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鹿公子
乔离瞥了他一眼,心道这家人起名也够省事的,一个叫“语”,一个叫“言”,便说:“其实林莫言听起来更man一点,林莫语有点中性了,和你形象不太搭。”
林莫语被他逗乐了,也不反驳他。不过这样一来,气氛也没有那么严肃了。
“别看他现在这样,以前老是黏在我屁股后面,”林莫语回忆着,“小时候真的太可爱了,每个人见到他都得夸他长的好。还没上学那会,他不敢和别人说话,就天天跟在我后面。我小时候比较混账,家里人基本属于放养状态,那时候就开始拉帮结派的,我就成了最大帮派里面的一个‘大王’。”林莫语说到这有些不好意思。
“果然从小见大,”乔离摇摇头,“从小就有虐待下属的倾向。”
和乔离稍微混熟后,便知道这人表面冷清,实际上是个毒舌,但是这话一听不似讽刺而是打趣,便继续说:“我那帮会里,有个叫童童的小孩,跟林清一般大,长得水灵灵的,经常穿着花裙子,帮里好多小男生都喜欢他,抢着和他说话,争着给他买零食。后来一起游泳的时候才发现,他穿的是男生的泳衣,原来他是个小男生。”
“好多小男生觉得自己被骗了,都不和他玩了,我那时候也是混蛋,”林莫语毫不客气地骂着自己,“看帮里好多人不和他玩,为了稳固当时的地位,我就决定把他逐出帮派。但是言言很善良,他见童童老是被欺负,就主动找他讲话,后来两个人就成了朋友。”
言言的林清的小名,林莫语说的时候倒是挺怀念。
“后来该上小学了,言言黏我黏惯了,不肯去上学,但是我比他大两岁,又不能和他一个班。但是童童和他一样大啊,后来家里人就安排两个人在一个班级,言言才肯去上学。小学的时候我身后天天跟着两条小跟屁虫,也有被缠的烦的时候,但是没办法,这两人长得太可爱,我又舍不得凶他们。”
“之前一直没怎么注意,直到他俩上初一的时候才发现,童童的长相和行为都开始往女性方面发展。长相嘛,那时候倒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他俩都唇红齿白,像大姑娘似的,以为年纪小还没张开。行为嘛,童童比言言还害羞,大部分时候都是安静的,动不动就脸红,也不喜欢和我们一起打篮球跑步什么的,倒是很喜欢买洋娃娃,然后偷偷给他们缝衣服。”
林莫语一直在说着小时候的事,逻辑还有些混乱,前言不搭后语的,想到哪里就说哪里。但 乔离只在一旁安静得听着,面上也没有露出丝毫不耐。
不知不觉就说了一个多小时,但两人却没有困意。
阳台上的窗户从之前就一直开着,初秋夜里的风带着一股凉意,让乔离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他体温一向比别人低,夏天没有空调身体也可以很凉。但到冬天就受罪了,经常一夜暖不热被窝,脚从晚上睡觉到早上起来都是凉的。
林莫语见他脖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边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说:“你在这坐着,我去拿个毛毯过来。”
说完就起身去关了窗户,又转向卧室。
不一会儿林莫语就从里面出来了,手上多了一条毯子。
乔离见那毯子不大,心里想怎么不多拿一条?但又转念一想,林莫语一直一个人住,应该什么东西都是一个人,便为刚刚的想法感到内疚。
毯子铺在身上时,才发现确实不大,两人身体必须紧紧贴在一起才够盖。林莫语的温度透过睡衣传到了乔离身上,乔离觉得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林莫语见乔离从耳朵到脖子都红了一大片,就想逗逗他:“你脸怎么这么红?不会又发烧了吧!这次烧起来我可没有鬼故事给你讲了。”说完还冲他挑了挑眉,那股痞味又出来了。
乔离懒得理他,这人好不容易正经一把,果然过不了多久就会原形毕露。他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选了个舒服的方式窝在沙发里。
这幅样子在林莫语眼中就变成了味儿,面带潮红,双眼微眯,伸懒腰时还发出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
按这样再想下去就要大事不妙了……林莫语甩掉脑袋里那些旖旎的场景,正色说:“和你开个玩笑!不过别说,你这小身板,被这风一吹,可能就感冒了。”
“快说吧!今晚我给你当一次心理医生。”乔离见他笑着摇摇头,以为他不信,“我考了心理医师资格证的。”
