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夫实在太刺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眠君兮
他以为他长大了,其实还是那样,一点长进都没有。他以为他只爱自己就够了,但其实他爱很多人,他爱周鹤青,爱父亲,爱黄问羽,爱阿琛,爱裴海,爱许许多多的同学老师,还爱那个未曾面世就已早夭的小生命。正因为他爱他们,就会对他们抱有期待,希望我爱人人,人人也能爱我,不知不觉就做出许多稀里糊涂的事情。
他逼着周鹤青把全部的爱只给他一个人,但他却要“爱”很多人。冲上去的时候他在想些什么呢?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他总觉得周鹤青做事瞻前顾后,要想很多,要有计划,麻烦得要死,但其实这才是大人应该有的样子。他们心思缜密,办事周全,凡事要将利益最大化,不是说他们这样不好不对,而是因为他们有他们想要保护的软肋。徐闪亮和母亲就是周鹤青的软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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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让他们受到伤害所以才总是这样小心翼翼。
徐闪亮想,他怎么现在才想明白呢?眼泪不知不觉又吧嗒吧嗒往下流。也不是没有想过,如果不是因为他,周鹤青也就不会被捅一刀。但是不行,不能想,一想就哭得更凶。
他看着那些或白或黄的药剂顺着透明软管流进周鹤青的身体,不知怎的就想起了父亲,它们也是这样,排着队一点一点灌输进父亲的身体,却仍旧无法挽留生命的流逝。对医院的排斥和对死亡的恐惧,令他不自觉地环抱起自己,以至于听见人声还以为是幻听。
周鹤青说:“喂,别哭了,我还没死呢,你不用改嫁裴海了。”
“对不起!”徐闪亮扑过去趴在床边,没多会就将床单染湿了一小块。
“没关系。”周鹤青摸了摸他的脸:“你做的很好很棒。要一个奖励的抱抱吗?”
79.
周鹤青掀开被子一角,徐闪亮便爬了进去,他小心翼翼避开周鹤青的伤处,窝在他的怀里贴在他的心口上。虽然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很难闻,病患的苦痛呻吟很恐怖,但是周鹤青的心跳却莫名地给他一种安全感。
他把眼泪擦到周鹤青衣服上,仍有些抽噎:“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
“嘘。”周鹤青说:“别说这些傻话,你是想看我因为没有保护好你而自责内疚吗?你做的很好,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还能勇敢面对,你比大多数人都勇敢多了,是个英雄。”随即他话锋一转,
“现在好歹一肾还一肾了,所以,小英雄就别生我气了好吗?”
他把闪亮圈进怀里,一手摸着闪亮的后脑不让他看自己的表情:“说起来其实有点不好意思,那天在海滩看见你和裴海……我走了之后喝了许多酒,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把你拉黑的吧,后来醒过来之后觉得这样不行,就跑去和院长提了辞职。事先没有告诉你是我不好,所以请你不要生我的气。”
徐闪亮动了动,周鹤青吻了吻他的额头,不让他抬起头来。他心跳声那么大,一声盖过一声,振得徐闪亮头皮发麻。放在脑后的手温暖干燥,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脑袋,恍惚间,又回到了年少时他们独处的那个午后。那时候风很轻,吹过窗帷荡出妙曼的涟漪,周鹤青穿着白衬衫坐在和煦的春风里,因为他做对了数学题,便轻轻抚过他的发顶,也是这样,一下又一下,令他温暖到想要哭泣。
“因为我之前的犹豫不坚决,离开了你,害得你在外面无依无靠漂泊了两年,对不起。但我很感激你肯再次出现在我眼前,所以谢谢你。”
“没有事先做好铺垫就让母亲撞破了我们的关系,是我贪心想要两边都讨好,没想到最后伤害了你,害你平白受了许多委屈,对不起。”
“没有在意你的感受,还偷偷的和你哥哥私下来往,对不起。”
“对你不太了解的时候,总是对你妄下定论,觉得你是个坏孩子所以总是冷眼旁观别人欺负你,对不起。”
“甚至在我们第一次的时候,让你那么痛,对不起。”
