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九月轻歌
香俪旋颔首一笑。
钱大太太这才道:“我送你。”是用家乡话说的。
香芷旋回眸看过去,嫣然一笑,“不必了。”
“一定要送送的。”钱大太太坚持。
香俪旋虚扶了婆婆,送香芷旋出门。
路上,钱大太太道:“我那个妯娌,就是那样的,你可千万别生气啊。”
宠妻日常 宠妻日常_分节阅读_239
“怎么会呢。”香芷旋笑着看向她,用家乡话问道,“当初您怎么会坚持让我大姐夫读书的?”
钱大太太道:“我没想过他出人头地,只是觉得读书人见识多、有出息,不论做什么,都比别人做得好,这才铁了心要供他读书。”
“的确如此。”香芷旋携了钱大太太的手,发现她的手很是粗糙,但是很温暖,“家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您别在意,千万别往心里去。就让他们闹腾,再怎么闹,我和大姐这两个破落户也对付得了。”
因着末一句的语气调皮,钱大太太笑了起来,之后仍是羞愧不安,“我没用,心里大抵是明白的,却不能帮你大姐说话……”
“这哪儿用您说话啊?”香俪旋跟婆婆撒娇,“您不怪我我就感激不尽了。”
香芷旋看着婆媳两个这般亲近,一颗心真正放下来。往前走了一段,她请钱大太太留步。
钱大太太想着姐妹两个兴许要说几句体己话,便顺势回去了。
香芷旋对大姐道:“传话的那个丫鬟,可真是跟机灵二字八竿子都打不着。”
香俪旋赧然一笑,“我知道,以前不似现在,用的人就都是踏实勤勉的,不求她们伶牙俐齿。往后我找一些得力之人。”
“知道就好了。”香芷旋这才问道,“大姐夫呢?”
“在外面忙着。”香俪旋笑道,“是我那三妹夫给他安排了一些事情,这段日子他才特别忙碌。他要是在家,今日的事就闹不到这地步了。”
香芷旋笑起来,“原来如此。”这一阵身在朝堂的人都是一样,分外忙碌,想来气氛甚是紧张。
回到府里,天色已晚,香芷旋看了看寒哥儿,匆匆洗漱一番就歇下了。已经习惯了独自入睡。
却是没想到,天明之前,袭朗回来了,一身酒气,而且还不去洗漱,先缠着香芷旋闹腾。
香芷旋好端端地被他闹醒,又气又笑,“我只当你忙得分身乏术,你却跟人胡吃海喝去了。”
“我只当你安心在家带孩子,却是大晚上的跑出门去——没事吧?”他反问。
“没事。”香芷旋撵他,“快去洗漱,这也喝得太多了,要被熏醉了。”
袭朗却是恶劣地一通亲,随后又道:“先说说。”
香芷旋没办法,捡着要紧的跟他提了几句,“那是我的事,你不用管。”
袭朗想了想,也是。
香芷旋问他:“是不是陪秦六爷喝酒去了?”
“嗯。”袭朗有些慵懒地躺倒在她身侧,“把他灌醉还真不容易。”
可惜,宁元娘只得一个。香芷旋不由有些替秦明宇难过,随即避重就轻,“你把他灌醉不容易,我安置你这只大醉猫也不容易。”她笑着起身,哄着他宽衣,陪着他去洗漱,又将温水的小木桶里的茶换成了温开水。
袭朗难得也被她哄一次,心里实在是受用,全程很是配合,末了,与她相拥而眠。
他喝醉了只会大孩子似的跟她闹跟她耍赖,却极少跟她动真章,不想累到她。口渴时醒来,也是自己动手倒水。
卯时三刻,袭朗起来,随即神色如常地出门,去了东宫。
香芷旋去请安之后,钱友梅来找她说话,她就延迟了去花厅示下的时辰。
钱友梅问起昨夜的事:“怎么那时候出门去了?可是有什么事?”
香芷旋也没瞒她,将经过说了一遍,末了打趣道:“你说说看,你们钱家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去你的,话可不能这么说。”钱友梅笑着捏了一下香芷旋的脸颊,“姓氏相同而已,真是得着机会就揶揄我。”
香芷旋笑应道:“我自然清楚,要是有一点儿关系,我早让你出马去对付那位二太太了。”
“没关系也无妨。”钱友梅拍胸道,“往后再有这种事,只管让我替你去拾他们。我对付不了你,还对付不了别人么?”
