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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独宠之天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镜鸾沉彩
出门时,纳兰徵伸手拉了她,道:“说完了?”
“皇上,你姑且等等,我要去挑些东西。祖父留给我的。”
唔,很好,这个世上还有谁会这样理直气壮让他等的?
沈天玑话出口,才觉得不对,连忙加了一句,“求皇上恩准!”
男子一笑,幽深的眸子看了她一会儿,“你好好挑,朕先去马车上等着,恭候妍儿大驾。”
她脸一红,福了福身道:“谢皇上!”然后就匆匆走了。
这一举一动都看在沈天瑱眼里,他心中划过几分苦涩,匆匆走两步赶上沈天玑,“妍儿这宫里时,他都对你这样好么?”
沈天玑一愣,“是啊。他对我极好。瑱□□后不许对他不敬。”那日莹心院中偷听到的话,言犹在耳。
若是换成以前的沈天瑱,他必要辩上两句的,可此刻他却安静下来。顿了半晌,才道:“他对你好,可是你真的了解他吗?他这样心机深沉,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女子不料沈天瑱会说出这样的话,登时停下脚步,皱眉道:“我和他是夫妻,又非仇敌,为何要是他的对手?至于了解……不说十分,九分是有的。”
“夫妻?”沈天瑱笑一声,“妍儿太天真了。寻常夫妻本是一体,荣辱与共。可你和他呢?他生杀予夺,手握无数人性命,包括我们整个沈府,也包括你。还有你说了解他?我看不见得。”
沈天玑瞧他冷嘲热讽的模样,怒道:“瑱哥哥为何总是这样无端找不痛快?我和他很好!不用你多说!”
沈天瑱默了一会儿,叹息道:“妍儿别生气,是我不对。过些日子,我就要随着师父离开京城了,日后再难见到你。”
沈天玑惊奇道:“师父?你何时有一个师父的?”
沈天瑱笑了笑,“就是这次治好了我的病的江大夫。过几日要出京云游,我想跟他一起去。”
“为什么?”沈天玑震惊地睁大眼睛,天边的晚霞映下来,染亮了她绝美的脸庞,眸间仿佛有动人的辉光。
沈天瑱瞧了她半晌,才缓缓回到:“他对我有救命之恩,为人磊落又医术高超。我既无大哥的武艺帅才,又无二哥和三哥的才学抱负,倒不如跟了他去学医,出去京城,也可见识一番外间奇景。”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愣了半晌,才问道:“祖母可同意了?”
“祖母已经同意了。”沈天瑱笑道,“你这样一副不放心的样子是做什么?我一个男子,何用你来担心?”
沈天玑叹道,“你从未见识过苦日子是什么。外面哪里是那样好的?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莫非你见识过?”
“我……”她愣了下,“我虽然也没见识过,但也预料得到。学医也可以在府里学,为何要出去?”
沈天瑱摇摇头,却不说话了。他也不想离开京城,可若是不离开,只怕他性命堪忧,说不定也会给沈府带来灾难。
敬国公留下的东西果然有好些宝贝,有一方砚台可是沈天玑当初求了他许久,他也未曾割爱的,如今都落到她的手里。可她心里,更多的还是难过。
沈天瑱并没有拿什么,沈天玑看的很出来,他在柳氏面前颇有几分故作舒朗乐观。不过一场病而已,真能让人变化这么大?
挑完东西之后,沈天玑见他仍往松鹤堂的方向走,她便也跟了上来,只让身后跟着的婢女将挑的东西送到府门口的马车上。
“祖母大约还没睡,我再去看看她。”沈天玑看见沈天瑱诧异的视线,“今日祖母似乎赶我走似的,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么?我好不容易回府一趟,想多待一会儿。”
“你这样耽误时辰,不怕皇上治你的罪?”
“不会的,他什么事情都随我。”沈天玑笃定道。似乎所有人都怕他敬他,可是在她眼中,他可是好说话得很。
沈天瑱便也没再说什么。
路上,沈天玑又道:“瑱哥哥,你离京这件事,真的没有任何挽回余地了么?”
