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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九月轻歌
在一旁的袭朋听了这一番话,都为蒋松气不过,手攥成了拳,在那儿运气。
蒋松却是不动声色,歉然地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是我们多事。还望袭四爷海涵。”
袭朗笑了笑。
蒋松又道:“眼下我在宫里,是御前侍卫。过段日子,你也该入朝为官了吧?这样一来,日后我们相见的机会多得很。我今日前来,也是要事先给你透露点儿所听闻的消息。”
袭朋斜了蒋松一眼,心说你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
“哦?说来听听。”
蒋松道:“袭家是世家,你又是战功赫赫,皇上是如何都要用你,只是有一点为难之处:你虽说是名将,可沙场不同于官场。在官场,是要论资排辈的。你也知道,文官从来最是看不得武将打了几年仗就能安享荣华富贵,给你的官职高了,会有人说你到底还是年轻,政务不同于军务,怎样都会极力反对。可你要是有个卫国公世子的头衔挂在头上,又是不同,偏偏你们家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给你请封世子之事竟是提都没提过,唉,我听了都替你上火。”
袭朗失笑,“多谢。”
蒋松这一番话,自然是有意说起的。勋贵之家,早晚该得到的地位,父亲就是不给,任谁都会气闷不已,说白了他就是故意恶心袭朗一下。倒是没料到,袭朗不以为忤,就好像刚才只听人说了个笑话一般的态度。
这就无趣了。
可是蒋松也知道,大老爷一定在里间听着呢,恶心不到袭朗,没关系,让大老爷听听也不错。
他笑着起身,“行了,该说的都说了,告辞。”
“日后相见时多,就不留你了。”袭朗唤人送客。
蒋松往外走了几步,回身看着袭朗,脸上的笑意已没了,“袭少锋,你我之间没必要说暗话。当年那桩事,蒋家一辈子都不会忘。我们盯着你呢,你但凡落到我们手里,便是死路一条。同样的,也清楚你与我们永远不会以和为贵。日子还长着,咱们都当心些。”
袭朗颔首一笑。
蒋松这才与袭朋离去。
大老爷从里间走出来,见袭朗看着微晃的门帘,若有所思的样子。
“平白树敌,后患无穷。”大老爷颇有点儿幸灾乐祸的问道,“想什么呢?”
袭朗侧目看他一眼,“临走若是不说那番话,我真以为一架打出了个好对手,值。偏偏说了一通孩子气的话——还是打得轻。”
大老爷:“……”
没记错的话,蒋松与袭朗同岁,可是这话说的……好像他已活了一把年纪似的。
那些大道理就此没处可说了,大老爷只好说正事:“你也看到了,蒋家这是故意来膈应人的,甚至存着挑拨你我的心思。总不能关老三一辈子,要给他个事由,蒋家才不会钻空子让他胳膊肘往外拐。这件事还是依我的意思办吧,我今日就发话让老三回房,照常过日子。你不能由着性子来了,把我气急了,告你忤逆犯上也未可知。”
袭朗听了,眯了眸子细看着父亲,唇畔的笑意越来越深,眼中的寒意越来越重,“这话说的,差点儿以为你是老夫人附体了。”
大老爷嘴角一抽,“你怎么变得油盐不进了呢?我这是不是跟你好生商量呢?”
“商量就了,我这个逆子替你做主就行。”袭朗缓缓站起身来,“老夫人百日之后,再把老三放出来。日后就让他在家里做个甩手闲人,什么差事都不准给。你要实在是不想让他闲着,行,我送他去军营。他要是为国捐躯了,咱们家又多一份功名,也不错。”
三言两语,就把袭脩的命说没了。大老爷是真想抡鞭子抽他一通。
袭朗负着手,慢悠悠向外走去,“我还得去外院,老五等着跟我报账。让他办了几件事,都不错,我上下打过招呼了,过阵子让他去工部混个主事。好歹也是袭家的人,总得过过当官儿的瘾。”
“你!”大老爷抓起茶盏,又重重地摔回到茶几上,“你以后少来我跟前儿晃悠!”
“行。”袭朗语带笑意,带着游园一般的惬意,出门而去。
袭朗心情不错的时候,就是大老爷火冒三丈的时候。前者去了外院,后者在书房如困兽一般团团转。
让老三在府里做个甩手闲人,不亚于是把老三当个鱼饵,袭朗就是等着鱼上钩的那一个。
这可不行。
这种时候,大老爷想到了宁氏,平复心情之后,让人请她过来。
宁氏过了好一阵子才来了。
大老爷蹙眉,“怎么耽搁这么久?”