语声落地,妯娌两个都笑出声来。
钱友梅知道香芷旋上午忙,又闲话几句就回房去了。
香芷旋去正厅示下,忙碌了多半个时辰才得以回房。半路上,赵贺赶来,低声禀道:“夫人应该还记得三公主的贴身宫女吧?她回到了京城,要将三公主写给您的书信当面奉上,此外,三公主还想让她与您说说话,替她看看三爷。”
“是么?”与三公主一别已是大半年,自心底,香芷旋还是很记挂她的,只是对谁都不好流露罢了,她先是惊喜,随后又问赵贺,“我想见见那名宫女,妥当么?”
赵贺微微一笑,“妥当,昨日夜里那名宫女就到了府中,属下已命人查证,并无可疑之处。只是,以防万一,您还是要让蔷薇、铃兰贴身服侍。”
“嗯,那就好。”香芷旋笑道,“快将人带到我房里。”
她换了身衣服,在西次间等待宫女过来的时候,压下了惊喜,开始冷静地分析。
三公主既然让贴身宫女回到了京城,那么有没有让亲信回来面见皇上、太子澄清自己与萧默的清白呢?
那样聪慧的一个女子,知道自己卷入了是非之中,必然不会毫无反应任人揣测。一旦要表态,就只能是澄清——有心图谋不轨的话,什么都不需说。
而如果她可以明确的表态,前提就必须是已在西夏皇室站稳了脚跟,并且得到了萧默甚至皇室的全力帮衬。
要是照这样推测,萧默不但是真的对三公主有情有义,并且绝对是个狠角色——关乎两国是非的大事,即便贵为皇嗣,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干涉。
但愿这推测成真。
?
☆、第151章
? 三公主的贴身宫女走进来,毕恭毕敬地行礼:“奴婢悦华拜见夫人。”
悦华乔装成了侍卫的样子,步履悄无声息,双眼熠熠生辉,透着女子间很少见的飒爽英姿。
三公主身边的人,自是不乏很出挑的人物。
香芷旋笑着颔首,抬手指一指近前的座椅,“坐下说话。”又吩咐丫鬟退下,只留了蔷薇、铃兰。
悦华谢座,先取出一封厚厚的信交给香芷旋,之后才落座。
香芷旋将书信放在身侧的炕桌上,问道:“长平公主一切都好?”
长平公主是三公主的封号。本朝的公主都是出嫁之前得到正式封号,平时只以长幼次序追加公主相称。
“公主过得还算如意。大婚之后,顺王宠爱有加,是西夏一段佳话。”悦华顿了顿,唇角的笑意淡了许多,“只是因着这边睿王的是非,让三公主忧心忡忡,她总是担心皇上多思多虑,疑心她嫁到西夏是睿王促成。”
香芷旋苦笑,“公主的担心不无道理。”皇上可不就是有着那样的疑心?甚至于,别人也没法子完全相信萧默对三公主是单纯的情之所至。
“正是因此,顺王与公主这段日子殚竭虑,压制住了皇长子宁王,来日,或许会用宁王与这边的睿王通信一事,将他扳倒。”悦华说这些话的时候,语声放轻许多,“也是为此,公主才派了几名心腹回到京城,看看能不能与太子爷商议出个万全之策,最好是不要闹到无法拾的地步——到底事关她的母后、胞兄。公主视夫人为好友,特地派奴婢随行前来传话,让您知晓她的打算,不要担心。”
“说实话我是真有些担心,既怕公主嫁得不如意,又怕被这些是非连累得成为众矢之的。”香芷旋轻轻吁出一口气,“公主若能如愿,自然是再好不过。”
说完这些要紧的事,悦华神色愈发舒缓,笑道:“公主时常念叨着夫人母子两个,说最不甘的事儿就是早了十多日出嫁,没能亲眼看到孩子。”
香芷旋忍俊不禁,这还真就是三公主才会说的话,随后吩咐蔷薇去把寒哥儿抱来,又对悦华道:“你替公主看看。等你返回之前,我给孩子画张像,你带回去。”
“好啊。夫人倒是跟公主想到一处去了。”悦华笑道,“公主给您的信里,有她和顺王在那边的肖像图,特地请画师画的呢。”
“是吗?”香芷旋满目惊喜。怪不得信会那么厚。
“嗯!”悦华说起这些,很是好笑,“要顺王陪着,大半晌动也不能动,顺王没法子,只是嘀咕这叫个什么事儿。”
香芷旋笑不可支。
