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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荆洚晓
“是。”石亨很干脆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王文抚掌笑道:“忠国公平日于京师出行,似不曾携此物。”
“然。”石亨死死地盯着王文,几乎是在牙缝里挤出这么一个字来。
“若无此物,五百对六十,战果是否依然?”王文问得很认真。
石亨望了孙镗一眼,后者点了点头,石亨才对王文道:“没有迫击炮,绝不至如斯!”
不过石亨是真的知兵,他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然则纵无此炮,忠国公手下虎贲,依旧不容小觑,皆是百战精锐。结阵而战,以一敌十,绝对是当得起的。只不过若仍以六十对五百,某以为,直至五百家丁溃亡,那六十人,至少有十五人无力再战。”
“那要料理这六十人,得有二千家丁精锐才行?”显然这个答案,超过了王文的预料。
孙镗在边上摇了摇头道:“不然,若无迫击炮,彼有手榴弹,我也有;彼有速射枪,我有火绳铳,万弹齐发,速射枪之长处,便无从发挥,若是阵列而战,五百人或只能教彼等十五左右无力再战,但若有八百人足以击溃六十人。”
王文没有说话,只是屈指算着,半晌才开口:“一千五百,藏兵于民居市井之中,暴起而攻其不备,能胜乎?”
“若暴起而攻之,无险可凭,八百人足定胜局!”
石亨握拳挥舞着这么说:“速射枪也非无敌,透盾之后,难以再透铁甲!若以重兵围困,压迫其纵横之地,耗尽弹药,退一万步来说,一千精锐也足够了。总宪须知,此时某等手下儿郎,也不是当年第一次大房山兵演的身手!”
没有什么比死亡,更能鞭挞人成长和学习的。
对于旧式军队来说,也同样如此。
每一年都要有人去送死,这让他们不得不去学习新军的队列,军官不得不得用皮鞭和棒棍去逼士兵,按着装填火绳枪的次序来训练,而旧式军队里的士兵,也只能这么干,至少,他们不希望自己死,就算不为了赏赐,不为了棒棍,单单为了活命,他们也得努力去训练。
所以石亨说的不是空话,他们手下的士兵,比起第一次大房山兵演来说,这几年,也有了长足的进步。
“仍以一千五百人计,诸公即刻调集兵马,所有兵马,先发十倍饷粮,事成之后,再按功行赏!诸位回营之后,饷粮等物,今日之内,自会送至营中。”王文说得很有底气,士大夫阶层手头有着这个年代的华夏,绝大部分可支配的资源,这些钱,不成问题。
“大明第二师在侧,这事只怕还是不好办。”宁晋伯刘聚在边了插了这么一句。
王文含笑起身:“大明第二师不必多虑,杨维贞是聪明人。”他敢这么说,自然是安抚停当,所以宁晋伯也就没有就此再问下去。
但孙镗提出另外的问题:“若是于大司马到了,定要保下忠国公,又当如何?”
于谦在军队的名望也是不低的,并且是手握相权的大司马,他如果出来说一句“汝等图谋朝廷大臣,欲谋逆乎?”只怕就是军头的亲信家丁,也会犹豫起来。这便唤作积威与人望了。
王文笑了起来,话到这里,他知道这些军头已动了心:“他来不了,他来了,也没用。”
他敢这么说,自然是有对策的。
“某附总宪骥尾!”
而此时在金鱼胡同的忠国公府书房之中,丁一却是有些吃惊地看着手头的名单。这是刘吉草拟出来,建立大明皇家军事学院的教授人等的名单,刘吉看着丁一的表情,心里有些惶惶不安,拱手道:“先生谅我,京师动荡,弟子修气功夫不到家,却是受其所累,这一份章程却是拿错了!”
