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九月轻歌
二老夫人听了,胸口急促地起伏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袭朋,想斥责,想质问,一时间却是不能出声。
袭朗颔首,唤人将紫苏带下去,“对外是这般说辞。接下来,说实情。”他指了指袭朋。
赵贺会意,将塞在袭朋嘴里的布团取出。
“呸!”袭朋重重地啐了一口,“老子就是要报那一箭之仇,就是想要你也戴绿帽子休妻!事儿没成我认栽,但是——”他阴阳怪气地笑起来,“你能把我怎么着?你能杀了我不成?!”
袭朗端起手边的茶盏,用盖碗拂着茶汤,喝了口茶。
袭朋的笑声愈发放肆,“有本事你就把我的手也废了,日后我就满京城乱晃,让人们都看看你到底是英雄豪杰还是冷血残暴的东西!你来啊,你把我废了……”说到这里,他眼瞅着一件小巧的东西朝自己膝盖飞过来,还没反应过来,右腿膝盖传来剧痛,立时不自主地跪了下去。随后,左腿又是一阵尖锐的疼痛。
袭朗手里的盖碗打中了他的膝盖,碎在了地上。他此刻就跪在碎片上。
袭朗将茶杯稳稳地放回到茶几上,看向二老夫人,笑若春风拂面,“我看他说的可行,您怎么看?”
二老夫人如同置身在冰窖。她从儿子胡说八道的时候就心焦如焚,就知道那个混账东西在自寻死路,可她身形僵硬,说不出话,只能干着急。
此刻,听得袭朗这样说,艰难的抬起手,狠狠地掐了自己手臂一下,又用力地喘了两口气,这才能起身。
她走到袭朋面前,抬起手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给了他一巴掌。她语声有些发颤:“到这时了,你还敢胡说八道!你还想满大街乱转着去丢人现眼?你还想活着?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好好儿说清楚!不然——”她力地转身,望向袭朗,“不然就给他用刑,将他折磨致死!这个孽障要是不说实话,也不需留着他的命了!我只当没生过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袭朋惊愕地看着二老夫人,“娘……”
“蠢货!”二老夫人看着他,眼泪无声地滑落,“你已犯下大错,难道还以为谁能救你?”她又用力地给了他一巴掌,“到底怎么回事?这是你的主意还是有人唆使你这么干的?你要是被人唆使,兴许还有一条活路……”她再惶惑不安,也没忘记袭朗说过的关于袭脩的话。
袭朋看到泪水纵横的母亲眼中尽是恐惧。他从没见过母亲何时怕成这个样子,从而明白,自己真的是闯了大祸。
宁氏目光微闪,大力拍了拍桌案,“将这个败坏门风的东西拖出去,逐出家门!”
她并不是心急之下乱了方寸——这是变相的给袭朋施压。
“对对对!”蔚氏连声附和。
袭刖疑惑地看着母亲、妻子,琢磨片刻才明白过来,笑了,跟着起哄,对老太爷道:“你倒是发句话啊,快点儿把老三赶出去!”
老太爷恨死了这三个人,若是目光可以杀人,三人早已毙命,可已到这地步,他也只能试一试能否快刀斩乱麻了,便点了点头,望向袭朗,“不早了,快些将人撵走,我累了,早些散了吧。”
袭朋转眼看向老太爷,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好,好啊,将我逐出家门?你这个斯文败类!每次都是我们落到袭朗手里的时候,你蹦出来上蹿下跳!”
他吃力地站起身来,“知道今日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么?你不大清楚吧?没事,我讲给你听。我因着西府陷入绝境,因着一再被袭朗打压,起了将香氏掳走让他拿出全部家当赎人的心思。可是你的好儿子袭脩派小厮传话给我,说那可不行,说不定你还没将人藏起来,袭朗就把人找到了,白功夫。再说了,袭朗的银子是那么好要的?拿到手里还没焐热,他就又抢回去了,这条路不行,还不如来个干脆的。”
他又笑了,神色有些恍惚了,“我跟表哥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就让袭脩拿个主意。袭脩说还是从香氏这儿下手,坏了她的名节,袭朗只能休妻。他说祖母的病故、二房陷入绝境,都是因袭朗拒不休妻而起,要报复他,从这儿下手准没错。事情就算是不能成,还有老太爷呢,老太爷为着名声,定然要将此事压下去。”
末了,他的笑容有些绝望,又透着狂乱,“把我赶出去?想让二房雪上加霜?你做梦吧!主意都是你们家老三出的,我怎样都无所谓了,只要有个人陪着就成!”