“嗯,妍儿是天生的荣华富贵的命,你在宫里好好的,我也能走得安心。”
“那瑱哥哥可要保重自己。”
“嗯。”
已是掌灯时分,再次回到松鹤堂时,院中静悄悄的没有人,灯火倒是十分明亮。
“那些丫头也太不知规矩了,就是是祖母睡了,也不该一个人都不留下!”沈天玑皱了眉,正欲快步走去柳氏的寝房,却被沈天瑱一把拉住。
沈天瑱轻“嘘”了一声,拉着她小心翼翼地绕了一个大圈子,不走正门,而是悄悄走到柳氏寝房窗户的方向。沈天玑不明所以,正欲问他,却隐约听见房中有纳兰徵的声音。
他不是应该早就离开这里了么?直觉告诉她,这其中必有缘故,当下闭了口。
听墙角从来都没有好事。眼下她是刻意来听一回墙角,果然,不仅不是好事,还是祸事。
之前沈天玑二人离开之后,纳兰徵本欲离开松鹤堂,崔妈妈却朝他跪下道:“老夫人恳求皇上,能否同她叙一叙话。”
男子只顿了一瞬,便点了头。
柳氏早已经起了身,走出内室。即便是在自己府里接见皇帝,她也一丝不苟地着了一身诰命夫人的正装。出来便是三跪九叩的大礼,礼毕后起身,立得端雅有度,“当今皇上果然是大度明君,在知道过去那些事情之后也并未立刻问罪于沈府。老身在此谢过!”
座上男子声音缓缓:“沈老夫人大周章地装病一场,若只是为了一个谢字,未太不划算。”
崔妈妈早已经退出去,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柳氏听他此言,笑道:“皇上料事如神。老身也不兜圈子了。老身虽是内宅妇人,懂得不多,可沈府百年煊赫,若是败在了老身手上,老身回去阴曹地府也无颜见沈家的列祖列宗。老身今日是想告诉皇上,当年的事情,皆是敬国公一人所做,几个孩子都是后来才知情的。皇上若要怪罪整个沈府,老身……老身也无话可说,可是只求皇上能饶过我瑱儿的性命。老身会让他走得远远的,再不踏入京城一步。”
男子面容冷峻,半晌才忽然问道:“沈老夫人可知道,当年你的第五子,沈和淮是如何过世的?”
柳氏微微一愣,正欲开口,忽然神情一变,不可置信道:“你是说……”
“是被先帝暗中赐死的。”男子俊颜的线条坚毅而冷然,眉宇间满是多年为帝培养成的凛然和高不可攀,“先帝早知此事,却未曾发作,甚至从未告诉过朕。”
“老身竟不知……”柳氏道。当然,也许是敬国公知道却怕她伤心,未曾告诉过她。
“为了一个太子之位,已经牺牲得够多了。”柳氏黯然开口道,“当年若不是湄儿身子有损,再不能生育,瑱儿又天生残缺,我们也不会做出夺人亲子占为己有的事情来。还害了凌府满门。老身知道罪不可恕,可是相信皇上也知道,当初湄儿会如此,与凌蝶……与您的母妃也脱不了干系。”她顿了顿,见男子神情不动,这才续道:“后宫倾轧,从来残酷,哪里分得清谁对谁错?可怜我那女儿,甚至一直都不知道她的孩子还活着。瑱儿是先帝中宫嫡子,皇上容不下他也是常理。他这次中毒,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老身只求皇上看在我们沈府多年来为国尽忠的份儿上,能饶过他。”
男子神情淡淡,只任由她说着,脸上不露一分情绪。若是太后知道沈天瑱是其亲子,凭她的个性,只怕早就露出破绽。这才是敬国公不告诉太后的原因吧。沈老夫人果然是名不虚传,在这种时候,还能冷静如斯地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一字不拉地落到了窗外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的沈天玑耳中。如同一桶冰水,彻底将她浇得浑身发颤,心头凉透。
原来所有的人,包括沈天瑱都知道的事情,只有她一个人还被蒙在鼓里,浑浑噩噩地过着美梦一样的生活。
前世今生,那些细枝末节,终于有了解释。她本就是心细的,只是她的周边太过完美所以未曾细想而已,如今细思起来,发现自己当真是傻子!
原来,瑱哥哥是姑姑的儿子,本该是中宫嫡子!却一直养在沈府中,难怪瑱哥哥要离开京城,就是因为皇上容不下他!
难怪,前世里沈府瓦解得那样快,必是因为皇上知道身世内情,才明里暗里逐渐铲除了沈府,一分情面都不留。今生,他先时似乎并不知道身世内情,直到……
沈天玑陡然一寒,定是她们大婚之前,顾殷殷找他的那次!顾殷殷一直希冀后位,自然会不顾一切阻止她入宫为后。他消失的那几日,大约是去查证此事了吧。
后来呢?他仍是娶了她,疼她如珠似宝,他对她是极好,可是对沈府呢?祖父病故,二哥被弹劾,这些,到底有没有他在背后操控?!
