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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无长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绞刑架下的祈祷
一时间,“倍当”、“倍当”,“万岁”、“万岁”之声不断,贺穆兰挑了挑眉,这才知道那支不明身份的队伍竟是夏人。
夏人怎么和蠕蠕搅和在一起了?她可肯定花木兰那一世没这个事情!
难道因为她扇了几翅膀,这个世界的历史都完全不一样了?
对了,是不一样了,连狄叶飞都已经去了高车啊!
万岁之声刚刚停歇,北方大地又是震响,原本在十余里外吹响号角的这支部队,总算是整军赶到了。
为首的又是鹰扬之旗,和贺穆兰这几千人马不同,北方来的部队甲胄齐整,人数约有两万,为首的打着王旗和鹰扬旗两旗,这次来的绝对是颍川王兼鹰扬将军拓跋提无误。
可惜经过了一开始的乌龙事件,拓跋焘那股子激动和暖流也已经平复了许多,他居然还能安下心来让旗官给新来的部队打出旗示,让他们前往东边,继续追击敌军。
库莫提远远的看到自己的鹰飞旗已经入了皮室大帐的营寨之中,王驾那边虽然地上尸横遍野,但士气却依然高涨,又有旗令要求追击敌寇,便知道王驾应该是无事,倒霉的是偷袭之人。
库莫提接到命令也不多耽搁,几声号角,几次变换将旗之令,留下一半人在原地保护王驾,亲率着另一半人调转马头,朝着东边而去,帮着羽林将追人去了。
拓跋焘见又去了上万人马,这朔州四边再也找不到比他们这里更多的军队了,心中也是安定,带着文武大臣和新来的鹰扬军、镇戍将军等人往皮室大帐的方向走,静待追击之将的好消息。
贺穆兰跟在众人之后,偷偷打量众多面熟又眼生的人。
皇帝身边那个穿着紫色官服的中年美大叔,应该就是崔琳的爷爷崔浩,刚刚贺穆兰和他打了个照面,两人五官非常相似,只不过这崔浩是个瓜子脸,眼睛又狭长,看起来文秀的似个女人,崔琳眼睛虽长,但却不是这般女相,所以比他要英气一些。
另一个满脸坚毅之气的武将,想来就是后来羽林将的统军将军步堆。他和夏鸿将军乃是好友,花木兰也有些印象。
这里许多文臣,七七八八,贺穆兰扫了一圈,竟没有一个认识的。
花木兰那辈子是有多么不受文臣待见啊,居然没几个认识的!要知道她在黑山大营里行走,经常看到某个陌生的面孔,都会浮起“哎呀这个人后来要高升”,或者“这个人冒领军功后来被斩了”这样的印象,可这里的总算都是些要臣或者受信任的鲜卑大臣、汉人大臣了吧,居然找不到一个认识的!
只有一个看起来文弱的小伙子,跟在皇帝身边的,看起来有些眼熟,但她印象里花木兰有印象的那个似乎是个宦官,而这个明显是个级别很低的小官,所以她也不敢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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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个头盔,假装不经意地四处用余光乱扫,一个不小心,和一双含笑的眼睛对上了。
贺穆兰眨了眨眼睛,只见对她露出微笑的,正是拓跋焘先前曾经唤上前来的那个叫若干狼头的宿卫。
——若干人的二哥。
在若干人的描述里,自家大哥是个脸面手黑,喜欢训斥他,教训起人会死人,揍起他来满地找牙的凶残哥哥,而自家的二哥,是个心黑狡诈、惯于做戏和栽赃嫁祸的阴险之徒。
可她和若干虎头接触几次,无论是送衣威胁也好,还是前世花木兰救若干人那次若干虎头跑来右营救弟也好,贺穆兰都觉得若干虎头就是一个冷面的弟控,还是中毒比较深的那种,面冷心热,其实很疼爱弟弟。
再加上她后来见到中年的若干人,听他说,他那“太守”的位子,也是自家二哥通过“裙带关系”给他弟弟谋来的,顿时觉得能帮弟弟弄到一地太守的兄长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甭说什么关系来的,能为弟弟找“裙带”,一定不会是什么坏兄长。
此时再看这若干狼头,体型倒是符合宿卫军招募的要求,高大壮,长相也符合宿卫军的要求,带的出去,笑起来的时候,更是有一颗虎牙冒了出来,哪里是什么阴险狡诈之徒。
若说若干虎头像是一只威风凛凛的阿拉斯加,这个若干狼头就像是那种萨摩耶,见人就猛笑的那种……
什么,你说若干人?
大概是二哈吧……或者金毛?