说话间,蔷薇将寒哥儿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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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哥儿进门后一看到香芷旋,就扬起手臂要抱,到了母亲怀里,抿了小嘴儿笑起来。
悦华看着寒哥儿,满目惊奇,“好漂亮的孩子,跟袭大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太像了。”
香芷旋笑着点头,“嗯,都是这么说。”
悦华走到近前,笑盈盈地打量着寒哥儿。
寒哥儿由着她看,自顾自地玩儿手指,过一会儿发现了香芷旋腕上的珍珠手串,一门心思地要拿下来,不能如愿之下,拍着母亲的手腕嗯啊的发脾气。
悦华实在是没忍住,握了握寒哥儿胖嘟嘟的小手,“夫人真是好福气,添了这样一个瑰宝。”
“我三嫂和五弟妹都说他有些淘气,往后能说会走了,可有的我头疼了。”香芷旋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小脸儿,“平日总是担心,日后要是管不住他可怎么好。”
说笑了一阵子,悦华道辞:“过些日子再来。”
“好啊,得空就过来坐坐。”香芷旋亲自相送到门外。回到房里,带着寒哥儿去后花园转了转。
直到午膳后,寒哥儿午睡的时候,她才取出三公主的信件来看。
有十多张信纸,还有一幅半尺见方的肖像图。
信纸是两封信,第一封是三公主嫁到西夏不久时写的,前几句还能正正经经地说话,之后就开始抱怨饭菜不合口、气候难适应、衣服样式太难看、规矩都是莫名其妙的,足足抱怨了两页纸,随后才开始说点儿正事,例如已经听说她生了个儿子,猜测像谁,还说像谁都好啊,你们夫妻俩都很好看,这个最不需要担心。末了才吝啬的提了萧默两句,说他还凑合吧,起码没有表里不一,她以为是什么德行,他平日就是什么德行,跟着他应该不会遭殃的。
第二封信,大同小异,一些内容是上一封信的后续,说萧默特地寻了厨子服侍她,衣服让她只管随着自己的喜好穿,唯独气候、规矩是他没法子改的,只能让她将就并适应。随后就开始说起平日发现的西夏的好处,例如民风甚是开放,自皇室到民间皆如此,她这样说话不着调的人,到了那儿一点儿都不显特殊,大家都是一个样,谁也别说谁。
略嫌琐碎絮叨的信件,香芷旋看了却是满心暖意,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才去看那副肖像图。
是一幅栩栩如生的工笔画。
画中的萧默与三公主一左一右地坐着。萧默端的是翩翩美男子,眉宇蕴着风流,眸光温煦清湛。三公主一袭大红广袖深衣,坐姿略显慵懒,神色活泼灵动。画师当真是好功底,将她眼中那点儿狡黠都展现了出来。
看着画像,再想想信件里一些话,香芷旋想着,三公主就该找这样一个男子吧?即便是有着狠辣的一面,能够给予她的却只有包容、忍让和宠爱。而不是凡事与她拧着来。
这对夫妻卷入了两国是非,要撇清关系甚而获益,还需斡旋筹谋多时。自然,这是在他们有心与太子也就是袭朗、蒋修染求和的前提下,若正相反,定是少不得一番惊涛骇浪、腥风血雨。
以三公主对袭朗的忌惮,对蒋修染的成全,应该是没道理选择险境。
**
转过天来,是宁元娘三朝回门的日子。
蒋修染一大早被阿东唤醒,急匆匆出门去之前,对宁元娘说了句辰时回来。结果却让宁元娘等到了辰正,进门时满脸歉意:“时间没掐算准。”
“正事要紧,便是不能陪着我回去,也不打紧的。”宁元娘和颜悦色的,“换身衣服吧。”说着先一步去了内室,取出他一袭家常锦袍。
蒋修染笑着捏了捏她下巴,“真没生气?”
“我就算心眼小,也没小到那个地步吧?”宁元娘斜睨他一眼,笑着帮他更衣。期间听得几名丫鬟在院中低声说笑,不由抬眼打量他神色。
蒋修染挑眉,“怎么了?”