“我说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特别无聊?”林莫语有些累了,也和乔离一样靠在沙发上,还把手放在乔离那边的沙发上,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个姿势就像把他圈在怀里一样。不过又痞又怂的林大队长也只敢趁着乔离看不见的时候偷偷这么做。
“是挺无聊的。”乔离往天花板望去,似乎陷入了回忆。
“我说心理医生,为了你今晚早点睡觉,我还是快点把事情讲完吧!”林莫语这才发现时间不早了。
之前他说了一个多小时的往事,但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也和重点完全不搭边儿,但可能是积压在心里已久,林莫语想把这些事情一股脑儿的全都说出来。
他说的时候还时不时观察着乔离,发现这人一直认真的听着,没有一点儿不耐烦,也没有催促着他说重点。
不得不说,他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而另一边,乔离也确实愿意听他说这些事,他读书的时候确实很无聊,以前爸妈还在的时候工作太忙,没时间陪他,他就看书。
后来爸妈不在了,他更加沉默了,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学习上。
所以林莫语说得拉帮结派的事儿,虽然现在听起来很幼稚,但当时每个正常孩子都或多或少经历过一些。
但乔离从来都没有。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又因心中某个执念当了法医。这点在尸体缝合上体现得更加明显。他其实远不如表面那样大气冷静,有时候也会因为一两件事钻牛角尖,甚至会有些悲观地对待事情。
工作这几年来,他见过太多不公平不正义的事。而作为一名法医,他一直守着自己,也时刻告诫着自己、提醒着自己。
他怕未来某一天,他会知法犯法。
但林莫语不同,他仿佛天生就带着一股正义之气,他经历的事情也不会比自己少,但在那之后却依然坚守着道德和法律,坚守着自己的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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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上太多不公正的事情,贪污受贿的有,逍遥法外的也有,那些靠着法律的漏洞逍遥法外的权势之人更不在少数。
他们都是普通人,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九牛一毛,是这四方天地里的沧海一粟。他们凭着一己之力也压根改变不了什么。
那林莫语,他究竟为了什么,才能在历经千帆后依然保持不对这个世界失望?
第37章 红衣(九)
林莫语见乔离有些出神,以为自己的话让他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了,便继续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来:“之前不是说童童长得越来越像女生吗?”
乔离被林莫语这么一打断,又将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嗯?”
“后来言言对我说,他去童童家的时候,发现他房间的床底下,放了一箱子的裙子。有很多款式,”林莫语说,“童童家里就他一个孩子,也没有什么表姐表妹,家里唯一的女性就是童童妈妈。但那些款式和型号又不像是给大人穿的。”
“言言刚打开了一会儿,就听见了后面有玻璃摔碎的声音。一回头看童童站在房间门口,一脸惊恐,脸色发白,脚边还有碎玻璃渣。他站在那儿愣了一会儿,就飞快地跑到岩岩面前,把他一把推开,手忙脚乱地把衣服盖住回床底。”
虽然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但林莫语说的很详细,就像这事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乔离看了他一眼,犹豫了半天才开了口:“当时,你是不是也在场?”先不说这事是十三年前发生的,就算是昨天发生的,光凭别人的转述也不会对童童当时的神态有这么深刻的印象。
所以林莫语可能是自己当时也在场。果然有些事情……就算鼓足勇气想说出来,在刚要说出口的那瞬间却难以启齿。
每个人都有秘密,乔离也有,所以他知道,对另外一个人开口说起这些秘密代表对这个人有十分的信任。而他刚刚质疑的语气表现的真像个陌生冷漠的心理医生。
乔离突然有些后悔问他。
