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九月轻歌
秦夫人那颗虚荣的心,到底还是考虑不周,没有秦家做主的男子想得周全。
冬去春来,袭府过了孝期。
除服礼之后,老太爷先是递了一道给袭朗请封世子的折子,随后便是呈给皇上的一封奏折。
他在奏折中称自己一直缠绵病榻,至今仍未痊愈,势必不能再为国尽忠,由此理当让贤于后人。痊愈之后,希望游走于锦绣山河,访遍名山大川,以偿终生所愿。
皇上看了这道奏折,还是有些伤感的——他被太后折腾的那些年,袭家这位阁老也没少受折腾,日子大抵比他还难熬。
为此,他亲自到袭府看望老太爷,承诺日后可以给老太爷一个闲职,安度晚年。再给以前首辅的位置是不可能了,那样的话,这天下大抵就是袭家说了算了。袭家老太爷与袭朗,他只能信任一个,也只能倚重一个。
老太爷婉言谢绝皇上美意,说辞不改,只希望皇上能提点礼部一二,快些恩准袭朗袭爵之事。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袭阁老功成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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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春日,上门拜望的女眷越来越多,府里也时不时借着赏春、女儿节等由头宴请诸多达官显宦的女眷。
袭朗并不在意这些,除了应对官场上的是非,只缠着香芷旋忙活一件事——要孩子。
去年秋冬两季,他的日子等同于禁慾,到如今才得以放心大胆的开荤。
他的好日子是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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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 二老太爷守孝期满回到府里之后,倒也算安生——起码就算心里在盘算歪主意,面上还是安安静静的,连袭朋被袭朗手下软禁的事儿都没说过什么。
宁氏与香芷旋迎来送往间,不再让袭胧躲清静,时不时地让她给德高望重的贵夫人请安、奉茶,陪着说一会儿话。
这是必要的,袭胧已到了议婚的年纪。让人们见一见,日后自然就会有人上门提亲。
这种事,女方不是情势所迫,是没可能反过头来去男方家中提亲的。
这样的情形次数多了,袭胧也就品出了母亲、四嫂的用心,除去羞涩不安,面上行事落落大方,心里只盼着便是定下亲事,母亲也能多留自己两年。刚过了两年顺心的日子,实在不想早早出嫁去婆家百般周旋。
这年春季,香芷旋除了袭胧的亲事,还惦记着宁元娘。她不方便也不需要在外面置办产业,便与夏易辰、樊氏说了说自己的心思,得到夫妇两个同意之后,把宁元娘引荐给了樊氏。
有婶婶帮忙,总会给宁元娘找到一条最适合她的营生,从小打小闹做起,有这个头脑再做大一些,没有这个头脑也无伤大雅。
樊氏常年都觉得日子闷得慌,又无意出入袭府,不想给自家和香芷旋带来不必要的闲言碎语,眼下有了宁元娘时常相见做个伴,满心欢喜。
至三月初,便帮宁元娘开了个纸笔铺子。这种铺子可以小本经营,也可以益求,售卖致出奇的文房四宝闯出个好口碑,只要不是天生败家的人,总能盈利。
香芷旋听说了,想的却是只要有些人稍稍暗中帮衬些,就能保宁元娘三五年不能不赚钱。不管怎样,这件事算是有了着落,她又让袭朗留意着合适的西席。
安哥儿、宜哥儿两个今年五虚岁,应该正经启蒙,读书习字。
袭家外院的学堂随着袭朗这一辈的兄弟几个长大成人,闲置了好几年,眼下则要为小一辈的兄弟俩重新开设起来。
袭朗就笑,“我还用你提醒?早就派人去办了,等到秋日两个孩子就能去学堂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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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西席很难么?”香芷旋不是很明白这些事。
