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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夫实在太刺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眠君兮
他开口的那一刹,声音清脆,婉转动听,又像是透着无尽的哀伤,述说着动人的情。
周鹤青





追夫实在太刺激 分卷阅读94
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玻璃瓶。
渐渐的,围在酒吧门口的人越来越多了起来,阿琛脸上堆满了笑,忙不迭地招呼着他们落座消。
周鹤青隔着人海看他,看他坐在光与影的交接处,像误入凡间的灵。
周鹤青这才发现,自己是有多么的想他,那种刻骨的思念叫他浑身上下每一个关节酸痛起来,几乎遏制不住想要将他拥入怀中的愿望。于是他就眼睁睁地看着有个年轻人挤过人群,站到徐闪亮面前,掏出自己的皮夹子,唰唰唰抽了几张红钞拍在乐谱上,想了想又把里面剩余的全部抽出来放到一起。
周围一下子静了下来,闪亮也停了下来,他错愕地看了一眼这个年轻人又转过头去看阿琛,但很显然,阿琛也呆住了。
那个年轻人摆手道:“这没什么,嗯……我也是刚才路过听见你的歌声,你的歌值这么多。”他像是有点不好意思,“你继续,我没别的意思。”说着,就自己寻了个小桌坐下来。
徐闪亮有着不知所措,阿琛抱着菜单走过来,示意徐闪亮将钱着,问那小哥:“先生,您想要喝点什么?”那小哥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徐闪亮,手在菜单上随便指了下,阿琛就忙不迭地回吧台去准备了。
徐闪亮就只好了钱,闭上眼睛努力忽视掉两道灼人的目光,继续唱起来。
周鹤青心里一阵卧槽,这哪里来的黄毛二缺?
那家伙看起来年纪不大,还在读书的样子,穿着个牛仔外套,头毛被海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可看向徐闪亮的眼睛里却有星星。星星诶,周鹤青酸溜溜地想。
阿琛上了一杯特调鸡尾酒放到小黄毛的桌子上,黄毛说:“谢谢。”然后转过头去继续看徐闪亮的表演。但阿琛没走,他只是站在黄毛边上,笑容尴尬又勉强。见黄毛困惑抬头看他,才点了点菜单抱歉道:“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是先消再落座的,不限时。”黄毛就恍然大悟,他把皮夹掏出来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又问:“能刷卡吗?”
阿琛微笑道:“本店不备有pos机,您可以选择支付宝或者微信。”
那真是巧了,他今天跑出来没带手机。
“我……我能先赊着么……”黄毛把皮夹放回兜里,有些坐立难安。
阿琛就黑着一张脸道:“哈,本店概不赊账。”怎么说呢,客人打赏给歌手的,跟他有半毛钱关系?他坐在这里又不消,岂不是白白浪了一张桌子?
周鹤青忍不住在心里鼓起掌来,因为认定了阿琛绝不是徐闪亮的男朋友,就起了一种想要拉拢“小姨子”的心思。如今“小姨子”还这么给力,简直天助我也。他又忍不住鄙夷,没钱还跑出来学人家当大佬当散财童子,快滚吧。
徐闪亮刚好一曲唱毕,抬抬下巴:“他这杯我请了。”
周围发出“哦哦哦”的乱叫声,黄毛涨红了脸说了声:“谢谢。”阿琛则两手摊开耸了耸肩走开了。
那时候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呢?气氛、懊恼、悲伤、黯然?最后都化作一缕苦涩萦绕在心头。
周鹤青一口气抽干了剩下的可乐,转身走出了小清吧,他没注意到的是,闪亮在他离开的时候顿了顿,拨吉他弦的手没有跟上声音的节奏。
那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悬在天边的弯月泛起了一层红光,寂静无人的海岸边能听见街边小店里传出来的欢声笑语,亦能听见海水冲刷礁石发出的回响。潮起潮落间,他竟久违地找到了内心的平和。他脱掉了昂贵的皮鞋,把裤脚高高卷起,沿着海岸线走了很久,海水卷着细小的沙粒不断地冲刷他的脚背和小腿,脚底板踩在柔软的海沙上,痒痒的。他终于脱掉了累赘的西装衬衣,赤裸着身体一个猛子扎到海水里。
如果,他想,我是说如果,要是闪亮真的遇见一个真心待他,他又喜欢的人呢?
那个人不会叫他伤心难过,不会让他受一丁点委屈,疼他宠他爱他,不会像自己一样让他受到伤害,更不会像他一样恃宠而骄不知道珍惜。到那个时候,他又该怎么办呢?
