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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问三九
他发出一声笑,旋身时长大衣在空中画了道流线,他从容坐下,双腿优雅交迭而翘,手轻轻抬起来:“坐吧,谈正事。”
她实在不喜欢这男人总是高深莫测的样子,暗自腹诽后默默坐去对面沙发上。
“我说过我喜欢听话的人,只有你待在家。”他细眼微,凝视她白皙手腕上的细链。“小咏比起你,这阵子让我很失望。”
林隽听得神经紧绷,不知为何这男人吐出失望两字时,她会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威胁。
“我也不一定待在家,反而小咏最听你的话,她在家里都不敢出去,你该多赞美她。”
只见眼前人嘴角微扬,摇头无奈一笑。
“你这么疼她,愿意替她撒谎?可惜她并不能体会你的苦心。”他说。“你们的定位我清清楚楚,否则那丫头蠢得跑来巴黎,早就不知道被带到哪去。”
林隽瞪大眼,巴黎?林咏居然自己跑去这么远的地方?
“显然你不知道这件事。”他微微凑前。“但没关系,不影响今天我来的目的。”
她隐隐觉得不对劲,端正好坐姿后决定先发制人:“有一封邮件我想要问问你是怎么回事。”
他的双手合拢靠在唇前,用眼神示意她继续。
“林咏跟我吵架,原因是因为你到一封邮件。”她直截了当地说。“内容是关于我忘记密码向你询问,你却给自己的密码?”
“嗯,效率,况且你只是查个东西,跑流程重新申请密码太麻烦。”
“那你回信的那句话是怎么回事?”她问。
“取决于你开头的称呼,我给相对的反应。”他态度轻松。
林隽皱眉,沉了语气:“这封信不是我传的,我对你没任何兴趣,你不喜欢她也别这么破坏我们姐妹感情。”
这话说完,整个空间陷入一片寂静。
她发誓这是自己第一次知道何谓“质问”,没有暴怒的咆哮喷气,而是低得如此沉重的清晰咬字,抑扬顿挫每个字都像是根刺,扎得她冷汗涔涔。
“你觉得,是我计划这一切?”
她抿紧唇,强迫自己不要移开视线,这件事怎么说自己都是受害者,她有道理能这么理直气壮。
他慢慢退后,双手交扣放在翘起来的膝盖上,慢条斯理地说:“要是我策划的,就不存在破坏姐妹感情的漏洞,这样你懂吗?”
林隽愣了几秒,细细思索这句话之后,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
“我不让我的人对我以外的事情烦恼,在这之前我会先剔除所有造成的因素,只让她忠诚于我,她的烦恼也只能是我。”他说得轻描淡写。“换言之,我要拥有姐姐,妹妹就不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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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隽握紧拳头,直视着他。
“在我要出手前,你要不要说点什么?”他温柔低吟,却让林隽禁不住颤抖,咬着下唇,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掉入了陷阱,连带着连林咏也快保不住。
现在的局势已经不需要搞清楚是谁恶作剧,她要做的唯有消除这头豺狼的杀意,让他把注意力放到别的地方。
“如果不是你做的,那你对小咏现在是什么想法?”
他淡淡一笑,再次凑近她:“不如换我问你,我刚才的解释,你有什么想法?”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这男人的问话方式跟某人简直一模一样。
热爱反问,且都是绕着弯的那种。
“你会为了得到某样东西,把可能会干扰的事都清除掉。”她说。“又如果你要放弃一个人,你也不会让那个人活着让自己有反悔机会,因为你受不了任何矛盾或是……有人改变自己的想法。”
只见那男人眼角微扬,徐徐轻语:“结论?”
“你不能忍受失败,不能接受反驳,就算做错了决定,也绝不会改,而是解决掉发现问题的那个人。”她说。“这是偏执症。”
他闻言,随即发出轻笑声。
“我刚反驳你指责你,如果你要杀了我,我只有一个请求,放我妹妹一条生路。”
他仿佛陷入思考,嘴上笑意未减,像是在想什么有趣的事一般。
可她却如坐针毡,若是今天就要死,那她希望能给一点时间,让她好好交代一些事,更重要的,是让她好好地再想一遍那个人。
自己那时说“等不了太久”,没想到如今却迎来实现的一刻。
突然,她好希望那个人能在刺青室里等她,无论那个人身上又有多少伤口,亦或是要跟自己辩《傲慢与偏见》的达西与丽兹的爱情多幼稚可笑……
如果说让一个受伤的男人第一个想去的地方,代表着信任;那让一个濒临死亡的女人第一个想到的男人,代表着什么呢?
