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你
作者:无花果子
炮友变情人,猜谁先动心。回国后,薛谨莫名其妙跟不对盘的大学同学顾之临滚到一张床上,食髓知味的炮友关系维持一年半,最后还是被他单方面宣告结束。原本以为可以干脆利落说散就散,结果事情发展有点出乎他的意料。顾之临x薛谨,不会好好说话的人和不会好好听人说话的人,猜谁先动心。
舍你 舍你_第1章
《舍你》作者:无花果子
文案:
炮友变情人,猜谁先动心。
回国后,薛谨莫名其妙跟不对盘的大学同学顾之临滚到一张床上,食髓知味的炮友关系维持一年半,最后还是被他单方面宣告结束。原本以为可以干脆利落说散就散,结果事情发展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顾之临x薛谨,不会好好说话的人和不会好好听人说话的人,猜谁先动心。
第1章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让顾之临入伙,对我们的成绩和名气都很有好处。”罗山靠在椅背上打量他的办公室,边看边说,“老江当初是想把你们俩都拉来的,z大那几年最有名的两位,毕业后又双双在这一行扎根,弄个律坛双子星的名头多好——”
“这么土的名字一定是你起的。”薛谨嫌弃地喝了口水。
“哎你别管是谁起的名字,顾之临的能力你不能否认吧。那时是我跟老江说和你关系好,他又觉得你处事圆滑有手段,可能更好相处,所以才让我去邀请你的。”罗山说,“咱俩谁跟谁啊,多少年交情了,现在这样不也是为了咱所的未来着想吗?”
薛谨没对顾之临的能力作什么评价,反而不动声色地给他挖了个坑:“咱俩就狐朋狗友的关系,你别瞎攀交情……所里业绩没下降啊,老江最近不是接了大案子吗,我还打算等德峰的案子做完就休息一阵,你这是嫌陪嫂子的时间太多了?”
“呸,我恨不得每天在家里给她洗碗,你别到青青面前乱讲话。”罗山白他一眼,暂时放弃了自己的来意,改口道,“我就知道你不能答应,老江还非要我来跟你说说。晚上没饭局吧,咱上一心喝两杯去?”
一心是本市有名的酒吧,价格不菲有格调,保密性也强,有钱人和社会英都爱去,薛谨是那的常客。罗山知道他爱去才提这一嘴,可那椅子里靠着的大少爷兴趣缺缺地摇了摇头,拒绝了良家妇男的邀约:“今晚不去了,有约。”
“什么人啊,连喝酒的时间都没有?”罗山贼兮兮地笑。
可不就是你刚刚说的顾之临么。薛谨微一挑眉,朝他勾勾手指,等罗山凑过来才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山哥,你这么关心我的私生活,别不是看上我了吧?”
他身上是清澈中带点勾人尾调的男香,在办公室里解松了领带,这点香味似有若无地飘在空气中。不说还没发现,他开这么个玩笑罗山才察觉到,这家伙明明一下午没出门,居然还风骚过人地打扮得像只开屏孔雀。
看来今晚约的还真是什么重要的人,难道这祸害终于找到下家了?
见他不说话了,薛谨才笑眯眯地拍了拍他肩膀:“好了山哥,下班时间快到了,嫂子还在家等你呢。”
被他提醒了一句,罗山低头看了看表,才发现都五点半了,于是边喊着“忘了我家蕾蕾今天要接送”边嗖地跑了,差点把门边的绿植给踢翻。
等门自己关上了,薛谨才好整以暇地照了照镜子,先把衬衫领口和领带整好,最后目光在打开的抽屉里逡巡一番,选了最低调的黑色磨砂袖扣戴上。确保自己看起来非常体面了,他才把风衣搭在胳膊上风度翩翩地出了门,临走前还朝整理文件的实习生小姑娘笑了笑:“早点下班,最近没有急案,这些小事明天再做也无所谓。”
稚气未脱的应届生哪里是这修行多年的老妖怪的对手,红着脸晕乎乎地应了一声,看他像花孔雀一样出了门,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在干什么。
“坏了坏了,这个明天早上开会要用的。”她手忙脚乱地翻找自己弄乱的文件,心想罗律师说得对,薛律师真是个祸害。
大祸害薛律师浑然不知有人正在骂他,踩着下班高峰开车去了酒店,先在楼下选了瓶酒,让服务生一会和晚餐一起送到房间里。
薛谨出电梯时还看了下手表,七点半,吃完饭恰好还有半小时洗澡——
然后他刷卡开了门,和里面正敲电脑键盘的顾之临来了个猝不及防的深情对视。
他花了半秒时间来整理自己的表情,然后镇定道:“……你怎么这么早?”
