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倒计时30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薛Nico
一个三分投篮姿势,空瓶子进了垃圾桶,两个人刻意放慢速度,走过这灯火辉煌的一条街。
严侓问他:“当时……为什么在理科班待了一周后,转文科班?为什么一开始不选文?”
支持是支持,不舍是不舍,但反复无常的决定,往往有更深的思虑。
“高一时,我的成绩总体一般,语文和英语好,文综比理综分高,大家默认我会选文,我也是这么想的。可能想较劲吧,就一时冲动选了理,后来想开了,就转文了。”
这么搪塞的说辞,也不知道严侓信不信。
他真正的想法,却不好意思宣之于口。
那阵虽然和严侓在一起半年多,知道迟早面对文理分科,也没觉得文理科选择会是什么分歧,那点距离不算距离,毕竟要对未来负责,选一个更容易做到的、更擅长的科目才最为明智。
但真正到要做决定、要填表的时候,他犹豫了。
只要想到严侓未来两年的同桌不是他,就一阵不舍,钻心的难受。
这段初时青涩的感情,让他生出一股勇往直前的勇气。他不想去文科班,不想去面对一班陌生人重新融入,不想坐到一个没有严侓的班级,虽然每天仍然可以见面但毕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见到,一楼和三楼的距离可能不仅有九米,课间的十分钟根本不足以慰相思,所以他那一刻突然改变决定,下决心选理科。
那是他第一次感情用事。
他知道自己理科不突出,分科后没有文科成绩加持,可能连班里的中等水平都保不住,但他有信心能够赶上来。
膨胀的自信心,结果也显而易见,他先是跟父母说想转文科,父母并无异议,向来支持。
在学校小一番周折,坐到了三楼二十班。
严侓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信这一番说辞。陆业转文的事,从提出想法到落实搞定在一天之内完成,他当时还懵着,陆业已经坐到了别的班里。
当天晚自习看着空了的同桌,失落到丧。
王一律等人也不太习惯,吆喝课间组团上三楼,他心里不舒坦,不太想去,但架不住王一律这人没眼色,非拖着他。
几个高个男生声势浩大,到三楼二十班门口,文科班班长正领着一沓文科课本给陆业,两个人说说笑笑,不像插班生和土著,反而像土著和土著。
他心里愈发不舒坦,像压着一块石头,倒不是因为陆业理转文,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空落落、茫然,抓心挠肺的窒息感。
教室里的陆业看见他们眼睛一亮,兴冲冲跑出来,王一律热情洋溢拉着他各种侃,严侓倒是没说几句,陆业眼神扫过他刻意停留都不能缓解他心里的刺痛感。
后来这种刺痛感怎么消失的他忘了,总之到现在感情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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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繁华的商业街已在身后远去,这个城市半在灯光之下,半隐在黑暗之中,严侓抓了他手腕,扯着他遁身大路边小巷口。
黑漆漆的只能看清轮廓,陆业背靠砖墙,只觉得一股烟味靠近,然后带着烟味和清香混合味的舌头在他口腔里。
陆业呼吸变得急促,心跳不由加快。挺没出息,三年了还没有腻味的吻,每次都一阵腿软和恍惚。
严侓的唇贴着他的唇,保持着亲密的动作,都不愿从其实不太安全的小巷子里出去。
“突然想起了,随便问问。”
他到文科班其实没那么轻松,如果文科真那么好学,人人都能上北大。
那会,他看清自己心底深处所在意的东西,是以前没有发现过的人与人之间的巨大 “差距”。有人付出十倍努力依旧毫无所获,有人轻而易举唾手可得。人越长大,越能认清自己。
这种“差距感”不是嫉妒,而是知道自己不如人的失落与无能为力。
在这个特殊的临界点,跳楼同学来自生命的刺激,忽高忽低的数学成绩,严侓的强制特训,胃痉挛病痛下的脆弱,高考的压力与焦虑,一切琐碎的事,勾起了他所有的负面情绪。因此,他要严侓陪他步行回家,无论说点什么、做点什么,都比他一个人自我疏解来得好。
第8章 第08章
作者有话要说: emmm……因为512写了两章,母亲节的这章如果按照一天一更的频率就错过了母亲节,所以为了不错过我想今天更。
【5月13日星期日】
“睡到自然醒”对于高考生来说是一件奢侈的事,对于陆业来说,周日早上睡到十点太“罪过”了。
他睁开眼,看着天花板,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给脑子留了“半分钟”用来清醒,然后战胜“赖床”的诱惑起来冲澡。
周末父母在家,陆妈妈说:“怎么不多睡一会?时间还早。”
陆业还在与“睡意”作斗争,刷牙的时候照着镜子,才发现不对劲,探出洗漱间问:“妈!不是说早上去医院吗?怎么没叫我?”