绝对是比信任还要多一点的情感吧?
“瑰拉,你想到什么了?”对面的男人带着一丝揶揄的语气。“都不害怕了呢,你的眼睛在笑。”
她发誓自己是咬着嘴唇的,可却控制不住眼睛,明明身体就是害怕地颤抖,但她的灵魂却因那个人而雀跃,让代表灵魂之窗的眼睛露了馅。
现在敛也来不及了,她只能赶紧克制住情绪,故作若无其事:“你能给我点时间吗?我有些话想跟小咏说。”
只见那男人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食指轻轻提起自己的下巴。
“看到你这样,我反而不想让你死。”他说。
她微睁大眸。
“瑰拉,我会知道是谁的。”他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楚。“那个让你在临死前想到的人,是有多重要到让你能无惧死亡的露出笑容。”
林隽感觉到男人的指腹在自己下巴的位置左右抹了两下,才把手回大衣里,迈开步伐走了出去。
她看着他的背影,与此同时听到外头一阵轰天雷声,顷刻间下起滂沱大雨。
门口的男人站在屋檐下望着天空,一旁的助理眼明手快的打伞,脸色凝重地对他说了几句话。
他的表情未动,然而下颏线条却不自觉紧绷起来。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他仿若呓语般吟咏。“今天真不是好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2/27-阿阿阿阿阿马爷好帅【亲妈叛变ing】
可是他是坏人,他是反派,所以他会离开我们。
今天林隽小姐姐出来了:)
留言2分的,抽送林隽小姐姐带来的刺青小红包: amp;amp;gt
第18章
“跨海贩毒集团落网,堪称近年来最大宗。h省h市港口边防支队与禁毒局协手抓捕澳籍犯罪嫌疑人三名、涉案车辆四台、三十把枪、毒资三万美金二十公斤的可.卡.因,成功打破这条由澳洲到h省的毒品一级销售网络……”
这顺利破获的大案子让二十一处士气大增,中美两方的缉毒署与禁毒局都公开表扬这次的成果,霍尔金也特别被召回白宫去做专案报告。
莫恒下班后就来美式酒吧找人,与班珏窝在后门喝酒。
“太爽了,你真是用一万美金换了几十万倍回来。”莫恒吐了口气,用手肘顶了一下好友的手臂。“余之夫做梦也没想到怎么被抓的,你真的时机掐得刚好。”
班珏灌了一口酒,不发一语。
行动一开始就照着他的计划走,他与伪装助理的莫恒前去港口附近的小旅馆,外头有一支锐的后援小组待命,带头的是乔书亚,其中还有三个跟乔书亚差不多体型的外籍特勤探员,身高都差不多一米九左右,熟练武器跟搏斗。
他先把钞票准备好在口袋,必要时要亮出来让对方知道有钱,当然也代表着一个行动的信号。余之夫出现时表达要先看到钱,但他深谙这情况的每一种引起冲突的可能,并没有直接先摆出钞票来,而是要求先看到货才给钱。
两方僵持了不下十分钟,他看着余之夫犹疑的表情跟满头大汗,便先从口袋拿出厚厚的一迭美金,但余之夫却没有马上表态给货。
下一秒,他拿起一迭钞票打了一下,站在窗边的莫恒迅速拿起枪敲破玻璃,房间内的人全都被这声音给吓得愣住,乔书亚快速用枪清除锯齿状的玻璃后跳进来,随后进来的是三个高大的探员,然后是撞开门冲进来的所有后援小组。
在一片大吼大叫中,他们迅速的掌握住当下情势,从余之夫的手下身上搜到摆放货的地址,莫恒带着人过去,在当地警方的协助下找到山林里的货跟大量枪械。
最后经过乔书亚一帮成员的严格审问下,除了余之夫以外的人都给了不少埋货的地点,循着这些地址找去,又找到了好几公斤的毒品。
“虽然没有抓到马爷本人,但抓到他干儿子也很有用了,不过那家伙嘴硬,还问不出什么话。”莫恒说。
“我剩下四天时间。”他放下酒瓶。
莫恒失笑:“放心吧,我们不会真得把你再送进去的。”
“既然说了,就必须达成。”
莫恒见好友如此严肃的态度,点点头:“行,我再催一下霍尔金把马爷的音频给你,我想他之前一直不给,或许就是对其他人不好交代,现在就没这顾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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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班珏而言,这四天除了是他跟霍尔金之间的赌局,也是他最后有资格享受正常人生活的日子。
没人知道这四天会迎来什么变局,这次把余之夫这种核心人物给端了,对马爷组织的伤害一定比康教授还大,班珏觉得马爷不会在这四天坐以待毙。
若是自己,这时一定是赶紧转移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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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切断对外所有联系窗口,马上躲去国外,而这最急促的状况下,也必然容易露出机会让他们去追踪。
果然最后的切入口,还是要从林隽下手了吗?
