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荆洚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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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二十四章 视死忽如归(二)(为月票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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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几十人的小队伍,处于几十万大军里就如沙滩上一粒沙;
那么人数上千之后,就不是一颗沙了,至少是一朵浪花。
当这些明军跟在丁一身后走了不了几百步,已然汇集了二三千人。
丁一摇了摇头,这绝对不是好事。
若说先前那千把人,让人感动,让人落泪,那后面依附着的那些人,却就让丁一心里不住骂娘了:什么叫劣根xing?这就是劣根xing!为什么会发生溃逃?就是这些人引起的,甚至此时他们的眼中还流露出迷茫,他们没有先前那千把人眼里赴死的决绝,所谓裹胁,恐怕也就是接近这样了。
他们看见别人逃,便也跟着逃,看见丁一这么千把人逆流而上,他们便也跟上,外围还有更多人停下脚步在观望,因为他们犹豫了,他们突然醒起自己是士卒的身份,但提不起勇气去赴死,想接着逃似乎又感觉不太对……
丁一无奈地长叹,如果他手下有五百个象胡山这样经过大半年训练的军人,也许他可以试着扭转战局,以点带面,只要一次胜利,从胜利走向胜利,也许会让更多的明军鼓起勇气来跟随,但他只有五十来人,他无法带给后面加入的明军,所必须的胜利。
他能做的,就是带着先前那千把明军,如他所说,去死战,去战死。
想通了这一节,丁一便不再犹豫了。
瓦剌人很快就发现了丁一这边异于其他明军的队伍,牛角被吹起,每股百骑左右的瓦剌人在战场上集结起来,很短的时间里,就汇聚起四五百人的骑兵,然后他们远远便在奔马上冲着丁一这边she出了手中的箭。
骑弓要比步弓软,但在不追求jing度的覆盖式抛she情况下,也仍旧飞得足够远。
“盾!”胡山大声地吼出命令,战场之上的将士,从来就没有什么“淡淡”、“轻轻”的腔调,每一声命令都必须气贯丹田或是嘶声力竭,以让自己的兄弟第一时间听得一清二楚,迟一迟,酝酿一下,就是yin阳殊途、xing命攸关。
不论那四十几个仍保持着队型的锦衣卫,还是跟在丁一身后那两骑,都毫不迟疑从背后擎出盾牌遮挡在前方,这箭雨并没有给丁一和胡山他们造成任何损失,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因中箭倒下,因为他们在斩杀王振的替身时,就已全部披甲,何况手中还有小盾遮掩头脸。
但那些跟随着他们的明军,却就如被收割的麦子一般,倒下了一大片。
而箭雨仍旧继续着,所谓奔she,大抵便是这样,瓦剌人这五百多骑兜着圆弧或者说是以丁一身后这些明军为圆心,不停地开弓。开始还有明军的惨叫声和怒骂,渐渐地便只有马蹄和弓弦崩响了。
溃兵,溃败的士兵恨不得连**也扔了,以便自己跑得更快一些,哪里还有携带什么武器?哪里还穿什么盔甲?倒是开始那千把有赴死之心的明军,这一路上捡了不少军器,不少人拿着盾牌长刀,到了这关节却就派上用场,虽然没有披甲,但那远比丁一手上的铁质圆盾宽大许多的大盾,也能遮掩住自己的身体。
丁一此时才亲身体会到什么叫箭雨,他胯下战马在第一轮箭雨之时已然中了七八箭死去,还好丁一立时踢蹬跳下才没有被压到,现时顶着那小铁盾,“叮叮叮叮叮!”箭簇撞击盾牌的声音连绵不绝,根本就听不出停顿的间隙。
每一箭的落下,都带来极大的冲击力,哪怕发she的仅仅是骑弓。而有一些落在躯体上的箭,尽管披了甲,但丁一很清楚,每一次撞击肯定都是带来一处青肿乃至淤血的,只是此时哪里还理会得了这么多?
