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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夫实在太刺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眠君兮
裴海说:“我已经十八了,搁我这年纪都不能称得上是早恋了,国家法定结婚年龄也才二十呢,留两年培养感情不是正好?”
徐闪亮把自己的鸭舌帽戴在裴海头上,还故意将帽檐往下压了压,把他的脸遮起来:“胡说八道。”
裴海把帽子正了正戴好:“那你多大?”
闪亮就拿出大人的架势来:“二十有三啦!”
裴海“哼”了一声:“那也行啊,我叫你哥哥好不好?”他就故意把尾音拉长:“闪亮哥哥。”
阿琛“噗”一下,刚喝进去的水喷得老远,仰天大笑,伸出大拇指说:“还是你们基佬厉害,我直男甘拜下风”。
裴海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笑吟吟看着徐闪亮,反倒是闪亮闹了个大红脸,左右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正说着话,就有外卖小哥提着一大袋东西走进来:“请问徐闪亮先生在吗?”说着把那一大摞东西全都放到桌子上。
闪亮就有些懵懵的,阿琛走过去拍了一下闪亮的肩膀,喜道:“行啊兄弟,有心了,还给我们点外卖吃,让哥来看看。”搓着手要去翻那些袋子。又听徐闪亮困惑道:“可我没点外卖啊?”可他走过去看,那上面确实是他的姓名电话,就只好下了。
外卖小哥说:“确实不是这位小哥点的,是一位姓周的先生托我送来的。”他说完,闪亮心下了然,又道了谢,把人送走了。但心里还是犯嘀咕,人不来,送一大堆吃的有什么意思。
裴海撇撇嘴,他当然知道周先生是谁啦,说:“点外卖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可以啊。”他说着掏出手机,豪气冲天地说:“来,你们想吃什么,管够!”
阿琛把塑料袋抖开,吹了声口哨说:“我现在去当基佬还来得及吗?”
袋子里面全是保温盒保温桶,一看就是人家自己烹饪的,黄鳝豆腐汤、干煸鸡翅膀、清炒菠菜、鱼香肉丝、糖醋小排,虽然看着都是些家常菜,但是色香味俱全,一点都不比外面卖的差。里面还有张纸条,上面写着:“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上次记住了你不喜欢吃香菇,这次有什么不满意的请一定告诉我。”
是周鹤青点了外卖以后,又把自己做的给装在袋子里托外卖小哥额外跑一趟,当然应该也付了一笔不菲的跑腿。
裴海站在旁边不高兴:“来不及了!”
阿琛“啧啧”两声:“这一局,你怕是输了哦,小朋友。”
徐闪亮把筷子和碗给大家分了分,走到一旁给周鹤青打电话,铃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打第二通的时候对面才接了。
周鹤青说:“东西送到了吗?抱歉啊,今天可能去不了了。”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弱。
徐闪亮只“嗯”了一声,就没说话了,说来奇怪,明明是他打过去的电话,这会儿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这不妨碍周鹤青的耐心,他等了会,没听见闪亮的声音,轻笑道:“怎么?太感动了?”
徐闪亮说:“去你的吧。”
他想了会又问:“你今天晚上很忙?”
周鹤青支吾了一下说:“还行吧,不算忙……就是,哎,我好像发烧了。”
72.
“所以,你要来看看我吗?”他这样说着,透过电波传来的声音缱绻又柔情,像是情人间的撒娇和低语。一时间,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那些个被泡进蜜罐子的日子里,令徐闪亮心生动摇,心绪不宁。他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随意敷衍了两句就把电话挂断了。
阿琛端着碗往嘴里塞小排骨,问他:“怎么了?”
