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兔子生存法则（简）

这样奇怪的组合总会引得过路人多看两眼，但也只是多看两眼。大家都是刚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往家里赶，没时间也没心情揣度他人。
“你父母那边打过电话了，借用的你同学管昊宁的名头，说你跟他出去玩，晚点再回去。找你麻烦的那些人也处理好了，本来就是他们先来找的茬，所以不用赔医药费。”
“嗯。”童柏低声说，“谢谢。”
“应该的。你是童杉的弟弟嘛。”韩素澜说。
童柏低着头，没有说话。两个人无言地走了一会儿，忽然韩素澜停在一家面馆前，打量了下里边的装潢，问他：“吃晚饭了吗？”
“没有。”
“这家怎么样？”
“可以。”
两个人走进去，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童柏点了碗大份的牛肉面，韩素澜对面食不感兴趣，就要了一例扬州炒饭。
上面需要一段时间。两个人没什么话好说，韩素澜就拿出手机发消息。
【人我带出来了，谢谢你。】
【小事。】肖子晔敲着键盘，咧着嘴阴阴地笑，【我接你回来吧。】
【不用了，人多眼杂，而且动车更快。】
【那注意安全。】
【嗯。】
肖子晔放下手机，继续审查手边的文件。
把人控制在手里果然是合适的决定，这两兄弟……实际价值可能要比他预计的还要高啊。
通知了下目前的进程，韩素澜把手机收起来，一抬头，就看见童柏正直勾勾地盯着她。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脸，茫然地问：“怎么了吗？”
“……你不奇怪我怎么会在警察局吗？”
“你不是说过了吗？和人打架啊。”
“没人会无缘无故和人打架吧。你不问问理由？或者我之前有没有打过架？”
“那都是你自己的事吧？你已经不小了，我相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再说了，咱俩的交集仅限于你哥，我会来捞你也是因为你哥，至于你怎么活，活成什么样，只要不死，其实我都无所谓的。”韩素澜的话语很真诚，甚至真诚到伤人，“当然了，打架确实会带来很多麻烦，为了童杉在那边能安心，我还是希望你少打点架，至少不要把事情闹大。”
童柏默默攥紧了拳头。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难受什么。
对韩素澜，他的感情很复杂。小时候的记忆隐约有一些，记得是曾经关系很好的玩伴，但是那么多年不联系，哥哥一出事就忽然冒出来，整个过程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于是他抱着怀疑的态度去观察她，却只等来了她长达两个月的失联。
那段时间哥哥一直在等待，甚至不惜拖延做手术的时间。可能是由于记忆早已模糊，他实在不能理解哥哥对她的惦念，只剩下心里的怨慢慢发酵，怨她明明无法负责，为何还要一次次打扰他们的生活。
然后她回来了。哥哥非常开心，一点也不介意她的变化无常，还在病愈后搬去了她家。这是段他理解不了的关系，纵使时隔六年，他们好像仍是非要要好的朋友，互相思念彼此牵挂，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门外，耳朵里塞满了他们的笑声。
也没被彻底忽视。有些时候他是在旁边的，她也会和他说话，或者微笑着聆听他们两兄弟的交谈。可他倾诉的欲望还是一日弱于一日，慢慢的，开始对自己的近况闭口不谈，只回复几句敷衍的“还好”、“可以”、“老样子，没什么好说”。
终于，哥哥要到远方去上大学。临走前他和他好好谈了一次，郑重地将她托付给了他。童柏不知道童杉是否对韩素澜说过同样的话，反正那之后两人间的联系慢慢增多，最后维持在半月一次。
但他心里是开心的。他想要修复那条断掉的友情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没办法改变和她之间那敷衍的、充满礼貌的谈话氛围。
开朗的性格在他察觉不到的时间里发生了改变，他变得少言寡语，把话都藏在了心里。
“……我一直觉得很抱歉。”
今天，他好像有点藏不住了。





灰兔子生存法则（简） 86、诉说
“哥哥的养父母，我见过一次，他其实并不想离开孤儿院，是我觉得那里的环境太差，才一直劝他跟那两个人走的。知道他被家暴之后，我就一直在想，如果我当时能站在他的立场考虑，那之后他是不是就不会遭遇这些了。”