老太爷铁青着脸望着袭脩。袭朋的一番话,不亚于一通声音响亮的耳光扇在了他脸上。
袭朗的视线轻飘飘地扫过袭脩,不说话,只是对赵贺等几名手下打了两个手势。
赵贺几人恭声称是,两人快步上前,拉起袭脩就往外拖。
“父亲,父亲!”袭脩吓急了,声音嘶哑地求救,“父亲救我!”
袭朗的手下充耳未闻,脚步更快了。
“你——”老太爷站起身来,很吃力地问道,“你要把他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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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朗平静地看着老太爷,“你把他放出来,让他在这府中乱转,便出了这等事。既如此,他就不需走路了。”说着扬眉浅笑,“一张病榻,三尺黄土,便是他的余生、归处。这事儿,我做主了。”
是那样平静松散的语气,却透着一股子狠戾。
“不行!”
“老四!”
老太爷与二老夫人异口同声。
二老夫人颤巍巍地走到袭朗跟前,身形缓缓地跪了下去,“老四,你……你给老六留一条活路,你可以囚禁他,别让他受皮肉之苦,成不成?你将他囚禁,别让他变成废人,我求你了……”
?
☆、第74章
? 老太爷的语声,袭朗听得见,却觉得越来越遥远,无从分辨到底在说些什么。他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二老夫人。
不论袭朋做过什么,不论她如何恨铁不成钢,不论她说了怎样的狠话,到头来,她还是会尽全力挽回局面,让儿子得到一个相对好一些的下场。
甚至于,不惜为了儿子安危下跪求情。
这样血脉相连这样不顾一切护助的长辈,他不曾有,日后也不会有。
父亲不会为了他如此。
生母继母没机会。
袭朋看着母亲跪倒在他憎恨多年的人面前,刚要迈步上前,便被赵贺钳制住。他极力挣扎着,“娘……您起来,娘……”他语声哽咽,说不下去了。
袭朗缓缓起身,伸手扶起了二老夫人。
“老四……”二老夫人满目哀伤地看着他。
宁氏与蔚氏走上前来,扶住二老夫人的身形。
袭朗对二老夫人微微颔首,“我不动袭朋,明日起,让他每日到老三床前照看一二。可好?”
“好,好……”二老夫人喃喃地说着,想笑,泪却落得更凶了。
袭朗又看向袭朋,“你有一个到何时都不言放弃的母亲。看在她的情面上,我不让你承受皮肉之苦。照看老三几日之后,你将被囚禁在西府。一直不成体统,便一直不能出门。”
袭朋看着憔悴至极病态分明的母亲,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母亲也用眼神警告他、求他不要再说话。他点头,沉默不语。
袭朗吩咐赵贺送二老夫人和袭朋回西府。
老太爷被一再地无视,可袭脩已被拖出去一阵子了,他惊怒担忧不已,大步到了袭朗面前:“把老三带回来!你将他双腿废掉,跟杀了他有何区别?!”
“那就杀了他?”袭朗气定神闲的,“你发话吧。”
“你这是残害手足!”老太爷语声有些凄厉了,“你竟让我看到这般情形……”
话没说完,不远处传来袭脩一声惨叫。片刻后,又是一声。
老太爷的身形僵住,动弹不得,整个人似被抽走了心魂一般,没来由的显得轻飘飘的。
袭朗丢下老太爷,请宁氏等人回房歇息,又唤人去请太医。
人们纷纷沉默着散去,宁氏、蔚氏出门时,都看了看钱友梅。
钱友梅从头至尾一言不发,完全是局外人的样子。
袭脩的事,不关她的事。便是谁求着她让她为袭脩求情,她都绝不肯做。
废了双腿好啊,让他一辈子躺在床上最妥当了。她不需再为难,不需再整日提心吊胆,生怕自己和安哥儿哪一日被他连累。
假如这男人不是让她那般不屑,她在知道袭朗是怎样的人之前,说不定真会帮着他做些坏事的。但是,幸好她在一日日里了解了袭朗。那个人固然有这般残酷的一面,却也有着宽仁善良的一面。
他不屑刁难妇孺,他不会迁怒孩子。
既是如此,只要她安于现状,便能在这府中有个立足之地,父亲也能安安稳稳的做官。
怎么想都是不错的局面。所以,她真是半点儿伤心难过都不曾有。
**
书房里只剩下了老太爷和袭朗。
老太爷一直怒目瞪着袭朗,好半晌才能说话:“父子反目,残害手足,你心里就好过?”
