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第二帝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幽泠秋月
一番客套寒暄之后,丁汝昌等北洋水师军官便登上了“勃兰登堡”号战列舰进行参观,而清英则是和众人分开,由接引使带往他下榻的地方。
4ri之后,便是螨清小皇帝光绪的23岁寿辰,由于自己的这个便宜身份,届时还不得不从威海卫赶往京师,去参加螨清皇帝的寿辰典礼!想到自己还要在螨清皇帝面前鞠躬致贺献上礼品,清英那原本因为踏上故国而兴奋激动的心情,登时就凉了一半下去。螨清对华夏所犯下的罪孽,倾沧海之水不足洗,罄南山之竹难以书:早在入关之际,螨清就在江南屠戮了数以百万计的手无寸铁的汉人民众;而后又颁布剃发令,强迫汉人像螨清蛮子一样剃去受之父母的头发,只在后脑留一条比猪尾巴还丑陋的扭曲小辫。
除了对汉人残酷的和jing神上的折磨之外,螨清还大兴,特别是在某个螨遗叫兽口中所谓的“千古一帝”,“康乾盛世”中,更是登峰造极,被螨清统治者发展到了最巅峰。顺秃子兴7次,康麻子兴12次,乾矮子更是丧心病狂的兴了130次,创造了比此前中国历史上“”总和还多一倍多的空前奇迹。这种文化政策,造成社会恐怖,从而禁锢了思想,摧残了人才,严重阻碍了中国社会的发展和进步。末了,螨清为了能够在华夏大地上继续作威作福,甚至提出了“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宁赠友邦不予家奴”这等言论,只差一点便将华夏拖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从民族感情而言,清英很想找一股势力来驱逐螨清,让华夏大地重归汉人所统治;但清英却不得不承认,在当下的中国,让螨清继续统治是最无奈的选择。
替代螨清的势力,必须是一支拥有治国安邦之才的jing英团队;除此之外,这股势力还必须拥有强大的军事力量来作为自己施政的暴力后盾。如果只是看这两点的话,李鸿章所执掌的北洋集团显然是最佳的选择。可惜的是,李鸿章和他的恩师曾国藩一样,长久以来的忠君思想已经在他的脑海里面根深蒂固;虽然拥有一支足以改朝换代、恢复汉人河山的庞大力量,但李鸿章却一门心思只想做一个裱糊匠,为螨清王朝尽心尽忠,从来没有考虑过造螨清的反。
刨去这个力有余而心不足的家伙,就只剩下他的继任者袁大头了。袁大头虽然才干也是没的说,但他的野心太大,更兼反复无常;在国家利益和个人权力之间,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前期他便靠出卖戊戌六君子上位,到了晚年,为了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他甚至不惜和ri本签订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来换取ri本对他当皇帝的支持。如此人物,也是难以将重任托付。除了这2人之外,其他的人要么没兵,要么庸碌,要么还是不谙世事的青年,都无法在现阶段执掌这个国家的航舵。虽然清英恨极了螨清,但为了这片属于华夏的故土,还是不得不对螨清帮持扶助!
正思考间,人已走到目的地跟前。碧草连茵,雪树红花,一栋二层小楼静静伫立在梧桐秋叶里,尽显清新雅致、澄静空灵。前方,一条人工河划过优美的弧线,将二层小楼环绕于内;石桥飞拱,流水叮咚,虫鸣悦耳,蛙跃欣怡。
北洋接引使用德语恭声道:“这里就是阁下下榻的地方,在整个威海卫城中都找不出比此地更适合居住的场所了。”他指了指右边不远处的另一间屋舍,接着道:“至于两位镖师,就请暂居于旁侧的偏房里,若需传唤,亦可在第一时间及时赶到。”
虽然接引使发音不准,用词也有些令人费解,但结合上下文,清英也明白了接引使所表达的意思。穿着内衬衬衣的正装在太阳下站了一个上午,清英早就热得汗流浃背,口干舌燥,只想好好洗个澡然后休息一番。他回头看了2名威廉二世派来的保镖男一眼,得到了他们肯定的答复之后,便起身朝前面的房屋走去。
推开房门,走进屋内,一股淡淡的凉气便倏然而至,如同站在瀑布下一般,登时便驱散了清英身上的燥热感觉。宽敞明亮的正厅里,雕屏紫炉,圆凳方桌;墙上还挂着一幅山水画卷,泼墨挥毫,内蕴深远,一看便知道是名家所作。见此情景,清英满意的点了点头,正yu称赞几句,忽然发现这栋二层小楼里除了自己之外,居然就没有其他人了!这间房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如果要让自己去寻觅卧室浴间以及各种生活物品,岂不是要把人都给找疯?