“下午在附近办事,没回去。”
所幸顾之临也没盯着他看,又低头看笔记本屏幕去了,薛谨进了门把外套挂在衣帽架上,有点尴尬,又不好直接去洗澡,只好开了电视坐下来看新闻。
他从不在这房间里看电视,遥控器都找了半天,最后才发现在顾之临用的办公桌上。薛谨摸摸鼻子站起来,走过去拿了遥控器,电视刚打开就听到服务生按门铃。
“您的晚餐和红酒,请慢用。”
服务生看不到房间里面,可他负责这层楼的大半房间,自然是知道有谁进过这个套房的。他笑容可掬地等了两秒,没见薛谨有什么其他吩咐,于是鞠了个躬走了。
薛谨推着车进门,先去洗了个澡,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披上浴袍出来,才去开了红酒,坐在播放社会新闻的电视屏幕前吃晚饭。
他是过了饭点就不饿的体质,早上去看守所跟当事人谈话,回到律所已经是下午两点,早上八点半喝的那杯咖啡早就被消化干净了,但他也不饿,等到罗山下班前来找他谈拉顾之临入伙的事时,空空如也的胃才发出了抗议。
如今他吃着牛排喝着酒,胃里的不舒服缓和了点,才抬头去看还在工作的顾之临。
那人西装还穿得好好的,发型一丝不苟,像个石头刻出来的雕像。薛谨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端着酒杯喊他:“顾之临。”
顾之临便抬眼看他。
薛谨浴袍系得松松垮垮,恰到好处地露出锁骨和胸前一片皮肤,他一只手臂搭在沙发上挥了挥,问:“吃了吗?”
他把灯关得很暗,看起来甚至有点暧昧,但其实是因为他眼睛不太好,太亮会觉得刺眼。顾之临也知道这事,所以带着电脑在房间另一边安家落户,等他问了才合上电脑走过来。
一盘牛排被薛谨吃了三分之一多点,他把位置让给顾之临,自己放下酒杯,端着水果盘看社会新闻。
“备受关注的德峰电子科技侵权一案日前在江城市中院宣判,德峰电子科技新上市的xe37型智能手机内核技术和埃塞尔公司研发中的新产品相似部分不足以构成侵权,原告埃塞尔公司败诉……”
德峰这次的侵权官司就是由他负责的,薛谨看了看电视屏幕上的自己,虽然接受采访的是德峰的公关发言人,但摄影记者还是拍到了他的侧脸。
顾之临也抬头看了一眼,没说什么。薛谨却抓住了他这一眼的时机,问:“我听说你本来是要接这案子的,为什么不?”
“不为什么,”顾之临擦了擦嘴,好像对这案子不感兴趣,“他们也只是来咨询一下,看不起森科这种小所。”
“森科是该扩展一下规模了,万老年纪大了,其他律师能力又不行,总不能靠你一个人撑着。”薛谨有意无意地说着,始终还是帮江少华试探了一下,“森科现在的情况就是摇摇欲坠的老房子,你一个人出头是很难撑起整个招牌的,将来万老再……”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顾之临打断了他,“可万老对我有恩,即使我要换地方,也得等他退休后。”
万森年劳劳碌碌当了大半辈子律师,一直在用自己的薪金资助大学生,可知恩图报的也没几个,顾之临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不仅报恩,还继承了供他上大学的万森年的衣钵,也做起不赚几个钱的穷律师来。
薛谨律师世家出身,一家人几乎都跟这行沾点边,他家不说多富吧,至少薛谨是养尊处优长大的,从家世长相到资质都无可挑剔的那类人,所以有时候他真不能理解顾之临的思维——万森年是资助他上了大学,然后呢?顾之临在森科这几年已经算是给这老树开出最后一波花了,森科的其他人都是些撑不起大案的家伙,顾之临留在森科这棵老树上能有什么前途?
他在专业上有不少意见和顾之临针锋相对,可就像罗山说的,顾之临的能力他不否认,薛谨甚至像自信一样相信顾之临的能力。也是因为这样,他更不想看到自己最强的竞争对手吊死在一棵老树上,白白耗自己的前途。
可顾之临嘴上说着知道他的意思,表现却完全不是这样。薛谨看他一门心思要给万森年做牛做马的样子就来气,没好气地坐起身。
“早知道你把那几万块钱学看这么重,我那时怎么不资助你呢?”