宁氏笑着解释:“老四媳妇嫁过来的日子不短了,我也该把内宅的事交给她打理了。这几日都让她帮我合账,不允别人打扰,是以,才听说你要我过来。什么事?”
这倒好,过不了多久,这府里就是老四夫妻俩的天下了。大老爷的眉毛险些打结,缓了一会儿才道:“找你过来是有事要交待你。”
“哦,说来听听。”宁氏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刚才老四过来了一趟,我跟他商量了老三的事。老四的意思,是让老三暂住到别院,做个甩手闲人。他之所以这样,也是因为蒋家的人过来挑拨是非,想要我们父子不合,不然……你还不了解他那性情么。”大老爷是把真话假话掺在一处说了,“但我还病着,他又与老三同辈,发话让老三搬出去,下人未会以为当初将老三禁足的也是他。思量再三,这话还是你来说更妥当。等到晚间,他们过去给你请安的时候,你把这件事情说一说。”当务之急,是要让袭脩先走出等同于被软禁的院子,他才能另作安排。
宁氏最先关注的却不是袭脩的事,“蒋家的人过来,下人提了一嘴,听说来的是蒋松?他还敢还挑拨是非,就不怕老四再让他躺半年?啊不对,蒋松现在也是有官衔的人了,打不得。”她笑起来,“你快与我说说,他是怎么挑拨是非的?我总要做到心里有数。”
大老爷耐着性子跟她说了一遍。
宁氏释然一笑,“我就说么,平日看老四那样子,简直是早忘了老三这个人。”
大老爷也笑起来,“我交待你的事,你可记下了?”
“记下了。”宁氏笑吟吟的道,“等会儿我先去与老四说说。”
大老爷的笑脸立刻拉长,“你还跟他说什么?”
宁氏侧头看住他,“不跟老四说说怎么行呢?万一他觉着不妥反悔了呢?要是反悔的话,我晚间再说那些话不就多余了么?”
大老爷沉了脸。
宁氏笑意更浓,“你那些把戏,我到如今再看不清的话,可就真是个睁眼瞎了。我这刚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你就受不了了,是吧?”
?
☆、第65章
? 心思被看穿、点破,大老爷有些难堪,险些恼羞成怒。
宁氏看着面前这男人,除了心寒,再没别的感受。以前有过很多次,交待给她一些事,却不肯细说原由,让她去得罪人、伤孩子的心。等她事后指责的时候,才会解释一番,说他有他的苦衷。
这阵子,他被折腾的不轻,她则省心不少,只在一旁看热闹。
今日这事来的突然,要是一个不留神,她怕是就应下了。幸亏她对这人早已死心,只有猜忌、怀疑。
大老爷瞪着她:“你一心一意跟老四合伙造我的反,是这意思吧?日后你可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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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氏却仍是笑着,“老四是一心一意让家宅清静些,你是一心一意地给他捣乱。我再继续帮你祸害他的话,那还有天理么?”
大老爷呛声反问:“他是让家里清静了,可有他那么行事的么?设局坑了二房是没错,却不该胁迫我做这做那,谁家有这样的子嗣?!”
“那是你自找的啊。”宁氏目光倏然变得凌厉,语气却还是很轻快,“从来都是这样,占尽便宜还不念别人的好。眼下老四可不就该这样,横竖都要被你埋怨,那还不如让自己心里痛快些。”
大老爷惊愕地看着她,“你竟敢对我这般说话!?”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眼下呢,我已当你死了,凡事只听从儿子女儿的。”宁氏扬了扬眉,悠悠然站起身来,“这种事,没有下次。”又戏谑地道,“心里是不是想休妻啊?那可不行啊,休妻也会影响你一世英名的。”
“你这个刁妇!”大老爷报以冷笑,“便是你想让我休妻,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三年河东三年河西,有你后悔的时候。”
宁氏漾出爽朗的笑声,“好啊,我等着。”随后出门,回往正房。
这几日,她都在手把手地教老四媳妇持家之道。其实所谓的持家之道,都在形形色色的账册上。
账册上记载着人情来往、各项事宜的开销,把这些看熟了,就能清楚如何行事。至于用人方面,倒是不需要她指点。老四媳妇身边的人都是堪用的,自然不是运气太好,而是有眼光。
过一阵子,她就能将手里的事交给老四媳妇打理了,由那孩子做这一府主母。而等到孝期过后,她给冬儿张罗婚事的时候,自然少不了要那孩子帮衬着。冬儿嫁个好人家,她就什么都不需怕了,只管随心所欲地度日,等着含饴弄孙。
未来几年的打算,说起来不过是这几句话的事。可也真不是多繁琐的事。
老四夫妻俩是明白人,她更不是自找麻烦的人,都想把日子往好处过,能出什么差错?
