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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市里的乡哥村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香香就乐:“我们的娃会不会是神童啦。”
西峰说:“虎父无犬女。”……
黑毛说:“娃带到外面去,香香姐就没法上班的。不如交我爹照料。”
“哪行?西峰把娃看得比他的命都重要啦。他的政治生命就为了娃,给丢了……”香香奶着襁褓中的儿子,很伤感地说。
黑毛问究竟为哪,走到这一步,为哪好几个月不和在温州的哥们姐们联系,电话总是关机,连电话费也没钱交吗?
西峰就这副德性,春风得意时,会经常和哥们姐们话来话去。当湛蓝的生活推出沉重的乌云时,他不会诉苦。
西峰就给黑毛娓娓道来。
黑毛听罢,不以为然地哈哈大笑:“我说西峰啊,现在谁还象你这么玩法的?你在乡政府那点鸟工资,还不如去打工,开除你不是更好。只要自己有钱过得安逸,还管那党不党的。开除党籍咋啦,你又没贪污,又没去杀人qg。现在贪官多,杀了一个又一个,就算你不这么倒霉,说不准哪天也学坏了,变成了贪官给‘咔嚓’了,那才真的丢人。啥叫没脸见人,有人敢说你坏话,我黑毛揍扁他狗日的。不过,好象是对你处理得过火了点,妈的!不要想那么多,雄起,有哥们给你撑着!”
黑毛和西峰一家就启程南下了。
此时在温州的小波,已是如日中天的成功人士。他已经是那家鞋企的总经理。女董事长忙于澳大利亚的房地产,基本上无暇顾及鞋企的业务,就以租凭承包的形式移交给小波,按年度纯利润和小波分红。这个城市拥有两百万外来务工人员,一个来自西部的山民后代在这里当老板了。在打工仔的队伍里,这是雪地鸿爪的奇迹,是经典的凤凰毛麒麟角!市里的报纸曾对小波的事迹和他的公司有过多次报道。
夫贵妻荣,丽珠再不是弱不禁风的小家碧玉,而是小波的得力助手,是老板娘了,是公司财务、商务方面的顶梁柱。但是,小波和丽珠的感情却常有磨擦。
小波对丽珠说:“你是太爱我了,乱猜测,这是对我人格的怀疑,你明白吗?”
丽珠却说:“你城府太深,好多事你自己都无法给我解释清楚。”
丽珠是个识大体的人,从不在下属面前或大众场合和小波闹别扭,两个人在一块时,就打肚皮官司。
在打货会、专场店开业仪式和商业谈判会上,比小波大了十岁的女董事长,会以她养尊处优的面孔和成功企业家的不俗谈吐和小波同时出现。有时小波会陪同女董事长飞机来飞机去,因为小波是她一手栽培起来的机要秘书和翻译,而且有c纵分公司内部大政方针的决策能力。有的客商不懂内情,就称小波是女董事长先生。有的女老板还半开玩笑说,小波是女董事长包养的“二爷”。许多事是越解释越复杂。
能承受这种压力吗?能怪小波能力太强了吗?小波是个普通员工就好吗?丽珠的泪水常常会在深夜渗透枕巾。不管小波怎样开导丽珠心中总感觉有一个毛毛虫在叮在咬。
小波说:“你看到的听到的,就和电影一样,演员是根据剧本的指令进入角色,戏中人不是演员。商场要演戏,是利用,是虚荣互补……”
自从公司全权由小波接掌了帅印,女董事长很少回国。丽珠心里也平静了许多。也许真的啥都没有。就如小波说的,是她自己猜测的。女董事长没有了小波,她还真的不可能有充分的时间,经营澳大利亚的生意和她自己的感情生活。丽珠恨自己小气,原谅小波了。
对于钱来说,小波和丽珠这辈子是绰绰有余了。他们只有三十一二岁。这样的人生成果,对于正在为钱拼搏的打工仔们是啥概念呢。
小波对黑毛说:“我不满足,但不是钱,而是自己的事业。如何到西部去开创,然后把自己的品牌做大做强。我的这些心里话,现在还只能对哥们敞口而出。新闻媒体宣传我,是以外来务工青年的成功典型为目的,鼓励为‘第二故乡’做贡献,而我们的‘第一故乡’呢,我们的儿孙呢?再过两年,我想撤退西进了……打工队伍里,不断有很多的人才成长起来,我挪个位让贤吧!”
小波把一张有报道自己的报纸递给黑毛。
黑毛搔搔脑子,把报纸放一旁:“我不爱看这玩艺,也没你懂的多,想的多。我咋听来听去,感觉你越来越象个大老板,给我做报告啊,一套一套地,说的好!不愧是我们老大,我们都跟你打回老家去。以后让我儿子也跟你,干!”