他竟是要从现在一件一件追溯到过去。说到后来,周鹤青声音已然有些哽咽,闪亮想抬头看看他的表情,却偏偏被他按得死紧。他便将手伸上去,摸到周鹤青泛着胡茬的下巴,瘦削的脸颊,和鼻尖上久悬未滴的水珠,一片濡湿。他哭了啊,这认知叫徐闪亮整个人有点发懵,哪怕是被人捅了一刀,痛得要死,还能说出“今晚月色真美”的周鹤青居然哭了。
“那时候,我对你一点都不好,你却还能喜欢我,谢谢你。”
徐闪亮怔怔地回手,就听周鹤青又道:“我是个混蛋,直到离开才发现自己其实很爱很爱你,离开你的每一天我都很想你。生死门前走一遭,我的走马灯里全是你,我知道要你这样随随便便作出决定很困难,但你愿意再给爱你的混蛋一个机会吗?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一副坦荡荡的样子,好像只要徐闪亮说声不他就会放开一样,但却将人家搂得死紧。
夜晚的病房里静悄悄的,三人床位空了两,安静得只能听见点滴的声音,滴答滴答,落到容器里。
徐闪亮抬起头来慢吞吞道:“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原来你以前对我这么不好……”话还没说完就被周鹤青用拇指食指捏住了他的嘴唇,迫使他微微嘟起嘴来,就顺势低头在上面亲了一下。大抵是因为术后短时间内不能喝水的缘故,他的嘴唇干燥不甚柔软,略略翘起的死皮刮过徐闪亮的嘴唇,惹得上面酥酥麻麻的。
徐闪亮咂咂嘴,说:“还要。”
周鹤青就又亲了上去,慢慢地厮磨着,用鼻尖去蹭徐闪亮的鼻尖,用嘴唇去摩挲徐闪亮的嘴唇,勾得对方率先探出舌尖来,在他干燥的唇上轻轻舔了一下。
周鹤青稍稍往后退了一点:“不行,我现在肾还没好。”
徐闪亮就哈哈乱笑起来,把床震得咯吱咯吱直响。
所谓英雄救美的代价就是没有x生活。
“谁想那个了?”徐闪亮随即敛了笑容,讪讪地,把发烫的脸往周鹤青颈窝里贴,又悄悄地拱起屁股,夹紧双腿。窗外下了些寒气,水流从排水管道簌簌地往下流,在这一方天地里,他却觉得十分温暖。
“那你喜欢我什么呢?”他问道。
周鹤青开始数:“喜欢你时不时流露出来的小机灵,喜欢你的善良,喜欢你的坚强勇敢,喜欢你……嘿,你的全部我都喜欢。”
徐闪亮说:“如果哪一天我不再勇敢了呢?”
周鹤青道:“那我就替你勇敢。”
317病房这几天来了好几拨人,警察文化,记者采访,受害者亲属握着重伤在床的英雄和旁边站着的小英雄不住致谢,又给英雄们送了红包,而后又来了学校里的领导同事,临走之前纷纷往周鹤青手里塞信封。
周鹤青就这么干躺在床上,面上挂着不堪一击的微笑,接受一波又一波的视察。
等人都走了,徐闪亮就把病房门一关,脱了鞋盘腿坐在病床上,把那些个红包信封里的钱全部倒出来,攒在手里一张一张地数来数去。明明以前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英雄好汉,奈何下了凡尘变成为五斗米折弯了腰的小葛朗台。
他还喜滋滋地跟周鹤青说:“你这肾被捅得不亏。”
你听听他这说的是什么话!
徐闪亮把钱来回点了两遍,见周鹤青瞅着他,便嫌弃道:“你工作都没了,还好意思说要包养我。”
……还是不要告诉他,自己已经找到新工作了吧。
周鹤青躺在床上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开始瞎哼哼。伤口的创面不大,但很深,以至于这几天他都尊听医嘱,像个木偶一样干躺在床上,就连翻身也只能往一边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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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才不过躺了一两天,他就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哪里都痛,时不时就乱哼哼。
仗着自己为徐闪亮挨了一刀,成天的撒娇,隔三分钟要一个亲戚,搁五分钟讨一个抱抱,吃饭要喂,喝水要喂,擦身体端尿壶一个都不许落下。命都可以不要了,还要脸么。
徐闪亮一听他哼哼,就把钱都起来,撸起袖子给他按摩,不然他又要吧个没完。那双他牵了千百遍的手亲了千百遍的手,一寸一寸按压他酸软的肌肉。按了没多久,周鹤青就觉得不行,肾又开始疼了:“别按了!”
徐闪亮就不高兴撒了手:“你看看你,又冲我乱发脾气!我就按!”
不多时,被子底下就顶了个包,徐闪亮一巴掌扇下去:“不行!你肾还没好!”