徐闪亮摇摇头说:“他发烧了。”一边说着一边又频频看向店外。
裴海像是看穿了他内心所想,坐在吧台上抱着吉他拨弄,漫不经心地说:“别担心啦,他还有力气做这些有的没的,说明死不了。”
徐闪亮就涨红了脸,怒道:“谁担心他了!”说着也坐下来开始吃饭,顺便给裴海盛饭,可裴海却不吃,自己个从吧台柜面后拿了盒方便面,阿琛就笑他装模作样。
这时节,竟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先是一小点一小点,落在浅褐色的沙滩上就形成一个不大的深色原点,渐渐地,那些原点开始连成一片。乌云笼罩下来,最后一抹残阳的血色也被遮盖住了,浪花变得越来越大,人们惊叫着往回跑,雨水和海浪的潮气涌过来,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店里有一两个躲雨的客人,后来叫到了车也都走了。他们把外头的沙发座椅都拾进来,摆成一排,彼此靠坐着,裴海轻轻拨弦,闪亮在发呆,阿琛挠了挠脑袋,叹了口气道:“今晚怕是没什么人咯。”他看徐闪亮那么心不在焉的样子就说:“你要是想去的话就去吧。”
裴海突然开始弹快歌,那声音一声塞过一声,合着外面茫茫的雨声,倒真有一种激情弹奏的感觉。就在这近距离振聋发聩的弦乐里,徐闪亮怒吼道:“谁说要去了!”说着又站起来走到里面去拾根本就没什么好拾的吧台。裴海就又开始弹奏慢歌,甚至心情很好的用脚打起拍子。
阿琛莫名其妙被一顿怒吼,看见裴海这么得瑟的样子就开始向友军开炮:“你天天坐在这里把门挡住,我都没法做生意了!赶紧哪来滚哪去!”
裴海拨了一段漂亮的和弦:“我也可以帮你拉客啊,钱多少无所谓,就……”他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瞎忙活的徐闪亮:“就和他的排班表一样就行。”他说着面上泛起一层薄红,低头小心翼翼地拨了下弦。阿琛用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努力不把刚才吃进去的饭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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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避浪粮食。
后来那夜雨下得很大,簌簌的,铺天盖地落下来,打得雨棚啪啪作响,这么大的雨,就算是想出去也得要鼓起万分的勇气。
裴海趴在吧台上看擦玻璃杯的闪亮:“所以你确定不去了吗?”
“不去了。”徐闪亮说。
裴海就高兴起来,举起双手在转椅上转了一圈,又喜滋滋地趴着继续看徐闪亮。
“看什么?”徐闪亮语气不好。
裴海就笑嘻嘻地说:“看你好看呗。”
徐闪亮就闭上嘴不说话了,饶是已经看破红尘,但被这样盯着瞧他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他想啊,要是自己再年轻几岁,说不定还真抵不住这个攻势。可是怎么办呢?他觉得裴海应该值得更甜更好的人,而不是他这种自私自利的坏小孩。他觉得裴海单纯,亲切,像个年幼的弟弟,除此以外并无他想。
他摸了摸裴海的头“等雨停了就回去吧。”
可最后,谁也没能走出小店,毕竟雨下得实在是太大了,他们把沙发拼成一排,囫囵挤着过了一夜。裴海把头靠在闪亮的胳膊上,转换姿势时,细软的额发轻轻蹭动着闪亮的胳膊。徐闪亮就在长长黑夜中醒过来,他想叫裴海不要喜欢他,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他意识到以前自己的坏毛病又犯了,竟想叫所有的人都喜欢他依赖他,即使明知道这样的放纵可能会给他人带来伤害,但只要自己是被爱的就足够了。但是对裴海不行,可他对如何做也还没理出一个头绪,他只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复又闭上眼睛。
隔天早上雨过天晴,大家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徐闪亮到了学校,第一件事不是去教室上课,反倒鬼鬼祟祟的跑到老师办公室看看周鹤青来上班了没有。他躲在门背后,隐蔽地瞧了一眼,发现偌大的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周鹤青的工位上也空空如也。昨天晚上挂了电话以后,他没给周鹤青发消息,周鹤青也没给他发。他就有些惴惴不安,一方面担心周鹤青的病情,一方面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惹他生气了?毕竟按周鹤青以前那个黏糊劲,没事干就喜欢给他发消息的……
他见里面没人,正打算往回走,没成想被人从后面一把搂住带进办公室,厚重的防盗门就在身后阖上了。
周鹤青戴着口罩,眉间是藏不住的惫态,眼底却有一抹欣喜。他把徐闪亮压在门上,隔着口罩,讲话都有些瓮声瓮气,控诉道:“没良心的小混蛋,我都生病了,痛得要死,你也不来看看我。”他说的难过又委屈,好像徐闪亮真犯了什么弥天大错一样,搞得徐闪亮还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偏过脑袋不去看周鹤青的眼睛,并试图给自己解释:“昨天……昨天雨下得太大了……”
他说着说着,眼睛慢慢闭上了,睫毛轻颤。说不上来是在害怕还是期待,毕竟上次他两这个姿势的时候,周鹤青是吻下来了的。他甚至连自己为什么闭上眼睛都有点搞不明白。
周鹤青轻笑了声,稍稍退开了些,摸了摸闪亮的脸说:“给你挂了电话我就睡着了,没听见下雨声,还好你没来,不然淋坏了我可是要心疼的。”他说着放开了徐闪亮,把公文包放到自己的位置上,问他:“昨天的饭菜还和你口味吗?”