此时若干狼头对贺穆兰微笑,还做了个“谢谢”的口型,显然是为了贺穆兰在陛下面前让弟弟露脸感到感激。贺穆兰抱着“好友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的想法,也露出一个微笑,摆摆手表示不算什么。
对方笑的更温柔了。
贺穆兰眼睛有些被闪瞎,将手中的头盔抱紧,无力地望天。
她对若干人识人的能力,已经有些不报希望了。
众臣跟着拓跋焘到了皮室大帐的门口,只见这个临时搭建起来的营寨之外设立着王驾的仪仗,又有王旗招展,四周井然有序,甚至还有几个马奴在营寨外的立木上栓了御马,接着在后方的机会,将拓跋焘的所有替马全部都喂饱刷了一回,就为了大可汗若真要逃跑,立刻就有御马可用。
拓跋焘随手把自己手边牵着的“超光”交给一个宿卫,送去给马奴照顾,他刚才一直在前方督师,竟没有发现后方竟然稳如泰山,连辎重车都已经拾好了,立刻就可以用作冲阵,立刻点了点头,对崔浩和刘契等人一抚胸:
“会稽公,崔太常,还有各位使君,实在是临危不惧,辛苦了。”
鲜卑人抚胸是表示敬意,这群大臣立刻露出与有荣焉的样子,纷纷回礼表示这是应当做的,吾等要专心后方为各位冲杀提供有效的保障云云。
只有几个镇守后方的鲜卑大臣知道事情的始末,亲眼见了这群汉臣在前方大战的时候慌乱的到处寻找兵器想要“添乱”却被崔浩拦下来的事情,心中不有些好笑。
可转念一想,他们又觉得汉人之中有崔浩这样的肱骨之臣,众人纷纷视其为执牛耳者,从来都是令出行从,即使大军压前也不过就是一句呼喝就冷静了下来;而鲜卑重臣中的领袖司徒长孙翰和司空奚斤却互相不和,一天到晚争斗不休,弄的鲜卑诸臣和贵族部落主也一天到晚明争暗斗,心中不有些憋闷。
汉人们信心满满,鲜卑大臣们心中有些唏嘘,拓跋焘方才击退偷袭的敌军,志得意满地进了皮室大帐……
只有贺穆兰,愣在帐外,直勾勾地看着某处,半点想要进去的意思都没有。
她并没有看见什么英俊潇洒的男人,也没有看见什么绝色的美人,但眼前出现的事物,比上面所说的两者更要迷人。
只见一匹漆黑的成年公马被拴在一排柱子的最后面,那马奴给它喂食豆料,却被对方嫌弃,一头撞开对方的手,还喷了那马奴一脸的鼻涕。
可怜那马奴敢怒不敢打,对方就算是个畜生,那也是御马厩里出来的御马,如今已经三岁多,可以用来骑乘的大宛良马,他哪里敢打它一下。
那匹黑马斜着眼看了一眼那马奴,带着一副“我就喷你怎么着了”的欠揍表情,对方马奴咽了口气,把豆料走了,转而喂食它隔壁的一匹黑身白蹄的乌云盖雪。
那马明显温顺的多,低头就吃,吃的还特别多。
贺穆兰捂着嘴,感觉眼泪要下来了,又想要大笑出声。
原来你以前这么瘦小,在众兄妹中是最矮最瘦的一个!
原来不是你后来才挑食,是一开始就挑食的要命!
原来拓跋焘不是看重花木兰才送了你去,而是你这个贱脸瘦的时候更不讨人喜欢,连喂吃的都讨好不了,想来拓跋焘也是好脾气,才能被你喷了几次口水后只是把你送人,而不是像武则天一样劈了你……
这到底是什么马奴啊,连自己照顾的战马喜欢吃煮熟的黑豆都不知道。
越影……
贺穆兰像是着了魔一样的朝着黑马的立柱和马槽架那里走去,越影像是对她的注视有所感触,瞟了她一眼,立刻嫌弃地扭过头去。
“咦嘻嘻嘻嘻……”(那人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是一颗黑豆,真恶心!)
“花亲卫,你得入帐去,这里不能乱跑。”
一个宿卫莫名其妙地抓住贺穆兰的肩膀,将她往皮室大帐里一推。
贺穆兰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进了众人环绕的皮室大帐,在门口一个角落里被安置了下来。
帐外战马嘶嘶,贺穆兰看着前方的拓跋焘,突然觉得对方一点都不英明神武了。
喂,这么营养不良的瘦小版越影,纵使是少见的大宛神骏之后,公认跟的汗血宝马,可你这般高头大马的大汉,将它拉出来当替马……
简直是虐畜好嘛?!
