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兔子生存法则（简）

韩素澜摇摇头，抬起带着泪光的眼，轻声问他：“芯片的事，你是知道的，对吧？”
万万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件事。
艾子言为她擦泪的手指慢慢攥紧，他目露郁色，艰难地开口：“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阿麟的占有欲有多强小澜你比我更清楚，当时要不是给你身体里埋了芯片，阿麟他根本不可能放你离开，你的病也治不了……”
“可是你们做决定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们甚至直接让我睡了好多天，让我睡得晨昏颠倒，时日不分。”韩素澜平静地说着，谴责从眼睛里流露出来，看得艾子言羞愧万分，简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我……我确实对不起你。”他愧疚地说道，柔软的座椅上边仿佛是长了钢针，让他坐立难安，“我真的没想到这件事对你有这么大的影响……”他忽然顿住，不敢置信地抬起头：“阿麟他，用芯片控制你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你们不是一直用它监视着我吗？”韩素澜撇开脸，避开他的眼睛，“看着我像个小丑一样的自导自演，说着自认不错其实一戳就破的谎言，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哈，一定觉得很可笑吧，不论我再怎么努力地奔跑，都逃不开你们的手掌心……”她捂住脸，呜呜地哭起来，“我真是受够这种日子了。被监视，被欺压，为什么就不能像普通的情侣一样好好地相爱呢？我对他的爱，就这么不可信吗？”
“不是的……”艾子言手足无措地想劝慰她，却颓然地发现自己好像没那个立场。他想要把她抱在怀里对她说不哭，可即使是到了现在，她也依然在为杜嘉麟质疑她的爱而伤神。
“子言你刚才说，什么委屈都能为我解决的，对吧？”韩素澜忽然抬头，直视着他的双眼，她眼圈通红，面颊上还挂着两道泪痕，梳得整整齐齐的辫子旁边垂下几根凌乱的碎发，看起来可怜极了。
被她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艾子言的心都要化了。此刻什么不甘什么惊疑都被他抛到了脑后，满脑子都盘旋着韩素澜的控诉，还有对她的内疚。
他急于做点什么来挽回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印象，于是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一定会为你办到。”
“那，我想要把芯片挖出来。”
韩素澜伸出胳膊，雪白的皓腕明晃晃地露在艾子言面前。艾子言心脏一阵剧烈的收缩，一句好就要冲口而出，可话到嘴边，他又迟疑了。
“医生是阿麟的人……他不会听我的，而且现在，他也没做这方面的研究。”
韩素澜眼里的光黯淡下去。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她捂住芯片上那光洁的一层皮肤，不知是回忆起了什么，竟然打了个哆嗦：“那……让他不能再电我也不行吗？”
艾子言的瞳孔骤然紧缩，握住韩素澜的双肩，满眼的不敢置信。
“他竟然电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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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兔子生存法则（简） 133、钥匙
“砰”的一声，大门被人用力推开，杜嘉麟皱起眉，攥紧了手中的笔，抬头却看见艾子言绷得紧紧的脸。
他压下心中的不悦，问道：“谁惹你了？火气这么冲？”
“你！”艾子言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用芯片电过小澜？还用那东西监视她的心跳数据？”
“是又怎样？”杜嘉麟松开攥紧的手，拿过笔盒内的笔帽，慢条斯理地把笔盖上：“当时那情况，你以为我不弄晕她，她会乖乖的跟我回来？电击只是一种手段而已，安全健康还无害，就是疼那一下，不比下药或者打晕强？”