徐闪亮站在门口发愣,显然没怎么听清周鹤青在说什么。
于是周鹤青喊了他一声,见对方迷迷糊糊看过来,又忍不住调笑道:“怎么?等着我亲你吗?”他一只手撑着下巴去看徐闪亮:“我倒是很想,只可惜我生病了,你介意我把病菌传染给你吗?”
徐闪亮跳起来朝他竖了个中指,忙不迭地拉开门逃跑了。
后来到了上班时间,办公室里的老师陆续都来了,彼此视线交流或是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周鹤青知道,他们是在谈论周五人体素描的事,但他仗着自己身材好,没羞没臊地认了。有些人说了一些不太好听的话,他也一笑了之,并不太在意,毕竟刚调戏完徐闪亮,他的心情很好。
他查了查自己的邮件,发现给自己递交申请导师的同学很多,其中也不乏一些十分优秀的,但看来看去也没见着徐闪亮的名字。后来到了下午,他去给李教授递材料的时候,教授随口问了他一句学生招得怎么样了,周鹤青就坐下来打算套一套教授的话。
说实话,李教授作为数院的一把手,专业能力强,项目课题多,资质雄厚,每年学生们都一窝蜂地报李教授门下,但最后也只有约莫四个左右的幸运儿能够得到李教授的指导。
周鹤青想,徐闪亮若是不傻,可能也给李教授发过邮件。他私心里还是很想闪亮做他的学生的,毕竟一来自己实力也不差,二来自己直接成了闪亮的直属老板,还怕他到时候不乖乖听话吗?只要李教授拒绝了闪亮,到时候自己也不答应别的学生,他们的资料都会送到教秘处进行重新分配,这事不久成了吗?
于是他拐弯抹角地跟李教授打听:“咱们院今年好像来了个本科学外语的学生,也不知道是哪位老师带他,这论文写起来可是艰难咯。”
他这话一说,李教授的神色当即就有些奇怪,他愁道:“是啊,你说这人怎么这么想不开,一点基础都没有,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考进来的。”
周鹤青试探道:“难道,他报了您?”
李教授摇摇头不置可否:“是给我发邮件了,但是我还没有答应。”听着口吻语气,对徐闪亮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嫌弃,并不打算选择他的意思。这么一听,周鹤青又有点不大高兴,他本可以说,您若是不满意可以不选他,直接让教秘分配就行了,可话到了嘴边就拐了弯,顺带胡说八道编造虚假事实:“其实吧,我觉得那孩子基础还挺好的,我听说他笔试复试分数都很高,一点都不亚于本科就学数学的孩子。面试的时候我出国了,但是听赵老师说,他面试那个学生的时候着实被惊艳了一把。”
“是吗?”李教授被勾起了兴趣。
周鹤青再接再厉道:“再说了,人家本科学外语的,以后翻译论文不就轻松得多么,往外国期刊上投也容易了啊。”
李教授眯起眼睛摸摸下巴:“但是就怕他跟不上我们的进度。”
周鹤青就也跟着琢磨:“也是,那就要看他努不努力了,但是我觉得一个从文科跨考到数学的人,第一,勇气可嘉,第二,说明人家真对这个感兴趣,第三,还能考上我们学校,说明有异于常人的聪慧和努力啊……”
他从李教授办公室里出来,把门阖上的那一霎那脸就垮了下来,头一回感到自己是多么的伟大。
“个小没良心的。”他低低骂了一句,又戴上口罩哼着歌离开了。
73.