正自不忿,旁边的房间里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清英心中一凛,开口道:“是谁?”声音在房间里同回声叠加,更显中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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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第二帝国 第20章 柳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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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帘轻舞,香风拂面,一只大约十三四岁的萝莉轻移莲步,从旁侧的内室中徐徐走了出来。.秀发如瀑,白衣胜雪。两人目光相接之时,清英心神剧颤,脑中如同万千惊雷齐齐炸响,仿佛被美杜莎看到的人一般瞬间石化。
柔和的仙辉透过窗户斜斜倾洒在她的脸上,华美绚烂,绽放出比骄阳还要夺目的璀璨辉光。整齐的刘海下,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眸莹莹如水,举手投足间,别有一番柔美的气韵在空中悄然流淌。再加上那纤巧瑶鼻、樱桃檀口,jing致绝伦的五官组成了一张绝sè仙颜;看上一眼,便只想沉溺其中,再也不愿醒来。
“诗夏!怎么会是她?”看着眼前这只如同jing美绝伦的瓷器一般的东方萝莉,饶是清英经历过了穿越这种惊世骇俗的诡异事件,依然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原因无他,眼前的这只萝莉,赫然便是他前世所恋之人的豆蔻年华的模样!清英脑中蓦地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她也和自己一样,通过某种方式穿越到了这个时空了么?
这个想法刚刚在清英脑中出现,他的心中蓦地涌现出一股难以遏制的狂喜;然而当他仔细看清了眼前之人的相貌之后,不由得大失所望,那股欣喜之意很快便消退了下去。这只萝莉的相貌虽然和他前世所恋的诗夏有着七八分的相似,但相比于那个叫诗夏的女孩,这只萝莉的相貌显然要更加jing致。她有一张清丽脱俗的绝sè容颜不说,皮肤还白腻得如同羊脂润玉做成的瓷器。再仔细看,这只萝莉的右边脸颜确实洁净光滑,没有一丝瑕疵,而诗夏的右脸是有一点微不可查的美人痣的。
“果然,这只是我的一个美好的幻梦而已……”清英在心中幽幽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失落和苦涩的神情。虽然他自己知道,诗夏随同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可能xing比蚂蚁强jiān霸王龙的几率都还要低;但这种从大喜到大悲的心理落差,仍是让他心中酸楚,久久难言。过了好一会儿,清英忽然想到了什么,一句德语刚到嘴边,又被他艰难地转换成了汉语,对萝莉疑声道:“你是谁呢?为什么会在这里?”
萝莉眼中露出惊讶的神sè,似乎是没有想到面前这只比自己还矮了半头的异国正太,竟然会说这么流利的汉话。她朝着清英微微一福,轻声道:“你就是那位前来我大清的德意志帝国皇子了吧?我叫柳雪儿,是你的侍女,今后你的起居,就由我来服侍了。”声音如清泉流过玉石,说不出的轻灵动听。
“纳尼?”听到萝莉竟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话语,清英脑袋微微有些发懵,随之而来的,便是掩饰不住的吃惊。自己明明只是一个11岁出头的正太,连毛都还没开始长,北洋居然也给自己送上了一只暖床的萝莉!
不过……这只萝莉简直就是一个极品的美人胚子啊!才13岁就已经这么漂亮了,那要是长大了之后……清英蜀黍甩了甩头,努力将心中的萝莉控人格给驱逐出去。他在另一个平行宇宙里生活了20载光yin,道德文章已经深入其心;如果自己像那些怪蜀黍一样用下半身指挥身体、对一只这么小的萝莉下手的话,和禽兽又有什么区别?