“为什么一定要弄晕她？你知不知道这事已经给她留下心理阴影了，跟我提起这事的时候，她的身体都在颤抖？好好谈谈不行吗，小澜又不是那种无法沟通的人，你把话说清楚，她会听的。”艾子言大步走到沙发前，重重地把自己摔进沙发里，“小澜都和我说了。她觉得你不相信她对你的爱，才会用这种东西控制她。她哭了好久，眼睛都肿了，你要是对她还有点心疼，就把芯片取出来吧。”
杜嘉麟揉揉太阳穴，沉默不语。
芯片的事，他还没认真想过。
这东西一开始，就是作为锁链存在的。他需要一条链子，就像栓住风筝的线，让她不管飞再远，只要他一扯，就能把人拉回身边。
可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她就在他身边，触手可及。
如果真的给她留下了阴影……
见他闭口不答，艾子言叹了口气，决定再加一把火。
“我之前，和你说过小澜刻意亲近我的事吧。那应该只是个误会，是我心有不甘，才产生的幻想。我已经确认了，她只当我是朋友，没有其它的想法。”
杜嘉麟抬眼，遇见艾子言不闪不避，直白诚恳的目光。
他还是选择了成全，就好像不久前，那个信誓旦旦这次绝不让步的人不是他一样。
杜嘉麟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
“谢了。”
艾子言勾起唇，目送他离开。房间门慢慢合上，直到再也看不见杜嘉麟的身影，他的唇角才慢慢下落，眼里流露出苦涩。
空欢喜一场，还要亲手把针递到人手里，让他去缝那道裂口。
罢了。也许这就是他的宿命，反抗不了，爱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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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嘉麟推门走进屋时，一切都很正常。
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女孩儿从电脑前抬起头，看见是他，她勾起唇，惯常地露出一个柔软的笑容。
“都处理完了？还是休息一下？”
“都处理完了。”杜嘉麟走过来，拉着她坐回椅子上。他弯着腰，把手里的东西交到她手里，然后把她纤细的手指一根根合拢，包成一个拳头。
“什么东西呀，这么神秘。”
韩素澜好奇地抬起手，松开掌心，看见一个精致的金色小盒子。
“真漂亮。”她由衷地赞叹着，一边将盒子打开。
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按键，看得她眼花缭乱。盒盖翻过来是一个电子地图，正中心是一个小红点。
她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却不敢相信。
艾子言的动作这么快？杜嘉麟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她原本是想先动摇艾子言的立场，再慢慢从他嘴里撬出钥匙的下落。没想到东西直接就递到了她眼前，这样简单，简单到她都有些不敢接。
“这是控制那枚芯片的东西。”杜嘉麟从后面环抱住她，脸贴着她的脸，轻声说道：“现在我把它给你。”
韩素澜神情复杂地合上盒盖：“你怎么……怎么会想到把这东西给我？”
“子言说，我上次对你的电击让你很害怕。”杜嘉麟拿脸蹭着她的脸，“抱歉。是我思虑不周。”
“……你不怕我又跑到别的地方不告诉你吗？”
杜嘉麟笑了。
他轻轻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语气坚定地说道：
“这种事，已经不重要了。”
虽然还是想要掌控她的行踪，但比起她的心情来，这种事不值一提。
而且……不论她身在哪里，只要心在他这里，就够了。




灰兔子生存法则（简） 134、资格
“今天一起走吗？”
陶美然提起书包，转头问韩素澜。
韩素澜摇摇头，带着笑容站起身：“我和阿麟一起回去。”
“又和他一起？”陶美然挑眉，“你最近是怎么回事，重色轻友的情况很严重啊。”
“他是我的男朋友嘛，不跟他在一起，和谁在一起？”韩素澜笑吟吟地提起书包，坦然地挥挥手，对陶美然说再见：“那我走咯。”
陶美然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走吧走吧。”
韩素澜点点头，转身就加快了脚步往后门走。
两个男孩就站在后门口，一个眉峰凌厉，眼带桀骜；一个面庞轮廓柔和，唇角下意识地勾起。两个人都带着笑，看着快步向他们走来的女孩，一个最先忍不住，往前几步踏入教室，将韩素澜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里。