韩素澜摇头，“没必要拿已成的结果去苛责自己。那时候你还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再说了，他走的时候我也在场，没有阻止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我知道。我都知道。”童柏低着头，把左手攥成拳头，又拿右手把它一根根掰开。“可是一想到我快乐地活着的时候，哥哥遭受了那么多痛苦，明明我和他见过那么多次面，却一次也没有发现异常……哥哥一直在保护着我，而我呢？我什么都做不到……”
牛肉面和炒饭放上桌，童柏也暂时打住了话头。袅袅的雾气从碗中升起，组成一道空气墙，模糊了两人眼中的对方。
“小蓝，今天有肉吃噢！”
“小蓝你看，这是大姐姐给我的糖！你还没吃过糖吧？给你吃！”
“小澜你看，我会写你的名字啦！”
潜藏的记忆被激活，躺在沙土中的男孩拂去时间的尘埃，涂上色彩，重新鲜活起来。
那孩子开朗、快乐，即使是孤儿院的艰苦环境，也从来没有抱怨一声。吃过了肉，其它孩子都吃不下清汤白菜，只有他一个大口大口地咀嚼，一口气吃完饭，又活力满满地催促着其它人快出去玩。
他最爱的事情是帮院长跑腿，再就是到处钻，到处看热闹。有人来孤儿院他总是第一个跑过去看，面对陌生人也从不露怯，总是有数不清的话讲。他不会和人吵架，也不会和人起争执，和人有了矛盾总会率先让步，根本不像现在，闭上嘴巴，抬起拳头，朝着另一个人的脸，重重地挥出去。
想起过往，韩素澜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她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颓然发现，此时自己竟无话可说。
她很清楚，人心里最深的伤口，不是她叁两句话就能治愈的。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大概只有什么也不做了。
“……所以，你开始打架吗？”
“嗯。一开始是无意间和人打了一架，后来我发现用这种方式发泄能让我心情变好。赢能让我觉得自己还是有点能耐的，好像稍微有点可以保护哥哥的力量了。”
“那……如果你觉得这样还不错……”韩素澜斟酌着，小心地考虑着遣词用句，“就这样吧？不过还是得掌握好力道，伤人、寻衅滋事、欺凌弱小、违法乱纪，这些都是不能做的，知道吗？”
“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我还是知道的。”童柏点头，咧咧嘴，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呃，那个……你今天晚上在这里住吗？”
韩素澜摇头，“明天还有课，我订了十一点的票，一会儿直接回去。”
“女孩子一个人回家不安全吧。”童柏说，“我送你。”
“啊，”韩素澜受宠若惊，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来回跑太麻烦了，有人会来接我的，你不用担心。”
童柏哦了一声，拿筷子挑起几根面，看表情，似乎是有些失落。
不知怎的，韩素澜忽然觉得他这落寞的样子很碍眼。鬼使神差的，她开口询问他，“等放暑假了，要不要一起回孤儿院看看？”
童柏先是一怔，然后又是一喜，神采飞扬地答道：“好啊！我还记得那旁边有个小公园，之前我们经常去那里玩，不知道还在不在。”
“你是说麓山公园吧？我也好多年没去了，不知道怎么样呢。”
“探望完院长，到那里转转吧。”
“好啊。”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将生疏与隔阂全数戳破。她眉眼弯弯，他眼带笑意，谈起过往的事，都噗嗤一声笑出来。
夜已深。在月色的映照下，叶尖打上了白霜，面上的白烟也散落到空气里，把室温煮至沸腾。




灰兔子生存法则（简） 87、图谋
因为耽误了休息，所以第二天韩素澜显得有些无打采。
沉霜双推了她好几回，可她实在太困，一不留神，还是被老师发现她在打瞌睡，被拎到后面罚站去了。