☆、第160章 种马太监
越影是花木兰连斩七大将,破了柔然主帐后,拓跋焘赐予她的宝马。
大宛神骏说起来很多人不知道,但一提到赫赫有名的“汗血宝马”,便是人人都知了。越影、超光、赶月、赴远四马,都是拓跋焘上一代的战马配种所生的幼马,今年刚刚三岁多一点,到了能骑乘的年纪。
拓跋焘的主马还是他们的爸爸,替马用的最多的是“超光”,因为超光年纪最大,性格最稳定,体格也最雄健。赶月是匹母马,拓跋焘大多用它来背负铠甲武器和干粮等物,到了越影和赴远这里,一个瘦小挑食,一个性格暴躁,把它们带出来,纯粹是因为他们确实是好马,有着其他战马都不及的能力。
贺穆兰耳朵里听着拓跋焘不停的说着“夏国”如何如何,“蠕蠕”如何如何,脑子里想的都是该怎么让拓跋焘把越影赐给她,又如何想法子去讨好现在一看就是臭脸的越影。
拓跋焘知道库莫提就在外面追击敌寇,已经不急着知道事情的始末了,反倒转而开始和太常崔浩,鲜卑侍中古弼讨论转道去攻统万城的可能性。
对于这一点,太常崔浩表示了强烈的反对:“统万城坚固,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攻克的。我们原本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行动,自然是非常容易补充到粮草和辎重,可是一旦现在轻装前进,如果不能马上攻破城池,撤退的时候就会缺乏粮草,这是很可怕的错误!不如让其他将军前往夏国,这样更安全,方保万无一失!”
“周几是生性谨慎之人,他负责守卫夏国各地的通路,绝不会毫无动静的放走赫连定。我怀疑周几的部队出现了问题,或是周几出了问题,才会让应该在长安被围困的赫连定率部来了我大魏境内。奚斤原本是镇守长安的,连赫连定逃去了哪里都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让我怎么能放心将攻打统万城的事情交给奚斤呢?所以我想先调动大军去和周几的部队汇合,再伺机攻打统万。”
“粮草补给呢?攻城必须要用步卒,步兵如今集合在长安,只用骑兵,怎么攻破城池?”
崔浩示意侍中古弼也进行劝阻。
“若只是去和周几的军队汇合,倒是可以布置一二。”
古弼能文能武,虽是侍中,但方才拓跋焘力战赫连定大军的时候,他也是上阵杀了人的。所以从贺穆兰的位置看去,只见他左边肩膀到腰间全是敌人的鲜血,说起话来颇有一股子狠戾。
古弼说可以布置一二,一屋子的人立刻好奇了起来,拓跋焘更是“咦”了一声,让古弼快点解释。
“如今夏国最难以解决的部队便是赫连定的两万人马,可如今那两万人马已经被我们杀的丢盔弃甲,又在这一战中死伤惨重,我们刚经过恶战,若敌方在我国留有探子,便知道陛下身边的羽林军受了损失,不可能想到我们会西进去夏国。”
“我们年底刚刚攻破长安,士气正盛,夏国大半壁江山已尽入我国之手,补给要比去年要容易的多,我们可以先北上朔州休整,然后命崔太常和各鸿胪寺官员摆出王驾,带着羽林军和宿卫军小半继续前往黑山大营。”
古弼的话一出,大帐里议论纷纷。朔州的盛乐是大郡,若是从盛乐的官仓调集粮草,再加上出京带的,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前往夏国。
古弼继续补充。
“敌人并不知道我们在朔州副将被赫连定消灭了多少人马,而唯一知道的赫连定往东逃窜,如今更是无惧。等崔太常和鸿胪寺的官员前往黑山以后,陛下带着宿卫军和羽林军的锐,连同这次来救驾的各路将军一起,轻骑快速奔往夏国的弘农,和周几将军的部队汇合……”
“正是如此!可惜赫连定没有投降,也没有活捉,否则我们把赫连定推出去,一定能大大的挫败敌人的士气。不知等会儿会不会有好消息。”
拓跋焘对自己的御林军很是期待。
崔浩见此君臣二人一个应一个答,而旁边的大臣几乎都是要被说服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何尝不知道趁着赫连定不在国内彻底拿下夏国是最好的反击,可是拓跋焘原本不是为了出征而出的京,补给、粮草、兵员和随行人员都不是往常的宿将老臣,他性烈如火,若没有老臣宿将压制,一下子打疯了,很容易中敌人的诱敌深入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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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数次就已经有过这样的事情,若不是宿卫舍命相救,将士们奋不顾身,前年蠕蠕大举南下的时候拓跋焘就已经被围死了。