陆妈妈说:“吃完饭再去,和医生打过招呼了。”
陆业想起和严侓的约定,急忙漱口去看手机,陆妈妈说:“你同学打电话过来,妈妈接了,让你醒了再给他回电话。”
通话记录打头的便是严侓,也幸好他没备注“宝贝”之类的暧昧词汇。
在家里打电话也说不了什么,陆业没有回拨,发了个微信过去,便去冲澡。
出来吃饭的时候,陆妈妈问他:“你们学校有个学生跳楼了?”
陆业点头,“昨天晚上八点的时候,十八班的一个女生。”
陆妈妈摇头叹息,“微信里都传疯了,可惜了这孩子,才这么点岁数……”
陆业的负面情绪来无影去无踪,在严侓的热吻里消散,一夜过后更是散逸无迹。再提起昨晚几乎是发生在眼前的事,有些唏嘘。
陆妈妈朝陆爸爸使眼色,陆爸爸朝她扬下巴,陆妈妈白他一眼,转头对儿子和颜悦色:“陆陆,这几天回家住吧,远是远了点,打个车也浪不了多少时间。”
陆业知道他妈妈用意所在,毕竟是一个生命,也是他第一次 “直面”死亡,怕他心里有阴影。
“没事妈,住校的那么多也不可能都回家,我可以的。”
——
陆爸爸陆妈妈前两年工作一直在外地,今年才调回来,陆业早已习惯独立,是以过于无微不至反而束缚他。
吃过饭他联系严侓,直达医院。
下午三点到三楼二十班,教室里只有他两,严侓就开始飘了,摸手亲嘴搂腰,陆业被他闹得都静不下心。
严侓左胳膊搂他腰,不许他挣扎,“你做你的题,我抱我的人。”
陆业只好忽略腰上那只“咸猪手”,开始看严侓挑细选过的几套题。
严侓拿文件架上的《高考必背3500单词》看,虽然不是第一次看,但上面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的笔记还是让他有一种“佩服”的感觉。
他从后往前看了几个单词,抽了文件架上另一本书,翻开一看,满页的笔记。老师的板书,补充的知识点,大片空白处填充的关于“辛亥革命的意义”,总结了那么几条。
蓦然想起“歧视”牌数学老师的某些话,觉得可笑。
他翻上了瘾,再抽一本书,里面都是些云里雾里的话,一句话念下来依旧“参不透”,笔记倒是不多,他随意翻几页,终于看到一句能看懂的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陆业的书本来整整齐齐排在那,被他翻得乱七八糟,翻完还不放回原处,直接扔桌子上。
一本特别厚的地理图册摊开在桌面上,上面五颜六色的地图,“咱们这里是什么气候区?”
陆业便算题边说:“温带大陆性气候和温带季风气候的交界处,看它心情吧,谁高兴谁临幸。”
严侓乐了,又翻几页发现不适合自己,合上书,“你以后想报哪?省内还是省外?”
“省外吧。”
“有意向的专业吗?”
陆业心都在题上,头也不抬,“没考虑过,到时候看吧。”
“那总有喜欢的专业吧?”