舍你 舍你_第2章
他那时仗着自己有点天赋就在课余时间跟几个朋友炒股,本科四年赚了不少,要资助顾之临也是绰绰有余。可那时薛谨跟顾之临何止是不对头,他处处都想赢顾之临一头,见个面恨不得把白眼翻到天花板上,怎么会想到几年后自己会跟这死对头滚上一张床?
真是造化弄人。他这么想着,又想去拿酒杯,坐在他身边的顾之临却按住了他的手。
“三杯了。”
“才三杯。”
薛谨想嫌弃他一下,顾之临却低声说:“你喝多了会耍赖啊,薛律师。”
“哦?”薛谨挑了挑眉,“怎么个耍赖法?我酒品很好的,你可不要诬告陷害。”
顾之临低低笑了一声:“没有证据,可我喜欢薛律师跟我较劲的样子。”
他平时很少笑,薛谨见得也不多,更多时候是在人前跟他你来我往针尖对麦芒地互怼——薛律师抬腿跨坐到顾之临身上,扯住他的领带拉近自己,笑着低头看他:“这种较劲?”
顾之临抬头看他。
薛谨一手去勾他的下巴,另一手沿着他的腰线往下,慢悠悠道:“不够的话……”
顾之临按住他那只不规矩的手,就着这个姿势吻住他。
薛谨的浴袍带子本来就系得松松垮垮,一番亲吻后已经乱得差不多了,他按着顾之临的肩膀往下压,另一只手腾出来把自己额前湿漉漉的头发捋到脑后,甩了顾之临一身的水。
“这种较劲怎么样?”他居高临下,也不觉得自己近乎全`裸有哪里丢人,单手解开顾之临的衬衫纽扣,最后一路向下,覆上对方胯间已经顶起的帐篷。
顾之临很大,他知道。倒不如说,他好像就是因为顾之临器大活好才跟他在一张床上滚这么久的。薛谨解了他的皮带和裤链,从内裤里掏出那根硬起来的东西,吹了声口哨:“可以啊顾律师。”
“客气。”
顾之临也不急,他沿着薛谨浴袍下光滑的脊背抚摸,像给猫顺毛似的,直到薛谨把他彻底弄硬,才伸手从茶几底下的抽屉里拿了个套。
薛谨浴袍下挂了空挡,戴套这种事他是不会帮顾之临干的,还越过他把被冷落的酒杯端过来,自己喝了一口,又俯身渡给顾之临。
这口酒喝完,顾之临揽着他的腰贴近自己,在他耳边呼出一口酒气:“要较劲的话,今天自己来?”
薛谨手按在他的腹肌上调整一下位置,欣然应道:“好啊。”
他皮肤白,喝酒不上脸,身上却会泛起一点不明显的粉色,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不出来,可顾之临也不是头一回和他干这个,自然知道薛谨已经是个什么情况。
薛律师平时爱做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人,把业余时间花了大半在无关痛痒的捉猫逗狗上,但也没有疏于锻炼。他瘦归瘦,肌肉还是有的,而且很好看。薄薄一层肌肉既不夸张也不露怯,该练的地方都练过,线条优美流畅,是相当标准的宽肩细腰。这种颀长优美的体型某种程度上为他臭美提供了便利,但有些时候也有点吃亏。
比如现在,他和八块腹肌齐全的顾之临上床,体型上的差异有时候会让他变得……有那么一点劣势。好在薛谨也不在意这个,顾之临身材好爽到的人是他,退一万步说,顾之临要是光长得帅身材不好,他大概都懒得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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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彼此的身体互相了解,应该算是炮友的基本功?薛谨伏在顾之临肩上,本来有点走神,可顾之临扩张的手指净往他敏感点上戳,弄得他也硬得够呛,只好提前结束前戏,主动扶着对方的性`器慢慢坐了下去。
顾之临说让他自己来就真的没再动,任由薛谨跨坐在他身上,一点点把他那根吃下去。
“喂,你今天是不是有点兴奋?”薛谨扶着他肩膀往下坐,发梢的水滴在他身上,沾湿了被扒得乱七八糟的衬衫,“不用出力这么爽?”
