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夫实在太刺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眠君兮
“不去了,你就在你家附近随便帮我找个旅馆就行。”闪亮笑嘻嘻地,“这样我俩呆一起的时候也不用束手束脚了啊,不然我可忍不住。”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贴着周鹤青的耳朵说的,呼吸的甜香在耳廓绕了一圈钻进脑子里,钻得人头皮发胀发麻。
周鹤青缩了缩脖子,耳朵尖无可避地红了。他握住闪亮的那只手微微用力,捏得对方不敢出声只得扭曲着脸,才觉得心里稍稍解了那么点气。
旅馆在离小区步行五分钟的地方,还算安静卫生,周鹤青走的时候给他点了很多外卖,闪亮对此表示很满意,以至于在美食面前,周鹤青走了他都没甚在意。
等到夜深了人静了,就连街面上都没什么来往车辆,他趴在窗台上看着对面小区的万家灯火才切实地感受到寂寞。
不是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孤寂,反倒是现在度过的每一秒都是倒计时的苦痛和绝望。他对周鹤青没信心吗?是的,他没信心,这份感情的开始太过诡异,是他缠来的求来的骗来的,谁都不能保证他们之间能够坚不可摧,但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没信心。他从来不会质疑他对周鹤青的爱,但他却对自己的将来忧心忡忡,他害怕看到周鹤青知道真相时的样子。
是震惊?是歉疚?是厌恶?是怜惜?
徐闪亮叹了口气,白雾在夜色里缓缓散去。
他戴好帽子系上围巾,只拿了房卡和手机就出了门,他原本只是想下楼到处走走,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进了周鹤青他们家小区。
是片年代有些久远的房子。
不像现代新建高楼的冷灰色调,红砖的墙面上蒙了一层灰又爬了些枯黄的藤,常有人声,或是猫叫狗吠,闲暇时光,人们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家长里短,在他眼里就特别的有生活气,他不是没有办法一个人活,他只是比较向往这样的生活。这万千灯火里,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但他却知道,这万千灯火里,总有一盏灯属于他的小周老师。
他的小周老师在这条小道上走过许多年,从孩提到年少,或是一步一停蹲在地上逗蛐蛐蚂蚁,或是步履冲冲害怕迟到;也许这棵树是周鹤青爬过的,这朵小花是他曾嗅过的,这片建筑物记载了周鹤青的成长,而如今千百个周鹤青交叠在一起,他们穿越时光、穿过苦难来到他的面前。
只是这样想想,闪亮就幸福得像要落泪。
他在花园里坐了很久,夜色茫茫并无星耀,可他却就这样坐了很久很久。直到灯火渐渐熄灭,他才慢吞吞地走回去。
后来听前台说他出去不久后,有位先生来找过他,想必是周鹤青,但等他回房再给周鹤青打电话的时候,对方又不接了。
他是不是生气了呢?
抱着这样的担忧徐闪亮晚上睡得也不□□稳,隔天早上醒来便觉得头重脚轻,脑袋晕晕的,喉咙也痛得要死,他躺在床上吸吸鼻子,后知后觉发现大半夜发神经出去吹风果真要不得。
实在是……太扫兴了。
他迷迷糊糊又睡了会,再醒过来的时候,额头上已经搭了条温毛巾,周鹤青靠坐在床头,手上拿了本书正聚会神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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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亮眨了眨眼,把脑袋蹭过去,在满是周鹤青味道的衣服上蹭了两下,才仰头露出讨好的笑。
周鹤青见他醒来,只扭过头来瞥了他一眼又把头转回去了,顺便把脸拉得老长,一副老大不高兴的样子。闪亮就蹭过去,勾着脑袋往周鹤青怀里拱,非要把头枕在人家大腿上,因为乱折腾,掖好的被子空了一块露出他的背来,冷空气钻进去激得他打了个寒颤。
就听周鹤青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把书合上,又扭过来给他重新把被子掖好。
闪亮嘿嘿一笑,很有些得寸进尺,故意用可怜巴巴地声音小声讲:“要抱抱。”
他本就生得好看,杏仁眼儿大又圆,眼底黑白分明清澈无比,里面饱含了太多的情深意切,只不过看了片刻,周鹤青就率先败下阵来,他认命似地把书放下,连被子带人一起都裹紧自己怀里。他红了脸,害怕被闪亮发现,就藏在被子后头闷声道:“这样可以了吗?”