说着便从袖袋里掏出另外一份文书来,恭恭敬敬双手递了上去。
丁一放下手头那份文书,也不说话,接过第二份,根本没看,直接翻到后面,却失声笑
了起来:“祐之是不是还是拿错了?”因为第一份文书最后,工工整整写着一个“废”字,但边上又画了一个丁一弄出来的标点符号“?”;而第二份文书后面,则就写了个“预”字,还加个个圈。
这人才就是人才,能当上纸糊阁老,也绝对不是凭着脸皮厚一项,刘某人就算放在千百年后,以他身为学霸的智力,还有能爬上首辅的情商,也是必定能出头的家伙。丁一要他草拟一份名单,他拿不准丁一的喜好,所以就做了几份,一份不妥还有一份。
第一份就算丁一看了勃然大怒,刘吉最就想好了对策,拿错嘛,后面都写着作废的了;但若丁一看着第一份就点头呢?没看见废字边上还有个问号么?最后刘吉必定是能兜得圆的。第二份也一样,丁一不满意的话,这是预备方案,丁一满意的话,那个圈,就是说明众多预备方案,选定了这一份来呈给丁一的。
这人当真是滴水不漏的。
只不过,却是被丁一看破了。(未完待续)r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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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十一章 日久见人心(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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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丁一识破之后,刘吉却是一点也不尴尬,微笑作揖道:“弟子愚钝,只能以勤补拙。”
承认自己蠢?不,他才不是承认自己蠢呢!他是在回避自己太有心机的事实,而强调一个问题,就是他勤,他怕出错,所以才做了多份方案。
丁一拿起两份方案对比着,每一个人选的入选,后面都有备注,说明为什么选择这人来充任教授,对方接受邀请和任命的可能性,大约有几成,为什么会这样。只要刘吉手头做好的方案,有一份丁一看上了,最后也不得不承认刘某人的确是勤奋的。
“你敢把这一份章程首先递上来,倒是勇于任事的。”丁一把第二份方案扔回给刘吉,拿着第一份方案,就是最后写着个“废”字那一份,打了个勾,对刘吉说,“你很不错。”
这时却就见曹吉祥火燎火焦奔入内来,向丁一禀道:“少爷,有旨意!”
刘吉听着,只觉心中一沉,皇帝,要赐丁一毒酒白绫了么?
来的却是司礼监太监夏时。
“奉圣喻:汝想清楚了没有?朕的耐心已然不多。”
丁一点了点头对夏时说道:“臣已悉圣意。”
夏时辞去之后,张玉对丁一说道:“先生方才这话,只怕又将掀起另一番风浪。”
丁一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他当然知道这么回话,会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会有什么想法。
“臣已悉圣意”看上去极恭敬,事实上就是类如“知道了”这样的意思。
皇帝问话,身为臣下,当然得据实回答,丁某人弄出这么一句话。是隐隐有跟皇帝分庭抗礼的味道啊!
这句话传将出去以后,只会让局势更加激荡。
“有些东西,藏着掖着。不是什么好事,让它爆发出来。才好清除。”丁一对着张玉这么说道,“府里你和老曹看着操持一下,要走的人,就让他们走吧,咱们虽不缺那点粮食,也没必要养着这等样人。”
张玉掩嘴笑了起来,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丁一似乎对于夏时到来这一插曲,并不在意。拿起刘吉草拟的方案,向他问道:“也先现在还是战犯的身份,你是怎么想的,让他来出任大明皇家军事学院的教授?亨利王子不用考虑在名单里,四海大都督府那边一摊子关于海外殖民的事,还指望着他摆弄;石亨、孙镗作为教授倒无不可,但如何杜绝他们把旧式军队的风气,带到学院里,如何杜绝让他们在学员里扶植亲信,这个问题很头痛。”
“弟子以为。先生设立这个军事学院,要办的不是武举,而是要能真正能沙场致用的军官。若是教授之人。自己都没有在沙场历练过,若是教导骑兵战法者,自己马都不会骑,只怕到时出来的学生,颇有赵括之嫌。”刘吉向丁一解释着他草拟这份方案的思路。
丁一喝了一口茶,放下那份方案,对刘吉说道:“赵括,纸上谈兵的人才也是需要,不单需要军官团。参谋团也同样重要。得分科目,指挥科目。参谋科目等等,那些将帅身边的幕僚智囊。也同样可以选拔来任课,不要在意选出来的人手,是不是有爵位或功名。”
“弟子受教。”
“你要也先,可以;你提议石亨等人,也可以。但如何防范在授课之中,可能出现的问题,也同样要草拟出预案。下去办吧。”
刘吉下去以后,接手了魏文成手头安全局衙门活计的文胖子就闪身进来了。
他呈上来的却是南边送来的军报,丁一略为翻看了一下,一个是丁如玉那边,说动了许多土豪士绅,筹办船队,准备跟着四海大都督府的舰队出海;一是泉州、广州各地,都有举人出身的士子,带着他们自行招募的六房书吏、三班差役去各地的守备处报名,想博一个去海外任官的出身。
“少爷,现在看来,形势一片大好啊!”文胖子在一旁说道。
“有话就说,别来这一套。”丁一是听出这厮说一半留一半,所以毫不留情揭穿了他。
文胖子告了个罪,掏出汗巾来,这秋天里亏他还能弄得一头是汗,擦拭完了才开口道:“这一茬让咱们哄出去了,但他们终归要回华夏来的,到时一宣扬开了,下一茬还怎么哄人出海去?”