顾之临没说话,看他膝盖跪在沙发上无处着力,最后还是搭了把手。薛谨松了口气,挑眉看他:“我确定了,你就是兴奋。”
他姿势有点别扭,确实不好使力,怪就怪沙发是软的,没了借力的地方,薛谨只能靠腰力。顾之临看他别别扭扭地动了几下,忍着笑俯身把他压到地上。
地面铺着绒地毯,滚下去有点痛但不硌人,屋里开着空调也不冷,薛谨终于找到了着力点,没好气地坐起来。
搞骑乘还要丢次脸,顾之临八成是故意的。他拿浴袍擦了擦头发,然后丢到一边,朝顾之临勾勾手指。
顾之临俯身过来亲他,薛谨抱着再战的心态去攻城略池,最终凭借高超吻技略胜一筹,拿下一局。
于是角色颠倒,顾之临成了伺候人的一方,从“今天自己来”变成躺平享受的薛谨想了想,觉得今天顾之临是有点怪。不止硬得快还会笑,态度居然还好得过分,这家伙路上捡钱了?
五分钟后,他把这无厘头猜想丢到了脑后,因为顾之临心情真的很好,好到居然在给他口`交。
“喂。”薛谨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他,顾之临正伏在他胯间为他服务,闻言抬眼看他,嘴上轻轻一吸。
薛谨便说不出下面的话了,他这几年床伴只有顾之临一个,此前从来没有过这种待遇,一下上升到vip等级,他居然有点吃不消。
顾之临的技术比他想象中要好,薛谨没被牙齿磕碰也没被撸到早泄,硬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顾之临把他那根吐了出来,然后把自己的送进了他后面。薛谨被他又舔又吸地玩了好一阵子,舒服得有点上头,任他把自己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被顾之临干。
顾之临的手带电似的抚过他腰侧的敏感点,下面进得又深,薛谨忍不住把脸埋在枕头里哼哼:“唔……你轻点……”
“嗯?”顾之临装没听到,还往深处捣了捣。
薛谨被他顶得呜咽一声,怒道:“让你……嗯……轻点!”
他趴在床上,皮肤从深处透出粉色来,先前在外面看不清,此时在床头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顾之临宽大的手掌扶在他腰间,拇指恰好陷在脊柱凹陷中,那一瞬间他明显感觉到薛谨的腰身颤了颤,于是俯下`身去舔那条优美的凹陷曲线。
那道凹陷从背部延伸至腰窝,又从腰窝延伸而出,像勾勒在山间的河流。顾之临知道薛谨的敏感带在腰上,刻意一路向下,最后在他腰间停下来。
他听见薛谨有些难耐的细碎呻吟,伸手去摸,薛谨前面硬得不行,顶端有些清液溢出,竟然比刚才被口更兴奋。薛谨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伸手替自己撸了两把,整个人像泄了气一样软下来,抱怨道:“明知我那里碰不得,你什么毛病……”
顾之临欺身贴在他身后,高挺的鼻尖蹭了蹭他的侧脸,又浅浅插进他后面,称得上温柔地抽`插起来。薛谨绷得几乎都要射了,没想到他突然又变路线,没忍住叫出声来。
“啊……顾,顾之临……”
他连声音都没绷住,和平时庭上冷静明的薛律师判若两人,被顾之临慢慢地深入浅出插了一阵,趴在枕头上射了出来。
顾之临还硬着,勾住他的腰慢慢地抽`插,像在做什么细活,迟迟不射。
“妈的混账。”高`潮后的薛谨被他磨蹭得困死了,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你再不缴枪我都要睡着了。”
“那就睡。”顾之临还在慢工出细活似的捣弄他里头,高挺的鼻尖抵在他颈后摩挲,“我可不能保证自己什么时候射。”
“行行行,顾律师持久,金枪不倒。”薛谨没好气地挤兑他一句,“有本事你今晚就别射了。”
顾之临奇道:“那你明天起来可不好办啊,后面合不起来怎么办?”
薛谨表情僵了僵,决定不跟这神经病讲话了,睡自己的去。
舍你 舍你_第3章
第2章
第二天早上顾之临要开庭,一早就走了,薛谨迷迷糊糊睡到九点,被罗山的电话吵醒。
“大爷,你什么时候来啊。”罗山语气有点急躁,听起来相当焦头烂额,“上次酒会那个李太太要起诉离婚,在会客室坐了半小时了,我们几个她都不要,非指名要你给她代理呢。”
薛谨在床上滚了半圈,坐起身来:“她在所里?”