这举动太过温柔煽情,以至于徐闪亮也连带着红了脸,小小声道:“嗯。”
明明更让人害臊的事情他们都做过了,可偏偏还像两个刚谈恋爱的纯情小男生一样。
他们没说话,就这么静静抱了会,过了会徐闪亮又动起来,像只不安分的树袋熊在他的大树身上寻找一个绝佳的位置。他仰起头,眼巴巴去瞅周鹤青:“想做|爱。”
周鹤青呼吸一窒:“不行。”
闪亮噘嘴:“对你而言我已经没有吸引力了吗?”他说话还带着浓厚的鼻音,有气无力的样子让周鹤青觉得如果自己答应他了才真的是禽兽不如吧。
“不是。”周鹤青摸摸他的头:“我可不希望你的病情加重。”
闪亮就爬起来:“可是听说生病发烧的人身体比常人要热,很舒服……你……”
周鹤青拍了他脑袋一下:“少想点乱七八糟的,睡觉!”
不过一夜没看着,这家伙就病了,周鹤青也就不太放心让闪亮继续一个人呆着,更何况,大过年的还要一个人也太可怜了。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说服自己的母亲,拉着徐闪亮去他家住了。
提着行李进门的那天,徐闪亮很紧张,尤然而生一种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悲壮感,不断小声念叨着:“我是徐闪亮,很感谢……”乍一听是在准备自我介绍,其实实在默背周鹤青帮他编的故事。
也不全算编的故事吧,说是他母亲病故父亲忙于事业,因此大过年的只能一个人很可怜,他母亲在世的时候曾经帮过周鹤青很多忙,他们私底下关系很好,所以看能不能一起吃个年夜饭热闹热闹。
年长的女性总是对这样身世凄苦的小孩格外怜惜,更何况他们又不是没见过面,对于他的到来,周母很是欢迎。
亲戚朋友间的年饭一般都定在春节前夕,所以大年夜的时候,周家一般也就母子二人,可今年不同,今年还会来一个“小朋友”。周母早早就出去买菜置办,问周鹤青那位小朋友喜欢吃什么的时候,周鹤青迟疑了一下,好像印象里不论自己做了什么,徐闪亮永远一副“好吃好吃好好吃”的样子。
他不觉莞尔一笑:“都行。啊,干煸鸡翅膀,他喜欢这个。”
闪亮在大年三十登门拜访,拎了大包小包的营养品保健品,周鹤青说其实没必要买这些,毕竟过完年他们就要回去了。但是徐闪亮不乐意,他哆嗦着道:“不行不行,我一定要买,我不买我就紧张,我一紧张我就会乱说话,我乱说话……”
周鹤青把他的嘴巴捂住了,用嘴。
是一个有些缠绵甜蜜的吻,为了抚平小爱人的紧张,同样也是为了自己。周鹤青简直使劲了浑身解数,就差把闪亮就地按倒了。等到两人气喘吁吁结束,闪亮瞪着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甚至唇上还亮晶晶的,他跳上去一把搂住周鹤青的脖子:“再来一次啊小周老师。”
遂被残忍拒绝。
是躲在没人的阴暗角落偷偷亲的,再亲下去都没完没了了。
等到正式登门的那一天闪亮还是有些紧张,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周母,但那时的心境和现在完全不同。他敛起嚣张跋扈,心甘情愿俯首做小,每上楼一步,心就跟着颤两颤。
“我妈不吃人的。”周鹤青握着他的手情真意切。
徐闪亮直接刷过去一个眼刀。
第42章 第章
42.
