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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侍卫大人[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伊人睽睽
秦景拥抱公主:他自己都不确信的事,公主无条件相信他。
绝不要辜负公主。
最后一天,秦景仍然没有找到那个人。此时,整个军营里的将军,没和秦景动过手的,只有巾帼女将军徐丹凤。公主听闻,直接道,“肯定就是徐丹凤了。”
秦景看公主一眼:人家姑娘根本没动手,你这是公报私仇。
这几天,据他观察,徐丹凤一直躲得远远的。徐姑娘不喜欢公主,也惹不起公主,她从来不往热闹的地方凑。公主却认为,动手的另一个人,肯定是徐姑娘。
不理秦景的劝说,公主直接找上徐丹凤。和这位跟自己有旧仇的徐姑娘面对面,公主思索:她该找什么借口,让徐丹凤先动手呢?
公主道,“你挡着我的路干什么?”
“……不是公主你喊住末将的吗?”徐丹凤对公主的倒打一耙很解,她就知道,这位公主很难相处。
公主哼笑,抬下巴,“本公主喊你是让你让路!你非但不让,还主动迎上来,本公主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不讲理的人。给本公主跪下,道歉!”
“……”一段时间不见,宜安公主的厚颜无耻让徐丹凤大开眼界。
她被气笑,踩都不睬公主,抽身便走。后头传来公主怒声,“你无视本公主,罪加一等!来人,拦住她!”
风声扑将,徐丹凤转身迎敌,被身法简锐的靛衣青年逼得步步退。她盯着对方淡色瞳眸,心底恨意强烈:当日初见,明明是为了他跟公主结的仇!结果他、他……
这种愚忠的可怜人,根本不值得她救!
徐丹凤身形飘逸快速,打出了火气,完全不躲闪。几次堪堪躲开对方的掌力,又一次次迎上。她冷目看着青年,想从他眼底看出一丝愧疚。可惜对方表情欠缺,从头到尾没多余情绪流露。
一直到号角响起,集营声一遍遍高喊,徐丹凤和秦景的打斗才匆匆结束。徐丹凤不敢耽误军情,忙跟众将一起去集合。公主并不急,现在就没什么对她有约束力。
她和秦景慢悠悠地跟在后头,公主探寻地看向秦景。
秦景面色严肃,点了点头,“是徐丹凤。”
公主眸子眯了起来,唇角溢出讽笑:霍青果然是说谎了。
当晚有人和他一起在密林,那个人是徐丹凤。
那么,季章被打得差点没命,恐怕就是他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霍青和徐丹凤想杀人灭口。如果不是小郡主出现的太及时,季章大概就死了。
老神医说的三天时间早就过了,季章依然没有醒过来。
死无对证,谁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事?
就连现在……老神医仍然说尽人事听天命。季章一死,霍青和徐丹凤不管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没人知道了。
公主甚至怀疑,霍青每天探望季章探望得这么勤,是不是就有秘密动手的打算?
公主想着妹妹的事,进了主营,传令官上前见礼,她才恍然发现,自己被所有人看着。她蹙蹙眉,被迎接进去。公主赶到后,传令官才将诏书传下。
其实这诏书,和军营常务无关。是平王夫妇知道了两个女儿的到来,要她们进戎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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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叹口气,她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爹娘现在才找她们两个,她都觉得晚了。
小郡主不愿离开,“我要等季章醒来再走。”
公主顿一下,“对,我们要防着有人杀人灭口。”
“大姊?”小郡主诧异,这是什么意思?
公主先没理会妹妹,跟传令官约了三天后再入戎州。传令官苦着脸,跟她后面哀求,“公主,小人只是传令的,您不能让小人没法交差啊。”
公主懒得理他,一个眼色下去,就有侍卫上前,把人拦了下来。
找到机会,公主将徐丹凤的事说了出来。她观察着妹妹,说之前,再三要妹妹冷静,怕妹妹支撑不住情郎的谎言欺骗。
刘郁静沉默地听着,无慌乱也无惊恐。
她甚至低头笑了一声,幽凉冷漠。
这个角度的眉眼,公主恍惚,隐约看到当年的自己。
小姑娘脸色苍白,眸子安静,并没有被打倒,双目更加明亮,“我就知道季章是无辜的。”
霍青骗了她。
她却没那么受不了。
大概从头到尾,她就没相信过霍青吧。
她不信季章会不为自己考虑,不信季章会无缘无故惊扰霍青。季章跟她许多年,从来都没有做让她为难的事。
季章和霍青动手,肯定是听到了什么,或霍青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霍青要杀人灭口!