这才刚开学不久,学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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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一大堆,周鹤青忙得很,也就没什么功夫去招惹徐闪亮。但他记挂着闪亮每天中午都不好好吃饭,食堂没油水外卖不干净,况且闪亮现在一穷二白,怕是连外卖都舍不得吃。他索性每天早上早起两小时,哐哐弄个便当盒带到学校去,再随便找个什么由头喊徐闪亮去他办公室。
难得的,周鹤青臊红着一张老脸,从背包里翻出爱心便当趁左右没人塞给徐闪亮,说:“你要还想吃什么就给我发消息。”他挤了半天又挤出一句:“没放香菇。”就把还有些晕头转向的徐闪亮推出去。
周鹤青以前对自己可是有十成的信心的,不管自己做的什么黑暗料理就只会张着嘴说好吃好吃。可如今被人一语道破,再回想起以前做的混账事,心里就有点七上八下,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招人厌了。
他不敢问人家吃了没,更不敢问好不好吃,徐闪亮没给他把便当扔了都算好的。可过了午后,他出去开了个会,回来的时候桌子上摆着洗干净的便当盒,打开后里面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明天的菜单。
周鹤青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他将那张小纸条叠成长长的一条,在手心里翻来覆去地把玩,面上不自觉地就带了一抹笑意。
后来没过几天,学院公告了导师申请情况,被人削尖了脑袋都想投到的李教授门下居然有个名不见经传的徐闪亮。班里炸开了锅,每个人都低声交头接耳着,探讨这个徐闪亮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得李教授的青睐。徐闪亮自己也想不明白,他发邮件也只是想碰碰运气,并不觉得自己技高一等到李教授都很赞赏,毕竟有好些个得过这奖那奖的同学都没能被挑中。
他的心砰砰乱跳起来,一会儿觉得是不是周鹤青在背后搞了黑箱操作,一会又觉着应该不大可能。直到第二天一早,他又被周鹤青叫到办公室才破了案。徐闪亮面沉如水,周鹤青寻思着不大对劲,就故意拿话问他:“怎么,被李教授进门下还不高兴?”见徐闪亮没什么反应,许是真的不太高兴,他就有意说点俏皮话逗人家高兴:“还是因为没能当成我的学生不高兴?”
徐闪亮看他一眼,没什么表情。
周鹤青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觉得自己刚才说的那话可能一巴掌拍到老虎屁股上了。
还好还好,徐闪亮没真的不高兴,他眯着眼睛问:“真是你给李教授说的?”
周鹤青立马对天发誓:“我真是顺嘴一提,可没拿枪逼着人家选你,他选你不正说明是因为你天资过人么……”这一下应该是拍到马屁上了。
徐闪亮接过便当盒:“是不是年纪越大,脸皮就越厚啊?”
周鹤青笑道:“那可不是,为了给你送饭天天这么风吹日晒的,能不厚吗?”
徐闪亮就红了脸,呸了一声,走了。
他抱着饭盒走在校园里,心里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他不是没能感受到周鹤青对他近乎小心翼翼的讨好,明明反复告诫自己要时刻保持清醒,可每每和周鹤青说不到三句,势必会被他牵着鼻子走。心里酸且涨,放不出狠话,他得了一种一遇见周鹤青就脑子不清醒的怪病,治不好了。要不就算了吧,他试图劝说自己,连什么人生苦短这种毒鸡汤都成了说辞。
正低着头往教学楼走,迎面走过来一个中年妇人含住了他:“诶,小同学,我问一下啊,数院是这个方向吗?”
徐闪亮一抬头,这可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他怀里抱着温热的饭盒,却觉得兜头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浇得他透心凉,顺带着把满腔柔情蜜意都给冲刷了个干净。有些事情,就好比一根横插在心头的刺,平日里你不碰他不挨他,便觉得不痛不痒无关紧要,以至于时间长了日子久了,甚至都会忘掉他的存在。可刺就是刺啊,他横在那里,插在心头,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把努力营造出的美好幻想扎个窟窿,风轻轻一吹,那些破碎了的虚影就化成泡沫散了。
周母似乎是受不住这刺激似的,往后退了一步。她有好长时间没见着儿子了,想着临近国庆就来学校约儿子一起吃个饭,没成想在这里碰见最不想见的人,当即颤声道:“算阿姨求你,别再缠着我儿子了行不行?”
徐闪亮撰紧了饭盒,冷声道:“我可没缠着他,倒是您该问下您儿子,他为什么缠着我!”
周鹤青趴在桌上写教案,周母进来把他吓了两跳。一跳是惊异于母亲突然出现在这里,另一跳是母亲看起来脸色不太好,阴沉沉的,像是要来把他生吞活剥了。
他放下笔,堆起笑脸,接过母亲手上的东西:“妈,您怎么突然来了?也不事先打电话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您啊。坐火车来的?累不累?”
可周母却答非所问:“他怎么在这里?”她问的声音不大,周鹤青的手顿了顿,那袋子里装着母亲大老远从老家带过来的特产,还有一些自己做的熟食,隔着袋子都能闻见食物馥盛的香气。恍惚间,他觉得手中的袋子似有千斤重,沉甸甸的,压得他指腹凹陷勒出红痕。
“您碰见他了?”
周母声音拔高了些许:“我问你,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答应过我什么?”