即使早见惯了这样的场景，还是有人忍不住侧目，低声和自己的同伴窃窃私语：“杜少还真是喜欢那个杂血。”
“别这样说，贝满的下场你忘了？”
“我记得，但你真甘愿看到班里有个杂血？”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她长得漂亮，性格又好，没什么要挑剔的。”
“帮人说这么多好话，你怕是喜欢上她了吧。”
“还好意思说我，你是因为谁讨厌她的真当我不知道呢……”
这样的情景剧，几乎每周都会上演叁四次。
陶美然将书包扔到某位附属家族的小千金手中，不紧不慢地迈出回家的步子。那叁个人就在她前面走着，杜嘉麟与韩素澜手牵着手，艾子言稍微离得远了些，但还是没出亲密关系的范围。
杜嘉麟忽然偏头说了些什么，惹得韩素澜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她故作不悦地抽回手，把人往外边推了推，杜嘉麟配合地往外挪了一步，又移回来，牵起她的手，一根根分开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
看着那两人间的柔情蜜意，陶美然越发感到之前的自己是多么愚蠢。那么明显的拒绝，她偏要眼瞎看不见，然后一头栽进深渊。
要说释怀是不可能的，可要说恨，曾经是有，现在已经所剩不多了。韩素澜是个不错的朋友，即使是出于这一点，她也希望她幸福。
收起目光，不再看那两人，陶美然随口招呼簇拥着她的女孩们：“走，陪我去买礼服。”
两周后就是尤家那位神龙不见首尾的小少爷的成人礼，也是那位小少爷在公众场合的首次亮相。和尤家未来的继承人打好关系是很重要的，所以礼服也要认真准备。白天的礼裙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她还缺一条舞会上的小礼服。
她原本是打算和韩素澜一起去买的，顺便体会一下买买买的乐趣。可转念一想，就算杜嘉麟再怎么爱她，也没办法带她出席那种宴会，所以还是不要去惹她伤心了。
杂血终究是杂血。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看在外人眼里，带一个杂血的女伴出席这样的宴会，就是对尤家的不尊重。
陶美然的猜测是准确的。
当天晚上回家，杜嘉麟就和韩素澜坦白了宴会的事。
“现在我还没能力和那些老头子争，所以这次的宴会，暂时不能带你去。”他握着韩素澜的手，郑重地承诺，“但你放心，我的成人礼，一定会让你作为我的未婚妻，正大光明地站在我身边。”
对于这些宴会的意义，韩素澜一知半解，所以也没有特别在意。
她点点头，笑着在杜嘉麟的侧脸亲了一口：“我相信你。”
杜嘉麟满怀愧疚地抱住她，红眸中满是坚定。
就快了。等他完全接手杜家，就打破那些老古板立的规矩，正大光明地将她娶回家，绝不再让她承受半点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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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兔子生存法则（简） 135、暴风雨前的平静
对韩素澜来说，所谓的“尤家小少爷”和她并没有太大关系。
清晨被生物钟唤醒，和杜嘉麟一起起床、洗漱，简单地吃过早饭后，再帮他整理一下领带，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遗落的东西。杜嘉麟亲亲她的侧脸，她踮起脚回一个送别吻，然后站在门边目送他一步叁回头地离开。
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她才合上房门，通过中间的小门走到隔壁的书房去，拉开书桌边的椅子，准备按照原先制定的计划复习一下这周学的知识点。
一片寂静中，清脆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看见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的姓名，韩素澜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她按下绿色的接听键，有些惊奇地唤了一声：
“阿君？”
他怎么会给她打电话呢？他们之间，一直都是用消息联络的啊。
“小澜。”
依然温柔的声音，哪怕是看不到脸，韩素澜也知道他一定是笑着的。