这个她本以为至少有九分了解的夫君,这个夜夜拥她入眠的男子,这一刻忽然面目变得如此模糊,满是深不可测冷厉森然的光芒。





盛世独宠之天玑 盛世独宠之天玑_分节阅读_134
屋里,纳兰徵已经起了身,他自始自终没给她任何承诺,“沈老夫人身子不好,回去歇着吧。”
正欲踏出门时,他才发现不对。
外面的院子灯火通明,本该守门的下人不见踪影。灯光打在沈天玑的脸上,愈显眉宇苍白。她看见他的刹那,忽然朝他跪下去。
“皇上!求您放过瑱哥哥!”
还不待男子回应,一旁的沈天瑱已经伸手拉她,“妍儿你给我起来!你求他做什么?我的毒多半就是他派人下的,一条命而已,要杀要剐随便他!”
沈天玑推开他,一双大眼望着纳兰徵,“皇上……”
过去,她不管对他说什么,他都会同意的。可此时,他神情一丝不动,只双目幽深地看着她。
沈天玑咬唇,“妍儿知道我们沈府是杀害您母族的凶手,罪不可恕。可是妍儿身为人女,必不会看着亲族遭难而袖手旁观。皇上,我知道这让你为难,可是妍儿……还是想冒死求您。”
“冒死……”他唇间吐出两个字,只觉得有点好笑,“你这是在威胁朕么?”
“妍儿不敢!”
纳兰徵上前,无视了她的挣扎,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该回宫了。”
沈天玑却不依。每每与他谈正事,他总是岔开话题。在他心里,她到底是什么?只能被他宠着爱着,却不能有自己的独立意识吗?
回想起来,他的确是如此。对她千好万好,可是从不会与她说起这些事情!即便这是关乎她父兄亲人之事!
心里一刺,她愈发挣扎起来,可是又哪里是男子的对手?他拦腰把她抱起来,最后看了眼洞开的房门中立着的一身端庄高贵的柳氏,转身大步离去。
沈天瑱看着二人消失的身影,双拳紧握。
“行了,”柳氏走到他身后,“你回去歇着吧,我也乏了。”
沈天瑱担忧道:“妍儿这样,皇上会不会把火发在她身上?”
柳氏淡淡道,“既然成了皇上的女人,到死都是葬在皇陵里。皇上不管对她如何,都是她的命。”
沈天瑱一怔,看向柳氏时,她已经转身回屋,身上盛装的流苏穗子整齐而耀目。
很久以前,她不舍得把女儿送进宫,还跟敬国公闹了许久。如今,她却亲手利用了自己自小疼爱到大的孙女儿。一切都是为了保下这府宅门第的无限风光。
“祖母,还有那封信,我未曾提醒妍儿。”沈天瑱忽然想到。
“以她的聪明,必然猜得到信是皇上拿走了。无须你多言。”柳氏说着,已经进屋关了门。
回宫的马车上,沈天玑一直不发一语。抱了双膝蹲在一角,低头敛眉沉思着。
直到乾阳门,他把她从马车上抱下来时,她还是低着头不说话。
二人并未坐撵车,而是一同步行着。后面跟着青枝、周宁福和一干内侍宫女,提着几盏灯。
“还在生气?”
“臣妾不敢。”
还说不敢。明明就是在摆脸色给他看。他来牵她的手,她也未曾拒绝。可微垂的头,让他看不到一份神情。
安安静静走了一路,这样的沉重压抑让身后跟着的宫人都觉得冷汗涔涔,大气不敢出。
“如今时辰已晚,今夜我们就去东华宫歇息如何?”唔,其实他只是想找点话来说说。
“但凭皇上吩咐。”
到了东华宫,纳兰徵终于忍不住了,把她拉进内殿中,“到底要怎么样?非要朕颁下诏书保沈天瑱一身安康无虞?”
她看见他冷厉的眉宇,忽然开口道:“祖父给我留的信,是不是给你掉包了?”
过去所有的蛛丝马迹,都在一刻清晰起来。以祖父的性子,临死前不可能写那样一封毫无内容的信给她。原本的信里,必然写了很多秘密,甚至包括……他的死因!
可是到她手里时,一切都没有了。
他为什么这样尽心机掩藏……瑱哥哥说得对,她一点都不了解他!