因为自己的劣迹斑斑,他着实对自己没什么信心。又因为阿琛是假的,所以内心才残存了那么一丝侥幸。白天说的话,做的事不过都是他在虚张声势而已,实在是没什么底气,才会晕头巴脑地学人用什么激将法。可也看见了,并没有什么效果,徐闪亮一点也不买他的账,甚至还故意说些令他分外气恼的话。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会放手吗?可是光想想,就觉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他把自己沉在水底,海水从四面八方涌上来将他包裹起来,等到憋不住气了才浮上来换一口气,如此几个来回,竟也将心里的郁气排了个七七八八,顿时快意不少。
等到上岸的时候,才猛然觉得身后站了个人,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刚才还不觉得,如今再看看四周黑布隆冬的,是剩下海浪冲刷的声响,要多渗人有多渗人。更何况面前还站了个看不清面貌的人。
周鹤青心下骇然,僵着动作竟不知该上岸还是继续泡在水里,只好大着胆子问了一句:“谁在那儿?”也不知道这个人站在这里看了多久,他现在可是真真切切的赤手空拳,哪怕他健身了好几年,也只是空长一身漂亮肌肉,要是人家意图不轨,这身肌肉还真派不上什么用场。
月光下,那人向前走了一步,却是面色不清的徐闪亮。
周鹤青舒了一口气,笑起来:“怎么?担心我?”
徐闪亮说:“是啊,看你死了没。”当他看见周鹤青转身离开的时候,心里说不在意是假的,他在意得不行,怕得不得了,完了又自嘲,觉得自己大抵真是个贱骨头,便又强忍着不去想。他边唱边等,可等了很久都没见周鹤青回来,一边忍不住鄙夷,一边却又愈发惶恐担心。听到外面有人喊,说嘿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下水游泳,怕不是要自杀吧。他就又坐不住了。好容易挨着到了结束,就一阵撒丫子跑到海边,先是在一棵老树上找到了周鹤青的衣服,才在不远处见到了那个不知死活练闭气的人。
这到底是周鹤青在逼他呢?还是他在逼周鹤青?
可是还不够啊,远远不够。
什么时候,你才能眼里只看到我,而不是随随便便的什么人什么事,就成为你放弃我的理由。
70.
周鹤青从水里爬出来。
皎洁的月光下,水雾像是给周鹤青披上了一件银色的华服,勾勒出他卓越的身姿,不论是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还是修长饱满的双腿,亦或是两腿之间即便是萎靡状态也十分可观的器物。借着月光的遮掩,那东西躲躲藏藏,看不真切,徐闪亮忍不住细细打量了片刻,才不太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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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们曾有过亲切会晤,看看总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周鹤青当然也注意到了,他故意上前一步,离徐闪亮更近了些,那东西随着他的步伐略微甩动了一下,徐闪亮就又很吃惊地看过去。
周鹤青就问:“你以为我自杀?”他背后是一望无际的海洋,那些斑驳的月光借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尽数达到周鹤青身上,配上那一脸邪气的笑容,哪里像个教书先生,倒更像是从漆黑大海里走出来的惑人心神的海妖。
海妖离他越来越近,徐闪亮似乎能闻见他身上湿漉漉的海腥气,也不知道是海水本来的味道还是周鹤青身上的味道。这味儿弄得他晕头巴脑的,连动动脚趾头都做不到,只能傻愣愣地站着,看周鹤青越走越近越走越近。他整个人赤条条地走到徐闪亮面前,毫不掩饰地展露自己的身躯:“还没把你追回来我怎么舍得死呢?你说是不是?”
他大概在水里呆得太久了,呼吸间都带着一股薄凉的气息。他问“是不是”的时候,鼻尖抵着徐闪亮的鼻尖,欲吻不吻的样子,额发上凝结的水珠终于滴到徐闪亮的眼睑上,冻得他一个哆嗦,才彻底清醒过来涨红了脸,哗一下向后跳了好大一步,指着周鹤青的鼻子破口大骂:“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管你是死是活,跟我没半点关系!”气呼呼地转身跑了。
周鹤青往前追了两步,又想起自己没穿衣服,这要真追过去,保不齐会被人当成变态。他“啧”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语道:“真是个小混球,说这话我可是会伤心的啊。”
放手什么的,这辈子怕是都不可能了。
徐闪亮气喘吁吁地跑回店里,那个黄毛居然还没走,原本正垂着脑袋用脚盘弄地上的沙子,见徐闪亮跑过来连忙迎上去问:“小哥,你等会还唱吗?”