他抬眼看向古弼。
这人确实是难见的人才,只是毕竟是鲜卑人,又出身不高,时时想着更上一层,谋求功劳,所以行事不稳。拓跋焘需要的是笼头和鞍绳,能把他往回拉,这古弼却是马鞭,只会让拓跋焘冲的更快。
崔浩扫视整个营帐,资历老的都必须得伴随“王驾”前往黑山大营,有劝谏之能的又都资历不够,不能让拓跋焘信服。
偏偏他还是“高车使”,只能继续向北,连随驾都做不到了。
一想到这里,崔浩那美若妇人的面容上生出了轻愁来,蹙着眉头让人无限的联想。
贺穆兰自从到了这里以后,便知道无论是一个士卒,还是一个普通的将军,对战局的影响都不大。
这里是部落社会往封建社会转变的时代,出征在外更多的看的还是众臣、众将军和皇帝的博弈,皇帝说服了手下,手下就干;皇帝说不服手下,大家就罢工,皇帝也只能干瞪眼。
她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位年轻的帝王从各个角度出发,说明自己要西行的原因,她位置在最后面,连贴近拓跋焘都不可能,自然也没有人注意到她在开小差,所以她四处偷看的毫无心理负罪感。
“你不听听?万一王驾要前往胡夏,你身为库莫提将军的亲兵,一定是要随行的……”
一把清亮的嗓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她一愣过后转头看去,这笑眯眯的不是若干狼头,还能是谁?
“左右都是打仗,在黑山大营打和在夏国打,并无什么不同。”贺穆兰想得开,一点都不担心。
“那怎么一样呢。蠕蠕住在草原里,一攻击便四散逃开,又穷的可怜。夏国自赫连勃勃立国起,一直横征暴敛,传闻统万城里的财宝多的数不胜数,统万城的皇宫中佳丽上千,只供皇帝一人享受,你想想,征西夏岂不是比在黑山大营里和蠕蠕们胡搅蛮缠好多了?”
若干狼头压低声音,悄悄的和贺穆兰眨了眨眼:“我倒是想陛下快点说服这些顽固的大臣,好赶快去夏国呢。”
这若干狼头倒是一个自来熟。贺穆兰笑了笑,算是回复。
“你脾气倒和我家那阿弟完全不一样,两人竟能成为好友……”若干狼头见贺穆兰完全不为财宝和女人所动,心中已经对她评价不错了,再见她连口风都很紧,不是个轻狂之人,便好奇起自家笨弟弟哪里投了这花木兰的缘,甚至在大功面前都不忘分他一份。
“我是若干人的火长。”贺穆兰随意地说出缘由,“若干人是个聪明人,我们火里人人都和他相处的很好。”
呃……人人都爱欺负他,应该算相处的很好吧?
男人的友谊也许就是这样的?
“后来我去了库莫提将军身边做亲兵,他去了若干虎头偏将身边做亲兵,又在一军中,所以比旁人更加熟稔一点。”
显然若干狼头在外人面前还是挺喜欢别人夸他弟弟的,贺穆兰明显感觉到面前这个男人的好感度唰唰唰在往上升。
但你要觉得他这时候要对你一见如故,或者猛然开启什么特殊剧情,那你就是太年轻了。
因为这个笑的一脸温厚的男人居然开口说道:“啊,做了我大哥的亲兵啊,那他现在还没死吗?这可真奇怪。”
贺穆兰华丽丽地僵住了。
若干狼头像是没看到贺穆兰的僵硬,继续笑着说道:“征夏国是个好差事,不知道我家大兄和小弟会不会也随着库莫提将军一起去呢……”
“应该会吧……他们在沃野调集人马,应该很快就到朔州了……”贺穆兰想起若干虎头还拖了一万匹马回去,这下鹰扬军人人都有军功提高了。
“唔,小弟来了,那大兄大概会被活活连累死。算了,等要去西夏之前,我就勉为其难的把小弟给打晕了丢在朔州算了。”
若干狼头眯着眼睛说道。
“这样不好吧,呵呵……”
贺穆兰傻子一样干笑。
“啊,只是开个玩笑。”
狼头随意点了点头,没一会儿,像是又看到一个熟人,对贺穆兰做出个“抱歉”的笑容,朝另外一个方向移去。
贺穆兰冷汗还没擦掉,这位若干人的兄长大人又扭过头,对她小声说:“对了,我刚才的话真的只是玩笑,不要和我阿弟说。”
可是你的表情满脸都写着“一定要告诉若干人那个笨蛋哟”的样子啊摔!