楼道里弥漫着阵阵菜香。
闪亮吸吸鼻子,感叹道:“啊,糖醋小排、蒜苗五花,不对,还有红烧鱼块、干、干……”
401的门猝不及防打开,露出周母笑靥:“你们来啦……”
“干煸鸡翅膀……”
周母噗嗤乐出声来:“小家伙鼻子真灵。哎呀,你来就来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来,快进来吧……”
徐闪亮当下闹了个大红脸,馋猫形象就此深入人心,懊恼悔恨在胸腔里轮了一圈,才磕巴着喊了一声:“阿姨好。”就被周鹤青从后面推进去了。
周母因为还炖着汤,招呼他随意就又忙着进厨房了。闪亮松了一口气,捧着一杯热茶模样乖巧的坐在沙发上,周鹤青笑盈盈的,因此大腿上挨了一记魔爪。
屋子并不大,至少没有海市的公寓那么大,甚至因为堆满了杂物而显得格局有些小,但十分整洁干净。电视柜里摆放了些周鹤青小时候的奖杯、奖状还有一张母子二人的合照,照片上,小周鹤青板着一张脸,可是眼底笑得很开心。徐闪亮饶有兴趣的一一看过去,目光触及那张老照片来来回回舍不得回去,周鹤青就伸手过去要把相册调个个儿。
“好好好,我不看。”他竖起三指对天发誓,又忍不住偷看了一眼,小声道:“小小年纪就假正经……你好可爱啊。”
周鹤青:“闭嘴。”
闪亮撸起想去厨房帮忙,但很快又被周母推了出来,“鹤青帮我就行了,你是客人,坐着歇会。”闪亮才知道,晚上的饭菜都是周鹤青主厨,周阿姨虽然气色看起来不错,但是她的身体不许她太过劳累,所以大部分都是她坐在一旁指导,由周鹤青当主力。
闲来无事的徐闪亮就开始到处乱晃。
房子南北朝向,两间卧室,周母住在主卧,周鹤青住在只留了一条门缝的次卧。好多次,徐闪亮坐立难安的时候忍不住想去一窥究竟的时候,就拿一把瓜子仁塞进嘴里,只不过才塞了一次,他就站起来打算遵从本心。
海蓝色的床单和被套,桌角整齐地放了一摞书,屋子里拾得干净整齐,房间角落里还摆了一个看起来“饱经风霜”的篮球。书桌是红色漆木的,上面搁了一块玻璃,玻璃底下压了一些电话号码,左下角有一排证件照。
是周鹤青从小到大每个年龄段的证件照。
从稚嫩幼童到青涩少年,再到意气风发的青年,岁月的痕迹在这小小的桌角一字排开,使得徐闪亮的每一次幻想都有了具体的容颜。他仿佛已经看见了年幼的周鹤青坐在书桌上,咬着铅笔头冥思苦想,又或者是少年时期的周鹤青,放学后大汗淋漓地跑进来,端起茶缸里的水一饮而尽,把书包随便往哪个地方一扔,抱起角落里的篮球又风风火火出门了。
又或者是会考取得好成绩,毕业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一定是眉飞色舞又腼腆羞涩的。他甚至能想象出他说话的语气和肢体动作。
是他贪得无厌,他想知道关于周鹤青的一切。
那些他未曾参与过的日子,有关于周鹤青成长的点点滴滴,他都想知道。他几乎是颤抖的,小心抬起玻璃一角,抽走了周鹤青一张高中时期的证件照,又把顺序重新排好,才做贼心虚般离开了周鹤青的卧室,重新在客厅里坐好。
甚至因为紧张,导致视线无处安放,便长久地盯着对面墙壁,雪白的墙壁上挂了一幅很大的山水十字绣。周鹤青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闪亮一脸痴傻地看着十字绣发呆。他给他拿了些糖果塞到手里,“那是我妈在家闲着没事绣的,当时在他们大妈圈子里很火,说是绣好了能拿到市面上去卖钱,结果绣这么大根本没人买啊,就放在家里挂着了。”
周母刚好端着干煸鸡翅膀出来,听见儿子毫不留情地在小朋友面前拆她的抬,当即摆脸色道:“但是挂在家里也很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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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也觉得非常好看。”徐闪亮别的不会,但嘴特别甜,“按我说,这就是无价之宝,那些人看了阿姨的作品觉得自己肯定买不起,所以也就没人买了。”
大抵是他夸得太过夸张,以至于空气静了几秒,周鹤青才爆出大笑,徐闪亮摸摸鼻子,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夸张,周母把干煸鸡翅膀放在餐桌上,笑道:“我觉得小徐说的很对,阿姨听了很高兴。来吧,小伙子们,开饭了。”
三个人,六菜一汤。
对面万家灯火亮起,春晚虽然尚未开始,但已经在做暖场直播,演员们热热闹闹地挤在一起冲镜头摆出笑脸。
周母还给徐闪亮准备了红包,他涨红着脸死活不肯,最后还是周鹤青发话:“你就拿着吧。”他才扭扭捏捏地下了。这是他渺小的人生里,到的第一份压岁红包。甚至因为太过珍惜,他都不准许这个红包揉皱一个角。
周鹤青举杯:“愿大家一年比一年好。”
徐闪亮举杯:“祝阿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周母尾:“祝小伙子们学业进步、事业有成。”
周母因为身体抱恙,饭后陪他们坐坐看看电视就休息去了,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晚饭的时候,徐闪亮喝了点酒,脸颊红扑扑的,正因为紧张拘谨而正襟危坐着看春晚。好像不是在看什么娱乐性的节目,而是在听考试前划重点。
有点好笑,又有点可爱。
周鹤青碰碰他:“要不要,下去玩会?”
