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荆洚晓
丁一伸手将她拥入怀里,好声安慰了一阵,总算止住泪水,却见那些侍女奴婢脸上有着怪奇的表情,又有人在掩嘴偷笑,丁一不禁有些尴尬,的确自己当众拥抱柳小娘很有点旁若无人的感觉,这时便听刘铁在边上低声说道:“若是雪凝姐当初跟此时一样出去办事,怕那黑痣汉子到现在还没死通透。”
那些侍女奴婢七八人一听,吓得脸都青了,方才想起自家主人虽是读书人,但若是惹得他起了意,跟那黑痣汉子一般,活活轮流打上几天,十二个时辰不停地打着,如不是雪凝看不下去给了他个痛快……想才刚才竟取笑自家主人,当下无不胆寒,纷纷跪下磕头如蒜:“老爷饶命!”
“起来,下不为例。”丁一对那些下人说罢,却不禁感叹这刘铁当真是极好的狗腿子,怪不地主老财身边总得带个狗腿啊!丁一对刘铁问道,“那两个跟着小娘子来的长随,却在宅里?”看着刘铁点头,便吩咐教他们上来问话。
那两个长随看得出来是有功夫在身的,手上指粗大,在拇指和食指这一圈有着重重的老茧,应该在刀剑上是下过苦功。但丁一问他们话之后,却尽是失望。因为柳小娘子虽然哭哭啼啼倒还是把事情来去讲了个七七八八,也算是条理清楚;这两位一听丁一是秀才,又似乎没见识过这么大宅院,任怎么问,也尽是羞涩低头哼哼哈哈。
“你们二位可知道,柳老爷在京师可曾有仇家?”丁一摇了摇头,无奈地再问了一句。结果这两位依然是一无所知的。
这时却有急促脚步声传来,刘铁冲丁一点了点头,便迎了出去看看到底有什么急事,倒真是一个绝对合格的狗腿子做派。丁一有些无奈,挥手让仆人带那两个长随去用饭,却安慰柳小娘子道:“你且在这里住下,你父亲的事我会想办法,不用太过担心。”
“这……这不合适。”柳小娘子却推辞了起来,她胀红了脸说道,“妾身、妾身住这丁宅里,名不正言不顺的……丁郎,真不合适,妾身还是就近寻家客栈住下便是,只是父亲和大兄的事,妾身真的乱了方寸,还得付托在丁郎身上。”毕竟还没过门,若说是世交兄妹,这丁宅里又没长辈,若是柳父带着她前来投奔,住下之后出去被捉那倒也就没事,现在她来投丁一的话孤男寡女的确有点麻烦。
丁一还没答她,却便见刘铁脸色灰青行了入内,走到丁一身边将一份拜帖递过来,低声说道:“老爷,来的京城的江湖豪客托塔天王李青李七爷,咱们是不是封点银子……”丁一看那拜帖倒是规规矩矩,没有写上什么托塔天王之类的匪号。
“什么名不正言不顺?”丁一将拜帖放回刘铁手中,抬头对柳小娘子说道,“记得你在容城说过,生是丁家人死是丁家鬼,你便是这宅院的主母,他们便唤你作奶奶,该打的打,该赏的赏,有什么繁琐复杂的?”
柳小娘子听着噪红了脸只低头去扯着手上的佛珠。
丁一对那些侍女奴婢吩咐道:“你们几个便侍候着主母吧,如玉和雪凝那边厢的正房不是一直空置着么?便正好……”他转头对柳小娘子说道,“……你便先住着。后花园那边是我跟几个弟子打熬身体的去处,兵刀器械诸般不便,就先不要过去,其他的你该怎么管就怎么管。”
“妾身明白。”柳小娘子红着脸如蚊蚋般应了一声。
丁一自来到这大明,便是这未婚妻看着最合他眼缘,或是说最符合他的审美标准,无论从五官还是身段,加上这柳小娘子去容城寻他这情义,她父亲被那风闻吓怕了要退婚,这柳小娘子揣着剪刀就奔丁家里,这是真怀了死志的,颇有点丁一就是混蛋也是她的混蛋的感觉,这以性命相付的,若不唤作情,问世间情为何物?至少丁一是对于这柳小娘子的从一而终,极为感动的。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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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六十五章 麻烦(二)(改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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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什么柳小娘子的情意是对原先这躯体的主人云云,现时丁一便是丁秀才,分得清么?硬要去分,是要把自己逼成精神分裂?这身躯先前种什么因,不论好恶,都是丁一来受这果,丁一就是丁一,并无彼此。
他不是个矫情的人,喜欢便是喜欢,若他是原来那个小刑警,这等白富美除了意淫之外大约是不会有什么机会能在一起了,如果来了大明朝有这机缘,自然不会假惺惺作态。
本就不是小资,自然也就没有小资情调的弄什么示爱表白,于丁一来说,对爱情是一种很原生态的态度:他喜欢的女人,他能够得着的女人,只要你情我愿,便扒到碗里来,这是绝对无疑义的事。
只不过他起身时却与柳小娘子说了一句:“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你却要想清楚,若是担心日后被我连累,便自搬出去客栈住下也是可以……至于你父兄那边,我一样会尽力,却不须存在这一层顾虑。”
谁知听着这话,柳小娘子却便褪了那层羞意,抬头道:“丁郎,妾身虽是商贾之家的女儿,却也知情义两字的,何必说出此等话来?妾身住下便是!丁郎自去忙吧。”却把那几个侍女奴婢一招呼,使她们带路自去了不提。
商人重利轻别离,这大明年间商人给人的感觉并不太好,所以丁一这话却是有些刺中柳小娘子最为敏感的地方了。看着拿起主母架子的佳人,丁一摸着鼻子颇有些阴谋得逞般笑了起来。倒是边上刘铁心中再度悲叹,他倒觉得那丑八怪主母顺坡打滚把自己名份坐实,老爷这回真是亏大了!
