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荆洚晓
万安便继续说下去:“公崛起不过年余,已然名动天下,于用势一途,当今天下,无有与公并肩者。人择器,器亦择人,是用势之器,方才配御势之人。丁将军据说是用剑,八面汉剑,剑求意,意之所致,道之所至,古有妇好战于野,有平阳公主立娘子关,然无女儿身而得衣兽,丁将军开此先河,立意于汗青。”
这是评述丁一和丁如玉,难为他拍得这么曲折婉转,丁一听着轻笑,便要开口谢客,教刘铁送他出去了。却听得万安竟说道:“故徐元玉附于丁将军,以此澈洌之意洗不堪之名;学生愿投靠先生门下,攀先生之骥尾而飞黄腾达!”他说的徐元玉,就是徐珵了。
丁一要昏了。
没错,收得良相名将入袋是很爽,但伟哥首辅收来做什么?这厮在丁一看来,还不如徐珵徐有贞,至少人家还会治水啊,并且真治得妥当是有才能的,无德有才,这个还是可以收的,总不能要求个个都是道德完人。
但伟哥首辅,难道指望这厮研发出伟哥然后卖遍天下赚钱么?rs
.全部章节
重启大明 第二十五章 江山万里烟 (十五)【月票还债-4】
. .
丁一下意识就要开口拒绝了,万某可以不要脸来投靠,丁某人还不能拒么?
但话没出口之前,丁一突然又想着,这家伙是不是真的就靠送伟哥当上首辅?这玩意感觉有点玄乎吧?似乎还是当了不短时间,就一路靠送伟哥?于是摸着下巴的胡茬子,抬眼向万安问道:“嗯,若有人向丁某说道‘有状元徒弟无状元先生’,循吉以为何所指?”
万安听得丁一这么一问,却就来了精神,丁一突然有不祥的预感,方才想起这厮是不怕考试的,二甲第一名啊,虽然没有邢宽、张和、商辂、刘俨、周旋这类顶尖学霸那么变态,但也绝对是学霸啊。
果然万安沉吟了几息就开口了,他认为这是丁一对他的考校,是要看他有没有投靠的资本,所以打叠着精神,这几息已在脑里转了千百转,张嘴就吓着丁一:“依学生所思,料应是靖远伯来访。”
死奸臣,白鼻头奸臣扮神棍!丁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腹诽生出。
“伯爷想是提醒先生,于公对先生来说,恩重如山。”万安的表现,倒是一点也不愧对他的二甲第一传胪名头,“状元教出的不一定就能进士,只不过是民间百姓自我安慰罢了,若真有状元可以放下公务,专门教导学生,学生要中状元或不可得,但只要资质不是太差,进士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万安说到这里,丁一已经挥手让他不必说下去了。
到了此节,丁某人已经想通了。
怪不得王骥会什么也不想谈,就走人了。
正如万安所说,一个状元,是不太可能扔下公务或是学问来专职教学生的。
含窗十载甚至数十载。考上状元,这里面花了多少心血和努力,家人,家族在其中又投入了多少钱财来供着读书和上京赶考?要知道在这农业经济为主流的社会结构里,读书人就是全脱产的成年劳动力啊。供一个孩子考进士,本来就是赌博一样的事。
好不容易赌赢了,还得了头彩,状元。这时说不做官要去三家村当私塾先生教人读书?那不就是意味着读书其实所有投入都白费了?恐怕家族里长辈的拐棍都能把这没出息的状元打成肉酱吧?
就算无意官场,豪富之家,那是什么东西让他奋发来考上状元?必定是有志向的。不做官,那就做学问。考到状元之后,有了名望可以安心做学问,不做,去……这太扯了。压根就不可能。
所以无状元先生,不如说。没有状元会无聊或落魄到去当私塾先生!
除了丁一。
回家丁忧的彭时之外。活着所有的状元公,都变相地给他当先生。
先是商辂出于兄弟之义,然后于谦还怕不够,他这连石亨为他儿子表功都觉是恂私的人,日后丁一进士如果文章看不过去,于某人如何能忍?所以于大人把包袱抛给了大学霸首辅陈循。首辅反正被架空也没多少事好做,就生出了纠集学霸来虐丁一的想头,或者这个想头,本就是于谦于大人诱导陈循想出来。
于是专职来给丁一当先生的状元公。京师有周旋、刘俨;南京有邢宽、张和。启蒙有学霸中的学霸商辂,最后把关的是大学霸陈循。
丁一只要一路被这么虐下去,中不了进士才是没天理!