在盾牌之下丁一用眼角余光瞄着左右,不时看到有明军手中的盾牌吃不住箭雨的冲击力而歪开,紧接着另一根箭让他倒下,随后更多的箭命中他的身体……最后,这个人就死得通透了。
也许唯一让丁一感觉到安慰的,胡山那些人仍在坚持着,没有一个人倒下。
因为他们披着全身甲,更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各个卫所的大力士,才被选拔出来。
也因为他们接受了半年左右的训练,服从命令已成习惯,在胡山没有下达新的命令之前,没有人会去做其他的动作。而在他们身边,不时有明军支持不下,掀开盾牌咆哮着冲出来,然后不出三五步被she成刺猬,无奈地倒下。
丁一并不紧张,这种以步对骑的情况虽然他第一次遇到,便在出关去草原之前他就有所预见,并且专门和英国公张辅探讨过这个问题,当时张辅给他的建议,就是:等。因为人力终有穷。
弓箭手不是游戏里的数据,开弓也是要消耗体力的,特别是在战马上这样连续的开弓,she完一壶箭绝对已经是耐力过人。如果全身铁甲又有盾牌,那么固守待援,就是一个不错的方案。
丁一想到这里却就苦笑起来,因为他可以固守,只是没有援军。
而且别指望瓦剌人开弓乏力,在盾牌下他看见,至少又有一队百骑左右的瓦刺人,加入了奔she的行列,恐怕拖下去,还会有理更多的瓦剌人加入。援军倒是有的,可惜是敌方的。而身边明军的血,已经淌到了丁一的战靴上了。
因为周围的明军不断地倒下,失去了遮掩,丁一的肩背也开始中箭,尽管没有穿透身上的甲衣,但也如同一记记重量级拳击手凶残的拳头砸在身上一般。
当背上第三次中箭,丁一禁不住喉间一甜,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已不能再等,等便是死。
“火!”丁一嘶声吼叫。
胡山从背包里抽出火把,一手擎着盾牌,单手打着火镰,铁链甲的手套让他显得笨拙,打了几次也没有打着,眼角却就见边上却有火光闪动,胡山转头望去,却见着一张还带稚气的脸,穿着火红的鸳鸯战袍,那少年手巧,看着胡山弄不着火,随手捡起一角破旗,掏出火镰一下就打着了。
这时胡山也没空去客套,只是冲那明军点了点头,将火把凑过去点着,方才舒了口气,却突然见那少年的脸se凝固在那里,如同有一些东西被抽走了一样。然后乌黑的血丝从他嘴角淌下,少年再也撑不起那宽大的盾,他仆倒在地,盾牌也远远摔开。
胡山看见,一枝羽箭就插在少年的背心。
“有我!”胡山带着哽咽咆哮着,他伸出了手中的火把,第一列的标兵用自己的火把凑过来接上了火,然后同样呼吼着“有我!”传递给第二列的标兵和第一列的下一个人,每一个动作都演练过千百次,哪怕在箭雨中,不断夺走身边明军xing命的箭雨中,也不能使他们慌乱。终于第三列的最后一个人点着了火把,他环顾左右,再也没有同袍需要点上火了,于是他便吼叫起来,“无敌!”
“正前方!”胡山将火把插于身前,掏出一颗手榴弹点着了引信,那三列的士兵也整齐地把火把插在身前,每一个人,都有着决死的心,每一张脸,都有着赴死的勇,他们取出手榴弹,点着了引信,点燃的不是引信,是生命。
丁一站了起来,盾牌遮于脸部前方,粗犷的声音是男儿的血xing:“掷弹兵!”
“掷弹兵!”三列士兵左手盾,右手榴弹,任由箭雨落在身上,有人被she得跪倒,却呕着血又撑起了身躯。
“前进!”丁一呼号着,向前奔跑,薄薄的队列整齐地跟随在他的身后。
骑弓的杀伤是三四十步,也就是六到八十米左右,而手榴弹,这个时代要造成破甲杀伤的手榴弹,装药要比现代的手榴弹多许多,因为黑火药的威力比不上现代火药——通俗一些来说,可以粗略的认为阿芒拿炸药的威力是黑火药的三倍,而t.n.t威力又是阿芒拿的3倍——但丁一监制下的颗粒黑火药,又是打磨,又是抛光,可以算是黑火药的巅峰了,按丁一的估计,差不多八份颗粒黑火药的威力能相当一份他记忆中的t.n.t。
每颗手榴弹都填充了不下五百克颗粒黑火药,而现代手榴弹通常都是七十克左右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加上预制破片的弹套重量,正是因为重量的制约,在多次反复的实验之后,能投出二十步,也就是四十米的人——哪怕他们全是大力士,已经很不错的成绩。
当然也有个别投出三十多步,六七十米的,但那毕竟只是个例。
所以要杀伤瓦剌人,就必须向前奔出二十米,十步。
沉重的全身甲胄和硕大的背包,让他们的速度并不快,也就是说他们在前进的路上,要承受瓦剌人she出的一部分箭雨,队列中不时有人倒下,就算不能透甲,那密麻的箭雨可怕的冲击力,也足以让人失去平衡。
他们爬起来,持着拖了长长火绳的手榴弹,咬牙赶上队列,没有一个人退缩,没有一个人崩溃失控。在这个时候,什么加官进爵,荣华富贵,都不足以抵挡死亡的恐惧,只有信仰和纪律,才是支撑着他们前进的支柱。
每天晚上丁一给他们宣讲的皇汉理论,让他们觉得是被挑选的人,他们不单有武勇,更是认字,他们觉得自己和先生都肩负着某种使命。他们倒下,挣起,再倒下,又挣起。也许丁一是在忽悠他们,但毫无疑问,此刻这四十余人的小队伍,便是一节华夏不屈的脊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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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二十五章 视死忽如归(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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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掷弹兵!”丁一在奔跑上举起了长刀。
然后在一息之后,他向前挥出了长刀:“投!”