袭朗一笑,“我不过是秉公处理家事而已。”
“大逆不道啊……”老太爷踉跄后退,“大逆不道……”
“的确是大逆不道。”袭朗缓步到了老太爷面前,“袭脩要做的事,龌龊至极,你就能忍?”
老太爷不由想到了袭朋数落自己的一番话,面色又添一分青白。
“父子反目。”袭朗讽刺地笑了笑,“你我何时有过父子情分?”
没有,从来没有过。他们是有缘无分的一对父子。
袭朗凝住老太爷,“我离京从军之前,袭脩曾加害于我。我要是稍稍大意些,早已死在他的手里。你那时是怎么说的?”
老太爷那时说他是一心要毁了这个家,打压了二房,临走还要整治手足。不肯相信。
“我成婚前伤势最重的那段时日,他又想与二房联手将我除掉,若非赵贺等人得力,我又已死了几次。”袭朗自嘲地笑了笑,“这些我懒得说,知道说了你也不信。我只是要让你明白,因何这般厌恶他,为何这般对待他。他死不足惜,我已够仁慈。”
老太爷眼神有些恍惚了。他一心想要照拂的老三,真的做过那些事情么?心地真的是那般毒辣么?
“你说我将嫡庶之别看得太重,这话不对。”袭朗道,“我只是将对错看的太重。人做错了事,迟早要付出代价。都说人在做天在看,作恶者终将自毙。但是老天爷忙啊,顾不上咱们家,我就不等天道轮回了,况且你们也不让我等。”
“错了,错了……”老太爷的脑子乱成了一团麻。他看错了人?老三做错了事?并且真的做了那样的事?
“日后你安心将养,我不会再让外人来打扰你清静。”袭朗说出对老太爷的决定,“你便是不知道今日这件事是老三的主意,事先也已知道迟早要出这种事。你不肯提前告知于我,便是错。老三的一条腿,是代父受过。”
“代父受过……”老太爷跌坐在椅子上。除了重复袭朗的言语,他什么都说不出。
袭朗看着短短时间内便似苍老十岁的老太爷,缓缓转身。
除了交待前因后果,他对老太爷已无话可说。
举步到了门外,吩咐院子里的下人好生照看,去往外书房。
一场烟雨无声飘落,清洗着这蒙尘的世间。
老太爷愣怔多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急匆匆奔到院中,“蒋家不会与你善罢甘休,势必要发动言官弹劾你,这些你到底有无应对之策?你给我回……”
他没能把话说完,身形忽然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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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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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芷旋回到房里,换了身衣服,便开始绣屏风。
含笑等几个丫鬟不时进门,细细通禀老太爷书房那边发生的事情。
香芷旋长舒了一口气。这次的事情之后,府里就真正的平静下来了吧。最起码,东府不会再有窝里斗的事情出现。
随后,又听说老太爷晕厥在地,太医诊脉之后,说大抵是半身不遂的症状。
袭朗从外书房返回去看了看,宁氏对他说,这儿有我照看着,你只管放心。他也就顺势应下,回了外书房,与秦明宇叙旧,商议一些事情。
近亥时,香芷旋才放下针线。这幅花开锦绣屏风再过几日便绣完了,到时连同信件一并给大姐送去。
去了盥洗室沐浴,她换上寝衣歇下。
半梦半醒间,闻到浓烈的酒香,听到了他点燃灯火的细碎声响。
“这是喝了多少啊?”香芷旋揉了揉眼睛,语声模糊地询问。
袭朗身形倒下,隔着锦被覆在她身上,捧住她的脸,一通胡乱的亲吻。
香芷旋又气又笑,睡意便就此消散,推他,“快去洗漱,都要被你熏醉了。”
“不。”袭朗纠缠着她的唇。
酒香使得他气息愈发灼热,让香芷旋真的有点儿犯晕了,“下雨了……你旧伤不疼么?”