袭朗解释道:“随叫随到的大多是口碑不好,并无真才实学,口碑很好的就要提前一年半载打好招呼——他又不是没营生,总不能因为别人家给的束修多一些就立刻过来,那可就是品行的事儿了。”
香芷旋实话实说,“我还以为你要是想找这样的先生,一抓一把呢。不过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当初香家、叔父婶婶给她请女先生的时候,也是了一番周折。
便因此想到了香家。
眼下香家老太太和大太太斗气的时期结束了,大太太又将主持中馈的权利了回去,大事小情上随着袭府的态度行事。
香大奶奶又做起了甩手闲人,日子倒也清闲,打理着自己手里的产业,平日自给自足,不指望婆家给自己好处。
到头来,还是香家的人心宽啊。香芷旋想想袭家这些人暴怒之后病倒在床的一桩桩事,能得出的结论也只这一个。
每逢宴请,宁氏总是劝她:“时不时的还是给香家下个帖子,她们要是再没个眼色没个分寸,再断了来往才好。眼下还不至于形同陌路。”也是为了袭朗和香芷旋的名声着想,闲言碎语到底是越少越好。
香芷旋同意了,但是说等到秋冬季再走动。谁都没她了解香家老太太、大太太的劣根性,那就是不能给好脸色的,如今孝期一过就把别的事情全抹杀,她们不蹬鼻子上脸才怪。但是婆婆毕竟是一番好意,这情面不能不给,只能折中应对。
这一年的春日,于香芷旋而言,最是忙碌。可她居然在当时并不觉得,一桩桩事情过去之后回想一番,才发现自己倒真是长进不少,居然四平八稳的应付过去了。
这样就好啊,婆婆和袭朗也能真正放心一些。
百无聊赖的时候,她便去小厨房消磨时间。先前对下厨始终都是被热油溅到的坏印象,现在知道,很多菜肴点心是不需过油热炒的,便又起了试试身手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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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朗生辰那日,不出意料,他根本不记得。过生辰这回事,不是三两次就能牢记在心的。
香芷旋想着,真不需让他从一大早就想起来,而且以她的经验,早间吃寿面饿得快,还不如晚间给他在膳食上下点儿功夫。
没想到的是,晚间他赶不及回府,天黑回来之后,又和同僚、幕僚在外书房议事。
这情形不少见,今日也如此就让人啼笑皆非了。
宁氏与袭胧都有点儿失落,又有些心疼,香芷旋宽慰了母女两个一番,替袭朗下了两份生辰礼,回到房里,做针线消磨时间。
月上中庭时,香芷旋问了问含笑,得知外人已走了,袭朗去了小书房,便让小厨房做了寿面和四菜一汤,又让人备了一壶酒。
他并不爱喝温过的酒,说怎么样的酒都是越喝人越暖,温酒是多此一举。
沙场上形成的习惯,怕是一生都不能改了。平日里他也不是爱喝酒的人,所以这一点,她迁就他。
她亲自去了小书房唤他。
袭朗这两日忙的并非自己的分内事。有言官要弹劾老太爷和香大老爷、宁三老爷,这是他需得早些斟酌对策的事。
权臣不论以怎样的方式下台,往年的死对头都少不得要发动官员猛烈弹劾一番,一来是为报私仇,二来是为防止日后再现身于朝堂。是老太爷功成身退之后必然发生的事。
至于香大老爷和宁三老爷,换了谁也要把他们带上,意图针对袭朗。
弹劾不成,不过是降职罚俸,多说不过是领一通廷杖,可要是弹劾成功,那么袭氏这功勋世家说不定就要一蹶不振。
是有三成胜算就绝对要尝试的事情。
这也是这几日东宫、秦府和他甚为忙碌的原由。
阿芷无从得知这些,他不允许赵贺等人跟她说官场上的是非。并不是要讲男主外女主内的规矩。她知道了只能是担心他,那就不如不知道,无忧无虑的度日就好。
要说他对她有所求,不过是她每日都能绽放笑颜,添几个孩子。
瞥见阿芷慢悠悠走进门来,他不自觉地勾了唇角,“怎么还不睡?”前几日就说过了,近期忙碌一些,让她每晚不用等他一同歇下。
“睡不着啊。”香芷旋也不直说,笑盈盈走到他对面,“今晚能不能破例早些回房?”
“想我了?”他笑笑地睨她一眼。
“就算是吧。”谁叫他今日是寿星呢,她不跟他计较。
“那你求我。”
香芷旋差点儿就瞪他了,语气却还是软糯糯的,“你倒是能不能回啊?”
袭朗用下巴点了点书案上一摞一摞的公文卷宗。
平日她自然不勉强他,但是今天不同,好歹也要吃碗寿面的。要不然,过后他回想起来,该多失落啊。
她抿了抿唇,走到他身边,摇着他手臂,“人家做帝王的还有为了宠后宠妃不早朝的先例呢,你就不能为了我早些回房去?”