奔马上的许多瓦剌人,嘴角露出了笑意,他们实在看过太多临战崩溃的对手,无疑他们认为丁一和他的小小队伍也是这样的角色,特别是丁一向前方空气挥刀的此际,那里空无一人,瓦剌人的骑兵还没有兜过来,就算丁一有一把孙悟空的棍子,一棍砸下去也是一无所得。
便连那些躲在盾牌下的明军,也觉得这个有血性的丁大人,疯了。
于是瓦剌人在马上继续放箭,兜着圈子,奔向丁一长刀所指的方向。
丁一挥刀之后就停了下来,而那三列士兵开始加速助跑,引弹,挥臂。
四十多颗手榴弹飞出去,正好是瓦剌人那五六百骑的前锋经过的时候,恰到好处的提前量,立时有二三十个瓦刺人被砸下马来。
而更多的箭雨集中向丁一那小小的队伍攒射,因为他们前出于其他的明军。
如此的猖獗,如此的引人注目。
没有碰撞引信的手榴弹,没有延时引信的手榴弹。
丁一他们所能做的,就是留出足够长的火绳。
然后用盾牌遮住头脸,默默地承受对方的箭雨。
开始有人在箭雨之下休克过去了,尽管没有箭簇穿透他的衣甲;
四十余人里,几乎没有一个人,不是嘴角挂着血的。
“轰轰轰”剧烈的爆炸声连接响起来,沉重的手榴弹,大力士也只能投出四十米距离的手榴弹,在这个时候。给予了丁一他们回报。大装药量让预制破片弹套完美地随爆炸崩碎,每一颗手榴弹爆炸都有三百块左右的碎片飞溅开来,每个零点四克左右的碎片,获得了接近每秒千米的初速。
四十余个手榴弹就是一万多个高速飞驰的碎片,这不是一串数字,而一万多个金属碎片在黑火药爆炸的浓烟,在战马的悲嘶、瓦剌人的惨叫声里,切割血肉、收割生命。除了刚刚被砸下二十来人的前锋,有数十骑逃出性命仓惶逃窜,其他的五百来骑。都被爆炸的浓烟所笼罩,就算没有被弹片击中,那些战马也必然受惊嘶鸣将骑士掀下马来。
战场上出现了短暂的失语,不论明军还是瓦剌人,都向此处注目。
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没有见识过火药。而是这么高质量的黑火药第一次出现在战场,它带来的震撼。远远不是这个时期类如烟花礼炮式的火器可以相提并论的。
“掷弹兵!”丁一直起身躯。那些箭雨已让他呕了好几次血,但他手里的长刀依旧很稳,高举起来,如旗,“前进!”他这么呼号着,奔向那被烟雾笼罩的瓦剌骑兵。在他的身边。那些锦衣卫互相搀扶着,将刚才于躲避箭雨时,取水打湿的围巾拉上遮住口鼻,迈着整齐的步伐——这不是追击。所以他们仍保持着队列,跟随丁一跑向那浓烟之中。
他们十人一队扑向仍在地上呻吟的瓦剌人,用手中的长刀,用铁盾的边缘,夺过长生天留给那些瓦剌人的最后一丝怜悯。没有人说话,有人咳嗽,有人呕血,但没有人开口,他们是战争的机器,分段作业使得浓烟之中也不会出现误差……
丁一穿过了浓烟,熟悉的硝烟味道,让他感觉到从容。
这时牛角声在战场四周响起,瓦剌人的将领已开始注意到了丁一这里,他们在召集人手,而丁一知道的,却是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抵挡下一波的攻击,尽管他和他的小部队身上,还有着更多的手榴弹,但再一次杀来的瓦剌人,必定不止五百骑,而丁一是否有机会,再前进到投弹的距离呢?他不敢冒这个险。
硝烟,丁一觉得很好。
至少它遮住了视线,让他看不见那些明军,让他不必为那些明军将要到来的牺牲而纠结。
五支小队已完成了他们的工作,穿过浓烟在丁一身后列队。
“走!”丁一低声地对胡山说道,然后带领这小小的部队,随着溃兵的人潮向南而去,四十多人的队伍,混杂其中,很快就消失了踪影。
瓦剌人的骑兵来得极为快速,这本就是被他们分划、控制着的战场。
千骑席卷而来,尖尖的烟尘里,是明军失去生命的血肉与残肢。风已吹散了硝烟,那几百个在箭雨中逃生的明军,摇摇晃晃用兵器支撑着严重脱手的躯体,正在马尸之间,翻寻着丁一手下的漏网之鱼,毕竟丁一他们的动作极快,有一些昏迷过去、或是把自己掩在马尸下的瓦剌人,浓烟之中一时也没法分辨清楚补上一刀。
于是这些明军就在做这样的事,翻找出这些瓦剌人里的幸运儿,然后夺走他的幸运。
