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转正有点难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卿如忘忧
孟世端走近,看了眼棋盘,没想到竟然是象棋,耿直道:“我说皇上,就你那象棋水平,还好意思下呢。”
蜀王瞧着小爷长大,最了解小爷了,从小见了象棋都是绕道走的。京城里头下棋也是有鄙视链的,下围棋的瞧不上下象棋的,下象棋的看不上下五子棋的……以小爷的骄傲,向来不屑下象棋,因此围棋水平高,但是象棋水平可就捉襟见肘了。
当场被揭穿的小爷尴尬地咳了一声,说道:“象棋顶没意思了,下到最后还能平手的,不像围棋,总能分个输赢,多好。”
陆瑰云站起身,将小爷对面的位置让给孟世端,顺便拿起一银碗的樱桃,嗔道:“皇上还真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象棋怎么着惹你了。”
小爷气她不给面子:“三叔象棋下得也好,可你看他就从来不和朕下象棋,可见还是围棋有趣。”
明明孟池羽想下围棋,却还是屡屡顺着媳妇的意思下象棋,输了还委屈。这要是换作以前,有人敢拂逆他的意思下别的棋,别说是下了,那人估计早就被叫滚了。看来,小爷这还是被媳妇管得严实呀
孟世端暗自好笑,看破不说破,打断他们的争吵,转移话题道:“臣路上就渴了,能不能赏口水喝啊”
一语提醒了孟池羽,他叫永福:“怎么回事还不快给王爷上茶”
永福奉了茶进来,赔笑道:“奴才来迟,望王爷恕罪。这是新沏的碧螺春,您品品。”
孟世端接过茶抿了一口,笑道:“谢皇上赏茶。”
这时宫人已来将象棋棋盘换作了围棋的棋盘。陆瑰云坐到小爷旁边,拈了几颗新鲜樱桃,亲手喂给他。
甜津津的樱桃入口,刚才输棋的郁闷心情顿时一扫而空。小爷重新鼓起士气,开始落子。
陆瑰云喂了小爷几颗,就把余下的银碗里的樱桃全递给了孟世端,顺便问道:“对了三叔,你最近不常进宫,你岳父那里怎么样了”
孟世端慢悠悠地落下棋子,叹了口气,摇头苦笑道:“还是那样呗,疯疯癫癫的,一会在地上划船,一会又在床上跳楼的,没个正形。全是胡尚益那狗东西害的。”
陆瑰云又问:“那您这些日子找着法子医了吗”
提起这事,孟世端就苦闷,这些日子他也算是找遍了京城的各路大夫,还请教了几位老太医,都觉得这是个奇症,不知如何下手。
“唉。”他叹了口气,顿时没有下棋的心思了,对小爷道,“我恐怕还得费些工夫,要在京城多留些时日。请皇上恕罪。”花恒书院
“您留这,朕高兴还来不及,恕什么罪呀。”小爷安抚他道,“三叔有什么要帮忙的,和朕说就是。”
孟世端点头道谢,这些日子全顾着看药方了,这会好容易可以放松会,于是看了看棋局,沉思着落下棋子。
陆瑰云作为一个围棋的普通玩家,在旁边看高手过招,看得津津有味。
其实围棋千变万化,比象棋更加复杂。虽然她不愿意被虐,但是还是很喜欢看别人下的。观棋不语真君子,殿内安静了下来。
不过,一直不说话,倒也挺没意思。她突然想起孟世端描述的杨英的病来,不就是现代的精神分裂症吗。而且还有幻觉,幻觉一般有很多的原因,要么是自己心理的问题,要么就是……
“三叔!”
她突然来一嗓子,吓得两人拿棋子的手都有那么点儿抖。
小爷无语地喝了口茶压惊,对媳妇道:“能不一惊一乍的吗吓着朕就算了,三叔年纪大了禁不起你吓呀!”
“不好意思,皇上。我是刚想起来一事儿。”
“什么事儿”
陆瑰云转向孟世端道:“三叔,你知不知道,胡尚益是哪儿的人”
孟世端先是一愣,然后作恍然大悟状,棋也顾不得下了,站了起来:“云南!我明白了!”
果然是云南,陆瑰云点了点头,那就不奇怪了。
小爷一头雾水,看了看媳妇,又看了看三叔:“明白什么了”
“臣有事,先走了!”
孟世端说走就走,很着急的样子,留下一盘未了的残局。
“喂!三叔!孟世端!你干嘛呢!”小爷在后头喊了两声,也没能留住孟世端的步伐。
小爷最讨厌有人下棋下到一半就走了,气愤道:“越来越过分了!下次定要治他一罪!”