一开始她还能撑着勉强听点，后来实在是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索性把书抬高挡住脸，闭上眼睛开始打瞌睡。英语老师在台上讲着课，时不时看她两眼，本想再批评她两句，又想到她平时听课还算认真，又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这节课，在半梦半醒之间，过得特别漫长。
终于等到下课铃声响起，韩素澜松了一口气，几乎是连走带跑地冲回座位，把书本往桌肚里一塞，埋头开始大睡。
隋鸿阳还没站起来呢，又被双无形的手给按了回去。
沉霜双看了难得露倦的同桌一眼，总算是在她身上找到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她心情颇好地把书往旁边推推，挡住窗外的太阳光，刚翻开在图书馆借的《红与黑》准备开始读，桌面就被人敲了两下。她一抬头，就看见毕巧洁抱着胳膊，冲着她旁边的人努努嘴。
“她今天怎么回事？昨晚没睡好？”
沉霜双耸耸肩：“不知道啊，从早上睡到现在，没机会问。”
毕巧洁挑眉，拖长了语调发出一声“嚯”，然后就没了下文。
沉霜双以为这次交谈就到此为止，便低下头去看书，看了一会儿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一抬头，发现她以为已经离开的人竟然在她斜前方坐了下来，还伸手去戳她同桌的脸。
“呃……毕巧洁？”
女孩抬头，“什么事？”
沉霜双欲言又止，“没什么。”
她记得，之前素素和毕巧洁是没有交集的呀。勉强称得上交集的，也就上次香水的事了。可今天，看毕巧洁的表现，就好像她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似的。
抱着疑惑，沉霜双趁着中午一起吃饭的空当，询问了韩素澜她和毕巧洁的关系。
得到的答案是——“那是谁？”
沉霜双提起香水，韩素澜才想起来，说道：“讲过几句话吧。怎么了？”
沉霜双摇头，心里却更加迷惑了。
怀抱着疑惑，她对毕巧洁投入了更多的关注，发现这位以高傲着称的大小姐竟然真的在对她的同桌示好。她在慢慢地接近韩素澜，一开始只是在路上碰到的时候打个招呼，后来会拿着题来问她，趁机把话题扯开去，聊一些其它的东西拉进亲近感。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和她们熟识到能一起吃饭的地步，成了真正的“朋友”，用时仅仅一周。
这太奇怪了。沉霜双不觉得毕巧洁是多友善的人，她有自己的小团体，对团体外的人，向来是懒得多看一眼。这样的她竟然会主动接近韩素澜，说是没有图谋，她是不信的。
于是她带着暗示，向韩素澜提起这件事。
“素素，毕巧洁有邀请你去参加她的生日party吗？”
“有啊。”
“你要去吗？”
“还没定，应该会去吧。”
“可我怕你会尴尬哎。我听说班璐璐郎云彤她们也要去，你都没跟她们讲过话吧？而且到时候可能要玩游戏，不知道你玩过没有，我听说尺度很大的，有kiss啊抱抱啊什么的。”
“嗯，所以我要了两张邀请函。”韩素澜翻了翻桌上的书堆，从里面抽出一封烫金的请柬，递到惊讶的沉霜双面前，笑着问她：“要陪我去吗？”
沉霜双倒吸一口气，双手接过请柬，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你……你怎么会想到这里的？”
看她和毕巧洁熟络的样子，还以为她已经被彻底服了呢。
韩素澜笑笑，“对人保持戒备之心，是基本的吧？”
这么明显的异常，她要看不出来，那她就是瞎。她早就问肖子晔要了毕巧洁的资料，没什么特别的，只查到在她拒绝出售香水的那天晚上，毕巧洁的父亲和本家通过电话。可能是通过本家知道了香水的事吧，觉得她可能和那五个家族有联系，就来接近她了。
真相和韩素澜猜的八九不离十。
长期浸淫在权力的中心，毕巧洁对那多出来的五瓶香水很敏感。她先是通过父亲，问清楚了那五瓶香水是怎么多出来的，多给了谁，之后又派人去柳市查了韩素澜的资料。知道这个女孩和杜家艾家的未来继承人都相熟后，她就坚定了和她做朋友的决心：能得到两位太子爷的青睐，仅这一点，就说明了这女孩不一般。毕巧洁相信，从她身上，自己一定能学到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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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兔子生存法则（简） 88、生日party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周日。