“不唱了。”徐闪亮摆摆手,指了指布告牌:“我今天时间到点了。”他说着又踮脚往沙滩上看,没见周鹤青追上来,心里又不松了口气。经历过刚才的羞愤欲死,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跟周鹤青说话,甚至也怕跟阿琛讲话,要是阿琛问起来,他总不至于说自己是因为看周鹤青裸体看忘形了吧。
那个小黄毛又问:“那你明天还来吗?”
徐闪亮心思现在压根就不在这里,他只想找个地方躲躲,可人家非拉着他讲话,到底是刚刚打赏过他好几张百元大钞的金主,徐闪亮不好做得太过分:“明天还来的,也是这个时间段。”
他想走,那家伙又拉着他开始抒情:“我今天本来心情特别不好,特别难过,我喜欢的女神在朋友圈说她脱单了,我失恋了想来海边走走,走到这边的时候听见你唱歌,突然觉得你简直唱出了我的心声!”
徐闪亮:“啊?”
那家伙絮絮叨叨:“而且你的声音真的好好听,你看,我的鸡皮疙瘩到现在都还没有消!”他说着竟开始撸袖子。
徐闪亮连忙制止他:“……帅哥,首先我很感谢你喜欢我的歌,但是,你是不是喝醉了?是不是需要找个地方休息吗?”
黄毛说:“裴海,我叫裴海。闪亮是你的化名吗?真好听,就像星星一样。”
徐闪亮:“……谢谢。”
裴海:“我觉得我们达到了灵魂的共鸣!我又重新找到了恋爱的感觉!”
徐闪亮:“……哦?是吗?恭喜?”
裴海拉着他的手,情真意切:“所以我可以追求你吗?”
话题转得太快,徐闪亮没跟上节奏,还处在震惊状态中,就听背后一个声音替他断然拒绝道:“不行!”
来人正是周鹤青,他匆匆套好衣服追过来,就看见这个二缺黄毛拉着徐闪亮的手问这种智障问题。初秋夜晚,温度就略低,他在水里泡得久了,整个人面色发白,嘴唇发青,额发上不住地滴落水滴,面色阴沉的样子更像是个刚爬上岸的罗刹了。
徐闪亮一听见他的声音,就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从尾椎骨蹿上来的凉意炸得他头皮发麻,就觉得裴海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困惑道:“为什么?你喜欢女孩子?没关系啊,我在你之前也喜欢女孩子,但是这又什么关系呢?”
周鹤青劈手把他两的手拉开了:“因为他有男朋友了。”
裴海两手握拳虎视眈眈的样子:“谁?你吗?”
周鹤青刚想说“是”,又记起他俩已经是分手状态,只好一面等着徐闪亮,一面咬牙切齿地指了指店里正在招呼客人的阿琛:“他。”
阿琛微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
裴海有些搞不明白:“可是我刚刚看见他和一个女生眉来眼去的啊,那个女生还用手喂他吃葡萄。”他皱着眉说:“这种花花公子哥是最不可信的,要我去帮你拾他吗?”他说着,有些跃跃欲试,脸颊红扑扑的。徐闪亮接着店里的灯光端详了一会,问:“你喝了多少?”
裴海嘿嘿笑了两声,说话有点大舌头:“不多啊,就那杯鸡尾酒,真好喝。”他说完还打了个酒嗝,笑容腼腆又羞涩,这是真的醉了。
徐闪亮有些一个头两个大。
他摸摸鼻尖:“那什么,裴海啊,你看这天色已经很晚了,我帮你叫辆出租车送你回家?”
裴海不乐意,蹲在地上开始耍赖,碎碎念着:“这世上渣男这么多,为什么我喜欢的人宁愿喜欢他们也不愿意喜欢我。”他如此这边念叨两句没了声,把头枕在双臂上,露出后脑上那颗毛茸茸的旋。徐闪亮看着看着,心里软了几分,他看着裴海就老是会想起以前的自己,挥金如土只不过是为了让世人多一个爱他的理由,但这本身就是错的、不合理的,又因为掌握不了各种诀窍,所以才往往总是弄巧成拙。
徐闪亮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裴海的肩膀,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一屁股坐到地上去,身子佝偻着,头歪向一旁,显然是睡得熟了。
徐闪亮:“……”他求助似的看了周鹤青一眼,却见对方正在闹脾气,只不过冲他冷淡地“哼”了一声,双手抱臂,事不关己。
他没办法,只好又去拉裴海,摇晃他的肩膀,但对方怎么都醒不过来,可能真的是滴酒不沾的品性,如今到他们这里破了戒,也就是他们的锅了。没想到啊,小小一个清吧,也能把客人喝得烂醉如泥。徐闪亮叹了口气,认命地把裴海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想要把人扶起来。但很快,就被一旁的周鹤青制止了,他动作粗鲁地扯过裴海扛在肩上抬抬下巴:“送哪去?”
