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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夫实在太刺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眠君兮
周鹤青盯着他的头发看了会,见闪亮被烫了一下呲牙咧嘴的,这才回过神来,他站起来道:“那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诶,别别!”闪亮刚夹了一筷子面塞进嘴里,又烫又想吃,正着急,听见周鹤青要走,囫囵把面咬断咽了。
周鹤青站在桌前也没动,似乎准备听他究竟要说什么。
徐闪亮咬着筷子尖,眼神乱晃,绞尽脑汁找借口想让周鹤青留下来。
还没来得及想出个万全之策,白光一闪,便听楼外“轰隆”一声巨响,却是落了雷。徐闪亮伸出筷子往外一指,喜不自胜:“外面马上要下雨了。”
像是要迎合他的话一样,不消片刻,夏末初秋的最后一场暴雨终于还是来了。
“你没带伞!”闪亮夹起几根面条,这回他学聪明了,鼓起腮帮子吹了吹才敢送到嘴里,“我是不会借你的。我要是烧糊涂了怎么办,就算是死在这间公寓里都不会有人知道。你就留下来,照看我一晚,等我烧退了再走,好不好?”
他嘴里说着请求,其实不过是任性妄为蛮横骄纵,想尽办法让周鹤青留下来,留在他身边,哪怕只是陪陪他也好。
闪亮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吃着面条,显然有些心不在焉。等到周鹤青重新把凳子拉开坐下,才捧起碗连面带汤呼噜起来。一碗吃完还不过瘾,又叫周鹤青给他下了一碗,这次要多放点黑胡椒,吃得热辣辣的他的病才会好得快。
这个生日,徐闪亮是过得心满意足的。
把第一次献给了暗恋已久的人,又吃了对方给自己做的长寿面。
那些冷眼相待,恶意刁蛮他都可以当看不见。
特别是这场久违的大雨,将他和周鹤青两人困在这一方天地,顿时觉得分外安心。
像是要成全徐闪亮心中所想,窗外的雨落得更大了。噼里啪啦砸在倾斜的落地窗上,在路灯的映照下,从接连的雨珠慢慢汇聚成一股股蜿蜒而下。
院子里的花树在雨水的冲刷下,落了一地星白的花瓣。
周鹤青就这么站在窗前,他仿佛在想心事,英俊的侧脸崩成一条冷峻的弧线。
“雨太大了,”徐闪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
他看起来好了一点,脸色不再是苍白里透着病态的红,反倒柔和了一些,说话声音也有点底气了。
周鹤青没有回头。
“要不你今晚就睡在这吧。”闪亮鼓足勇气,发出邀请,他甚至难为情地开始设想家里只有一张床,周鹤青不得不跟他睡在一起,他低着头,垂眉看拖鞋里露出的自己的脚趾,正不安地来回磨蹭着,嗫喏地开了口:“你就睡在……”
“我就睡在这吧。”周鹤青转过头来,他眸子里还是清清冷冷的。
“可,可以。”闪亮吐了一口气,语气里压抑不住的失望:“那我给你拿床毛毯。”
“多谢。”
与毛毯一同递过来的,还有一件干净的浴袍。
“这个是我买的,但买来后没有穿过,穿着有点大,好吧,就试穿过一次……淋浴间楼底下有一个。”闪亮把东西递到周鹤青手上,一步三回头,走到房门口才道:“晚安。”
“晚安。”
他是听着周鹤青的动作的,什么时候下楼,什么时候拉开楼下卫生间的门,又是什么时候上的楼,熄灯,躺下,他都听得一清二楚。闪亮从来没有这么感谢过他那灵敏的听觉,即使窗外有倾盆而下的雨和时不时交织的雷,他还是能从脑海里描绘周鹤青的每一个动作。
窗外的雨那么大,可他头一次觉得心那么安。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明天没有更新=3=
第12章 第章
夜间囫囵睡了个好觉,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刚想撑个懒腰,猛然惊醒今个屋子里藏了个娇,也不知道这娇走没走。闪亮猛然坐起来,掀开被子大步流星往外走,等到看见周鹤青仍旧恬静的睡脸才放下心来。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小周老师的脸。
同记忆里青涩的少年模样不同,他整个人好像被岁月隔开了皮肉,眼角横生出细纹,迅速成长起来,浑身散发着一股冷静又克制的……迷人的气息。