黑毛和山凤在这四年里也赚了好多钱。早已不是以前的那种小餐馆生意了。在市区的繁华地段,有他们的“山妹子火锅城”,手下有好几个厨师,服务员,生意做的红红火火。有时小波请商界朋友、业务洽谈用餐、年终犒劳下属,自然必来吃麻辣火锅。山凤就是山凤,是j爪山的一只金凤凰,是做生意的奇才。
黑毛自觉相形见绌,常对山凤说:“你真能干,没你,我的日子哪能过的这般舒服。”
山凤说:“我能干会给你压力吗?你是老板哩,我能干还不是你的女人而已,这个帐算起来,你会吃亏?”
黑毛就咧嘴憨笑。
西峰一家子来了,小波和丽珠赶了过来。六个一起出道的哥们姐们,四年后又重新聚集在一起。
哥们姐们相互诉说着四年人生路。
哥仨把小波的那包代表这个城市贵族或者老板身份的中华牌香烟抽了个空壳。黑毛就示意吧台服务员拿烟过来。
看着茶几上服务员递来的三包中华香烟,香香问:“这烟很贵吧?”
“接近五十元。黑毛每天都抽这种烟的,顾客哩朋友哩,打交道时档次低的烟拿不出手,会有失身份哩。”山凤说。
小波真诚地对西峰说:“这四年你的所谓‘仕途’,是命运开了个玩笑。你压根就不是玩‘政治’的料,假如是我,会比你玩得顺风;可我是个商人,扬长避短吧,你是玩笔的。这样吧,到我的公司来,随你自己挑选一个你喜欢的职位。香香还是照看娃吧,若想上班,就请个保姆看娃。市里一个房地产开发商送我一套房,三室一厅,明天丽珠带你们一家去住吧。有啥困难,尽管告诉我们,我们是铁打的哥们!”
黑毛接过话题:“西峰,你自己决定吧,要嘛就留我这里,我们两家合伙干最好。”
公司里有急事,打电话来催小波几次了。司机已开车到了楼下车库,小波接到司机电话,就匆忙告辞。临出门时,又回来亲亲西峰的两个娃,塞一叠百元钞给娃,说是见面礼,并叫丽珠留下来陪大家伙玩玩。
小波走了。
山凤就问丽珠:“最近你俩感情还好吗?”
丽珠点头,然后叫苦连天地叙述公司的事让他俩多辛苦。
是的,上了渔船才知风浪大,辛苦赚得满舱归哟。做老板谈何容易。
穷文富商乃是古训。西峰就兀自摇头。可自己还是痴心不改。小波丽珠和黑毛山凤都是天经地义的老板啊。我在等啥?为谁等候,又为谁蹉跎?
……西峰没有接受小波和黑毛的盛情相邀。租了一间简陋的民房,把妻小安顿下来。然后就买报看“招聘信息”,紧锣密鼓地找工作。这也许是j爪山民的遗风吧,凭自己的实力打天下。
人的头上若紫微高照,你踩着毒蛇时,毒蛇不咬你,会变成一根草绳;要是穷愁潦倒,踩着草绳时,草绳会变成毒蛇,追着咬你。所以,西峰找工作的事就东不成西不就。找了一月有余,哥们姐们都来关心西峰的一家。他们理解西峰的心情,也不多说,就借故想看西峰的娃,然后就把大叠的钱塞进娃的小衣袋,说是给娃买玩具、巧克力……
这是一个晴朗的日子,西峰总算有了一份高层行政文案兼电视广告创意的工作。
去面试这份工作时,接洽他的是政工部总经理。看了西峰出示的以前的文案作品实力,满意。令他大惑不解的是西峰竟然在填写登记表时,把“学历”一栏划了一道斜线。于是皱着眉头问:“你不可能没念过书吧?”
西峰回答:“作品就是实力的见证,比文凭更有说服力。应聘前,我策划了表格的斜线。几乎所有找工作的人都会翔实填写文化程度,而我不填,说明我与众不同。具有标新立异的思路。一个有标新立异的思路的文案策划,是你和企业正在寻找的。能够引起你的好奇、注意,并向我提问,我的策划就成功了。而且,你会象此时此刻这样专注地听我解释,因为你想知道为什么。由此及彼,假设我是一个急需推向市场的品牌,能够引起你(客户)的好奇和关注,是不是至关重要?”