“可不是,人家连约好的美容院都不去了,就等你呢。”
薛谨下了床,一边踩着拖鞋去刷牙,一边口齿不清道:“那你让乔孟薇安抚她一下,我大概半小时后到。”
罗山口中那位难缠的李太太是本市房地产巨商李康文的夫人,她来了,大家当然不能把这尊大佛往外推。李先生发家已久,家大业大,除了原配以外,外面少说也有个两三房小的,据薛谨所知连非婚生儿子都有两个。他们先前在某个酒会上见过李太太,当时她拿了薛谨的名片,找过来并不让人意外,不过薛谨倒没想到,这位忍气吞声多年的原配夫人,怎么就突然想明白要起诉离婚了?
琢磨了一会儿,他也没耽误拾掇自己的时间,花了20分钟把自己变回光鲜的薛律师,拎着大衣回律所去了。
酒店离他们所不远,像这种非高峰期,开车十分钟内就能到。薛谨跟前台小姑娘打了个招呼,端过她刚沏好的热茶,表情都不带变地进了门。他先将茶杯轻轻放在茶几上,然后抬头朝李太太露出一个标准的营业性微笑:“昨天忙得有点晚,没想到您会在早上来,怠慢了。”
“没事。”保养得当的阔太抬眼瞥了瞥那杯茶,眼里有些笑意,“没想到薛律师还记得我喜欢喝什么,记性真好。”
薛谨挂好外套,又把包放在桌后,这才人模狗样地在她身边另一个沙发上坐下,脸色不变地装起蒜来:“罗律师催得急,我都没来得及打听您的来意,不知道李太太今天是……”
一个半小时后,薛谨送李太太下了楼,准备出门取证的罗山在停车场对上他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忍不住八卦了一下:“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想开了呗。”薛谨没多说,拉开车门换了个话题,“我下午去接一下子溪,你问问嫂子,不然晚上带蕾蕾一起吃个饭?”
“疯丫头回来啦?”罗山也不意外,杨子溪早就跟他们报备过,说这个月拿了学位证就回来,“那我给青青打电话去,你定了位置告诉我。”
薛谨应了一声,晃晃车钥匙:“那我先走了,去给她买点礼物。”
杨子溪是他们本科的小师妹,关系一直还可以,后来薛谨出了国,第三年才发现杨子溪也申了同一个学校,两人又做了几年师兄妹,性格合得来感情也不错。前一阵杨子溪打算回国时就跟他打听过了,薛谨和罗山找江少华商量一番,最后决定让她直接回来跟他们干。
“咱所阳刚之气太重,助理小姑娘压不住。”罗山耍贫嘴道,“小师妹这种看起来是乖乖牌,一张嘴能把死人说活的犀利角色,正好是咱们需要的——”
“这话你在她面前说呗。”薛谨说风凉话,朝他摆摆手,“走了。”
他先到花店买了束花,又打电话订了蛋糕,让他们晚上送到吃饭的私房菜馆去,最后给杨子溪把酒店也订好,这才驱车往机场方向开。
江城的机场建得有点弯弯绕绕,光是出口都是十几个,他把停车地点发给杨子溪,在外头等了半天才看到人黑着脸出来,边把行李放车尾箱边解释:“把我的箱子混到另一班机上去了,我还得等他们落地才能取。”
“消消气,晚上请你吃点好的。”薛谨递给她一杯冰奶茶,又指指后座上的花,“没来得及买别的,喜欢什么改天我们逛街再买。”
杨子溪了花,又插上吸管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奶茶,瘫在副驾上松了口气:“可把我累死了,登机前居然有个假洋鬼子跟我搭讪,非说什么让我等他来中国,怕不是个傻子。”
她长得漂亮,标准的杏核大眼,小脸尖尖皮肤又白,外貌像罗山说的一样人畜无害,可嘴上一点也不留情,开口就能把人噎死。薛谨一点也不担心她吃亏,边开车边问:“你怎么把人家喷得找不着北的?”
“我是那样的人么。”杨子溪白他一眼,“当然是要让他知道自己一点竞争力也没有——我把你照片给他看了,告诉他回国后我身边都是这样的男人,硬是把他吓得知难而退才上的飞机。”
“都是?你这是欺骗外国同胞啊。”
“你能不能再不要脸一点。”杨子溪嘘他,又突然想起什么,问,“哎今晚和谁一起吃饭啊?”
“你山哥,还有嫂子和蕾蕾。”薛谨一打方向盘,下了机场高速就往订好座的私房菜馆开,“刚等你的时候罗山给我打电话了,说是接了蕾蕾就过去,这会儿可能都到了。”
杨子溪点点头,从大背包里扯出一个化妆包,拉下挡光板用上面的镜子照着,开始往脸上涂涂抹抹:“那我可不能失礼了,少说也稍微捯饬下,得蕾蕾见面就喊我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