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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之血的世界之旅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别语愁难听

    储存力场法术的黑蛋白石,储存咒法系医疗子学派法术的钻石,储存附魔系法术的翡翠,还有储存塑能系的红宝石。费恩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就是这条腰带了,这是费恩准备的用于模拟法术位释放瞬发法术的保命装备。

    他拿出了一些卷轴,撕开其中一张,“李欧蒙的小屋”把他和希瑞包裹了起来,外部根本看不到内部的场景。昨天失血过多的费恩眨了眨眼,他再次感到困倦,“我也再睡一会,一会就好。”

    费恩的精神陷入了黑暗之中,他梦见了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色雾气,并没有意识到这是自己的梦境。他仍然沉浸在无边的安宁之中。突然之间,他好像溺水一样,沉进了破涛汹涌的海水之中。

    他一下子睁开了眼,阴沉沉的天空下,海水冲击起了白色的泡沫,数只雨燕贴着海面飞行。一个有着金色长发,穿着金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水面上。她用一种冷漠地,令人遍体发寒的眼神看着费恩。

    费恩拼命挣扎,但是冰冷的海水还是不断冲进他的口鼻。

    “咳咳。”费恩挣扎着游到了浅滩,用手指扣住凸起的礁石,他愤怒地冲着金发女人喊道,“你是谁为什么入侵我的大脑!”

    “命运的意外之子,这不是你的命运。”金发女人没有看他,反而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述说道。

    “我该怎么办”费恩急速思考自己的对策,他睡前没有设置“警醒睡眠”,没有能让自己醒来的方法。他也没有灵能,不会自我催眠让自己清醒过来。面对一个已经入侵自己心灵的敌人,费恩完全没有对策,法术在这里也释放不出来。

    费恩一边懊恼着自己平时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心灵,一边朝着金发女人大喊,“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燕子需要经历她的命运。”金发女人这时才看着费恩,她的瞳孔里一片黑暗。

    “燕子”费恩想了想,这是希瑞的上古语名字,“希瑞你对她干了什么”

    金发女人没有回答,甚至没有理会费恩。费恩再次进入水中,挣扎地游到了岸上。金发女人也随之靠近。

    “你还不能醒来。”她这样说道,无边的雾气从她身边弥漫开,她抬起手,一股无法反抗的力量将费恩束缚起来,“我这里没有你的命运,你只能待在这。”

    被无形的力量束缚起来的费恩拼命挣扎,像是毛毛虫一样在地上翻滚。他抬起头直视着女人,白色的长发遮挡住了他愤怒的眼神。费恩吐出嘴里的沙子,“呸,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我不允许你再次插手她的命运!不论你插手一次!还是两次!甚至是无数次!我都会找到她的。”

    金发女人并没有理会费恩的咒骂,她好像对于什么都漠不关心,好像一台机器,一段代码一样,她的目的就是排除费恩这个无关变量。

    “无论你是谁!”费恩仍然在努力挣脱无形的束缚,“无论你是命运,还是神祇,都不能”

    在梦境之中,一座山峰从海面中升起,山峰垂直向上,不停地升高。

    这个时候金发女人才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个突然出现的异物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看着山峰深入云端,仿佛要刺破这片梦境一般。山峰刺破乌云,阳光漏了出来。她看到那无尽的山峰之上,漂浮着一个巨大的青铜圆环。

    “怎么会在这!”金发女人仿佛死水一般的表情变得惊慌失措,她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费恩,“怎么会在这!你到底是谁!”

    费恩的眼前开始模糊,紫色的魔力从他的身周弥漫出来。他感觉自己在往上升起,感觉不到一丝重量。他清醒了。

    在费恩被困在梦境的这段时间里,希瑞从睡梦中醒来。

    她睁开眼,发现身边是淡淡的雾气,原本费恩释放的“李欧蒙的小屋”不见踪影,她也没有看到费恩的身影。

    “费恩!”她大喊着匆忙起身,不停地在四周走着,用手拨开每一丛灌木,就好像费恩会藏在石头下面一样,“你在哪里费恩”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好不容易费恩找到了她,但是她把费恩弄丢了,自责充斥着她的胸膛,她不再想着怎么夺回荣耀,夺回地位,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费恩,再也没有什么比身边的人更加重要的了。

    她用力握住费恩送给她的东西,这是她唯一一个除了剑以外握住的东西,那个凯尔比的控制器。突然之间,希瑞听到了马的嘶鸣声,“凯尔比!”