“他是你亲叔,皇上还想怎么着他不成”陆瑰云笑道,“再说了,还真不能怪他。他这次走是有原因的。”
小爷有些回过神来,这事儿一定是与杨英有关,但是他光顾着下棋了,没注意到细节,问道:“刚才就看你们打哑谜似的,到底怎么回事”
“胡尚益老家在云南,皇上可曾听说过,云南有一种毒蘑菇,吃了能让人产生幻觉”
虽然这个说法,小爷也曾经听过,但他一向不信邪,对这个说法十分存疑:“这不过是传说罢了,难不成还是真的”
陆瑰云眨了眨眼:“有的传说,就是半真半假的,我听说,那毒蘑菇里面有某种物质,可以让大脑产生错误的信号,因此会干扰思维,影响判断和日常生活。”
她毕竟是个现代人,虽然已经尽力说得简洁,但是小爷还是听得云里雾里。
第369章 终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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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世端终于找到了几个云南籍的略通医术的人,经他们确认,杨英的症状的确是由云南特产的毒蘑菇所致。他派人到云南去寻找偏方救治。
派去的人带回了一种名叫“金玉散”的秘方,拿来给杨英服下之后,幻觉果然渐渐消失,恢复正常后的他还有些懵,看着旁边一群人都在围观自己,又确定这是自己的屋子,脸上浮现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严氏试探地唤了一声:“老爷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像做了一场大梦,杨英如梦如醒,看到念玉也在,忙问:“我没什么感觉,只是……念玉怎么回来了”
见他已经能正常说话了,严氏喜极而泣,一把拉住丈夫的手:“你可吓死我了!你现在没有幻觉了吧”
杨英皱眉:“你说什么呢什么幻觉”
念娇跑过去,拉住杨英的手摇了两下:“爹,你不记得了吗,你误服食了毒蘑菇,常常说胡话做胡事,后来姐夫去云南给你求了药,你现在才清醒的。”
听念娇说完,杨英大惊:“竟有此事”
一些过往的片断,又在他脑海里汇聚起来,恍惚间想起了念秋之死。他看了看四周,几乎每个人都在,唯独不见念秋。
“胡尚益!我要去找胡尚益算账!”他猛然站起来,就要出去。
杨念玉连忙一把拦住杨英,低声说道:“爹,胡尚益害死念秋,已经被问斩了。”
杨英痛苦地坐了回去,叹道:“可怜了我的念秋。”
念秋是个好姑娘,性情柔顺,平日里又会持家,凡事都为人着想,可惜遇人不淑,年纪轻轻香消玉陨。
一家人都很难过,最后悔的是,当初怎么就没有为她挑对夫婿,竟被胡尚益那贼人迷惑了双眼。
“爹,念秋已经走了,人死不能复生,咱们只能节哀顺变了。”杨念玉关心地观察着父亲的脸色,“现在我最担心的还是您,您没事吧”
杨英深吸了几口气,神智变得清明,点头说自己没事。
他左右看了看,不见孟世端,便问:“王爷没来么”
“内宅没让他进,他现在在花厅候着,我这就去叫他来。”
严氏在旁对杨英道:“胡尚益的事,还有你中毒的事,都是王爷帮的咱们的忙。要没有他,我怕是撑不到现在。我看你还是亲自去花厅,向王爷道谢吧。”
杨英感叹一声:“我原以为王爷是最不靠谱的女婿,这会才知道是我错了。有的人瞧着老实,其实骨子里坏透了,像胡尚益,有的人瞧着不靠谱,其实遇事儿了还能指望得上,就像王爷。”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是到了如此年纪,经历如此多事之后,杨英得出的感悟,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到了花厅,孟世端远远看见杨英,连忙迎出来,着急地问杨念玉:“金玉散的药效怎么样”
杨念玉点头,冲他一笑:“很对症,我爹现在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孟世端亲自扶着杨英,“岳父大人放心,我听云南回来的人说,只要服了金玉散有效,便不会再复发的。您这几日安心在家休养,有什么不对再叫我。”我爱
杨英感动,想要跪下:“王爷恩德,臣无以为报,只有给王爷磕头了。”
“别别别!”孟世端连忙托住杨英,“这不是折我寿吗,您是我岳父,怎么我也受不起。快坐。”
杨英拭了一把泪,坐下说道:“方才我还说,我看人看得不准,当年多有错怪王爷的地方。”
没想到又提起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孟世端忙笑道:“不怨您,以前的事我也有错,亏欠念玉的。”
翁婿二人终于交心长谈,往事如云烟散去。念秋的死,对整个杨家都是沉重的打击,但是好在仇已经报了,日子总归还是要继续。
孟世端夫妇不久后回蜀。正是酷热的时候,到了蜀地更是如火炉一般。尽管如此,杨念玉还是迫不及待地赶去看儿子。孟池明已经会走路了,和哥哥姐姐们相处得很好。
孟池明和孟樱儿见他们来了,连忙行礼:“儿臣给父王母妃请安。”
孟池明又道:“儿臣未能出去远迎,请父王母妃恕罪。”
“今儿日头这么大,晒得不行,有什么好迎的。一家人,更不必拘泥这些礼数。”杨念玉笑道,又抱起儿子孟池修问,“有没有给哥哥姐姐添麻烦”
孟池修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娘,咿咿呀呀地张口喊:“娘!”