“你来?”
香芷旋:“……”她意思是如果旧伤作痛,那就好生歇息。他倒好,直接就让她分担他的“辛苦”了……怎么好意思说的?
他轻轻地笑着,起身除去沾染了夜雨潮气的束缚,再度欺身覆上,“事情都听说了?”
香芷旋点头,“嗯,都听说了。”
他又问:“放心了没有?”
“放心了。”香芷旋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他肩头,“最起码,府里不会有谁能够拆散我们了。”
“谁都不能。”袭朗点了点她的唇。
香芷旋有点儿担心他是因为心中不快才喝了很多酒,“你心里很不痛快吧?”
“有什么不痛快的?”袭朗一面说话,手也没闲着,“长痛不如短痛,总不能让他们把我们气出个好歹再下狠心。”
可是,不心寒么?不失落么?
袭朗却像是能看穿她心绪一般,又加一句:“我没伤春悲秋的工夫。”
嗯,那就好啊。真不愿意看到他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难过、窝火。
“以后还是要防范,但是不会再出这种事,没人会一再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伎俩。”他吻着她,“你只管好生调理,养得白白胖胖,日后给我多生几个孩子。”
生孩子那是躲不过的,可是——“白白胖胖就算了,不都是喜欢身形窈窕的女子么?”她说道。
袭朗语声低柔:“我们阿芷怎样我都喜欢。”
“才怪。”香芷旋直撇嘴,他最喜欢把玩的可是她的腰肢,“胖了之后,腰就圆了。”
“那更好,摸着舒坦。”袭朗一面笑着,一面扣住了她腰肢,轻轻掐了一下,“等你长得圆乎乎,抱着更舒坦。”
香芷旋身形微动,忍不住笑起来,“才不信你的醉话。”
“酒后吐真言,没听说过么?”袭朗撑身看着她。
她就随手拿过寝衣,蒙住自己的脸。管不了他,那就眼不见为净。
袭朗笑不可支,拿走她的寝衣。
香芷旋渐渐地被一种新奇的感受抓牢,目光发散,透着迷离,和一点点惶惑。
她因为那份感触,意识到就要不能控制自己了,慌乱地搂住他,紧蹙着眉摇着头,“不行,不行,袭朗,我难受……”
“真的那么难受?”他狠狠地吸进一口气,尽了全力控制着自己。
“我也不知道……”她看得出,他一如以往,在竭力忍耐。她勾低他,摩挲着他的唇,“没事。”
他无俯首吻上她有些干燥的唇瓣,恣意汲取她给他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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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阿芷,在这一夜如花盛放。
他没了顾忌,也无法再顾及什么,与她一同沉浮在那一片无形的汪洋。
酣畅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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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香芷旋去请安的时候,只觉得双脚似是踩在棉花上,从骨子里透着酸软疲惫。
到了正房,得知太医已确诊,老太爷就是半身不遂之症,面容僵硬,说话吃力,行动不便。
日后是想不老实也不行了。也不是不能痊愈,却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宁氏说起这些,神色语气都是淡淡的,一如在说今日天气不好这类话。
袭胧与宁氏态度如出一辙。
袭朗是一大早就起身了,出门前去了老太爷院里,询问两句便离开。
妻儿没一个为此伤神的。人活到大老爷这地步,也真是不容易。
香芷旋请安出门时,赵贺、赵虎来见她,是跟她说一声,得了袭朗的吩咐,要将老太爷、袭脩房里不安分的下人清出府去。
府里的风雨袭来,迅速消散,外面却是热闹了起来。
上午,护国公和蒋夫人同时进宫。
护国公跪在御书房内,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秦明宇将蒋松祸害成了什么样子。
蒋夫人则去了宫里,先是求见皇后,没能如愿。
皇上应该是受够了后宫与前朝纠缠不清的局面,多少年来都管不住太后,却管得住皇后,轻易都不让皇后面见命妇,甚至于,让皇后把命妇逢初一十五进宫请安的规矩都了。有些女子一见面就爱咬耳朵递东西传消息,烦人的紧。既是如此,那就别见了。都清静。