说好不牵连她,但自己却要利用她把马爷找出来,这让他头一回感到彷徨,一时间无法下决定。
他洗完澡准备睡觉,这时手机震动了几下,他一听就知道是老医师的电话,毕竟这震动的频率是他特别设定过的。
接起电话时不意外的被骂了5分钟,老医师最讨厌别人约诊不到,而自己的状况跟身分特殊,过去他从来没有不去的纪录,这次要不是因为提前去巴黎打乱行程,他一定会去做定期检查。
“你明天再不到,你就给皮绷紧点,臭小子!”老医师最后一骂。
“知道了。”
班珏挂了电话,来就不强烈的睡意消失殆尽,想到明天要去医院一趟,就得要跟莫恒见面的时间挪后,而林隽那里的刺探也要一并推移。
林隽。
他呢喃这个名字,想到这几天没有去注意她的近况,便打开电脑调出其中几天的监听音频重点追踪。
周日去港口附近的时候,有一个念头驱使自己要去找她,但他最终还是以任务为主。过去他不会有这种迟疑,一但有了目标就是势在必行,更不曾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个女人处处挣扎。
以前的自己也不会想到如今的自己会这么窝囊。
班珏随机点着有声波起伏较大的区段播放,听到不少人讲话跟移动的声音,看来她最近客人挺多。
点了几处都是听到刺青时客人的哀号跟毫无内容的闲聊,他打算要关掉时,滑鼠一滑就点到一处比较平稳的声波段,接着喇叭清晰地传来一句话。
“你觉得,是我计划这一切?”
班珏皱眉,这声音太过清楚,周遭异常安静,他马上反应过来,这就是马爷的声音。
这晚上,他仔仔细细的把这10分钟不到的对话,重复好几遍。
每听完一遍,他就开一瓶啤酒,大口直灌后捏扁铝罐。
她就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差点为了这封该死的伪装邮件赔上了命。
林隽急喘的呼吸声、面对威胁时的颤抖语气……他都可以想象出她面对死亡威胁时的表情,要是他当时在场,他一定会开枪砰了那人渣。
他这时才知道林隽不是马爷的女人,但如今状况更复杂,马爷惦记她,还可能威胁到她妹妹的生命,林隽为了妹妹会做什么决定,他无法揣测。
这时莫恒传了讯息给他,告诉他邮件里的附件有马爷的音频,他点开后立刻做了处理跟声纹比对,分析结果与自己现在监听林隽这里的音频吻合度,高达98%。
班珏毫不犹豫地骇入全国人口声纹资料库做地毯式搜寻,只要半小时他就能知道这家伙所有个人信息与人脉网络。
等待的时间他下楼去厨房找东西吃,上楼时就见到老黄出来上厕所,路过他房门时瞥了一眼,马上翻白眼低骂:“你这狗窝怎么回事!?”
班珏径自拿了面包转身走进房间,老黄用脚踢开地上的啤酒罐,看到他电脑屏幕上又是密密麻麻的视窗跟英文指令,搔搔头问:“又有紧急任务?”