他轻轻地碰了一下周鹤青的手。
雨后初晴,空气里都透着一股子清新。
偶有鸟雀降在落地窗棂上,用细长的喙梳理被雨水沾湿的毛发。
闪亮把窗子向上打开一角,洒了一把鸟食出去,看那些经历了一夜狂风暴雨饥肠辘辘的鸟雀叽叽喳喳蹦来蹦去。他把窗阖上,欣赏了会鸟雀夺食,刚一转过身去就看见周鹤青黑如潭的眼睛。
闪亮吓了一大跳,他摸摸后脑勺有些抱歉,“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不等周鹤青答话,他又自顾自讲道:“没有关系的哦。”
“即使把我当成哥哥的替代品也没有关系。”
“你不要觉得愧疚或是不好意思。”
他坐在露台的窗沿上,两条细长的腿在空中轻轻摇晃,像是有一点羞涩又像是有一点喜悦,歪着头冲仍躺在毛毯里的周鹤青微笑。
那一刻,周鹤青才意识到,面前的这个男孩,他什么都知道。
“所以,我改变主意了。”徐闪亮跳下来轻快道:“如果你还想得到剩下的那笔钱,那么就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他凑得那么近,以至于周鹤青能够清楚地看见徐闪亮根根分明的睫毛和因不安而颤动的眼睑,他呼出的每一口气息都尽数打在周鹤青的鼻梁上:“小周老师,小孩子才讲原则,成年人只看利益。这点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天知道他的心跳得有多快。
装腔作势虚张声势了一通才憋出这么点话,鼻尖上凝出的汗珠差点出卖了他。好在周鹤青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只是看起来有些解的样子,似乎在消化徐闪亮对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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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闪亮简直以为他要拒绝了。
片刻后,他站起来,把毛毯叠整齐,才慢慢道:“我需要一点时间考虑。”
“今天下午?”
“三天。”周鹤青说道:“给我三天考虑一下。”
小周老师走了,才不过过了一晚,闪亮便觉得这家人情味更淡了。
他斜靠在懒人沙发上,把自己裹进周鹤青盖过的毛毯里,又拿那浴袍捂住半张脸,出神地望着窗外啁啾的鸟雀。暴雨落后,空气是泥土味的清新,那些挂着水滴的绿叶微微一颤,就把他心上的泪落了下来。
徐闪亮摸摸鼻子,叹了口气。
连早餐都不陪他吃。
周鹤青离开公寓后又下了会小雨,他没有带伞,拿公文包抵了一阵,可肩膀还是湿透了。成串的水珠带着初秋清晨的寒气从他的肩膀一直滚落到胸腹,冻得他不住哆嗦,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姜山把门打开的时候,猝不及防看见一只落汤鸡,本想吹声口哨暗示周鹤青没换衣服还彻夜不归,这下也怏怏地闭了嘴。
他递给周鹤青一杯热姜茶,“去去寒。”随即拉了把椅子坐在周鹤青对面,他拐弯抹角想打听点情况,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没带伞?”
这已然是句废话了。
他偏过脑袋“啧”了一声,似乎是在懊恼自己的说辞。
周鹤青可没看见他这些小动作。
就这么一句话,令他想起昨天夜里闪亮惨白着脸偏偏神情倨傲地同他说——我是不会借你伞的。说不清是在撒娇还是傲娇。
他不自觉地笑了一下,吹了吹姜茶,小心喝了一口,才道:“谢了,出门太急忘了拿。”
“我的个乖乖。”姜山摇着头感叹道:“自从你妈生病以后我就没再见你笑过。”他见周鹤青脸色冷了冷,连忙转开话题:“我说,昨天那小朋友怎么样了啊。”
他叫徐闪亮小朋友。
周鹤青细想,他比闪亮大了七八岁,在他们眼里,徐闪亮确实也是个小朋友。
“没怎么,有点发烧,他朋友一个人搞不过来叫我去看看。”
姜山见周鹤青口气软化了些许,再接再厉:“哈,别骗我了,我听见昨天那粉毛提到了徐闪亮的名字。他叫你?不好!”姜山一拍大腿,“别是他欺负你了吧!你可别骗我。徐闪亮那人真的,我们平头小老百姓真的惹不起。你白天不是给他下绊子了么,他们别不是叫你出去把你打了一顿吧。”