哪里是玩笑啊!
贺穆兰就这么百感交集的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走远了,从头到尾贺穆兰也不知道他凑上来找自己说悄悄话是为了什么……
若干人,也许你说的没错。
我已经深深的感觉到你和你二哥处不好的原因。
因为连我都快变成蛇病了。
讨论没有花太久,因为帐外马蹄阵阵以后,那个一脸正气的绿衣小哥在门口开始通传,说是沃野赶来的援军到了。
拓跋焘再也没法子继续耗在帐子里和众臣打嘴仗,立刻带着一群文武百官出去迎接前来救驾的魏军。
又没一会儿,出去追赶夏国人的库莫提将军和羽林军的统领步堆、拓跋仁陆陆续续回返,获显然都不错。
步堆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俘虏了大批的人回来,库莫提和拓跋仁显然不耐烦浪时间,两军麾下替马的马背上放着的全是头颅。
拓跋焘见了这样的功勋,自然是十分高兴,再仔细一看,俘虏里并无赫连定,不由得露出失望的神色来:
“没有抓到赫连定吗?”
“赫连定不知道用什么说服了蠕蠕,竟让怕死的蠕蠕断了后。有夏国的兵和蠕蠕的部落主相护,我等没有追击上赫连定。”拓跋仁是宗室,又是上将,立刻回答。
“不过他们逃走的方向确实是库莫奚,请大可汗发出号令,让御夷镇四边做好防备,说不定能活捉赫连定去。”
拓跋焘自然对这个结果不甚满意,但他也知道,赫连定这样的宿将一定早就想好若计谋不成如何撤退的事情,想要全头全脚的把他俘虏回来,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好在正如拓跋仁所说,如今他们在明,又是逃兵,缺乏粮草辎重,在逃跑的路上一定会发生劫掠,只要沿路派人防守,再命沿路的镇戍军去追击,说不定真能全歼在魏国之内。
拓跋焘当下就命令左右下达谕令,拟写文书,又加盖御印,派出最好的传令官数十人出去传令。
此时天色已经是下午,再耗下去就要到晚上了,这么多大军都是急行军来的,在荒郊野外完全无法安置这么多人,拓跋焘想了想,命令王驾拔营,急速前往朔州,只留沃野赶来的生力军打扫战场,看管俘虏,其余人等全部随着王驾出发北上。
此处离朔州不过百余里地,夏国人的胆大可见一斑。更何况前往朔州的沿路并非没有城镇,只要有一座城镇发现,便是灭顶之灾。
可他们就这么避过了,其中透露的信息,不可不深想。
库莫提一见了王驾的时候,贺穆兰就已经把明光铠卸了,再见库莫提时,乖乖地将他的明光铠跪送上前,顺便言简意赅的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说了一遍。
无非就是彻夜不眠,逢大镇便入,纠集了四千人马,率先到了朔州云云。
库莫提一直把贺穆兰当做拓跋焘的心腹,对她的效率并不吃惊,他还听说拓跋焘见到花木兰的时候喜不自禁,甚至还拥抱了他一下,又对他赞不绝口,心中更是把自己的想法笃定了几分。当下也夸奖了几句,让他重回自己左右,继续护卫。
这时候,谁都知道拓跋焘最信任的将军就是羽林军的拓跋仁和鹰扬军的拓跋提,库莫提肯定是要日夜随驾的,贺穆兰跟在库莫提身边做亲兵,那就是也能经常面见拓跋焘,怎能不让一干鹰扬军的骑士羡慕死?
无奈亲兵乃是受信任的对象,羡慕也羡慕不来,众人也只能死心。
王驾开始移动了。
连绵不绝的车骑部队跟在骑兵队伍的身后快速的向着北方而行。早上的一场恶斗,使羽林军和宿卫军伤亡了不少人,就在拓跋焘在皮帐中开会的时候,有关官员粗略统计了一下,羽林军死了一千多人,宿卫军死了八百多人,受伤的大约有三千人。
以三万人对上近五万的敌人,是这样的伤亡数字已经很乐观了,但再结合这些羽林军和宿卫军大多不是普通的军户,兵强马壮又甲胄良,居然也会在那种散乱的攻势下战死这么多人,不得不让人质疑羽林军的实战能力,
羽林军受伤的三千多人大多是中了流矢,也有一部分是追击的时候被砍伤的,好在此次是为了去高车彰显大魏的富饶和威势,所以带了大量的车辆装载辎重和仪仗、赏赐之物,拓跋焘见伤兵不少,大手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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