晚上八点的聚会，韩素澜七点才出门。到公交站和沉霜双碰头已经是七点半的事，再坐车前往毕家，抵达时已经是七点五十四，一进门，就看见整个包间坐得满满当当都是人，叁五个地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说笑着。
隋鸿阳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韩素澜，脑子当时都不会转了，欣喜地向她招手：“韩素澜！这边这边！”
喊完了他才发现，自己的举动好像有些冒失。
韩素澜倒是没在意，直接朝他走过去。毕竟是上一任同桌，在这个包间里，他是除了毕巧洁外，她唯一熟悉的人。
隋鸿阳不大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把椅子空出来给她坐。他都站起来了，郑峰自然也跟着站了起来，把位置让给了沉霜双。
他们的举止自然，只是普通的交际，怎耐这屋子内怀有异样心思的人太多，大家都或明显或隐晦地，把目光投向了班璐璐。其中又以郎云彤最为明显，她碰了碰班璐璐的胳膊，不满地问：“隋鸿阳这是什么意思啊？你们还没在一起吗？”
班璐璐僵硬地笑了笑，低声告诉好友：“曲惜文跟我讲，隋鸿阳当着她的面和她说，他喜欢韩素澜。”
郎云彤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差不多两个星期之前吧。我本来是不太信的，但现在……”
郎云彤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得回不过神。她把目光投向韩素澜，第一次拿正眼瞧她。这女孩梳了整齐又简洁的麻花辫，裙子也是素色，只有一点暗花，全身上下的配饰就只有一副眼镜，整个人都散发着淳朴的气息。横看竖看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啊，郎云彤非常困惑，被富贵花包围着的隋鸿阳怎么会喜欢这么朵小雏菊？
“要不，我去问问隋鸿阳？”
班璐璐摇摇头。
“不用问了。已经很明显了。”
细看其实能看出来的。路上遇到的时候，隋鸿阳会主动和韩素澜打招呼；发试卷他会抢着发，明明是分成几摞散出去的试卷，他总能拿到有韩素澜的那摞，并且最后一个发出去。在沉霜双做了韩素澜的同桌之后，他和沉霜双的关系明显亲近了很多，要说没有图谋，她是半点不信。
只是他们俩的差距太大，喜欢隋鸿阳的女生又太多，几乎不会有人把韩素澜当成情敌，这人甚至有种本事，能让别人都注意不到她。要不是见过了她打扮后的样子，她也不会把曲惜文的话当回事，更不会去观察隋鸿阳与她的互动，然后注意到那些小细节。
郎云彤对韩素澜的印象很单薄，所以她完全理解不了，班璐璐为什么要不战而退。她瞧见好闺蜜失落的表情，本想去找隋鸿阳好好说道说道，可毕巧洁已经过去了。作为寿星的她一表现出对韩素澜的善意，其它人就立刻围过来，很快，几个人就成了人群的焦点。
她只能再找时间，但却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另一边，韩素澜送上礼物，就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和人聊天。她倒是想玩手机，可今天的隋鸿阳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热情，总是扯着话题和她聊。沉霜双在旁边听着听着就忍不住想说几句，然后郑峰也会加入进来，一个人的冷清变成四个人的热闹，直到毕巧洁加入，又变成一群。
当话题歪成那条步行街的衣服最多最好看，她已经不想聊了。偏偏毕巧洁时不时的就要关注她，这不，又开始问她下周六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去吧去吧，大家都去。你们说是吧，双双，，郑峰，隋鸿阳？”
郑峰笑笑不说话，眼神飘向隋鸿阳。
隋鸿阳可劲儿地点头，那积极的态度表现得太过明显，几个女生彼此对视了一眼，捂着嘴偷偷乐出了声。
她们形容得沉霜双很心动，又想到她还没跟韩素澜一起出去玩过，便拉着韩素澜的手，跟着怂恿：“去嘛去嘛，与茶家的奶茶是真的很好喝。”
韩素澜不想去，又不想拂了大家的兴致。望着一双双期待的眼睛，她无奈地笑着，还是摇头拒绝。
“不好意思，我去不了。”