男子的沉默让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她目光一点点冷下来,“把信还给我。”
殿中沉默良久,宫灯也变得黯淡起来。她缓缓跪了下来,“皇上,我知道您不可能因为我一个人而罔顾朝纲法纪,可是那个秘密沉了这么久了,如今被捅到您面前,定是别有居心的!皇上即便是处置了沈府,也会有别的世家王族再次成为您的心腹大患。既然这样,又为何要多此一举呢?我知道,您母族是因沈府而冤死的,您想要为凌府报仇,妍儿无话可说,可是……我父亲和兄长都身居要职,若是动静太大,难朝纲不稳,到头来还是给皇上添麻烦。再者,他们也可以将功折罪……妍儿只求……只求皇上不要太绝情……”说到最后,句子都急惶惶变得零碎。
因她其实清楚得很,这种情况下,皇上对沈府做什么都是无可厚非的,就像前世那样,彻底让沈府完蛋。可是她没办法不管!便是编扯也要编扯出理由来。
男子几分冷漠寒凉的声音在殿中响起,“妍儿为何总是不肯信我?”
☆、第113章 更漏孤枕听夜雨
他什么都瞒着她,甚至把祖父给她的信拿走了,叫她怎么信他?
现在于她来说,不是该谈论要不要信他的时候,还是尽量保住沈府,让它不要重蹈前世的旧路!
“给我起来。”他道。
这声音极冷,带着几分厉色,不若寻常他对她的春风暖意。她心头一颤,却硬着头皮不起来。
“皇上……”她双目盈盈道,“沈府欠您的,妍儿愿意替我家人来还。就是为皇上做牛做马都可以!”
做牛做马?他听这话,心中冷笑连连。他要她做牛做马做什么?!
“瑱哥哥是什么样的人,想必皇上也是了解的,他那样的性子,又怎会对皇上造成什么威胁?如今他也要离开京城了,皇上大可放心。”她还继续说着,“皇上是圣主贤君,妍儿所说这些想必皇上也是心知肚明。过去妍儿对皇上多有不敬,以后再不会了!日后妍儿必定倾心竭力伺候皇上,不敢有一丝懈怠,只求皇上不要治沈府的罪!”
沈老夫人走得一步好棋。眼前这个女孩儿,他对她这样好,可她却分毫不信他,只凭自己的猜测就给他定罪。
或许谈不上失望,可却心凉。仿佛凿了一个窟窿,透着凉风。
她见他良久不语,微微抬眼看他,但见昏暗的灯光下,他的俊颜隐在阴影中,眉目间有难掩的伤痛。
“我只给你解释一遍,你可听清楚了。”他声音寒凉,“若我真想让沈天瑱死,他就不可能活到今日,给了他机会在你面前演今日这出戏。若我真想治你父兄的罪,被弹劾的就不是一个不痛不痒的沈天瑜,而是你位极宰相的父亲。”拿其要害,一击必中,这才是他的风格。
沈天玑一愣。
“如今可愿意起身了?”
“皇上……”她听出他的意思,可又不敢相信,忽然又道,“那我祖父的死呢?还有那封信,为什么不给我看?”
纳兰徵觉得很冤。原来在她看来,沈府不管出什么事儿,都是他干的吗?沈府的人在她心里个个都是宝,又把他置于何地?!
“求皇上把祖父给我的信还给我!”她仰头直视着他道。
听她说求,他觉得分外刺耳。他只差没把整个世界送到她面前,何须她来求?
心头如同浸入冰渣子,凉透心扉。
他再次沉默下来,她也难受的很。眼泪止不住地掉。忽然想起来,那日太后姑姑离宫时,她对她说,若是日后遇到两难,必要听从自己内心所愿。
两难,她毫不犹豫选择了沈府。她心中所愿一直都是家族长辈,可为何,此时看见他这样伤痛,她也难受不已?
“皇上……”她的声音里含了几分哽咽,“是妍儿对不起你,让你为难。可是妍儿没办法不顾及他们。他们是我的父母亲人,生我养我宠我护我,这样的恩情比山高比海深!”
“父母亲人?”他忽然开口道,“可是朕的母族亲人,却死在了他们的手里。”
沈天玑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盛世独宠之天玑 盛世独宠之天玑_分节阅读_135
她抬头一看,却见他走到她跟前,冷峻的眉宇凝了霜,“你不是说要尽心竭力伺候朕?跪着要怎么伺候?”