这是让林莫语缄默了十三年的秘密。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倾听者,想把自己内心最深的秘密告诉 自己。
“现在我不怀疑你有心理医生执照了。”林莫语打趣道,他想的是乔离根据只言片语就能找到他话里的漏洞,将事情推测得很准,确实是能当心理医生。
但这话传到乔离耳中就变味了,他觉得林莫语是在责怪他。
两人一个在想怎么完完全全地将事情告诉他,一个内心被愧疚感包围着,一时间竟没有人说话,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过了半晌,林莫语说话了,“你说的没错,其实我当时也在场。”
“我和言言经常去童童家玩儿,每次去的时候童童都很开心,但我们一般都是在客厅待着,打打游戏看看漫画书,从没进过他房间。那次我和言言去他家,他去帮我们倒饮料的时候,我和言言提议偷偷藏起来然后吓吓他。”
“言言同意了。我们俩就随便找了个房间,言言准备躲在床底下,然后就发现了那个盛满了裙子的箱子。”林莫语表情很暗,“那些裙子上面还有一张照片,里面的人是我。”
乔离有些惊讶,但还是没说话,只是用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料却被旁边的人一把捉住手腕,紧紧地握住。
乔离稍微使了点力气,发现根本动弹不得后彻底放弃了将手回。
林莫语没看他,背也没平时那么直挺,“我看到自己照片时也很诧异,但是还没来得及思考童童就找到我们了,后来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
“第二天童童没有来学校,言言去问了老师,老师说他请假了。当时我们俩都没有手机,又担心他,便直接去他家里找他。童童父母就很少在家,小时候都是保姆代带大的,稍微懂事后他就不愿意让保姆带他了,他父母最后拧不过他,又看他自理能力不错,就同意了。他父母在他上初中后生意更忙了,经常一个月不回家,只给他打钱。”
“我们去他家的时候发现他家没有锁门,总觉得出了什么事,推开门进去之后,出现了我这辈子也忘不掉的一幕——童童他上吊了,穿着一条红裙子。”
林莫语不由得掏出根烟,看到乔离后又了回去。
“你抽吧,我没事。”乔离对他说。
林莫语叼着烟,用打火机点燃了它,烟圈从他嘴里吐出来,将这个男人映衬得更加性感。乔离不自然地瞥了头。
林莫语似乎还在回忆着那个场面,没注意到他的动作。
“言言当时就哭了。我那时候也才15岁,看到自己的朋友上吊了,又惊讶又害怕。其实用‘惊讶’这个词不太确切,但是我语文不好,也不知道什么词才能表达我内心的感受,你只要懂我意思就行。反正那时候我也顾不上伤心,敲着他家隔壁的门让人报了警之后腿还在打着颤,但也得硬着头皮在那守着,言言还一直在哭,我不能垮掉。”
“警察来的时候我俩都坐在楼梯上,我搂着言言,他没在哭了,但整个人情绪很低落。”一根烟很快就抽完了,林莫语没再拿第二根,“有个女警察给我们递了两杯热水,又问了我们一些事情,现在想来应该是考虑到我们是未成年人没让我们去警局做笔录,而是直接在现场问了我们。她问我什么我就如实的和他说了,但是隐瞒了那天我们发现他屋里有女性衣物的事。”
“我们被问完话后才发现现场已经被封锁了,里面有一群带着口罩的人,童童的尸体也不见了,应该是带回警局了。”
“警察给我们父母打了电话,然后我们就被接走了。我一直关注着这个案子,后来新闻报道说警察没抓住凶手,这案子没破。到了今天,变成了悬案。”
“破案?童童不是自杀?”乔离问。
林莫语摇了摇头:“我记得当时他脚下没有凳子,如果是自杀的话应该会借助凳子吧!案子一直没破,他父母也闹了,也找过我们,但是还没看见我和言言就被我父母挡回去了。我和言言就是在那时候决裂的。”
“言言一方面怪我出的躲起来的主意,一方面又怪自己找到了那箱裙子。他觉得是我们俩害了他,毕竟确实是在我们发现那箱裙子后他才出事的。言言在那之后就疏远了我,初中三年没怎么和我说话,中考之后就离开了家,去了一个学艺术的高中,还把名字改成了林清,一个学期才回家一次。我也没主动找他说话,毕竟我俩一看到彼此就会想到童童那张脸。我知道他很愧疚很矛盾,其实我的不安没比他少,更何况,那箱衣服上还有我的照片。”
“你是说,童童他喜欢你?”乔离问他。
“差不多吧。我觉得,如果我枕头底下压着你的照片你会怎么想?”林莫语看着他说,又露出在解剖室里的那种眼神,不过只是一闪而逝,很快便被他压下去了。
“后来了,你当了警察后查过这案子吗?”乔离避开了这个话题。
“我一进警局就查了档案。上面的资料很少,只有尸检报告和一些调查访问情况。”林莫语说,“死因是窒息性死亡,手上还有绳结,裙子和身上还有蜡油。”
林莫语说到这,乔离问他:“童童有自虐倾向吗?”
