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世盛世江山[嫡子身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枝
许七郎哼了一声,“不和你说了,你根本不明白我,又总说话气我。”
季衡不依不饶道,“你这什么意思,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说我不明白你,你要我明白你什么。我前两天在你床头下面翻到龙阳书,我提醒你啊,许达川,你好的不学却去走偏路,到时候我娘没法对你爹交代,你这是要弄得两家不合,而且,就我和你的交情,我也是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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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七郎眼睛里要冒出火来一样地看着季衡,咬着下唇,像是要发火,但是瞪了季衡一阵,他又偃旗息鼓了,翻身躺到炕上不说话。
季衡倾身去看他,又伸手拍他的脸颊,“你这是和我冷暴力呢,是不是。我说,你还真喜欢上灵仙了?他可是个伶人,拥趸一大堆,而且我看他对赵致礼感情不一般,你可没有任何一点胜算。”
许七郎突然翻身过来,将季衡的腰一把抱住,然后将他压在了炕上,居高临下的瞪着他,说,“我说了没有。根本不是这样的。”
季衡由着他居在上方,明亮的眸子看着他,说,“那你最近怎么总是一副恍恍惚惚的模样。我看你要说这不是相思病我根本不信。我家好好的七郎,因为一个伶人就变成这副模样,你说我怎么不气恼。你以前那样子开开心心的,不好吗。”
许七郎被他说得鼻子一酸,嘴唇动了动,最后却是脱了力,将身子趴在季衡身上,脸埋在季衡的颈窝里,轻声说,“衡弟,我恐怕还是要回扬州去准备考秀才。”
季衡愣了一下,伸手抱住他,说,“要去就去吧,大男人志在四方,建功立业,可别将满腔心思都放到儿女私情上去,那样没什么意思。”
许七郎沉默了,想了一阵后,就点了点头。
68、第五十一章
这一年元宵节,宫里没有设宫宴招待群臣,不过太后娘娘却设了家宴,招待了娘家人。
赵致礼携着妻子香安郡主杨钦萱进了宫去拜见太后娘娘。
前两天香安郡主打了小灵仙的事情已经早就在京里传开了,虽然不至于是传得沸沸扬扬,但是有些消息来源的人家都知道。
京中的这些太太奶奶闺秀们,日日里都是闲得无聊的,对于任何一点八卦都不会放过。
香安郡主和一个伶人争风吃醋,让奴才打了小灵仙,这种事已经算是大八卦了,怎么可能会不在短时间内传开。
这才三天时间,连宫里的太后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了这件事。
太后没见过小灵仙,不过之前就召见过香安郡主几次了,香安郡主是个傲气的主,在太后跟前也不会服软,太后自然对她并不喜欢。
这次太后借着天冷头疼,没有在宴会上坐太久,自己就回了房去,却召了赵致礼去问话。
赵致礼这日穿了一身官服,十七岁的少年,早就身量颀长,俊眉朗目,带着行伍世家的子弟才有的飒爽英姿和干净利落,对太后行了礼,就规规矩矩站在下位听候吩咐。
太后的两个兄弟,永昌侯没有嫡子,定国侯也只有赵致礼这么一个嫡子,赵致礼对太后来说,自然是不一般的。
毕竟,太后自己没有儿子,赵致礼同她年轻时又长得有那么几分相像,别人说,姑姑看侄子,越看越欢喜。
太后虽然贵为太后,但是也改不了这些普通女人的心思。
太后观察了赵致礼一阵,就叹了口气,说,“你同钦萱就真的一点也过不到一起去吗,你这才成婚多久,就在外面养着戏子,你好歹也是侯府世子,怎么就一点规矩也不守。”
虽然太后的话带着指责,语气里却又含着无可奈何和心疼,要说太后,她心里疼爱赵致礼比小皇帝杨钦显来得多得多。
