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舍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花果子
“当时没想太多,只是觉得你眼睛不好,夜里开车应该会不舒服。”
薛谨狐疑地盯着他,觉得他没说实话,或者没全说实话。
顾之临都被包成半个粽子了,当然躲不开他的视线,被他盯得久了,头皮发麻地认输:“我爸就是疲劳驾驶又被车灯晃了眼才出的车祸,累了一天,我怕你眼睛受不了。”
薛谨眨了眨眼,他坐在床边,忽然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调侃和其他话都忘了,望着床上暂时不太英俊的顾之临好一会儿,才把自己的声音找回来:“……哦。”
顾之临伤得不轻,恐怕得在医院住大半个月才能回家疗养,相比之下,只是左臂受伤的薛谨能跑能跳能自己吃喝拉撒,简直像是个来串门的。
他当然良心不安,顾之临在那种情况下还把方向盘往自己那边打,摆明了就是想保护他。他没脸说什么用不着你保护之类的漂亮话,因为现在他好好地坐在这儿,对方却为救他躺在床上,手脚都打着石膏,少说也有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
薛谨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顾之临不是像他一样爹妈都在国外的孤家寡人,于是问:“要通知你妈妈吗,她还不知道吧?”
顾之临摇摇头:“不是什么大事,别让她操心了。”
就算告诉他妈了也没用,怎么也不可能让她过来照顾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省得再让她担心。
可薛谨听他的话没用,世界上总有千百种巧合。两天后,知道事情原委的万森年和他夫人结束了在奉市的研讨会,直接把顾之临的妈妈一起接了过来,原本想跟她好好说,但顾妈妈在家里没找到人,直接把电话打到了儿子手机上:“临临,你怎么周末不在家?有应酬吗?”
虽然听不见他们母子的对话内容,不过坐在床边玩手游的薛谨没来由地觉得心虚,找了个借口就想溜。
结果他刚站起来,顾之临已经挂了电话:“我妈和老师一会儿过来,你能不能帮忙照顾她一下?”
“……啊?”
第26章
“我妈行动不便,又不好总让老师和师母照顾她,”顾之临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语气温和道,“我现在没办法下床,你帮我照看她一下,好不好?”
他为什么下不了床薛谨再清楚不过,自觉毫无拒绝的立场,但还想垂死挣扎一下:“我胳膊也不太方便……”
顾之临也不勉强他,恰好护工进来,他交代了对方几句,然后用没打石膏的那只手去够床边的按钮,想要把床升起来。
薛谨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把床又重新按下去:“给我老实躺着,不想好了?”
顾之临笑着看他,薛谨有点不自在,又拿他没办法,只好勉强答应了。
他回自己病房去换了件体面些的外套,又在洗手间把自己捯饬得像样了点,然后才拎起杨子溪昨天带来的果篮去了顾之临那。等护工把水果洗干净拿回来,万森年恰好带着顾之临的妈妈到了。
薛谨还在想怎么跟人家妈妈交代,结果一抬头,发现被万森年推进来的阿姨看起来有点眼熟。
“妈,这是薛谨。”躺在床上的顾之临介绍道,“我的……好朋友。”
薛谨下意识看了他一眼,见他表情如常,这才硬着头皮站起来向顾妈妈和万森年问好。
“你好呀,”顾妈妈和善地朝他笑笑,“身上还有伤呢,快坐下吧。”
“我没什么大碍,不要紧。”
薛谨把床边的软椅让给了万森年,自己站在一旁,问他们要不要吃水果。
万森年道:“让护工去吧,你也坐。”
薛谨没动,看顾之临的妈妈一脸心疼地问他伤势怎么样,心里很不是滋味——顾之临这两天还好些了,她要是来得早两天,恐怕更加难过。





舍你 舍你_第35章
等顾妈妈结束她的嘘寒问暖,他轻轻叹一口气,上前弯腰朝她鞠了个躬。
“阿姨,顾之临是因为救我才受了这么重的伤,对不起。”
顾妈妈被他吓了一跳,连坐在一旁的万森年都面露讶色,唯有躺在床上的顾之临只是愣了愣,回过神后忍不住笑起来。
他笑的声音不大不小,但病房里很安静,其余人立刻被这笑声唤回了神。
“你这孩子,吓到我了。”顾妈妈连忙把薛谨扶起来,“给我道歉做什么呀,你又没做错事。”
她坐在轮椅上,手劲却不算小,薛谨怕压到她,只好顺势站直。
在他看来,顾之临发疯是顾之临的事,但对顾之临的母亲,他还是得有个交代——毕竟顾之临的伤几乎都是为他受的,他们俩私下怎么交流是他们的事,在长辈面前还是需要他道个歉。
“他怎么做是他的选择,快三十的人了,我也管不了。”顾妈妈不像顾之临那么了解他,又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突然道歉,然后忍不住跟着笑起来,仔细打量了他两眼,又道,“倒是你……咱们是不是以前在哪儿见过?”