“季章一定不会死!他会醒来,告诉我霍青做了什么,是不是对我不好!”小姑娘的眸子澈亮,说得斩钉截铁。
季章不会这样死掉,不会不管她。她之前怕他醒不来,现在却不怕了——他肯定会醒来,他怎么忍心自己受霍青的欺骗呢?
她相信他!
公主有些发愣,看着妹妹坚定的目光:她、她、她觉得妹妹是不是太相信季章了……公主开始思索妹妹和季章之间,是不是有问题。
她有心问小郡主是不是和季章那啥,但想着季章还没醒呢,她贸然问出口,往小郡主胸口一刺,小姑娘得多伤心啊。
公主默默走出了帐篷,看到秦景后,她扯扯嘴角,“我娘会疯掉的。”
如果小郡主真的看上了季章,高贵冷艳的娘亲,平王妃一定会疯掉。千防万防,没防住内贼。
公主跟传令官约了三天时间,她的打算是一日日拖下去。反正爹娘又不可能亲自过来,把她和小郡主揪回去。
期间,小郡主并没有跟霍青摊牌。霍青来看季章,霍青跟她说话,小郡主都默默应着。只是在霍青看不到的时候,小郡主用幽静到冰冷的目光看着这个人。
她要看清楚,霍青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公主看到了小郡主的变化。
她沉默:阿静被迫长大了,多么可怜。
她们等来了冬日的第一场雪,寒夜铺雪,静的无声。
在这场雪夜中,季章终于醒来了。
是小郡主一直陪在他身边,第一个等到了季章的醒来。
公主坐在自己的帐中,喝着茶赏雪。季章醒来的消息传来,她舒口气。不管小郡主和季章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季章醒过来,对小郡主来说,一定是好事。
公主吩咐,“准备拾行李,进戎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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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专门去看一个侍卫的道理,秦景却去了。去了一会儿,又很快回来。公主嘲笑他,“你被赶回来了?”
秦景疑心公主早就猜到怎么回事,无奈道,“郡主在里面。”
他等了一会儿,发现郡主没有出来的意思,大约一晚上都不打算让出位置,秦景只好退回来。
公主“嗯”一声,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茶,金杯玉盏,玉手如笋。
“你听到阿静和季章的对话了?”秦景那么好的武功,她不信他什么都没听到。他要是没听到,为什么会回来?
“霍公子和徐姑娘说起一些旧日恩怨,对郡主并不太好,”秦景其实听到这些,就觉得不对劲,他匆匆离开,认为这些不该由自己知道,“属下听到郡主说,她绝不放过霍公子。”
公主眨眨眼,白了秦景一眼。听墙角都不会!
小郡主不放过霍青,这是怎么说?她仍然不打算跟霍青摊牌?
含笑饮毒酒,咽下这口毒,非要还到霍青身上,才能解恨?
小郡主不要后路,眼底燃起报复的烈火。爱不爱,都不放过那个人。
外面雪声和风声交替着,与帐中灯火不远不近地相衬。一个越冷,一个越暖。
公主冰凉的手指被蹲跪在自己面前的侍卫大人握住,她呆呆看着他。想着在秦景眼中,此时自己的脸色一定很差。
她被秦景拥入怀中,心里忽然安静。
那种从心底生出的暖意,抚慰她,熨帖她,拯救她,让她从过往醒来。
公主闭上眼:感觉一夜之间,就快不认识阿静了。阿静和前世的她,那个被陈昭所负的宜安公主,变得好像。
这不是她那个调皮爱笑的妹妹,她的妹妹,一下子就不见了。
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第83章 结束一切
清晨,公主出了帐篷,被吹来的飞雪遮眼,颤颤打了个哆嗦。锦兰忙将暖手炉塞到她手中,劝公主不要在外面多站。
这么冷的天,谁没事会喜欢站外头啊?