再这样胡扯下去,周鹤青觉得他都有可能要被姜山“说”得进医院了。
“真没有,他真的是发烧了,烧得晕晕乎乎的,我们在医院呆了一宿。”周鹤青觉得再这样下去就得没完没了了,他拿了干净的衣服往卫生间走,“我冲个澡,一会还要陪我妈去趟医院。”
“好吧。”姜山挥挥手,“代我向阿姨问好。”
周鹤青今天没代课,他把研究室的工作往后拖了一天,和医院约好时间带周母去做透析。要做早午饭,填单子拿药,拎包扶母亲,一天下来累得喘气的功夫都没有,待到把母亲送回出租屋,又火急火燎地往学校研究室赶。
直到坐到工位上,等待电脑开机的时候,才有机会拿出手机看一眼。
微信右上角信息数字直线飙升,一路蹿到了99+。
他抿着唇点开软件页面,先是师门小组里导师发表了几项任务,同门纷纷领取,再是姜山说了几句废话,后有……徐闪亮给他发了无数多条信息。
他一路划拉到底,才找到昨晚上给徐鸣远发的那条孤零零的微信——你弟弟发烧了。却迟迟没有回复。他不死心地把对话框点开,依旧没有任何的留言。按理说都兄友弟恭了,怎么徐鸣远一点都不在乎他弟弟病情如何。
替代品……
他心下猛地一沉。
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是惊是怜是恨是惧?以至于徐闪亮邀请他同他一起住的时候,他退缩了,他不知道这兄弟两在玩什么把戏。这么想着,他把前面几人的消息都回复了,才点开和徐闪亮的聊天框。一开始说些“周老师,刚才下雨了,你淋到了没有?”“早饭吃了吗?”“我好饿啊,你昨天晚上做的面条真好吃。”“午饭吃了吗?”“我去你寝室楼找你,姜师兄说你不在。”…………
然后四处随手拍些云雾鸟花。
杂七杂八,看得人眼花缭乱。
最新的一条是在一个小时前发的,大概是在和一群狐朋狗友喝酒聊天,面前摆了一堆烧烤和零散的几瓶啤酒,有一瓶被碰到了,淡黄色的液体夹杂着泡沫流了一桌。
病还没好就去喝酒,真是不知死活。
周鹤青随便哗啦两下,也没回闪亮信息,就把手机扔到一边抹了把脸开始干活了。他们导师最近新拿了个国家基金项目,前期工作多得很,能叫学生帮忙的都让他们做了。
一直做到半夜十一点半,研究室里已经人了,期间周鹤青时不时瞟了两眼手机,甚至关掉静音开启铃声模式,可惜屏幕一点动静都没有。等到手机屏幕再亮起来的时候,上面明晃晃三个大字——徐闪亮。周鹤青一眼看过去,竟然觉得呼吸一窒。
和弦乐大声响起,周鹤青一马当先触碰了接通键。
他屏住呼吸没有说话,对面先是一阵吵杂,而后闪亮对着话筒“喂喂喂”了好几声,从一开始的淡定到后来的着急。他甚至能“听见”闪亮把手机拿开一点,晃了晃,嘟囔着:“这什么破手机,不是坏了吧?”然后又贴着耳朵不停地“喂喂喂”,像是非要把周鹤青从手机里喊出来一样。
吐词含糊不清,富有酒气,显然是醉得很了。
周鹤青没说话,电话就被挂断了。
他盯着“通话结束”四个字看了会,长舒一口气,把手机放在电脑边继续干活。
文献还没来得及看完两行,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这一次,周鹤青很快接通了。
“喂?”他沉声道。
“哈!”那边闪亮像是很高兴,“我就说我手机没坏吧,你们尽瞎说。”
周围顿时热闹起来,有人起哄有人大笑还有人说:“你把他喊来啊。”
闪亮噎了一下,小声道:“那我问问他。”接着大声问道:“我们在学校后巷吃烧烤啊,你来不来?”
周鹤青:“不来。”
闪亮“哦”了一声,和周围人说:“他说他不来。”然后通话又挂断了。
周鹤青皱着眉把手机放到一旁,盯着文献又看了两行,看了两行,再看两行,还是那两行。就这两行字翻来覆去看了能有十分钟,以周博士的学识愣是没看懂,手机又响了。
他把手机划开,按了提,假模假样盯着文献刚才那两行看。
一接通,闪亮就在那边嚎起来了:“你不是不回我消息的吗?那你,那你接我什么电话啊?”他哭得伤心,旁边竟然也没人笑他。不知道是他到别的没人的角落打电话去了,还是那一群人都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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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鹤青没有说话。
“王八蛋,你就是个王八蛋!”