“不太清楚。但是以前夏天的时候,看他露出来的地方没有伤痕。”林莫语回想着。
乔离摆正了姿势,示意让他继续。
林莫语说:“尸检报告上还写了,死者下半身有斑,经dna检验后确认该斑是死者本人的。”
“没有多余的线索了吗?”乔离问他。
林莫语摇摇头:“上面记录着,现场没有发现犯罪嫌疑人的脚印,也没有找到作案凶器,周围环境和童童身上的痕迹看来现场没有出现搏斗。”
“那最后怎么定的案?”乔离皱着眉问。
“自杀。”
“这怎么可能?死者还能把自己双手绑起来又把自己吊到房顶上?”不得不说这案件性质定的太牵强,这么多一眼就能看出的疑点摆在那里,居然最后定为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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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因为牵扯到了什么高层人士?
林莫语看出了他的想法,否定了他:“我看完档案后找到了当时负责案子的法医,他早就退休了,但是对这个案子形象深刻。”
“他怎么说?”
“应该没有警部高层人员之类的牵扯进来。主要就是证据太少,线索不够破案,当时传的神乎其神,又扯到什么风水鬼神之说。见舆论指向越来越歪,最后他们只得迫于压力,直接定了自杀。”林莫语说。
“每年都有那么几桩案子破不了。我们不是神,也没有电影主角那么强大的推理能力,破不了案正常,但我们还会尽力破,不会放弃。如果每桩找不到嫌疑人的案子最后都以自杀定性,那么那些受害者家属怎么想?”乔离一时有些气愤,不住情绪。
“那老法医现在还在疗养院里,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头发全白了,右边耳朵还因为工作压力大失聪了,整个人摊在椅子上晒着太阳。”林莫语说,“我匆匆得问了几个问题,他回答我之后就被照顾他的护工推走了。后来我也没找过他,他本是安享晚年的时候,不应该拿这些事打扰他。”
乔离思忖了片刻,接上他的话:“绳结呢?有没有从打绳结的方式下手?”
林莫语看了他一眼,笑了:“你还真聪明。的确,当时警察并没有从绳结方面进行调查,这也是当年的一个疏忽。但是从我在档案里见过的照片来看,这绳结打的很专业。”
乔离倒是没在意被夸奖的话,继续说:“那么现在就有几个问题。第一,童童死前为什么会穿着一条红裙子;第二,在童童双手上打专业绳结的人可能会从事什么方面;第三,死者身上的斑和滴蜡痕迹是怎么回事?”
乔离又接着说:“其实从一定程度上说,第一个问题和第三个问题归属于同一类。我们先好好想想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等明天去警局里调出档案,看到照片之后再说。”
林莫语看他那副认真的样子,笑了笑,这笑容很浅却能看出是从发自于心底:“怎么对我的事情怎么上心?”