    黑马跑了回来,母马踩着轻快的脚步走到她面前,用头蹭了蹭希瑞的脸。

    “你能找到费恩吗”

    凯尔比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希瑞,它不明白希瑞说的是谁。

    “你不记得费恩了吗”

    黑色母马没有回答,它打了个响鼻,只想要低头去啃地面带着露水的青草。

    “或许耗子帮可以帮我找到费恩。也只有他们会帮我”希瑞虽然不怎么想再次返回耗子帮,但是情况紧急,她不再考虑这么多了。

    希瑞骑上母马,拉动缰绳。她记得很清楚,耗子帮将会前往妒火村,杀死那个赏金猎人邦纳特。在那里就可以找到耗子帮。

    博尔卡曾是个繁荣的小村庄,周围的景色异常迷人,黄色的稻草与红色的砖瓦屋顶聚在林木繁茂的深谷中央,森林的色彩随着季节变换。尤其到了秋天,博尔卡的风景足以满足任何挑剔的眼睛和敏感的心灵。

    直到有一天,这里发生了一件事,导致村庄永远改换了名字,事情是这样的:

    一位年轻的精灵农夫,从附近的精灵聚居地来到博尔卡村。他疯狂地爱上了一位磨坊主的女儿,但放荡的磨坊主之女对精灵的求爱嗤之以鼻,反而向邻居和熟人,甚至是亲戚——投怀送抱,于是人们开始嘲笑精灵和他那盲目的爱。这位精灵明显有别于其他同类,他妒火中烧,最终决定以可怕的方式发泄愤怒,展开复仇。有天晚上,他借着风势放了把火,将博尔卡村烧成了白地。

    家园被焚毁,村民失去希望。有些人去了别处流浪,另一些人整日借酒浇愁,为重建村庄募集的钱财被挪用、挥霍,村子一派贫苦和悲惨的景象:烧黑的山坡下,你只能看到一栋栋摇摇欲坠的丑陋棚屋。纵火之前,博尔卡是个椭圆形的小村落,中间还有座小广场。现如今,寥寥几栋相对像样的房屋、店铺和酒坊组成了一条小街。在这条小街的尽头,村民合力盖起一间小旅店,起名“奇美拉之首”。店主是个寡妇,是那场火灾的幸存者之一。

    过去七年间,没人再用过“博尔卡”这个名字,取而代之的则是“嫉妒的火焰”,或者更直接的“妒火村”。

    耗子帮骑马走在妒火村的小街上。这个早晨冰冷而阴暗,天空布满了乌云。

    人们纷纷逃回自己的住处,躲进棚屋和土房。有窗的人家用力关上窗户;有门的紧紧锁上房门,再用重物堵住门口;有酒的则喝酒壮胆。耗子帮招摇过市,并肩而行,脸上虽然写满了冷漠与轻蔑,但眯缝的双眼仍警惕地盯着每一扇窗、每一道门和每一个转角。

    “哪怕让我看到一支箭!”吉赛尔赫大声警告,让所有人都能听见,“让我听到一声弓弦响!接下来就是一场大屠杀!”

    “你们的村子将再次燃起烈焰!”伊思克菈用嘹亮的女高音补充,“除了土和水,什么都不会剩下!”

    有些村民确实有十字弓,但没人敢试探耗子帮是不是在吓唬人。

    距“奇美拉之首”还有五六十步的距离,耗子帮下了马。他们站成一排,伴着马刺、珠宝与装饰品有节奏的叮当声,迈步朝小旅店走去。

    旅店的门廊前,三个村民正用啤酒缓和宿醉的不适。一见到耗子帮,他们立刻跑得无影无踪。

    “如果他真在这儿,”凯雷嘀咕道,“我们就不该等到现在。我们不该睡觉,应该趁着夜晚直接杀过来,然后……”

    “你这蠢货,”伊思克菈亮出小巧的牙齿,“想让吟游诗人歌颂我们的勇气,你就不能大半夜鬼鬼祟祟地搞偷袭。我们必须让人看见!早上最理想了,因为所有人都没喝醉。对吧,吉赛尔赫”

    吉赛尔赫没答话。他捡起一块石头,瞄了瞄,砸到大门上。“滚出来,邦纳特!”