当他们看见瓦剌人的千骑奔至之时,大多数人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刃,然后向着四周张望起来,他们在寻找,寻找那个刚才一直在前方,引领着他们前进的的丁大人,宛平县县丞丁一,他们记得这个名字。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找不到丁一,有人叫喊道:“丁大人一定是杀到前面去了!上啊!”不知道有没有人会想到丁一掉头走了,没有答案,因为瓦剌上千骑兵用他们手里的弓箭,抹去了所有的声音和思想。
比刚才更密集的箭雨覆盖之下,这些明军已经连盾牌都拿不稳了,瓦剌人的千人队只发了两轮箭就结束了一切,然后迅驰而去,他们甚至没有理会死去同伴的尸体之类的东西,不单是这些人都是从各自的部落里征召出来,更重要的是毕竟还有十几万明军在逃亡,战斗并没有结束,如果被这些明军得到喘息的地会,重新集结的话,这二万瓦剌人不见得就能全身而退。
也先是很慎重的人,否则他不会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还玩上一手假议和,撤军之后回马一枪的把戏。十几万人的明军只要能让他们喘息一下,修整一番,如果硬拼硬,只要指挥官不是王振那样的军事负分,瓦剌人不见得就能讨到什么好处。
留下倒在血泊之中的几百位大明军人的尸体,瓦剌人便走了,继续去驱赶和分割溃兵,以防他们抱团集结抵挡。至少刚才的巨响那支损失的百人队,统率那些瓦剌人的千夫长并没有太在意。在他想来也许是这几百个明军启用了什么火器或是陷阱吧?反正,这些人都已经成为死尸,不论他们有什么诈计,也不可能再度施展的。
他没有想到的,是丁一和他那小小的部队。早已甩开那些明军,混入溃兵潮里掉头而行。
丁一的情况不太好。本来就是重伤方愈。先是出关在草原上跟马匪战了一回,接着又是领着部落去吞并其他小部落,入了关又披星带月赶上土木堡,对阵厮杀倒也罢了,在箭雨之下这么硬扛着,他走在溃兵潮里。尽管腰杆仍旧笔直,但脚步实在就有些呆滞了。
边上有个逃窜着的明军经过他身边,好心提了他一句:“兄弟啊!逃命你还不把这劳什子盔甲扔了?”然后他摇着头,快步越过丁一挤入人潮之中而去。不知所踪。他却不知道,丁一并不是在逃命,而是在寻找另一个合适的时机。
“先生!”胡山抢了上来,扶住踉跄着的丁一,胡山和那些锦衣卫,别看刚刚在箭雨下也是被密密麻麻落下的箭砸得呕血,但他们原本就是卫所里的大力士,包括胡山也不例外,都是家传的本事,身体素质绝对没得说,底子要比丁一这秀才身段强出百倍去了。
身体这东西,真不是说能靠悟性还是智商一下子就扭转过来的,这十八年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秀才身躯,就算经过丁一这大半年的恢复训练,要和这样本生就是天赋异禀的大力士比底子,那实在是痴人说梦。
“情况如何?”丁一也不客套,任由胡山搀着他,嘴里这么问着。
胡山回头喝了一声朱动让他出来带队,却是搀着丁一边走边说道:“不碍事的,师兄弟们都是皮粗肉糙,再说咱们有粮有水有药,缓一缓就能回过气来……先生你脸色不是太好,要不……”
丁一从腰间的牛皮袋子里摸出两片老山参扔进嘴里嚼了起来,这玩意是先前出来堪查地形时,守备太监郭敬赠予的礼物,这年头没有吗啡之类的东西,也就指望这种纯天然的参片提提神了。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老山参有效,嚼完那两片参片,丁一便觉得似乎精神了一些,轻轻甩开胡山把着他的手,笑道:“不至如此,放心,寻觅机会,再做一场!”丁一打的主意,就是游击,在这个混乱的战场上游击,不论是弩弓还是手榴弹或是这些锦衣卫,只有在真正的战场上,才能验证出它们和他们的成色。
而且只有不断地干掉一些瓦剌人,才能让这些锦衣卫以后面对瓦剌人时,有足够的心理优势。
但到了此时,丁一发觉似乎有点高估了自己的体能,箭雨、奔射,这种冷兵器时代的东西,丁一真的没有经历过,哪怕在草原上,也是骑战对骑战,跟随他的是草原上的男儿,不存在马术不如对手问题,也就没有需要弃马来以步对骑的局面。
书上得来终归浅啊!
