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荆洚晓
那总旗呆了,这边厢自己还在心里埋怨着,怪不得这么些年爬不上去!卫所里多少人想来巴结讨好这少爷,还是老上司可怜自己,给了这么个机会,可自个就是没能捉住机会啊!谁知一转眼,这位爷却让他常来坐坐,这是有戏?总旗连忙强挤出个笑脸,但他还没说话,便听丁一说道:“兄台,人要自重,若你硬要弄出这副恶心嘴脸,那您还是别来了。”
“诺!”那总旗爽朗地应了一声,心想回家以后一定得让婆娘去还愿,这位爷倒是对脾性的主啊。丁一又笑了起来,这位总旗仁兄真是不会钻营的角色,一般人这时候就该报上姓名,以期在自己心中留个印象,这位倒好,直接应了一声便站那里充当门神。不过军旅出身的丁一,却是喜欢这样令行禁止的做派,他之所以向这位总旗析出善意,却是在他身上看到退役后转入刑警大队的自己,都是不会奉承人,都是强挤出的笑脸。
他便不去撩拔那总旗说话,坐在椅子翘起二郎腿,冲着那位管事陈逸笑道:“东翁?那个谁,你管我叫什么?东翁?这么说你该不是管事啊,你应该是西席教师才对,为何我找管事,你又跑出来?”
那陈逸也不是蠢人,自然知道丁一是要发作他了,连忙向前两步,还没等他开口,却听丁一说道:“怎么?觉得自己是个举人,来服侍我这秀才很委屈你?你要觉得委屈,那就另谋高就嘛!你在这里顾影自怜算个什么事?是不是指望我还尊称你一声前辈或先生?辛酉科举人干啥不好?开个私塾教小孩读书都能糊口吧?弄到来当管事你还有脸提辛酉科?”
陈逸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地道,但被分派到这里做管事,锦衣卫指挥同知王山王大人就曾有意无意说派他来这里是大材小用了。
王大人是王振王公公的侄子,稍微思考他就很清楚这宅院的主人和王大人是不对付的。
陈逸也是会来事的人,多少同窗都还在攻读经书等着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大考,他就钻营了一个七品身份的锦衣卫经历,这次王大人派他来丁宅派事,更是给他加了一个私参抚夷事的职务,若是办妥了也便让王山王大人开心了,那么升迁定是必然的。
要知道进士授官能弄个七品县令已经不错了,而陈逸仅仅只是个举人。
故之他很明确自己的目的,就是让丁一难受,便是要让他不痛快。
加之又听说这丁一居然是个十八岁少年不说,还只是个秀才!不说官职,单单论功名,堂堂一个举人,来给秀才当管家,要说他心里没有不痛快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才玩了这么一手皮里阳秋,量这小地方出来的秀才,也听不出来。
谁知道丁一却偏偏听了出来:“你说‘年少有为’,请问我怎么有为了?说不出来吧?嘲讽我年幼无知,你直说就是,不用兜这么大的圈子;‘教人见之亲切’,意思就是说我没有威严吧?”
丁一是什么人?一个当了好几年基层刑警的人,观颜察色,通过对方的肢体和语言建立心理侧写是最基本的东西,就算丁一想忘记这习惯都忘记不了,他怎么会听不出陈逸话里的骨头?
“我听到你们四个在搬东西时,在说如玉算是什么东西,又在质疑如玉有什么资格叫你们干活。我告诉你们,如玉跟我一样姓丁,你们觉得她有没有资格分配你们干活?”丁一从官帽椅上撑起身子,向那四个侍妾笑咪咪地问道,吓得那四人跪在地上,连称不敢。
“好了,那个谁,”丁一指着陈逸,对他挥了挥手,“收拾你的东西,从哪来回哪去。这位总旗会看着你,要是多手多脚的话,那么你就去北镇抚司衙门呆着吧!雪凝,看着你是个实心人儿,搬个椅子都不会挑个轻的搬,就你吧,以后这宅院里就你当管家。如玉,其他的你来分派吧,我要好好睡一觉,该吃饭吃饭,该干嘛干嘛,不要叫醒我。”
陈逸却也不慌张,朗然笑道:“慢,学生这边有一些内情还是需要告知东翁,否则东翁恐怕是辞不了学生的。不如还是请东翁到书房坐定,听学生说完之后再做决定?”他冷笑着望着丁一,这小秀才还打算给自己一个下马威?那便怪不得自己要把他面子落个一干二净了。
丁一本来烦燥得不行,这么莫名其妙就被印上阉党烙记,土木堡之后如何脱身,简直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对陈逸这么一顶撞,倒使得他习惯性地冷静下来,前世的职业习惯无论是特种部队还是刑警,越是事出突然超出预料,便越是可能出现问题和错漏的时刻,所以绝对要冷静应对。
“好。”丁一脸上尽扫先前的疲态,转头对那位送他来的总旗问道,“贵姓?”
