手之间毫不容情。
心中恼恨,但还是收回了抓向李金花的手,脚步一错,单手已经托住了杜山虎的手腕儿,身子一靠间,杜山虎诺大的身体就已经飞了出去,砸在后面几个人的身上,立时滚倒在地,再次站起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嘴角处已经挂上了几许血丝。
杜山虎这一阻拦,李金花却已经脱了险境,周围的兵士一拥而上,马上将李继祖围在了正中,她则趁机来到了人群之后,伸手从旁边的李树手里接过自己的长枪,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庆阳镇的领军将军竟然是一身江湖人的功夫,一着料错,就差点满盘皆输。
再看场中的时候,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只见里面的李继祖举手抬足间,只要挨上,便即有兵卒吐血倒地,只这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有五六人伤在了他的手下,此时李继祖已经在混乱中夺过一人的横刀,更是如虎添翼,形势大变,刀光闪闪,绵绵密密,进退若电,竟没有人是他一招之敌,不时有人中刀溅血,手下更是没有一个活口。。。。。。。
其他三个将军此时也是大惊,事情急转直下,一个小小的果毅校尉要拿正四品的正武将军不说,更稀奇的则是这位正武将军竟然还身怀一身高深武学,他们能作到今天的位置,自然都是身经百战之人,家世也不会差到哪里,自是见多识广,手底下也尽多江湖豪杰之辈,李继祖平日里心机深沉,竟是没有半点透露过自己身怀武学,和人结交也是大大咧咧,嬉笑怒骂之间,一个心机全无的莽夫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如今这一毫不留手,顿被自以为熟知他的底细的将军们看出了蹊跷,心中惊讶之余,都是暗想,此人隐藏如此之深,心机如此之沉,到底要干些什么?方才李金花说李继祖什么勾结西夏,他们也并未当真,如今却已是满心的疑虑,思前想后,再加上之前种种,都是觉得此事到也未必是假,若真个如此的话,他们这些人却是一开始便即落入了对方的算计之中,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心中不免大恨。。。。。。。。
此时营中赶过来的士卒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李继祖围在里面,刀砍枪刺,兵刃如同雨点般落下,受伤或被杀死的士卒立即被拖出圈外,此时就算李继祖有通天的本事,也是白给的了,武功再高,也是单打独斗的本事罢了,遇到军阵混战,开始时李继祖还能占些便宜,一把横刀舞的披风般相似,但锐气一过,只呼吸之间,李继祖身上便多了数条刀痕,他到也是悍勇,闷声不响,丝毫也不顾及身上鲜血喷流,左手一挥,将一柄扎向自己心窝的长枪高高震起,手中横刀挥动,立时卸下对方的一条胳膊,拼着又挨了一刀,一顿足间,身子已经腾空而起,但轻功毕竟只是人们口口相传罢了,他这一跳也不过是两米多的高度,但也足够一脚踏在一个军卒的肩膀之上,骨骼碎裂声中,那个倒霉的军卒被狠狠踏倒在地,口中鲜血狂喷之际,李继祖却是借力而起,又踏在另一人的脑袋上,足尖儿只是一点,对方的脑袋就像烂了的水果一样爆裂开始。。。。。。。
此时的李继祖头发披散,面容狞厉如同厉鬼,再无领军大将的威严,但杀气四溢之间,其状如同疯魔相仿。
再次腾身而起的李继祖却没那么幸运了,弓弦响动,一朵血花绽开,李继祖身子一顿,一头已经从空中载了下来,落在了人群当中,余光所见,十余个手持弓弩的汉子站在人群之外,领头儿的正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少年。
赵石撇了撇嘴角,他头一次见识真真正正的武功,果然是出奇的强悍,但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还要跳到空中当靶子,却是个练功练傻了的。
不说赵石心里的轻视,单说李继祖落在地上,弩箭射穿了他的大腿,却并不致命,腿脚一软,跪倒在地,但手上却一丝也没有停顿,格开砍向要害处的横刀,顺便抹开一个军卒的脖子,后背一痛,一柄长枪已经透肩而出,这些围上来的人大多都是显锋军残部,对这个将他们逼出庆阳的罪魁祸首自是仇恨非常,长枪没有停顿,带着他的身体,一下扎在了地上,乱刀挥下,顿时便有一手一脚离开了身体,李继祖疼痛欲狂,目眦皆裂,最后入眼却是杜山虎那一双已经变成了血红色的眸子以及一闪而过的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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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 第四十八章定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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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凌晨时还有一章的,不能确定,哈哈,大家明天再看吧。。。。。。。。)
“大人,这是李继祖那八个护卫的人头。”杜山虎拎着八个血淋淋的脑袋走进了大帐,浑身都透着一股血腥味。
李金花皱了皱眉头,把手一摆,“拿下去吧,将他们的尸体好好葬了,不要遭贱尸首。。。。。。。”她现在是杀人越来越多,但女子心性还是不改,见不得这些血肉模糊的东西,心里一阵反胃,赶紧让杜山虎拿了下去。
大帐之中,三个庆阳镇的将军坐在上首,她则坐在下首相陪,几个人都沉着一张脸,木呆呆的,这一冬天庆阳发生的事情跌宕起伏,几个人劳心劳力,脸上都有几分憔悴之色,如今援军来了,本以为能轻松些个了,但这可好,一个小小果毅又摆了他们一道儿,李继祖和张文广都死了,自己等人又都在对方掌握之下,他们心里明白的很,就算那李继祖的罪名都是真的,这个果毅校尉也不能悍然当场格杀李继祖的,她既然这般做了,此中道理不言自明,这是赤裸裸的威慑,真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军中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心狠手辣,胆大包天的女人?比之当年的陆闻香估计也不差到哪里去了吧?