丁一听着,抬了抬手,示意文胖子接着往下说。
“海外能有什么东西啊,倒是咱们华夏随便个什么物件,出了去那边,就是值钱的玩意,嘿,在休顿,那些番鬼,说要茶叶,出金币来换,当时实在是没有了,咱家和思公说了,结果思公想了个主意,在船上扫出一堆茶末,拿竹青纸包成一小袋一小袋,番鬼居然也买了去,还说好喝!问咱家这是什么茶,差点没把思公笑得岔过气!”杨善那人本来就诙谐,这事还真干得出来。
丁一听着以手扶额,笑了好半晌才问道:“你们不会告诉葡萄牙人,说是立顿茶包吧?”
“立顿茶包是什么东西?不过这名好,早知道当时找少爷拿主意。”文胖子笑嘻嘻地逗乐,他是看出丁一近日压力很大,所以故意说点趣事来让丁一放松一下。
“你不是商贾,自然看不出商机。”丁一笑罢了,正色对文胖子说道,“你看杨思敬,要论做生意,他就比你强多了。不要去替商人担心,他们卖出了货物,自然不会空舱而回的。第二茬,就不用我们去忽悠了。利润,高额的利润,会比任何游说,都让人心动。”
“倒是那些去任官的,你让万安卡得严一些,美洲的印地安人应该还和善,加上物产丰富,大体上只要别太过欺负当地人,应该还好;非洲土著,不是易与之辈,那些三班差役、六房书吏,要是不得力的话,别上去让猎头族给当食物了。”
“是,胖子记下了。”文胖子说到正经事,倒是很利索地摸出铅笔和小本子记了起来。
丁一想了想,对他说道:“加上一条,派到海外任官时,四海大都督府的部队把官吏人等送达之后,离开之前,一定要把衙门修好才能走,衙门不允许按华夏的方式修,一定要棱堡式,竹筋水泥结构,这笔钱由四海大都督府出。”
“是。”
必须得有一个堡垒式的据点,以让这些派出海外的官吏,至少在土著暴乱时,有个固守的地方。当然不是说土著一定会暴乱,都是无主之地,丁一也没打算让那些派出官吏去捕奴,但是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总要做好最坏打算。
这个时候,刚才辞去的夏时,却又急急奔回:“奉圣喻,着忠国公入宫面圣。”
丁一倒也没有什么意外,看着现时的景况,也是差不多该到这阶段了。
于是教文胖子去叫丁君玥准备车马、警卫人员,就出了府往东安门方向而去。
但行不了几步,在金鱼胡同向东安门大街的方向,有两顶轿子撞翻了,又累及了边上几个摊担,看着都是门阀世家里出来的人物,光看在吵架的双方,都是标准的豪仆架势,连来调解的五城的兵马司军士,都有几个倒霉的被甩了耳光。
“先生,不如从灯市那边过去?”丁君玥低声向丁一请示,后者点了点头,丁某人总不能连交通事故都去管吧?绕道走反正也远了不了多少路。于是警卫部队分出三十余骑,在前头开道,又留下二三十骑在原地警戒,以防这则交通事故是有人设局,趁着丁一他们转身之际,奇兵突起杀了过来。
余下的七八十亲卫,才在丁君玥的带领之下,拥簇着丁一,向着皇城相反的方向,沿着金鱼胡同往东四牌楼南街的方向而去。只要入了南街,再向左拐过去就是灯市,这时节灯节应是没有太多行人,等于绕个圈避过那交通事故现场。
谁知刚出了金鱼胡同上了南街,还没走到灯市,就听着急促的铜哨声响起,然后是战马受创的惨嘶,还有马匹轰然倒地的巨响,有四五骑从灯市狂奔出来,却是先前放出去探路的前哨,正是他们吹响了铜哨,此时见着护卫了丁一的袍泽,嘶声裂腑地高呼着:“退!速退!”