麻烦的不过是大老爷、袭脩那群混账,可那已不是她要记挂在心的事,自有老四应对。她只想对老四媳妇多一点疼爱,可以当做是变相的弥补不曾照顾到老四的愧疚,也可以当做是膝下添了半个女儿。
那个孩子……想到老四媳妇,她不由自主的微笑。娇娇柔柔的一个人,如今和她相对,不再是一板一眼,完全是真性情。
偶尔一两句会带点儿软糯的南方口音,做什么事都是慢悠悠的。
喜欢这种儿媳的婆婆,应该不多,她以前也不认为自己会喜欢这样的人,但那个孩子不同,让她觉得有趣,好感与日俱增。
冬儿是喜欢这样一个嫂嫂的,姑嫂两个常常坐在一起闲聊,一说就是大半晌。她初时看了真是惊讶——从来不认为女儿、儿媳是话多的人,由此也就明白,两个孩子是因人而异。而老五媳妇要是和她们坐在一起的时候,就更热闹了,总是笑声不断。
身边现在有这些讨喜的孩子,有那么多顺心的事,大老爷带给她的那点儿不快,转念便放下了。
**
时间进到二月,宁氏操持完老夫人的百日祭礼,便依着打算,将内宅事宜慢慢交到香芷旋手里。初期自然是要尽心帮衬着,等过一段日子再完全放手。
老夫人故去带来的无形阴霾,逐日消散。
袭脩走出了书房院,搬回房里,钱友梅真是打心底的不高兴。可也知道,谁也不能关他一辈子——很多人,包括她都不知道他到底为何去面壁思过,再关下去,就要传出闲话了。
袭脩回来了,钱友梅即刻搬去了安哥儿房里。
她是如何也不能忍受和他朝夕相对的情形了。
袭脩不悦。他也乐得分房睡,但是安哥儿应该跟着他,找去说了说,钱友梅却道:“四爷早就说过了,要我尽心照顾安哥儿。你要是不同意,只管去找四爷说,我只是听命行事。”
袭脩就觉得,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
二月中旬,京卫指挥使秦大人上了道折子,称年事已高,力不济,难以担当大任,要回家颐养天年。
这位秦大人,便是袭朗好友秦明宇的祖父。
秦大人已是年过花甲,秦家后辈不乏栋梁之才,能够代替老人家为国尽忠。皇上准奏,并加封太子太保,又让秦大人举荐代替他的贤能之辈。
秦大人力荐袭朗,称虽然袭家孝期未过,但是京卫指挥使负有掌统卫军、护卫宫禁、守御城门、拱卫京师等责任,哪一项都关乎天子安危,平庸之辈绝不能够胜任。而放眼京城,最适合担任这一军事职衔的人,唯有袭朗。
皇上当即拍手称好,又询问太子,太子附议。
由此,转过天来,皇上召袭朗进宫,说了这件事。
袭朗称祖母尸骨未寒,理应留在家中守孝。
皇上就说,你祖母若是泉下有知,也会赞成你放下哀思为国效力。再说了,朕与京城的安危可不是小事,要是无能之辈上任,朕岂不是要整日提心吊胆。自古来忠孝不能两全,还望你以大局为重。
君臣二人你来我往的劝慰、婉拒一番,再加上太子在一旁帮皇上说话,事情就这样定下来。
旨意一下,大老爷的脸都绿了。
京卫指挥使,三品官,负责皇家、京城安危,坐到那位置上的人,都是皇上青眼有加十分倚重的人。
如今居然选了袭朗!