她有些不明所以,只得起身,拿了丝绢拭了眼角的泪。
“朕不想看见你哭哭啼啼的。”
她立刻忍住哽咽的声音,咬着唇惊疑地看着他。
他上前,伸手抬起她的脸,想要低头吻一下,却又忍住了。
猛的放下她,他转身走入东间寝殿,“进来伺候朕沐浴。”
东华宫的浴池她来过一次,那是新婚后第二日,很美好的记忆。可是如今两个人的气氛却是完全不一样。
她默不作声地给他宽衣解带。他踏入水中时,又扔下冷冷的句子,“你下来。”
她愣了一瞬,只把外面长裙褪下,一身中衣下了水。
他本是背对她,感觉到她逐渐靠近的气息,冷声道:“知道怎么伺候吗?”
以前她每次都未完全尽到这责任,他自然不计较。可是这会儿,他正气头上,就想着挫挫她的锐气也好。
拿了一旁的柔软布巾,她给他轻轻擦着背,眼前肌肤平坦白皙,线条壮而优美,泛着晶莹水珠,她不敢多瞧,微低了眉目,鬓边微湿的碎发挡住了她的神情。结束后,她犹豫了一会儿,才转到他前面。她不敢抬眼,继续一下下为他擦拭舒展的肩臂。他的肩上有一处淡淡的疤痕,看形状大约是箭伤,时年已久才变得浅淡。
她看着那疤痕愣了一会儿,不自觉就往上瞧他的脸。他却闭了双目。
正好,她能肆无忌惮地看他。
这个人外表好看。可是内心却藏得这样深。她终究是猜不透他内心在想什么。他本就是帝王之尊,帝心难测,怎能让她猜得透?
是她太自大了。在他心里,江山社稷为第一位,她不过是他刚好看中的一个女子,在他的第一位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当沈府成为社稷威胁时,他对沈府下手是天经地义。今日她这样求他,也不过是仗着他对她的宠溺无度来为难他而已,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小人。可是毕竟,沈府还没有到成为大昭心腹大患的地步不是吗?父亲和哥哥他们的忠心有目共睹,他们是无辜的。可是前世,他却因旧日仇怨而治罪了他们。此生此刻,若是再不做点什么,前世覆辙只怕很快重演。她便是小人一回,也必须如此。
她忽然想,若是沈府果真如前世那般树倒猢狲散,他对她还会始终如一吗?一个没有身家背景的皇后,朝中众臣又岂会放任不管?到那时,他即便不抛弃她,她也无法继续下去。
“皇上,”她小声开口,“不管你这回对沈府如何,日后若真有一日,沈府坍塌了,您也大可以随意处置我,不必因过去的承诺而有所为难。”
他唇间忽然勾起冷笑,沉冷道:“你猜对了,朕就是这样想的,没有什么为难的。”
她心头一凉,咬唇止住自己的哭意,握着布巾的手落到他胸口,那里的起伏透着热力。
他忽然双眸睁开,抓住她的手,顺势把她扯进怀中,低头狠狠地咬向她的颈侧,大掌毫不犹豫地撕开她的衣衫。
嘶啦一声,柔软的丝绸破布随手扔了,漂浮在水池上。她这才有些害怕起来,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任由他略粗暴地亲着她的身体,或许说咬更为恰当。
他心中沉了无尽怒火,欲/望愈发膨胀。她既然说要给他做牛做马,他为何要拒绝?
她的身子总是让他眷恋,以往他疼爱她怕她难受,每每都不能真正遂自己的意,今日,就可着自己的心意好了。
“啊……”胸口传来一阵疼痛,她终于忍不住委屈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脑中有些昏沉,忽然就想起过去总听人说,天下男子总是喜新厌旧,得不到的越想要,若是得到了往往不再珍惜。他呢?这是已经厌倦她了,根本不顾惜她了么?
想到此,泪水愈发多了,终于抑制不住滑落粉颊。
他看到她的泪水时,终于停了下来。
“委屈了?”
她不由得点头。
“不是说做牛做马么?”
她眸光一阵惊惶。原来,他是来真的?
她死死咬住唇,擦了下眼泪,主动上前环住他,“臣妾愿意侍寝。”她开始亲他。
他整颗心在怒火与欲/火中轮番煎熬,她最擅长的本事,就是折磨他。
大掌忽然用力握住她的脑袋,他狠狠低头,暴风骤雨般吻住她,仿佛要把她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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