政工部的总经理十分满意地点头。
西峰很孤芳自赏。人们常说,搞艺术思维的人,大都性情古怪。
有一次,一家挂牌为“xx文化传播公司”聘撰写高手。西峰去应聘。老板介绍:专写武侠小说,然后由他把众多的稿子综合定题,统一思路,再一支笔修改为连贯的整篇,著作权属于老板。撰稿人的报酬因稿件产量而定。嘘!那你是一个作家?那些专业写作的作家都是这样c作的?西峰怀疑地扫视了一遍偌大的写作室,有十数个像刚出道的大学生模样的人,正在执笔伏案。西峰心想,难道钱多了开家公司,招募几个正在彷徨问路的文学青年,自己就是作家了?西峰的自尊心被捅了一刀!但想再了解一点,也算开开眼界。就说,已经出版的作品在哪?老板手指书架。哇噻,一本本厚厚的长篇排在那里。这些书在书摊上挺多的。原来是这家伙的“杰作”!真不知这书号和出版的途径是咋搞定的。西峰怏怏然了,说不做,自己用笔写心发毛,习惯于电脑写作。
老板说:“你提供的资料说明你有点功夫,干吧,不都为钱吗。你以为?





大都市里的乡哥村妹 第 18 部分
老板说:“你提供的资料说明你有点功夫,干吧,不都为钱吗。你以为象琼瑶那种老太婆,出那么多书,她有这种精力做出来?你看贾平凹”产量“多高啊?以后你钱赚多了,也可象我这样做。”
西峰大声吼老板:“闭嘴,你这是放p!像你这样的人,纵然把作品的开篇写上‘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也冒充不了《三国演义》的。原来文坛有窃贼!没劲。”
西峰抓起桌上自己的资料、身份证等物,转身就走。忘了进电梯,竟从十七楼跑步下楼……
西峰虽然好多年都不创作了,但没有间断自己领悟写作和关注文坛动态。琼瑶?她写的很唯美的,“还珠格格”誉满神州。贾平凹?他的题材、角度总是新、深、准,文字功底少有人与之相颉颃。这两支如椽大笔是西峰文学之路上的崇拜偶像。一个以诗见长的朋友,非常了解西峰,他说西峰写的东西,驾驭文字的风格和思维,都受琼瑶和贾平凹的影响,而且很浓。西峰心里恨呀!
回家对香香说:“妈的,不该去那里应聘,但还是有点看好那个”作家“老板,你想,他能把出自不同人之手之脑的稿子,通过整理有机地结合。他出的书的内容,那整体的语言风格会一致吗?西峰没读过。如果是的话,那人真是精彩绝伦的鬼手!”
后来,西峰和政工部总经理成了推心置腹的朋友关系,就对他说:“从院校里走出很多科班出生的高手,但世界的某一角落里,冷不丁也会冒出自学成功的奇才。说文凭不重要吧,为何每一个城市的墙壁上、电线杆上会有那么多文凭制假的‘风景线’?”
打工的人啊,也许一年下来赚很多,也许根本就糊口不够,一切都是未知数。兴许有了工作,你也会为更高的报酬而跳槽,甚至到另一个城市去发展。
月子弯弯照九州,几家暴富几家穷愁?几家夫妻同账栖,几家分居在两地?有多少坚贞的旧爱被诱惑被夹击?流浪在外,有多少双飞翼的美丽,有多少单相思脱变成新欢和离异?
开放的城市夜幕下,有多少纸醉金迷在铤而走险地犯禁、在龌龊肮脏地游戏?有多少专心致志的打工仔在加班加点为“第二故乡”奉上热烈的青春?
是的,月亮满圆的夜晚,怕听让你柔肠寸断的那首《你在他乡还好吗》。当红梅报春到时,你流着泪唱《常回家看看》,因为工作或者囊中羞涩,归心似箭的你选择了不回家。
几多次往返于故乡和务工地?即使上浮数倍的高价车票、船票和机票,你也心甘情愿地用大把大把的钞票为交通运输作奉献!
你不断地受伤又不断地复原,你不断地靠岸又不断地启航!因为你想着盖新房、娶媳妇、开公司、做老板……
——这是西峰的一段打工日记,他把这段文字刊在自己曾经供职主编的一家企业报的“打工青年日记”栏目中。
如是又过了三个春夏秋冬。
西峰的女儿在这个城市里已经念小学二年级了。
不经意间,西峰的青发里面悄悄地来了些白发。香香很气,说:“当什么作家,我看你比爸当村干部时还累、和你在乡上干的事没两样。你能不能做的少c心的事?c心多了头发不白才怪。”
西峰晃着头似说亦唱:“唉!想当年李太白豪爽,飘逸,却始终难掩内心的郁闷,他与诗为友,把盏作赋,偶然回眸明镜,睹见青丝已经堆雪,就叹息‘白发三千丈,缘愁是个长’。西峰能叹息点啥呢?时光急如箭,青春去若飞?免强有点我的创意,还不是奇言警句。”
三千丈白发两千年变白
一百载西峰二百岁归西
“哈哈,有点诗仙的豪放和毛泽东的超现实主义气魄了,好! ‘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哦!拔呀,拔掉白发!”