家中有个手握京城军权的人,别人是再不能位居高位了,那样袭家的权势太大,是皇上决不能允许的。
换言之,除非袭朗在三年孝期内丢掉那个官职,否则,他是不能起复了。
袭朗能丢掉官职么?怎么可能呢?号令几十万军马的名将,肚子里的墨水也不少,掌管区区京卫指挥使司,完全不在话下。
多年来在官场苦心经营周旋,终于成为第一权臣,到头来,因为儿子回京、一桩丧事,断了前程。
皇上是怎么想的呢?
大老爷气得满屋子乱转。
袭朗,还要过几个月才满二十一岁的人,就成了三品大员。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才刚入官场,是五品文官——那还是因为那时既是卫国公世子又考取功名才得来的。从五品官升到三品,他用了十几年。
可袭朗呢?只凭借几年征战几场大捷,就一生无忧了——秦大人就是例子。就算是又有大战带兵出征,回来后还是会官复原职。要是出岔子,除非英年早逝,除非皇上还要升他的官,让他进兵部或是五军都督府。前者是不可能,后者只看皇上怎么想,要么让他负责皇家安危,要么让他管理天下军务,倚重的程度不分伯仲。
五年马踏山河,赚下了一辈子的荣华。
他这个做爹的都开始嫉妒了,犯了很多文官的通病——看不得武将功成后得到的偌大权益。偏偏袭朗担任这个职位是让人无话可说的,种种事宜都是带兵打仗的将军最擅长的。皇上劝慰袭朗的话自宫里传出,已足以堵住悠悠之口。
他不由想到了蒋松到访那次说的话。那会儿听了,还以为袭朗充其量也就能做个不上不下的闲职。
现在呢!?
他直磨牙,也真想看看蒋松闻讯后的表情,一定很。
秦家那个老头子也是可恨,早不养老晚不养老,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养老?怎么偏偏就大力举荐袭朗?
大老爷这边怎么想怎么生气、不甘,袭朗那边则忙着安排府中的大事小情。三日后就要上任,肯定要起早贪黑的忙碌好一阵子,不能时时照看阿芷,定要缜密的安排下去,确保她和大夫人等人不会出差池。
这晚他在外院用过晚饭,又耽搁了一阵子才回房。
香芷旋正借着灯光翻阅账册,手边几张随手画的简笔图。他将图拿到手里看了看,见画里的人是几个管事妈妈,笑了笑,问她:“有多久没画过我了?”
她先拿过书签夹在账册里,把账册放到一旁,又想了想才说话:“你有多久没正经理过我了?还没上任就这样了,上任之后,我连见你都难吧?”
他近日的确是忙。太子早就跟他透过话了,并且将京卫指挥使司的一应花名册交到了他手里。他自然要下点儿功夫,详细了解各个下属是怎样的人,虽说不怕意外,可是有备无患不是更好么。便是因此,常常在书房耗到三更半夜才惊觉已太晚,回房来她自然早已睡了。
“生气了?”他歉意地捧住她的脸,“忙过这一阵就好了。”
“不是生气。”香芷旋拉过他一只手,“怕我是那个单相思的。”
他抵住她额头,“阿芷想我了?”
“你先说,说你想我了。”香芷旋眼里含着笑意。
“不是想你,是特别想你。”他柔声说完,捕获她双唇。
?
☆、第66章




宠妻日常 宠妻日常_分节阅读_102
? 他并不打算浅尝辄止的,但香芷旋口中的淡淡药香阻止了他的需索。
“服药了?”他和她拉开距离,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哪儿不舒服?”
“没不舒服。”香芷旋好笑的道,“今日卢大夫过来了一趟,又给我开了几道药膳的方子,晚间我多吃了一点儿。那么点儿药味都能察觉?你可真是……”服药那么久的一个人,对药味还是那么敏感,有多讨厌苦味可想而知,却也不喜欢甜食。
被这小东西嘲笑了……袭朗刻意忽略掉,问道:“卢大夫怎么说的?”