袭朗的话是换汤不换药:“也不是不行啊,你得求我。”
“要怎么求你啊?”香芷旋说着,凑到他跟前,在他耳边吹着气,语气柔柔的,“妾身求你了,回房吧。”
“怎么那么别扭。”他笑开来,实在听不惯她这种自称。
“你再不回去的话——”她咬住了他耳垂,用贝齿轻一下重一下的厮磨。
他却是展臂勾过她,将她身形安置在怀里,细细审视着她。
比起成婚之初,她不再是那时透着稚气的容颜,眉宇透着从容内敛,含着笑意的眸子熠熠生辉,娇艳的双唇微微上翘,唇畔延逸着数不尽的风情。
将她五官单独看去,无瑕疵,稍稍离远一些,是格外致昳丽的容颜。
那张本就足够美丽的容颜,是从何时开始,变得这般勾人心魂的?
“不声不响的,就长这么好看了。”他说。
香芷旋嘴角一抽,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合着你平日都没正经看过我啊?”又抬手摸了摸脸,“真的变好看了?你这是在夸我吧?”
袭朗知道,只要自己点头,她就又要眉飞色舞的嘚瑟了,忍下笑意,故意岔开话题:“长得这么好看了,日后我可得把你看好。”这是心里话。
香芷旋双手捧住他的脸,“你这个惹祸,我又该怎么把你看好?”
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儿,笑意敛了几分,便少了几分风情,容颜由此变得分外清丽又透着娇柔。
空谷幽兰一般的美。
他笑着拍拍她的脸,“回房。”
“好啊,快点儿。”再迟一些,小厨房就又要重做寿面了,她连忙下地,携了他的手。
回到房里,袭朗坐在圆桌前,对着桌上的饭菜,才记起今日是什么日子,知道她方才为何央求他回房来。
他有些歉意地捏了捏她的小下巴,“不早说。”
“谁叫你没正形的?”香芷旋递给他筷子,“快点儿吃寿面,不吃寿面的生辰跟没过一样。”
“嗯。”晚饭就没正经吃,此时他真有些饿了。
香芷旋则又取过两个小酒盅,斟满了酒,等到他风卷残云的吃完寿面,才将一个酒盅小心翼翼的放到他手边,“只喝三盅酒。多了我陪不了你。”他爱喝烈酒,备下的正是烈酒,她实在是消受不了。
“好像谁有酒瘾似的。”他笑着拈起酒盅,和她手里的碰了碰。
喝完之后,香芷旋直蹙眉,“这么辣。”连忙喝了一口早就备下的水。
“张嘴。”袭朗夹了一块八宝肉,送到她唇边。
她摇头,“我不吃肉,今年胖了好多。”害得她好多衣服都不能穿,很多都没上过身呢,想想都肉疼。
“胡说。”袭朗挑眉,那是她又长高了一点儿,小胸脯长了点儿尺寸,她偏要说长胖了。这么想着就觉得这小东西也真是奇了——这年月十八岁还长高的人,大抵没几个吧?一般的都生了三两个孩子了。
香芷旋没辙,只好张嘴吃掉那块八宝肉。随后自觉地拿起筷子,和他一起吃菜,还嘀咕:“你是越来越不讲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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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朗忍不住地笑起来,“明明是你。”
用过饭,两人转去沐浴。
随着相处越久,两个人起先分得很清楚的盥洗室,很早就开始轮换着用,只看他去哪一间。
丫鬟们便将两间都布置成一样的情形,省得香芷旋沐浴之后又恰好在他惯用的房间里的时候,要什么没什么。
这一晚,袭朗信步去了最里侧的一间。片刻后又转回到与寝室相邻的一间,摆手遣了服侍她的丫鬟,卷起中衣袖管,手没入水中,试了试温度。
香芷旋瞥见他的手,差点儿被吓得站起来,“你、你、出去!”跟他一着急,她说话一准儿磕巴。
“老夫老妻的,你怕什么呢?”袭朗神色无辜,坦然得很,又威胁她,“再撵我,我就把你捞出来,扔回寝室去。”
“这是发什么疯呢?”香芷旋双手交叉,环在胸前。
“为我忙碌半晌,我伺候你一回,不为过吧?”他俯身,吻着她氤氲在腾腾水雾中的唇,手则沿着她锁骨寸寸下滑。
“你这是伺候?”香芷旋没好气,又是咬又是掐,语声含糊地抱怨,“明明就是让我怎么都难受……”
袭朗轻轻的笑,“这生辰,你心意我是看到了,却没看到贺礼。想来想去,就你吧,别的我今日也不要。”
香芷旋瞪着他近在眼前的眸子。他说话两头堵,她词穷了。
袭朗拨开她双臂,手掌把住一方起伏,吻了吻她眼睑,迫使她闭上眼睛,“哪儿不是我的?哪儿我没看过?怕什么呢,乖。”
“闭嘴。”香芷旋哭笑不得。这耍花腔的本事,明明是当言官的料,当武官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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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 “礼物我给你准备了。”香芷旋捉住他的手,“你别逗我了行不行?——最起码,别在这儿胡闹啊。”
她快窘死了。
袭朗却笑道:“在别处我可拿你没辙。”说着拿起搭在浴桶边缘上的手巾。
香芷旋一把抢到手里,“你不是还有事要忙么?那起子言官要弹劾好几个人呢,你快去忙吧,别在这儿耽搁时间了。”
袭朗闻言挑眉,漆黑的眸子凝住她,“谁跟你说的这些?”