“我截到马爷的音频,现在搜寻对象。”他说。
“霍尔金给你啦?”
“我从林隽那里的监听也拿到一份,刚比对了一下吻合度是98%。”
老黄瞪大眼,讶异地说:“你厉害啊,要是当时你装监控就好了。”
“监控太冒险,我也没这癖好。”
“呵呵。”老黄促狭一笑,想了想又说。“不过霍尔金他们应该早就用全国人口搜查过了吧?你再搜一次不也还是一样。”
这话说完,就看到某人把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冷冷地发出一声鼻哼,不屑意味浓厚。
“……”老黄打了哈欠,揉揉肚子。“我去睡了,你明天什么行程?”
“一早去医院一趟。”
“哦。”老黄又打了哈欠。“唉整天见你查人追人的,有时我就想现在要碰上老实人真得太难了。”
班珏没有打断老黄的抒发,伸手又开了一罐啤酒。
“我跟你讲,这世界上只有一种关系最不会说谎。”
他抬眸。
“就是医生跟病人,你病人不老实的话医生怎么医啊?”
“有道理。”
“我去睡了,明早我要是看到这堆出现在走廊,一定全部丢你床上。”老友威胁完就走出去了。
他想自己也不会拖到早上,等等就能装袋拿去丢了。
但是当“无匹配对象”浮现时,他就知道今晚不用睡了,随即又再重新调整音频,杂讯滤除、声音讯号纯化放大,再搜寻一次。
至天色刚亮之前,他重新取样搜寻了不下五次,但都是同个结果。
电脑出错的机率很低,尤其是在这么清晰的声音档案下,几乎不可能存在无匹配的结果。
他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马爷伪装的专业程度非常人可比,能躲过这么准的搜索,表示他可能作过声音的特殊训练,能够自如的变换音调、语速甚至口音来伪装成不同人设,而且一定经过相关鉴定专业的人指导,让他能巧妙地闪避机器抓取的极限,这绝非是一朝一夕可成的功力,马爷一定是有反复演练过才能如此毫无落差的在生活中转换,再加上他本身行踪的低调,这样的人简直是超英犯罪分子。
突然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好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这些伪装、混淆敌人的把戏他都知道,义父在培养人才上一向都是大手笔,而且每个被挑来上课的人绝对都是万中选一,在义父的魔鬼训练下他们能成为各式各样的战斗机器,每个人都一定会用最大的热诚去学习,可以说得上是燃烧生命的专注。
因为一旦没有学好,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义父会让同课程的选手进行真实战斗,你就只有两种下场,打赢或是被打死,进而层层筛选出最强的一批人。
而自己之所以能成为干儿子,关键就在于他身体异于常人,这得天独厚的疾病曾让他生不如死,最后却反而是他活下来的唯一优势。
毕竟一个痛觉迟缓的人要是训练好了,除非是打到要害一击致死,否则只会一直攻击不会倒下。
所以他就算在训练过程中被揍得满脸是血,可义父对自己总有多一份耐心跟照顾,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何谓亲情的温暖。
后来他才知道,这是世上最恶心的利用──包裹著名为“父爱”的糖衣。
作者有话要说:2/28-今天台湾放假,我跟我家人一出门就忘记丢存稿了=_=对不起大家。跟我妈去看卫生纸...
今天留言2分的宝宝们,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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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懂得)
我们的班大佬today也是棒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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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男女主对手戏:3
第19章
林隽拿着处方笺要去医院一楼柜台结账时,随意一瞥就看到一个人群中凸出的影子,高壮且试图低调的模样,还把棒球帽拉低了一些。
她捏紧手中的纸,朝他的方向小跑步奔去,但一下就不见他的踪影。她有些无措的左右转头寻找,拐弯往另一条走廊时,一个力道把她扯入一旁的房间里。
狭窄的储藏室,她只能贴着他的胸膛,直接迎着他扑面而来的灼热呼吸。
“下次别跟……”着我两个字还未说出,班珏就感受到女人的头贴近了自己的心脏,手紧紧抓住他的外套,肩膀微微抖动。
他握紧拳头,只是让她靠着,感受到女人柔软的女性象征与她因为情绪而激动地颤抖的身体。
有一种湿润的东西透过衣服布料渗入了他的皮肤,他微起眼,绷起身子,这种感觉他很不习惯。
好半晌,班珏听到怀中的低声控诉:“看来只有我有事?”