香香心疼地说:“胡言乱语啥呢,真是的,比儿子还玩皮。你傻啦你,越拔越长,越白越多,咋办?你才三十多岁啦,成了白头翁好看嘛你。”
“这叫岁月不饶人,规律。”西峰不以为然:“你以后隔段时间帮我染染,就好了。”
香香一边给西峰染头发,一边说:“在外面孩子的费用太大,我和娃回家吧。”
这时的西峰已经有了扎实的生活底气,想卷土重来,向文学的殿堂再次叩门,信心十足地说:“你回吧。我这些年做企业文化真是太浪费了,做的再好不就是一个企业吗?我要鲲鹏展翅了!我想多挤点时间写东西。”
香香要回西部了,也是为家庭经济着想,虽然西峰有些不舍,但同意了。
西峰对香香说:“娃就靠你教导和照顾,又当爹又当妈了。娃可是我们的心头r,是我们的希望和寄托。一个民族和另一个民族的较量就是母亲的较量啊。”
沉默良久,香香眼圈红了,说:“我们娘仨就要走了,你还有闲心说些大道理……”
一家人在温州火车站的广场上拥抱……
西峰吻别儿女:“娃,回去要学乖啊。”
西峰吻别香香:“要成鸿鹄志,生割凤鸾情吧!”
第二十二章
那年他们坐飞机回家,桃李湾一片哗然。风乍起,一池春水生涟漪啊。
有人坐过飞机!邻近j爪山的其它村子里的人翻山越岭跑过来,问这问那。
西峰就不着边际地瞎吹:
“我们看到了南天门,看到了二郎神。天上的银河有九个湾,九个湾里有九个滩,银河岸边有九根桃子树,五根结桃甜,四根结桃酸,甜桃都是佛祖吃,剩下的酸桃才归那些小神仙。瑶池旁边的那棵梭罗树,比斗筐还大,树身共七十二股桠,有九股桠枝朝上长,有九股桠枝向下撒,有九股桠枝不结籽,有九股桠枝只开花,九,九,九,哦,反正九八七十二股桠,但是却少了一股,你猜咋的?被天蓬元帅偷了,做啥?做了九齿钉耙……”
那说书的陶夫子听了拍案惊奇:“妙趣横生呀,好个西峰娃,好文才!”
于是陶夫子就左中右磨合,选定一个吉日,一定要亲自主持六个哥们姐们的婚礼,并书一横幅“桃李湾三杰小登科”。
西峰仰观横幅,说:“陶大伯,我想应该是‘六杰’才对。”
陶夫子摘下老花眼镜:“你说的也对,但婚姻事最讲吉兆,只能写一次不能重写……专一此生,夫妇齐眉!”
元宵之夜,西峰请教陶夫子:“陶大伯,那盐坟的故事咋结尾的?你给我们留下的悬念已经多年,该揭晓了吧?”
陶夫子说:“传说就那些,后面的事,我也不知道。你想写么?凭你的本事,编个结尾会更精彩哟。”
婚礼过后,更是喜事连台:
小波把姑姑也接来桃李湾过年。并对家里的兄弟和族亲邻友说:“昨天我有两个妈,就是我的妈和丽珠的妈。从今天起,我又多了一个妈,就是我的姑姑。我有能力也有义务,让我三个妈的晚年过得开心!”
小波丽珠夫妇和他妈、姑姑和桂老师久久地拥抱。西峰“咔嚓”用照相机拍下这感人的一幕,说:“这是可以拿到《人民日报》去刊登的社会新闻图片啊!”
西峰收到一家出版社的通知,他的名字被收入一本文学新人集录。从此,西峰就时不时地收到很多杂志社的邀请函,聘请他做撰稿人,记者等等,他不足为奇,也不理会。在厦门写的发表了的一篇作品,他曾寄给一个同学。无意间被同学的舅舅——乡上的党委书记看到,就有了他四年的党政部门工作经历。
党委书记利用一次下村间隙,和西峰见面了:“看了你的文章,我很赏识!想把你作为招聘干部,请到乡政府来工作。你比上面分配来实习的几个大学生强。其实你比较适应做文书工作。这是政府机关,人又这么年轻,做好了工作,前途是光明的。我也查过你的档案,你爸李革委也是多年的基层干部,根正苗红。我是以组织的名义来找你,只要你点头,后面的事,我会为你安排,你明白吗?”