徐闪亮呆了会,很快反应过来,可这附近只有沙滩没有旅馆,总不能直接放到沙滩上喂鸟吧。
“送我家?”
“去旅馆。”
周鹤青把裴海扛到停车场,徐闪亮就在后头不远不近地跟着,等上了车才真的头痛。周鹤青想让徐闪亮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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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副驾驶,可徐闪亮又怕裴海一个人在后面磕着碰着哪了,非得坐后面。他们在裴海身上找到了他的身份证,分明是个刚满十八岁的毛头小子,就学人家逛酒吧,还真挺不让人放心的。两厢抗衡下,还是徐闪亮占了上风。
今晚的夜色多美啊,窗外霓虹闪烁璀璨成星河。
忍不住的,他透过后视镜偷看闪亮,如果没有裴海,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个夜晚啊。
就好像一瞬间回到了十六七岁的年纪,头一回和心上人单独相处,气氛不断升温,可偏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打破沉默。
“冷吗?”他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需要关车窗吗?”
那风把闪亮额发吹起,徐闪亮摇了摇头,便又转过头去看窗外,仿佛那里有着什么比他更能吸引他的东西。
周鹤青一时有些懊恼,人家冷难道自己不会关车窗吗?要他多此一举。他又小心翼翼开口问:“你那两年,过得好吗?阿琛他……如果是我冒昧了,你可以不回答。”
他以为徐闪亮可能还是对他爱搭不理,但没想到闪亮说:“过得还行,阿琛他对我很好,这两年也攒了点钱,算上奖助学金,我很满意。”他一副潇洒肆意,离开你我过得不知道有多好的样子,还真叫周鹤青心里怪怪的。可明明以前是个娇滴滴的小公子,一朝一夕间成了街头一穷二白的落魄青年,连酒瓶子都不放过,还非要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真不知该说他可爱还是可气的好。
他叹了口气:“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下那三百万呢?”
徐闪亮却说:“因为那不是我的东西,我不想要。”他像是在赌气:“就好像徐家那么大的家业,它是我的吗?它和我有半毛钱关系吗?它不是,所以我不要。”
周鹤青从后视镜里看闪亮的眼睛,目光里似乎藏着千言万语:“那我呢?”
徐闪亮便迎上去,反问道:“你是属于我的吗?”
还不等周鹤青回答,他便笑了,说:“你不是。”
你有广阔的梦想,有无法割弃的家人,你的心里总是摇摆不定,所以你不是。不是叫你放弃梦想,或是和家人断绝关系,而是想让你为我也能够努一把力,我们一起努力。
71.
两人把裴海放到旅店客房的床上,就相继走出了旅店,只不过一路无话。上了车,周鹤青也只是问他去哪,徐闪亮也只是说回阿琛的租屋,就再无旁的,看得出来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周鹤青是因为那句“你不是”,而徐闪亮其实也没有看起来那么洒脱。
到了租屋楼下,徐闪亮也没再开口说让周鹤青上去坐坐,只低声道了句谢,就拉开车门下了车。还是周鹤青开口问道:“明天……明天我还能去吗?”
徐闪亮有些愣神,周鹤青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去清吧看你唱歌,可以吗?”他沉吟片刻,补充道:“就算做不成恋人,你就当是个朋友,去捧捧场,可以吗?”