他们絮絮叨叨地说了会话,病房门冷不丁地被推开了。周母得到儿子受伤的消息,到底还是心疼的,又马不停蹄地从老家赶到海市,她站在病房门口面色阴暗不霁。徐闪亮便回给周鹤青按摩的手,却没想到被周鹤青握住了,对方安抚地轻轻捏了两下。徐闪亮站起来,尴尬道:“你们聊,我出去打壶开水。”就低着头出去了。
周母走进去,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开始一声不吭地削苹果。力道之大,苹果皮之厚,削的好像不是苹果是周鹤青的脑袋瓜子。
周鹤青只好讪笑道:“妈,您怎么来了,谁告诉你的?是不是我同事?”
周母仍旧削着苹果:“您多能耐啊,放着好好的老师不当,非得搁医院里……医院里……”她似乎是难以启齿,便索性住口不说了。
周鹤青便也沉默着,过了半响,他看着天花板道:“妈,我知道你心疼我,你怕这个世道容不下我们两,你怕我好不容易熬出了头却因为这个今后要吃很多苦。可我不怕,妈,如果到了那一天真变成了您担心的那样,那也是这个世道错了,不是我们。”
周母皱眉道:“你因为他辞的职?”
周鹤青笑道:“是啊,我想和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即便我不辞职,也总有被辞退的一天,与其到时候弄得难看,还不如我先离开。”
“先前您生着病,我怕您过意不去,所以就没跟您说。”他转过头来,眼角滑下一颗泪:“是儿子没用,您手术的钱是他出的,他当时还准备去匹配您的肾源。所以我说,我欠他太多,还也还不清了……”
“什么!”周母猛地站起来,似乎是不可置信:“你疯了?!”她又喃喃啜泣道:“是妈害了你,是妈害了你啊。”
“不是,妈。”周鹤青笑了一下:“我爱他。”
周母似乎仍然无法消化这个事情,把手中的苹果放到柜子上,又慌慌张张地去找自己的包。
徐闪亮拎着热水壶压根就没去打热水,一直贴着门边站着,出门之前还特意留了一条小缝。他两手抱着暖水瓶,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一颗心拧着七上八下的,待到听见周鹤青说的那些,面上就又哭又笑的。
等到周母出来,他才侧着身子躲了一下,抹了把脸喊住周母,笑道:“阿姨,其实吧,周鹤青这刀是替我挨的,我也对不住他,我今后肯定好好待他。但是,您要是再寻死觅活,他又不会跟着去,最后岂不是便宜了我?”
“你!”周母气愤转身离去。
闪亮抱着热水瓶进病房的时候还有点心虚,关门的动作都有点小心翼翼,却看着周鹤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便犹豫道:“你都听到了?”
周鹤青没说话。
徐闪亮放下热水瓶扑上去抱住他,他瞅着周鹤青的表情似乎不怎么生气,便问道:“你不生气?”
周鹤青摇了摇头,摸摸他的脸:“有些话我不好说,你说了就说了吧。”
徐闪亮就直起身来长嘘一口气,周鹤青又说他想喝热水,徐闪亮拎起水瓶往外走,周鹤青又笑了,看来他两半斤八两。
徐闪亮恼羞成怒,拿起周母削到只剩一个苹果核的苹果塞住周鹤青的嘴,那上面还插着一把刀:“吃苹果吧你!”
后来,周鹤青出院了,再后来他痊愈了。
有天徐闪亮放学接到周鹤青电话,要他带着猫现在立刻马上出现在他面前,他约了房产经理人看房子,这房子能不能买,还得看两主子喜不喜欢。那地方坐北朝南,采光好,还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都按徐闪亮的要求看的,但他还有些挑三拣四。毕竟这是一辈子的事儿,那张房产证上还有他的名字。
爱是什么呢?爱是飞蛾扑火是义无反顾,是患得患失是卑微畏缩?它都是。千人千面,每个人表达爱意的方式不同,才造就了这个纷杂的世界。但它更是成长。相爱的两个人彼此学习,相互扶持,懂得包容,逐渐成长。爱让两个全然陌生的人走到一起,而后长成了对方的样子。
我会替你勇敢,我也会为你坚强。
第1卷默认分卷[1]
1.