“嗯?”香芷旋从这句话里听出了门道,“我跟叔父打听了几句,怎么,我不能知道这些么?”她静静地看着他。
袭朗这才又现出笑意,“以为是哪个外院的手下跟你多嘴。是不想让你知道,又不是好事。”
“夫妻本就是好事坏事一起担着……”香芷旋看着他直蹙眉。这道理跟他是说不通的,索性放弃。
这时候,含笑走到帘子外面通禀:赵贺有要事跟袭朗当面禀明。
香芷旋松了一口气,连连挥手,“快去快去。”
袭朗俯身捕获她的唇,弄得她气息不宁才放开她,“等我回来再拾你。”
拾就拾吧,别在这儿找补就行。她腹诽着,面上却是连连点头。
袭朗被她引得轻笑出声,戳了戳粉嫩的小脸儿,这才穿衣出门。
赵贺要说的事情,关乎老太爷和二老太爷。
近日,护国公屡次派人钻空子给二老太爷通风报信。而二老太爷现在已不再指望报复袭朗,只求着有机会将袭朗毁掉。
眼下正是一众官员蓄势待发弹劾袭朗身边三个人的时候,二老太爷自然要将这些年所知一切据实相告。
赵贺及其手下对这件事最是上心,当真是没少花力,总是在二老太爷得到消息之前就能获悉,并亲眼目睹护国公的亲笔书信。
此时赵贺来找袭朗,是因护国公连夜命人来给二老太爷送了几幅补药,送信的人没带来什么,走的时候却带走了二老太爷的一本书。
赵贺亲自出马,把书籍掉包,发现书里有十几张留白的书页,现在则填写着二老太爷所知的老太爷与宁三老爷的过错。
袭朗与赵贺一同转去小案前落座,就发现案上的文房四宝全部换了。
白玉古砚、玉狮镇纸很是显眼,另外,书案一旁还有一幅画,他打开来看了看,是一幅春景鱼雁。
都是很难寻到的真品。
是千辛万苦寻来的,还是从夏易辰那里耍赖搜刮过来的?又或者,是岳父岳母留给她的傍身之物?
他想了想,最后一个可能性最大。
心里便起了暖暖的涟漪,让他觉得周身都舒畅起来。随后仍是觉得她孩子气——哪有把这么珍贵的几样物件儿一并送人的?转念就又想,他可不是别人。
勉强敛起思绪,看了看二老太爷心写给护国公的证据。
赵贺继续通禀:“老太爷说,他最是了解二老太爷,要指证他和宁三老爷的是非,他大抵都能料到。”说着将手里一个厚厚的信封呈给袭朗,“这是他要您过目的。”
那么,老太爷的意思是,不需阻止。
袭朗将两个人写的证供与辩驳对照着看了一番,不由失笑,“老太爷总算对了一回。”
赵贺闻言心宽不少,“那么,接下来——”
“照他的意思做,把二老太爷的东西交给护国公。”与其长期防贼,不如让贼失手,日后也就老实一些了。
“是!”