那总旗虽不善钻营但在锦衣卫里,这等事也看多了,听着不禁心中大喜,这丁一终于问他姓名了,这下大腿可就有望抱上,连忙答道:“不敢当丁少爷动问,免贵姓胡,单名一个山字。”
丁一点了点头,对他道:“你也跟着来,如玉你和这雪凝把东西安置了……”
一路走去才发觉这宅院实在广大,并且花草树木错致有序,与丁一前世去参观过江南庄园又有极大不同,相比之于江南庄园的精致,这处却别有几分大气厚重的风格。丁一所没料到的,是从照壁去过书房,足足行了一炷香也就是约莫五分钟的时间才行到。【注】
去到书房自有奴婢奉茶不提,那陈逸等他们上了茶,却吩咐他们离开书房五十步外,不得靠近。接着关了门又示意丁一让总旗胡山退下,丁一笑道:“无妨,大丈夫无不可对人言之事。”其实这便向总旗胡山示好,若不是收买人心,真个无不可对人言之事,那就在照壁那里叫陈逸说便是,何必来书房?
陈逸倒也不在意,笑着道:“也好,恰好有个晓事的,也免得说学生诓你。”这回连东翁也不称了,直接从怀掏出一块黄色牌子拍在桌上,向丁一推了过来。
丁一拿过来看了,那牌子与章主事塞给他的那块牌子款式相同,而且背面同样刻着“朝恭官悬带此牌,无牌者依律论罪。借者及借与者罪同。出京不用。”
所不同的是正面刻着“锦衣卫经历司经历”侧面是这块牌子的序号。都是锦衣卫,却与胡山身上那块:“凡遇直宿者悬带此牌出皇城四门不用总旗”是不一样的。
只听陈逸傲然说道:“本官锦衣卫经历司正七品经历兼领私参抚夷事陈逸,丁秀才,你却是辞不了本官的!京师的水很深,不是你区区一个容城的秀才能弄得明白的事情,本官好心劝你,还是夹起尾巴做人,切莫自误!”
注:一时辰有四刻(每刻半小时),一刻有三盏茶(每盏茶10分钟),一盏茶有两炷香(每炷香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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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二十一章 欺主(二)(求收藏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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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没有说话,只是翻来覆去看着那块牌子。
陈逸也不怕他看,自己本就是货真价实的锦衣卫,丁一还能看出花来么?他干脆抖了抖长袍往椅子上坐下,望着那总旗胡山冷笑道:“左千户所总旗胡山,平湖人,袭父荫入锦衣卫,正统三年,获白莲贼窝点七人;正统七年,获白莲贼十七,其中有贼教护法一名;正统……累功升迁总旗。对吧?”
经历司本来就是管理锦衣卫的公文记录的,但这陈逸也的确不单是会钻营,而且极是强记,简直就是人形数据库,就这么把胡山的履历从从容容念了出来。胡山听着不禁色变,原本这陈逸是七品,胡山身为总旗却也是七品,看上去是平级,但对方却是文职。而且陈逸虽然身处掌管文档的经历司经历,为何会对自己的履历如此熟络?通常不是要升官就是要倒霉的人,才会被人记得如此清楚,升官,胡山是知道如果没有变故,这个总旗就到头了。那就是说自己要倒霉了?再说这厮还有一个私参抚夷事,也就是说明上面有大员安派他做这事,简单的说就是上面有人,而胡山最大的弱项偏偏就是上面没人,想着不禁有点心慌。
丁一此时终于看完了,把牌子随手扔回桌上,面无表情向那陈逸说道:“你想怎么样?”
“以后你没事别到前院来,就在后院老实呆着,出入就从倒夜香的后门吧。”陈逸一点也不担心丁一会发怒,一个秀才,京师里车载斗量的货色,不,应该说是沙粒一般人物,能翻腾出什么浪花?何况自己恩主可是王振王公公的侄子锦衣卫指挥同知王山王大人——除了皇帝和勋贵,这大明朝还有比王振王公公更有权柄的么?