周鹤青站在玻璃窗前出神。
海市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好天气了,天空瓦蓝锃亮,万里无云,独留一轮红日明晃晃悬在天边,映在海上,海面泛起的粼粼波光照耀在大厦上,照得他不得不垂下眼睑。
四十三层的高度令这座宏大而又不近人情的城市一览无余,芸芸众生如同蝼蚁,车水马龙不过瞬息。他就这么直愣愣看向窗外,谁也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那双眸子黑暗清幽犹如一口深潭,即便是日光再盛,却也无论如何照不进底。
摆在桌上的茶水一口没动,不知换了几杯,盘旋而上的袅袅青烟不过片刻就消散了。
依窗而站的这个男人英俊得有些过分,刀削般的下颚绷成一条冷峻的弧线,鼻梁高挺眼窝深邃。这样一幅好皮相,只要随意摆出一幅忧愁哀伤的样子,就能激发出广大女性的怜爱之心。
一如现在的秘书小姐。
她抱着胳膊站在门口静静欣赏了片刻,才伸手敲了敲门:“周先生,徐总的会开完了,请随我来。”
周鹤青闻言低下头叹了口气,“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小声给自己打气,抬起头来就又是一惯冷静克制的模样。
他进去的时候,徐鸣远刚放下眼镜,金丝边的眼镜被男人顺手摘下放到一旁,连同面前摆着的合同和钢笔不是以前他送的那支。
周鹤青坐在他对面的那张沙发上,腰杆挺直,双手服帖于双膝,连着深呼吸好几下才慢慢抬起头来,却见徐鸣远双手交叠靠在老板椅上,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似乎在等他说话。周鹤青张了张嘴,才发现喉头干哑难耐,干涸的唾液将上下两瓣唇牢牢贴合在了一起,半点声音都发不出。他有些懊恼刚才为何不喝口水润润喉?
最后还是徐鸣远开口打破了僵局:“你找我?”他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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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鹤青长久不说话,便拿起一旁的文件看了起来。
徐鸣远不戴眼镜的样子看起来柔和极了,少了人情世故的圆润,多了点少年时期的温顺,半点看不出他的冷血无情。
“是……”周鹤青放在膝上的双手猝然握成拳,“我……我需要一笔钱,不多,三十万,我母亲她……”
徐鸣远抬头看了他一眼,好笑道:“你需要钱找我做什么?”旋即又把目光重新投放在面前的文件上。
周鹤青听他这样一说,当下心里一空,背上凭空出了冷汗,尖锐的痛从心口传来,令他站起来慌不择路就想往外走。
“诶,别急啊。”徐鸣远放下手中的文件:“你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臭脾气,就不能听人把话好好说完?”
周鹤青转过去看他,发现徐鸣远竟是在笑的,他每次这样笑的时候,就像一个高高坐在云端的掌权者,睥睨众生,目空一切。
“我可没说不借你。”
就这一句话,令周鹤青停下了脚步。
徐鸣远重新把眼镜戴上,那双迷人的凤眼里面写满了算计,一如他正说着的话:“三十万而已,以我们的交情我怎么不会借你呢?”他说“交情”的时候,故意咬了重音,听起来别有一番意味,又道:“这笔钱我也不用你还,也不管你要这笔钱来做什么,但你知道,我是个商人,商人都是重利的。”
他还没说完就被周鹤青打断了,他冷笑一声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赞同道:“确实如此。”
徐鸣远倒是没生气,“别说三十万,我给你五十万。我将这笔钱给你,但你要拿什么东西来换?”
话说到这份上,按照霸道总裁的路数,徐鸣远就该说就算你的心不在我这里,但我只要你的身了吧。但介于两人已经分手已久,而且还是徐鸣远单方面提出的分手,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周鹤青还是觉得心里一阵阵发紧,连带着喉咙都干涩起来。垂在身侧的右手微微握成了一个拳,才能勉强克制住自己不要露怯。
周鹤青问道:“你想要什么?”
徐鸣远原本撑在腮边的手往他那一指:“我要你……”
周鹤青听见胸腔里传来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地,一声盖过一声,振聋发聩的架势令他整个人都晕眩了起来,说不清是狂喜还是酸楚。
他勉强稳住心神,就听徐鸣远继续道:“陪我弟弟一年。”
那一瞬间,周鹤青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他面露惊讶的样子显然是取悦了徐鸣远,对方笑道:“别那么惊讶嘛,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弟弟你也认识的,算起来他也有……嗯……二十出头了。你不是吧,你不懂?那我换个说法,陪玩陪|睡陪上床呢?”