徐闪亮脸是转过来了,可目光却还留在电视机前面,“玩什么?”
周鹤青就揪着他的脸扯过来,这举动把闪亮吓了一跳,连忙把周鹤青的手打落,又去看周母房间。周鹤青就又揪他另一半脸颊,“我妈早就睡熟了,走吧,我给你买点烟花。”
烟花这玩意,徐闪亮还是玩过的,早前在酒吧里玩得没日没夜的时候,就特别喜欢烟花,几乎是每晚必点,一根接着一根,什么颜色样式地他都买来玩了个遍,还喜欢到处发,但凡进酒吧的都送一大把,大家一起点,最严重那次差点把人家酒吧给烧了。但是让他特别满足的是周鹤青的那句:“我给你买。”就有种自己被宠着的感觉。
居民区楼下的小卖部售卖的烟花样式不多,可以说是有些单一,红色的细长签棍上绑着一根稍粗的烟火棒,坚持不了多久就会燃尽,甚至连颜色都只有普通的明黄色火星,可徐闪亮还是玩得兴致勃勃。
公园里已经有几个小孩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玩一些摔炮或是冲天炮,大呼小叫着从一边跑到另一边,谁敢点火谁就是王。
徐闪亮就敢,于是他成了孩子王。甚至说起烟花来,他还能讲得头头是道,这些小孩子哪见过那么多奇形怪状的玩意,不大多时就都被吸引住了,围着他“哥哥哥哥”叫个不停。
后来有人拖了大型烟花来,那些小屁孩就扔下刚认的新大哥一窝蜂跑走了。
“切。”徐闪亮踢了一下脚边的小石子,“真是忘恩负义的家伙们。”等他重新坐回周鹤青身边才察觉出不对劲——他居然把周鹤青晾在一旁那么久:“真是抱歉……我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
本来只是想玩一把烟花浪漫的周鹤青哪里能想到徐闪亮能玩得这么疯,而且这些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小屁孩战斗力怎么这么强。
周鹤青脱下手套摸摸他的脑袋:“没有啊,我很久没看见你笑得那么开心了。”
徐闪亮就矜持地露出一个微笑:“可能以前总是一个人呆着,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学习,一个人看书,就连窗外的小鸟都比我自由幸福,慢慢地就厌烦了这样的生活。以前小时候,我特别喜欢看窗外的小鸟,也特别喜欢窗外的那棵树,它们总是叽叽喳喳挤在一起唱歌玩闹。我在窗台洒一些面包屑,它们就愿意跳过来陪我玩一会。后来徐鸣远说,窗台的面包屑会招来老鼠,我妈就让人把树砍掉了。”
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讲过这些,那些隐秘的、令人伤心孤寂的往事是横在他心房的一道枷锁。说起这些,无异于在他心口上撕开一道口,他害怕将自己渺小又脆弱的一面展示在人前,他害怕那些人看到他的无助他的不强大而离他而去。他不过是个虚伪的骗子,说是跳梁小丑也不为过。但可能是今晚月色太多撩人,又或者是酒麻痹了他的大脑,倾诉的欲|望从没像此刻那样强烈过。
“所以后来离开家了,我就喜欢大家都挤在一起,不管干什么都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就可以忘记掉许多不开心的事情,可以感觉得到自己是被爱被需要的。”
周鹤青抚摸过他的脸,他的鼻尖和嘴唇。
远处偌大的烟花绽放在空中,在人们的欢欣鼓舞中,在敲响的新年钟声里,他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第43章 第章
43.