赵致礼这次在太后跟前也没有服软,直直地站着,皱眉说道,“姑姑,你也看到了她的性子,不是侄儿不想和她好好处着,但她的性子那样,实在是难以相处。至今,她都不让侄儿进卧房,我即使想和她好好处着,也没法处。再说戏子这回事,侄儿同灵凤班的青衣之间,根本没有她想的那种关系,这下将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她依然觉得是侄儿的错。如若我出门会友,正好见了一个伶人,她就觉得我和这个伶人有瓜葛,我也是拿她没办法的。”
其实太后对赵致礼同小灵仙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她身处深宫,即使有消息路子掌握着外面的情况,但是也不是事事都十分灵通。
太后就说,“你真的没养着戏子。”
赵致礼斩钉截铁道,“姑姑,绝对没有。”
太后于是抬了一下手,说,“如此,哀家就找钦萱来说说。”
赵致礼被放走了,杨钦萱又被召进了太后的暖阁小厅里,杨钦萱进去后行了礼,太后让她起身后,她就自己坐到了太后下位的椅子上去,太后并没有给她赐坐,看到杨钦萱已经自己坐了,不由怔了一下,但是她也没有因此朝杨钦萱生气,依然是一脸和蔼模样。
杨钦萱从小受吴王的喜爱,是个骄纵的性子,在太后还没有先说的时候,她已经告起了状,说赵致礼自成婚就很少着家,而是在外面有别院,还养着戏子。
太后面无表情地听着她抱怨了一大堆赵致礼的错处,而杨钦萱说了这么长时间,居然没有发现太后神色已经很不好。
赵太后本来就更偏向于自己的亲侄儿一些,此时听了杨钦萱这么一番抱怨,心就更是向赵致礼偏得狠了。
最后她说,“你说致礼养戏子,可是指灵凤班的那个叫小灵仙的。”
杨钦萱点头,“就是他。长得很狐媚的一个人。”
赵太后叹了口气,说,“既然你说致礼养着他,那他怎么还日日在外面出台唱戏。若致礼真养着他,哪里会让他再出台唱戏。他每日里唱戏,哀家又听说他一直住在戏班里,很少出门,这和致礼又哪里来的空子在一起。”
杨钦萱被问得愣了一下,然后才说,“但是大家都知道赵致礼和他在一起。”
赵太后说,“作为一个当家奶奶,照说你是郡主,从小家教严格,用不着哀家来说这些话,但哀家还是要说几句。男人的眼睛都是花的,哀家就没听说过不好美色的男人,比起管住外面的美色,还不如在家里好好伺候你男人,让他多花心思在你身上,这样,他也就没有心思往外放了。”
杨钦萱被她说得有点气鼓鼓的,“但是是赵致礼他……”
赵太后抬手打断她的话,“夫妻之间,都要互相谅解。男人是把剑,女人就要是水,不然,女人也是一把剑,两把剑磕在一块儿,只会是两败俱伤,哪里有好的呢。”
杨钦萱看赵太后的话已经严厉起来,她就只好压下了心里的委屈,说,“多谢姑母的教诲。”
赵致礼从太后这里出去后,就同皇帝上了一艘小船,船向蓬莱池中间而去。
冬夜的天空十分清冷明澈,十五的月亮,清冷地照着大地,映在水中,随着水波荡漾。
赵致礼划着船,将船停在了湖中,皇帝看看天空中的月亮,又看看水中的月亮,湖边的曲廊,亭台楼阁上全都挂着元宵宫灯,灯火也映在湖里,此时坐在船上赏景,倒有种置身仙境之感,连烦恼也少了。
皇帝说,“表哥,你之后去西湖练兵任职,一切就有劳你了。”
赵致礼说,“只求能够为皇上效力,这次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两人在船里密谈了有一个多时辰,直到夜深风大,赵致礼才将船又划回岸边。
季衡是元宵之后就进宫伴读了,这时候早上起床出门总觉得冷。
赵致祥是个病歪歪的身子骨,没上两天课就病了,于是不得不请了病假。
邵黎是个几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杨钦济又脾气十分坏,所以宫中的伴读生活,比起以前赵致礼在的时候,要压抑得多。
好在季衡一向很容易适应环境,又沉稳机敏,应对有度,之后倒没出什么事。
元宵之后,春闱的会试主考官这才定了下来,决定由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的礼部尚书欧阳竟主持,两个副主考官,一个是李阁老的门生薛定山,还有一个是和赵家有关系的周叔归。
季衡这日里回到家,直接去找了季大人,让抚琴在院子里守着,不要让任何人接近书房。
季大人坐在书案后面,季衡上前去,将一封藏在怀里的裹紧的信递给季大人,季大人接过去之后,很快就展开来看了。
季大人说,“皇上定下了吗?”