不论从官职、功名、人脉陈逸都稳稳吃定了丁一,所以陈逸削起丁一的脸面也毫不留情:“这宅院不是你区区一个小秀才能拥有的,有几个钱不好好在容城当你的土财主,来京师充阔气?哈哈,真是夏虫不可言冰哉!”
丁一敲了敲桌面点点头应了一声:“陈大人所言极是,这宅院的确不是学生所能拥有,只是世交长辈所赐,故之不敢辞罢了。”
陈逸听着略有点后悔自己方才太狠叫丁一从后门出入,能把这宅子随手送人的世交长辈,恐怕也不是简单人物,但回过头一想,了不起不就是那些勋贵吧,大约也只有那些人,所以王大人才不好直接到手,免得他们又去太后那里哭诉,勋贵又如何?何况只是世交长辈罢了。
当下直接便对丁一道:“你懂这道理就好,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啊,丁秀才,你若听我一声劝,速速将这宅院契约取出来转与本官指定人等,请里长来做个见证,然后即刻离开京师,本官看在你也是读书人的份上,保你性命周全便是。”
“陈大人倒是善心。”丁一笑了笑,感激地冲陈逸行了个揖。
“好说,好说!”陈逸这回倒也不为难丁一,让这小子灰溜溜滚出京师,再把这宅院交付王大人,想来这差事总算妥当了吧?却便又道,“等等,那个叫如玉的看着煞是可人,你先把她卖身文契拿出来交给本官。”他也不讲究吃相难不难看了,不说什么夜来读书无人剪烛之类的,因为他怕丁一这小地方的秀才,不清楚这官场的套路或者装听不懂,干脆把话挑白了。
指使陈逸来的人是谁,丁一心里已经有数,不外乎就是马顺、王山、王林其中之一。
丁一不能退,土木堡战役已经离现在不到一年了,而且自己也被打上阉党烙印,他完全没有时间徐徐图之!他一步也不能让,一让就是死。
何况于他已得罪了这个陈逸。
得罪君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得罪小人。
陈逸是个小人,而且是个知分寸懂进退的小人,他并没有为了逞威风在众人面前亮出身份;他索要这宅子也不是要归入自己名下,而是说转给他指定的人等;他只索一个丫环,尽管丁一不可能把如玉给他,但毕竟对于这么大到恐怖的宅院和那些奴仆来说,陈逸只要个丫环,他不贪心;并且他还强记得如一个人形数据库。
一个知分寸懂进退、能自律不贪心、极为强记的小人就是一条毒蛇。
若是报出王振名号,或是虚与委蛇先把宅子给他,到时王振一问这姓陈的必然没有好下场。但如果中间有人出来保这陈逸,逃过这一回的话,丁一知道陈逸这种人的报复,一旦到来绝对的极为可怕和致命的。
丁一微笑着道:“应该的、应该的,大人保我性命,不过一个粗使丫环罢了……只是大人,恐怕有一件事你不知道。”
“噢?何事?”陈逸冷笑起来,大约丁一要做垂死挣扎,报出他那世交长辈名号吧。但陈逸却知道这根本就是无妨碍的,勋贵动不了,还动不了你这小秀才?荒谬!
“大人是善心人,愿保全学生的性命,只是学生却不愿保住大人的性命。”
丁一笑嘻嘻地说着,冲边上站着的胡山说道,“兄台有闲么?有闲把这厮结果了,陪他玩了许久,学生实在是玩腻了。”
丁一已决定不能放他走,而且他看出了胡山抱大腿的意思,更是不想浪费一个现成的投名状。
胡山极为犹豫,陈逸可是正儿八百的朝廷命官啊!丁一随口便叫自己把他杀了?这要是事发,运气好是自己赔命,运气要是略差,那是抄家灭族的事吧?干,还是不干?
“你、你要干什么?本官可是锦衣卫经历司经历!你这是要谋害朝廷命官么!”陈逸戟指着丁一喊问。
丁一没有理会他,只是向胡山问道:“你缺什么?”