就是在边上旁听附带回家被虐的刘铁,选个文风别太盛的地方——别近山东江浙一带,尽量往北边的州府去,估计去考个举人都是十拿九稳的事。
王骥不想谈就是这个原因。
他给不了这么高的筹码,他也觉得于谦这么对丁一,丁如晋是不可能跟他这靖远伯联手的。他压根就不想跟丁一废话,听着这事,马上就要辞,是丁一自己不识趣,还留了他一下,王骥才抛出这一句,示意丁某人别再玩了,不要污辱靖远伯的智商。
丁某人这时也才醒觉,原来于谦对自己还是真不错啊。
怪不得徐珵会来投自己,怪不得万安也来了!
他丁一看不清楚,别人看得很清楚。
这时候又有哨卫少年匆匆入来,刘铁听着,冲丁一示意了一下,便出去了。
“学生有话说!”万安似乎觉得自己面试第一关过了一样,开始跟打了鸡血也似的想表现自己的能耐了。
丁一摇摇头问他道:“你为何在南京?”
“奉上命密旨,编修海图。”万安压根就没理会这密旨该不该说给丁一听,如果刘铁在场他还会犹豫片刻,就丁一和他自己,他根本就不顾虑。这也是他表达自己卖身投靠的诚意,想想历史上,他连“自称子侄行”的事都干得出,这人为了要出头,他压根就无所顾虑。
丁一听着心头一震,不由得他不震。
让柳依依辞了皇家镖局的操盘手,又退掉了所有的镖局股份,北直隶江湖的孝敬现时也拒收,由户部的郎中在打理。丁家这么大的开销,依靠的就是海运,从淡马锡过来的海运利润,是支撑着丁家运作的根本。
刚才万安说的上命,就是皇帝的命令,密旨,大约就是中旨,没有过内阁的。
要编修海图?丁一不记得历史上有没有发生过的这样的事。
于是他再问了一句:“是将海图编修成书,还是海船水手各地风物也皆录入?”
万安这次犹豫了一下,但终于还是挤出四个字:“尽启所有。”
之所以会迟疑,是因为万安也想到了丁一所想的事。
那就是皇帝要扼断丁一的根本。
如果官方组织下西洋那些庞大船队,在海上不管是禁海也好,贸易也好,丁家的船队就算现在吞并了其他海商、海盗的船只,有三十多艘大船,也算海上一方豪雄。但如果大明官方弄出那些传说数千吨的大福船来,丁一所谓的船队,就是蝼蚁,不是比喻,不是好象,而就是蝼蚁,一碾而亡的蝼蚁。
丁一轻轻地敲着椅子的扶手,这回并不是在模拟曹公的首辅气度,也不是在想怎么考万安,这是真真实实的威胁,如果只要海图,那还罢了,列出海疆炫耀武功,略有点志气的君王都好这一口嘛。
但尽启所有就不一样了,那是要研究重建下西洋船队的可行性报告了,按现代的说法,是要立项的事情了,不是为了夸耀,不是为了留存,是已经在准备要弄这么一个项目,搜集相关信息,立项报审的节奏。
也许是皇帝眼红丁家的海贸收入,也许是皇帝不满丁一,但不如何,丁一不敢轻视大明朝这个庞大机器一旦全力运作的能量,只要这事立项了,那么丁家的经济命脉被扼断,就是一个必然后果。
丁一抬起头,望向了万安,后者鼻头颇有些湿意。
是的,万安有点后悔,他当然不是到此时才想到这一点,如果没有想通这一点,他就不会来找丁一。正因为他想通了皇帝这是要掐掉丁家的海贸收入,而丁容城这个人,马顺说杀就杀了,街头混混冲他骂几句,也就提刀就杀了。
一旦事后丁一知道,收集资料这事是他做的。
找皇帝说事不知道丁一敢不敢或是能不能,但把他万某人砍了,丁一绝对敢也绝对能!
就凭丁某人能在猫儿庄救出上皇的本事,甚至万安觉得,丁一愿意的话,完全可以杀了自己而不留一点痕迹。
并且丁某人就算被掐掉海贸收入,他就完蛋了么?
不,他不会完蛋。
他还是孙太后的义子,大司马于谦的亲传弟子,大明的功勋之臣,名动天下的英雄,江湖人见就拜口称哥哥的大侠,英国公的师父……包括是刚升到正四品明威将军的丁如玉的哥哥。他完不了,只要他别老闹腾老老实实安心做官,他仍旧是十九岁的正五品高官!