薛谨眨了眨眼。
顾之临的妈妈保养得很好,笑起来眉眼弯弯,和顾之临不太像,是和善好相处的长相,看起来也就四十多岁的模样。她穿着合身的大衣长裤,打扮得朴素又不失品味,刚才还不明显,这会儿离得近了,薛谨才总算明白她刚进门时那股莫名的似曾相识感从何而来。
真是巧了。
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很讨长辈喜欢的笑容来:“之前我替朋友照顾她的狗,在江边散步时出了点小意外,好像是您和另一位阿姨帮了我的忙。”
换作平时光鲜亮丽的样子,他对阿姨辈的杀伤力还没有那么大,可他现在吊着一只胳膊,厚针织外套里穿着病号服,额发也柔顺地垂着,看起来漂亮又无害,难怪整层楼的护士都把他当宝贝宠着,顾妈妈当然也不会例外。
跟顾之临是没什么话好说的,他根本不会聊天,顾妈妈也不是头一天认识自己儿子,关心一番后便把注意力转移到别人身上,很快和薛谨聊了起来。巧的是她喜欢的园艺和宠物薛谨都能聊一些,嘴巴又甜,和他聊天的愉快总算稍稍冲淡了顾之临受伤带来的冲击和难过。
“上次的狗狗是你朋友的呀?”她还记得卢卡斯,“我们家以前也养过边牧,后来没办法照顾才送人了……以后有机会真想再养一只。”
这事薛谨之前就听顾之临说过,只是没想到她会向第二次见面的自己提起,意外之余又有些疑惑,不过还是笑着安抚道:“有机会的,下次我也可以带它去看看您。”
虽然嘴上什么也不说,他心里却奇怪得很:为什么要跟他提这个?
薛谨觉得奇怪,下意识地偷偷去瞄顾之临,总觉得后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又跟顾妈妈说了什么,但对方脸色如常,他看不出什么端倪,只好回过头继续陪顾妈妈说话。
顾之临躺在床上,被勒令不能乱动,视野范围严重受阻,浑然不觉自己被偷窥数次。他和万森年谈了会工作上的事,后者很快有事先离开了,临行前问需不需要送顾妈妈回家,却遭到了拒绝:“我还想再呆一会儿,万老师你先忙吧,谢谢啦。”
因为她留了下来,所以晚饭没点医院的病号餐,薛谨打电话从常去的餐厅点了几个清淡的菜和汤,让他们送到医院来。他原本不想打扰顾之临母子,分饭菜时就留好了一份,准备回自己病房去吃,可顾妈妈说什么也不答应,最后他只好留下一起。
吃过饭以后正好罗山夫妇带着蕾蕾过来探望他们,于是薛谨拜托他绕点路把顾妈妈送回家去。
顾妈妈喜欢孩子,冯青青便和蕾蕾一起陪她聊了几句,罗山拉着薛谨到走廊尽头的阳台,一副要抓紧时间和他谈心的模样。
“上次来我就想问了,你们这是……”
先前各种琐事忙得焦头烂额,他一直没时间问薛谨为什么会和顾之临一起在奉市到江城的高速公路上出车祸,可现在他眼看薛谨和顾之临的母亲相谈甚欢,好像已经认识很久,心里的疑惑又浮了上来。
薛谨没打算瞒他,虽然时机不太对,但还是说了实话:“就是你想的那样,大概。”
“你……”罗山惊疑不定地上下打量他,“来真的啊?”