公主折身欲走,余光看到挺拔颀长的青年转过弯,走了过来。秦景站的位置微妙,正好替公主挡住风。
公主问,“秦景,你一大早的,从哪里来?”
秦景语调平淡,“属下听到前面动静,怕会吵着公主,去看了看。”
“有事?”公主实在了解秦景,阿猫阿狗的打架争执,秦侍卫从来不上心,更不用说去围观。
秦景不喜多事,不论人是非。早上的事他本不想说,但是公主问起来,他会实话实说,“郡主在和霍公子争吵。”
小郡主和霍青开撕了么!
公主挑挑眉,一下子提起了所有兴致。她也不回去保暖,催着秦景带路,要去看场热闹。
到场的时候,小郡主和霍青的争吵已经到了尾声——
“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微妙的心理,你动手想强杀季章,绝对不值得我原谅!”
“你单凭季章一面之词就定我罪?该说的我都说了,那些都是徐姑娘的推测,你不能把什么都推到我身上。阿静,你得讲点道理。”
“你……你到现在还骗我!你不要往季章身上泼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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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真对你好,为什么把莫须有的事情告诉你?”霍青厉声质问,“而你,宁可相信一个侍卫的话,也不信我的话?”
“你要我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把心剖给你看么?!”
“我不要你的心,”小姑娘眼有泪光,雪花在她眉目间化开,“你敢说你没有犹豫吗?你只是在利用我而已。”
“阿静……”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小郡主赫然打断霍青,她转过身,看到角落处站着的宜安公主,“霍青,我们要彼此冷静一下。我要去见我爹娘了,你我之间的事,日后再说吧。”
霍青抬目,也看到了走过来的公主。霍青抬手,压住眉目间的抑郁,向公主见了礼。公主没有顾得上为难霍青,她只发现,方才远远看到阿静的侧脸,纸白又难过,随时会崩溃;而现在,当阿静背着霍青,转过脸来看自己时,那张俏脸上的一切表情都淡去了,静寂无比。
阿静在跟霍青演戏!
公主惊讶,她发现自己需要重新认识阿静。
公主自己上了马车,一会儿,车前帷帘拉开,着雪白狐裘的小郡主爬了上来。钻进暖融融的车上,小姑娘自觉歪在了公主身旁,挽住公主的手臂。
公主在煮茶呢,嫌弃地推她,“别捣乱。”
小郡主郁闷,“我这样伤心,你既不同情我,也不问我。我还没有你的茶重要吗?”
车内工具一应俱全,马车也行得稳当,煮茶根本不受影响。公主垂着玉颈,认真地洗茶,姿势曼然优雅。袅袅烟霞衬得她眉目朦胧,她声音凉薄,“我不问你,你不是也要告诉我吗?”
小郡主愣了愣,然后点头,“对,我要告诉你的。”只有姐姐,可以让她放心地告知所有事。
就算是最疼她的娘,有些话,她也不敢说。
“季章刚醒来,行动不便,我把他留在了军营。我又怕霍青趁我不在时对付季章,干脆在今早将事情挑开。我要把季章摘出去,把事情变成我和霍青之间的问题,让霍青不要想着杀季章,就能解决一切。”
“那你和霍青之间的问题是什么?”
“我疑心他和徐丹凤之间有私情,”小郡主侧了侧脸,跟说闲话一样的平和语气,“我还疑心他当初求娶我,是报复爹他们。”
昨晚,当季章醒来,当他每说一句话、肺部就痛一次的时候,他仍然把自己听到的事情告诉了小郡主。
期间,小郡主红着眼,几次求他不要说话,那会加重他的伤势。
季章到底说完了,他不在乎自己伤得多重,他只怕小郡主被蒙蔽其中。
他躺在床上,高烧烧得双唇裂皮、肤色晕红。在老神医为他扎针让他强行睡下时,他仍一遍遍呢喃,“他利用你,他不是好人……你莫被他骗了……”
小郡主捂着嘴,眼泪大滴大滴掉落。她伸手握住青年的手,安抚他,“我知道……我都知道……”
季章与她相识多少年,霍青又与她相识多久?
这个人对她这样好,满心都记挂着她的安危。她又怎么忍心辜负他?