他们此时此刻的心里是百味杂陈,一方面自是不愿意自降身份,摇尾乞怜,没的叫其他几人笑话,一方面却更不愿意得罪眼前这个杀起人来毫不手软的女人,那纯粹是自己找不自在,女人的身份没有他们高,所以用出来的手段必然激烈万分,他们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虽然三个人心中的火头儿都是一蹿一蹿的,不过就是没人先开这个口说话。。。。。。。
站在李金花身后的赵石看着他们的脸色便也了解几分他们现在的心情,用手捅了捅女人的背部,他这些日子作背后参谋作的分外自在,几个计划都顺利达到了目的,这种运筹帷幄的感觉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已经在他的心里开始生根发芽,根植在了他的心底,要是他真个是那个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少年,现在没准儿就已经熏然欲醉,得意忘形了的,但他是在战场之中成熟起来的战士,这时他站在李金花的身后,眼睛扫过眼前的几个将军,他可以轻易从他们细微的表情中看出他们埋藏在心底的愤怒和不甘,还有那从他们每一个眼神儿,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流露出来的恐惧和慌张,他在心底无声的笑了。
他从来没有轻视过任何人,这些古人他更不敢掉以轻心,就拿眼前几个将军说吧,经历巨变之后,又是事关自己的生死安危,还能这样镇定自若,沉的住气,就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儿,不过现在有心算无心之下,毕竟是他们占据了优势,是时候抛出香饵了。
被捅了一下的李金花并没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这样一明一暗的关系她好像已经适应了,按照他的办法来做事肯定是不会错的,在这个时候担心自己以后的罪名是什么已经是没有任何必要的,李金花脸上浮起了笑容,看上去很是愉悦,和几个将军阴沉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三位将军都是军中宿将,是金花的前辈,事非得已,今日有所得罪之处,还望诸位将军海涵。。。。。。
但庆阳城中还有十万大军,这些将士披甲持戈,不畏刀剑,都乃我西秦之干城,如今缺衣少食,困守孤城日久,实让金花心痛不已,今日之罪皆自李继祖之私心,实与他人无干,为早日安定庆阳局面,还得借助几位将军之威望,金花恳请几位将军传下军令,抚慰士卒,也好安将士之心,待得功成之日,金花愿向几位将军负荆请罪,任凭几位将军处置。”
赵石暗自点头,这个丫头说起话来有头有尾,不畏不亢,在这一方面,却要比自己强的多了,他并不羡慕那些说话乖巧伶俐之人,因为这样的人往往心志不够坚定,但不可否认的,在某些时候,适当的表情和言辞却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这也是他最欠缺的东西。
还是那个圆脸将军,也就是李任权,眼光闪了闪说道:“我等现在都是戴罪之身,庆阳之乱与我等是怎么也脱不开干系的了,哪里还当得起什么军中宿将,前辈之说,到是李校尉如此年纪,就有这般的手段,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着实让我等佩服啊。”
这位也不是什么好相于的主儿,说起话来软中带硬,表面上看有些示之以弱,但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谁都能听出他言语里实是满是质问的意思,还适当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还让人抓不住话柄,发作不得,真真是攻守兼备,比其领军作战的能力不差半分。
但听了这话,再观察三个人的表情,赵石心中却已是一阵轻松,接下来不过就是讨价还价而已了,正如他所料,这些将军对李继祖的死有些抵触,毕竟杀了他的不过是个果毅校尉罢了,兔死狐悲,这样的反应是难免的,但此时看来,也不过就是如此罢了,抱怨两句,再为自己开脱一下,丝毫没有为李继祖找回公道的意思,接下来的问题的关键还是利益,主要给出足够他们心动的利益,他们才会按照自己的意思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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