薛谨不说话,他又自己脑补了一出戏:“之前你们不是还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吗?怎么突然就……”
“这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薛谨摇了摇头,顺便把自己堆积的工作跟他交代了一下,“你回去把手续办一办,两个急案先跟当事人说一声转给你代理,别的等我出院再处理也行。”
罗山应了下来,又道:“那顾之临呢?他伤得不轻,工作恐怕不好办吧。”
“他手上的案子好像差不多都结了,反正暂时接不了新的,有要善后的万老多半也会帮他处理……”
薛谨说到一半,见他表情变了,忍不住道:“你想什么呢?”
“既然你们都……了,”罗山比划了个手势,“那,我和老江之前的提议……”
薛谨愣了愣,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来,迟疑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再说吧,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等罗山一家送顾妈妈回去,病房里又安静下来。
薛谨坐在床边玩了会儿游戏——他只有一只手能操作,无奈放弃了平时喜欢的手游,换成了单手就能玩的弹珠游戏。顾之临躺在床上看他玩,直到近九点的时候护士过来敲门:“洗漱一下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有个检查要做呢。”
“……”
两人面面相觑,然后薛谨很有求知欲地问:“他躺着不能动,怎么洗漱?”
“不是有护工吗?”护士比他俩还疑惑,“而且你也在这,帮他一下也行啊。”
护工女儿生了病,半小时前刚跟他们请假回家一趟,薛谨看顾之临情况还算稳定就同意了,这会儿总不可能再把人给叫回来。都夜里九点了,再去现雇一个也不太现实,于是等护士走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起来帮忙。
薛谨自己也是个独臂大侠,吊着的胳膊要等明天才能拆,现在连毛巾都拧不来,只能把漱口水和湿巾拿给顾之临,勉强帮他打理一下。等处理完顾之临的个人问题,他才发现自己活生生在大冷天里出了一脑门的汗。
他去厕所洗了把脸,出来把半披着的外套脱了,一边擦被溅湿的头发一边把暖气温度调高,抱怨道:“应该给护工加时薪。”
其实也只是擦了擦身体,再累也有限,他抱怨得也半真半假,顾之临却忍不住笑:“辛苦了。”
能开玩笑了,说明神还不错。薛谨抬眼看他:“你好些没?”
“好多了,幸亏有你。”
“行了,就咱们俩,漂亮话不用说那么多。”薛谨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摸摸他打了石膏的左手,“有感觉吗?”
“隔着石膏呢。”顾之临又笑,“不疼,你别担心。”
薛谨的表情僵了僵:“……没问你疼不疼。”
“那你想问什么?”顾之临从善如流道。
薛谨和他对视片刻,确定自己在顾之临眼里找到了一点戏谑。
他有点不高兴,又觉得自己该让着人家,想了又想,最后自暴自弃地把车祸前想好的话说了出口。
“我之前想了挺久的,你要不要……我是说,等出院以后,”薛谨斟酌着说,“咱俩要不要试一试?”




舍你 舍你_第36章
第27章
顾之临对他的提案没有异议,这事就算这么定下来了。
过后的两天里,薛谨一直有点恍惚,觉得自己可能才是磕坏脑子的那个,都出现幻觉了——他们的相处模式压根没变化,说是试一试,结果还是和以前一样,除了偶尔气氛会变得有点微妙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他试图观察过顾之临,但这人除了复原能力惊人之外也没表现出什么不同,对他的态度也一如既往,一天下来说的话加起来也不够二十句,实在是很难观察出点什么来。
这种恍惚一直持续到顾之临手臂拆石膏的那天,薛谨终于确认:他们可能就是这么相处的,改不过来了。
好像一场车祸以后,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反而回到了炮友时期——比后来自然,又没有那么亲密,维持在一个足够熟稔又不越界的临界点上,连薛谨自己都觉得有点危险。
就缺那么一个针尖大小的突破口而已。
顾之临被推去拆石膏了,他百无聊赖地坐在病房里,谢绝了苏尧带一帮狐朋狗友过来探病的好心,给对方发语音:“要么你自己来,要么别来了。”
他的胳膊拆了差不多有一周了,现在只要不乱使劲活动基本没问题,昨天检查肋骨也初步愈合,按理说这周末大概就能出院。一心之前出了点问题,苏尧被他爸勒令在家闭门思过,足足关了一个月,昨天被放出来才知道薛谨出了车祸,吓得立马给他打了视频电话,非要亲眼确认他没缺胳膊少腿才罢休。
才过了一晚上,这少爷就又坐不住了,说什么也要过来看看他,薛谨没有办法,只好报了病房号,让他自己来,动静小点。
给苏尧发完微信,他又坐着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顾之临回来,于是起身准备去看看情况。谁知他刚握住门把手,还没来得及使劲,病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等急了?”推着顾之临进门的护士朝他眨了眨眼,“胳膊恢复得挺好的,就是等电梯耽搁了一阵,你别担心。”
她这么一说,薛谨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只好胡乱找了个借口:“我是想去问问护士长今天什么时候取药……”
小护士也不为难他,笑道:“我去拿吧,你们聊。”
她出去以后,薛谨回头看坐在轮椅上的顾之临,问他:“胳膊没事了吧?”