万安并不知道于谦到时也不过就是一刀,他不知道景帝撑不了几年,他甚至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能爬到首辅。
所以他来了,他来投靠丁一。
连密旨都跟丁一说了出来。
他不求升官发财。
只求神仙打架,凡人不要遭秧就好。
但出乎他的意料,丁一终于开口了,说出的话,万安压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为丁一说:“海图及其他资料图表在所处?船舶司?不管在哪里,今夜是会起火的,焚烧过半,至少船舶资料十不存一。编修万安为义士所救,或是焚身火海呢?”丁一闭上眼睛良久,睁开眼摇了摇头笑道,“我不知道。”
“我不想跟你打哑谜,因为我没那样的习惯。海图我不需要,我要所有原版的船舶图纸,天亮之前放在我这里。如果它们没有出现在这里,那么我相信你的人头会出现在这里,不带身体。就这样,去办吧。”
万安只觉汗如雨下,这丁容城,果然一旦发性,全不讲理!这是要他抗旨不遵啊!
这时却从外面奔进一个身着监察御史官袍头顶乌纱的人来,一入得内跪倒就拜,口中称道:“门下沐恩小的徐某万叩头跪禀!”(未完待续。。)
ps:感谢:小小颜颜、半拉儿窝头、103632qc、蓝辰kana,诸看官月票,加更送上!
谢再接着鼓励噢:)rt
.全部章节
重启大明 第二十六章 江山万里烟 (十六)【月票还债-5】
. .
万安定睛去看,这位徐某不是徐珵还是谁人?他原以为自己豁出去了,不要脸不要节操了,想不过徐某人居然走在他前面!万安看着这原本臭不可闻的徐珵现时投了丁家都能翻身过来,当下再不迟疑。
“门下沐恩小的万某叩头跪禀!起火恐怕是不妥当,不如还是虫蛀加之潮湿、散落的缘故,要好一些,也显得自然!”难为万某人在决定向徐某看齐的同时,还有空在考虑丁一交代下来的事,别瞧不起人家没节操,没这份脑子日后万安也爬不上首辅的位置。
丁一扬手止住徐珵的话头,示意万安说下去,后者咬了咬牙道:“可是学生只有两个忠心家人,恐怕人手上应付不来,不知先生可否……”他这是要人手,也是自请丁一派人监视,以免日后漏了风声,说是他做的。
听着他的话,丁一点了点头,对刘铁说:“去吧,带上雨城,把君玥那个班也带上。”待着刘铁和万安走后,丁一用起茶碗喝了一口,淡然道,“你也去,若有异动,刘铁要下不了手,不必犹豫,杀了就是。”
阴影之中,从不曾走出阳光下的影子应了一声:“唯。”便从窗而出,不知所踪。
徐珵吓得不行,影子没说话时,他压根就没发现那里还有个人。
“起来,不必这样。”丁一轻轻地踢了踢徐珵。
看着徐珵起了身,丁某人不禁又是一声长叹,他记起来了,徐某人这厮,历史上也是做过一任首辅的。只是先是徐珵,后是万安,怎么自己收进囊中的,全是他娘的不是被定性为奸相,就是伟哥首辅?
这么整下去,感觉自己越来越黑暗啊。
不过丁一知道,他并没有太多选择。
他需要钱,很多钱。
别说他能依靠的只有记忆,就算带个电脑装满资料过来,发明,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成功,就算按着步骤,按着配方,总还有个熟练度的问题吧?除非随身带个基地吧!或是能自由穿梭时空,不然的话,每一项发明,都意味着烧钱。
越是超越时代的发明,就越需要超越时代的烧钱,只有在烧钱之中,慢慢实验出配比,让工匠熟悉流程,在失败里修正,最后才能得出他想要的东西。
“说吧。”他有些无奈地冲徐珵说道,“如玉要返京述职么?”
徐珵点头道:“是,先生明鉴,乃是将军遣学生先来打个前站,此次随将军回京,还有一百十一有功将士,要由朝廷封赏……将军差学生来问,在南海收罗了七百孤儿,皆身家清白,是运到容城还是运到京师?”