男人恶劣地笑了起来,“我倒不知道周大博士在象牙塔里呆久了,竟然纯洁到这个地步。”大抵是瞧见周鹤青脸色不太好,他语气缓和了些,竟有些打商量的味道:“好,我们不说包养,我们就说谈恋爱。我说,你不是学数学的吗?这么简单都算不清楚?五十万买你一年时间,即使是你毕业都拿不到这个数,也不需要你现在就开始。既不限制你的人生自由,也不毁你清誉,你就假模假样跟我弟弟谈个恋爱,吃吃饭,滚滚床单,顺便把他的动态告诉我,这很困难吗?我弟弟,你又不是不认识。”
“还是说……”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你对我余情未了?”
周鹤青的瞳孔猛然放大了,他就像是光天化日里被人一刀剖开了柔软的腹部,内里藏着点的心事全部被人扒出来一览无余,可他偏偏没有办法说不是他确实对徐鸣远余情未了。分开这么久了,他还是忘不掉这个人,每当他伤心难过觉得日子熬不下去的时候,开心快乐想要跟人分享的时候,甚至是路边的一株小花,天上的一朵云,他都会第一个想到徐鸣远。
这个男人给他带来了太多太多的回忆,以至于分隔了许久,他还不能完全把徐鸣远从他脑子里剥离出去。
“我|操|你大爷。”
周鹤青拉开办公室的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离开衡远大厦不过四点半,还不到下班时间,街上行人二三,多是些没有课或者逃课了的学生党,三三两两抱在一起,嘻嘻哈哈从他身边经过。
周鹤青靠在路边一家成衣店旁抽烟,与其说是抽烟,倒不如说是等待烟丝燃尽更为贴切。他并无旁的动作,只是双眼直愣愣地盯着面前电线杆上的牛皮癣,上面写着小额贷款无抵押,请拨打以下电话131xxxxxxxx。
他看了很久,目光来来去去,风把未贴合严密的纸张一角吹得哗哗响,他便也跟着将目光起起伏伏。终于那猩红的烟蒂快要燃尽了,积累得冗长的一段烟灰掉在他手上,烫得他浑身一个机灵,忙不迭把烟头换到左手上拿着,右手甩了甩,装作要扔烟头的样子往那小广告边上走去。
而事实上,他也只来得及扔烟头而已。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就在他指尖抚到小广告上的那一刻,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位环卫阿姨眼明手快地左手拿湿刷子往小广告上一刷,右手持铲刀飞快一铲,那厚厚一沓不知道贴了几摞复了几层的纸就落了一块下来。
周鹤青尴尬地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才好,抚着纸的手往后一扬顺势落在自己后脑勺上抓了抓,一边叹气一边目不斜视地往前走,活像一个藏满了心事的忧愁青年。只有揣在衣兜里的手颤抖着,指尖上下翻飞,薄薄的小纸条时不时被他揉成团又轻轻展开。
他过了马路,小跑几步,进了一家小饭馆打包一份清蒸鱼和皮蛋瘦肉粥,才往医院走去。等走到医院住院部已经临近七点了,大厅里行色匆匆,来来往往的都是给病人送饭的家属,提着拎着保温饭盒在电梯门口井然有序站老长一条队,只不过大家的面色都不太好,等前面一小波人进了电梯,才沉默着如同摇摆的企鹅徐徐向前推进。
双数楼层的走这边,单数楼层的往这边,快快快,这还有几个空位还能上。
每到这时,周鹤青都想笑。
短短几天,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像一场梦,荒诞、戏剧,哪哪都不真实,却又杀他一个措手不及逼得他不得不面对。
前面偶然因为插队问题两拨人起了争持,排在后面的人探头探脑,似乎终于在这死气沉沉的人生里找到了一丁点的乐趣与盼头,个个翘首着期盼着,似乎也同样要把自己的伤心难过宣泄出去。一直到保安请两队人出了队伍,后面的人才地赶上了。
周鹤青护着饭盒,小心的在拥挤的电梯里撑出一小块地,他整个人都犹如失了魂一般。
糟透了,他想,不论是失恋还是借不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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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或是母亲生病了,自己有可能没有办法完成学业,每一个、每一个都糟透了。
2.
电梯门“叮”地一声在23楼开了,周鹤青抱着饭盒随人流走了出去,刚路过护士站便被小护士叫住了:“诶,你是85床的陪护吧,今天的清单已经下来了啊,等会记得缴,不然明天我们没法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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