陆业停笔转头,严侓以手封口,“不哔哔了你看题。”
严侓的承诺没有法律约束,半分钟后他又坐不住,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时手里提着大号塑料袋,掏出茶饮和薯片之类的零食,支起手机支架,插上耳机,点开缓存的电影,完全一副影院看电影的架势。
陆业转头看这人,气不过,偏严侓看得起劲,还问他:“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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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业不知道他是没眼色还是故意气他,每天都在“高考前失恋”的边缘试探。
严侓看他想打人,关了电影,安抚道:“不看了不看了。”
这次严侓终于安静,没有任何动静,等陆业刷完一套题,才发现他趴桌子上睡着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下午五点,严侓给他改卷讲题,最后总结说:“115……这个成绩……不是我没带男朋友滤镜啊,真的很一般,你选择题的变数太大了,居然错5个?一半?一个选择题5分啊,这是25分,你多对两三个,就能得130了。但是后面答得不错,我记得昨天看你四模的题,选择题错了一个,138分,在你们文科数学年级排名是多少?”
四模是他考得最好的模拟成绩,得益于数学没拉分,但文科生有数学成绩拔尖的人,带头大哥施晓楠考了148分。
“年级上大概50多名吧……”
严侓说:“你看138在年级上也算不上特高分,140以上的比比皆是,但你总成绩能进前十,如果数学发挥得再好一点,干掉施晓楠妥妥的,反正你们前十名并列的很多,也就一道选择题的差别。”
陆业不知说什么好,选择题是他的劫。
严侓翻回来再看几眼特训版模拟卷的选择题,眉头皱起来,一般人选择题错这么多怕连100分都保不住,但这份试卷还能□□地维持到“115”的尊严,其实挺牛的,“你们数学老师是谁来着?”
“刘政委。”
年级上有名的特级教师就那么几个,严侓没听过这个人。
“不是一个女老师吗?个子不高,我记得这个老师特好,从来不拖堂,我来找你都不用等。”
“她怀孕了,实在带不了。”
“哦,那现在这个老师教得怎么样?没听你说过。”
陆业突然笑了一声,“都没你思路清。”
看严侓好奇的目光,陆业突然不想说了,现在再谈论老师水平高低无济于事,事情客观存在,他只能主观上更加努力提分。
归根结底,是学校对于文科隐隐的不重视,不然也不至于空降一个连题都讲不清的老师。
这就是“差别”,与理科尖子班豪华特级教师配置的明显差别,英语老师都是罢课换来的。
严侓说:“我直接给你整理选择题,套卷平时自己刷,我特训选择题提分来得快。”
他说动手便动手,分析研究,陆业看他忙活半天,搭配各种试卷,最后交给他五份,“自习课上做,50道,明天讲。”
眼看要五点半了,脑力劳动也消耗体力,两人拾东西准备吃饭,陆业看着被严侓翻乱的桌面,打算拾好再走,严侓按住他手腕,“别拾了,做点其他事。”
说着就要凑上来,陆业手掌抵住他胸口,“你干什么?有监控啊!”
严侓幽怨地看一眼角上的探头,目光下移到明显被擦过手、满是灰尘的窗帘, “计”上心来。
陆业被推着走向窗门,还问:“做什么?”
单纯的他直到后腰抵上窗台,都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这也不是死角啊。
严侓按住人,“唰”地拉过窗帘,陆业露出惊恐的眼神,这一角扬起令人窒息的灰尘。
只见窗帘下四条腿和凸起的人形,陆业所有的声音被吞噬在唇齿之间,“唔唔唔”抗议也不顶用。
窗户外头是自行车棚,自行车棚后是学校围墙,也是严侓经常翻墙的地方,再远处是学校附近的居民平方,一切沦为背景。从外望向里头,只能看见男孩子的后脑勺,隐约还有交叠的身影。
几分钟后,窗帘回到它本来的位置,严侓的黑色t恤上灰尘颗粒很明显,陆业质问他:“你知道这窗帘多久没洗了?”
严侓问:“多久了?”
陆业咬牙切齿说:“我刚到二十班,他们洗过一次,后来再没动过。”
严侓盯着他水润的双唇,要不是窗帘真的脏,他还想再来一次。
“那你们班也太不爱干净了。”
陆业气得:“我要说的是这个吗?”
严侓摸摸鼻子,嘻嘻一笑:“一起去洗澡?”