“不,你马上回去,叫她把这些孩子,全部留在南海,广东布政使司,建雷霆书院广东分院,国土安全局衙门各个行局,近期都会有一两人辞官,到时会去南海充任教习。”丁一揉着太阳穴,很快他又否决了自己,“算了,送到容城吧,一摊开又是一大笔费用支起,耗不起……你先坐下,用杯茶,等我再想想。”
这似乎是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
丁一被万安所透露的密旨,弄得有些心神不定。
景帝这个绞绳圈,丁一倒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套在自己颈上的,但这一回很明显是又收缩了一节。万安作为一个擅长投机的人,很多东西他看得很准;作为一个官场中正正经经历练过的人,他能比丁一更敏锐地明白一些东西。
但有些事,靠能力智商,终不比丁某人提前知道历史走向来得准。
老老实实去当官,丁一不是没想过。
特别是在于谦收他为亲传弟子之后的时间里。
自己老实一些,夹着尾巴做人,碍于于谦,景帝也有很大可能留一条生路给自己。
这不比先前叫他去当光禄寺少卿的时节,如果构陷弄臭丁一,于谦也跟着臭的,于大人这么重身后名的人,肯定是不干的。
问题是几年后,英宗复辟,石亨和徐珵要杀于谦时,自己能如何?
也许,只能和英宗一样,说一声:“于谦是有功的。”
就这样吧?
如果到时徐珵想起现在投到自己门下的屈辱,要报复自己,怎么办?
好吧,就算没人动他,撑到英宗干掉徐珵和石亨吧,然后景泰八年,干掉石亨又用了一些时间,多久丁一记不清,总之十余年过去,自己也过了而立,到时再来做事,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用?天顺八年英宗就死了,然后上来的皇帝是否还会跟英宗一样念旧?数朝元老若是权柄太大往往是不讨喜的,而无权柄的话,丁一又能做得了什么事?
什么都是假的。
唯有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实力,才是真实可靠的。
“吉达。”丁一唤了一声,那个壮实的蒙古人飞奔而来,丁一对他道,“回草原去,去都音部落,告诉他们的首领:三颗药喂你妈吃。”
“塞苦腰喂、喂、喂……”吉达的大明官话还是不利落,学了许久,才终于学会了,领命出去,不一阵,就听着几匹马奔驰而去的声音。
丁一做这一切,都没有避着徐珵,这让后者极为激动,因这让他感觉到自己被信任。
“你信任我吗?”丁一向徐珵这么问道。
徐珵愣了一下,但马上就回答道:“学生思量着,雷霆书院是个读书的好地方,犬子顽劣,还请先生垂怜,许其入书院……”这就是交付质子的腔调了,把儿子派到容城去给丁一为质。
“这些对我来说,全无意义。”丁一打断了徐珵的话,为质?有什么用?这完全是在赌对方道德底线了。若是对方毫无底线的,妻子死了可以再娶,儿子没了,就徐珵这年纪也不是不能再生。不说远的,就英宗吧,瓦剌捉了他,大明可有为此屈服?而且作为华夏的角度来讲,不论是谁,不论现在或将来,也不会有人认为大明应该屈服吧?
丁一望着徐珵,后者不敢回避丁一的眼神,只是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垂手而立。
“人若被逼急了,若被激怒了,往往就会下意识,你明白‘下意识’的意思吗?对,就是不假思索,可以这么说,就会不假思索以他最为擅长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例如元玉你一样,你很擅长依附他人而得利,所以当上皇北狩,你看出当今是想撤的,所以你就提议迁都;当自己名声不好,你就去找首辅,找我……我跟你也是一样的,只不过你我擅长的东西不一样。”丁一缓缓地说着,眼光始终盯在徐珵的脸上,这让后者很紧张,额上的汗水愈来愈多。
他知道丁一说的是实话,也是真话,是在跟他推心置腹。
但他没有理由不害怕。
在王振还没倒台的时候,徐珵知道丁某人就杀了不少人,一回在京师里,一回在郊外。
徐珵甚至曾经听过顺天府的差役在寒碜专门行刑的刽子手同乡:“狗屁,你就别吹了,丁如晋一晚上杀的人,比你他娘的一辈子杀的人还多!”那时候,他还没有被人称为丁容城的资格。
后来去了土木堡,能逃回来的军兵,九成九都在述说丁如晋怎么杀人,也许他们在吹牛,是通过吹嘘丁如晋对阵瓦剌人的英姿,来遮掩自己逃跑的不堪。但确确实实,丁某人就很会杀人。那时他只是被人称为丁大侠,记得仿佛还有个风雷镇九州之类的匪号。
徐珵那时,还在家里对此嘲讽过:“秀才不象秀才,豪侠不象豪侠,不知所谓的人物!”