“没什么。我有点儿体寒,原本也不算什么,就是……”就是怀胎有点儿难,她隐下了这句话,“反正药膳只是三五日甚至六七日吃一回,多说调养个一两年就好了。”又笑了笑,“算算时间,倒是正好。”
“这么想就对了。”袭朗啄了啄她的唇,“皇上不急太监急的事儿,我猜你也不会做。”
“这还用你说?”香芷旋笑着推他,“快去洗漱吧。”
他笑着去了盥洗室,回到寝室歇下之后,才记起先前那码事,把她搂到怀里,“小骗子,还欠我一句话呢。”
香芷旋却淘气地笑着扭动身形,“说出来你就该得意了,我才不说。”
“我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想我么?承认又怎么了?”袭朗将她禁锢在臂弯,随后吻住她,要夺走她的呼吸似的焦灼的吻。
香芷旋环住他,手臂紧。
他语声愈发沙哑,“今天是怎么了?”比起以往,要热情一些。
“嗯……”她低低地说,“想你了。”
他的心,就被这简简单单三个字温暖、融化了。
她继续道:“还想你抱着我睡。”
“好听的话要省着点儿说,不然——”他深吸进一口气,“吃苦的就是你了。”
“……嗯。”香芷旋必须得听他的。
……
香芷旋依偎在他怀里,很有些底气不足地问道:“总是这样……迟早会把你急坏的吧?”
袭朗轻轻的笑,“我等得起。快点儿长大。”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
袭朗身居高职的事,受刺激的不止大老爷一个,还有袭朋。
原本袭朋在蒋家住了一段日子,护国公和蒋夫人下狠心整治了他一段日子,看着言行最起码有个样子了,也不再张嘴闭嘴全是疯话,这才让他回西府。
过完正月,二夫人让袭肜回了真定继续学业,家里便只剩了她和袭朋两个。
皇上册封袭朗的旨意一下,袭朋立刻恢复了常态,恨不得跳着脚的骂街。他怪皇上看重袭朗,更怪蒋松说的那些话一句都没成真。
二夫人别说亲眼看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便是一听丫鬟战战兢兢的通禀,火气就全到了头上。可是也知道,自己是没法子管教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当下命人去知会了蒋家。
正好是蒋松休沐的日子,便带着人来接袭朋去蒋府。
袭朋见到蒋松,哈哈大笑,笑得歇斯底里的,道:“你不是看着说袭朗又不是国公世子,皇上不方便给他个好官职么?现在呢?现在呢?!”
蒋松听了这番诘问,自然是很尴尬,讪讪的笑道:“我也正为这件事奇怪呢,听到的和眼前的事情完全不同。”
“所以啊,看起来,你们蒋家也没什么高明的人——你这护国公世子先是被打,后是失算——你把我带你们家去,不也是耽误我么。我可不去啊,打死都不可能去了。”
话是真难听,蒋松听了是真生气了。他看着袭朋,眼中闪过一丝鄙夷,道:“不管怎样,你还是跟我过去住一段日子,好歹别让姑姑担心你才是。”
袭朋撇一撇嘴,“我不去正是为了不让她担心。”
蒋松勉强地挂上笑,“你的心思,我大抵也清楚,上次跟我提过的事……”他凑到袭朋近前,附耳低语几句。
袭朋听了心里舒坦不少,可还是半信半疑,“你说的是心里话?要是这次你还是不能帮忙反倒成为笑话,那你这表哥我要不要的也没什么用。”
“这话是怎么说的?”蒋松忍着火气,笑道,“之前那些事,哪一件是我能完全做主的?眼下这件事可不一样。”说着还拍了拍袭朋的肩头,刻意奉承道,“再怎样,是你亲自着手,我只是帮你点儿小忙,有你这聪明人在,还能出岔子?”
袭朋听了很是受用,笑着点一点头,“那成,我就再去你们家住一阵子。”
二夫人倒是不知道这件事,只想落得耳根子清静些,见袭朋乖乖地跟着蒋松走了,只当是外甥的确有手段,制得住袭朋。
而独自生了半天闷气的大老爷,当天晚间回正房去了。
宁氏一见他,有点儿啼笑皆非的,“怎么,不想自己生闷气,要找几个时时供你撒气的人?”
这还真是大老爷回房的一个理由,想着我这日子是完了,那么别人也别想好过。每日拿话敲打敲打宁氏,训诫训诫儿子儿媳,心里大抵能好受一些。总不能还独自生闷气再次病倒吧?可是想法跟说辞自然是不一样的,他板了脸训斥宁氏:“说的那是什么话!照你这意思,我还不能回来住了?不能让你们每日侍疾了?我之前是病了,可不是死了!”
“侍疾啊?”宁氏笑道,“你是肝火旺盛才病倒的,我和孩子们要是一不留神惹你生了气,算是谁的不是?”说着话,很不耐烦的摆一摆手,“你赶紧回书房好生将养吧,这才几日没服药啊,就开始胡乱生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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