胡山被问得一愣,论资历他也熬了十来年了,但当年他当小旗时带着巡街的校尉,有运气好的都是试百户了;论身手他自问千户所的同僚之中,能与他放对支撑过十回合的不超过一个巴掌,但偏偏那些身手不如他的就当上百户、试百户;论功他这十年连接破获多桩白莲教在京城的暗桩,拿着贼人个个都是货真价实,那些毫无寸功的人,却就是升得比他快……
想到这其间种种,胡山也算是福至心灵,脱口而出:“就缺头上那一片云!”上面没有人遮荫他提拔他,任他身手再好资历也够功劳也超乎众人,一样这辈子也就是个总旗了。
“嗯。”丁一点了点头,便不再说什么,投名状是要自愿的,跟白衣秀才王伦逼林冲那样,就落了下乘。
陈逸此时已从方才的失态中清醒过来,听着一问一答,他是极会钻营的人,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必定有一些消息没有掌握到?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也是能伸能屈的,当下强笑道:“方才只是与东翁说笑,学生何至于能干出这等事?东翁方才说乏极了,不如先行憩息,待得醒转学生再来陪东翁手谈一局可好?于八股时文,学生还有略有一点心得可以和东翁参详一二……”这便是聪明人,不单不要脸说自己是开玩笑,还点出自己身为举人的价值——丁一是个秀才,按他想总要再进考场的,有一个举人出身的给做辅导,那可就方便了许多。
说着陈逸便往门外行去,但他终于没能触及房门
因为胡山已无声无息在他身后掩上来,一刀便抹开了他的咽喉。
看着仍在地上抽搐的陈逸,丁一摇了摇头:“这不行,太差了,血溅得到处都是……我去睡觉了,千万不要叫醒我!”
四、五人躺着也不觉挤的黄花梨木大床,丁一前世恐怕十年工资不够买一只床脚——没有丝毫的夸张——刚才遣退了丫环,丁一甚至弯下身子去仔细查看,那木色金黄而温润,心材颜色较深呈黄褐色,密密麻麻的小鸡翅纹理……跟前世他被借调去拍卖会负责安保行动时,那些古董鉴定师说的一样,绝对是黄花梨木无疑,丁一记得当时拍卖会上,一个黄花梨木的算盘都要炒到二十万了,这床那硕大的床脚要是剖开怎么也能做好多个算盘吧?何况这是大物件,向来都是比小件贵的,十年工资连升迁加薪算起,一百万好不好?真的不太可能买得起一只床脚啊。
但躺在这侈华的大床上,丁一却根本睡不着。先前在容城事叠事时,整个人都绷得极紧时倒也就没去空想,这时松弛下来他就感觉到一种深深的茫然。
他并不是真的一个大明的秀才,对于历史的走向和未来丁一大致上是了解的,这种王振给予的荣华富贵也就只有几个月的时间,
该怎么办?
他问自己。
但没有答案。
在前世时他也看过许多穿越小说的,里面的主角都能左右逢源游刃有余,可到了自己这遭,却就悲从中来了。王振的世侄,听上去不错,要是早穿越十年丁一也就不怕了,至少有充足的时间给自己培养一点实力,但现在只有几个月,想这些真的都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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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二十二章 种田(一)(求收藏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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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对于这个大明帝国,丁一根本就是空白,虽然他是一个历史爱好者,知道一些例如尊称人字、自称已名的习惯,但在这个年代混光靠这些远远不够,例如说这年头的律法是怎么样?强奸判几年?抢劫又判几年?过失杀人有什么罪?
至于还没接触到的士林,那真不敢想,就连他那寡嫂感觉都比丁一对诗文经典强一百倍!
丁一望着床顶的蚊帐,不由得一声长叹,其实,这些还真不是最重要。
最重要的是这个时代的政治派系是怎么样?他要如何在其中生存?他也不知道,除了知道阉党厂卫、勋贵武臣、清流文臣这样的概念,百户比千户小丁一知道,百户是几品?丁一问自己,拼命搜刮脑海里的记忆,但真的一无所知。
“入娘贼的!睡醒再想!”丁一对这时代的粗口,倒是很快就学会了。
凭着特种部队强悍的自我暗示,丁一很快进入了梦乡,只是这一切在他醒来之后,依旧是需要面对的残酷现状。
锦衣卫指挥同知的公事房里,已经第七次响起茶盏迸裂的脆响了。外面的力士、校尉无不寒颤,看来锦衣卫同知王山王大人今日并不太舒畅,通常这种没有声音只有茶盏迸裂的沉默,便是说明王山的心情差到了极点,当值的锦衣卫无不为里面汇报公务的同僚担忧,尽管许多人只是与那汇报公务者交情一般或是还有宿怨,但所谓兔死狐悲,今日是他,又怎知明日不是自己?
而跪在王山跟前的百户额头一条血淋淋的伤口,正是方才那茶盏掷在他头上碎裂之后的破片划出的,血正在不停地往下滴,但他却根本不敢抬手去抹,只是静静等待着上峰的训斥。
同知大人终于停下了脚了,百户的心便悬到了喉咙口,他默然在心里长叹,自己还以为这是个轻松活计,天知道为什么陈逸这经历会连接二十多天没有送出情报?而且丁宅里的奴仆都说陈管事和丁老爷去书房商谈之后就离开了,也没有跟任何一个人道别——也就是没有人看见他离开!