根本没往心里去,这就好。宁元娘笑了笑,“没事,就看看你。”她觉得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将府里的氛围调整得一如别家,不然到了夜里,那样瘆人的寂静,真不是她能消受的。
稍后,两人离开府中,乘坐马车去往宁府。
路上,蒋修染说起家里的事情:“前些日子就让管家把里外的账册都誊录一份交给你,明日你就能看到了。家里家外的事,日后就全都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家里家外的事?”宁元娘听了连忙摆手,“我能把家里的事情打理好就不错了,别的管不了。”
蒋修染却已经为她打算好了:“外面的事情,不过是田产铺子等等进项,只要会看账、合账就行。你遇到吃力的事儿,可以去找你四表嫂,也可以去请教夏家婶婶,或者索性就压在手里,等我教你。不过是从易到难,都是一回事。”
“哦——”宁元娘叹气,“那倒好了,我日后不需愁日子枯燥,每日一堆账就把我困住了。”
蒋修染哈哈地笑,“胡扯,别以为多难。难打理的是小事,当家反倒简单,我手里又没不听话的人,你懂得门道就行。”
“借你吉言吧。”宁元娘可从来不觉得自己脑筋有多灵光,“要是总出错,你就还让你的手下管着。”
“言出必行,断无更改的道理。”蒋修染揽住她,亲了她的唇一下,“我要如此,你亦如此,这一点切记——便是哪日示下时出了错,也不能反悔更改。出错事小,威信扫地事大。”
宁元娘斟酌着他的话,认同地点头,“四嫂也跟我说过,不知道如何决定的时候,就做慢性子,把事情往后拖延,横竖家里也出不了十万火急的大事,可要是做了错误的决定,就要把脸一抹,错到底。况且管事一般都很明,少不得上下和稀泥,结果总不会坏到哪儿去。”
“没错!”蒋修染不无赞许地点头,“说白了就是这个理。”
宁元娘唇畔绽出一抹笑,“行啊,你既然一定要赶鸭子上架,那我就照本宣科的试试。反正有你们帮我呢。”
“就该这么想。”
两人说着话,到了宁府。
宁家众人已经等在正房的厅堂里。
宁元娘与蒋修染分别上前与众人见礼。这日,蒋修染要给年纪小于他的人见面礼。礼物他是没工夫筹备的,只能用红包打发人。而给岳父岳母的便不能敷衍了,是挑细选的一方古砚和一对儿祖母绿手镯。
宁三老爷对礼品是否贵重并不在意,只是留心打量着女儿女婿的神色,见女婿看向女儿的眼神分外柔和,全无平日里对外人的冷漠,女儿眉宇间则透着隐隐的欢喜自在。他不由舒心的笑起来。
宁三太太对那对儿成色极佳的镯子分外满意,看着妯娌流露出妒忌,心里一阵快意。再端详蒋修染,见他言谈间神色温和,丝毫架子也无,更添一份与有荣焉。心说这女婿简直比袭少锋还要讨喜,袭家老四的清冷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便是他挂着笑与人相对,还是让人觉得冷。
宁家依然要指望袭朗,可是她日后要指望的只有女儿女婿。她经了二娘的事情之后,是再也不能去袭府了。宁氏那个小姑子、香芷旋那个袭府主母,去了也只有自讨没趣。
可是能指望女儿女婿的也不多,并且要趁热打铁。时日久了,女儿要是没心没肺的,什么都与蒋修染说,她这岳母的地位必然要一落千丈。
横竖都是斗大的一个愁字,压得她头疼。
蒋修染与宁元娘并未多做逗留,午间用饭后便道辞。没法子的事,蒋修染只得三天假,家里的事要好生安排下去,宁元娘也要准备接手家里各项事宜。
宁三老爷知道蒋修染近来忙得紧,也就没有挽留。
宁三太太亲自送女儿女婿出门,路上拉着女儿窃窃私语:“你已经嫁人了,平日也不能总往娘家跑,有些话我只能趁今日与你说说。你嫁得好,也别忘了下面几个妹妹,一个个的都拖得年纪不小了,你可得帮忙张罗,二娘三娘最好是今年冬日就嫁出去。她们嫁到何处就只能指望你了。这话你出嫁前我就跟你说了多少遍,不是我愿意絮叨,是你总是不往心里去,真是没法子……”
宁元娘蹙眉,小声道:“我嫁出去也是一样啊,认识的还是那几个人,我便是有心,也帮不了您。”
宁三太太瞪了她一眼,用下巴点了点走在前面的蒋修染,“他同僚幕僚那么多,只要发一句话,多少人都会争着抢着跟他攀上关系,你就不会跟他说说么?你几个妹妹为何拖得年纪大了,原因还需我说么?你比谁都清楚!……”
蒋修染忽然停下脚步,回身看住宁三太太,眼中有点儿不耐烦。
习武的人耳力好,母女两个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这位岳母的话,让他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合着元娘晚两年出嫁、嫁给他对于宁家是坏事?照这说法,元娘当初就该顺风顺水的嫁给秦明宇,让秦夫人去横挑鼻子竖挑眼?