虽然拆了石膏,但顾之临的左臂还是吊着,裹着密密麻麻好几层纱布,薛谨也看不清伤口的情况——除了骨折,顾之临胳膊上还被金属断口划了好几道口子,现在不知道恢复成什么样子,但从伤口的深度和长度来看,以后要去除疤痕估计得靠医美手段了。
“没事。”
顾之临没管吊着的左臂,先动了动已经能活动的右手,然后示意薛谨过去。等薛谨半是疑惑半是茫然地走到他面前,弯下腰准备听他要说什么,顾之临才抬起右臂,轻轻把他揽进自己怀里。
这个姿势很别扭,甚至看起来还有点好笑,但被他勉强抱住的时候,薛谨听见了顾之临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无疑比平时的节奏稍快,他确认这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无端觉得有点耳热,又怕扯到顾之临右臂没好全的伤,抬手抓住对方的胳膊才从这个怀抱里脱身,颇没有底气地直起身来低声训斥:“伤还没好呢,你能不能安分一点?”
“不能。”
顾之临将右手翻转,反过来握住他的手,眼里隐约有点笑意。
“手还疼不疼?”他问薛谨。
他右手其实还不太能使力,说是握住,其实只是因为他手掌比薛谨大些,翻过来恰好能托住薛谨的手而已。薛谨低头看他一眼,挑了挑眉:“反了吧?这话难道不该我来问你?”
顾之临任由他把自己的手放回膝盖上,听薛谨弯下腰来问:“顾律师,手还疼不疼?”
他忍不住笑起来,薛谨却板着脸道:“笑什么,给我严肃回答问题。”
顾之临便就着这个姿势抬头吻他。
薛谨被他吓了一跳,随即想起房门没锁,但没等他开始挣扎,顾之临已经结束了这一吻,眼含笑意地望着他:“不疼了。”
薛谨拿他没有办法,只觉得好笑。
“这么好满足啊?”他问顾之临,“之前话说得那么狠,我还以为你真有多贪心呢,就亲一下的水平?”
医院床位紧缺,顾之临这间是难得的拐角单人间,光线不怎么样,只是从窗口斜斜照进一缕阳光,却因为角度正好打在顾之临脸上。薛谨站在他面前,低头看他额角刚结了痂的脸,突然觉得这样的顾之临也很英俊。
“顾之临。”他有些突兀地开口,“我好像还真挺喜欢你的。”
不是从前他以为的那种怦然心动,而是细水长流的、无声润物的那种喜欢。
所以才没有像从前那样因为失去热情而迅速厌倦,也没有随着关系改变而变得无法接受——比起热恋,他们之间更像是一种沉淀过的默契。
“有一点神奇。”薛谨自我评价道,然后又低头去吻顾之临。
顾之临没问他觉得什么神奇,比起那个,他更在意薛谨的这个吻。
为了不压到他的手和腿,薛谨弯着腰,一只手扶在轮椅扶手上,另一只手捧着他的脸,让这个姿势显得亲昵又暧昧。更重要的是,他看起来并不设防。
原本是浅尝辄止的又一个吻,但这个认知让顾之临改变了主意。
他扣住薛谨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直到病房门被“吱呀”一声拉开,薛谨才猛地退开,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地抬头,然后看见大开的门外站着目瞪口呆的苏尧。
以及来给他们送药的小护士。
“……你们也太劲爆了。”
好半晌,苏少爷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坐在整个病房最好的一把椅子上讨伐薛谨。
被迫在医院出柜的薛谨比他还心累,并且后悔自己直接给了他顾之临的病房号,才让这傻子恰好撞在这么巧的时候推门而入。
顾之临倒是无所谓,和苏尧打了声招呼就一直低头看手机——他好不容易能活动手指了,总得把挤压的工作消息稍微处理一下。
等苏尧终于惊讶完了,又开始拉着薛谨问东问西:“我怎么觉得我像被老头关了一个世纪,出来都跟不上时代了。你俩到底什么时候搞上的?”