这番话虽然是实实在在的政府辞令,但也体现了党委书记礼贤下士的诚意。西峰没加思索就同意了,他有点喜从天降的感觉。
回家对李革委说了,李革委就摇头:“为哪偏偏你也想走我走过的路哦。”
水莲很坚决:“儿子啊,你不能去做这事,你爸这辈子多劳累咧。还得罪不少的人。”
西峰就说些浅显的道理:“人和人不一样的。爸的经验我会学习,爸不会的,我会好多呢。要是都不喜欢做干部,这天上都没个领头雁了。”
好在西峰油腔滑调很有些办法,说不尽的千条妙计,道不完的一定之规,总算让父母非常赞同。让李革委和水莲觉得是脸上添彩。
香香自然也喜孜孜的,摸着西峰脸:“是不是要当官啦?啧啧,看你,还是那么瘦,往后可要吃好点长胖点,才象做官的。”
西峰妈就怨道:“傻闺女,咋说话的?看西峰这娃,咋看咋象当官的。当了官,你也享福哦。”
香香就拥抱着婆婆:“我说的不算啦。啧啧,妈说西峰好,就一准好啦。”
西峰成了乡政府办公室文书,抽屉里有党、政两颗公章。二十天后就写入党申请书,年末成为预备党员;预备期满,转为中共正式党员。上面倡导提高政府部门工作人员整体文化素质,公费参加成人自修,西峰成为乡政府的保举名额。他报了党政、文学创作两个专业,拿到被国家教委承认的学历。西峰代表这个山乡的人民政府起草各种文件、领导发言等。一切都顺理成章。
树大招风,人的能力过强时就有人想贬低你。有一次,乡政府召开春耕生产动员大会,会场布置好了,西峰就挥毫泼墨写标语。站一旁观看的一个管民政的实习生,不怀善意地问:“西峰,啥文凭?字写的不错嘛。”
西峰仅仅是高中文化,现在都用大专以上的人,很多大学生毕业了不包工作分配。而他是党委书记的得意门生,有的人就心里讥笑西峰吃软饭。
西峰就笑,很认真地把笔递过去:“我手发酸,你来吧,你是大学生,写出来一准比我好。我们这个乡是两万人的大乡,这种场合的任何举动都代表政府机关的水平档次。”
那人不敢接笔,找借口走开了。西峰知道:平日那人的字写在纸上,就象众多的蚂蚁在打架。
西峰怄气,回家对香香说:“妈的,以后人家问我文凭,我就说是小学生,你大学生若比我不过,又算啥文凭?”
人的地位一变,人气也就变了。一个乡政府的招聘干部,在老百姓看来,份量也不轻。j爪山邻近的几个村子的人都对西峰刮目相看,而桃李湾的人更是对他肃然起敬。当然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也会来搅和,更有亲朋和亲朋的亲朋一串连一串地找你走走后门,西峰就烦。一烦就不近人情。有人说只能与西峰同患难,不能共富贵。于是更烦。没法解脱啊,生活中少不了烦!
一年后,党委书记患癌症去世。西峰感激其知遇之恩,在后来编撰《乡志》时,把党委书记作为杰出的乡贤写了进去。乡政府成立“地方志编纂筹委会”,西峰移交了文书工作,出任编修主笔。主要工作是收集编纂本土历史素材,并向《县志》编辑部提交资料。西峰成天价查阅历史源流及政治、经济、文化、交通等本土大事记;走访高龄遗老,获取有关乡贤、村模、宗教、帮会、盗匪、碑记、轶闻等资料。他很开心。少了些世故与职权的交易,多了些与写作沾边的事。
某一天,从一个晚清遗老那里,查看到一本焦黄的线装《族谱》,书上有令西峰惊奇的记载,说是:早年的桃李湾只有几户人家。大多数山民生活在封闭的j爪山腹地,和外界少有接触。后来桃李湾皇榜高中了一个御笔钦点的探花郎,用自己的俸银,在山下建了村落,无偿地把山民们迁徙山下,于是山民们祖祖辈辈在j爪山下桃李湾传宗接代,平平淡淡地过日子。
那探花郎是谁,出于哪朝,书上没有交代。西峰就纳闷:会不会和盐坟有关联?探花郎会不会就是山妹子生下的背二哥的遗腹子呢?探花郎会不会是桃李湾某一个姓氏的祖辈?……等以后这方面的线索多了再定论吧。西峰被盐坟的故事迷住了,心想,有一天,我要写写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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