季衡点头,“是的。这里面是皇上亲自誊抄出来的今年会试的题目,是欧阳大人送给他过目的时候,他说第二日再看,多了一晚时间,就誊出了一份。”
季大人看着信里用蝇头小楷写的这次的会试题目,不由叹了一声,“能写出这么小的小楷来,可是很要耐心的,难得皇上又心怀宽广,有九五之尊如此,我季道恭,此生肝脑涂地为他效忠,也是我的福分。”
季衡说,“皇上说现下这个时间,已经可以将这题目放出去了,京里每到这个时候,其实都会私底下猜测会试题目,将这题目掺杂在其中就行了。”
季大人点点头,说,“你去回皇上,臣这几日里就会办好。”
季衡道,“明日进宫时就同皇上说。”
他说着,又目光闪了闪,盯着季大人一时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季大人看向他,问,“皇上还有什么吩咐吗?”
季衡摇摇头,说,“不是皇上的事情。是这次季家族里有十三叔和大兄参加考试,十三叔为人又很油滑,这考试题目放出去,我想,他恐怕一定会去弄这题目来看的。”
季大人自然也会想到这个,他沉吟了片刻,才说道,“我已经提醒过他们,今年考试,只求稳妥就行了。贞晖不听我这话,我也不能辜负皇上,特地去提醒他们,若是因为他们而坏了皇上的大事,那就不好了。”
季衡说,“其实不用提醒也行。他们那边的厨子是我们府里找过去的,吩咐厨子在他们的饭菜里下点毒,那几天腹泻参加不了考试,也就行了。”
季大人因他这话愣了好一阵,有点目瞪口呆的样子,要说季大人心思之多,即使季衡也不能及,但是这样的小花招,有时候季大人也是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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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大人想了想后,才笑了一下,道,“如此,你十三叔以后倒是要好好谢你的。”
季衡做羞愧状,道,“毕竟是族里同宗,儿子也是实在不想让他们也被牵扯进这件事里来,如若将来科场舞弊案发,只是撤掉这次进身士子倒是好的,如若重罚,让他们一生不得被录用,那对他们来说,也实在太狠了些。”
季大人听完后,就叹了一声,说,“你还小,还是太仁慈了些。”
季衡抿了唇,没有回答。
69、第五十二章
这一年,正是李阁老五十九岁生辰之年,六十而知天命,但是民间有习俗,六十岁并不能大操大办过生,一般都在五十九岁的时候庆贺了。
李大人看这是会试之期,本不想办生辰宴,但这么重要的日子,他自己不办,他下面那么多门生,也会来好好为他庆贺的。
李阁老的这个生辰便也过得十分热闹,连皇帝也前来祝贺了。
李家府上礼更是得放礼品的专门的院子也放不下了,只好将一些东西放到别处,于是,这就出了很大一个问题。
一扇三色金绣的九龙出海图的落地屏风,不知怎么就被摆到了李府用来招待客人的侧厅里,除了这九龙出海图地屏,还有色玻璃拼出图案的炕屏,而有眼色的人,就总觉得那个色玻璃拼出的图案,像是大雍舆图;除了这个,还有一人多高的红珊瑚树,珊瑚树上架着烛台,好不奢华。
皇帝去给李阁老拜寿时,在侧厅里坐了一下,看到那些东西了,也只是说了一句,“这玻璃屏风倒是好看。”
李阁老陪在旁边,当然发现布置上出的问题,赶紧说,“皇上喜欢,就让人送进宫里去吧。”
他这么说,不由又让人觉得不敬,好像皇上是没见过世面的,赞一个东西好看,就是想要打秋风弄走。
皇帝自然没有要,只是说,“怎么好让老师您割爱,您的生辰,朕所送礼物和这些东西比起来,也不是什么珍贵之物,已经让朕羞愧了,朕怎么能够还将老师您的生辰贺礼要走。”
之后皇帝摆驾回了宫,上龙辇的时候,脸上神色都是平和的,让人看不出任何一点异样来,遇到李阁老如此逾矩的事,他都能够毫不变色,只能说明,皇帝要不是是个傻子,就是个聪明又能忍到骨子里的人。
李阁老生辰没过几天,就有言官参奏李阁老府中有九龙出海图屏风和大雍舆图屏风的事,这事之后,李二公子的小舅子在酒楼里遇到谈论国事的参加会试的士子,士子们在说皇帝长大要亲政,而李阁老却专权的事情,每逢会试,京里谈论政事的风气就会变得十分之盛,根本禁不掉,李二公子小舅子彭清君的小厮就辩解了几句,于是更加惹来了士子们的反弹。