但此时已经退无可退了,五百肩负火绳铳的步卒身从东单牌楼北街方向,也就丁一所部的后方,迈步开来;而那另有密密麻麻的披甲步卒从前方东四牌楼南街,缓慢而坚定地逼近;灯市的方向,同样开出身披重甲,手持长兵的士兵,前头还推出来八具百虎齐奔这种原始的火箭弹。
那些步卒的脚步,整齐划一,正是按着丁一编写步兵操典训练出来的新编明军中的侥侥者,或者说,大部分便是军中宿将的亲卫、家丁。尽管他们比不上第一师到第四师的训练水平,但这样齐整的队列之下,想以百余骑冲阵而出,根本就是做梦
而且随着三路军马的逼进,可容战马冲剌的空间越来越小,东单牌楼北街的五百来名火铳兵已停下开始整队,他们大约距离丁一所部百米开外,以齐射火力来说,这已是一个可以开火的范围。
退无可退。
战无可战。
也许答案只有一个,那便是,死。(未完待续)r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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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十一章 日久见人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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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大反派要动手之前的许多废话,五百余火铳兵的带队军官,已下达了“第一排,预备!”这种命令,而更让人绝望的,是在金鱼胡同的方向,升起了两红一绿的信号弹,按着约定,是太后的鸾驾亲临,已至东安门大街。
这就是为什么王文一点也不担心于谦会出来解救丁一的根本原因。等于谦到了,丁一已死,就算不死,在太后亲临的威压之下,这些伏击丁一的士兵,也不会因为大司马一声令下,就放下手中的军器。
“七号方案,行动!”丁君玥撕声力竭地呼喊着,而文胖子滚鞍下马,从马背上操起那个筝形盾护着头脸,挡在第一时间就下了马的丁一身旁,护在丁一的左侧;巨人一般的黑人巨石,则是护在丁一的右侧。
这是出乎王文他们的意料,在他们想来,丁一无论如何也会试着表明身份,喝退这些军兵——辛弃疾率五十人,直入数万人的营盘,执叛徒而归的故事,大家都听说过的——想来以丁一现在这种如大明军魂的地位,怎么也得吼上两句吧?
丁一在遇袭的时候,并没有装逼地叫喊几句什么话,希望自己的王霸之气能震慑住这些士兵,烙刻在灵魂里的是一个兵王的印记,让他还没反应过来,肌肉就做出了最恰当的反应,于是从民居屋顶上起身弯弓的三个神箭手,本应命中丁一的夺命长箭,射倒了那匹四蹄踏雪。
而在此同时,也就在那五百火铳兵开火之前,六七十名警卫已取下步枪,快速地以小组队型集结,向南北两端开火。黑色火*药浓密的白烟几乎马上把丁一他们笼罩起来,枪声让这条大街的百姓尖叫起,惊慌地躲到任何他们以为安全的所在。
向着东单牌楼北街的方向。三十来把线膛步枪瞬间就把火铳兵第一排撩倒了十来人,这已是丁一身边的警卫,素质极高了。百米的距离,这样不可能瞄准,快速射击的情况下,而且还是一边运动一边射击,近乎五成的首发命中,已是匪夷所思的战果。
但在庞大的人数基础之上,又不是卫所的军户,这些都是各大军头用钱银喂饱了的家丁,十几人的伤亡,并不能让他们溃散。
而向着东四牌楼南街方向开发的三十来把步枪,尽管也有差不多的命中,但几乎是没有战果的,除了其中一发子弹准确地命中了敌人眼睛之外,其他的子弹,在这样一百米左右的距离上,黑火*药推动的铅质弹头,不是被厚重的盾牌挡下,就是穿透盾牌以后,失去动能并且严重变形的铅弹,对全身披甲的敌人,失去了杀伤力。
然后火铳兵的枪声响起,明亮的枪口焰在硝烟象是一只只来自地狱恶魔的眼珠子,冷冷地注视着每一个鲜活的生命。五百火铳兵的带队军官并没有停止,他仍然在下达着命令:“第二排!向前一步,预备!”丁一带给这个世界的排枪队列、口令、作战方式,很好地运行起来,用的就是容城工场,所提供的火绳枪。
于是在白烟之中,枪口焰,那如恶魔桔黄色的眼睛再次闪现。
尽管在浓密的硝烟之下,无法马上看见战果,但硝烟里传来的战马惨叫嘶鸣,征兆着排枪发射的弹雨,绝对不是一无所获。
排枪在发身了三轮以后并没有停了下来,就算硝烟浓密得不能视物,但和两头的重甲步兵相距二百多米,根本就不用担心误伤的问题。或者如石亨对身边手下将领所说的:“只要丁容城没于此,便是这一千五百人尽为之殉葬,又有何妨?”