“……”他吐气。“什么事?”
“……”这思维令人气结,林隽抬头瞪着他,用脸颊上未干的眼泪抹了他的下巴。“看来你真是个愚蠢的……”
见她又要扬手,他蹙眉抓住她手腕,低语:“别动手动脚,该走了。”
她扯住他的皮带,踮起脚尖,嘴唇差一点就要碰到他的鼻尖,只听到女人气声询问:“你就不关心我干嘛哭?”
他摸了下巴湿润的液体,本就深邃的五官在薄弱的光线里分外清晰,他舔了指腹上的眼泪,不发一语。
而她脸热了起来,这举动不知是有意无意,但她感觉很不自在。
他斜眼看向小窗外头的走廊没人,便拉着她走出杂物间。
刚才的旖旎气氛瞬间荡然无存,林隽迅速擦干眼泪要再说话,就见男人拉下帽子往前跨步继续走,完全没给自己多问一句的机会。
她不知道何来的勇气就跟了上去,来到电梯前她不假思索就的进入,里面除了他以外还有其他人,她料定这男人不会把她赶出去。
林隽很自然地挤去他身边站着,就是靠着他也好,好像只要倚着这男人,这几天的紧张跟害怕就消失了。
电梯门打开,他迈开步伐往前,丝毫不管她还靠着,险些重心不稳的林隽瞪着他的背影,也赶紧跟出去。
他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用着不带情绪地语气说:“你还要跟多久?”
“我有事要跟你谈。”她直视他。“来我家,这次我要看着你来,看着你走。”
他目光微凛,抿紧唇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继续往前走。
林隽见他进去最后面的办公室,自己都还没到门就啪的关上了,她看门边的名牌是“大卫文森,神经内科主任办公室”,所以他是得了什么病?
她顿了一下,思考要不要进去时门又被打开了,一位穿白袍的老先生朝自己笑了笑,歪头颔首示意她进去。
林隽慢慢走进去,就直面看到那男人正脱下上衣,露出壮结实的上半身,只不过他身上的伤痕也明显,这让她心头揪了一下。
老医师站在他们两人中间,左右看了一下,最后合掌拍了一下,失笑:“两位谁能说一下怎么回事?”
“我没要你让她进来。”“我是跟过来的。”
两人异口同声,又同时沉默。
老医师摸摸额头,这“默契”十足让人很有遐想空间。
班珏躺上床,老医师偷偷翻了白眼就朝他走去,低声问:“你要给她知道多少?”
他没说话,闭上眼睛。
老医师无奈地瞪了他,开始替他做检查。
林隽走到他身边,看医师在他手腕贴了导电的贴片,一边看电脑屏幕上的曲线,她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检查?”
“ncv,神经传导,利用电流刺激来检查神经有没有异常。”老医师慢慢地说。“你是他的朋友?”
她顿了一下,只能点头,一低头就见到他腰间有一处鲜粉红色的新伤,看得她胸口发闷,她慢慢退了几步去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一方面是知道不能打扰诊断进行,另一方面是她不忍再看他身上的伤痕。
一段检查过去是一小时后,她见班珏穿起衣服走出办公室,要跟上的时候老医师扬手挥了挥:“别急,他还会回来。”
林隽有些不自在的僵在原处,老医师倒是很客气地拉了张椅子来到她前面,很认真的用中文问:“你跟那小子怎么回事?”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讲怎么回事,只能随意说:“之前有些误会,我想当面跟他说清楚。”
“这样啊,不过我还是好奇一个重点,你是他什么人?”
“也不是……什么人。”
“不是什么人?”老医师失笑,满脸不信。“他从来不让别人跟着他的,要发现有人跟踪他,他甩也把人甩掉,还会让你跟得上来?”
林隽难为情地耸耸肩。
“这么说吧,他愿意让你跟,表示他对你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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