夜里是在周鹤青房间里睡的。
单人床旁紧挨着加了一张折叠床,一样的蓝色床单被套。闪亮洗完澡出来看此情景有点不太乐意,要知道,他向来是和周鹤青睡一个被窝的。周鹤青把单人床让给了他,虽然他还是有点不太高兴,但还是乖乖躺下了。
已经凌晨了,然而白天太过紧张兴奋,他到现在还是睡不大着。床与床之间的高低落差,让他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周鹤青的睡颜。大抵是因为忧心的事情全部都被解决了,他的眉尖不再蹙起,眼底也未见青黑。
真好。
闪亮这么想着,手从被窝里伸出去,隔着虚空抚摸了一下周鹤青的脸。可能是因为痒痒,周鹤青略微动了一下,闪亮就吓得赶紧把手缩回来,却没想到一下子被人抓住了。
“你,你没睡啊。”他红着脸有些结结巴巴。
周鹤青翻了个身,面对着他,但依旧没睁开眼睛。他抓过徐闪亮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又紧握着塞进自己被窝里,他像是很疲惫,喃喃道:“睡吧。”
习惯一个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他在微小的地方潜移默化深入人心,可能连周鹤青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若不牵着闪亮的手,他也可能睡不着。
隔天早晨,周鹤青先他醒过来,他家人少,也没什么亲戚,走得近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大姨,按照惯例正月初一要去大姨家拜年。可家里藏了这么个宝贝疙瘩,他就有些舍不得走了。亲亲鼻子,揉揉耳朵,好不容易把宝贝疙瘩弄醒了,对着他的耳朵小声同他讲话:“闪亮,我把我妈送大姨家去就回来,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出去吃好不好?”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大抵是觉得闪亮出现在自己的地盘,这种体验实在是很新奇。徐闪亮睡得正香,半醒不醒,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可爱,让周鹤青忍不住就想欺负他。呵气挠耳朵,幼稚如幼儿园小朋友,却偏偏玩得不亦乐乎,搞了好半天,徐闪亮可算是醒了,没睁眼就笑嘻嘻地拿胳膊圈住周鹤青的脖子,就听见那人道:“我出门了,你继续睡吧。”
徐闪亮:“……”
他便又浑浑噩噩地睡了一会,到了十点,周鹤青还没有回来。他在床上来回滚了两圈,有心在周鹤青被窝里撸一发,但想想还是算了。他干躺了会,也不太好意思乱翻人家家里的东西,就半坐起来可劲着自拍。床要拍,书桌要拍,衣柜要拍,就连那个陈年篮球他都要坐上去拍一拍。
然后再躺回被窝里给周鹤青发微信。
一开始是正常的眯眼摆v,到了书桌变成坐在上面香肩半露,床上搔首弄姿,仗着屋里有暖气竟然还把自己衣衫尽褪裹在窗帘里。
周鹤青对此回复四个字:【克制冷静】。
闪亮撅嘴,仰躺回床上,【那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嘛?】
周鹤青正在那边家长里短,看见信息脑海里仿佛已经模拟出了闪亮撒娇时的动作语气,嘴角不扬起露出微笑:【马上,你中午想吃什么?肚子饿不饿?】
那边没有回复,周鹤青便频频望向手机。大姨见他面带微笑又不住地看手机,调笑道:“鹤青这是谈恋爱了?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带回来给我们看看呐?”
周鹤青把手机塞回兜里:“大姨,不是,没有,是我学校里的事。”
他大姨又笑:“没有是什么意思?是没有女朋友呢,还是没有在给女朋友聊天?”
不知怎么的,周母脸色就不太好。
追夫实在太刺激 追夫实在太刺激_分节阅读_51
但是周鹤青没看见,他顿了一下,道:“没有女朋友。”一边心想着,他确实没有女朋友,只有男朋友嘛……
大姨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妈妈身体又不好,早点娶个媳妇回来孝敬你妈妈,她苦了一辈子,现在也能轻松点不是?”
“是是,”周鹤青额头上开始冒汗,他向来不大会应付这种事,但他也知道,逢年过节这种问题也在所难。按理说,像他这个年纪的小伙子在他们老家应该已经三年抱两了,但他迟迟没有动静。还好母亲知道他学业繁重,很是宽容,也不大催他。
却不知母亲今天究竟是怎么了,竟破天荒似地也催促起来,她抓住周鹤青的手,语重心长道:“鹤青呐,要是在身边瞧见什么心仪的好姑娘,你就大胆去追求,妈妈这边鼎力支持,不用你太操心,知道吗?”
“妈,你现在好好养病,我现在的重心都放在您的健康和我的学业上,哪有什么心思去想别的。”他拍拍母亲的手,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石英钟:“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午饭我就不吃了,妈,你陪我大姨多吃点啊,你们多聊会天,我晚点再来接你。”
他说完连忙跑了。
到了家楼下,老远就看见自家窗户上趴了位青年正在左顾右盼,看见他了立马拉开窗户探出大半个身体朝他挥手,顺便颧骨堆得老高。那身位、那衣薄,看得周鹤青一阵心惊肉跳。
他三步并两步地跑回家去,刚打开门徐闪亮就扑上来,兴奋道:“你有没有觉得刚才我俩特别像抗日结束回家去的红军战士和他独守空闺的小媳妇。”
周鹤青:“……”这什么乱比喻。
他猛地拍了一巴掌闪亮的屁|股:“谁是红军?谁是小媳妇?”又拿手背碰了碰他冰凉的脸颊:“把窗户推那么开跳楼给谁看啊?而且,穿这么点又冻感冒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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