拉了他胳膊,“走,先吃饭。”
“谁要跟你一起洗澡?不吃!”
他嘴硬,被严侓拉着走,下楼出校门,陆业问:“不去食堂吃?”
严侓说:“我带你去一家,特好吃。”
陆业不疑有他,跟着他走,也就七八分钟的路程,来到某小区门口。
陆业不可置信:“你说的是你家?”
他转身要走,被严侓拦腰抱住,“哎你跑什么?我见你妈都没跑!”
陆业使劲挣扎,扳严侓的手,嘴里喊:“我不去!不去!”
严侓劲比他大,拖着他进了小区,“我都跟我妈说了,今天多做一个人的饭。”
他们动静大,吸引到门口大爷大妈们的目光,陆业为了面子放弃动作不雅的抵抗,被人抱着腰牵制住,推进楼门,本想再挣扎一下,但电梯正好在一楼,只能认命。
电梯上升中,严侓看他一脸“心如死灰”的模样,笑道:“一会记得喊妈。”
陆业瞪他:“喊你……”
脏话说不出口。
严侓笑得得意,“饭也很好吃,相信你婆婆的手艺。”
陆业不想搭理他。
到十一楼,严侓拿钥匙开门,陆业心咚咚跳,长吸一口气。
“儿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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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两人进门换鞋,严妈妈从厨房出来,家居服外套着围裙,一脸笑意,保养得当相当年轻,不像有严侓这么大个儿子。
陆业特别紧张,总觉得心虚,张口:“妈——阿姨好!”
严侓先笑开,笑得弯下腰,一点都不给男朋友带面子。
严妈妈也笑了,“白得个好儿子,是陆业吧,快进来。”
陆业想,真是丢完了脸,瞥一眼笑得不能自抑的严侓,真想踢他一脚。
严侓笑完后手在背后一晃,指尖捉着一支粉色的康乃馨,“严夫人,送你的。”
不仅严妈妈一愣,陆业也一愣,他什么时候买的?
严妈妈反应过来,看着比他高出一大截的儿子,笑着骂道:“臭小子。”
转身将娇嫩的一支插入花瓶。
饭桌上,严妈妈特别热情,陆业装乖巧,话题扯到他离家远,严妈妈让他晚上过家里住,在严侓的帮腔下,他招架不住,只能答应。
陆业在桌下掐严侓大腿,真是玩得好一手先斩后奏。
第9章 第09章
【5月13日~14日星期日~星期一】
第四节晚自习时,一班住校生对于严侓“逗留”的情况表示好奇,严侓弯嘴角笑一笑,说:“我爱学习。”
嘴脸虚假没人信。
其实是因为陆业说十点还早,上完第四节晚自习再走。
陆业不过想逃过夜宿严侓家的宿命,他看破不说破,偏要等。
严侓总觉得有点得不偿失,平时这时候能亲上,现在呢?陆业拒绝和他上四楼。
他只能刷题消磨时间,时间过半后班里零星的同学过来问他题,正合他意。
扔下笔开始讲题,正是本周模拟考理综卷里的物理题,他才讲几句,其他人说:“哎,严侓,这道题我们也没听懂,你直接上讲台讲吧。”
严侓当然没意见,连试卷都不带,空手上讲台,扳了半根粉笔,边说边写:“这道题考察的是运动的合成和分解、动能定理的应用和牛顿第二定律,其实物理……”他把不难两个字吞回去,怕太招人恨,“大多数题都是理解题后简单的套公式,这题是去年的真题,像这种题,第一问都不难,考场上大家都能争取到分……”
他画好配图,平行两条线组成的电场,电场正上方a点,“先看第一小问,要求m与n两个同质量小球在电场中沿水平方向的位移之比。”
为求简便,他省去汉字,直接在黑板上写字母,“设带电小球m、n抛出的初速度均为v0,所以它们进入电场时的水平速度仍为v0,m、n在电场中的运动时间t相等,电场力作用下产生的加速度沿水平方向,大小都是为a,在电场中沿水平方向的位移分别为s1和s2……”
他唰唰画出小球运动轨迹,“水平有初速度,垂直有重力加速度,类似抛物线……m和n走位挺风骚的。”
大家都笑起来。
他后退看一眼发现不明显,捏了根红色粉笔在“抛物线”上临摹一遍,转头面朝大家:“题看明白,就是套公式,根据运动公式可得……”
底下同学全神贯注听他讲,严侓列出三个等式,联立解出结果。
思路清晰,逻辑清楚,同学们连连点头。
他拉过右边的黑板,继续讲第二问。
陆业到一楼时,严侓正在讲最后一小题,即将得出结果。
他站在后门处看讲台上的人,动作潇洒,神情自信,虽然一句都听不懂,却移不开目光。
这样的严侓,跟闹他时不一样,举手投足魅力四射。
严侓也看到他,几步求出结果,答完疑从前门出来。
陆业没让一班同学看到他,严侓看到他时便退到门前台阶下等人,隐在暗处。
严侓见他便露齿笑,拿过他书包,伸手揽他肩膀。
他们平时哥俩好惯了,陆业任他把胳膊搭上来,“刚刚讲得是物理题?”