孟池明替弟弟回答:“修儿很乖,没有添麻烦。”
杨念玉看着白白胖胖的儿子,笑着点头:“那就好,明儿,你这当哥哥的辛苦了。这些日子书得可好”
“还成。”孟池明回话道。
杨念玉点头,又与孟樱儿说了会话,孟樱儿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不知母妃为何在京城逗留这么久”
说起这个,杨念玉只觉得恍若隔世,坐下之后,慢慢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他们。
“什么杨家二小姐死了”孟樱儿瞪大眼睛,想起不久前还曾经和念秋念娇一同玩耍,简直不敢相信。
孟池明也很震惊。他们想像不出,竟有胡尚益那样的恶人,会将自己的妻子活活打死。
“好了,王妃已经够难过的了,这事以后少提吧。”孟世端提醒他们。
“是,儿臣有错,不该言及母妃痛处。”
杨念玉忙道:“这事说破也就说破了,又不是你们的错。就当是我二妹命苦吧。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明儿你练琴了不曾,弹给我听听。”
孟池明颔首,默默坐到了琴后面,双手撩动琴弦,流出一首《长清》。丝丝缕缕不绝于耳,悠扬动听,一会如同松林阵阵,一会好像流水潺潺。
“哀而不伤,果然长进了。”杨念玉颔首表示赞许,同时也想起些心事,不禁感慨万千。
她望向外面明艳的夏阳。世事如此无常,正如曲子的高低变化,不如更加怜惜眼前的风光。
第370章 紫薇花伴紫薇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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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将政事分担给太子之后,孟池羽常常在太和殿与玉芷宫两头跑。这日他上完早朝回到玉芷宫,发现裴微音也在。
裴微音原本抱着团团,见皇帝来了,连忙将猫放下,行礼道:“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孟池羽“嗯”了一声,坐下瞄了团团一眼。说起来,这只猫还曾经是他的“情敌”呢。
团团对此浑然不知,也许是很久没有见过雄性了,看见孟池羽,很热情地扑了上来,又是往他怀里蹭,又是舔他的手,好得像一家人似的。
孟池羽嫌弃地看了热情的团团一眼,却没有推开它。他琢磨着,这猫长得……还行,怪不得媳妇那么喜欢。
毛茸茸的小东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真到了手里瞧着也挺可爱的。
裴微音怕他生气怪罪团团,连忙跪下:“皇上恕罪,嫔妾这就把猫抱走。”
“不必了。”某人真香地将猫在手里,撸了两把。团团这猫平时看着傻,关键时候贼精,知道要讨好皇上,一个劲地看着小爷卖萌。
陆瑰云提醒孟池羽道:“皇上,裴太嫔还跪着呢。”
孟池羽看着裴微音,仍不叫她起身,问道:“裴太嫔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裴微音知道,皇帝是在嫌她多事,打扰他与陆瑰云的相处,盯着地面道:“嫔妾无事,这就告退。”
陆瑰云不满意了,说道:“裴太嫔大老远地来看望我,皇上怎么一来就赶人走”
孟池羽皱眉道:“你有身孕,应该好好休息,万一被猫惊吓到了怎么办这不是胡闹吗。”
他对裴微音的印象一直不大好。一个是因为当初太上皇选秀时,他提的是自愿的原则,哪有年纪轻轻的女子愿意伺候老头的,他觉得裴微音是贪慕虚荣才来的,二则是因为裴微音屡屡与陆瑰云交好,他怀疑此女另有所图。
况且如今陆瑰云正怀身孕呢,他可不希望有丁点儿的闪失,想让她离裴微音远着点儿。
然而陆瑰云却不这么想。她很清楚裴微音的为人,知道裴氏进宫是被迫无奈,彼此亦是患难之交,真心朋友。如果小爷把裴微音赶走,那以后在这宫中,她的朋友就更少了。
“是臣妾请裴太嫔抱团团来的,团团乖巧,怎么会有惊吓皇上若要怪罪,臣妾自当受罚。”
孟池羽不愿同她吵,看了看怀里的小猫,冲裴微音大发慈悲地一摆手:“罢了,看在昌妃的面起子上,你起来吧。”
“是。”裴微音能感受到孟池羽的嫌恶,苦笑了下,正要寻个由头告退。正好这时有宫人来报,说太尉刘士林有事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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