连问的话都跟罗山差不多,薛谨不禁有点怀疑他们z大法学院的风水是不是有出八婆的传统。
苏尧别的优点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本事倒是很强。因为实在熟得不能再熟了。他也不觉得有避嫌的必要,勾着薛谨的脖子和他打闹,直到顾之临看完了手机信息抬眼来看他们,才突然意识到薛谨现在有主了。
他一个钢铁直男,突然产生了被警告的危机感,于是默默撒了手,正襟危坐地换了个话题。
“那什么,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说是对方全责,醉驾还是怎么地?”




舍你 舍你_第37章
这个问题薛谨也在考虑,他和顾之临对视一眼,没把话说死,只道:“据说是疲劳驾驶,对方也愿意赔偿,我暂时还没工夫深究。”
“夜里九点多十点,疲劳驾驶?”苏尧说,“我怎么觉得有点太早了。”
是或不是的,谁又知道呢?肇事司机是个跑长途的,自己也磕了脑袋还在医院里躺着,薛谨至今没见到正主,承诺赔偿的是他老婆,倒是来过两回,但来不来也一样,缺的也不是她的赔礼道歉。只是像苏尧说的,事故发生的时间不算晚,对疲劳驾驶来说甚至有点太早了,难让人觉得奇怪而已。
他不说什么,苏尧察言观色,知道他心里有数,也不多问。
“总之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薛谨点点头,算是承了他的好意。
苏尧在医院呆了两个多小时,被他妈一个电话召唤回家——他爸从外边回来,发现他溜出门了,自然又是一通教育。薛谨觉得他着实有点惨,于是主动给他家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主要是替苏尧求求情。
顾之临就在旁边听着,见他连自己的伤势都夸大了几分用来博同情,摇摇头,又低头去看手机。
等薛谨打完了这通求情电话,再扭头去找顾之临,却发现这人已经握着手机睡着了。
“醒醒。”他轻轻推了顾之临一把,“要睡午觉上床去睡,别着凉了。”
高高大大的一个人,坐在轮椅上本来就有点委屈,歪着脑袋睡着的样子更加可怜,有点可怜兮兮的谜之可爱。薛谨边喊他边笑,觉得自己可能口味也变重了。
把顾之临扶到床上,看着人睡着,薛谨才出门去护士站。
刚刚和苏尧一起撞到他们接吻的小护士看到他还有点脸红,但听他说了来意后眨眨眼,疑惑道:“和你们一起送来的那个?他伤得没你们严重,我记得好像上个星期就出院了呀。”
薛谨皱了皱眉:“你确定吗?能不能帮我查一下记录?”
几分钟后,他看到了肇事司机的出院单,日期是上周二。
今天是周四,对方已经出院一个多星期了,他的妻子上周末还来过一次,却半点口风也不漏,可见是有意想要瞒着薛谨。
薛谨道了谢,从护士站离开,站在走廊尽头的露台上吹了会风,然后把肇事司机的资料用私人邮箱给江少华传了一份。
“替我查查这个人,主要看经济情况。”
为了保险,他手机上挂了好几个代理,发完这封邮件,又在云端把先前集的资料作了备份,然后才退出来清除记录,假装自己只是出来透个气,转身回了顾之临的病房。
这事他暂时不打算继续往下查了,谁也不知道接着往深里挖还会出什么事,先等顾之临好起来再说。他们手上根本没有直接证据,如果对方因为这点东西就对他们下手,继续查下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不如先示个弱,反正他们现在确实也是够狼狈的。
而且他好不容易趁着顾之临受伤能占点便宜,浪这种宝贵时间去查八成没有结果的事情,有点浪。
第28章
哪怕顾之临住的是单人病房,有了上次的事情,薛谨脸皮再厚也实在没有继续在医院谈恋爱的勇气。所幸顾之临恢复得比想象中快,医生说可以出院的第二天,他就迅速办好了出院手续,把人打包领走了。
1...111213141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