在被得知这位清秀的书生是李二公子的小舅子之后,彭清君躲避不及,加上他本就是个弱质书生,所以就被士子们揪住了,好大一通大骂,彭清君的小厮看主子被揪住,就去找了人来,于是最后发展成了打群架,京中治安在这段时间管得严,这些人最后都被关进牢里去了。
因为士子们马上就要参加会试,现在却被抓进了牢里去,这件事就在京里传得非常快,沸沸扬扬地,甚至最后传出李二公子同小舅子之间有不可告人的断袖关系的事情,这闹得李家十分没有脸面。
因为打群架的士子都被抓进了牢里去,这件事又牵涉到李阁老,李阁老便自己不好处理这件事,就让内阁另外的阁臣同刑部季大人斟酌处理此事,既然都叫要斟酌处理,可见李大人是要让他们严惩此次闹事的士子的。
但季大人却和了稀泥,说应该让皇帝决断,因为士子们要参加会试,时间不容耽搁,没有办法慢慢审理。
皇帝自然没有决断出李大人想要的结果来,只说现在会试在即,天下的读书人都注视着京里的状况,怎么能够让出这种事情来,便和了浆糊,说李阁老生辰寿礼的事情不要再提,士子们妄议政事的事情也先不要管,让士子们好好参加会试才是当务之急。
这么一说,虽然不让人觉得他没有决断之力,但是也还算得了人心。
李阁老家这事出了后,李阁老这边知道是赵家在背后使力,李阁老也不是好惹的,就让了门下言官参奏赵家在老家强占百姓田土,而且在京里放高利贷的事。
两边一时吵得十分热闹,吵得皇帝都拒绝去参加早朝,也不管这事了。
虽然朝中吵得很不好看,有让来参加会试的士子们寒心之嫌,但是也更让人觉得,是需要皇帝亲政来插/入第三方势力,整顿朝纲的时候了。
会试是二月初九,十二,十五三日,这几日,皇帝依然在上课,季衡同邵黎他们也陪着。
十五这一日上午,宋太傅正在给他们讲课,突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然后柳升儿小跑着进来,在门口跪下说,“皇上,礼部尚书欧阳大人有要事求见。”
皇帝愣了一下才说,“有事找李阁老就好了,怎么求到朕这里来?”
欧阳大人已经自己推开侍卫跑进来了,在门口扑通一声跪下,叩头道,“皇上,请皇上为臣做主。”
这下课是上不下去了,皇帝起了身来,走到书房门口,将欧阳大人给扶了起来,说,“老大人,这是出了什么事了,怎么求到朕这里来。”
欧阳大人道,“科场里出了舞弊案,从三个人身上搜到了考试答案,是罪臣失职,此事干系重大,李阁老李大人却要先将此事压下来,让会试考完再做处理。但微臣认为,等考完后再处理,已经晚了。”
书房里的所有人都怔住了,皇帝一脸沉重,又看了宋太傅一眼,才说,“此事细节如何,欧阳大人,你再讲清楚,朕不是很明白。”
欧阳大人便将具体情况讲了,说今日开考后,有三人被发现居然夹带了答案进考场,他们藏答卷的方式太有辱皇帝视听,所以欧阳大人省略了没讲,这三人被抓到后,发现他们的答案都是一样的,而且题目果真是考试的题目,这也就罢了,其中一人因为经不住审问,只几下子就招认了,说前两场的考卷和答案他也有买,说这在京里已经不是秘密了,很多人都看过买过……
欧阳大人觉得此事非常严重,要副考官薛大人同周大人先不要讲出去,没想到薛大人却很快就去找了李阁老,李阁老乾坤独断,说此事要等考完再处理,不要影响其他士子考试。
但是欧阳大人觉得考卷早就已经泄露,这次考试根本没有公平性可言,应该立即处理,最好的办法是这次的作废,之后再用新题考试。
不过李大人没有同意,所以欧阳大人就告到皇帝这里来了。
他也是怕背黑锅,最后被李阁老将罪责都扔到他头上,所以才这么飞快地跑来勤政殿了。
宋太傅听闻此事,就说,“皇上,科考取士是国之根本,如果会试舞弊不好好处理,那真是让天下读书人寒心了。今日课就到这里,皇上召集臣下好好处理此事吧。”
皇帝应了之后,又对另外几个伴读说,“因为此事关系重大,你们在此都听到了,所以朕不好放你们离开,你们先就在这里等一等吧。”
他说完后,又看了季衡一眼,季衡微不可查地对他轻轻点了一下头,皇帝便又对欧阳竟说,“老大人,你现在同朕一起去文渊阁吧。”