“哎——”女孩儿们怪叫起来，七嘴八舌地劝她，“为什么啊？一起去呗？”
“一起玩才有意思吧？”
“你这样孤僻是不行的，你看我之前都没听说过你。”
“瑶瑶你是叁班的，不知道很正常啦。”
隋鸿阳嘴角的弧度还没扬起就落下来，好在他早就预料到韩素澜不会去，心里也不至于太过失落。
韩素澜保持着微笑，耐心地等她们说完才开口：“元旦我要去雾山玩，一起去吗？”
“雾山？”
“啊，我听说那里的日出挺漂亮的。”
“新年的第一次日出吗？好像很有意思耶！”
“要去要去！”
韩素澜：“还有温泉哦。”
“啊啊啊——温泉我要泡温泉！”
“叁天都呆在那里吧！”
“导游找好了吗？不会等我们去了再安排日程吧？”
“当成探险嘛，好像也蛮有意思的。”
隋鸿阳又重新激动起来，他碰了碰韩素澜，问她：“我也想去，可以吗？”
女孩微笑着点头，像个纯洁的天使。
“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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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已经登上来并且发了
原来我没有tat




灰兔子生存法则（简） 89、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九点半。
他们已经换了一家夜场，现在在一家ktv里面。沉霜双在上面和郑峰对唱情歌，两个人吼得声嘶力竭，调却早已跑到了天边。
隋鸿阳悄悄摸摸地坐在了韩素澜身边，趁着昏暗的光线，明目张胆地看她。她手里拿着摇铃，低头在看手机，桌上摆着刚才买的奶茶，上面插了管子，量却一点没少。
奶茶是在沉霜双的怂恿下买的。隋鸿阳想知道她的喜好，就拜托沉霜双帮忙。现在看来，她好像不怎么爱喝奶茶，那她喜欢喝什么呢？可乐吗？还是说茶？
隋鸿阳还在思考，韩素澜已经抬起头，难得主动地向他搭话：“你知道这个生日趴什么时候结束吗？”
隋鸿阳想了想：“不确定，大概一两点的时候吧。”
韩素澜有些惊讶，“你们要通宵？”
“对啊。”隋鸿阳点头，“生日趴嘛。怎么了吗？”
“没事。”韩素澜说着，又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把摇铃放到桌上，朝另一边招招手，喊着：“双双！”
沉霜双刚唱完歌，还有些累。她本来是要到毕巧洁那里去的，见韩素澜向她招手，便对毕巧洁摆摆手，加快了脚步走过来。
“怎么啦？”
“我有点事，得先走了。”
听到她说要走，隋鸿阳慌了：“不再玩一会吗？还没到十点呢。”
“我本来以为只有一两个小时的。”韩素澜笑笑，眼睛仍然看着沉霜双，“那我先回去了，帮我和毕巧洁说一声。”
“你不自己说吗？”
韩素澜摇头，用眼神示意她看那边的桌子。毕巧洁不知道什么时候和班璐璐、郎云彤坐到了一起，几个人面前还放着一副牌。
那副牌拿上来的时候，几个女生很激动，之后每个人都看了她好几次。她能感觉到她们想借这个游戏做点什么，而那，或许是她不想做的。
再说，九点半已经很晚了。她明天还有事，不能睡太晚。
沉霜双想起自己的怀疑，明白了韩素澜话里的话，立刻点头：“那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韩素澜拿着包站起身，“你好好玩吧，后面应该还有很多有意思的。”
“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回家不安全。”隋鸿阳跟着站起来，一边穿外套一边说，“我送你回去吧。”
韩素澜摇摇头，婉拒了他的好意。
“我家就在这附近。”
除了必要的人，她不想和任何男性接触。一个人走夜路固然危险，和一个男人一起走夜路，还让他知道了自己家的位置，这难道不是另一种危险吗？
她的态度坚决，隋鸿阳也就没再坚持。他失落地望着女孩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才能和她熟起来呢？
而韩素澜推开包间的门，已经走了。
她的家离这个ktv确实不远，走路只有十几分钟的距离。
这条路她走过无数遍，所以根本不会害怕。可是因为过于熟悉，她没有注意到，越走，路上的人就越少，到后来更是冷冷清清，连商店都关了门，只有微黄的路灯，还在尽职尽责地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