    “出来,邦纳特!”耗子帮齐声喊道,“滚出来!”

    旅店里有人在下楼梯,脚步声缓慢而沉重。一阵寒意滑过米希尔的脊背。

    邦纳特出现在门口。

    耗子帮本能地后退一步,靴跟踩进泥土,手掌伸向了武器。赏金猎人把剑夹在腋下,空出双手,一只手拿个剥了壳的鸡蛋,另一只手拿块面包。

    他缓缓走向栏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他个子很高,又站在门廊上,因此显得异常高大,简直像个巨人,只是身材瘦得像个食尸鬼。

    他凝视着他们,潮湿的双眼轮流扫过每一个人。他咬了口鸡蛋,又咬了口面包。

    “法尔嘉在哪儿”他含糊不清地问道。一小块蛋黄从他嘴角掉到地上。




第八十节 赏金猎人邦纳特
    邦纳特伸了个懒腰,抻得皮革外套嘎吱作响。他缓缓戴上一副麋皮手套,又仔细调整了一下手套的位置。“哦,怎么着”赏金猎人皱起眉头,“你们想杀我为啥”

    “我们是要杀你。为了‘毒蘑菇’。”凯雷回答。

    “也为了找乐子。”伊思克菈补充道。

    “这样,我们也能过上安生日子。”瑞夫插嘴道。

    “啊哈,”邦纳特慢吞吞地说,“原来如此!如果我答应不再打扰你们,你们会放过我吗”

    “不会,你这条老灰狗,我们不会。”米希尔露出迷人的微笑,“我们了解你,知道你做事向来不择手段。你会偷偷跟在我们身后,找机会朝我们背后捅刀子。下来受死吧!”

    “别急,别急嘛。”邦纳特冷笑着咧开嘴,他的嘴角几乎扯到跟他凶狠的灰髭须一样宽,“跳舞的时间有的是,不用这么激动。首先,耗子们,我有个提议:我会指给你们两条路,至于怎么选,看你们自己喽。”

    “老家伙,你说什么呢”凯雷大喊一声,身子有些绷紧,“把话讲清楚!”

    邦纳特点点头,活动一下大腿。“你们的头上顶着赏金,相当可观的赏金。没错,我也得讨生活嘛。”

    伊思克菈发出山猫一样的嘶嘶声,用山猫般的双眼怒视着他。

    邦纳特将双臂抱到胸前,同时把长剑挪到肘边。

    “相当可观的赏金。”他重复道,“要是活捉,赏金还能再加点儿。但说实话,在我看来没太大分别。我跟你们也没啥私人恩怨,就在昨天,我还打算把你们都杀了,也是为了找点乐子嘛。可今天你们自己送上门来了,省去了我的麻烦,也打动了我的心。所以我会把选择权留给你们。你们希望我怎么对付你们,活捉,还是杀掉”

    凯雷的下巴抖了抖,米希尔身子前倾,做好发难的准备,但被吉赛尔赫抓住了肩膀。

    “他想激怒我们。”吉赛尔赫低声道,“让这杂种接着说。”

    邦纳特哼了一声。“怎样”他问道,“活捉,还是杀掉我建议前者。原因你们也懂的,痛苦会少很多。”

    像是收到指令一般,耗子们全都拔出了武器。吉赛尔赫抽剑出鞘,摆好架势。米希尔吐了口唾沫。“来啊,你这瘦竹竿。”她让语气尽量保持冷静,“过来啊,你这狗杂种。看我们怎么捅死你,就像捅死一条老灰狗。”

    “也就是说,你们选择了被杀。”邦纳特的目光越过屋顶,像在注视远方的什么东西。他缓缓拔出长剑,丢掉剑鞘,不紧不慢走下门廊,靴子上的马刺叮当作响。

    耗子们迅速散开。凯雷在最左边,几乎贴上一家酒坊的墙壁。他旁边是伊思克菈,女精灵纤薄的嘴唇露出平时那种可怕的笑。米希尔、埃瑟和瑞夫绕到右侧,吉赛尔赫留在中央,他眯起双眼,审视着赏金猎人。

    “很好,耗子们。”邦纳特扫视街道,再次抬头望向天空。他举起剑,往剑刃上吐了口唾沫。“既然你们想跳舞,那就跳吧,奏乐!”