但好歹碍着这是在学校在儿子的工作单位,周母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隐隐投来同事们探究的目光。周鹤青拎着东西起身往外走,周母就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
做大学老师呢,有做大学老师的好处,上班时间并不拘泥于办公楼,有时候还能开着车四处瞎晃悠,甚至连打卡都不怎么用,只要按时到教师上课就行了。他开着车,母亲坐在副驾驶,彼此面色都阴沉沉的,像是憋着点什么。
他知道,如果跨不过去母亲这道坎,他还有什么脸面冲到闪亮面前要给人家幸福?但他也知道,这是一场持久战,不可能他哄一哄或是任母亲打骂一场,这事情就能翻篇了。他本想一点一点磨,循序渐进着,磨到母亲松了口放了手才好皆大欢喜,但他又不可能一直等着母亲,所以他势必要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甚至打定主意要先恬不知耻地抓住徐闪亮,往后两个人再一起从长计议。他野心那么大,他等不及。好不容易磨到母亲不再给自己介绍相亲对象,却没想到她会突然跑到学校来,阴差阳错之下还碰上了闪亮,周鹤青顿时有点急火攻心。
现下里,他不是很在乎自己性向暴露或是还能不能在学校里待得下去,他更在乎的母亲碰见徐闪亮,有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闪亮现在是不是很伤心?
秋老虎作威作福惯了,临近十月都还不舍得走,外头的热浪一滚滚袭来,连带着内心的焦灼,燥得周鹤青嘴巴都快干裂了皮,轻轻一扯就涌出鲜血。
驱车回到公寓楼,这




追夫实在太刺激 分卷阅读100
是周母头一回到儿子住的地方,但她也没什么心思感叹什么,把包放到茶几上,坐到沙发抱臂看人,势必要周鹤青好看。
周鹤青给母亲倒了杯水,母亲冷哼一声没有接,他便将水杯摆到茶几上,然后双膝一曲跪到地上。
周母被这动静吓了一跳,脸色难看起来:“你给我起来!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妈!”周鹤青低着头,垂在身边的两手紧握着,他抬起头来,掷地有声:“我喜欢他。”
周母被他坦荡荡的样子气得发抖:“你以前答应过我什么?合着你都是骗我的?”
周鹤青摇头:“没有,我和他真分了,但是我过不去。妈,我只要一想到他就觉得心口处被刀剜似的疼,比要了我的命还难受。”那段日子,他吃不下睡不着,硬生生瘦了一大圈,高个的骨架外面只裹了一层皮,脸色惨白的样子说像是孤魂野鬼也不是不行,这些周母都看在眼里。可是她总觉得这只是一时的,一阵子的,人嘛,谁离了谁不能活,硬着心肠憋一段日子不也就过去了?她当初周父去世的时候,不也是这么扛过来的?
周鹤青说的情真意切,可偏偏落到周母耳朵里却觉得耻辱难堪,她再也听不下去,站起来扬手扇了周鹤青一巴掌。手腕上的银镯子上刻着繁杂的花纹,粗粝得很,他妈在家里做惯了劳务活,手劲大得很,脸被扇到一边还不够,面颊上一阵火辣辣的疼,是被银镯子刮破了一道口子,平白叫英俊面庞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印,没多久就肿了起来,连带着嘴皮子也扯破,零星流出来几滴血珠。
可周鹤青像是不在意似的,他调整好姿势,继续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
周母有些愣神,自打鹤青上了小学,她就再也没有打过他,哪怕是鹤青小时候摔碎了他爸送给她的裴翠手镯,她也没冲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儿子长大了,不听话了,哪怕是不管不顾叛逆一点,也比现在这样低眉顺耳逆来顺受的样子强。
她心疼。
“所以呢?”她问:“你这是要逼死你妈?”
周鹤青伏下来,给他妈邦邦邦磕了三个响头:“妈,我没想逼您,但是离了他我就活不了了。”他把头贴到地上,不肯起来,哽咽着说:“人活一世,能有个喜欢的人不容易,更何况我欠他太多,还不清了。”
74.
无数个夜里,他常在噩梦中惊醒。他梦见他和徐闪亮中间隔着那么宽那么深的一条沟壑,黑黝黝的,仿佛只要再往前一步就会踏进万丈深渊。他不能跑不能动,眼睁睁地看着对岸的徐闪亮渐行渐远,而他只能崩溃大叫。无数次,他呼唤他的名字,却从未得到过回应。有时候醒来,仍长长地沉浸在那样的情绪里,他扛不住,受不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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