“我回柳市了。”
他没有说得太直白，但韩素澜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望着桌上的日历，“27”这个数字旁边被弄上了一点儿墨痕，看起来好像是甩笔的时候甩出去的墨水。
不是时候。
但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了。
就去图书馆，阿麟不会发现的。
数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仅仅过了叁秒，韩素澜就做出了决定。
她将摊开的书本放回原位，拉开椅子站起身。
“一个小时之后图书馆见，好吗？”
“我今天不想去图书馆。”意料之外的，那边传来否定的回答，“小澜，你还记得画屏春吗？我带你去过，就是你参加钢琴比赛的那次。”
她参加的钢琴比赛太多了，根本数不过来。但俞天君出现过的只有一次，韩素澜很快便想起那栋雅致的小楼，她犹豫了两秒，那边又很贴心地给出暗示：“那里的隔音很好，也有专门的包间，应该很适合看书。”
“好。”韩素澜改了方向，往书架的地方走，“那我查一下去那儿要多久，一会发消息告诉你。”
“好。”俞天君终于展颜，“我等你。”
韩素澜将手机装进口袋，思考了一会儿，从书架里抽出两本书。
她当然没打算看书，但样子还是要有的。
生日礼物已经邮寄过去了，所以不用担心。但她总觉得这样空手过去不太好，毕竟是他十八岁的生日，作为女朋友，她必须慎重对待。
说来也巧，阿君的生日竟然和那位小少爷是同一天……
想什么呢。韩素澜摇摇头，把脑子里的杂念甩出去。阿君是杂血呀，怎么可能是尤家的少爷。
她套上外套，提起单肩包出了门。
看见她出来，刘二连忙向她鞠躬行礼，并问道：“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美然之前告诉我一家不错的店，我想去看看。”韩素澜摆摆手，“就是看会儿书，你不用跟去的。”
刘二依然坚持：“我送您去吧。”
韩素澜停下步子，没再推辞。
“嗯。”
有时候推拒太多，反而会让人起疑心。
一会儿和阿君说一声，让他稍微避一下，等刘二走了再进来。
看着手机里新发来的信息，俞天君的眼神有些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又笑起来，站起身让青竹再去准备一间屋子。
虽然有两个小时，但因为等的人是韩素澜，所以他一点儿也不觉得等待的时间太长。一边喝茶，一边处理文件，很快绿竹便推门进来，低声禀报说韩小姐来了。
俞天君颔首，将电脑的页面调到监控界面。
女孩儿在侍者的引导下走进门。她抬起小脸环顾四周，满意地点头，放下包，转脸对一个穿着便服，神色恭敬的男人说话。
俞天君一双眼牢牢地锁定在她的身上，根本舍不得挪开一分一毫。
她好像比之前稍微胖了一点儿，气色也很好，不像在橘市的时候，就算脸上再怎么笑着，也终究有一丝苍白，让人看着心疼。
看来那个人将她照顾得很好。
俞天君又隔着屏幕看了一会儿。
韩素澜一开始还在安安静静地看书，可过了五六分钟，她就坐不住了，四处张望了一番，就拿起手机打字。很快放在他身边的手机传来嗡嗡的震颤声，俞天君微微一笑，关闭电脑，站起了身。
“都检查过了？”
“都检查过了。”绿竹弯腰，低声回答，“一切都已就绪，就等您的命令了。”




灰兔子生存法则（简） 136、见家长
此时的韩素澜还没意识到，她将要面对什么。
听见房门开启的轻响，她抬起头，一见到是俞天君，便立刻将手中的书放到一边，叁两步小跑到他面前，展开双臂扑到他怀里：“阿君！生日快乐！”
俞天君伸手，稳稳地接住她，眉眼漾开温暖的笑容：“这是我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祝福。”
韩素澜扑哧一声乐了。
她想从俞天君的怀抱里离开，他却紧紧地搂着她不放手。孩子气的他让韩素澜又好笑又无奈，便伸手随意地推了推俞天君，推不开，也就随他去了。
好一会儿，俞天君才松开她，由拥抱改成拉着她的双手，一双冰蓝色的眸深情地凝视着她。
“我好想你。”
韩素澜温柔地回视着他：“我也很想你。”
俞天君又笑了。他牵着韩素澜，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拉着她的手，诚恳地说道：“小澜，有件事我必须向你坦白。今天我突然约你出来，其实不单是想见你，我还想让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对于这件事，韩素澜早有预料。她点点头，问：“去哪？”