“再有,”袭朗眯了眸子想一想,“日后里里外外的是非,不需隐瞒夫人。”瞒不住,夏易辰对阿芷这个异姓之女是什么事儿都不会隐瞒。
赵贺仍是恭声称是,随后无声退下。
袭朗又细细看了看老太爷针对二老太爷的辩驳之词,到末了由衷点头。这些耍笔杆子嘴皮子为生的文官,果然不能小觑。他家老太爷,可是修炼成的人物。
要不是那一段为了那点儿是非重病在床,眼下即便不能位居高位,依然能好生拾那些与袭家为敌的人。
他那个爹,有才,就是气性太大了点儿。
老太爷再怎么样,也不会愿意在有生之年看到袭家经历风雨。所以,这样做,还是为了袭家。
不管为谁吧,他不愿意对一个已经从心头抹去的人始终怀着反感、敌意去看待。该认可的优点,还是要承认。
活到老,学到老,跟谁学本事还不是一样?
他放下这件事,又细细赏看文房四宝、名画,过了很久才回房,径自去沐浴洗漱。
香芷旋早已睡着了,趴着睡着的。脸颊向里侧,右臂放在颈下,左手放在枕畔。
袭朗歇下之际,看她这个样子,忍不住的蹙眉。
这叫什么毛病?从他回来之后就是这样,搂着她睡还好,只要她自己入睡,就又重蹈覆辙。
往后要是怀了孩子,还这么睡就容易出事了吧?
他摇摇头,笑,心想自己也是疯魔了,满脑子的要孩子。
袭朗把香芷旋身形翻过来,她不瞒地嘀咕一声,没多会儿,又要趴着睡。他服气了,把她搂到怀里,低头索吻。
说好了的,回来要拾她。
宠妻日常 宠妻日常_分节阅读_175
香芷旋不情愿地醒来,抬手揉了揉眼睛,“忙完了?”
“嗯。”袭朗问她,“那么多价值连城的物件儿,怎么一股脑给我了?”时期最早的,也是出自前朝。
“不多啊,这才几件啊。”她还有点儿神志不清,老老实实地答道,“爹娘给我和大姐各留了一些这种物件儿,出嫁前都让叔父帮忙保管,没上账。我自己留着也是暴殄天物,每日里提笔写字都是算账、画画,不如给你做正事。”说着就笑了笑,“再说了,你看到那些物件儿,就能想到我,对吧?”
“嗯。”这是一定的,而且每日都会因此心绪愉悦。
“我对你这么好,你就别拾我了。”香芷旋想起了他临走前的话,“你好意思么?”
袭朗轻轻地笑着,“不拾你。好好儿疼你。”
“……”
室内空气慢慢变得香甜。
翌日一早,袭朗神清气爽地起身。
香芷旋赖床不起,只是勉强睁开眼睛问他:“老太爷几个人被弹劾,就是这一两日的事儿了吧?”
“嗯。”袭朗道,“别担心。”
“不担心。”也不是完全放心,“倒是有点儿好奇蒋修染会怎么做,看热闹还是趁机踩你一脚?”
蒋修染和袭朗的脑子跟别人的不同,从来是一码归一码。
“宁三老爷卷进来了,”袭朗笑了笑,“他最不济也只是袖手旁观,万一我扛不住了,他最起码要保宁三老爷无虞。”
“那就好。”这是好事,香芷旋裹着被子挪到床边,认真地凝视着他,“其实,你心里认可蒋修染对元娘的心意吧?”
“只说这件事的话,都不容易,都不能否定。”
都不容易,指的是蒋修染和秦明宇。
香芷旋睡意消减,就要起身,“我陪你用饭。”
袭朗摁住了她,“别折腾了,接着睡。”说着用被子裹紧了她,拍拍她的背。
“好吧。”香芷旋笑着躺回去,“晚上早点儿回来。”
袭朗点头,“前几日让人给你寻了一块怀表,放在书房的抽屉,记得去拿。”
“嗯!”
今日,宁氏带着香芷旋去周家赴春宴。
周家是当今皇后的娘家,如今当家做主的是当朝国舅爷、平凉侯周汝德。
太子与睿王的矛盾并没闹到明面上来,那么相关女眷自是没道理划分界限,平日还是要一团和气的来往。周太夫人与周夫人又最是喜欢热闹,平日里时不时地下帖子邀请一众女眷聚在一处。
香芷旋穿了淡紫色褙子,白色月华裙,头上戴了珍珠发箍,垂珠簪钗、珍珠耳坠做映衬。不是满头的珠光宝气,透着内敛的矜贵。
宁氏看了,满意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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