这年头欧洲的审美标准还没有达到可以影响华夏的地步,如柳小娘子这种长相和高挑身材,真个儿就是被当丑八怪的。丁一可不知道这忠心狗腿的心思,略一思索对他道:“把这上门的拜客请到书房,叫胡山他们几个也到书房来。”不论如何,柳小娘子的父兄是得尽快捞出来的,
“不知道李七爷今日光临寒舍,有何指教?”丁一慢条斯理地持着茶盖轻轻刮着茶沫,他现在真的在模仿当朝首辅曹公的姿态了,想来这位托塔天王也没英国公张辅的胆气,敢看着不爽来扇丁一两巴掌。
那位托塔天王李青李七爷看着丁一这做派,倒是心中冷笑着,若不是丁父旧日在江湖上的名头,丁一又有舌战国子监的风头,李七爷会耐烦来拜会一个乡下秀才?只不过这丁某人看来真把自己当号人物了。
“不敢谈指教。”李七爷冷冷地回了一句,却从后腰掏出一个布包搁在桌上,对丁一说道,“却是有两个朋友从外地来,坏了这北直隶道上的规矩,本来准备挑了脚筋穿了琵琶骨,女的扔青楼去,男的直接埋了。谁知他们说是丁秀才朋友,毕竟江湖上的兄弟对令尊向来敬重,钝刀史前辈的风采也是江湖儿郎们仰慕的,所以咱便过来打扰一番。”
丁一还没说话,却便听齐整脚步从门外而来,片刻已入得书房来,当头一个锦衣卫百户服饰的,其他四个是总旗,行到丁一面前,推金山倒玉柱拜了下去,口中却是齐声道:“学生叩见恩师!”
李七爷吓得缩了缩脖子,这百户倒也没什么,只是锦衣卫的百户却就不比卫所的百户了,这唤作缇骑啊!任你江湖上如何叱咤风云,缇骑面前能威风起来的人真不多,不说手上功夫能不能打得过或是能不能逃得掉,关键在于是人总有家小,缇骑可不会讲究什么祸不及妻儿,任敢反抗便是抄家的,任你手底功夫再硬朗,又能如何?
想起方才自己对丁一的态度,李七爷不禁有了几分悔意。
“生受了,都起来吧,坐,不要立规矩了。”丁一虚扶了一把,那胡山五人整齐划一站了起来,分坐在椅子上却是昂首挺胸目不斜视,丁一却对他们说道:“五城兵马司的人,捉了一个姓柳的商贾,你们先不要出面,叫风闲去看看怎么回事,若不能把人领回来,你们再出面不迟。”
“唯!”五人起身肃立如同一人应答一般,之后转身而出绝无半点拖泥带水。
李七爷看得眼都直了,这姓丁的使唤锦衣卫的百户总旗,如使小儿辈打酒一般?心里不觉更是忐忑不安,开口不觉带了几分恳切:“丁爷,这事是江湖事,能否看在令尊和史前辈的份上,却不要把官府牵扯进来……”
“打开。”丁一指着桌上的布包,对身边侍候着的刘铁说道。
那布包打开却是两支分水刺,丁一的眼光便冷了起来,抬头看着李七爷说道:“若你们动了这女子的话,就不要妄想跟学生提什么江湖事了。趁早回去把人杀了,然后回家将自己妻儿结果,收拾细软亡命天涯吧。”这关节眼上,也顾不着模仿首辅气度了。
丁一认得这是那个容城偶遇的天然呆女侠萧香莲的兵刃,倒不是丁一对天然呆有什么情絮,而是天然呆这人好管闲事又喜欢做好事,说不好听就是不自量力,说好听一点就是正义感暴棚。但天然呆又能惹出什么祸来?按她的能力,真惹不出什么大祸,至于要把她挑了脚筋穿了琵琶骨卖到青楼里去么?