乔离装作没听见,继续想着自己刚刚提出的疑点。
林莫语见他不说话,叹了口气:“这案子都过去十三年了,就算提出了疑点,也不会立马解出来。就算解出来了也找不到凶人了。”说完往沙发上一靠,似乎有点疲惫。
“累不累?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乔离问他。
虽然乔离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半点其他意思,但林莫语很自觉地开始往某个方面靠拢。乔离被他闪着绿光的眼睛吓到了,咳了一声:“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查案呢!”说完就往卧室里走去。
临走前还加了一句:“放心吧!就算破不了案,我也想好好整理下这个案子。朋友之间,互相关心不是很正常吗?莫语。”我不想看见你那个样子,你难过的时候我胸口也变成很闷。
那句“莫语”让林莫语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刚准备冲过去,乔离就关上了卧室的门。
门内外,两颗心脏都失衡地跳着。
第38章 红衣(十)
第二天一早,众人就赶到警局开会。
高策因为宿醉坐在椅子上,表情呆滞,估计这会儿还没分清这是家里还是警局。
叶念念昨晚一直待着办公室里看监控,后来看太晚就直接在休息室里睡下了,此刻正对着镜子化妆,试图遮住那浓重的黑眼圈,一边嘴里说着:“不行!在这么熬下去我就废了,上次出去玩都有小孩叫我阿姨了。等这个案子完了我得去屯几瓶眼霜。”
林莫语和乔离更不用说,昨天晚上聊到三点多后又各自回房间整理了一下心情。林莫语更是雀跃得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早上起来胡子都长了一大圈,头发因为滚来滚来变得和鸡窝一样乱糟糟的。
尽管这样,乔离依然觉得这个男人帅到骨子里。
司世堂是唯一一个有神的人,所以他被派去下楼给全组人买早餐去了。
几人硬着头皮挺着神整理着待会开会要说的东西。十分钟左右,办公室门被打开了,众人都以为是司世堂买早餐回来了,头都没抬。叶念念更是加了一句,“我豆浆没加糖吧!我刚刚忘说了。”
“吭!”赵瑾清了清嗓子,故意咳了两声。
众人这才抬起头,手忙脚乱地站起身:“赵局,这才不到八点,你咋这么早就来了,多休息会啊,这么累!”几人在一边假惺惺地拍着马屁。
“我不一直都比你们早吗!”赵瑾这句话一出,除了乔离之外的几人都尴尬地笑了笑,没案子的时候,高策经常就坐在电脑旁打着网游,叶念念过来打个卡就去逛街,做美容之类的。林莫语倒是不翘班,但是还真像个大爷一样踩着点儿来,一分钟都不提前。
倒是乔离,自从来这儿后就一直忙个不停,压根就没有翘班的机会。
这样一想起来还是林莫语没回来的那个月比较闲,天天做做理化实验看看书就行。
话说这人是自带死神气场吗?一回来之后这案子就没断过。
乔离偷瞄了眼旁边的人,头发已经整理好,胡子也剃的干干净净。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乔离知道林莫语对自己有那种心思之后,觉得这人越看越帅,以前凌厉冷酷的脸现在看来越来越温柔。
林莫语当然知道乔离在用余光瞄他,心里偷着乐,表面继续冷着一张脸,背却不自觉地挺直,故意将身上的肌肉紧绷着,显出流利的线条。
林大队长丝毫没发现自己现在的行为就像动物园里为了求偶争奇斗艳的雄孔雀。
“不过你们最近的破案率还是值得表彰。”赵瑾在这个职业上待了不少年,多少带了一点官腔,但他私底下还是尽量避自己拿着架子说话,“等这个案子完了给你们放个假,好好出去玩玩。”
“赵局,您打算给我们放几天啊!”叶念念一听放假眼睛都放光,她好久都没出门逛街了,衣柜里的还是去年那些款式,要是平时她忍忍也就过去了,但正好赶上和司世堂的热恋期,总不得天天邋里邋遢的面对他吧。
“你想要几天假啊!”赵瑾好笑地看着她,他一直觉得叶念念就是个开心果,一看见她什么气就消了,“放心,这次绝对给你们放个长假,就……”
“早饭来喽!” 就在几人都伸长了耳朵在听时,一声吆喝打断了赵瑾的话。回头一看,始作俑者左手提着一大袋包子和烧饼,右手拎着五六杯豆浆,相当有技巧性。
任谁也不想到眼前这个活像外卖小哥的帅气男子实际上是个富二代。
“赵局早!吃早饭了吗?我这儿多买了。”司世堂走过去将手上的早饭放桌子上,从当中抽出一杯豆浆,将吸管插好,又从外衣口袋里拿出一袋面包和一个袖珍食盒。将食盒打开,里面放了十几颗还沾着水的蓝莓,他把这三样东西推到叶念念面前:“念念你吃这些,这面包是我刚刚去蛋糕店里买的,我特意挑了全麦的。这蓝莓是我从家带来的,已经洗好了,豆浆加了红枣,没放糖,一会儿不要空腹喝豆浆。”
叶念念听完,嘴角的笑就没放下来过。
司世堂像个养生专家一样吩咐完之后,转头对着其余几人:“你们不饿吗?怎么没人吃啊?”说完还指了指桌上那一大摊跟赈灾粮一样的东西。
众人沉默,排好队乖乖去领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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