一念至此,清英内心杂念顿去,看向这只萝莉的目光,也逐渐变得澄澈而空明。他微微笑了笑,伸出右手,在她错愕的眼神中,轻轻抚上了她的螓首。掌心传来温软柔顺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在她的脑袋上面缓缓磨莎起来。
被陌生人骤然侵犯自己的头顶,柳雪儿萝莉有些不安的扭动了几下身子,立即就想挣脱出去;但想到落在上峰手中的家人,她心中一颤,反抗的心思登时如cháo水般退去,眼角渗出了两颗晶莹的泪滴。她双眼紧闭,紧张了半晌,却始终未感觉面前那人有进一步的动作;正自忐忑,耳中传来一个清澈而温和的声音:“放心吧,我不会贪念你的身体的。”
萝莉心中大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耳,睁开星眸,目光正好迎上清英那双爽朗诚挚的眼睛。13岁的小孩子心机单纯,脑中的思维远不如大人成熟而复杂;听见清英说他无意窃取她的身体,萝莉心里欢喜的几乎要迸发出来。
她眼角泪痕犹在,脸上却绽放开了动人心魄的笑容,那一瞬间的灿烂与明媚,让清英这只萝莉控的心脏开始剧烈抽动起来。
“这蕴含着幸福的阵痛的感觉,真是好久没有过了呢……”
清英喃喃低语,眼中流露出回忆之sè;萝莉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你比方大人好多了,你是个好人。”清英闻言哑然失笑,这算是被发了好人卡么?他微笑着摸了摸萝莉的脑袋,正yu开口,雪儿萝莉却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撅起小嘴道:“被摸过头之后,会长不高……”
声音甜腻悦耳,无奈中带有羞怯,柔弱里又含嗔怒,清英听在耳中,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白衣若雪的身影;多少年前,仿佛正如她一般年龄,仿佛正如她一般言语?
那个叫诗夏的女子怎么样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好么?自己从那个世界凭空消失,如果她知道了,会不会也有片刻的伤心和难过呢?
微风轻舞,光晕纷摇,清英思绪飞涌;想起她纷扬蝶舞的白裙,想起她明媚清澈的眼眸,想起她第一次弹奏出连续的曲子之后,送给自己的那个照亮霞辉的如花笑靥;想起她在离别晚会上,唱着柔和抒情的歌曲却流下的晶莹泪水……
耳畔,雪儿萝莉银铃似的声音泠泠响动,仿佛她的欢笑,仿佛她的娇嗔;仿佛她天籁般的嗓音,仿佛她葱般的纤指下弹奏出的那空灵的仙曲……仿佛她还在眼前,仿佛她仍在身边!
当他从回忆中清醒,意识到再也见不到她之后,心中仿佛被钢针锥入,疼的他大口喘息起来,一股彻骨的痛楚弥漫全身。他睁开眼,想要将面前之人看得清楚些,视线却倏然变得模糊了。
隐约间,诗夏那一袭白裙的曼妙身影,和眼前之人渐渐重合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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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第二帝国 第21章 战争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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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海战之后,我就会结束这段分支剧情、并返回主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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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第二帝国 第22章 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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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如血,一轮夕阳沉落在西方极远处的天际,如病入膏肓的患者,迟迟不愿咽下最后一口气。.东边乌云低垂,狂风呼啸,一场风暴已迫在眉睫。
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静静坐在议事堂的首座上,面sè灰败,眉头紧锁,任凭已经带着凉意的寒风从脖颈滑入。公案前方,十余名心腹幕僚正在紧张激烈的争论着;那乱哄哄的声音,让原本就忧心忡忡的老人的心里,又多出了几分烦躁的感觉。
作为整个北洋集团的掌门,李鸿章对自己属下的那一点战斗力太了解不过了。北洋练兵20年,号称是海陆师齐备,承平之时威风八面,被世人认为是苍龙猛虎;但那些表象仅仅是一个虚肿的架子,对内还能吓唬一下造反的民众,对外抵御外国入侵那几乎就是痴人说梦!别的不说,就这次所谓的丰岛大捷,在场的众人就没有一个会相信;方伯谦为人胆小怯懦,平时练练兵还有点模样,如果他都能打出这等大胜,那北洋现在早都把各国在大清租借的众多港口全都收复了!
李鸿章深吸一口气,努力想平复自己烦躁忧虑的心绪,但一想到前往朝鲜汉江进行战斗巡航的北洋水师主力,心中又忍不住咚咚打起鼓来。当坐到了他这个位置的时候,所要顾虑的地方太多太多,绝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放下那么容易的事情。这次由于朝堂上的压力,被迫让丁汝昌率领舰队主力北上觅敌交战,他心里早就把那些清流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个遍;打造这支现代化海军,足足花了白银2000万两,如若有失,京师门户将失去屏障,到时候ri本再来一个大沽口登陆,紫禁城岂不是又要像30多年前一样再度沦陷?