若说李七爷把天然呆杀了,丁一反应是绝对不会这么大。
杀人罢了,丁一又不是愣头青,不会追求什么狗屁的程式正义一类的东西,至少有他没有能力追求这种东西时,他不会生出这念头;但买卖人口是丁一很难接受的事情,如果说这是时代的局限丁一倒也还能忍;可**妇女、逼良为娼这一类,就超过了丁一的底线了。
李七爷被丁一眼光逼视之下,禁不住站了起来,只觉心跳加快背后发寒,江湖人是什么?不就是黑社会么?丁一当刑警时,连环杀手在他面前都不自在,何况于黑社会?这种如天敌一般的目光逼视,真的让李七爷感觉到恐惧,吞了一口唾沫强笑道:“绝对没有!绝对没有!都是江湖正道,怎能做出这等奸邪之事?丁爷多虑了!多虑了!”说到后面,不自觉双手抱拳致意。
“客气。”丁一放松刚才?成如鹰的眼睛,倒是又开始模仿秀,“不敢当‘丁爷’的称谓。”
北直隶的江湖中人推李七爷来丁宅,自然也是找个会来事的角色,当下一听李七爷就明白了,人家丁秀才就没把自己当江湖人,觉得江湖人掉价!若是胡山他们几个进来之前的时节,李七爷大约冷哼一声,拍案而起转身离去,绝对不会回头望上一眼,但此刻却就不同:“是、是,依如晋先生看来,这事该是个什么章程?”
“嗯。”丁一喝了茶,脸上便堆起笑意,点了点头道,“男人当是有担戴的,闯了祸让女人来背,学生感觉不是太妥,七爷以为如何?”
李七爷听着却是明白过来,丁一是只管这女的不管那男的,于是笑道:“这个自然,如晋先生说得极是,只是这北直隶的江湖,也不是李某能一言而决的,恐怕还得请如晋先生走一趟,亲自把人领回来。”李青虽然忌讳那些锦衣卫,但他闯荡江湖这么些年,却也不是吓大的,决不会因为气势被夺就真的为了一句话把人送回来。
“善。”丁一放下茶盏,与李七爷说道,“带路。”
刘铁始终跟在丁一身后,走到前门照壁处丁一突然停了下来,对那位李七爷笑道:“稍候。”
李七爷极识趣向前行了数步,叉手在门房候着。
“你要跟着我去?”丁一回头去问一路跟在身后的刘铁。
这十几岁的半大小孩不知道何时背后多了一个黑色长布包,听着丁一问他,使劲点了点头:“雪凝姐说老爷要出门,总得有人带着伞侍候着,要不下雨淋了一身着了凉,却便就不好了。”
“那不是伞。”丁一指着刘铁身后的黑色长布包。
“小的知道。”
“若下雨,怕那雨水会是红色的,你怕不?”
刘铁咬了咬牙道:“怕。”
“那你还跟着?”