“早餐都不陪我吃!”
“上完就跑,你知道我都疼吗?”
“你还不接我电话!”
“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条微信,你一条都不看!”
“嗝。”
周鹤青笑了一下。
可惜徐闪亮没有听见,这会儿他正把手机拿到眼前自言自语:“这破手机,怎么又坏了?是不是进水了?”
通话又断了。
周鹤青退出界面,手指在徐鸣远的名字上犹豫了一会,点了进去【你弟弟喝醉了。】
那边没回短信,徐闪亮也没再给他打骚扰电话。
周鹤青伸了个懒腰,把电脑关了,准备回去睡觉。
手机“叮”一声,显示进来了一条信息。
他看见徐鸣远三个字的时候,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微小的失望,他自己还没来得及抓住情绪的尾巴,那失望的感觉便稍纵即逝了。
【以后这种生病喝酒的小事情呢,就不用告诉我了。】
周鹤青摇摇头,下定决心不理这对神经质兄弟,把东西拾好就回博士楼睡觉了。
约莫到了半夜三点,放在枕头旁的手机兀自震动起来。
周鹤青以为又是徐闪亮那个小傻逼,闭着眼睛把手机贴到耳朵上,怒气冲冲地“喂?”了一声,对面很快响起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的声音。
“喂,您好,请问您是周鹤青老师吗?这里是xx区公安局……”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徐闪亮写成了个小病娇……
如果感到刺激你就点个藏……
第13章 第章
周鹤青怕自己搞不定,又把睡得正熟的姜山弄了起来。
姜山一听出了这事,连忙从床上跳下来,踩了双鞋就往外跑,一路和周鹤青风尘仆仆往派出所赶。
等到周鹤青赶到警局,一眼就瞧见了缩在拘留室角落里打瞌睡的闪亮。他蹲在那里,双手抱臂叠放在膝盖上,埋着脑袋,偶尔困得狠了一屁股坐下去,迷茫地抬起头来又慌里慌张地重新蹲好。
他发型乱糟糟的,短袖上衣被人从领口处扯破了一个大口子,脸上青肿了一块,颧骨翘得老高,胳膊也被划伤露出巴掌长的红痕,皮肉外翻形状狰狞,微一用力,就渗出点血珠来。还有些别的,细小的伤都被他藏起来了。
闪亮听见有人来,甫一抬头,见是周鹤青,当下冲他绽出个笑脸来,甚是丑陋,却带着三分欣喜,六分讨好,还有一分,却是酒后头脑不清的痴傻。
周鹤青抬眼望去,一排五个,就属他最狼狈,想必打架时也是冲了头阵。
这边蹲了五个,对面蹲了四个,伤得最轻的也比徐闪亮好不到哪去。这边看起来像是校园里的小混混,那边那几个完全就是社会青年了。一个个虽然被揍得惨,但是目光却一个赛一个的凶狠,齐齐瞪着绿毛不说话。见来了两个年轻老师,又不老实起来,眼睛倒吊着去睥睨,嘴里发出不屑的嘘声。
徐闪亮登时就不乐意了,“噌”一下站起来,却因为蹲久了腿麻,还没站直就扶着墙哎呦哎呦叫唤着重新蹲了回去。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提警棍的小巡警站在中间维持秩序:“双手抱头,都给我老实蹲好了,是不是还想再打一架?头低下去!”
姜山首当其冲冲上去,对着本校那一排学生挨个抽了脑袋,边打边骂:“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还学人打架闹事了。”抽到徐闪亮的时候,他扬起的巴掌却顿了一下,反手又给抽到了紧挨着他的粉毛黄问羽脑袋上。
黄问羽硬生生挨了两下,不满道:“你凭什么打我两下不打他啊。”
蓝毛叫道:“诶,不是我说,兄弟你谁啊,上来就呼我们,这可是在警察同志面前,有你这样的吗?”
姜山还没来得及说话呢,黄问羽小声解释道:“他是周老师的室友,姜师兄。”又朝姜山谄媚道:“姜师兄好,您和周老师是来解救我们于苦海之中的吧。”全然忘记了刚才自己在气愤些什么。
正在值班做记录的警察同志道:“吵什么,你们一会师兄一会老师,到底是来干什么?”