“爹那时候是刑部大员,徐丹凤说,霍青家人遇害,和爹脱不了干系。徐丹凤问霍青和我定亲,是不是准备报复爹。这一句,霍青没回答。”刘郁静眼含泪水,说的时候,却轻轻笑了一声。
又悲凉又无奈,又觉得自己可笑。
她好像能亲眼看到夜间密林,那一对男女在林间私会,并说起这种根本不适合被外人知道的话题。
徐姑娘英气勃勃,霍公子端正刚毅。那样远远一看,男才女貌啊。
霍青的家人出事,和平王脱不了干系的话,那刘郁静,在其中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为什么她都不知道的事情,徐丹凤会知道?
是徐丹凤自己查的,还是霍青告诉的?若是自己查的,徐丹凤凭什么查,出于什么目的调查?
当想到这些,小郡主的心一下子坠入冰窟。
她不仅得知自己被利用,还察觉霍青已背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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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曾在意她,一直利用她来麻痹自己父母。日后等他功成名就,他可以揭穿一切,抛弃自己,迎娶真爱。
小郡主将头埋在膝上,喃声,“我简直不认识他。”
也或许,她从来没有认识过霍青。
是她主动追慕的他。
放弃后,又是他找的她。
一切完美浪漫,如童话。世间女儿都憧憬这样的爱情,刘郁静也自洋洋得意,向所有人炫耀霍青对她的好。
她这样好,又漂亮又乖巧,霍青凭什么不喜欢她呢?
他说自己对她心动,她一下子就认可。她都不知道,原来她也会被人骗。
一直要到季章濒死,她才直面惨烈的真相。
公主将妹妹搂入怀中,小姑娘泪掉得更厉害,在姐姐怀中哭得身体颤抖。当然是很伤心的,两年多的时间,小姑娘一直把霍青当爱人。
霍青是混蛋。
在她年少不知情的时候,就开始哄骗她。
一直到现在,到两人摊牌,他仍然在骗她。
“他是混账。”小郡主哽咽。
宜安公主怒意染上眼眸,此刻她除了抱住妹妹安慰,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心底其实还有庆幸:幸好季章没有死,幸好妹妹早早知情,幸好妹妹只是伤心被人欺骗,并没有对霍青情根深种。
不然这时候,小郡主受到的打击,绝不止现在这一筐眼泪。
公主问,“你要如何做?”
“我要告诉娘!”小姑娘恨恨道,“我要让娘看到霍青的真面孔,要爹惩罚霍青。我才不要嫁给他!”
小郡主从小长到大,都没有被人这么耍过。她心中愤恨,脸颊生痛,觉得自己给全天下人闹了出笑话,给人一起嘲笑。
如何能等待?一刻都等不了。
让霍青栽跟头!立刻,马上!
可最后,当见到平王妃后,小郡主到底没有将自己和霍青的事情告诉娘。
公主和小郡主一起下马车,入了专为他们备下的府邸。她们被婆子引着去见王妃,雪已经停了,路还很滑,踩着积雪,发出簌簌声,无人说话。
转廊一过,主屋前的雪已被扫净,她们看到一个妙龄姑娘跪在地上,面对着主屋。那姑娘眉目极美,脸容苍色,因跪的久,身子摇摇欲晃。廊口檐下站着数十个婆子侍女,冷眼看着,见到公主和小郡主,脸一下子笑开花,热情相迎。
那美姑娘也看到了公主二人的身影,面有羞愧之色,垂下头,乌发下耳珠烧红。
“时辰到了,”奶婆婆掀开帘子出来,让人把美姑娘扶起来,“王妃说你可以走了。”
那姑娘被自己的侍女扶住,努力无视周围的各色目光,温柔俯身,行礼的仪态楚楚可怜,“多谢王妃教诲。”
她转身抬目,与公主对视,眼有点点泪光,怕公主看到般别目,之前,还冲公主露出一个善意的笑。
小郡主看得分明,她家姐姐下巴抬得极高,眼睛直视前方,把对方的善意从头忽视到尾。小郡主见对方面有受辱之情,眼圈更红了,忍不住想笑:跟她姐姐套近乎?公主那脾气,一般人能套的近吗?
小郡主问公主,“她是谁?你认识?”