“跟着。”
丁一笑了起来,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迈步向前对那李七爷说道:“走吧。”
倚红楼的格局颇大,虽然装璜上的气息豪奢里始终带着几分俗味,但这里来去的都是江湖豪客少有读书人光顾,倒也算是迎合了客人的口味——若教江湖的汉子赏鹤焚香听琴,只怕倒是不时会响起各地方言的骂娘。
大约是因着江湖豪客都是来去匆匆,故之倚红楼里是有自己的厨房,随时都能整治出一席桌面来,虽说不见得精致,但大碟的鱼翅、熊掌,海碗的燕窝、海参,热气腾腾配着烈酒,吃喝起来倒也自有几分江湖男儿的粗犷气息。
“这位是保定府的奔雷腿马放马五爷!”李青在席间给丁一引见着诸位北直隶豪雄,“这是真定府的千手剑洪通洪二爷……”丁一随着他的介绍,含笑点头,只是双手始终背在身后,连抱拳都没有更别提打揖。
好不容易李青把这一席之间一十七位好汉都介绍完了,丁一方自开口道:“幸会。”也不等李青或是其他人让座,一抖袍裾便在主位上坐了下去,抬手一让对那些脸色不太好看的江湖群豪笑道,“诸位请,切莫客气,便如家里一般,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河间府的镇三山何老爷子当即忍无可忍,一挽灰白长须,拍案而起怒道:“丁爷,你未免也太狂了吧?就他娘的再怎么反客为主,也不是你这做派!当年丁大侠在世时,在下有幸见过两回,那是侠义的大哥、真真正正顶天立地的好汉,却也没见象你这么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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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六十六章 麻烦(三)(改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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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豪侠大都纷纷冷笑不语,广平府的穿云手杜九爷一脸络腮胡子根根如针,却是个火爆脾气的,却也站了起来把身前酒碗往地一掷,摔得粉碎,怒道:“还谈个鸟么?大伙更按先前商定的,把那女挑了筋卖去青楼,男的活埋了就是,操他娘,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
丁一听着微微点头却伸手把身前酒碗端起,笑道:“看来倒是学生失礼,惹得着诸位不快了。来来,杜九爷,千错万错都是学生的错,还请干了这碗酒消消气,学生少不经事,这江湖间的聚会也是头回,您却莫怪罪才是。”
说话间丁一已走到杜九爷的身前,向边上那位豪侠告了罪,端起边上那碗酒递到杜九爷跟前,笑道:“九爷海涵海涵,江湖的规矩,学生真是不懂,不知者不罪嘛!子曰:不教而杀谓之虐。您说对吧?”
那杜九爷冷哼了一声接过那碗酒,脸色稍为缓和了些,却是道:“行了行了,别掉文了,老子一听掉书袋就头痛得想杀人!操他妈的,老子不是给你面子,是给你爹的面子,江湖规矩你再不懂,活这么大了,有这么说话的么?操!你爹也操蛋,不知道是怎么教你呢,只管生不管教么?”
说罢将手中那碗酒仰头喝下,把碗往桌上一放,瞪着丁一喝道:“他娘的,你倒是喝啊!”
“学生有说过要喝么?只是请你干了这酒消消气,却没说过学生要陪你喝啊。”丁一放下海碗,满脸的不知所措,无辜地左右打量着,可惜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他说一句话,有的只是一席间的冷笑里,满满的恶意和嘲讽。
“老子便替丁大侠管教管教你这不懂事的小畜生!”杜九爷勃然大怒,他离丁一本来就近,劈手就向丁一打出七八拳,所谓有起错的名没有叫错的绰号,穿云手三个字绝非浪得虚名,一时席间不禁有好几个豪客喝起彩来,“好!”
丁一却不慌不忙早在杜九爷出手之前就闪身避让开了,现代搏击诸如蝴蝶步之类的步法,对于短距离闪避有着不错的效果;当然丁一盯着对方肩膀,凭借自己丰富搏击经验提前判断出对方出手的轨迹,是他能够从容闪避最根本的原因。
但看在别人眼中,却是杜九爷急速出手如同时出现七八条手臂,而丁一闲闲闪过。故之那喝彩声真不知是为杜九爷快速的出手而发,还是为丁一的闪避而发。杜九爷一击不中,一张紫红脸皮愈发通红,几欲滴出血来,立时又再出手。
只是此时的丁一却已不是在容城的丁一,这些日子的恢复训练可不是白搭的,若是现在遇上雷九天的话,丁一绝对不用通过长跑来把对方拖垮。丁一再度闪了两次,一记漂亮的右勾拳正正击中杜九爷下巴,把他整个人打得滞空离地,摔了出去,撞倒了身后的屏风。