说完,又对宋太傅说,“也有请老师您同朕一起过去。”
文渊阁是内阁办公地所在,皇帝没有亲政前,这里才是大雍的权力中心。
城南鼓楼街旁的文殊菩萨庙巷子,季朝宗同季道淮就是住在这里。
两人二月初九的考试就没能参加,两人都因为身体不适没能按时起来,起来后又拉肚子,没能去参加考试。
两人因此错过了第一堂,后面两次即使去考了,也不可能上榜了,所以后来的考试,两人也没去。
虽说三年就有一次会试机会,但是三年的时间也不短,又要再等三年才能才加考试,也实在让人难过。
季朝宗是个聪明的人,之前季大人专门去找他提到这次考试求稳就好,最开始他没有多想,后来多想了,却品出来了不一样的滋味,对自己拉肚子不能参加科考倒是能够心平气和对待了,觉得此次科考,恐怕会出不一般的事情,于是日日在家里睡大觉,并不为自己因拉肚子不能参考而伤怀。
而季道淮却不能平心静气,他捶足顿胸了一天之后,后来就时常往可以探听消息的茶馆里去。
这是会试最后一天,考完之后,士子们从贡院里出来,才被告知,此次会试因为试题泄露,舞弊之人众多,所以这次考试不作数,而且要彻查此次舞弊案。
一时间,满京哗然。
因为要彻查此次舞弊案,那些去买了考试试题和答案的,无不惴惴不安,季道淮则庆幸起自己没能参加这次考试来,不然,他也买了考试试题,被抓到,再不允许参加科考,他这一辈子可就完了。
在京里已经出动禁军抓捕舞弊案嫌犯的时候,季道淮跑回了文殊菩萨庙巷子的住处去。
发现侄子居然还在睡大觉,他就冲进了他的卧室里,一把将他从温暖的床上抓起来,道,“呆子,你快起来。”
季朝宗迷迷糊糊爬起来,说,“十三叔,什么事?”
季道淮看了看房门口,又跑去将门关了,才又冲到季朝宗的床边去,压低声音说,“你说五哥之前来探望我们的时候,说过让我们这次考试求稳的事情,是不是?”
季朝宗点点头,“嗯,五叔的确说过。而且我觉得他是专程来这么说的。”
季道淮一拍手,道,“这就对了。”
季朝宗看他这样子,就问,“是科考出了事了吗?”
季道淮盯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这次科考舞弊案被揭发了,朝廷要严惩,考试这才刚完,已经在开始到处抓人了。这么一想来,我和你第一堂考试时睡过头又拉肚子,就像是天意如此。”
季朝宗不是个傻的,在他从季道淮那里知道,有人买到了这次会试考题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次是要出大事的。
要出大事不在他的惊讶范围之内,让他惊讶的是,季大人帮了他们,而且显然是季大人知道内情。
季道淮也不是个傻的,所以他说完了那句话,沉吟片刻,又对上季朝宗的眼睛,他心里也有了一个猜测,于是嘀咕道,“这次,是摊上大事了。”
他说着,就让季朝宗起床,说,“快起来,咱们拾拾,去五哥府上拜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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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朝宗说,“五叔恐怕忙着呢。”
季道淮说,“那也得赶紧去,应该能得一些消息。再说,那个考卷,我也是买过的,虽然我没能去参加考试,可也买过了考卷,就怕出事,咱们还是先去他府上探听消息地好。”
季朝宗只好起床陪他一起往季大人府上去。
70、第五十三章
在季朝宗和季道淮来小喜鹊巷子的季府时,季大人和季衡都还没有回来。
许氏虽然是身处内院,但是因为时刻关注着这次乡试,所以也是在乡试结束,朝廷居然出动了禁军抓人时,她就得知了消息。
族中小叔子和侄子前来,许氏想了一想,就让在前院招待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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