“叫程嫣,”公主怎么可能真的没认出对方,不说她记性极好,单说那日在胭脂铺子时,对方和秦景“眉目传情”,公主就不可能忘掉,“下人们给爹准备的玩物吧。”
公主的声音根本没住,清清楚楚地传到程嫣耳中。姑娘肩膀僵硬,颤了颤,还是被人扶着,走出了院子。小郡主猜,程嫣肯定被公主气哭了。
“她来干嘛?”公主问给她们揭帘子的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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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姑娘听说王妃名门出身,便跟王爷说,想和王妃学规矩。所以,王妃正在叫她规矩呢,”奶嬷嬷目有鄙夷之色,很快掩饰,徒留冷笑,“这下跪的礼数,不也是规矩吗?”
公主和小郡主面上都带了笑意:这还真是娘的风格。
她们二人的轻松,并没有持续多久。她们见到平王妃后,都愣了一愣。平王妃美艳冰冷,相貌出色,高高在上,平时不见笑不见哭,高冷得快得道成仙。现在,她们见到的平王妃依然高傲,依然漂亮,眉间却有了阴郁之色。
她目有疲累,脸色苍白,跟两个女儿说话的短短一段时间,就抬手捏了好几次眉宇。她甚至没有责怪公主怂恿小郡主出远门,跟她们两人说了几句话,就打发她们出去,“去向你们爹请个安吧。”
一定是发生了些什么,才让王妃这样。
平王妃这样,小郡主又怎么会拿自己的事去烦娘?
她们去见了爹,爹还是老样子,不着四六。可比起以前的没谱,现在又多了意气风发。公主看到一些大官围着爹奉承,爹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宜安啊,爹就知道你会平安的!”平王果然极疼公主,见到面就嘘寒问暖。看公主脸颊瘦小,还关切问,“你又病了?好好听庄先生的话,不要乱跑。你娘没罚你?”
公主摇摇头,问他,“爹,我娘是不是生病了啊?”
平王愣了愣,疑惑又茫然,“有么?”他看向自己的随从,随从连忙派人去问。
公主隐有失望:娘都那样了,爹还什么都不知道。
她之前觉得爹和娘相敬如宾,不谈多么恩爱,但也不冷淡。可现在她想她错了。爹很渣,他一点都不关心娘。
从平王妃奶嬷嬷的口中,公主才知道最近的事。程嫣就是知州程大人送给平王的女子,不仅父亲有本事,这个女儿手段也不错。十几岁的姑娘,温柔款款,百般挑逗,把平王勾得心痒痒。
看惯了这么一味迎合自己的俏佳人,再见平王妃那张永远冷淡的脸,便觉得平王妃有些面目可憎。
再加上,身边所有人,都给平王妃施压,要求平王了程嫣。
这倒不是为程大人考虑,而是为他们自己考虑。打压名门,提拔新贵,自然需要给平王送女人来联络感情。数十年,平王府就只有平王妃一个,大家都纷纷猜测是怎么回事。
如今借程嫣一事,大家都在试探平王夫妇的接受程度。
“所有人都在给娘施压?”公主喃声问。
奶嬷嬷叹气,“是啊,那些人都推自己的夫人,来游说王妃。连平王都被那贱蹄子撺掇着找王妃,跟王妃说什么大度之类的话。”
奶嬷嬷气道,“王妃不是不大度,而是之前王爷一直没这样的打算,王妃以为就这样了。谁知道现在,王爷给她闹这么一出。王爷真是糊涂了,为了城池,还真打算让那个贱蹄子跟王妃平起平坐啊?”
“娘怎么说?”
“王妃说,纳人入府可以,想跟她地位一样,不可能。王爷若敢闹平妻一策,她就当堂撞死以名志,”奶嬷嬷红着眼,求公主道,“王妃一直在为公主和郡主考虑。若王爷成了……,日后公主和郡主的身份绝不可同日而语,王妃不可能让公主和郡主的地位受到动摇,不可能让公主去给一个同龄姑娘请安。公主,你去劝劝平王吧,他不能这样对王妃。”
公主沉默:某个层面来说,娘已经屈服了吗?
她心里有些伤心:自己那个跟仙女似的娘,一贯不把谁放在眼底,到今日,却连自己的婚姻都保不住。
求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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