杜九爷壮硕身躯横在地上,猝然无了知觉。这没有什么出奇,现代搏击之中所谓的玻璃下巴说的便是这样,许多拳击选手都有不俗的抗打击能力,但一旦命中下巴大脑受到震荡便如立时被ko了。
“够了!姓丁的,你视北直隶豪雄如无物么?”此间的主人也就是京师地头蛇夺命青锋朱虎朱大爷戟指着丁一喝道。因为丁一接过刘铁抛来的黑色长布包,抖开了拔出百炼秋水雁翎刀,稳步走向倒地不起的杜九爷。
丁一停下步子回头微笑着道:“您开口之前,最好问问李青李七爷,有些话不该说,还是不要说才好。”说罢丁一皱了皱眉,示意刘铁过来,把手中长刀递给了刘铁,对他道,“我这人心善,见不得血,唉。”
说罢转身往席间行了回去,全视无理纷纷站起擎刀拔剑的江湖群豪。
李青连忙劝道:“诸位且慢!且慢!”然后在那朱大爷耳边急促低语,大约是述说那些锦衣卫百户总旗被丁一如小儿辈使唤的事了。
丁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海参,慢慢地嚼着,半晌开口道:“厨子手艺不赖,大伙试试。”
那席间群雄谁还有心思吃喝,三五人持刀剑逼住了刘铁,其他人围着丁一虎视眈眈,只待一声号令,便要刀剑齐下将丁一分尸当场。
此时李青李七爷也把事情述说得差不多了,那朱大爷长叹一声,起身道:“各位兄弟都请坐下……”却对丁一抱拳道,“丁爷,何必呢?”朱大爷说罢,左右边上方才听得李青述说的豪侠,便也把话传与边上人等。
“如晋先生,来时先生可是允了咱,这江湖事却不使官府掺合进来的。”李青李七爷也在一旁说道。
丁一刚好夹了一筷鱼翅,放进嘴里慢吞细咽,半晌方自开口:“学生来得此间,有让官府掺合么?江湖事江湖了嘛。刘铁,你磨蹭啥?”刘铁听着,把牙一咬,起手一刀捅入了杜九爷的心窝,活生生把昏死过去的杜九爷疼得醒转,其他人根本没想到刘铁却在此间动手,此时方自离座抢过去,刘铁却已抽刀出来,用尽全力一刀又斩在杜九爷的颈间,鲜血喷溅,腥味在这房间弥漫。
这倒是出乎丁一意料之外,以刘铁那狗腿子的性格,他想不到刘铁当真敢杀人。原本丁一是以为刘铁能往这杜九爷身上砍上一两下便算有胆,真要杀杜九的话丁一随手一刀就解决了。不想这刘铁不单有狗腿子的本事,还是杀人的胆。
“你!”朱大爷气得怒然而起,指着刘铁骂道,“好胆!”却对丁一说道,“丁爷,便是锦衣卫,也不能一手遮天!这倚红楼却也不是朱某一人所有,其他老板若要与丁爷计较,恐怕锦衣卫也不见得护得了丁爷周全!”
刘铁原本就没什么功夫,这时已被打落手中长刀,两把长剑交叉压在颈上,将油皮也蹭破了,微微的血丝便在颈间渗了下来。丁一坐在主位上,连筷子也没有放下,只是对刘铁笑道:“怕不?”
“老爷,自然是怕的了。”
“有啥话想留下的没有?”
“谁杀了我,但请老爷将他全家一个不留全杀了给小的陪葬也就是了。”
丁一点了点头道:“好。”却对那些押住刘铁的豪侠说道,“诸位可以动手了。”
朱虎看着丁一完全无视自己,不禁大怒道:“把人押上来!”不消片刻,天然呆萧香莲和一个脸上尽是刀疤的独眼汉子【注】被刀斧逼住押了上来,那天然呆真的是够呆,她一见丁一坐在席间,便叫道:“如晋师兄!你也太不仗义了,在这里好吃好喝……”似乎想着不对,又突然叫道,“如晋师兄快跑!这些混蛋手底下功夫很好,师妹我可护不住你!”
丁一真的被她弄得哭笑不得,都刀斧加颈了,她还护得了谁啊?
此时却听得朱虎狞笑道:“丁爷!不要逼我等把事做绝!真要不死不休的话,朱某身后的人,也未免就怕了锦衣卫!”
听得他的话,丁一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放下筷子对朱虎说道:“学生草字如晋,不敢当‘丁爷’的称呼。说来学生倒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请教朱爷?”
“啥事?”
“朱爷为何不问问您的手下,学生上午是去了哪里,下午又去了哪里呢?”丁一端起边上茶碗,老神在在地切起了茶沫,却对萧香莲说道,“你怎么又惹事了?似乎每回遇见你,都没啥好事啊。”
和萧香莲一同被押上来的独目汉子这时却开口了,一口浓重的广东沿海口音,话里不时夹杂着一些乡音俚语:“?诶夏福≌馐虏还质γ茫?枷滴艺沂荷仙恚〉搅吮敝绷ヅ滩?加镁x耍?胱龉?还?蟮模??闱??藕蒙厦牛?碇?妥蠼郑 贝笤季褪窍胱龉?黄贝蟮摹??薇韭蚵簦??憷裎锊藕萌ネ抖∫唬???辣徽獗敝绷サ慕??四孟铝恕?p> 丁一刑警出身的经历,南腔北调特别是在他当刑警的年代里广东话也算大语种,听来倒也是全无障碍,只是听着不禁皱了皱眉,这天然呆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不过此时在北直隶的江湖汉子面前,却也不好细问,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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