“嗯,老高今晚讲模考卷子了,他们说没懂。你呢?成绩都出来了吧,考得怎么样?”
严侓以前几乎不过问男友成绩,因为在这事上,大家都挺自觉,而且交男朋友,又不是交了个管东管西的家长,老问成绩也烦。
“数学120,选择题错了三道,其他的正常。”
严侓说:“三道……是你的平均水平。”
陆业知道是打趣,胳膊肘怼他胸口,严侓故意痛哼一声:“心碎了!需要人工呼吸!”
他身体重心下放,挂在陆业背上,“心率正在下降!”
陆业被拖住走不动,严侓嘴不停:“50……40……要休克了,患者急需人工呼吸!”
陆业实在无奈,不放大招根本制不住这人,于是回头看他,声音里透着温柔:“老公,先回家好吗?”
严侓登时心不碎了,心率也不下降了。
陆业叫完人后又不好意思,绷着脸说:“快走吧,幼不幼稚!”
严侓听话地跟在他身后,安静的不像他。
他一路沉默,不知在想什么。
进门后陆业说:“我先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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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便被严侓按在墙上吻住,他急了,推开严侓,“这是在家里!”
严侓继续凑过来一吻,笑着说:“我妈不在,这边晚上只有我一个人住,她和我爸在旧房子那。”
陆业根本不知道这回事,“你以前怎么没说过?”
严侓换鞋的空档,说:“我跟你说干什么?炫耀我自己有套房子?”
陆业:“……”
他向来谨慎,再加上心虚,以前任严侓怎么磨都不去他家里,谁知道严侓竟然自己住一栋房子。
“王一律都来过好几回。”
陆业不想为自己的心虚辩解什么,只觉得两个人不是一个消等级的群体,但是王一律都来过好多次他才是第二次。
严侓提起地上的书包,“你先洗澡,带睡衣了吗?没带穿我的。”
陆业不给他机会,“带了。”
接过书包往里走,严侓把他的洗漱用品摆到主卧自带的卫生间,陆业没说什么,进去后将浴室门反锁。
门外的严侓哑然失笑,换了家居服躺床上玩手机。
严侓的房产,足有一百三十多平方米,三间卧室一间被改成书房。下午严妈妈问他陆业和他一起睡主卧还是分开睡,严侓有私心,说睡一起。严妈妈为他们换上新床单,给陆业准备了一块新被子。
陆业好拐得很,至今无异议。
十五分钟后陆业冲完澡出来,身上还滴着水,才走到床边便被严侓擒住手腕,对方一用力他被迫扑进男友怀里。
严侓一个翻身把人按在床头,低头吻住陆业因水蒸气而水润的唇。
陆业闭上眼,任他索取,甚至屈起双腿,勾住他瘦的腰。
——
浴室里水声哗哗,严侓已经进去五分钟,陆业躺在床上冷静下来。
倒不是不愿意,他做梦都想,只是想起白天严妈妈热情的张罗他住下来,甚至换上新床单,在家长还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不能这么糟蹋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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