宁三太太没料到这一出,一时尴尬地站定身形。
“我娶的是元娘,不是宁家。”蒋修染慢条斯理地道,“岳父有事,我会不遗余力,别的我一概不管,相信岳父也是这心思,不会让我们小一辈人插手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随后对宁元娘道,“元娘,跟我回家。”
宁元娘犹豫片刻,给母亲行礼道辞,走到他身侧。她本来就不想管宁二娘的事,而事情又取决于他的态度,既然已表态将话说尽,那她只能辜负母亲了。
宁三太太看着夫妻两个相形离去,气得差点儿当场落泪。
这叫个什么女婿?三朝回门就跟她划清了界限!
后来,这档子事通过下人相传,传到了宁氏耳里,宁氏好笑不已,与香芷旋说了说,“倒是没想到,蒋大人这般干脆地断了我三嫂的念想。”
香芷旋倒是不意外,毕竟看到过蒋修染如何残暴地打击三公主——对宁三太太已经是太客气了。那男子就是那样的性情吧?不喜的人与事,会在第一时间回绝,不介意方式伤人,从而除日后波折。
随后几日,钱二太太又与香俪旋闹过两次,自作主张地派人来请香芷旋。香芷旋不予理会,根本不见传话的人。
第一次她是不明就里,担心大姐受委屈,为着给大姐撑腰,自然会前去。知道原委后再去,等于是被一个无知妇人牵着鼻子走,便是占尽上风,也会落人笑柄。
钱友梅把钱学坤家里的事情当个消遣,没事就问问香芷旋。
香芷旋说起来就是一脑门子官司,“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那边的二房消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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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友梅想了想道:“实在不行,给他们点儿实惠,让他们回老家去。或者,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撵回南方算了。”
香芷旋苦笑,“咱们是外人,还是等我大姐夫拿出个章程来的好。唉,他这一段忙,忙过这一段再说。”
“说的也是。又没惹到咱们头上,可不就有点儿头疼么。”
这番话说出去之后,钱二太太那边竟安静下来。香俪旋过来的时候,提了提:“到底还是让了一步,把一个每年进项几百两的小铺子给了二太太。她要打理铺子,还要给学均张罗婚事,忙得紧,没工夫与我折腾了。”
香芷旋不由蹙眉,“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你还不如拿出点儿银子来,让他们自己从小本买卖做起,眼下倒好,怎么把现成的买卖交给她了?进项几百两银子在你看来是不多,可对寻常人来说是小数目?好多官职低的人一年能有几百两进项就是烧了高香。出手阔绰也不是你这个法子吧?我要是你,宁可跟二房算算总账,让他们开条件要银子,你一次付清,之后分家各过各的,总比这样好。”
“我这不也是没法子么?没闲心总跟她为这点儿事情絮烦。”香俪旋扶额苦笑,“她日后要是还不知足,我会照你的法子行事——当然了,先要公婆同意。”
“你这日子可真麻烦。”香芷旋牵了牵嘴角,“她能知足才怪,日后不定还要出什么幺蛾子。我看都是给你惯的。”
“闭上你这乌鸦嘴。”香俪旋笑得有些理屈,“我总要看着公婆和你姐夫的情面,不好太过分。”
“兴许你那样做,正合了两位老人家的心思呢。”香芷旋想了想,“就像你婆婆说的,话说不上去,心里可是什么都清楚。”
香俪旋直告饶:“好好好,你说的对,我都记下了。”
“唉,我说的也不见得对。”香芷旋摆了摆手,“我是生个孩子傻三年,舒心日子过惯了,凡事都难想当然,你斟酌着行事就好。”
九月里,寒哥儿能扶着座椅、窗台站着玩儿上好半晌,最喜欢的游戏是由母亲扶着在大炕上站定,再扑到母亲怀里,母子两个都会咯咯地笑。
宁氏每每见了,总是扶额,觉得香芷旋胆子太大了,也太心急了,说才八个月大的一个孩子,不需心急——认定了香芷旋是想让寒哥儿早些学会走路,总是怕累着她的宝贝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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