再后来,他在猫儿庄的瓦剌大营里杀人,他护着上皇杀回了大明,已经没人叫他的什么外号了,不论朝野江湖说起皆是称之为丁容城,士林也没有人去指摘他的秀才身份,就算是举人出身,也老老实实唤一句,容城先生。
到了京师保卫战之后,江湖人开始又唤起丁大侠了。徐珵不是江湖人,但他懂,就跟身故殉国的老英国公一样,江湖也是唤他做张老侠。显得亲近,因为人家的位置已经太高了,叫一声丁大侠,是一种类如炫耀着首辅是我同乡的骄傲,提醒着丁容城与江湖有那么一丝香火情份。
而丁一在提醒他,如同发现被背叛,他就会用最擅长的事来解决问题。
若是于谦,大约会不屑地挺起胸膛,再说一句:“一腔热血,洒于何地!”于谦这种人压根就不会怕死。但对于徐珵这种人来讲,他怕,是入骨的恐怖。这比皇帝要他流徙三千里还可怕,比圣旨下来抄家杀人还让他绝望。
因为只要足够不要脸,哪怕是皇帝要杀人,还能逃亡,隐于江湖,或乘舟出海从此去国;甚至更绝一点,投敌塞外。
但如果丁一要杀他,徐珵不知道能逃到哪里去,他不是于谦,他也精通很多事,包括江湖事。丁某在江湖已成为了一个图腾式的存在,就算他立时暴死,只要他死前传出一句,诸如:徐珵国贼,陷我于死,侠之义者,当为国诛邪!
江湖人会相信的,甚至杀得了徐某人的人,或会在江湖中一时名声雀起。
丁一擅长的事,在徐珵看来,就是两个字:杀人。rs
.全部章节
重启大明 第二十七章 江山万里烟 (十七)【月票还债-6】
. .
儿臂粗的巨烛暴起了一个烛花,丁一笑了起来,伸手一让示意徐珵坐下:“你能相信我几年?别说什么终生不渝之类的废话,你不是能干得出这种事的人,我不是会信这话的人,只管说便是。”
坐下并没有让徐珵感觉到略为从容一些,低下头也没有让他心中的焦灼略为缓减。那种压迫感一点也不曾放松地折磨着他的神经,哪怕他压根不知道神经于人体之中的存在,他哆嗦着抬手抹了一把汗,咬着牙抬起头来:“于先生门下,徐某便如含窗苦读,不知岁月。”
苦读?指十年含窗么?丁一无声地弯起嘴角。
“不需要十年,五六年就够了。”丁一缓缓地说道,事实上,五六年仍是太久,在他的计划里,三年,就已是极限。他感觉景帝甚至不见得会容忍自己三年之久。
徐珵知道该是自己表态的时候,这时他也没有犹豫了:“门下徐某不敢!教徐某有一口气在,无论何事,先生示下,珵只问如何达成,而不问为何……”他顿了一顿,突然解开官袍,这不禁吓了丁如晋一大跳,这是要做什么?只见徐珵,解开官袍露出白色内衣,脸上咬肌凸现,似乎下了某种决绝的主意,伸手便向内衣摸去!
丁一受不了了,有没有搞错?徐珵此人品德不行,但还是有才,他想唯才是用罢了,在自己潜伏的几年里,收一臂助,怎么这厮说着就脱衣服,一副送儿子去容城当人质不收,那就要自己献菊花的样子?虽说这年代的文官大多是帅哥,可丁某人真心不好这口啊!
“且慢!”丁一禁不住叫了起来。
但已太迟了,只听裂帛之声响起,徐珵已将内衣前襟撕下一大块来,也不知道这厮哪来的指力,然后便跪倒于地,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吓得丁一在椅子上用力往后缩去,这太他娘的吓人了好么?
不过定睛一看,丁一才算吐出一口气来,因为徐珵咬破食指,在那块白色内衣上写着:伪临朝朱某祁钰者,性非和顺,身实贱微,昔外室庶子,以遗诏入宫。洎乎其节,于乱窥鼎……篡位无道暴虐,权臣辄压异已……当清君侧,迎南宫真主复位!以解生民倒悬……徐珵,伪景泰元年四月……
于是丁某人又再次被吓得往后一缩了。
这他娘的是什么?这跟骆宾王讨武则天的檄文是一个性质啊!很明显开头都是仿着骆宾王讨武氏檄的腔调在弄!这要疯了么?还伪临朝,伪景泰,难不成这位历史上就是复辟干将的徐某人,天生就有着造反因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