所谓死不见尸活不见人,不过于如此,所以这位百户是做好被撸成校尉的准备了,王山大人向来就不是手软心慈的上峰。出乎这百户意料的是,停了下来的王山并没有责怪他也没有发怒:“这是算准本官不敢把事情闹大啊。把所有人手召回来,留一两个精干的,尽量不要引起丁一注意,让他们煽动那些下人闹事,总之不定下什么强性标准,重要的就是让姓丁的不开心!天天都不开心!明白没有?”
“小的领命!”
刚刚逛了一下自个后院的丁一,感觉前世有十几幢高层的住宅小区绿化,还没有自己刚才走的半个后花园大。他刚把手上的书籍放下,身着立领面裙、外罩暗红披风的雪凝便端着莲子汤迎了上来,纤纤玉手取了洁净白巾轻轻地给丁一拭去额头的汗水,要说不爽是假的,这么一个美女侍候着要还不爽,大约是性取向有问题。
只是丁一此时正发愁的却是如何掌控自己的命运,性命和美女,丁一还是老老实实地关注后者。当看着如玉悄悄从后门带着包裹进来,丁一便对雪凝道:“做点绿豆汤吧,可惜没有冰,要不下点冰,冰镇绿豆汤感觉就不错……”
“老爷,地窖里是有冰的。一会做好之后奴加上一些。”雪凝轻轻地说道,很自觉就离开了,这让丁一对她又多了几分欣赏,这人漂亮身材好是一回事,知道轻重懂得避嫌就愈加难得了。
当看到如玉放下的包裹,丁一不禁眼中出现了期待,但打开包裹之后还没有拿起,那种期待就消失无踪了。因为丁一一看就知道,这把登山镐完全无法达成他的要求,不论是从硬度还是恝性上。
抱着最后一点希望,丁一持着那两把登山镐走到假山边上,用力地挥动它们砸进了假山里,然后握着手柄做了一个引体向上,果然不出所料,其中一把就崩了刃口,而另一把开始顺着牵引力而变形。
“这就是你说的江湖中有数的铸剑师?还一年只铸五把刀剑……天啊!”丁一抱着头把那两把登山镐扔掉,这个时代的工业基础真的太差了,质材本身就有许多问题,锻造工艺和热处理也极落后。
看来自己的期望值太高了,这个时期别说登山镐,大约要弄把t7工具钢水准的螺丝刀,恐怕都是一个奢望。丁一不停地走来走去,因为他闯了大祸,他把瓦刺的马价压到了十份之一,他点着了瓦刺侵明的导火线!
尽管王振很明确告诉丁一这不是他的问题,而丁一自己也能想通国力强弱才是根本、马价不过是战争的藉口,但这大明朝的读书人和官员,有几个人看得清的?几乎就没有吧,那么王振死在土木堡之后,自己也就完蛋了!搞不好要比王山、王林他们还死得惨死得快,因为自己就是去压马价的那个人。
至于说劝王振别煽动天子亲征云云……得了吧,别说只是叫一声世叔,就算亲叔,丁一也知道这种军国大事,王振必有他自己的目的,不可能轻易被说服或者说根本不可能说服得了王振的。
要想不死,其实很简单,就是土木堡战役里护住当今天子,这就是唯一的生路。
所以丁一捉紧时间给那个锦衣卫总旗胡山和他跟来的几个小旗,制定训练计划,并且绘制出了一些他认为这个时代的工艺能实现的器械图样,让如玉去寻高明的匠师打造一些工具。
一支战力强悍的小分队,装备合适的小器械,以超越这个时代的战术水准,乱军之中用保护人质的行动方案,不是没有可能把英宗抢回来的——没有狙击枪可以用弓弩来替代,没有霰弹枪也可以扛两箱一窝蜂之类的原始火器。这些都可以折衷的,倒是一些小工具如果无法实现,那么根本就纸上谈兵。
例如这两把登山镐,就一个人的体重都承受不了,想要捕捉到某个敌人的漏洞背着天子偷城而出?不出意料,背着天子那个家伙必定跟皇帝一起摔成肉饼吧?又或者制定溃围撤退的路线,没有便捷式的指北针,靠这个时代的司南或是看云看树轮什么的,野营么?那可是在瓦刺凶残大军包抄之中的行动,也许一弹指的失误和耽搁,就足以让整个计划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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