“侯爷宽心,咱们这些人里,一再排查过了,没有那什么天地会、忠义社的人。”底下的将领是看得出石亨眼中那一丝忧色,连忙对他这么说道,“云南那一回,末将也是早有耳闻的,又有夺门之日宫中那些男女的和应,末将警醒得要紧,却不敢丁容城旧技重演!”
他说的是在云南丁一被困粮草场,就是各处忠义社和天地会的冲锋队集结起来,易如反掌就教丁一破了必死之局。这一回他们选出来的亲信家丁,多是家生子,要不就是跟着军头打老了仗的亲信,也许其中有一个半个漏网,但想要跟云南那次一样,却是绝不可能。
一排又一排的火统兵,轮番射击,直到浓烟弥漫,连前方大街两旁的房屋都被包裹在烟雾里,枪声才停了下来。但这停歇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正是秋凉。
秋日,西风烈,慢慢地,便把这烟雾向东卷而去。
在原来丁一所部遇袭的那个位置,大约有三十多匹马倒在那里,大半已身中数弹死亡,还有七八匹没有死绝,抽搐着在那里嘶鸣。身披重甲的士兵,手持刀盾结阵而来,但就在他们走近马尸的时候,突然听着马尸之中暴发出咆哮:“有我无敌!”
然后十数个手榴弹就这么投了出来,那是十几个在刚才的弹雨中负伤的警卫人员。
三十米外那些身披重甲的士兵还不知道发发了什么事,爆炸声就响起了。
拉火式的手榴弹可就不是黑火*药了,硝基*炸*药赋予了预制破片强大的动能,在爆炸声中立刻就传来了许多惨叫和悲鸣,就算是铁甲,在七米直径之内,也无法防御手榴弹的爆炸碎片穿透。
而和这十几个警卫近身的那些重甲军士,也没有幸免,在投出手榴弹之后,左轮的枪声就响起,这一回可不是近半的命中率了,至少有七成以上的命中,主要是面对身披重甲的敌人,这十几个士兵都是瞄准了对手的脑袋才开火,不然在这样贴身的距离下,以他们的身手,几乎可以做到百分之一百的命中了。
只可惜他们负伤了,所以当石亨放下望远镜,对亲兵下达了:“重甲刀盾后撤,火铳兵轮射开始!”这十几名警卫就没有办法了,他们已经负伤无法跟上后撤的重甲刀盾兵,和他们厮杀在一起,以让对方火铳兵不敢开火;这里也没有战壕,连马尸都在刚才让那些重甲刀盾兵拖开了。
秋风再一次卷走硝烟时,石亨终于收获到了他的战果。
十七人,十七位几乎密集弹雨打成筛子的丁一警卫人员,他们至死也没有松开手中的枪柄。
“入你母亲!这都是血性的好汉子!”石亨一脚踹开了边上的刀盾兵,因着那刀盾兵要持刀去割下那些烈士首级。
“丁容城,出来吧!十七人,杀伤近百重甲精锐,某不得不服,此皆百战虎贲!”石亨冲着史家胡同放声喊叫,“只是,君身旁有多少个十七人?史家胡同那头,还有五百火铳兵,你冲不出去;北边的下角头,南边的干面胡同,都伏着兵!”下角头和干面胡同,就是跟史家胡同平行的两条胡同。
没有回应,没有英雄式的反讽。
丁一此时正在干面胡同的一个院子里,他身边只有四十多名士兵,而更加糟糕的是丁一的左臂挂彩了,他躲过了那三名神箭手的必死狙杀;但在漫天飞舞的弹雨里,那些发射后不知道射中月球还是射中敌人的子弹,在文胖子和巨石这两个巨大人肉盾牌的掩护之下,却有一颗命中了他,不得不说,真的是一种黑色幽默。
“医务兵!医务兵!”在前线面对箭雨、刀枪,经历死亡、伤痛面不改色的丁君玥,明显已经慌乱了,她压低着声音,在幸免的人员里找寻着医务兵,直到丁一看不下,扯住了她。
丁一冲着身边掏出急救包,想给他包扎的士兵说道:“急救包给我。”
然后他拒绝了其他人的帮助,自己把刺刀放在这家人厨房的灶台里烧灼消毒,把绷带塞进自己的嘴里,然后挑出了子弹,酒精消毒,单手打上绷带,再给自己注射青霉素溶剂,一切娴熟无比。
简洁得如同机械的动作,慢慢地平复了幸存的警卫人员心中的慌乱。
这些警卫本就是利刃特种大队的出身,他们并不惧怕死亡,应该这么说,也不害怕战斗。
但他们如同丁君玥一样,怕丁一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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