“轰隆隆!”雷霆炸响,震耳yu聋。
从议事堂的窗口向外看去,东边天际的乌云宛若万马奔腾,滚滚翻涌,朝着西方天际急速涌来。yin风呼号,尘土纷扬。一片灰黄的枯叶被狂风打落,顺着窗户斜斜吹进,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李鸿章的公案zhong yāng。头发花白的老人瞄了那片枯叶一眼,心中忽然涌现出一阵彻骨的苍凉。
三十年前,自己初得文正恩相看重,热血澎湃,锐意昂扬;三十年后,自己壮年的豪言壮语早就随着时间长河滚滚东去;坐在曾国藩曾经的职位上,面对比当年更加险恶的境地,才终于能体会恩相的不易与艰难。
当初恩相手中的,是一支足以改朝换代的庞大军队;现在自己手中的,是整个大清国唯一能够在泰西列强面前强撑脊梁的jing英团队,它的名字叫北洋。
倾盆大雨如天河飞泄,转眼间窗外的景sè已经笼罩在一片雾霭蒙蒙之中。众人有惊于这突如其来的大雨,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漫无边际的争论,一时间议事堂内静静悄悄,唯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和不时响起的惊雷,在耳边回荡。
李鸿章疲惫的按着额头,目光转向右边首下的一位壮年男子,开口道:“萍石,身为北洋智囊,你来说说吧。这个仗该怎么打?”
壮年男子一袭青衫,面容方正,乍一看去还真有几分儒将的风范;听得李鸿章开口,他轻轻叹了口气,道:“中堂,咱们这一次,是以北洋一隅之力,对抗ri本全国之兵,士骧窃以为,如果想在正面战场上击败ri本,难。”
李鸿章徐徐点头道:“说下去,老夫想听听你的看法。”
自称士骧的壮年男子向坐在首上的李鸿章拱了拱手,继续道:“目前我北洋,陆师仅有四万五千余众,就算凭借这二十年来的武器储备再拉起来万余人马,陆地亦恐非倭人敌手。数量庞大的绿营八旗已经糜烂致死,根本不能作为前线战斗力来计算。如果那户部翁叔平,能全心全意为我北洋筹集物资军饷;士卒效命,将帅果明,在前线凭险固守,尚有一搏之力。”
听得杨士骧口中说出当朝帝师翁同龢的名字,李鸿章脸中表现出不加掩饰的厌憎之sè。他沉吟半晌,话语中流露出难言的味道,似不甘,又似庆幸:“翁叔平虽然和老夫斗了这么多年,但他绝不是一个不识时务的人;此番国战,他即便心里再过不愿,也不敢抛弃这么多年的道德文章,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背后卡我北洋的命脉。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在朝鲜采取守势,尽量避免伤亡浩大的正面推进;消耗倭人,以争取泰西列强进入调停。”
杨士骧点了点头,道:“中堂英明。朝鲜虽然是我天朝藩属,但毕竟是化外蛮地,不尊教化,远不如我淮军主力来的重要。士骧说一句诛心的话,只要我淮军主力仍在,即便是前线败了,咱北洋就还是大清国的那个北洋;而一旦我淮军主力尽失,就算是前线惨胜,对北洋来说也是一场灾难。因为有太多的人,将我北洋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早就迫不及待的想把我们从这个位置上给赶下去了。”
他顿了顿,又道:“至于水师么,虽然不是此次战争最关键的因素,但若能趁此机会向国外购入几条新型舰艇,也更能作猛虎在山之势,震慑倭寇。”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声,道:“咱们北洋水师这些年来片板未添,当初买回来的那些船的保养也不尽如人意;时至今ri,早就没了当年亚洲第一舰队的名头。如果没有新鲜血液的输入,难保那些倭人不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举动来。”
“买船么……现在咱们北洋哪还有钱来买船?又有哪个国家肯在战争中把船卖给我们?”人群之中,忽然传出来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道。
雷声滚滚,暴雨倾盆。
李鸿章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用手指轻轻敲击了一下书案:“关于购船银两的问题,这一次基本上不用为它而发愁了。根据京师那边传来的消息,今天下午在养心殿,皇上已经下旨,让户部给予我北洋白银200万两用于对外购舰事宜,并吩咐如果不够的话,还可以继续从户部索需。”想起老对头翁同龢那如同猪肝一般的脸sè,李鸿章心下大快,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了一丝笑意。
一名坐在前排的中年男子的脸上流露出异sè,点头道:“如此甚好,咱们北洋被翁师傅卡了这么多年的脖子,也终于轮到他被放一回血了。不过,按照国际惯例,中立的第三方严禁向交战双方的任何一方出售军用物资;目前大清和ri本已经处于战争状态,北洋就算有了钱,又上哪家去买?”