皇后知道,皇上是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太后,担心儿子继位之后也和他一样受气,只是不好明说罢了。她在明面上自然是要照办,总是推脱身子不舒坦,很少接触哪个命妇。
秦明宇和蒋松这件事,皇后当然是有多远躲多远,让内侍好言好语地把蒋夫人支到了慧贵妃那儿。
要知道,慧贵妃是淮南王的生母,淮南王是秦明宇的亲表哥。这说来说去,是与慧贵妃有关的事。
慧贵妃虽然不算太明,可这种事的轻重却是一眼就能看出,才不会傻呵呵地出面掺和这些事,亦是闭门不见。
蒋夫人没了法子,只得无功而返。
护国公哭诉半晌,皇上叹着气说会仔细询问一番,到时候双方再来对质便是。
内侍眼观鼻鼻观心,知道这件事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
秦家老太爷虽然一提起那个孙儿就没好气,却最是护犊子。秦家的子嗣,他能随便打骂,别人却不行,连句不好听的话都不能说。此外,慧贵妃、淮南王从来不管有理没理都要偏袒秦明宇。种种相加,谁吃了秦明宇的亏,只能忍着。
说完秦明宇的事,左都御史弹劾袭朗的折子送到龙书案上,所说之事,正是老太爷提过的那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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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看完折子,脸色很不好看。内侍不由得为袭朗捏了一把冷汗。
风声传出宫中之前,老太爷就急着找袭朗,要与他好好说道说道这件事。
袭朗听得小厮传话,说不必了。有什么好说的?本就不相信他,能给他怎样的好建议?
第二日,袭朗被弹劾一事闹到了大早朝上,百官争论不休。
下午,各府女眷便都听说了。
香家老太太和大太太即刻命人前来,唤香芷旋回去一趟。
香芷旋没听袭朗说过这件事,初时听了也是有些担心的。可是后来仔细回想一番,发现他一点儿担心前程的意思都没有。那绝对不会是破罐破摔,而是胸有成竹,料定自己不会出闪失。
袭朗比谁都清楚,自己当家做主之后,意味着的便是挑起整个家族。便是对袭家历代的荣誉不屑一顾,也不会让她和婆婆等人跟着他吃苦。
事情若是棘手,他早就忙着召集幕僚商议对策了,但他没有。
因为这些计较,香芷旋也就跟着放下心来,没找赵贺询问过此事只字半句。
至于香家的反应,是在意料之中的。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棵乘凉的大树,刚刚得到了一点儿好处,这棵树便被风雨席卷,可能殃及自身,她们如何能不急?
可就是再心急,找她又有什么用?若非事关重大迫不得已,女子不得置喙男子在外的事情,她被问起也是一问三不知。
是以,香芷旋对传话的丫鬟道:“我公公病了,近期实在没空出门。让她们省省心吧,不该管的别管,心太多老得快。”
丫鬟回到香家之后,吞吞吐吐地把香芷旋的原话说了。
老太太和大太太听了这样的言辞,差点儿就被气笑了。后来两个人想了想,也是病急乱投医,这种事问一个小丫头能问出什么?便将香若松唤到面前。
香若松不等两位长辈问话,便有些恼火地看着大太太:“您这两日都做什么了?又打什么主意呢?您给句准话吧,咱们家这日子还要不要过?”
大太太听得一头雾水,气道:“大白天的说什么疯话呢?!你倒是说说,我做什么了?”
香若松语气愈发恶劣,整个人显得特别暴躁,“三姑爷可是命人来传过话了,让您没事少登袭府的门。这话是什么意思?往坏处想可就是要断了咱们家这门亲戚!您去找阿芷那次做什么了?是不是又去要钱了?!”他说着就暴躁起来,身形在室内乱转,“唉——我这可是按倒葫芦起了瓢,祖母刚消停,您怎么又去惹祸了?过几天好日子就那么难?就那么难受?咱们是跟袭府结亲,不是为着结怨才让阿芷嫁过去的,这些要我说多少遍您才会放在心里?您说您总去招惹阿芷做什么呢?把她惹毛了,谁都别想过安生日子。”
☆、第76章
? 大太太冷笑,“眼下自身难保,还有闲心让人传这种不知所谓的话,可真是……”
老太太却问香若松:“你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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