    双方像野狼一样扑向彼此,动作快如闪电又悄无声息,更没有半点预警。利刃划破空气,金铁交击的哀鸣声在窄街上回响。一开始,周围只能听到刀剑声、呼气声、闷哼声,以及粗重的喘息声。

    紧接着,耗子们出人意料地发出尖叫声。

    最先落败的是瑞夫,他的身体狠狠地撞上了墙壁,随即反弹回来,鲜血洒上肮脏的灰泥墙。然后是埃瑟,他步履蹒跚地退出战圈,弯着腰,朝侧面栽倒,双腿在地上不停抽搐。

    邦纳特像陀螺一样旋转、跃动,他被刀光剑影和利刃破空声包围其中,但是却游刃有余。耗子们向后退开,躲避锋芒,随即又向前扑去,发起攻击,然后再次退后。他们愤怒而顽强,出手残忍无情,却都徒劳无功。

    邦纳特不慌不忙地招架,劈砍,招架,再劈砍,不停地重复,冷血的进攻不给对方丝毫喘息之机,但始终保持自己的节奏。

    伊思克菈颈部被划开,她倒在泥地上,像小猫一样蜷成一团,鲜血从大动脉一直喷上邦纳特的小腿和膝盖。赏金猎人跨过伊思克菈,同时挡开米希尔和吉赛尔赫的横扫,骤然转身,闪电般挥出一剑,用剑尖破开凯雷的身体,长长的伤口从锁骨一直延伸到腹股沟。凯雷甚至没注意到自己已长剑脱手,他只是蹲下身子,用双手捂住胸口和腹部,鲜血自手下泉涌而出。邦纳特再次转身,避开吉赛尔赫的剑,又架住米希尔的进攻,朝凯雷挥出致命一击。凯雷的侧脑一片狼藉,金发被血肉染红,他的颅骨被斩开,白色的脑浆流了出来。他倒向地面,只在泥地上留下了一片红白色的淤泥。。

    米希尔和吉赛尔赫犹豫了一下。但他们没有逃跑,而是发出犹如野兽的怒吼,一同扑向邦纳特。

    结果,他们也死了。

    “跑啊,凯尔比!跑啊,美人儿!能跑多快跑多快!”

    黑母马发出响亮的嘶鸣,俯下脑袋,不要命似的撒腿狂奔。希瑞身后沙土飞扬,马蹄却像完全没沾到地面。

    希瑞冲进村子,在泥泞的街上飞奔,黑色母马蹄下掀起大块的烂泥。

    邦纳特用脚跟推了推背靠墙壁的吉赛尔赫。此时耗子帮首领已气息全无,粉碎的颅骨也不再渗出血水。

    米希尔双膝跪地,寻找自己的剑。她用双手在湿泥和尿液间摸索,却没发觉自己正跪在一摊迅速扩张的血泊里,她的眼前出现大量黑色的斑点,几乎看不到什么东西了。而邦纳特朝她缓缓走去。

    “不!”

    赏金猎人抬起头。

    希瑞跳下奔马,摇晃了一下,但随即单膝跪倒在地。

    邦纳特开怀大笑起来。

    “哈,耗子。”他说,“第七只耗子,来得正好,这下就能凑齐了。”

    米希尔找到了剑,却无力抬起。她喘息着扑向邦纳特的双脚,用颤抖的手指抓住他的靴子。她张嘴想要尖叫,但从口中喷出的并非叫声,而是鲜红的液体。邦纳特的脚狠狠踩下,让她的身子陷进了泥地。米希尔捂住破开的肚腹,拼命又爬了起来。

    “不!”希瑞喊道,“米希尔!”

    赏金猎人没有回头,只用动作回应了她的呼喊。他用力地拍出一剑,米希尔的身体就离地飞起,撞上墙壁,仿佛一只瘫软的,被鲜血染红的布娃娃。

    希瑞的喊声一下子就噎在喉咙里,她用颤抖的双手伸向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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