杨士骧微微一笑,道:“幼樵兄聪明一世,奈何此时却一叶以障目耶?能把船卖给我们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个国度做了那么多表情,如果我们还不能略窥一二,岂不是太不解风情?”
中年男人沉吟片刻,忽然茅塞顿开。德国在朝鲜半岛局势紧张之际,派遣战舰到访威海卫,已经隐隐约约给了北洋一个信号;此次光绪皇帝23岁寿辰,德国皇次子亲自到现场祝贺,把外界所有的疑虑几乎都已完全说明。继“定远”、“镇远”之后,德国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向清廷出售第三艘大型主力舰!最为关键的是,德国并没有在中ri战争中宣布中立,这意味着是可以向交战双方的某一方出售武器装备的!
“萍石所说的当是那艘来我北洋访问的德国大铁舰吧。那条船在威海卫停泊了十ri左右,海军管带门应该对它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如果xing能上佳的话,买下来当是一个极好的选择。”中年男人道。
李鸿章心中微微有些失神,数ri之前,丁汝昌和众多舰艇管带联名上书,陈列其xing能优越,请求自己将这艘德国铁甲舰买下。当时自己只惊讶于海军提督和手下将领难得的一致,却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近些年来,螨清的白银正不停的贬值,这虽然在出口的时候占了大便宜,但是如果要从国外买东西,就需要付出比以往多得多的银两。北洋这些年穷的叮当响,连维护ri常军费开支的一大部分都要他李鸿章自掏腰包;要想买下一条比定镇更强大更先进的主力战舰,少说也要500万两白银,难道这笔钱能从天上掉下来?
不过,随着中ri战争的爆发,这一提议被李鸿章在心中重新拾起来审视。现在户部已经给了200万两作为购舰专款,加把劲估计还能从翁叔平这老东西手中抠出100万两;自己的大哥李瀚章担任两广总督之位,也能鼓捣出不少钱。倘若真能把这艘德国去年才刚竣工的铁甲巨舰买下,北洋水师的实力将能有一个巨大的飞跃,甚至……海战胜败,犹未可知耶?
李鸿章吞了一口口水,喉结微动,心中忍不住再一次跳动起来:ri本是一个岛国,其侵略朝鲜的陆上军队,几乎全靠后方的海运赖以为继;如果北洋水师能在海战中击垮ri本海军主力,封锁对马海峡;那么身处朝鲜的数万敌军将成为孤寇!到那时候,自己就真的可以像宣战诏书中所说的那样,“厚集雄师,陆续进发”……
他脑中浮现出一个之前想都不敢想的画面,面sècháo红,双拳紧握。不过,年近古稀的他已经不是四十年前的那个满腔热血的壮年李鸿章,片刻之后便已然再度冷静下来。这支北洋水师是他手中最大的底牌,必须要保证主力战舰的无损和完整;这是他李鸿章,也是整个北洋水师的全体官兵在朝堂地位的绝对实力保障!船是一定要买的,海战是一定不能打的;如果真是迫不得已开战的话,也不能同ri本联合舰队主力进行正面的硬碰硬交锋!
杨士骧那句话说得极对,只要军队仍在,北洋在朝堂里便永远不会倒!
一念至此,李鸿章心中顿时有了主意,他把目光看向自己的女婿,开口道:“幼樵,你此去边南之前,以我的名义发一道电报给我兄长,就说少荃(李鸿章字)现在急需银两,希望他能帮我筹集一二。另外,再以我的名义给卫汝贵,马玉昆等前敌将领发电,令其凭临坚城、固守平壤、相机行事,绝计不能让我陆军实力遭到重大消耗。”
中年男人向李鸿章长揖一礼,恭然称是。
“萍石,辛苦你一趟,明ri你就从天津前往京师,拜访德国公使施奈德,跟他谈谈那艘铁甲大舰能不能卖给我们。”李鸿章又把目光转向杨士骧,道,“咱们手上的钱不多,价格能降多少算多少。”
杨士骧微一揖礼,道:“恩相宽心,士骧定然将价格杀到最低。”
李鸿章抬起头,扫视全场,才发现天sè不知何时已经变得一片灰暗。看着窗外那仍旧肆虐的暴雨狂风,他幽幽叹了口气:大清这座屋子早已腐朽破旧,全靠自己这个裱糊匠为他刷上一层光鲜的红漆;现在风暴来临,不知这栋房屋,是在风暴中轰然倒塌,还是能继续强撑病体,迎来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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