那时候夜已经很深了,独留租屋楼门口一盏不抬起眼的小黄灯泡还在暗暗努力,他看呀看瞧呀瞧,竟从周鹤青眼里看出了几分哀求和示弱,当下怔怔地点了点头。周鹤青便扬起一个笑脸:“早点休息。”
其实按理来说,徐闪亮一般唱完歌都会留下来帮阿琛看场子调酒干点杂活,然后两个人再一起骑小电驴。可是今天半路杀出个周鹤青和裴海,搅和得徐闪亮连看场子都给忘记了,只得给阿琛发消息说抱歉,他几乎能想象到阿琛在那边暴跳如雷的样子。
闪亮上了楼,门一打开,猫就跳出来在他脚边绕来绕去发嗲撒娇要开罐头。徐闪亮一边心不在焉地给猫开罐头,一边竖起耳朵听楼底下的动静,强忍着不去看。毕竟屋里开了灯,就这么大喇喇地出现在窗子边上未有些不太矜持,再者,鸭子步蹲过去看,他心里竟然又开始别扭,觉得过不去那个坎。
他摸着猫的脑袋,专心等了等,仍听不见底下车子发动的声音。一时有些困惑,难道他已经走了?就还是挨挨蹭蹭过去看了一眼,借着窗帘隐去身型。
周鹤青没走,他只是靠在车身上似乎在想心事,有时候似乎想起什么了,才抽一口烟,看看徐闪亮的窗子。那里空空的,偶尔有一阵风来,吹得窗帘轻轻飘摇,美好得像一个梦。他似乎并不在意徐闪亮究竟是不是站在那里,他只是痴痴的、痴痴的等着看着。等什么呢?看什么呢?他在想些什么呢?徐闪亮不得而知,只觉得胸腔里酸酸楚楚的,叹一口气,又是何必。
等到洗漱完毕,关了灯,他躺倒床上去,才听见楼底下汽车发动的声音。他又忍不住去偷看,看红色尾灯划破黑暗,只在地上空留一地烟头,就有些怅然。
周鹤青说,他明天还会去看他唱歌,心里不又有了些期待。
这场爱情博弈,他下的赌注有些大了,可他不后悔,正如他同周鹤青所说的,不是他的东西他不要。于是说是徐闪亮在赌周鹤青的真心,倒不如说是他在逼周鹤青,他想看他能为他做到哪一步,想看他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那般值得相信。
可是店里都拾好了,也没见到那个信誓旦旦说要过来的人,这才一天诶,徐闪亮就很是闷闷不乐。周鹤青没来,裴海倒是来了。这次他带了手机,还想给徐闪亮打赏,可是徐闪亮却拒绝了,他就只好买了好些酒,只说存在吧台,等以后再来喝,但以他那个沾酒就醉的德性,怕是喝到年后都喝不完。阿琛揶揄他,他就涨红着脸反驳,又说会带自己的朋友来玩,阿琛狂笑:“你有朋友?”
裴海年纪不大,刚来海市读大学,还真没几个朋友,要不然也不会大晚上一个人发神经来海边了。他见徐闪亮坐在椅子上调弦,就不再理阿琛,坐到徐闪亮身边去,非得肩抵着肩,说话亲亲密密的:“昨天晚上谢谢你了。”
闪亮笑笑:“不必谢我,谢昨晚那位先生吧,房钱是他付的。”他有些心不在焉,裴海也看出来了,小心翼翼问:“其实阿琛不是你男朋友吧?那位先生才是?但是你们分手了,所以你才故意气他?”
徐闪亮没想到会被一个刚成年的小孩子看破心事,他摸摸自己的脸,反问道:“有这么明显吗?”
“明显啊。”裴海点点头,他虽然比徐闪亮还高一个头,但架不住脸嫩,撑着脑袋看人的时候眼底流露出的温润恐怕是个女孩子都招架不住,是当下最流行的小奶狗,徐闪亮看着看着也不太自在地瞥开目光。裴海却不打算放过他,一针见血道:“而且他没来,你今天整个人都不对劲了。”他用手拨了一下吉他弦:“你调了快半小时了也没调好。”
徐闪亮尴尬地咳了一声,把吉他放到旁边,却被裴海拿过来,一挥手就是一个漂亮的和弦。
闪亮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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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惊喜:“你会弹吉他?”
裴海有点不好意思,一边调弦一边有点小骄傲的说:“我是音乐学院的。”
徐闪亮撑着脑袋看他,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会有一个浅浅的梨涡,刚好盛满了阳光,裴海有点看呆了,他没想过男孩子能这么好看,以至于闪亮问他:“你学什么的?”他晃了好一会神才不好意思答道:“大提琴。”
闪亮点点头:“酷。”
约莫看得出来,裴海应该是个家境很好的小孩,但大抵是因为父母很早就离异,又各自重组了家庭,所以性格才有那么一点点小孤僻,不太喜欢同龄人,更喜欢和他们这种漂泊无依的“浪子”呆在一块。
裴海把调好的吉他还给闪亮,欲言又止的样子,扭捏了会,还是红着脸道:“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徐闪亮问:“考虑什么?”
裴海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老半天,说:“就……就是那天,嗯,我跟你说的,咱两处……处对象……”
“哈哈哈哈哈。”徐闪亮笑得前仰后合,又见裴海赌气似的沉下脸,就止住了笑,摸了摸他的头:“你才多大,怎么就成天想着这个呢?还是好好学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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