周鹤青上前递上自己的身份证明:“警察同志您好,我是他们的老师。”他看了一眼身后,“年轻人血气方刚,言语冲撞了几句就打起来了,况且他们都还只是在校大学生,没出过社会难有些气盛,那四位……
“四位……是五位。”值班警察接过证明翻看了一下,“还有一个头被啤酒瓶敲破了,现在正在医院包扎,现在的学生别看脸嫩,下手都黑得很。”他把证件还给周鹤青:“街边的监控录像显示的是你们学校学生先动的手,现在的在校大学生可不简单。要么保释,要么拘留,保释要交三万块钱保释金,至于赔偿问题那要看你们是选择私下和解还是法庭裁决了。”
周鹤青问道:“谁把人脑袋敲破了?”
粉毛看向绿毛,蓝毛、绿毛和鸡冠毛看向黄毛,于是粉毛也看向了黄毛。
最后徐闪亮悄悄摸摸地举起手,用低如蚊咛的声音小声道:“是我砸的。”
他连抬头看周鹤青的勇气都没有,那点瞌睡和酒气现下里全被吓醒了。
徐闪亮浑身肌肉绷得紧紧的,他浑身上下都痛得要死,被人踹的那几脚,敲的那几下,甚至是手臂上巴掌长的伤口都因为焦灼而显得愈发可怖。可是筋骨的疼痛哪里比得上心里的疼,那痛觉一抽一抽的,压得他几乎喘不上气。他只要一想到周鹤青会对他有多么的失望,他就难过得要死。但他更怕的是,周鹤青对此并无他想。
他忍不住想把胳膊回来。
绿毛赵东撞了一下黄问羽,黄问羽没蹲稳,一下子摔到闪亮身上去。闪亮方觉如梦初醒,抹了一把脸淡定道:“是我砸的。”
对面那四个人顿时叫嚷起来:“小瘪三,等出去了揍你一顿信不信,有本事做没本事……”
抢在他们把话说完之前,徐闪亮道:“我愿意赔偿,包括你们的医药和神损失。”
他这话比值班警察的训诫还要管用,话音刚落,那四个鼻青脸肿抱着头的家伙面面相觑都禁了声。毕竟比起揍他们一顿出气,钱财显得更为重要。
他们嗫道:“警察同志,我们选择和解。”




追夫实在太刺激 追夫实在太刺激_分节阅读_16
没本事什么?
周鹤青敏感地抓住了话头,他虽心中留有疑问,但却并不太关心。即使事情真相他已经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但那又怎样呢,这既不是他能管的也不是他管得了的。
他没说话。
对方有个刺头问:“你打算赔我们多少?”
徐闪亮斟酌了一下:“七万。”
七万对这些人来说可算是个大数目,他们受的都是些皮肉伤,伤口不长青淤会消,拿去买药或是买点营养品也不过大几千的事情。唯一一个严重点的头破了要缝针,也花不了那么多。
刺头嚷道:“你把我们兄弟脑袋都给开了瓢,才给七万这么少。”
姜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东北人直脾气上来了,“七万都塞不住你的嘴,你还真把自己当狮子啊!”
闪亮问道:“那你想要多少?”
那刺头当着人民警察的面,也确实不敢造次太狠,一阵交头接耳后,“十万。”
“哇!”黄问羽跳起来,“你们失心疯啊,给你们十万我宁愿被拘留。”
闪亮把他拉回来重新蹲好,道:“好,十万就十万,但你们不许再找我们的麻烦。”他转过头去,硬着头皮再次举手,“警察同志,我能和我们老师说两句话吗?”
得到首肯后,徐闪亮站起来,他仍旧侧着脸不去和周鹤青对视,边走边低头在裤兜里掏东西。屋内大大小小数十双眼睛都盯着他,好半天才从裤兜里掏出来一张银行卡。
他回头去看,却偏偏只看见众人的后脑勺。
只有绿毛心平气和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朝闪亮挑了下眉。
闪亮把周鹤青拉到一边,又把银行卡递到他手上,哼哼唧唧半天小声道:“小周老师,您能帮我取十三万块钱出来吗?密码是xxxxxx。我身份证被扣住了,如果取不出来的话,能麻烦您先借我三万块么,先把我们保出去,回头我再还给您。”
当着外人的面,他这会一口一个您,恭敬得不得了,说完也不等周鹤青回应,八字步跑回墙角继续蹲着了。
十三万数额太大,果真取不了,周鹤青用自己的卡取了三万块钱。
他出银行门的时候,看见隔壁一家24小时便利店仍开着门,走进去拿了一包烟。自打母亲生病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抽过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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