“去见我的亲人。”俞天君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柔声询问：“可以吗？”
“你的亲人？”韩素澜有些迟疑，“现在是不是太早了？要不还是再等等……”
“可是今天很重要。今天是我的成人礼，我想牵着你的手告诉他们，这就是我想并肩走一辈子的人。”俞天君注视着她，那双蓝眸中，期待、渴望、不安，所有的情绪都剖开来摆在她面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们真的很久没见了……从你回柳市，我们就再没见过。”他放轻了声音，眼里流露出脆弱，“虽然我知道你很爱我，但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去胡思乱想，你在哪里，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是不是会像对我笑一样对他笑呢。小澜，感情是需要触碰的，就算有手机能保持联络，可那就像是镜花水月，没有一点真实感。我从没问过你你究竟是谁，父母在哪里工作，家里几口人，可我不问，不代表我不在意，我想要在看不见你的时候，也有等待的勇气和决心，而这是需要你给我的，你明白吗？”
韩素澜咬着唇，点了点头。
她知道俞天君是什么意思。这无可厚非，如果她决定等一个人，当然也想要他的承诺。
既然如此，那就只剩一件事了。
“阿君你是来自什么样的家庭呢？”她睁着一双黑眸，有些好奇地问，“我现在风评不太好……叔叔阿姨可能会不喜欢我。”
“放心吧。我的父母在我一岁的时候就去世了，现在家里只有我奶奶一个人。她向来疼爱我，不会苛责你的。”俞天君说，“我前两天和她提起过你，奶奶说，只要是我喜欢的女孩儿，她一定也是喜欢的。”
韩素澜嗯了一声，在俞天君期待的目光里，慢慢地点了头。
“好。我和你一起去。”
虽然还是有些紧张……但这是阿君的心愿，她想要帮他达成。
见她终于点头同意，俞天君松了一口气，高兴地亲了亲她的唇：“奶奶会喜欢你的，我保证。”
韩素澜露出笑容，呼出一口气，放软了有些僵硬的身体，躺在他怀里，随口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还是就在这里？”
“先给你做个造型。”俞天君一手环抱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拿起茶几上的小铃铛摇了摇：“漂亮的东西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所以小澜得稍微打扮一下。”
房门被打开，两个“青竹”站在门口，带着笑弯下腰，做出“请”的姿势。
韩素澜有些惊讶，“这是？”
“这个人是绿竹，青竹的弟弟。”俞天君站起身，牵着她的手往前走，“走吧，我也得稍微打理一下自己。”




灰兔子生存法则（简） 137、昭告
韩素澜没想到，做造型要花那么长的时间。
她被簇拥着洁面、按摩、做头发、换衣服，像个洋娃娃似的被人打扮了好久，久到她筋疲力尽，倦意丛生。
她努力的想要保持清醒，眼皮却越来越沉。终于她忍不住睡了过去，再醒来，已经是人散鸟飞，一地寂静。
她眨眨眼，打了个哈欠，正准备站起身，却被镜子里那位精致的小姑娘吸引住了目光。
女孩儿顺滑的长发被卷成了细致的小波浪，中间点缀着一些瓜子大小的、雪白的珍珠，让这头原本并不出彩的灰发变得熠熠生辉。她头戴一顶掐金嵌玉的银色皇冠，耳朵上佩戴着两枚由蓝宝石切割而成的圆形大耳环，与纤长的脖颈上戴的银白色底、镶冰蓝色宝石的大项链交相辉映，牢牢地吸引住了她的眼球。
她穿的礼服也是白色的，纯洁不染一丝污垢，上边用蓝色的丝线勾勒出精致的花纹，繁杂又华丽，一看就价值不菲。
韩素澜抬起手。
手指上倒是没戴什么东西，只有右手手腕上戴着两枚银镯子。
她提起宽大的裙摆，往前踏出一步。细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房门应声而开，露出外边长长的走廊。
这一切显得分外诡异，让韩素澜心存疑虑。她没有立刻往前走，而是站在原地，向四下里张望了一番。
没有看见人影，只有空荡荡的走廊，沉默地注视着她。
韩素澜几乎是瞬间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往后退了半步，正想掉转头去找一个出口，就听见俞天君轻柔的声音。
“小澜。”
她带着迷茫回过头，所有的灯在瞬间熄灭，黑暗来袭，她带着惊惶一连后退数步，却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