没有亲身经历不知道敌人奔射中的箭雨的可怕,不能理解这种对手能不断攻击自己,而你只能死死捱着的局势。
再做一场,丁一很怀疑,自己还能不能支持得下去。
不单是他有这种疑问,连胡山也很同样有着这种疑问,刚才搀扶丁一时,他能很明显感觉到丁一的虚弱。
相对而言,比起这四十多人的小队,胡山更担心丁一的状况。
哪怕有**人在与瓦剌人的马战对冲中殉国,这四十多位锦衣卫之中,依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胡山相信如果丁一不倒下,哪怕战到最后一人,这支小部队可能会有人绝望自杀,但不会产生出一个逃兵。
这不单是信仰的力量,也不只是纪律的约束。
无论信仰或纪律,都不可能达成这样的效果。
还有,是利益。
这种绝对的服从,便是在利益的基础上,以坚定崇高的信仰,来贯彻的纪律。
本身就是三位一体,缺一不可的。
每一个人都知道,丁一会照顾他们身后的一切;而对于背叛者,丁一的手段,也足够的可怕。他们是知道风家是怎么被连根拔起的,包括风闲生不如死的现在,都是一一看在眼中。
但是,如果丁一倒下,不单单这些锦衣卫要考虑到自己战死以后,家人无人照顾的问题,而且敢于背叛将受到的无法承受的惩罚,也将会随着丁一的倒下而消失。那么,溃散,是一个必然的结局。
胡山望着前方的丁一,他到底还能够撑多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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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二十六章 视死忽如归(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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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破的明字战旗被随意地丢弃在战场上的一个小丘陵,不知道多少只脚踩踏过,也不知道上面那马蹄的印迹是属于明军自己的,或是瓦剌人的;旗角尚未枯干的血迹,已被溃兵卷起的尘土染得混浊,又一只马蹄踏上去,无数马蹄纷乱踩过,直接把它深印入土里,但它还将一角露出土面,风中无力地摇曳,似乎在诉说着曾经的光辉,或是警示着他人远离……
百十步外的丁一并没有看到这角残旗,但他下意识地做了一个手势,身后的胡山和那些锦衣卫便停了下来,以至于身后的溃兵一下子撞到最后一列锦衣卫的身上,丁一看着那几个溃兵还在推掇谩骂着些什么,猛然喝道:“乱我军阵者,斩!”
最后一列的锦衣卫便抽出了长刀,一下就将那几个溃兵斫倒在地,立时吓得周围的溃兵远远避开。丁一看着百十步外的小丘陵,对胡山说道:“还有在作战的队伍。”烟尘交错,对于经验丰富的侦察兵来说,足以让他知道,那丘陵背面,必定有着两方部队正在交锋。
让人随时感觉随时会倒下的丁一,依旧向前迈步,每一次丁一身上的甲叶作响,胡山都暗暗做好准备,去将他的先生搀住,不单这支队伍不允许丁一倒下,胡山自己,更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但如同丁一那身残留着许多箭簇撞击痕迹和暗红血迹的甲胄一样,尽管看上去饱经创伤,它仍坚强护卫于丁一身躯之上;丁一尽管随时都感觉可能倒下,便直至登上那小丘陵之上,望着下面两方交战的骑兵,他依旧倔强地拔出长刀。百炼秋水雁翎刀,斜指向前:“弩!上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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